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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大婚的那天,从冽风赶来的和亲队伍也到达了驿馆,我被盛装打扮了一番送上了花轿,让人郁闷的是,我并不需要顶着红盖头,而只是用凤冠上的珠链遮挡着脸,其实我宁愿盖上红绸,什么也看不见,这喜庆的场面我不想看,我冷漠的神情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街上围观的百姓很多,他们惊叹于我的美丽,都争先恐后的上前观看,都无比开心的高声欢呼,可我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都好几天了,不知道阿双是否已经安然离开了金花,从时间看来似乎还差一些,也许我还应该再等几天。
轩辕炎虽是在位的新帝,可是由于老皇帝尚在,所以他的后宫里并没有立后,他也没有任何的子嗣,所以对于这场婚礼,对于如此壮观的场面,或许我应该觉得荣幸,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冽风才做了这场娶亲的大戏,还是因为对我心存愧疚才这样的,我如行尸走肉般任由他们摆布,走下花轿、走进宫门、拜堂、敬茶。。。。我都像极了任人摆布的木偶,而牵制木偶的线就拉在他的手里,他就站在我的身边,身上明晃晃的龙袍,英气风发,我甚至觉得他看我时是饱含深情的,我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他在做戏,我无心深究。
洞房设在轩辕炎少时所住的宫殿……御炎宫,我小时候也曾经来过,只是在他成年之后他就搬出了皇宫,这里倒也一度成了我跟轩辕启练武玩耍的秘密据点,此时这里到处都是耀眼的明黄或是刺目的深红,宫女们都对我恭谦有礼,只是我对她们的请安或是询问都是置若罔闻。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红烛摇曳,我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我心里想着。没一会儿,轩辕炎来了,他遣退了屋里的宫女太监,径自走到床前。
“念儿累了吧?”他说着扶开我面上的珠链,他的温柔让我一时恍惚,这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轩辕炎吗?我还是盯着那红烛并不理他,他倒也不生气,坐在我身边亲自动手除去我头上的凤冠。“念儿你知道吗,只有我的皇后才能戴上这凤冠。”他盯着手里的凤冠说道。
我奇怪于最近他的举动,从来都是面冷心黑的他,最近却总是这样温和的对我喃喃私语,这样的他总是能让我心跳加速、惶恐不安,我强作镇定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得到了那皇位,就放我离开吧。”
“放你离开?”他听完我的话后脸上写满了疑惑、惊讶,而后又演变成愤怒,也许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轩辕炎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我是应该自豪的。
“你可知道现在你是我的妃子,全天下都知道的,你是我的妃子,你却说让我放你离开,安平念之,”他愤怒的靠近我,用力拉着我的胳膊强迫我面对他,“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他有些声嘶力竭的对我吼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他。
我努力克制着心慌与不安,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沉着冷静,“我可以助你得到那皇位,也可以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去做任何努力,就如我现在任由你们摆布成婚一样,可是我不属于这里,希望你最后能放我离开。”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从来没有想过轩辕炎会对我不利,即使我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冷血可怕,可是我坚信他不会让我为难。只是这次没想到我错了,只见他听完我的话后眼里的怒气更旺,甚至蔓延至全身,我能感到他浑身都充斥着怒火,他看我那眼神似乎是要把我撕碎。
“我再说一遍,我不想要那皇位,我只想要你。”当他再次对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突然有些害怕。
“二哥。”我终于不能继续假装镇定,因为他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你是我的,也许现在你还不喜欢,可念儿以后一定会喜欢的。”他说着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我心里一惊,此时的轩辕炎让我突然想起了父皇,还有多年前听他对娘亲说过的那句“这天下就没有朕得不到的。”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轩辕炎将我禁锢在怀里,在我耳边说道。
“不,我就是我,不是你的,不是。”我越来越惊慌,越来越害怕,虽然是他大婚,可是今晚的轩辕炎没有喝酒,他身上没有一点儿酒气,可我却感到恐惧,就像不久前醉酒的那个晚上一样,我用力的挣扎着,可终是逃不出他的禁锢,他开始亲吻我的脖颈,我的双唇,然后占据我的呼吸。
“二哥,二哥。”我挣扎着,哭喊着,除了这些我不能在为自己做些什么了,可这次我的泪水没有阻止他的行动,我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他撕成了碎片,此刻我几近****的被他压在身下,这一刻我有些绝望了,原来我对爱情、对婚姻两世的美好想象都在这一刻全部破灭,电视剧里,言情小说里对洞房之夜的所有美妙的描述,此刻在我看来只有恐惧、屈辱和撕裂般的疼痛,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刻,我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过,那么痛苦过,我想要向谁求救,可又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娘亲,救我,娘亲。。。。”我哭喊着,最终昏睡了过去。
。。。
第二十七章 新婚燕尔(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轩辕炎的怀里,他一脸歉意却又带着满足的看着我,“现在好些了吗?”此刻他是温柔的贴心的,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
“念儿,现在你是我的了,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他眼里甚至有明显的得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明白了,他要留住我,所以才会娶我,才会强要了我,也许在他看来,女子成婚了,又**了,如果能再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那她这辈子就注定离不了那个男人了,真的就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哪怕是鸡狗不如也无可奈何了,我突然了解了他听到我要离开时的震惊,了解了此时他的得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最终会失望的,我不是古代的女子,我骨子里有另一个时代的思想,婚姻也好,**也好,哪怕是孩子也罢,都留不住我,我还是我。此刻我知道自己该如何顺利脱身安全离开了。
“念儿是在生气吗?”轩辕炎看着发呆的我问道,可我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安和底气不足。
这本来就是明摆着的还用问吗,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只是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不生气。”
“真的吗?”他十分高兴,原本冰冷的脸上挂上了明显的笑容
“恩、”
“念儿,”他高兴的把我抱在怀里,此刻他的鲁莽冲动却跟轩辕启有几分相像。
“松开,你勒着我了。”我挣扎着摆脱他的怀抱,这次他也没有勉强我,顺从的放我从他怀里出来,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
“念儿,你真美。”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认真的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眼看去,却看见自己半裸出被子的胸口,还有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
“你去死轩辕炎。”我羞愧难当的躲进被子里,却引来他的哈哈大笑,那一刻,我心里对他是没有怨恨的,真的没有。
后来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温柔深情的,他还打发训斥走了前来通知他早朝的太监,他说他的新婚之日,他要陪着他的新娘,他还说只要我开心,他什么都能由着我,只是除了让我离开,那一刻他是认真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认真,我的心乱了,我甚至些害怕,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眼看就要中午了,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躺在床上,他也跟着窝在床上,并且一反常态的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费劲了口舌好不容易劝他去书房看些奏折,其实我不是关心他的朝政,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些时间冷静,我安静的躺在床上,考虑着皇位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考虑他既然已经得到了皇位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留住我,这也是父皇的意思吗?我还是想不明白。
在这期间我也认真的注意周围的动静,我知道,东来、西往他俩还在,看来我还需要做些什么让他们放松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宫女进来通报说太后宫里遣来了下人求见,我还记得她嘴里的那个太后,她并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可却是金花前任丞相的女儿,最终她还是成了父皇的皇后,现在金花的太后娘娘。
“娘娘,是否让她进来?”宫女小心的询问着发呆的我。
“让她进来吧。”虽然我对宫中的礼仪并没有用心,可是也知道像我这种新入门的儿媳妇自然要去给贵为太后的婆婆请安,只是我本来就没有准备在这个宫里久留,再加上轩辕炎并没有提起此事,我也就装作并不知情,可是此刻太后宫里既然派人来了,我自然没有不见之理。
“见过娘娘。”
“起来吧。”
“娘娘,这是太后特地让奴婢送来的鸡汤,太后说娘娘长途跋涉来到金花身体必定吃不消,所以特地让人做了这鸡汤补补身子,请娘娘趁热喝。”
我听着这话就觉得可笑,我都来多久了,现在才想起给我补补身子,瞧这借口找的。“我还不饿,先放在一旁吧。”我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好心,我也没工夫跟他们玩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这鸡汤不喝也罢。
“可是娘娘,这是太后的一片心意,你起码也。。。”前来送汤的宫女明显一脸的着急。
“你回去吧。”我冷漠的下了逐客令,我并没有准备要在这个宫里站稳脚跟,只要不合我的心意,谁的帐我都可以不买。
“是。”她看到我坚决的态度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心有不甘的离开了。恐怕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外嫁的臣女如何敢在这里跟太后叫板。
“把汤递给我。”送汤的走后,我对伺候在一旁的一个宫女说道。
接过了那碗鸡汤,我明显的嗅到了汤里的草药味,我虽然不精通医术,可却没少在草药上下功夫,我闭着眼睛仔细闻着汤里的草药味,有藏红花,它的味道我不会弄错,似乎还有些麝香的气味,其余的我就不能肯定了,可是藏红花跟麝香是不会错的。我继续闭着眼睛想着,他们在这个时候给我送来鸡汤,既然有藏红花跟麝香那必然不是想要取我性命,看来这也许就是避子汤了,想来这次那位太后娘娘倒是歪打正着办了一件好事,我自然是不会因为有了孩子就会对这场婚姻、对这个皇宫有所留恋,可若是真的有了,那必定是要对孩子负责的,可我现在还没有做好为他负责的准备,还是独自一人对我日后的脱身有利,这么想着我毫不犹豫的喝了那碗汤,自然,我没有全部喝完,我倒是留了一些在碗底,我想如果我估计失误这是毒药的话,起码也要给配解药留个药方啊,瞧瞧,在这宫里就是要处处小心。
喝了汤后,我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此刻我也似乎感觉不到暗处监视的目光,可我不认为此刻自己会是自由的,只是现在监视的人手段更高明了罢了,现在我才知道习武的好处,也才后悔为何当初习武不肯用功、不能吃苦,以至于现在落难了才知道技不如人,我一脸懊恼的躺在床上想着,这样吧,既然我也打不过你,技不如你,那我总能想招整整你吧。
。。。
第二十八章 新婚燕尔(二)()
于是我一脸哀怨的从床上起来,双眼无光的打量着四周,可惜的是没有发现任何利器,我失魂落魄的来到桌子前,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杯子落地的声音引来一个宫女的询问,“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你先下去吧,过会儿再收拾。”
“是。”
待那宫女离开,我立刻又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似乎是在思量、在犹豫。又过了一会儿,我拿起其中一片最尖锐的碎片,对在手腕处,我闭着眼睛暗暗思量着,怎么还没有动静啊,再没有动静我可就真割了,果然,在我下定决心用力割下去的那刻,拿着碎片的那只手却莫名的一麻,碎片也落到了地上,只是在我的手腕处留下了一个红点,不知是用什么物件打到了留下的。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有人一直在看着我,我固执的又拿起那片碎片,“你越是不让我死,我就越是死给你看。”我气呼呼的说道。
“还望娘娘三思。”一个人影跳到我的面前,是北往,看来轩辕炎一直让南来北往盯着我。
没一会儿功夫,南来也把轩辕炎请来了。
“你俩都退下吧。”他对着南来北往说道。
而后两人接着就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似的。
“你这是干什么,留在朕的身边就让你那么痛苦?”这次的轩辕炎越发像以前冷情的父皇,他从小都是对我用“我”自称的,现在也换成了朕,才短短的两天,看来他已经完全习惯了做皇帝的日子,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一阵委屈。
“我干什么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如果我是囚犯那你就把我关进大牢,放在这里却又让人监视着,我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还有那鸡汤,原来我连吃什么都没有自由了?”我此刻的委屈不是假装的,那碗鸡汤虽然没有害到我,可还是不能不让我气愤。
轩辕炎听后顺着我的目光看着桌子上那个鸡汤碗,他拿起来闻了一下,眼睛里迸射出杀人的目光,这种阴冷的目光我是见过的。
“来人!”他喊道,接着屋里跪满了宫女太监,他们个个吓得畏畏缩缩,“你们俩出来!”他继续咆哮,看来一屋子的人没有他想要找的。
“主子。”东来西往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着可怜的兄弟俩问道。
“是太后送来的鸡汤。”东来规矩的回答道。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语气里的怒气更盛,毫不考虑东来、西往作为属下的为难,“把这个拿去太医院,宣太医来,快去。”然后东来西往逃命般的一闪而逝。
“她若有事,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他对着跪了一地的奴才们吼道,而后转头看着一脸事不干己的我。我以为自己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在场的啊,可是他却粗鲁的把我扔到床上,“躺好等着。”他火气十足的说道。
“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不躺。”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是大胆了,虽然轩辕炎还是那么让人畏惧,可我却不再那么怕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不会害我,他会保护我,还有轩辕启,他不会伤害我们。
“躺好!”他又将我推到床上,由于我的挣扎脑袋意外的撞到了床柱上。
“啊!”我痛得大叫了一声,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这实木可真是结实,撞上了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过来让我看看。”他看到有些狼狈的我似乎怒气小了一些,他把我拉进怀里,温柔的揉着我碰到的后脑,“念儿知道那汤里有问题吧?”他在我的耳边叹息道。
我心里一惊,他总能识破我的把戏,“对,我知道。”
“知道为何还要喝。”他又要动怒了。
“太后赏的为何不喝?我也不敢不喝。”我理直气壮。
“你。。”他有些无语,“若里面是毒药呢?”
“死了倒是干净。”我制气道。
“安平念之!”他一把拉开我,对着我的脸吼道。
“那你让我如何?在这宫里本来就没有我选择的权利,你们让我嫁,我就嫁了,让我做娘娘,我就是娘娘,让人监视着那我也没有办法,就算是让我死也一样,我没得选择。”我也大吼道,以为我嗓门小啊,小看人。
“除了嫁给我,留在我身边,其余的你都可以选择,我说过,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在这宫里你不用去取悦任何人。”他正说着一群太医进来求见。
“过来给她看看。”他放开我,对着其中一个老头说道。
过了一会儿,就像预料的一样,我的身体并无大碍,“那鸡汤里都有些什么?”轩辕炎对着南来北往问道。
“回主子,是避子汤。”“
避子汤!”他冷笑道,“去告诉太上皇,他的皇后可能要去冷宫里住着了。你们两个以后也不用守在这里了,都下去吧。”
“是。”
接着就恢复了安静,我觉得轩辕炎刚才简直是帅呆了,就连太后他也敢发话让她去住冷宫,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他这算是在为我出气吗,我心里暖暖的。
“好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人跟着你,可同时也就不会再有人暗中保护你了,你真的能保证让自己的安全吗?”他坐在床边看着我问道。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他让人监视我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而已,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在这宫里我确实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却听见他接着说道,“在这宫里没有人能勉强你,就算是父皇也不能,你只需要高高兴兴的做你喜欢的,你懂吗?”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对我一再承诺的这些,他当真对我如此纵容吗?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次不会是骗我吧?
“是真的吗?”我傻乎乎的问道。
“真的”他笑道,仿佛刚才怒气冲冲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我出宫也可以吗?”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可以,不过都要让我知道,还要有人陪着,你自己不能偷偷出去。”
“二哥?”
“恩?”
“你病了吗?”我是真觉得他太过于好说话了,太反常了。
“是病了,不过就快要好了。”他笑着抱我在怀里说道。
。。。
第二十九章 去意已决()
随后我的日子确实轻松快乐了许多,我在御炎宫安了家,轩辕炎每晚也都会回到御炎宫就寝,只是再也没有强迫过我,只是安静的睡在我的身旁,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白天我又开始钻进了藏书阁的书堆里,去研究都城的地图,去研究去往昭明的路线,我还去了太医院,说是去学医术,其实暗地里偷了不少逃走需要的草药,按理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可是我离开的心情却没有那么急迫了,甚至每次想到要离开都会生出一些不舍,我想我可能也病了。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量着轩辕炎怎么这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