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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报告声打断了戴戡的话。
戴戡转向大门口,看到麾下一团长彭启明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心里顿时涌起阵阵不好的感觉:“什么事?”
浑身冒出热腾腾白雾的彭启明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水便匆匆报告:“西面两公里的顶子山、南面的杨村、北面的草羊嘴,每个高地上都发现川军的旗帜,看样子我们被发现了,而且很可能已经陷入包围圈!”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围住彭启明仔细询问,戴戡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刘存厚连忙喝住众人,转向戴戡,大声说道:
“目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按照原定计划发起进攻,集中兵力越过顶子山,插入敌军侧后大打一场,只要枪炮声响起,南面我军主力就会明白我们的处境,两面攻击之下,或者还有胜算。二是立刻向东南方向撤退,沿着习水河快速南下撤回贵州,至少能保住一半以上的实力。”
“不能撤!”
戴戡平静下来,立刻发出命令:“彭团长,你部立刻向顶子山发起进攻,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击溃阻击之敌,吸引敌军兵力,为南面我军主力部队的进攻创造条件!二团、四团保护一团左右两翼,我率三团跟进……积之兄,你率部殿后,保护我们的后路安全,只要打下顶子山,冲进敌军前线指挥部打古镇,就是胜利!”
“是!”
几个团长齐声回答,争相冲出大门返回各部。
戴戡命令参谋们收拾所有东西,立即做好战斗准备,随即带上一个排的侍卫冲向镇中。
刘存厚凝眉思考了一下,打定主意后大步走出庙门,一把拉住要开口的参谋长:“命令各部抛弃所有辎重和粮食,只需带上两个基数的弹药即可,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另外,派出一个连,立刻赶往东面的码头,如果没有敌军,就把码头给我看好,收集所有船只、木排,做好撤军的准备。”
“是……”
东面三公里,习水河畔,黄崇寺。
西面数公里传来的枪炮声越来越密集,站在寺门外举起望远镜的邓锡侯等人因为迷雾未散看不真切,但也能从枪炮声中判断出距离和交战烈度。
“命令……”
邓锡侯果断下令,看到一匹战马飞速跑来,立刻停下等候。
战马在高坎下频频转圈,马上骑兵大声喊道:“报告师座,前方两公里敌军一个连向我们开来。”
邓锡侯双眉一振哈哈大笑:“想跑?没门!命令三十八团,给老子收拾这个连,一个也不许放跑!”
“是——”
传令兵策马飞奔而去,邓锡侯转向严阵以待的几名团营长:“按照既定计划,兵分两路发起进攻!陈团长你亲自去,带两个营给我封死东南方向敌军的退路,机炮连跟在三十八团身后,占领五通镇外的两个高地,给老子狠狠地打!”
“是!”
转眼之间,十余名校尉军官跑得一干二净,邓锡侯飞身跃上侍卫长牵来的马,遥望西方用马鞭轻轻敲打右腿外侧,片刻之后眉开眼笑,大声吼起来:“敌人要逃了,传我命令:活捉戴戡赏五十大洋,砍掉戴戡的脑袋赏五百大洋——”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数百官兵立刻大叫起来,一个个鼓起通红的眼珠子,策马冲向战场:“杀啊——”
第一二二章 反攻倒算(上)
第一二二章反攻倒算(上)
顶子山下的战斗异常激烈,勇猛的戴戡部官兵向五百余米长的阻击高地发起两次冲锋均被打退,川军的火力大大出乎滇军官兵的预料,面对如暴雨般飞来的密集子弹和成片爆炸的手榴弹,进攻士卒魂飞胆丧,留下三百余具尸体再次仓惶奔逃。
枪声停止,阵地上的川军官兵指着狼狈逃窜的敌军哈哈大笑,亲临阻击阵地的川军第十旅旅长潘文华对各部的骄傲和懈怠很不满意,叫来麾下两个团长就是一顿臭骂:
“麻辣隔壁的,你们怎么带的兵?敌军跑得再快,也还在四百米射击距离之内,你们却嘻嘻哈哈停止打击了,平时训练老子是怎么要求的?啊?!是不是退下的敌军里面有你们家亲戚?”
两位年轻的团长被骂得抬不起头来,羞愧之下飞也似跑回本部,抓住麾下营连长就是一阵吼叫。
布置在五百米阻击阵地上的十二挺水冷式重机枪再次喷出火舌,纷飞的弹雨不依不饶地追着敌军逃兵打,竟然还能让逃跑的敌军留下百余具尸体。
三个团的进攻部队逃回狭窄的镇子西口,跑散的溃兵在哨声中逐渐汇集,混乱中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镇西路口方圆两里之内混乱不堪,到处是士气被夺慌不择路的残兵败将,不少人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扔在何处去了。
戴戡与参谋长黄大暹、团长熊其勋、张承礼好不容易汇集一起,才知道身先士卒率部冲锋的一团长彭启明已被机枪打死,一团一千二百余众仅剩六百人逃回来。
没等戴戡和几位团长拿定主意,西面川军阵地上发射的迫击炮弹呼啸而至,密集的炮弹准确落在重新整队的四千官兵中间,缺乏现代战争知识的官兵被炸得支离破碎死伤惨重,机灵的官兵在纷飞的肢体和血雨中扔下武器逃进镇子,被打傻的官兵不但不知道分散隐蔽,竟然如没头苍蝇似的左冲右突连声哀嚎,很快便被密集的炮火吞噬殆尽。
三分钟炮击过后,冲锋号声骤然响起,川军十旅官兵在各级长官率领下冲出阵地,杀向敌军,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彻底击溃敌人最后一丝勇气。
“快快、快啊……敌人三面夹击,彻底完了,恐怕刘存厚也完了……”
参谋长黄大暹抓过侍卫递来的小兵衣服,飞快换上,来不及扣上扣子,便大步冲到戴戡身旁,伸出双手,替戴戡整理刚刚换上的小兵衣服:“司令,只有南面的湾塘一条生路可走了,快!再不走来不及了!”
脸色灰白的戴戡无比绝望,但仍然没忘记麾下几个团长,张头四处看了看:“熊团长和张团长怎么样了?”
“熊团长被炸死了,尸体都找不到,张团长没见人影,估计也……快跑吧,司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把马牵过来,想等死啊……”
枪声杀声越来越近,戴戡和黄大暹在十余名侍卫的簇拥下骑马南逃,刚冲出镇子南口,一条条大小不一的水沟和一片片冒出雾气的池塘拦在前面,侍卫们果断将戴戡等人扶下马,抛弃马匹,徒步穿过一条条狭窄的独木桥和高低不平的田坎,冒着成片飞来的弹雨,冲向南面的树林。
镇子东方的大榕树下,获得急报的邓锡侯策马跑上南面高地,掏出望远镜,对准仓惶逃跑的十余名敌军,片刻间果断下达命令:“特务连——”
“到!”
彪悍的特务连长打马上来。
邓锡侯指向南面忽隐忽现的逃兵:“逃往南边的十几个人大部分配备手枪,很可能是戴戡等人,你带弟兄们骑马绕过东口,沿河南下,截住敌人的逃路线路,决不能放过一个。。。。。。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要是让这队人马再像没脸没皮的刘存厚那样溜掉,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原来,听闻前方顶子山枪声大作、攻击受阻的刘存厚,根本就没有派兵增援的意思,听闻后方遭到川军的夹击,立即把部队分成两路,大部队增援东南方向的习水河,做出一副打通撤回贵州通道的架势,自己却悄悄带着一个连,从五通镇东面的码头乘着船只、木排和竹筏溜掉了。
对于这一出乎意料的变化,负责侦查与战场监控的特务连也负很大责任,是以才有邓锡侯这番敲打。
“是!”
懊悔羞愧的特务连长猛然勒转马头,战马剧痛之下,前蹄跃起,长声嘶鸣。
马背上的连长扔掉军帽,拔出马刀,怒吼一声打马急奔镇西,麾下数十精兵高声吼叫打马追赶,一个个双眼赤红,拔出马刀呐喊着呼啸而去。
。。。。。。
一个半小时之后,第十旅旅长潘文华和邓锡侯并肩策马,巡视硝烟弥漫火光未息的战场。
潘文华遥望镇西路口蹲成一大片的三千滇军和贵军俘虏,心潮起伏,由衷地感叹:
“三年前,小弟从西藏回到成都,看到整个巴蜀大地已物是人非,沮丧之余不免彷徨不安,后来在方舟将军的鼓励下,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加入边军,得到老教官萧老总的信任和重用,这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对比其他各奔东西的师兄弟和老长官,小弟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啊!”
邓锡侯也深有感触:“是啊!相比之下,你我都算得上是幸运儿,当年做梦都想不到的强军,如今已在你我的掌握之中,别说与滇军相比,就是放眼全国,恐怕也没有几支军队能超过我们川军。
“就拿今天这场仗来说吧,要是放在三年前,怎么也得打个一天半天才能见分晓,可如今呢,在优势火力和严格训练士卒猛烈冲击之下,号称意志坚定作战悍勇的滇黔联军竟然顶不住两小时便全军覆没,我们的伤亡却不到五百,让人难以想象。
“由此可见,我军已经走在现代战争前头,正像萧老总所讲的一样,只要努力下去,我们川军定能铸造百年未有的辉煌!”
这时,十几匹战马冲过镇子,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邓锡侯和潘文华停止交谈,双双打眼望去,只见十几匹战马上的官兵都背着个包袱,冲在最前头的特务连长邓国瑞远远就扬起一把长长的连鞘战刀,看到此情此景,邓锡侯点点头,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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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反攻倒算(下)
第一二二章反攻倒算(下)
满脸红光的邓国瑞在邓锡侯、潘文华二人面前勒住马,飞身跃下,上前献上战刀:“报告师座,属下等幸不辱命!这是戴戡身上佩戴的日本战刀,弟兄们身上是缴获的物资和印鉴、文件等物。”
邓锡侯接过制造精美的战刀,拔出一半,细看刀身上的铭文,感受那寒光四溢的冰冷气息,想了想若顽童般在刀刃上吹了一下凑到耳边做倾听状,随即摇头哈哈一笑把刀插了回去,顺手递给身边好奇打望的潘文华:
“这把战刀非常有名,传说是日本黑龙会隐退的元老、皇族出身的剑术大师竹下静云送给中山先生的,中山先生委托日本铸剑大师在刀身上刻下一段铭文,随后送给即将离开日本返回贵州创建军队的戴戡,据说当时就让陈其美等人红了眼,戴戡得到这把战刀之后很是激动,当即跪下发下重誓:革命到底、矢志不渝、刀在人在、刀失人亡!”
潘文华震惊不已,合上抽出的战刀,神色急切:“戴戡他……”
邓锡侯点点头,挥挥手,示意身边所有人退下,与潘文华先后下马,转向孔武善战的族弟邓国瑞,低声吩咐:“说说具体过程。”
邓国瑞望了一眼依然震惊不已的潘文华,上前两步,低声汇报:
“我们在南面的一家农户的院子里,围住了戴戡和他的参谋长黄大暹等十七人,对方知道逃不了立即选择投降,但他们一个二个都穿着小兵的衣服,我们再三盘问,他们仍然隐瞒身份,属下一怒之下当即枪杀两人,他们惊惶之下才不得不表明身份,要求面见师座,我们辨认后发现人没错,接着就……所有尸体一一搜查过后,全埋在院子后面水塘边的那棵大树下,那家农户早就逃了,家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属下再三确认完毕,这才率部返回复命。”
邓锡侯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带上一个班弟兄,把这把战刀连同戴戡的印鉴、文件一起,火速送到叙府,面交萧总司令。”
“是!师座……还有四千多现大洋和两万元银票,您看……”
“银票战后交给唐参谋长,现大洋分给所有执行任务的弟兄,你要记住,吩咐弟兄们把嘴巴牢牢闭上,别到处炫耀,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我毙了他!”
“是!”
。。。。。。
次日夜晚,叙府城东,川南军分区司令部。
萧益民和包季卿、孙兆鸾、王陵基等八名将领坐在会议室里,望着中间桌面上的名贵战刀和两方印鉴,久久不语。
孙兆鸾的参谋长钟体道长叹一声,摸摸下巴来不及刮掉的硬胡茬,两片干涸的嘴皮蠕动良久,才发出声声感叹:
“真没想到,威名赫赫的革命元勋戴戡就这么完了,前年在上海见面的时候,我还劝过他别太执着,更别想再次率部入川,否则老朋友之间不好见面,没想到他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叹息声随即响成一片,但是各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萧益民心里可没有半点儿愧疚,戴戡三番两次地率部进犯川境,上次释放也就罢了,现在又来,正好宰了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心中隐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意;包季卿则是为钟体道的婆婆妈妈而叹气;除萧益民和包季卿之外,唯一了解整个庞大计划的王陵基是在为人生变化无定而叹息;孙兆鸾等人的叹息最单纯,瓦罐井上破将军沙场死,所以,他们的幽幽一叹纯属一种淡淡的哀思,心里想的是戴戡奋斗半辈子也算求仁得仁了。
萧益民终于打破沉默:“诸位,戴锡九战死的消息暂时保密,等此战打完,再通知蔡松坡将军派人收尸,下面请总参谋长向大家布置下一步作战任务。”
众将挺起胸膛巍然正座,立即把烦扰的心事抛开,专注地望向面无表情的包季卿。
包季卿的右手一直放在面前的作战计划上,由于一切了然于胸,他不用打开文件就侃侃而谈:
“目前,我军第三师两个旅、邓锡侯将军的一个旅、王瓒绪将军的第十二旅已经全部就位,蔡松坡指挥的滇军第四、第五、第八、第十一旅面对我军的步步紧逼,根本不敢轻易往后撤,唯恐撤退命令一下全军士气大跌,被我军步步追击步步绞杀,叙永一线百公里的战场由此形成了敌我对峙的局面,不过战场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我军手里,至少三天之内,滇军不敢打也不敢撤。”
众将频频点头,都清楚目前的有利局势。
包季卿继续说道:“我们必须抓住三天的机会,率先在西线发起反击,一举击溃滇军左翼刘云峰部,拿下盐津之后,继续挥师南下占领昭通,这个任务,就交给王键将军的第四师吧。”
川南副司令兼第四师少将师长王键大喜过望,站起来大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众将对备受重用的王键羡慕不已,这可是川军百年历史上第一次攻进云南的开创性战争,会被军史和历史所牢记的巨大荣耀。
可羡慕也罢,嫉妒也罢,目前只有王键的第四师两个旅面对滇军刘云峰部,其他各部都在中线主战场,所以,这个荣耀只有让王键去争取。
包季卿示意王键坐下:
“诸位,一旦王键将军的两个旅攻占盐津,滇军的整条战线必将动摇,他们不会想到我军突然挥师南下,直取昭通,所以,定会出现短暂的惊慌!诸位回去之后都要亲临一线,密切注意滇军各部出现的裂缝,一旦看到机会就不要犹豫,立即展开全线反击,总部对这一仗的要求只有八个字:抓住机会,一战而定!希望通过这一仗,为川南民众带来五年以上的安宁日子。”
“是!”
孙兆鸾和川南军区所有将领全体起立,先后向萧益民和包季卿做出保证。
散会后,萧益民把王键单独留了下来,拿出作战计划,详细解释此战的要求。
王键听完立即不愿意了:“这样一来,攻占昭通还有什么意义?”
萧益民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会没有意义?只要我军攻占昭通,立即就会引发云南全省的恐慌,接着便是全国震动,天下大势很可能因为你这一仗而改变,无论是军事意义还是政治意义,都十分巨大!
“攻占昭通后,你部停留两天便撤出昭通返回我四川境内,是我们反复研讨过后的一致决定,对我们川军乃至整个四川来说,不但没有损失,还会为我军赢得仁义之师的名声,相信云南军政两界看清形势之后,能够体会到我们的善意,从此不再蓄意挑起两省之间的战端,和和睦睦坐下谈,亲亲热热做生意,共同发展两省民生,明白了吗?”
“不明白。”
王键心里明白,但嘴巴还是不服气,没有好处的仗怎么打都没劲。
萧益民一把将王键拉过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王键先是惊愕,接着惊喜,最后哈哈大笑,站起来向萧益民郑重地敬个军礼:“总司令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记住,别做的太过分了。”
“放心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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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破局
第一二三章破局
刘秉先紧赶慢赶,终于在元月二十七日傍晚进入四川高。县,看到装备精良的王键第四师将士浩浩荡荡整装南下,大惊失色的刘秉先冲进高。县前敌指挥部,一进院子就要求与师长王键见面,谁知王键早已在半日前赶赴西面三十公里的滩头镇,亲率第十一旅从西面夹击盐津。
第四师参谋长何其武非常尊敬总司令萧益民的结义兄长刘秉先,他把风尘仆仆焦虑不已的刘秉先迎进指挥部,亲自给刘秉先送上茶水,接着详细解释:
“子承兄,兄弟我实在没办法命令部队停止行动,强攻盐津占领昭通是总部下达的死命令,而且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任务。。。。。。由于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我们后路大军实际上已经延误半天时间启程了,估计这个时候,王师长亲自指挥的十一旅已经在滩头镇以南与刘云峰部隔河交火。。。。。。
“刘云峰要是醒悟得早一些,也许能够及时对战场态势做出判断,立刻率部后撤,保存实力,如果他不顾现实硬抗下去的话,明天天亮之前就会被我们穿插到位的第十旅截断后路!而一旦盐津失守,兵力空虚的昭通也就失去了屏障。。。。。。
“说起来滇军也太过自大,自蔡松坡以下将校,总以为我们顾忌影响只会被动防守而不敢主动出击,其实刘云峰的左翼军也就五千人马,比我们一个旅都不如,在我们两个旅的快速合击之下,除了选择逃跑,他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完了,完了,这下如何是好?”
刘秉先痛苦不堪地揉着脑袋,好一会儿才难过地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