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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缭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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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过头去,只见小铁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美人哥哥,你不要小铁了吗?” 
  长恭心里一软,低声道:“是你不要我才对。”她顿了顿又道,“林小铁,你要记住,当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时,一切都是空想。” 
  小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美人哥哥,小铁会乖乖的,等小铁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再去找阿景哥哥,到时阿景哥哥一定会原谅美人哥哥,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那么开心。” 
  长恭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好,等有那么一天,我就陪你去找你的阿景哥哥。不过,眼下,咱们先收拾了这个烂摊子,把他们都先带回城里。对了,还有,”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这点小伤不要对任何人说,明白吗?” 
  小铁点了点头。 
  “嗯,那我们也早点回家吧,雨已经停了。”长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不是吃了那变成呆子的药吗?怎么还能给我使眼色?” 
  小铁哼了一声,“别忘了我爹是大夫,我以前也经常捣鼓这些东西,抵抗能力比普通人当然要强一些。” 
  长恭嘻嘻一笑,“哦,原来是个聪明的呆子。” 
  “你……”小铁挑了挑眉,看着长恭抱起女孩往门口走去,忽然忍不住又轻轻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怪你了。” 
  长恭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她一笑,清清亮亮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像是有泉水在体内流淌,带着抚平心中焦躁的凉爽感,洗涤了她左胸口中跳动的那颗东西。 
  也许,一直在美人哥哥身边,也不是件无趣的事…… 
  *** 
  在皇上高演长居于晋阳之后,邺城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长广王高湛,也正因为如此,长恭往长广王府也走得更勤了。不过,自从他救了小铁之后,这件事就被好事者添油加醋,纷纷宣扬,结果就变成了兰陵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亲手斩杀二十四狂徒,终于抢得美人归,当然了,这狂徒的数目每天都在不停变化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日一到王府,连王府的管家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兰陵王爷,您不会真杀了三十几人吧?” 
  长恭的嘴角一颤,人数怎么又上升了…… 
  见到高湛的时候,她也被九叔叔那带着不明意味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九叔叔,您有什么就问吧!”她忍不住说道。 
  高湛淡淡一笑,“我还要问什么,全邺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人人都在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兰陵王冲冠一怒。” 
  长恭无奈地叹了口气,“九叔叔,你就别跟着取笑我了,你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高湛也不再调侃她,笑道:“今晚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们叔侄也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我让厨子特地做了醋菹鹅鸭羹。” 
  长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九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上次百年成亲时,我见你多喝了几碗,心想你一定喜欢,所以就让六哥把他的厨子让给了我。这不,到现在六哥才答应了。”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听在长恭耳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九叔叔居然连这么细小的事情都注意到了,而且,六叔一向对食物挑剔,从他那里挖走他钟爱的厨子,九叔叔必然是花了很多工夫。 
  这一切,只是为了一碗她喜欢吃的醋菹鹅鸭羹。 
  “九叔叔,你对我真好……”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使劲眨巴着,“好得我都快哭了。” 
  “行了,装给谁看。”高湛笑着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真哭出来才是稀奇事。” 
  长恭吐了吐舌头,每次都被九叔叔看穿…… 
  “对了,南方新进贡了一些李子,你也尝尝吧。”高湛示意下人端上了一盘红艳艳的李子。 
  王妃也在此时午睡初醒,侍女禀报说王爷和兰陵王正在庭院里谈事情,她起身装扮了一下,抱了小俨准备过去和长恭打个招呼。 
  回廊曲折,六月的风带着微熏的温柔暧昧地流连着,艳丽的裙裾迤逦着华美的痕迹,摩挲出簌簌的寂寞轻响。透过雕花的格子望出去,她看到高湛与长恭正坐在亭中。石桌上搁着一个高脚白玉盘,盛满了新熟的李子,娇艳欲滴。长恭伸手取了一粒李子放入口中,似是味道过于酸涩,他的脸蓦然皱了起来,忙不迭地将口中之物吐到一旁的红漆碟子里。 
  高湛竟然笑出声来。 
  长恭竟似发了脾气,鼓着腮帮一把将白玉盘推得远离了自己。 
  高湛拈起一颗李子小小地咬上一口,也立刻皱起了眉,引来长恭的一阵笑,接着,他又拿起一颗,又小小咬了一口,似是感觉味道清甜便顺手递给了长恭。长恭撅着唇接过来放入口中,然后笑了。那笑容清澈得如同荷叶上凝结的露珠,纯粹而天真。 
  高湛也笑了,阳光在他的脸上映出宠溺与温柔的流光飞舞。 
  王妃怔怔地望着亭子里的两人,似乎有雾气氤氲在眼前,面前一片模糊,心里却渐渐明朗起来。 
  原来,一直以来,她只不过是漂浮在王爷身边的流云,而他,却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明月。 
  她下意识地扯紧了自己的衣角,只觉得捏得生疼,心底深处,纠缠的绝望盛开出朵朵黑色的曼陀罗,绽放着积聚已久的憎恨与怨毒。 
  不远处,小仁纲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兴奋地跑到了长恭的身边,一手抓住她的胳臂,高声道:“哥哥,哥哥,陪我玩骑马!” 
  长恭冷不防地被他抓到伤口,不由皱眉低呼了一声。 
  高湛脸色微变,立刻将小仁纲拉开,一面迅速地拉起了她的衣袖,在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一丝阴鸷袭上了眼眸。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仿佛结了冰。 
  长恭知道瞒他不住,只好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大胆狂徒,竟然敢伤你。”他的脸上杀意涌动。 
  长恭心知不好,不由后悔自己一时嘴快,只得一个劲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哥哥,陪我玩……”小仁纲哪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还凑了过来,高湛脸色一沉,怒道:“马上给我滚!” 
  仁纲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王妃急忙赶了过来,抱起了小仁纲,幽怨地望了高湛一眼,“王爷,小孩子又不懂事,您怪他做什么。”说着,她眼神复杂地又看了长恭一眼,转身就走了。 
  长恭心里微微一惊,刚才九婶的眼神,似乎带着一抹怨恨。 
  “九叔叔,你刚才太过分了。”长恭皱了皱眉,“你因为我而责骂仁纲,九婶作为母亲,心里自然会不舒服。你这样不是反而让九婶和我起隔阂吗?” 
  “我刚才也是一时心急。”高湛重新坐了下来,刚喝了一口茶,只见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将一封书信递到了高湛的手里,低声道:“王爷,这是从晋阳那里传来的书信。” 
  高湛应了一声,伸手将信拆了开来,才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一变,尔后,又露出了一抹意料中的笑容,自言自语了一句:“皇上果然还是等不住了。” 
  长恭极快地瞥了一眼,立刻又收回了目光。 
  心,却狂跳不止。 
  那封信上,只有一个字:诛!   
  第三十七章 杀侄(1)   
  在长广王府里用完了晚饭之后,长恭怀着复杂的心情向高湛辞别,走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却多了一个心眼,将马牵到了暗处里,想看看九叔叔到底有什么动静。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工夫,一辆牛车缓缓而来,长恭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这不是大哥孝瑜的牛车吗?难道他也有份? 
  正在困惑中,她又见到高湛从府内走了出来,很快上了孝瑜的车。 
  一见牛车离开,长恭也赶紧策马跟上。过了没多久,牛车在一户气派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高湛和孝瑜下了车之后就匆匆走了进去。 
  长恭将马偷偷拴在一旁,抬头一看,那宅院的中央挂着一件金字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济南王府! 
  长恭大吃一惊,这不是废帝高殷被贬为济南王的住处吗?难道六叔要九叔叔杀的人是——高殷? 
  为什么?六叔不是已经做了皇帝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怎么说,他也是六叔的亲侄子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心慌意乱,趁着门口守卫不备,绕到后院翻墙而入。 
  今晚无月,天空是一片不祥的近于墨色的暗蓝,仿佛在风平浪静中酝酿着万钧雷霆。 
  长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经过了周王宫的探险风波,现在她对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简直是得心应手,很快就摸到了九叔叔和大哥所在的地方。像之前一样,她还是躲在了窗子下面,不过这次她更加大胆一些,还用手指蘸了点口水,在窗纸上点了一个窟窿,接着,把右眼凑了上去。 
  从她的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面对着她的高殷,只见他面色苍白得吓人,两眼直直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高湛。 
  “九叔,这么晚了,您来有何贵干?” 
  高湛示意手下端上了一觞酒,淡淡地道:“我是奉了皇上之命来为济南王送酒的。” 
  从小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长大,高殷自然明白这酒是什么意思。他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更加惨白,“怎么可能?六叔……不,皇上亲口答应不会取我性命,他怎能出尔反尔!” 
  高湛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皇上所在的晋阳王宫里有善于观测天象的人说邺城有天子之气,留着济南王,难免会有后患。另外,皇上也担心济南王会被人拥护复辟,因此,为了让皇上安心,济南王,你该明白了?” 
  高殷愣了一会儿后猛地摇起头来,“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皇天在上,苍天可鉴,我高殷根本没有半点异心,只求苟延残喘,难道就连这样都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孝瑜似乎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皇命难违,你还是自己了断吧。” 
  “我不喝,我不喝!”高殷的神情狂乱,双目赤红。 
  长恭直看得心惊肉跳,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高殷为帝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仁德宽容的处事,以及对三哥细心的体恤,心里不由感伤起来,有什么仿佛从胸口不断奔涌而出,让她不能再控制自己。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闯进了屋子里。 
  高湛和孝瑜看到她的出现,自然都是大吃一惊,倒还是高湛先冷静下来,一脸淡漠地开了口,“长恭,你怎么会在这里?马上给我回去。” 
  “长恭,你先回去。”孝瑜也伸手来拉她,她“啪”的一声甩开了他的手,“九叔叔,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能留他一命?” 
  高湛冷声道:“皇命难违。” 
  “可是,你们谁也没有去劝皇上,谁也没有想办法去救他,谁也没有尝试着去努力。九叔叔,你的话,皇上多半会听一些,为什么不去试着劝劝皇上,实在不行,就是把他贬为庶人也行啊。”长恭焦急地说道。 
  高湛的目光犹如冰凌,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吐出了两个字:“天真。” 
  长恭心里那一股子倔劲却冒了上来,她忽然伸手一扫,将那觞毒酒打翻在地,怒道:“皇上的赐酒已经没有了!” 
  高湛瞳孔一缩,茶眸中却渐渐冷凝起来,隐隐有火焰在簇动。孝瑜见高湛面色不善,急忙拖了长恭道:“九叔,我先把他带回去!” 
  “等一下!”高湛的声音恍若咒语般令人不寒而栗,他伸手将长恭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字一句道,“高长恭,你以为自己是帮了他吗?本来他喝了毒酒就能没什么痛苦地离开人世,但现在,你却为他选择了一种更痛苦的死法。” 
  长恭心里一悸,这样的九叔叔……好陌生…… 
  孝瑜面露不安,“九叔,我们不是说过不要把长恭卷进……” 
  “有些事他必须要吸取教训。”高湛冷然打断了孝瑜的话,“不然,这样天真的个性,才更难生存下去。”说完,他朝着高殷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手下冷冷说了三个字,“勒死他。” 
  “九叔叔!”长恭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抬起头来,却是九叔叔那双冰雪封天的眼眸,“怎么,长恭,你要对我动手吗?若是你对我动手,那我真的会很失望。” 
  身后忽然传来了高殷的挣扎低呼声,长恭木然站在那里,却一动也没动。她知道九叔叔是在赌她不会对他动手。 
  他赢了。 
  高殷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终于归于了平静。 
  高湛这才放开了长恭的手,脸上呈现出几分柔和,低声道:“记住了,长恭,永远不要去多管闲事,永远也不要纵容自己的好奇心,不然就会像这次一样,不但救不了别人,反而会给别人带来更大的痛苦,甚至可能会连自己的命都搭上,明白吗?” 
  长恭抬起头,望着高湛,幽幽地说了一句:“九叔叔,有一天,你也会亲手杀了我吗?” 
  高湛神色大变,一时竟失去了常态,怒道:“你说什么胡话!” 
  长恭惊觉自己失言,连忙道:“对不起,九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 
  她到底是怎么了,九叔叔为了她,连先皇都杀了,无论他怎样残忍,对她却永远是真心相待,她到底说了什么…… 
  “给我滚。”高湛的手指在微微发颤,那一抹眼神如剑戟,好似要直接刺入她灵魂的深处,“马上给我滚!” 
  长恭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孝瑜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离开。她也知道九叔叔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了那样的话,的确是伤了他的心…… 
  “大哥,我先回去了。”她低声说了一句,转身跑出了门外。一出府门,她就翻身上马,策马狂奔,仿佛这样才能将心底的郁结之气发泄个痛快! 
  这件事过后,高湛就对她冷淡了许多,再加上长恭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两人除了上朝时公事般的对话,再无任何过多的接触,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来年的春天。 
  大概是季节变换的关系,夏天时饱满的蓝色天空浓厚得让人产生了压迫感的错觉,在这样的初春时节,却透明清浅得看不出色彩,只在阳光的映衬下才显出淡淡的薄蓝来。 
  皇上这些日子又回了邺城。自从他下令杀了高殷之后,似乎又有了悔意,心里的内疚和不安令他经常半夜做噩梦,身体大不如从前。 
  上朝时,长恭忍不住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高湛,他还是一脸的冷漠,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让人觉得心里发冷。她低下头,心里隐隐有些惆怅,九叔叔还在为那句话耿耿于怀……真的要一直这样吗? 
  “斛律将军,如今并无战事,你有什么事急着上奏的?”高演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斛律光应道:“回皇上,突厥人战败之后的确收敛了一阵子,但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又开始骚扰我齐国边关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臣以为最好加派军队进驻边关,以防万一。” 
  高演点了点头,“准奏,不过这带兵之人……”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列席中传了出来,“臣高长恭,愿意带兵前往关外。” 
  高演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如流云清风般的少年身上,笑了笑,“原来是兰陵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臣不敢当。”长恭虽然没有抬头,却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她犹豫着抬起头来,正好撞入了九叔叔那双茶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要从那两潭深水中涌出来,就好像结了冰的湖面忽然裂开了一条缝。 
  就在这时,忽然有内侍匆匆进来,将一封书信交到了高演的手中。 
  高演才看了几眼,精神明显为之一振,连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众位爱卿,突厥可汗已经因病过世了!” 
  众人哗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高湛上前一步道:“皇上,突厥可汗一死,现在突厥国内必定乱作一团,根本无暇出兵,若是现在派兵前往,无非是劳民伤财,且作用也不大,斛律将军的建议还是等过了春天再说吧。” 
  高演连连点头,“广平王言之有理。” 
  长恭垂下眼睫,睫毛上有点湿,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舒展,再蜷缩,再舒展。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九叔叔说这番话,只是不希望她去关外。 
  九叔叔…… 
  出了议事殿之后,长恭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开,寻思着找个机会和九叔叔说句话,解除冷战,但他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一直和其他官员说个不停。 
  长恭在树下站得腿直发酸,心里暗暗纳闷,平时不爱说话的九叔叔,今天怎么说个不停?而且看那个听他说话的官员的表情,明显是在受罪嘛…… 
  真是同情这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恭等得有些心灰意冷,九叔叔明明是看见她的,却不来理她,一定是不想和她说话吧。想到这里,她转过了身,打算先回去再说。就在她刚转过身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高湛的声音,“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等不住了?” 
  长恭心里一喜,迅速地回过头,脱口道:“九叔叔?” 
  高湛冷着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么想去关外受苦吗?” 
  长恭支吾了一声,避过了他那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神。 
  “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长广王府?”他忽然问道。 
  长恭低声道:“九叔叔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吗?我怕吃闭门羹。” 
  “怕吃闭门羹就不来了吗?”高湛没好气地说道。 
  长恭抿了抿嘴角,“长恭比较喜欢吃醋菹鹅鸭羹。” 
  高湛扯了一下嘴角,忍住了眼底的一丝笑意,“那今天怎么主动求和了?” 
  长恭眨了眨眼,“因为长恭知道,九叔叔已经不生长恭的气了,九叔叔不让我去关外,就是不希望我受苦,如果还生我的气,才不会管我死活呢,对不对?” 
  高湛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下次别再这么固执了,知不知道?你我叔侄也不该有隔夜仇,长恭,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你。”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又像是试探地说了一句,“那么你呢?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会原谅我吗?” 
  长恭犹豫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九叔叔纵火烧林、亲手弑君、逼死废帝的残酷画面,但随之涌入脑海的,却是他从小的疼爱,一点一滴的宠溺,数不清的安慰……还有那份令人眷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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