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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发不屑地瞟向百合子。用膝盖都猜得出她在撒谎,她们夫人居然会信她这种漏洞在出的谎言。
身为城主,不论是否已接受天皇的封赐,其所娶的妻妾都是应召过夜。甚少有人像织田信玄这样,喜欢到朱雩妮房里与她绸缪朋。
一旦经过城主召宠,内务官均有所记载。织田信玄既没到过百合子的别馆,她赤不会接受过宠幸,怎么可能受孕呢?
笼烟楼八十五名侍女,全是阿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们不可能瞒住这件事,而没向她檩告。
“你也回房去吧,小心,别动了胎气。”朱雩妮不愿看到百合子那矣神气活现的嘴脸,兀自领着四名侍女,踅向长廊。
“慢着,百合子一个箭步在她前面,吓得阿发仓皇冲过去将朱雩妮拉到一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他已经不爱你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朱雩妮淡然笑了笑。
“按规矩,你没资格这样问我,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什么;不过,有没句话我希望你牢牢记住:今天即使没有我,也还会有别的女人出现。凭你想满足一个男人的希望,只怕还差得远哩!”如果织田信玄不能忠实于她,也绝不可能忠实于百合子。
朱雩妮一路思索着,是否该找织田信玄问个清楚?然,若百合子所言属实,她要怎么办?脆弱的她,哪经得起一而再的打击?她已经重新那么认真地爱了,没想到……
万一不是呢?百合于也许只是瞎说的,她根本没怀孕或……另一个可能性她不敢想,任何女子连那样的念头都不该有,何况去做。
百合子不会做伤风败俗的事,织田信玄岂会认下名在那种情形下出生的婴儿,当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他最清楚了,他……
唉!好烦喔!想得头都快炸了。
去问问看获原定岳怎么说?
望着朱雩妮如弱柳扶风的身影,百合子彻底的被击垮了。她的雍容容自若娴静优雅,甚至浅回眸的绰约丰姿,都令她望尘莫及,她要凭什么去跟她争织田信玄?
朱雩妮在侍女的陪伴下,走向院子。由内院往前约莫十间远,上一个斜坡,即可见到宇治川像一条银色的带子,泛着粼粼波光,流过翠绿原野。她将目光投向淀城的方向,那个她曾经幽居过的小城,深陷在浓密的树林里,不见任何城迹。
她为什么要回来?
这个问题盘旋在她脑海中整整一个下午。几次开口想从获原同岳口中探听一些讯息,然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她不该问,量窄好妒的女人只会胎笑大方,不能传取同情的,传统礼教没有赋女人这样的权利。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隐忍。
但她忍不住呀!
“不舒服吗?瞧你脸色好苍白,要不要我送你回别馆?”获原定岳发觉她老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知道她一定怀着心事不肯告诉他。
“不用了,我只是在想,百合子腹中的孩子,不晓得是男的,还是女的。”拐弯抹角有违大闺秀的风范,可是不这样如何呢?她忧虑和肠子快打结了,再不出口,她就要憋死了。
荻原定岳尸怔,好笑地瞅向朱雩妮。
“麻烦你把刚刚的话,再复述一遍好吗?”
“你耳朵堵住啦?百合子受孕的事,全笼烟楼都知道了,就你一个人愿意装蒜,不告诉我。”
“绝无此事。”荻原定岳差点就要拍脯保证了。这段期间,他除了偶尔到淀城探视朱雩妮,几乎天天待在笼烟楼,压根没说取织田信玄召百合子过夜,这受孕之事从何而来?“除非……”
“除非什么?朱雩妮开始不喜欢自己了,她怎么能学那那些小心小眼的女子玩心机呢?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可爱,忙咬住唇等他反应。
荻原定岳耸起眉头。
“我心里想的,相信你也已经思忖过了,你以为呢?
狡猾的家伙,把问题又丢还给她。
看她苦思,荻原定岳真不禁感到好笑。然后怔仲在她浑然天成的美艳中。杂怪来。她值得很有男人那么做。
朱雩妮被看得两腮泛出彩霞般的红晕,他太过孟浪了!幸好织田信玄不在,否则有他瞧得了。
“嘿!三块七魄都飞啦?”朱雩妮提醒他,阿发正踹着冰糖银耳过来。
“呃,对不住,我……”为自己的失态,荻原定岳歉然一笑。
“这是我娘要我交给你的。”他将一只包递给她、“表哥告诉我,你的汉式丝裙给弄坏了,我娘一听,连着几天,特地帮你又裁制了三件,相信你会喜欢的。”
“真的。”她雀跃地打开布包,盯着里边三件折叠整齐,颜色素雅的襦裙激动得好想哭。“你娘真好,改天我一定要亲自登门去谢谢她。”
“那好极了,我娘见到你铁定乐坏了,呃……”他不知意起什么,脸色陡然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没有,我只是——”荻原定岳忙着澄清,因为他心里的确有鬼。
“快说,不许狡赖!”朱雩妮非逼他招供不可。像他这么个诚恳磊落的人,也有不可告人的事,太新鲜了!
“唉!说就说。”谁受得了朱雩妮闪着盈盈美目逼视着,他能谨守分寸真是不可思议。“是我娘嘛,她希望你能……呃……帮我留意,看看有没有好人家的女儿,呃……”一番吞吴吐吐,把话说得零零落落,还好朱雩妮已能猜出个八。成。
“她要我帮你找个名媛淑女,好让你定下心性来成家立业?没问题。”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她就兴致致想帮别人作媒。
连阿发都认为她实在热心过了头。
“夫人,浅野师傅到了,他问您要上演哪一出戏?”
“噢!”大好的心情双跌回谷底去,朱雩妮瞟向荻原定岳,没头没脑地问:“你能先帮我个忙吗?”
“能。”荻原定岳慨然应允。
阿发听得一头雾水,算了,反正他们默契好,许多事他们都能心照不宣,只要是她帮不上忙的,问了也没用。
第九章
当晚,织田信玄回来后,得知朱雩妮请来“能”剧的师傅,准备在“曲优坊”上演,主要的目的是慰劳百合子,他立刻表示反对。
她有什么值得慰劳的?在笼烟楼她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泰泰的好日子。服侍她的侍女,还得三不五时充当她的出气筒,这样还不够吗?
“她是很辛苦呀!”朱雩妮旋身回避他伸过来的手。晚膳的时候,她就尽量克制住情绪,对他所说的话沉默以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当着众人的面跟他摊牌,质问他百合子受孕的事,是真是假!能怀有织田家的血肉,再怎么说都是天大的功劳,能不犒赏犒赏她吗?”
“荒唐!”他简直无法相信,她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居然有如此荒诞无稽的想法。“百合子怎么可能怀有织田家的血肉,这么可笑至极的想法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百合子罗!”她把身子缩进角落,就是不希望让他碰着。真相尚未大白之前,她实在很难不去介意,他可能宠召过百合子。
“过来!”织田信玄自认为心无愧,执意将她搅进怀里。“我问你,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我……”她就是没把握,才会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我,”他托起她的下巴,认真凝视着,“你相信我吗?”
“相信是相信,但百合子有什么理由撒谎呢?”
“这倒是颇令人纳闷,”织田信玄并不十分在意百合子说什么,她那人老爱没事惹事,自己不嫌累,却折腾了一缸子人,对付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她!
他的手指由她的下额轻柔摩挲至她红润的唇瓣,忍不住印上自己的。
“别……”朱雩妮不得已往后仰躺,“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如果百合子腹内的孩子不是你的,那……这可关系玄黄府的颜面,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听她的口气,似乎完全相信他是“无辜”的。
“娘子这些所虑极是。”当深吻转为节制轻啄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对她一笑,满足地将她搂在怀里,“我待会儿叫荻原定岳去查,一旦查出真相果然有辱我织田家的名声,决不轻饶她。”
“不不不,”朱雩妮连忙劝阻,“别那么大火,我相信百合子之所以出此下策,必然有她的苦衷。”做一些傻事?
朱雩妮最怕他发火,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实在是有够吓人,浓眉上竖,鹰眸含威,口角凝着浓重的杀气,还好他不是经常对她怒意相向,否则她从有十个胆也不够吓。
“事如今,你还替她求情。”田信玄不认为他和百合子难持有名无实的夫妻有什么错、谁教她和北政夫人使出那种小人招数,她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假如我是她,我也会痛不欲生,会不择手段……”她的心意十分矛盾,既不希望百合子破坏她所拥有的一切,又心疼百合子处境艰难,情何以堪!
“为了我?”对于女人家细腻纠葛的心思,织田信玄无从揣摩,他一向行事但求一个“义”字,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这才是铮铮男儿所当为者。
“嗯,”朱雩妮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将小脸蛋埋进他的心窝,低回着:“我也会害怕,害怕你不再爱我了,害怕你另结新欢,害怕因坐愁城,望眼欲穿,却始终见不到你的人影。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开怀浅笑习惯于她爱娇、调皮式地赖在他身上,嗅闻她的体味。从小,他被严格的训练,必须学着独立,学着喜怒不形于色,学着和任何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父母惨遭柴羽信雄杀害后,他尤其忌讳与人过度亲密,甚至连反臂言欢,都怀着一分忐忑。可对她的依偎缠绵地感到再自然不过,仿佛许久许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习惯相依相偎,习惯彼此。不容否认地,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怎么不说话?”她窜至他颈项边,轻捶他的胸膛,不敢抬头,怕看到他识笑的眸光。“知我前后不一?死鸭子嘴硬,到现才肯承认有多么需要你?想笑就笑吧!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低声浅笑三声,快点哦!逾时不候。”她眯着右眼,吐出舌尖,用左跟睨他。
“傻瓜!”他捧起她的脸,深情注视着,“我怎么会笑你?我对你的痴变才真正是无可救药,雩妮,你愿意这辈子都部在我身边吗?”
“当然啦,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吗?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会赖着不肯离去。”她双手环搂住他的颈背,先赖给看。
“即便找到你的家人,也……不改变心意?”他问得诚惶诚恐,似乎另有隐情。
朱雩妮讶然一惊,呆看着他。
“你有他们的下落啦?”
“没有。”他目光闪了一下,“我只是打个比方,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有多重要。”
“呆子厂她的表现不够明白,还需要用试探的吗?
朱雩妮痴迷地睇向刚毅轩昂的面庞,心想,若能这样看他一辈子会是件多么美好的事!难怪百合子会不择手段成为他的侧室!更不惜以假怀孕作藉口,希望逼退。如此卓越出众的男子谁不想倾心狂恋!?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离她而去,她此生将“心如莲子常含苦,愁似春烟,你也有错。”所以他也应该负起部份的责任。
织田信玄点点头。
“我的确没权利置身事外,真要追究起来,倒是我害了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自责上,应该想想如何善后。”她将侧脸贴着他的鬓角,若有所思地吁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他与她耳鬓斯磨,细心感受她温润的肤质是多么地令人心旌震烫。
“想……”她咬咬唇,害臊地摇摇头。
“说嘛,我想知道。”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心中藏着他不了解的秘密,特别在朱雩妮曾那样深切的斩伤以后他更巴不得时时监控她的动向,不让她衍生丝毫“坏”念头。
“嗯……”她深吸一口气,羞地红着脸,伸手朦住他急窥究竟的眼。“我在想……如果……”唉!好难开口噢!
“如果怎样?”他掰开她的手,让她抚着自己的脸,以便逼视她。“不许有任何隐瞒,我要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一切事情。”
“不说不可以吗?”她的脸更红了,简直可以和天边的彩霞相媲美。
“不可以。”他催促着,眼神变得炯亮而焦灼。
“人家只是想……如果那个怀孕的人是我的话,那该有多好。”一口气说完,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忙叭在他身上娇喘。
织田信玄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这上一开始便寻死寻活,跟他恶言相向的女子,居然想怀他的孩子,太令人雀跃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激动地托起她的下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你这……可是肺腑之言?”她太善变了,他不得不再三追问。
“谁有闲功夫,跟你开这种玩笑!”朱雩妮伴嗔薄怒,猛捶她的胸。“不想拉倒,我乐得轻松自在。”
“想,想极了。我殷殷期盼的,就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领着你和我们心爱的孩子,乘船远赴中土,去寻求你美丽的故乡。”
“真的吗?”朱雩妮感劝地抱紧他,他实在是个体贴的大好人。好久好久了,原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返回中原,没想到他又燃起她无边的期盼。
“我现在就交待定岳,要他尽快查明百合子受孕的事,……我们便可以安安心,认认真真地‘做人’。”禁不住内心狂喜,他将朱雩妮推倒于榻上,热情吻拥着。
“唉唉!你是名新君霸主,怎地学着没正经?”朱雩妮仍不习惯点着油灯,在亮晃晃的灯光下,与他缱绻床榻。
“谬论!咱们是夫妻哩,纵使夜夜狂欢,也是天经地义的。”织田信玄不能苟同她意欲推辞藉口,主动为她褪去罗衫。“你见过定岳了?”唯有他母亲才这样出色的手艺,做出教人激赏且爱不释手的唐衫。
“嗯,”朱雩妮被一步步欺压上来的躯体,搅得娇喘咻咻,“而且我已经私下请他帮忙,将百合子那件事弄得清清楚楚。”“不用问,他定满口应承,高高兴兴去查案了。”织田信玄喉间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的唾沫。他明知没理由吃荻原定岳的醋,但一听见朱雩妮提到了,莫名地就按捺不住那腔妒火。
“怎么?你不高兴啦?”她自认和荻原定岳清清白白,织田信玄应该绝对得信任她。
“是有那么一点。”他不愿否认,最好朱雩妮再不要和获。帮定岳,不,应该是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不要有丁瓜葛。他要她的人、她的心,以及她的一颦一笑,统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他心肠好,才学又广博,而且……”
“够了,够了!”再听她赞美下去,他包准会耳膜穿孔,还是密密实实封住她的唇才是上策。
“嗯!……”霸道的男人!
朱雩妮口中的气,一下子让他抽得精光,害她连思考都不能,便傻楞地替他宽衣解带。
“我……’
“嘘!”这时候最不该做的就是说话,他要带她共赴巫山会云雨……。
运气好一点,料不准可以“做”出个一男半女,岂不是太棒了!
“她真的怀了身孕!?”织田信玄霍地站了起来,.满是疑惑望向荻原定岳。“是……是……”做丈夫的人询问妻子腹中的血肉是信念谁的,似乎有失颜面,但,他能不去问吗?“是谁的?”
“是浅井大夫的长子浅井武夫的。百合子小姐有几次受了风寒,刚好浅井大地外诊,便由他的长子替代过来帮百合子小姐把脉、开药方,于是……”荻原定岳谨守分寸,点到为止,不愿织田信玄为此感到难堪。
“可恶!居然在笼烟楼做出这等不知羞耻、败坏伦常的事。”他火大得一时拿不定主意。脑海不住盘旋着朱雩妮柔声的恳求。然此事要做得圆圆融融委实不容易。
“大哥有何打算?”
“速战带决。”织田信玄道:“在事情未传扬开来之前,由我作主,将百合子许配给浅井武夫。”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不论是把百合子赶回淀城,还是严厉责罚,都会破坏兴丰臣家的交情,而且,他自己也容易落人口实。
虽然他不该娶了妻妾又蓄意冷落人家。但百合子此等行为,无异是自毁前程,即便是北政夫人,也不敢为她说情。既然喜欢浅井武夫,那就成全她吧,至少比将她幽困于笼烟楼要人道多了。
“这岂非太便宜她了?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是天大的过错,我担心旁人会议论纷纷。”
“她之所以如此,不也正是我逼她的吗?”织田信玄守他对朱雩妮的承诺,以宽厚仁慈的方式处理百合子逾越礼教的行为。“吩咐下去,明日即行举办百合子和浅井的婚礼,切记,不要太苛刻。”
“你不再考虑?”荻原定岳觉得他的宽厚太不合手理性,一个女人做出败坏名誉的事,怎可轻易就放过她?甚至连’责罚都没有。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找百合子,跟她把话说清楚。”
“万yi她不答应呢?”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浅井武夫,她之所以自甘坠落,只是纯粹为了报复织田信玄。关于这一点,荻原定岳必须替他顾虑到。
“她有什么理由反对,我愿意玉成他们二人,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她还想怎么样?”当他回眸瞟见荻原定岳愁结的眉宇,才陡然明白,“她会是在报得我?”
荻原定岳无言地点点头。
“岂有此理,她忒也太大胆了。”织田信玄一刻也忍不住,旋即快步走向百合子的别馆。
笼烟楼的特色是庭院特别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庭院相连,且庭院自有特色。
百合子斜倚在窗帘边,脚下压着两三个蒲团,手中捏着一个布娃娃,脸面。身子各扎上十枝针,看起来挺恐怖的。
“玄黄大人!”
房外的侍女一出声,百合子心口猛地跳得好剧烈,仓皇将手里的布娃娃塞进遮洋碎花桌布的矮茶几下。
“你……”由于惊慌过度,没想织田信玄会突然造访,她一怔,竟忘了应有的礼节。待了站定在她面前,才逐渐恢复神智。“玄黄大人,您来,怎么也不先遣侍女知会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你起来吧,到那边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谈。”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柔情,迳自坐到上首的位置,神情出奇严肃地瞅向百合子。
朱雩妮已经告诉了了。瞧他的举止态度,百合子便已铺出八九分。
“大人敢情要谈我受孕的事?”她开门见山,先发制人。
“听你的口气,这件事情并非讹传的喽?”他从进门就一直注意她的神色,看看她有没有羞愧之意。岂知她仅在他出现时微微一惊,接着便安然自若,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真是不可原谅!
“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