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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缭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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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眼中却没几分笑意。 
  “礼物?”孝放下了筷子,东摸摸,西摸摸,糟糕,有什么可以当做礼物送给爹?如果送不出,是不是又会被爹打屁股了? 
  “孝,大人这么疼爱你,怎么连礼物都没有准备呢?就算你人小不懂事,你娘也应该懂礼数啊。” 静仪笑得极为动人。 
  她的话音刚落,高澄的眉就微微皱了起来。 
  一听到她说自己的娘,孝立刻在心里给这个二娘画了个大叉。 
  她眨了眨眼,站起身来,笑道:“爹爹,孩儿也有礼物给您。”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到了高澄面前,搂住了高澄的脖子,往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爹爹,我最喜欢你!”她笑眯眯地还加上一句。 
  高澄在愣了几秒后,伸手摸上了那个油腻腻的唇印,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温柔。 
  “好孩子。”他顺手将孝抱到了怀里,“爹喜欢这个礼物。” 
  “真的吗,那我每年都送爹这样的礼物哦。”孝兴高采烈地说道,如果礼物只是这样,实在是太简单了,她随时都可以送个十七八个。 
  长公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傻孩子,这可不是随便能送的,等你长大了,可就不能送了。” 
  孝见这位大娘眉目清秀,态度温柔亲切,自然是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那个二娘就…… 
  “二娘,抱抱……” 她忽然笑嘻嘻地朝静仪发出了邀请。 
  静仪愣了愣,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转念一想,一个小孩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怎么也不能落下了闲话。她只能硬着头皮抱起了孝,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二娘,我要那个……”她不客气地指着那个鸡腿,静仪笑着将鸡腿递给了她。 
  孝拿起鸡腿咬了一阵后,忽然朝着静仪眨了眨眼,“二娘,你真好啊,我也要给你亲亲!”说完,她就转身抱住了她的脖子,将油腻腻的手在她头发上、身上、脸上乱摸起来。 
  “你,你放手!”静仪大惊失色,慌忙推开了她。 
  孝借着她的力,“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扁了扁嘴,立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静仪,她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下手这么不分轻重!”高澄连忙扶起了孝,温言哄着,见女儿哭得凄惨,再看看静仪衣衫不整、妆容凌乱、满脸油腻的样子,更是对她生厌。 
  “大人,妾只是,妾没想到他……”静仪慌乱地辩解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着了这个小孩的道。 
  “够了,你先回房吧。”高澄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过身继续哄孝,再没看她一眼。 
  静仪也知道自己的样子狼狈不堪,匆匆踉跄而去。 
  “爹,是孝不乖……”孝一边抽噎着,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不远处的高湛把这个笑容尽收眼底,不由得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第四章邺城惊变(1)   
  齐王府里的晚宴过后,高家的宗室们都知道了高孝的大名,也见识了高澄对他的极尽疼爱,甚至有传言说,将来高家的一切会由这个孩子来继承…… 
  “姐姐,您也听说了外面的传言吧,别嫌妹妹啰唆,如果是真的,那您的孝琬……”静仪趁着孝琬不在,又对着长公主煽风点火。 
  长公主专注地绣着手上的图样,平静地说道:“孝琬才是嫡长子,大人是不会乱了规矩的。” 
  “不会乱了规矩,哼,我看这天下都要乱了规矩了。”静仪口没遮拦地说道。 
  长公主脸色微变,低声斥道:“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静仪这次态度反常地强硬,“前几日,我亲耳听到大人和崔季舒他们商量准备让皇上禅位!” 
  “够了,宋静仪!”长公主脸色铁青地看着她,“如果再让我听到这种流言,我会家法伺候。” 
  “可是,我真的……” 
  “你出去吧。”长公主又恢复了平常的倦怠神色,无力地挥了挥手。 
  望着静仪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垂下了眼帘,凝视着那朵还未完成的牡丹,久久未动。 
  *** 
  这一年邺城的秋天,比往常来得都早。 
  高澄的偏邸内,还是同往常一样宁静。 
  秋日的阳光软软地倾泻在青石板地上,一粒粒碎石因为包裹了黄金般的阳光,折射出金子般的美丽。 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的温度,吹来了初秋的凉意,也吹落了树上枯黄的叶子,如展开双翅的蝴蝶,悠悠地在风中飘曳,静静地躺落在地上。 
  高澄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不见了翠容,忙撩起了罗帐,发现她正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落叶。 
  “翠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睡不着吗?”他下了床,走到了翠容的身后,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柔声道:“小心感染风寒。” 
  “子惠,看,那株枫叶红了。”翠容指了指庭院中一株开始泛红的枫树,“还记得每年秋天,你都会带我去看红叶吗?” 
  “我怎么不记得。”他温柔地环住了她的腰,“今年也会带你去看,只要等我做完这件大事。”话音刚落,他感到怀中的人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子惠,我有点担心……”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翠容,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今天我会和崔季舒他们继续商议禅让的事。”他搂紧了怀里的人,“放心,什么事也不会有。今晚我还是来你这里。” 
  “子惠最近不是纳了一位妾室吗……”她的声音带了几分伤感。 
  “翠容,不错,我有很多女人,但是唯一所爱的女人,却只有你,这也是我同意不纳你进府的原因。”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缠绕,犹如魔咒。 
  翠容轻叹了口气,依偎在他的怀里,“子惠,其实我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我也会贪得无厌。” 
  “这样的翠容,更是可爱。”他笑着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轻轻放开了她,“乖乖地等我回来。” 
  *** 
  清晨还是阳光明媚,到了傍晚时分,却忽然变了天,天际闷雷阵阵,电光闪闪,浓厚的乌云将太阳遮得丝毫不露。天色黯淡,浓云裹挟,预示着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 
  翠容看了一眼正在玩耍的孝,又望了望天际,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慢慢地展开,像是冬季的阴云,缓缓地一点点吞没着蓝天。 
  轰隆隆一声巨响——天边忽然炸开一个响雷。 
  “崔大人您,您……”门外忽然响起了侍女惊慌失措的喊声,还没等她说完,只见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屋子。 
  翠容抬眼一看,心中大悸,这不正是高澄的心腹崔季舒! 
  “崔大人,发生什么……”她浑身颤抖着,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心却是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崔季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夫人……今日在我们商议要事的时候,家奴兰京忽然拔刀行刺大人,事出突然,大人他来不及躲避,当场……当场就被刺……身亡……” 
  天边忽然划过了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就在此时倾盆而下,仿佛一片巨大的瀑布;横扫着整个邺城; 阵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她耳朵嗡嗡地响。 
  不可能,子惠怎么会死了?不可能…… 
  “崔大人,我要去见子惠。” 她脸色惨白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子惠他不会就这样死的,不会的……” 
  “夫人,大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娘,爹——死了吗?” 一个轻轻的声音从旁边冒了出来,翠容一惊,这才发现孝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孝……”翠容心里一紧,连忙将她抱了起来,现在她所需要的是冷静,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孝,她绝不能让女儿受到半点伤害。 
  她强撑住了身子,哑声问道:“贼人何在?” 
  “贼人已被随后赶来的高洋所杀,只是大人他已经救不了……” 崔季舒一脸哀戚。 
  高洋?翠容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疯疯癫癫的男子,怎么会是他?愚笨如他,又怎么会如此凑巧地赶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家奴兰京又为何偏偏挑高澄即将禅位成功的前夕行刺? 
  她越想越觉得有破绽,越想越觉得恐惧。 
  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 
  “夫人,消息……已经传到……在下……告辞了。”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低低说了句,“夫人,雨越下越大了……邺城变天了……自己小心。” 
  翠容的心里微微一惊,低头紧紧抱住了孝,“好孩子,我们立刻就要离开这里,明白吗?” 
  “我哪里也不去。”孝抓着她的衣襟,不停流着泪,“爹死了,对不对?就像小玉一样死了对不对?” 
  她知道什么是死,当她养的那只叫做小玉的兔子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时,娘就告诉她,小玉死了。 
  所以,她知道,爹死了。 
  “孝……”翠容强忍住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如果不是在女儿面前,她一定会痛哭流涕,但是——现在,除了她,女儿再没有别人可以依靠,若要使别人坚强,先要让自己坚强。 
  “我不要爹死,我不要爹死……”孝哭喊着。 
  “孝,你爹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娘。”翠容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坚强一点,孝,娘会保护你的,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孝似懂非懂地望着自己的娘,哭着点了点头。 
  *** 
  这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四周是漆黑的天空,漆黑的两岸,漆黑的河水,暴雨不分丝缕,像整块幕布沉重地覆盖下来。 
  一辆不起眼的牛车,此时正急驰在邺城的城郊,朝着南边而去。 
  坐在牛车内的翠容,看了一眼怀里的孝,孩子因为哭得累了,总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想起清晨离开时,那人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天人永隔,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尖锐的刀子一般撕扯着自己的皮肉,她那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牛车忽然停了下来,翠容刚要开口相问,只听见车夫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牛车的帘子就被一柄带着鲜血的剑挑起一角,殷红的鲜血正顺着剑尖滴落在她的绣鞋上。 
  翠容心知不好,只是下意识地将睡着的孝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眼看着那柄剑就要刺下来,忽然又听得一声惨叫,这次发出惨叫的却是剑的主人。 
  翠容大惊,只听得帘子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你和孝都没事吧?”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翠容浑身一震,伸手拉开了帘子,颤声道:“斛律大人,是您吗?” 
  孝也在此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在大雨中持刀策马而立的男子,尽管他的脸上还带着血水,浑身却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不像太阳般耀眼,也不像星光般灿烂,却仿佛月光般静谧,让人安心的静谧。 
  她吃惊地望着他,这个时候出现的斛律大人恍若一轮明月,定格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你们没事就好了。”斛律光露出了一抹释然的表情,“我听说王爷出事的消息后立刻去了你们府里,没想到你们已经离开了……幸好赶上了,不然你们如果有个万一,我怎么和王爷交代。” 
  “斛律大人,多谢搭救,只是……”翠容咬了咬嘴唇,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指了指那个倒地的刺客,“不知何人想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 
  斛律光跳下马来,在那男子身上摸索了一阵,从他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仔细一看,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大人,可知此人是何人?”翠容见他变了脸色,更是疑惑。 
  “夫人,这样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什么?”翠容心里一惊,“大人可还记得在哪里见过?” 
  斛律光的脸色凝重,“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我肯定我一定见过。” 
  翠容只觉一阵心惊胆战,此时此刻,究竟什么人会来追杀她呢?是受了谁的指使吗?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置她们于死地呢? 
  看来,她并没有领会错崔季舒的意思…… 
  “夫人做得没错,现在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斛律光翻身跃上了牛车,“为防万一,就让我相送一程吧。” 
  “斛律大人,多谢……”翠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拥着孝,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什么也不想追究,只希望带着女儿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从此隐姓埋名,再不过问高家的事。 
  *** 
  雨,继续下着。 
  城西的一座府邸内。 
  一位面无表情的男子面前,正跪着两个低垂着头、瑟瑟发抖的侍卫。 
  “大人,属,属下前去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其中一个壮起胆子说道。 
  “之后属下立刻派人朝城外追赶,但只在半路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另一个也战战兢兢地接了一句。 
  “尸体?”男子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声音平静,“为何不继续追赶?” 
  “属下追赶了不少路,但是不见她们的踪迹,属下怕大人等得着急,所以前来相报。” 两人见男子面色平和,不由怯色稍退。 
  男子忽然微微笑了起来,“来人,上两壶茶。” 
  两人望着端上来的两壶茶面面相觑,不知主人是何用意。 
  “喝下去吧。”男子和颜悦色地说道。 
  两人伸手去拿,只觉得极为烫手,顿时脸色发白,这样滚烫的茶水,如何能喝下去。 
  “还不喝?”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黯然,心知今日凶多吉少,只得提起茶壶,一咬牙,往嘴里灌了下去,顿时,响起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既然这么没用,以后就永远不用说话了。”男子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们一眼,又转向旁边一位年轻的绿衫男子,“崔修,你继续去追查她们母子的下落。” 
  崔修领命而出,茶杯“噗”的一声被捏碎,男子并未在意指间流出的鲜血,反而捏得更紧,让碎片划得更深,口中幽幽吐出了两个字:“翠容……”   
  第五章长安城(1)   
  西魏的都城长安此时正浸润在绵绵春雨之中,天空中的雨丝如一根根丝线,细密又透明。雨丝打落在石板路上,碰撞出细微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浸泡过的清新味道 
  位于城南的一座普通民居内,桃花开得正好,细密的雨丝顺着一枝伸进窗内的桃花悄然滴落,恰好溅在了倚桌而睡的男孩脸上。 
  穿着绿色衫子的男孩睡得香甜,唇边还露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纯净、清新得像春天新抽芽的嫩叶一样令人流连。 
  “长恭,写完了没有?”翠容走进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觉笑了笑,这孩子,只要每次让她学写字,她一定写着写着就去见周公了。 
  已经三年了。 
  长恭,这是到了长安后,她给女儿新取的名字。靠着以前的积蓄,日子虽然比之前清苦些,但母女两人倒也自得其乐。 
  她也听人说了,两年前,高洋上台后不久就逼孝静帝禅位,自己当上了皇帝,改国号为齐,还追封了自己的哥哥高澄为文襄皇帝。就像崔季舒说的那样,邺城已经变天了。 
  她轻轻走到了长恭的身边,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笔,不经意见到了自己手上的翠玉戒,心里涌起了一丝酸涩,这枚玉戒,是高澄…… 
  “娘……”忽然听见长恭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她连忙直起身来,佯作生气道:“长恭,你看看,你怎么又睡着了呢?” 
  她轻轻抚摸着那枚玉戒,嘴角泛起了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尽管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但其他的人却还是需要继续生活,不是吗? 
  “娘,长恭实在太困了嘛……啊,对了,娘,我刚才做了个好梦哦,您想不想听呀?” 长恭笑嘻嘻地说道,刚才一睁开眼就见到娘正对着那枚玉戒发呆,她就知道,娘又在想爹了。 
  “你别打岔,每次都这样。”翠容轻笑道,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这孩子,出落得越来越美丽了,不知等到十八岁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倾城倾国。 
  “娘,我梦到你给我做了截饼。”她眨了眨眼。 
  “呵呵,原来是你嘴馋,才做这样的梦啊。”翠容好笑地看着她。这种用牛奶加蜜调水和面油炸而成的薄饼是长恭的最爱。 
  “可是,女孩子嘴馋也不奇怪啊。”她像只小猫似的蹭在了翠容的身上。 
  翠容一愣,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这种话在别人面前不能说哦,一定要记住,在别人面前,你是个男孩子。”这几年,她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女儿,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女儿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惊讶。 
  她望了一眼窗外,雨,好像已经停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一个她所熟悉的声音。 
  “夫人,您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长恭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快地打开了门,一头扎进了那人的怀抱。 
  “斛律叔叔!” 
  “长恭,你又长高了!”斛律光哈哈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抱起。长恭亲热地揽住了他的脖子,就和初次见到时一样,他那笑容恰如从高山而来的流水,隐隐地浮动着几不可见的光影痕迹。 
  “斛律大人,又麻烦您来探望我们了。” 翠容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年来,也多亏了您的照顾。” 
  斛律光放下了长恭,微微笑道:“夫人快别这么说,王爷生前是我的好友,他最在意的家人,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快请坐下吧。”翠容倒了一杯茶给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最近邺城怎么样?” 
  “邺城一切平安。皇上这几年四处征伐,先后修长城九百余里。最近还亲自率军大破了山胡。” 
  翠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举止癫狂的男子,轻叹一口气,“没想到居然是他——做了皇帝,王爷那时实在是小瞧了他。” 
  “何止是王爷,几乎所有的人都小瞧了他。”斛律光低声道。 
  翠容低头不语,只觉得这个男人竟然能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心机之深沉不可捉摸。 
  斛律光又微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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