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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笑地拂开他的手:“不过两个多月而已,哪里就会动了?”
他却是抿唇道:“你知道什么?朕说会动就会动!”
我失笑,他突然倾身吻住我的唇瓣,而后,埋入我的颈项,伸手将我抱入怀中,呢喃着:“阿梓,朕真开心。”
感觉出来,他全身上下,都在笑。
他开心着,那么什么话都好说。
抬眸瞧着他,想了想,终是开口:“皇上,我有一事……”见他微微拧眉,我依旧说着,“关于太妃的事情。”
他迟疑了下,却是没有要打断我的意思,我接着道:“当年玉婕妤流产一事,与她无关,她确实是想救玉婕妤。”我也不说是瑶妃使的计谋,只这般说,端看着他怎么理解了。
良久都不曾听他再说话,我又道:“她既能救玉婕妤,我以为,当年她:睁皇上过继给太后,也是为了保护皇上。”
当年裕太妃宠冠夏候王府,必然是遭府上姬妾的嫉妒的,她一个弱女子,要想护得儿子周全,那是要非常的本事的。她自认为没有那样的本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明显感到他的身子一紧,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咬牙开口:“朕那时候恨她,不管她有什么理由,朕是她的儿子,她都不该,抛弃朕!”
我也是今日才知,对于裕太妃的事情,他并不是真的一概不知。他只是,装作不知。可,却又要在暗中,偷偷摸摸地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真骄傲啊,所以活得那般累。
人人都以为他是豺狼虎豹,却不想,他也只是表面光鲜,内心挣扎在亲情边缘的孩子。
叹一声,低声道:“可是于一个母亲来说,只要自己的孩子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我也即将为人母,如今的我,深深理解那样的心情。
突然,想起太后,我亦是明白。太后那么骄傲的人,是不会允许有兀太妃分享儿子的爱的。她没有得到丈夫的爱,所以这一次,她是不会退步的。
这一点,夏侯子衿,像她。
呵,她教出的儿子啊。
望着面前之人,我羡慕他,羡慕他的两个母亲。
他垂眉瞧着我,颓然笑道:“其实有些事,不必说清楚。其实很多时候,维持原样,便好。”
笑着点头,我明白。
裕太妃要的,不正是今时今日的夏侯子衿么?而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当年的事实,让他在心中消去对她的那份恨。而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二人沉默了片刻,我瞧着他,又问:“皇上,顾家的事……”
他“唔”了一声,开口道:“顾荻云的事情朕不再深究,顾卿恒戴罪立功,朕原本有意给复职。他却说,愿意带兵,守卫边疆。”
我吃了一惊,想起那时候他说,是因为我过得不好,他才要在我的身边守着。如今我过得好了,他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所以,才要选择远离这里么?
好傻的卿恒,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含不得他啊。
咬着唇道:“皇上打算将姚行年的兵权交给他么?”
他似乎有些不悦,开口道:“朕将兵权三分了,一部分,给了他。”
三分,那便可以防止出现拥兵自重的局面,看来,有了前车之鉴,他已经开始早做防范了。
望着他,他微微皱眉。
伸手抚上他的脸,低声问:“皇上怎么了?”
“生气了。”他咬着牙。
我怔住了,好端端的,他怎的又生气了?
他侧身看着我,拧眉道:“你一回来,问这个,问那个,你怎就不先问问朕? ”
指尖一颤,这话,多熟悉啊。
那次,我与苏暮寒在南山落崖回来,他亦是这样说,我回宫来,看这个,看那个,却独独不想着,来看看他……
隔了那么久的事情,如今想起来,竞有些想哭。
菱唇轻启,我问:“皇上过得好么?”
大结局(完):执子之手,奉我一生
他重重地哼了声:“不好。”
我轻笑:“皇上哪里不好?”
他瞪着我,一把抓过我的手,贴上他的心口,怒道: “这里。”他有力的心跳透过我的掌心传过来。
我故意抽了抽,他抓得好紧。
“皇上……”我唤他。
他一头扎过来,皱眉道:“朕难受。”
我忍不住想笑,他又跟个孩子一样。他终于放了手,抱住我的身子。我捧住他的脸,轻声问:“皇上累了么?”
他却道:“朕今日喝多了酒,吐了一地。”
吃了一惊,怪不得方才他进来的时候,见他的脸那般红,瞧着,却又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原来,是吐过了。他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撑起身子叫:“李公公!”
外头却未听见李公公的声音,不免有些疑惑。
他却突然道:“朕不出声,他不敢进来。”
我一想,今日多特殊的日子啊,李公公自然不敢擅自进来。
伸手碰了碰他的额角,哄着他道:“那皇上快叫他进来。”
他这才睁开眼睛瞧着我,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转身叫:“小李子。”
门很快便听得被打开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传进来,不一会儿,便见李公公带着宫婢进来。原来,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醒酒的茶,暖胃的汤。
回眸,看着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就等着我问他,可我不问,他终是忍不住了。
这会儿,宫人们进来,他低咳一声,又端起架子来。方才脸上还有邪邪的笑,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李公公将醒酒茶端过来,递给我道:“娘娘,皇上说没人喂他……”
“咳。”床上之人重重咳嗽一声。
李公公的手一颤,忙道:“娘娘,还是娘娘服侍皇上……”
无奈地摇摇头,我坐起来,接过李公公手中的碗接过来,朝他道:“皇上不起来么?”
他朝李公公瞧了一眼,李公公会意,忙让宫婢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们前脚才出去,他便一下子坐了起来,乖乖地面对着我坐,冲我手中的碗看了看,脸上又堆起笑。我无奈地摇摇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
他喝得津津有味,很是开心的样子。
醒酒茶喝完了,我欲下床去端那填胃的汤,他却拉住我的手道:“朕不喝了。” ,
我拧着眉:“不喝了,你一会儿又要难受。”
他听了,却是笑起来。
端了过来,他却不要我再喂,自己端过手去,仰头喝了。
我瞧着他,他忽然开口:“日后有了孩子,还要这样对朕好。”
怔住了,这才什么时候啊,他都开始跟孩子吃醋了。
将空碗放下了,抬眸问他:“还难受么?”
“难受。”他回答得真快,我才要说话,他便已经抱住我躺下去,靠在我的身上,依旧笑着,“朕今晚一定睡不着觉了。”
轻叹一声,抚上他的面颊,低声道:“皇上快睡吧,明日还上早朝呢。”
他笑着开口:“朕明日跟母后说你有了孩子的事,日后你便不必每日去熙宁宫给母后请安了。”
“皇上……”
他却闭了眼睛,道:“睡吧。”
呵,方才还说,睡不着呢。
很晚了,感觉他真的一直未睡着。而我,倦意很快便上来了,原来有了孩子,便要嗜睡。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早朝了。
思音吃惊地开口:“娘娘,您怎的醒得这般早?”
我起身,笑道:“睡得熟啊。”自然起得早。
帮我梳妆好,我便道:“叫人备轿。”
思音忙道:“娘娘,皇上说了,您不必过熙宁宫去给太后请安。
抬眸问她:“安婉仪的禁足令撤了么?”
她大约是不明白为何我好端端地会问起这个,怔了下,才点头: “是,早撤了。”
那么,她此刻应该过熙宁宫去了。
想了想,便道:“那便准备鸾轿吧。”
见我坚持,她亦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应声退了下去。
上了轿子,没有让他们过熙宁宫去,只吩咐去了熙宁宫通往凌泺居的路上。
我要等,安婉仪。
待安婉仪的鸾轿过来的时候,她的宫婢远远地,便瞧见了这边皇后的仪仗。
那宫婢的眸中露出一丝惊讶,忙朝我跪下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安婉仪掀起轿帘,瞧见我的时候,眼底明显闪过诧异,忙下轿来。那宫婢忙起身去扶她,她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下来了,欲要跪,我忙道:“安婉仪既然身子不便,便无需多礼了。”
她抬眸瞧着我,忙道:“多些皇后娘娘。”
放开思音的手上前,我凝视着她,半晌,才笑言: “本宫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说。”
她略微怔了下,随即淡声让身边的人都退下。
我亦是屏退了众人,二人往前,过亭子里坐了。
她站着,我让她坐了,她才坐。
她抬眸看着我,半晌才道:“娘娘也有了帝裔了,太后高兴得不得了,皇上还特地下旨,恩准娘娘不必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只是娘娘却不在寝宫内休息…
…,,
我知道,她最疑惑的,不是我不在寝宫内休息,而是,我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等着她过来。凭她的聪慧,不会傻到以为我出现在这里会是偶然。
浅笑一声,道:“本宫倒是觉得奇怪,安婉仪都怀了帝裔了,怎的皇上没有给你晋位?”
她微微一怔,却是谈笑一声道:“嫔妾之前冲撞了太后,太后也是念在嫔妾有了孩子的份儿上,才不计较的。晋位一事,嫔妾没有想过。”
凝视着面前的人,我开口:“安婉仪真是淡定,实叫本宫佩服。”不过我想,太后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等孩子出世,她便会步步高升了。
瞧着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我笑道:“皇上登基四年,子嗣单薄,本宫亦是希望安婉仪可以平安诞下皇嗣。呵,不过本宫有孕一事,怕是安婉仪还要先本宫一步知道。”
我不会忘记,那时候,她认识的太医帮我把过脉。那时刚好离我怀孕两天,也许,是真的把不出来。也许,那太医医术高明的话,是可以把得出来的。我只是,赌一把。
明显瞧见安婉仪放于石桌上的手微微一颤,我不待她开口,直接道:“本宫向来不喜拐弯抹角,安婉仪与他的事情,本宫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手猛地收紧,我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猜对了。
半晌,才听她低声道:“娘娘调查嫔妾?”
睨视着她,我根本没有调查过她。不过,她会以为我调查她,那么也是正常的。我以大宣公主的身份,突然去她的凌泺居。如今,我虽然不言明“他”是谁。不过她一听便知。
我冷笑一声道:“调查一说未免太过严重了,只是,这后宫之中,谁没个防人的时候呢?你安婉仪,不也是瞒着本宫怀孕的事,不说么?”
她脸上的神色终是不再平静了,猛地起身朝我跪下道:“娘娘您误会了,他……不,当日徐太医也不能肯定娘娘是否有了身孕……”
“哦?”我一挑眉,看着底下之人,“这么说,他是真的与安婉仪提及了此事?”
悄然收紧了藏于广袖中的手,原来,那太医也不能肯定。所以,他也不敢说。也许,还有一点,便是他也有着私心,只因,他心仪着安婉仪。
后宫的女子,母凭子贵,所以他不希望别的人怀孕。
面前之人低下头,咬着唇不发一言。
不知为何,瞧见这样的安婉仪,我竞从她的身上,瞧见了千绿的影子。
我猛地起了身,低头看着她,沉声道:“他隐瞒本宫有孕的事,究竟想做什么?”
安婉仪吓了一跳,忙道:“娘娘,徐太医只是……”
“是不想除了你之外有任何人可以怀上帝裔么?”我的言语犀利。
她终是慌了神,我上前一步,瞧着她,压低了声音道:“还是……你安婉仪与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其实,此事,她那事便与我承诺过,她腹中的孩子,是夏侯子衿的。我也相信,今日,我依然相信。
她的身子一颤,急忙矢口否认:“嫔妾与徐太医清清白白。”
我笑一声,伸手扶她起来,触及她的身子时,明显感到她的手臂一颤。我没有理会,扶她起来,转了身道:“安婉仪应该不会拒绝本宫去你的宫里坐坐吧。”语毕,不看她,径直朝鸾轿走去。
凌泺居。
屏退众人,我上前坐了,抬眸瞧她,菱唇轻启: “本宫突感不适,宣徐太医来替本宫瞧瞧。”
安婉仪咬着唇,却也不敢造次。
徐太医很快便来了,见了我,恭敬地下跪行礼。
我只淡声道:“安婉仪先下去歇息吧。”
她不觉朝徐太医看了一眼,只能福退下。
门被拉上,徐太医才低声问:“敢问娘娘哪里不适?”
我轻笑一声道:“今日本宫独独宣徐大人过凌泺居来,相信徐大人心里,也是清楚的。有些事,本宫不想拿到台面上来说。相信徐大人也是聪明人。”
我特地选择这里,即使我不点破,他也该知道,他对安婉仪有情的事,我已经知道些许。
他的脸色未变,只跪下道:“娘娘想要臣做什么?”
凝视着他,真是聪明之人。
他与安婉仪在宫中这么多年,都不走错一步,若是没有他帮着安婉仪隐瞒怀孕一事,怕是谁都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这禁宫里,只有理智的人,才能长久地活下去。
他,也是个干脆的人。
为了心爱的女子,能这般付出的,亦是我所欣赏的。
我伸出手,低声说着:“本宫怀孕了。”
他怔了下,才抬眸看我。他的手并未伸出来,看来,那时候他虽然不确定,心里,依然还是有数的。
示意他起身,与他轻言一番,他的眸中微微有了讶异,听完了,才低了头道:“既然是娘娘吩咐的,臣自然办好。只是臣,也有一事相求。”
“哦?”冷了脸色瞧着他,真好啊,事情还没开始办,就想跟我做交易了。
他迟疑了下,附于我的耳畔说了几句,复,又重新跪下道:“请娘娘成全”
起了身,径直出去,行至门口的时候,略微停滞了下,浅声道:“希望徐大人是个聪明人。”语毕,也不回头看他,直接推门出去。
思音等在外头,见我出来,忙小跑看过来,扶了我道:“娘娘,回宫了么?”她皱眉看着我,生怕我有什么事。
我摇头道:“不,去熙宁宫。”
她皱起了眉头:“可是,皇上不是说……”
她还想说,我却已经径直上前,她轻呼了声,终是作罢。
此刻,给太后请安的嫔妃们已经散去。我进去的时候,太后正再寝宫稍作歇息。
进门。朝她行礼:“母后。”
她略吃了一惊,起了身道:“皇后怎的来了?”
我笑道:“哪有不来跟母后请安的理?”
奶娘抱了辰璟进来,他又长大了好多,我看了心里高兴。不管千绯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原是想抱抱他,太后却执意不让,说我有了身孕,当万事小心。不过,从太后的神色里,我亦是看得出,对辰璟,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心下浅笑,也不枉千绯千方百计保住这个孩子。
孩子饿得快,奶娘带他下去喂奶的时候,我似乎隐约瞧见他的眼睛随着我动了动。
我欣喜地叫:“母后,他看见了!”
太后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朝我道:“是啊,太医说,璟儿没有完全失明,只是视线会比较模糊。”
原来,太后早就知道了?
不知怎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突然觉得很开心。
想来,是自己也即将有孩子,那是母爱吧。
又坐了会儿,起身的时候,我突然按着小腹惊叫一声。太后吓了一跳,忙问我: “怎么了?”
皇后腹痛,太医很快便来了。
自然。是徐太医。
他为我把了脉,才向太后道:“启禀太后,皇后娘娘似乎之前身子受过重创。 ”
太后的脸色一变,厉声问:“怎么回事?皇后怎么样?”
徐太医忙道:“臣会尽力保住皇后腹中的帝裔。”
“母后。”我唤她,她忙上前来,我便让屋内的人都退下。
她急着问我:“怎么回事?”
我低声开口:“母后该知道,当日姚行年欲要行刺于我的事情。”见她点了头,我又道,“其实,是因为他知道臣妾怀了帝裔,想谋害皇嗣。”
太后的眸子一紧,怒道:“什么?那你为何当初不说?”
“母后。”我咬着牙,“您也知道,臣妾如今的身份是大宣公主,宣皇是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说出臣妾怀了皇上的孩子的。大宣,如何会让一个没有出嫁的公主先怀上孩子?”
依旧,是用了大宣的面子。
太后的眸中染起怒意,我接着道:“此事皇上不知,臣妾也不想让他为难。
不说出来,便只能革了姚行年将军一职。”却不足以毙命。
可,如今让太后知道,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姚行年想养老,我也不会太便宜了他。他的下场,在他朝苏暮寒射出那一箭的时候,便已经注定。
听太后咬牙道:“姚行年以为这样,日后的储君便会出自他们姚家么?”
这一日,从熙宁宫出来之后,不知怎的,心情有些沉重。
又隔三日,听闻顾卿恒出发去边疆的消息。央求了夏侯子衿让我去送送他。
他起先不同意,缠了他好久,他才终是松了口。
换了衣服,只带了思音,还有两个侍卫。
马车将要出宫门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有人道:“皇后娘娘……”
微微吃了一惊,这声音,我自是听出来了,是千绿。
这次我回宫之后,都没有见过她。却不想,今日她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喊停了马车,思音扶我下了车,见千绿上前来,朝我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她的神色里,依旧不见半点恭维。
我不说话,她却径直开口:“娘娘如今高兴了吧?”
我浅笑一声道:“你觉得呢?”
她亦是笑,却不答,只道:“嫔妾知道娘娘去哪里。但求他事事小心,不过这些话,娘娘自会交待他。娘娘若是有空回桑府看看,望您告诉二老,不必挂心嫔妾与姐姐。”
终是怔住了。
想来爹和夫人还不知道千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外传的。千绿却要我说,她们一切安好。
冷笑一声,我只径直转了身。
开口:“惜贵嫔当真甘愿陪伴太后青灯相伴么?”
她并未上前来,只淡声道:“不甘愿,又当如何?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手微微一紧,站住了脚步,依旧不回头,只道:“当年桑府的传言,呵。”
没想到,她却道:“嫔妾从来,不信这个。”
到底是讶然了,我还以为,她会说,信。
呵,我也不信。
上了马车,车帘落下了,才听得菊韵的声音传来:“娘娘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