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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叶青这时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陈墨一直说是他先招惹、勾引了自己,到头来分明是自己最开始勾引了陈墨还不自觉。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么?
陆医生安静了下来:“杜先生?”
杜叶青站起身,握住了陆医生的手,打心底里真诚地说:“谢谢。”
陆医生似乎被他这两个字打动了,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的样子,静静地看了杜叶青一会,突然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部。
“我认识他已经十多年了……”他说,“你一定能帮到他。”
杜叶青点了点头,跟他道了别,又一个人开车回公寓。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烈阳也开始染上了温柔的颜色,橘色的阳光从高楼大厦的顶端倾斜而下。杜叶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让他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他出门没有拿公寓的钥匙,站在自家门口按门铃。刚按了第一下,陈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门,像是要确认来者的身份一样急切地看向了杜叶青的脸。杜叶青笑了起来,换鞋走进了玄关,拉住他一只手,跟早餐时一样在他的嘴角处吻了一下。
陈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杜叶青道:“收拾一下东西,我定了晚上九点的飞机,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72章 初见()
“这里,很疼吗?”
杜叶青的手已经伸进了陈墨宽松的t恤里,试探着一根一根地摸他的肋骨,一直摸到两处微微凸起的伤疤,指腹在光滑的伤疤表面轻来回摩擦,不经意间蹭过了敏感的乳/尖,让陈墨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已经不疼了。”
身姿曼妙的空姐推着小车走了过来,杜叶青很快地把手抽了回去,又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如果斗不过你父亲,再不济,也还可以带着你一起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远走高飞,”陈墨盯着杜叶青的脸,低声重复了一遍,“隐姓埋名?”
“恩,账户里养活我们两人的存款还是有的。”杜叶青道,“你现在从你父亲那里得到的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陈墨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没有回答杜叶青的问题,而是微微侧过身来,亲了一下身边的人。
正在为他们倒咖啡的空姐愣了一下,给了他们一个完美无缺地微笑,用英文说:“二位请用。”然后把咖啡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杜叶青回了一句谢谢,听见陈墨说:“在h岛的时候,青哥曾经跟我说过,‘你和我不是一路人,这条独木桥我一个老人家自己走到黑就够了,你应该去走你们的阳关道’,记得么?“
杜叶青点了点头,他最初拒绝陈墨的时候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不仅仅是因为陈墨是与他不同的双性恋,更多的是对于陈墨的家世和年纪考虑之后说出来的话。
陈墨捧着咖啡,道:“你之前一直因为我的年龄和身世不愿意接受我,如果有一天你的担心成为了现实,而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反过来还害了你,你大概会对我失望吧。”
杜叶青有些吃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陈墨低落的侧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沉默了很久,杜叶青放松下自己僵硬的肩膀,歪过来靠在了陈墨的身上,道:“我大概懂了一点……不说了,睡一会。”
接近十小时漫长的飞行,杜叶青靠着陈墨睡了一会,醒来之后发现陈墨安静地低着头,刘海遮着眼睛,动作僵硬地闭着眼。他小心地动了动,让陈墨靠上自己的肩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夜间航班上一片寂静,陈墨浅浅地呼吸从他耳边划过,在万里高空之上带着一种能够穿越时空的力量,让杜叶青心中一片宁静。暂时拂去两人之间陈年的误会和陌生感,他漂泊了五年的心好像终于落到了实处,打心底开始有了温度。
飞机在斯德哥尔摩着地的时候,当地时间是凌晨三点。两人在机场不远的酒店休息了一会,早上九点的时候一起在阳光明媚的咖啡馆里吃了早餐。杜叶青只说要带陈墨去一。地方,飞了这么久,陈墨也没有问目的地是什么,杜叶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吃过早餐之后,杜叶青看起来并不着急,像个普通的旅客一样在公园里喂鸽子。
正值休息日,公园里人很多,尤其是小孩子。杜叶青和陈墨并排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十数只鸽子围在他们脚边,忙碌地啄着杜叶青撒下的谷粒。明媚但不燥热的阳光从天空中流泻而下,穿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在地上和他们身上洒下温柔的斑驳。杜叶青低头看鸽子,陈墨偏头看他,有一个背着单反的中年大叔从他们前面经过,忍不住停下来,把这一幕拍进了相机里。
“时间停下就好了,”陈墨轻声说,“像做梦一样。”
“那这个梦要做很久了,”杜叶青嘴角微微上翘,“等到我们都老了,可以整天整天地像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起,喂喂鸽子,做做梦。”
陈墨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扣,扣得指关节发白。杜叶青低下头,安静地看着鸽子们吃完了所有的谷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站起来,拉着神色还有些恍惚的陈墨,道:“走吧。”
两人轻装上阵,只有杜叶青背了一个不大的背包,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牛排店吃过午餐之后,出租车转公交车转巴士,一直从艳阳高照坐到斜阳沉沉的时候,离开了相对繁华的市区,进入了一个人烟稀少很多的小镇。巴士里加上他们只有六个旅客,车站也冷清清的,下车之后前后都是一片绿油油的小山丘,视线之内只有两户人家。杜叶青在车站里拿了地图,走了接近四十来分钟,有一个小小的湖出现在他们面前。湖边零零散散地种了十来棵树,有几块地被开垦了出来,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和作物。有一栋不怎么起眼的木屋依湖而建,大约有三层,没有使用任何鲜艳的油漆,乍一看几乎要和天、地、湖融为一体。
他们走得近了,木屋的很多细节进入了视线之内:阴凉惬意的藤蔓架、做工精良的铜质秋千、被鲜花环簇悬在二楼的小阳台……陈墨的视线往右移的时候,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剪刀在小花园里修剪花草,穿着非常随意的背心和短裤,一张典型的西方人的脸,对于在娱乐圈里看惯了俊男美女的他来说算不上大帅哥,五官和身材也挑不出大的刺来。杜叶青很快也注意到了他,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神色还是平和的,只安静地、认真地看着那个人的脸,看痴了一样,足足三四分钟没有动静。
陈墨碰了碰他的手背:“朋友?”
杜叶青整个人都缩了一下,转过头来。陈墨有些吃惊,怔怔地看着他发红的眼角:“怎么?”
杜叶青笑了起来,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许更像这两种感情交融之后的神色,声音有些哑哑的,道:“没什么,我去打个招呼。”
他大步朝着专心修剪花草的男人走过去,站在小小的花园的边缘,用英语朝着男人打了声招呼。男人抬起头来打量他们,冲他们温和礼貌地笑了笑,视线很快就落在了杜叶青身上,用流畅的英语回问:“两位都是亚洲人吧,是he的朋友?”
杜叶青道:“是的,她在家吗?”
“很快就回来了,”男人看起来似乎很高兴,马上放下了剪刀,带他们往木屋走,“先进来坐一会,一路找过来恐怕很累了。”
三人一齐进到了客厅里面。从外面看着只是朴素的木屋,里面却出乎意料装修得非常精良,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宽,比起杜叶青在j市的别墅来更加宽敞精致,且多了几分生活的味道。男人进厨房给他们泡茶,杜叶青和陈墨并肩坐在沙发上,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客厅里的摆设,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喉结滚动了一圈,拉住了陈墨的手。
男人为他们泡了花茶,端出了茶点和一盘新鲜的水果,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视线依然是落在杜叶青身上的,有些拘谨的样子,没有说话,只冲着他笑,一边笑一边含蓄地打量着他。杜叶青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陈墨感觉到杜叶青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男人也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她回来了!”
男人去门口开门,杜叶青反而把头垂了下去,浑身僵直,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背。门口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用瑞典语和男人轻快地交谈了几句什么,然后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羽毛般轻的脚步声,一直停在了他们不远的地方。
杜叶青抬起头。
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站在她们面前,光着脚,身穿一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懒洋洋地盘起来,身材饱满、皮肤细腻,五官和脸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眼角甚至连皱纹都看不到,却在右脸颊靠近耳垂的地方有一片烧伤的伤疤,如同完璧中的那一道刺眼的瑕疵,让人忍不住扼腕惋惜。
陈墨惊讶不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又很快转头去看身边的杜叶青。杜叶青僵硬和痛苦的神色在和她的对视之中一点点缓和了下来,喉结滚动了一圈,突然伸手拉住了陈墨的手。
“我带他来见见你,”杜叶青冲她道,“妈。”
第73章 决定()
“我带他来见见你,”杜叶青冲她道,“妈。”
兰鸢的眼睛发着红,肩膀轻轻地抖动着,美丽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沿着睫毛滚落下来。杜叶青有些生硬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握着陈墨的手越来越用力,有指甲不小心掐进了陈墨的手背里。
客厅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陈墨看着这两人,心里早已涌起了惊涛骇浪。他有猜测过杜叶青想带他去做什么,却万万没猜到是这种情况。对于杜叶青来说,这恐怕是那场火灾之后第一次见到兰鸢,他已经跨过那道坎了吗?这么重要的决定又为什么要带他一起过来?
陈墨怀着几分奢侈的期望,掩盖起眼中多余的炙热,出声打破了这难耐的沉默:“伯母好。”
他的声音似乎惊醒了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的杜叶青和兰鸢。兰鸢颤了一下,深褐色的瞳孔把焦距落在了陈墨身上,眼睛里面还含着泪水,却已经高兴地笑了起来,走过来同时拉住了杜叶青和陈墨的手,道:“傻站着干什么,我们坐下慢慢说。”
杜叶青勉强坐了下来,看了陈墨一眼,道:“抱歉突然过来打搅你们,我们不会呆太久,过一会就走。外面那位……”
“我知道,小青,”兰鸢打断了杜叶青的话,“至少今晚,留下来住一晚。”
杜叶青皱了皱眉,似乎想反驳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气氛又沉重了下去,陈墨适时接过了话头,道:“那就打扰伯母了。我是陈墨,青哥的朋友。”
兰鸢冲他笑,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问了很多问题,偶尔杜叶青也会说上一两句。母子两人看起来都没有太大的异样,但谈吐间让陈墨有一种很深的违和感,好像两人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开着什么。陈墨不能确定杜叶青为什么要带他过来,不敢说太多,同样如履薄冰地和兰鸢聊着。聊着聊着兰鸢突然站起身,兴致很高地说:“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没几分钟,兰鸢蹬蹬瞪地下了楼梯,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用天鹅绒包裹着的盒子,笑着递到了陈墨手里:“小青是第一次带人到我这里,没来得及准备,这个,给你的见面礼。”
陈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黑色的情侣耳钉。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抬头去看身边的杜叶青。杜叶青的手突然放在了他的手背上,替他合上了盒盖,用谈论天气一样的语气道:“谢谢。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个人都看向了他,陈墨的心跳漏了一拍。
“妈,我打算安定下来了,”杜叶青和陈墨十指相扣,“之后的几十年都想和他一起。再过段日子,等我们都闲下来的时候就去国外结婚。”
话音落地,客厅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陈墨像幻听了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杜叶青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冲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另一只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似乎想让他安心起来,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楼。
兰鸢的手有些发抖,被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还保持着笑意,道:“好,能定下来就好。”
“恩,”杜叶青道,“我们中间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最近才重新在一起,还有很多地方没融洽起来……”
“没有什么比破镜重圆更宝贵了,”兰鸢道,“你们还有那么长时间,慢慢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慢慢来。”杜叶青对上了陈墨的眼睛,“那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这些都不算什么。恩?”
陈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结来回滚动着,伸手似乎想碰杜叶青的脸,刚动了一下又缩回了身后,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青哥,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杜叶青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收起来了,换上了严肃又认真的面容:“我是认真的,陈墨。”
陈墨的瞳孔骤缩,痴掉了一样怔怔地看着杜叶青的脸。杜叶青的目光慢慢柔和了起来,低声道:“你当自己是什么?这么没有自信么。”
陈墨轻声说了一句“我……”,尾音消失在了嘴边,再没能把这个句子接下去。杜叶青低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重新把目光转向了兰鸢。兰鸢在他开口之前站了起来:“我今天高兴,今晚下厨给你们洗洗尘。小青不要着急,明天再走。”
杜叶青也站了起来,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和兰鸢一起走进了厨房里面。陈墨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在花园里遇到的男人回来了,在陈墨对面坐了下来,用英语和他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离了繁华都市的地方到处一片静谧和安详,这个叫做艾利克斯的温柔男人让别墅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开了两瓶珍藏的红酒,杜叶青和兰鸢一起做好了晚餐,中西结合满满地摆了一整桌。四人围着桌子坐下,兰鸢最先举起酒杯,举了好一会,欲言又止,最后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另外三人同样安静地举杯,没有祝酒词也没有客套话,爽快地喝了个干净。
“一起吃吧。”兰鸢说。
杜叶青和陈墨突然造访,兰鸢在二楼准备了一间带阳台的客房。晚饭过后艾利克斯和陈墨一起洗了碗,找了个理由把陈墨带了出去,留下杜叶青和兰鸢两个人在房间里面。
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左右,离开了室内之后,干净明朗的月光从天空之中流泻而下,把稀疏的树林、半眠的花园、微波粼粼的湖面全部笼罩了起来,温柔的白纱一般,带着都市所没有的清新的味道。陈墨耳边还回荡着杜叶青说的那些话,心脏像被满满地灌进了湖水一样胀得厉害,久久难以平静。他一个人走到了湖边,随手捡了一块石子,让它轻巧地从水面跳了过去。
艾利克斯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陈墨冲他笑了笑:“像做梦一样的高兴。”
“能让你这么高兴的,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
两人面朝着湖水而立,艾利克斯道:“今天她也很高兴,我能够感觉到。”
陈墨偏过头去,再怎么样杜叶青也是兰鸢和别的男人一起生的儿子,这句话听起来却丝毫不在意。艾利克斯像是要验证他的猜测一样,有些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他们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陈墨道,“似乎和火灾有关系。”
“他们母子有七年没见面了,因为那场火灾的原因。明明互相牵挂着彼此,偏偏谁也不愿意先跨出一步。这一次,托你的福呢。”
陈墨微微皱眉:“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利克斯笑而不语,学着陈墨的样子捡起一块小石子,却没有成功地让它在水面飘起来:“让他告诉你会更有意义不是吗?来,我们去散散步。”
陈墨和艾利克斯一起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客厅里只有兰鸢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左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艾利克斯跟她说了一句什么,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乱七八糟的泪痕。
陈墨愣了一下,她有些慌乱的胡乱擦了擦眼睛,冲陈墨道:“他在楼上。”
艾利克斯在兰鸢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着话。陈墨安静地离开了客厅上了楼,回了客房。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杜叶青独自坐在摆满了绿植的阳台中间,被月光剪出了一个漆黑沉默的背影。陈墨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见他手里夹着已经快燃到手指处的烟,目光失落地垂在空荡荡的桌面上,眼角在月光下反射出发亮的水光。
陈墨的弯起食指轻轻从他眼角擦过,湿湿的。“你在哭?”
杜叶青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迅速把头偏了过去,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里的烟:“没有。你们聊得怎么样?”
陈墨从后面环住了他,右手臂贴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弯腰有些急切地咬住了他的耳垂,另一只手从宽松的t恤上方沿着锁骨往下,滑进了更加私密的领域。杜叶青握住了他的手,转过身体站了起来,上半身和陈墨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云层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月光再一次流泻而下,在陈墨乌黑的瞳孔里点上了皎洁的光亮。杜叶青背对着光注视着这双眼睛,情绪无声地隐藏进昏暗里,微微抬头去亲陈墨的嘴唇。
陈墨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阳台与卧室相交的地方,半边身子沐浴在月光里,半边身子潜进了黑暗。杜叶青愣了一会,伸手把从肩膀上落了下去的t恤领拉了上来,重新点了一根烟,面对着陈墨坐下:“不想?”
“你说的那些话,真的没有骗我?”
“坐七个小时的飞机来瑞典骗你?”杜叶青轻声道,“我一直没能为你做点什么,你和家里对抗的时候,你独自一人打拼的时候,我甚至从头到尾蒙在鼓里。这是我唯一能够补偿你……”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