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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再次瞪大了眼睛。急急问她后来呢。
“后来,我就加了那人微信。结果对方回复我,说自己是发帖人的妻子。”
“妻子?这又是哪出?”我越发云里雾里。
“是,我当时也奇怪,甚至有些怀疑会不会太心急不小心中了哪个网络诈骗的圈套。”幽幽也是个谨慎的人。“可是后来她回复的内容,确实让我太震惊了,以至于我不得不跟她继续聊了下去。”
“她回复了什么?”我也越发好奇和焦急。
“她说她丈夫,也就是那个发帖人,自西山回来后两年,忽然某一天精神失常,自称自己的魂魄被留在了西山,一定要去西山找回来。她妻子惊疑,觉出丈夫可能精神出了问题于是进行阻拦,但是拦不住,那人硬是走了。走后1个月才返,称自己在山中已过完一生,再无眷恋。但是之后言行又似回复正常,稳稳当当地过起了日子,也不再提西山的事。可是没安生过一年,那人又称魂魄还未尽数归来,于是又要再去。妻子照例阻拦未遂,于是气急不管,想不到这一去竟然半年才归。妻子期间也曾报了案,联合警方多方寻找无果,男人回来后她便忍无可忍与其离了婚。之后妻子辗转得知,半年后,她前夫竟然又要去西山寻魂,家人阻拦不听,送入精神病院后逃走,之后再不见其踪。她公公最后也气急而亡。”
我听得完全愣住了神,只觉背后一层冷汗。
“事隔四年,这位妻子也曾多次去西山寻找线索,但是无果。最近却忽然有了发现,刚巧又看到我的留言,于是问我是否愿意一同前往西山一探究竟。”
幽幽说完,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似在等我的决定。
“我觉得,有些不妥……”我想来想去,如实说道。“这件事透着太多诡异,只怕会很凶险。而且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也难事先考证,万一你去了,遇到的却是一伙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你该怎么办?现在这样的事情很多……”
幽幽摆了摆手,“这个我倒觉得不用担心,虽然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我实在很难说服自己如此诡异的经历会被人拿来模仿用作勾人的诱饵,而且还模仿的一丝不差。你知道么,那个帖子发于八年前。八年!有哪个犯罪团伙会用这么偏门的法子放这么长的线,还一直没有放弃?”
“时间有可能是电脑高手篡改的。”我还想再争取,幽幽却摆了摆手,“即使时间有假,但是本质不是时间的问题,是事件的相似性。你觉得如果完全没有关联,会发生两件如此相似的事情么?”
我无言,她说的对,我的推测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如果这个‘妻子’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西山也是个非常诡异危险的地方,保不齐我们去了会遇到什么危险?”我换了个方向说。
我自己已经经历过诸多怪事了,实质上我并不太怀疑这个事件的真实性,但是越是相信,我越是担心幽幽的个人安危。我宁愿信其有,不愿她遭受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想知道这事会不会跟游戏有关。可是,手机看起来很正常。
幽幽觉察出了我的动作,低声问我,“可是有什么异常?”
我摇摇头。
“那就好,我已经约了她一周后在永州见面。”
“什么?已经约了?”我大叫,“胡闹!简直是胡闹!”我忍不住有些愤怒,“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事情都没搞清楚前你就乱下决定?”
幽幽看着我忽然变化的情绪,有些不知所措。“我并不觉得这就是胡闹,我只是想求一个真相。”幽幽弱弱地说。
看着她无辜而憔悴的脸,我努力缓和了一下情绪,“不是完全不可以去,但是要提前调查了解清楚对方的身份,以及她所说的‘掌握到的线索’,各方考虑清楚后,再动身。”
“是!遵命!”幽幽一下来了精神,居然对着我做了个军礼。
“……”
余下的日子,我和幽幽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出门“散心”,讨论那个“妻子”发过来的消息。
干妈看到幽幽终于肯出门,肯好好吃饭,别提多高兴,直夸我“还是小野有办法”。我只能尴尬而惭愧的笑,时不时心里焦灼着觉得自己正在把她的宝贝女儿往火坑里推。可是随着事态的进展,已经越发没法停下自己的手。因为我们得到的消息,越发诱使我们,一定要去一探究竟。(。)
第八十章 来自柳子街的线索()
“确定了吧?那我们就出发了!”进站前,幽幽攥着火车票,深吸一口气,问我。
“这不是你决定的么?怎么又问我?”我斜眼看她。
“是。我确定了,那我们走吧!”
“……”
从l市到永州,只有一趟过路车,30个小时候后,我们到达永州站,换乘了大巴,直奔柳子街。
柳子街基本就在西山脚下了,步行4公里可达西山公园。我们网上查了资料,那里现在是国家级森林公园了,所以周边交通、住宿都还算便利。我们原本是想订周边旅馆,但是柳青研说我们要先去柳子街,因为那里传来了线索,而且她可以在柳子街找到更方便的住宿点。
柳青研,就是留消息给我们的那位“妻子”。
出发前经过一个星期的交流,我们大体了解了她的身份,以及她所说的已经掌握了的线索。更多的细节,都需要我们见了面再详谈。
我们到达柳子街的时候,她已经提前一天到达了。因为她的微信朋友圈里除了转发几条网络文章外,没有一张自己的照片,所以见到她的时候,我们还是挺意外的。
她窄脸高颧,丹凤眼,有几分姿色但又显得有些冷漠,个子瘦高,自称是一名中学语文老师。
“你好,我是余幽幽,这是我的朋友房小野。”幽幽说着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幽幽对外的时候,除了对尤里,都显得成熟而干练。
“我们在前面的农家乐住宿。”柳青研更是干脆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寒暄,“我之前来过很多次,都是住那,店主可以放心。”
……
到了农家乐后,老板果然很熟络地出来和柳青研打招呼,说是已经为我们腾出了一间卧房。
进去之后,看到一张大床,我不禁皱了眉头,和陌生的人睡一张床,我还是有些别扭的,于是脱口问道:“只有一张床?”
老板脸色略显尴尬和困惑,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我住在隔壁。”柳青研指指旁边,“这本来只是农家乐,仅提供饮食,不过我来的次数多了,老板特别照顾一下。”
“哦……”我顿悟。
“那我们现在就聊聊我手上的线索吧。”柳青研说,然后对着店老板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和顺。老板忙不迭点头,说你们聊你们聊,然后退了出去。
“昨天你们没来,我已经去过一趟柳子街派出所了。”等我和幽幽放好行李,柳青研开门见山,“然后我拿到了这张照片。”
我和幽幽探头去看,这是一张火场的照片。一排老民房燃着熊熊烈火,消防官兵正在全力扑救,现场杂而不乱,井然有序。
“你丈夫在?……”我问。
柳青研对着一张侧颜一指,“就是他”。
我和幽幽凑上去再细瞧,可以看出是个30多岁的男子,在紧张穿梭的人群中淡淡然走过,看不出一丝慌张。
柳青研在之前的交流中告诉我们,她为了寻夫,曾经独自前往西山很多次,拜托当地派出所搜山寻人。当地警务人员倒是特别的热情负责,领着柳青研逐寸逐寸的搜山,可是一无所获。虽然无果,善良的警务人员却答应柳青研会一直关注这件事,如果发现她丈夫的蛛丝马迹,都会联系到她。
四年后,也就是前不久,警方突然联系柳青研,说一位警务在整理老资料时,忽然看到这张照片,感觉里面这个男子,就是柳青研的丈夫——胡东阳,于是喊她来辨认。
“我昨天去到派出所,他们告诉我,就在四年前我走后不久,柳子街上柳子庙旁100米处的百年老民房突然发生大火,当时火情严重,差点危及柳子庙。经过强力扑救,火势才没有蔓延。民警在做现场记录时,拍下了这张照片。”柳青研解释给我们听,“我已经现场做了指认,民警明天会领我们去找当时着火民房的住户,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我老公的线索。”
“好的,明天我们和你一同去。”幽幽点点头。
柳青研嘱咐我们先做休息,就出去了。我和幽幽做了简单的洗漱,就在床上躺下来。
“你觉得那场火灾,和这个事情有联系么?”幽幽瞪着天花板问我。
“不好说。明天去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吧。”我回答。
幽幽歪头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查询柳子庙,我凑过去一起看。
柳子庙——坐落在永州潇水之西的柳子街上,始建于北宋仁宗至和三年(1056),南宋始兴十四年(公元4年),清朝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重建。是永州人民为纪念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而筑建……
……
第二天一早,柳青研就等在屋外,我和幽幽匆匆收拾完毕,和她一同前往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的确很热情,操着一口潇湘普通话,引我们去昔日火场的地方。那里自大火后已经原地重建,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古香古色砖木混合型建筑。
“老张,老张,出来看看噻。”民警小哥还没到门口就喊了起来。“看看里面的人你认得认不得?”
柳子街就是一条古街,街上来来往往的居民,大抵都互相认识。
“老张”应和着从屋子里出来,见了民警小哥热情地招呼着,把我们请进屋,倒好茶水,这才接了照片来看。
“哎呀,这个时间太长了,那天慌里慌张,哪个能记得咯?”“老张”其实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拿着照片连连摇头。
我和幽幽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忍不住催他再仔细想想。
“这个记得就是记得,记不得就是记不得,想也记不得噻。”“老张”愁苦着脸。
其实本来我们也没指望事隔这么久谁还能记得个“路人”,可是直面结果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失望。再看柳青研,却是一脸镇定面不改色,相比我们还淡定些。想必寻夫这么些年,她也早就习惯了遭受失望和打击吧。
“你们要找谁?让我看看!”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我们寻声望去,发现是个老头儿。
“张老/爸?您不歇息也出来了?”民警小哥和“老张”麻利地起身,扶了老爷子进来坐下。
“您看看,就是这个人,您有印象么?”小哥恭敬地指给老人看。
“这个……”“张老”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带上,细细审视起来。我和幽幽面面相觑,心说这老爷子记性怕还不如那壮年男子吧?
“嗯……这个……”“张老”径自咕哝了一阵,忽然抬头说道:“我记得,我见过这个人!”
我们大吃一惊,简直喜出望外,忙聚上去在老人膝下蹲成一圈,等他后文。
“这个年轻人,我记得。他出现的很诡异。”
“您是在火场见到他的?”民警小哥问。
“不是。是在柳子庙里。”“张老”说道。
柳青研闻言眼睛陡然睁大了,将手搭在老人的膝盖上,轻声说道:“请您详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张老”点点头,慢悠悠地陷入了回忆……
“四年前,我身体还比现在结识很多,就在柳子庙里看院子,卖票。那天来庙里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所以我都能记下。到下午四五点钟左右,我寻思着这会没啥人了,我就先回家添口茶喝,想去院子里面找‘六子’先帮我看着票。结果我进去后没找到‘六子’,却看到一个年轻人,三十多岁,目光恍惚地从庙里面出来。我当时仔仔细细认了,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买过票,就奇怪他搁哪进的庙。就上去问他哪来的。他也不说话,就往外面走。我看他眼神直不楞登的,衣服也破了,想着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也就没再多问。”
“那后来您知道他去哪了么?”柳青研追问。
“这个就不知道咯。”老人摇摇头。“那天之后没三天,家里就大火了,你照片这里头还有他呢,不过那时候就没注意到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叹口气,眼看有了眉目,可是线索还是断了。毕竟四年前的事了,出了柳子庙还有柳子街,出了柳子街还有西山,一个大活人,谁能盯住他一路去哪?
我们致谢并告别了张家及民警小哥,返回农家乐。
一路上柳青研不言不语,倒是我和幽幽讨论的热烈。
“事情还是很有古怪的。胡东阳从庙里出来,三天后隔壁民房着火,他还出现在火场。证明这三天他有可能一直在柳子庙附近徘徊。你说是不是?他不是要去西山么?为什么要待在柳子街?是他去过西山回来了?还是才准备进山?如果是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呢?”幽幽分析并提出质疑。
“我倒是觉得他忽然出现在柳子庙里面这件事有些古怪,就像‘张老’说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从哪里进去的?”我说道。
“柳子庙不止一处门吧?可能是另一个门进的呢。”
“应该不会,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那老头想不明白?就是有别的门,肯定也在他管辖监控下,知道进出情况,或者索性门就是锁的,要么就一进一出,总之这个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但是那老头肯定比我们清楚情况。”
“还有啊,那胡东阳那么淡定地走过火场,你说那火会不会就是他?……”幽幽说着忽然收了声,瞥了柳青研一眼。我心说幽幽你个大嘴巴呀,平时挺谨慎,我在的时候就马虎,我还不如不在你身边呢。
柳青研似是发现我们忽然安静下来,回过头看我们一眼,淡淡说道:“没关系的,你们现在猜测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事情的真相,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说完,继续一个人默默走在前面。
……
中午回去,农家乐老板为我们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我和幽幽吃的赞不绝口,老板开心地直夸自己的菜多么多么的地道多么多么的童叟无欺,让我们以后再来永州时还来他这。
柳青研倒是始终淡淡的,慢条斯理的吃饭,也不怎么说话。
饭毕我和幽幽回去休息了一会,然后合计着还是得尽快动身去西山,在这里呆着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虽然我心里对西山还是有些抵触,但是既然都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打退堂鼓。
商议好了我们就起身准备去寻柳青研跟她提出行程。谁想门一开,柳青研却正站在门口,吓我两人一跳。
“我还有个重要线索要告诉你们……”柳青研阴沉着脸说道。(。)
第八十一章 婆婆的线索(一)()
我和幽幽对视一眼,自觉让开一条道,将柳青研让进屋来。
“我知道,还有人‘去过’西山。”不等我们询问,柳青研先一步说道。
“还有人?”我和幽幽吃了一惊。我们都明白柳青研所说的“去过”是什么意思,绝非一般游客登山旅游那样的“去过”。
“是。这个人,是我曾经的婆婆。”柳青研沉声说道。
“婆婆?”那不就是胡东阳的妈么?我和幽幽压住心里的惊奇,等待下文。
“是的,虽然我和东阳已经离了婚,不过她老人家曾一直待我很好,所以现在我们偶尔也会有联系。并且,她知道我又来西山寻找东阳。昨天晚上,她给我来了电话,说了很重要的事情……”柳青研脸色阴郁,似乎下面要交代的,是件让人很沉重的事情,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听完她的一番陈述后,我和幽幽都陷入了到了一种恐惧又压抑的情感中,甚至对于后面的行程开始产生怀疑和动摇。
暂且让我以上帝视角,复述这件事情的经过吧。
三十多年前,也就是1985年,有一只由十二人组成的登山队从中国各地聚集而来,来到永州古城会和。
他们的领队叫胡建业,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就是由他发起的“探寻柳宗元《始得西山宴游记》中的‘西山’真正地址”的考察活动。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永州地方人士对西山的位置进行考证,有的认为柳宗元游宴的西山是今天的粮子岭,有的则认为是愚溪北岸祠子庙背后的珍珠岭。1983年,县级永州市编印的《湖南省永州市地名录》将西山确定为粮子山,引起诸多古文钻研爱好者的质疑,由此,像胡建业这样的非正规、纯爱好者组成的探查小队前去湖南永州搞踏勘活动的不在少数。
而胡这支十二人的队伍,除去一对年近五十的余氏夫妇,剩余的都是20出头的年轻人,其中唯一一个年轻姑娘,叫刘淑兰,是领队胡建业的弟妹,跟随丈夫胡建成而来。
经过对愚溪南面的梁子山的实地勘察体验,胡建业基本否定“梁子山就是西山”的判定,认为此山低矮多土,树木繁茂,与柳宗元游记中“穷山之高而止”“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士壤,皆在衽席之下”“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的描写相去甚远,于是率领众人再向柳子庙以北的珍珠岭开跋。
彼时他们斗志昂扬信心满满,争论着回程后如何将自己的考察结果有理有据、详实精彩地整理成文,一举发表在《中国青年报》上,却不知后面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他们人生中最无可回避的噩梦。
下午两点,这只队伍正跋涉在珍珠岭茅草丛生的山腰上。从山底的阔叶林沿山脊一路向上,植物逐渐稀少,由乔木渐变为灌木、草层,向山顶望去已是岩石裸露。胡建业兴奋地告诉大家,这正符合柳氏登山先是“斫榛莽”,后是“焚茅茷”的描写。
此时,天色渐暗,浓黑的乌云已经翻滚着从天边聚来。山上其他一些队伍见天色不妙,山顶也无可以遮雨躲避的地方,于是纷纷放弃向山下去了。然而胡这支队伍,却对天上的异象不为所动,因为他们太痴迷了,也太急功近利了,百十来米的高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高不可攀,即使没有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