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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卫弘丝毫不以为忤,很正式的一人一案接待了大伙,枯燥的海滨生活被他说的妙趣横生,说到兴起处,甚至还要当众舞剑助兴。
“唉!到底是病弱不堪了,若是早几年,老叔也算一方豪杰,哪像现在连剑都舞不得了。”
项籍见状心有戚戚,他最是见不到壮士暮年了,开口便道:“这有何难,我这子期兄弟略懂岐黄之术,让他给你看看,说不定有些办法。”
虞周翻了个白眼,到底是阅历浅薄,这顿饭吃的他满头大汗的,要不是时不时打断,这家伙不定被卫弘套去多少话呢,一个不留神,大块头又落入瓮中了。
不过绷着也没意思,卫涵勉强算是对大伙有救命之恩,小小的示好一下也有些益处,卫弘的毛病他一来就注意到了,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人,难免有些风湿骨痛,关节肥大的异于常人。
擦了擦手,虞周拱手道:“卫叔父若不嫌弃,小侄或可一试。”
卫弘笑眯眯的说道:“刚回来就看到景家贤侄浑身伤痛尽去,还以为是哪位疡医高人一展妙手,想不到是虞贤侄,这有什么嫌弃,你大可放手施为。”
知道归知道,样子还是要做足的,虞周走上前去一番望闻问切,然后皱眉道:“卫叔父这毛病有点像风湿骨痛,今日小侄喝了酒,拿捏不准,也不知是与不是。”
“贤侄果然医术高明,难怪犬子与项贤侄都推崇备至,不瞒你说,以前也有疾医如此说过,只是这治病的手段上,他们没什么好办法,只是让我远离滨海之地,唉,若是能离开,我何须这般苦恼。”
虞周露出一副同病相怜的神情,转而说道:“这病若是我恩师在,针石之下不敢说立刻痊愈,也能大为缓解病痛,小侄不才,没有那般手段……”
见卫弘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眼神,他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几分妙法,或可一试。”
这大喘气给卫弘弄的,真是说不清该恼还是该乐,想拿手指虚点一下虞周,胳膊刚抬半路又放了回去,最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贤侄莫要戏耍老叔,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
虞周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沉吟了片刻,眼看卫涵都要忍不住开口相求了,才说道:“这法子也是恩师新近所想,还请卫叔父不要外传。”
他这一番拿捏本就没指望卫弘退让,只是说的跟秘传方术一样,能让卫家更看重些,也算还了卫涵的人情了。
老狐狸再精明,遇到不懂的地方一样抓瞎,他的心防已经被敲开一丝豁口,听虞周说的严重,卫弘端坐当场:“还未请教,敢问贤侄的恩师姓甚名谁,是哪方高人?”
“这……家师不让小侄往外通传……”虞周说着,悄悄挑了一下眉毛。
“咦?魏国老明明没说过不……呃,我什么都没说……”
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默契,老实人作起戏来最容易让人相信,龙且从坐下就一直在吃,憨态可掬的样子连卫弘都没怎么怀疑,无他,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每一个胖子都有迷惑人的潜质,卫弘没有魏辙那样一眼看透人心的本事,当初魏老头到项府的时候就曾说过,众位少年里边,除了虞周他就看好龙且,可见这家伙也是有几分机灵的。
国老?国老那是人人可以称呼的么?至少也得是一国卿相退下来或者有行遍天下本事的高人才能当此尊称,卫弘看了看一脸后悔埋头开吃的小胖子,又见到虞周满面羞恼,顿时信了几分。
“贤侄不必如此,老叔去到哪里都不会乱说,能够受益于高人的新秘方,卫某三生有幸。”
卫弘一语双关,不会乱说,明里是说这方家秘术他绝不外泄,又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把那“高人”的身份搪塞过去,暗指自己明白了也不会走漏风声。
虞周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狠狠的瞪了龙且一眼,这才说道:“卫叔父体贴,小侄感激不尽,那法子说来也简单,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
其一,这饮食上面要大大的改善,海产虾蟹是不能吃了,辛辣油腻之物也要少食,倒是生姜不在此列,无论是敷于患处还是煮水饮用,都大有裨益。
其二,卫叔父从今往后要多加注意了,尽量少碰冷水,沐浴洗漱多以温水适宜,也要避免见寒风,实在外出难免之时,可以在患处加装皮制护膝之类,以求保暖。
还有就是,天气炎热之时,卫叔父可以试试多晒晒太阳,甚至这海滨之地也有一番妙趣所在,那便是把患处或者全身埋进温热的沙中,以沙沐浴,或有奇效!”
虞周说的有条有理,起码很象那么回事,听得卫弘连连点头:“贤侄果然妙想连连,来,饮胜!”
“卫叔父,这酒你以后也得少喝!”
“……”
第十六章 你来我往()
人情就是在你来我往的过程里积累起来的,虞周释放出善意,卫弘也是以礼相待,接下里的几天里,众人几乎是日日有宴请、夜夜闻笙歌,可是对于海盐一事,都绝口不提,只等对方开口。
虞周不急,项籍可是按捺不住了,自从知道了叔父的消息,他恨不得赶紧插翅过江,结果最近虞周一直不紧不慢的赴宴,还力劝他稍安毋躁,不懂其中奥妙的项籍彻底毛了。
“子期,海盐之事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我们为何还要在此逗留?”
“咦?羽哥你来的正好,一起放松一下,前几日你用力过度,估计筋肉也有些拉伤了,快,我刚弄好的。”
眼见虞周居然还有心玩沙子,他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叔父下落不明,山上缺盐少衣,你还有这等心思,是不是已经忘记咱们下山的目的了!”
“羽哥,稍安毋躁,你没跟这类人打过交道,越是心急越容易被人所趁的,这就跟用兵一样,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对策,不出几日,海盐的事情就能定下了。”
项籍疑惑道:“此言当真?”
“盐也当真,言也当真,倒是羽哥你才应该好好休养几天,类似举鼎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项籍挑了挑眉毛:“哼,你是见不得我这身神力么?”
“从小到大一直见,我早就习惯了,可是啊,你现在还没束发,浑身筋骨尚未成型,总是用这种超负荷的方式很容易伤身的,至少也要等到冠礼之后才好。”
当时不觉得,后来的几天项籍确实有些浑身酸痛的,只是当着众少年的面咬牙不说而已,他一边狐疑着宽衣解带,嘴上却不少服软:“我才没有受伤,你弄的这个沙浴当真有效?不会加重卫叔父的病情吧?”
“不会!你先试试,我再去准备些细沙。”
项籍是个心高气傲的,虞周出去之后,他也自然了许多,呲牙咧嘴的钻进细沙里享受起来。
没走两步,虞周就被卫弘派人请到了正堂。
“虞贤侄,这盐是你自己做的?”
来了,干什么的说什么,贩了半辈子私盐的家伙,果然对于这方面及其敏感。
“小小手段,倒让卫叔父见笑,说来也是小侄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卫弘沾着盐粒就往嘴里放,他甚至用手指在齿间来回的搅了搅,专注的神情就跟后世卖那什么似的,妥妥一个毒贩。
班门弄斧?嗯,这话有些意思,不过卫弘对于谁是鲁班深表怀疑,嘴里的咸盐比他弄出来的味道精纯许多,甚至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可就难得了,不仅他的手下做不出,恐怕陛下所用的饴盐也没这般精细吧?
招待少年们的时候可以体贴入微,一旦涉及他的行当,卫弘果然就是另一番面孔:“虞贤侄,听犬子说,你们乡人比较缺盐?这我倒不明白了,你有如此手段,为何还要找上我卫家?”
娘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大秦盐政异常严苛,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早就乱套了,虞周不是没想过,可是连制带贩运风险太大,无论在哪制盐,都绕不开当地的官府或者泼皮游侠,还不如私运来的省心。
可话不能捅开了说,连卫弘这样常年贩运私盐的家伙都遮遮掩掩,虞周如果显得一点城府都没有,只会被人吞吃的一干二净,在这种事上,面面俱到跟翻脸无情一点都不矛盾。
“因为家师喜好海产,在吃这一道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来惭愧,为了服侍他老人家,小侄在庖厨方面已经颇有火候,甚至许多常人不吃的东西也能做出几分滋味,就比如那昆布。”
“贤侄至诚至孝,令师好福气,听闻你想贩运昆布,不知一年需要多少?老叔力所能及一定帮忙!”
“两千斤!”
卫弘的手指无意识的搓动案上盐粒,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之后,终于回绝道:“不瞒贤侄,这也太多了,老叔实在无能为力。”
“要叔父说来,可供应多少?”
“一年五百斤!必须按市价的三倍!”
说到这里,话题算是明朗化了,谁都不会觉得他们在说昆布,那玩意每逢涨潮落潮就会在海滩聚起一堆,随便拉都没人管,好心点的可能会上来相劝有毒务食,事不关己的只会躲起来看笑话。
“三倍也可以,一年不得少于千斤!”
这下卫弘有点懵了,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觉这几位来客里边,钟离只是项家的家将,那小胖子不提也罢,而项籍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奇就奇在,好像四人都拿年纪最小的虞周当主心骨。
心高气傲的项氏嫡孙,凭什么甘愿俯首?卫弘想了好几天都没想通,这才打算接触看看,果然,这个小家伙才是心智最成熟的,不但能拿定几人的主意,谈起买卖也是有来有往,让他生出一种跟马县令攀谈的感觉。
既有官场中人的油滑,又有江湖中人的豪气,他背后的恩师比自己想的还不简单啊。本打算以价压他一筹的,结果人家颇有底气,大大出乎了卫弘的意料。
也许是刚才那口咸盐的关系,卫弘感觉嘴有点发干,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才继续道:“贤侄,并非我不帮你,实在是老叔有心无力,这五百斤盐……呃,昆布已经是倾尽全力之为,再多了我也没办法啊。”
虞周淡然一笑:“卫叔父说笑了,就我来看,整个海盐县域到了年底能产盐两千万斤,仅这卧龙亭至少可出百万,稍微指缝里漏一点,都万斤有余吧?”
这番话听完之后,卫弘脸色愈发的难看,眼神也从和善变成了戒备,甚至带着一丝杀气,憋了片刻之后,他豁然起身,冲着虞周直直而来,虞周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到了身前,卫弘绕过虞周直接走到门边,把门全部关上之后,再回头已经有了几分森然之气:“小子,你是从何得知的,海盐县一年产盐多少,连我都不清楚。”
虞周叹了口气,一样的黑道作风啊,就喜欢玩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如果刚才他拉开架势戒备,那才让卫弘看了笑话呢,拿手指磕了磕脑门,虞周回道:“无他,算学尔。”
卫弘的脸上青红不定。
第十七章 挟之以威诱之以利()
“海盐乃是万户之县,下有三乡十一亭,其中以鄅官亭和叔父所在的卧龙亭最为重要,其他小侄并不知晓,可这卧龙亭每日都产盐六千斤以上。
这还是离海较远的缘故,那几个近海的乡亭想必每日万斤不成问题,算下来整个海盐县至少也得十万斤盐,去除天时不好的日子,怎么也得有五六万斤,一年下来,两千万斤,不知小侄可有算错?”
卫弘只是粗通文墨,能算清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帐已经殊为不易了,他哪知道全县能有多少盐,听虞周算完之后,虽然还有些懵懂,但是直觉上不会差。
干笑两声之后,卫弘开口遮掩:“贤侄倒是一身本事,不如留下来做个亭父如何,假以时日,就是海盐县的令史我也能保举一二。”
虞周并不理会,继续说道:“刚才说到海盐全县盐产,接下来就是卧龙亭了,不知卫叔父还想继续听否?”
卫弘默不作声。
“小侄前几日去过鄅官亭,听当地盐丁说起,一斤盐卤至少要产盐半斤,可是卧龙亭的盐卤产盐相比足足少了半成,这要算下来,一天可就是三百多斤盐了……”
卫弘的瞳孔缩的如同针尖大小,最终冷笑一声说道:“地势有别,可能卧龙亭的盐卤不那么精纯。”
这理由真够蹩脚的,如果是井盐矿盐也就罢了,大家同取海水晒盐,卤子还能有什么分别?不过稍微一提就是了,没必要跟他深究,不然接下来的买卖可就不好谈了。
“卫叔父,你可是个大功臣啊!”
卫弘不明所以,怎么好端端的说着盐忽然话锋转了?
“功从何来?”
“大秦一统天下,各地黔首纷纷著籍,没著籍的也只剩那些心怀故国的六国旧民了,秦律虽然严苛,可也保证每个编户民都能买盐吃,您想想看,需要私下买盐的,都是些什么人?”
卫弘听完之后,额头的汗珠顿时噼里啪啦往下掉,是啊,虽然他以前也贩私盐,可那时候多是些百越野人来买,价格远不到现在的程度,他倒是没想过,这一改天换日,自己的客户身份也慢慢发生改变,只顾着私盐价格暴涨的兴奋了。
贩卖私盐罪当肉刑,加上身为亭长的渎职也不过是弃市,凭卫弘的人脉,足以提前得到消息出去躲避,至于家人,顶多受点株连的罪过,以他的家底,罚的两三甲根本不放在眼中。
可要是来往的全是六国叛逆……那就是株戮的罪过了,全家上下鸡犬不留!
仔细想了想最近买盐的人,卫弘更加后怕了,一个两个他还能佯作不知,现在几乎全部都是啊,说他不想造反都没人信!
不愧是一方豪强,顷刻之间就有了决断。
“贤侄莫再说了,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要买盐你找别家吧,老叔这就带着家眷逃亡,这买卖干不成了。”
这可不是虞周本意,就想吓唬他一下,压压威势好谈判的,谁料卫弘如此当机立断。
“卫叔父别急,说起来小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行走的身份,还能去告发不成,我只问你,这买卖你想不想干的更大一些?”
“不想!有命挣没命花,这钱赚来也是无用。”
“如果能赚的稳妥呢?”
经过这番交锋,卫弘已经不敢拿虞周当作小孩子了,他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有办法?”
“卫叔父对秦律的连坐之法如何看?”
“乡民不相隐,邻里不相庇,法行而罪难匿,虽然严苛酷烈,可也行之有效。”
“那您的生意迟迟不能扩展又是为何?其中凶险又在何处?”
卫弘叹了口气:“说老实话,我这营生干了半辈子了,起初只是为了混口饱饭,这才铤而走险,大楚依然在的时候,贩卖私盐也只是一人之罪,拼了这条性命,能让全家过得好些,卫某在所不辞。
谁料这一干就停不下来了,不是我不想收手,手底下的人也总得吃饭吧,打通的各项关系早就成了尝过血的饿狼,他们也不允许我就此罢手。
要不是你今日提起,卫某险些误了全家性命,唉,大秦律法严酷,时至今日,这买卖已经是举步维艰了,还不如举家而逃的好。”
“那卫叔父手下人员几何?”
打定了收山的主意,卫弘也就不再隐瞒,一脸愁苦的说道:“杀头的营生,肯干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现在遍行连坐之法,能信任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虞周终于露出了森森白牙:“卫叔父就没想过反用连坐之法?”
“反用?这要如何行事?”
“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一人有罪,五人连坐,所以大家才清清白白做人,相互监督,相互制约,对否?
那若是五人一起犯罪呢?是不是相互之间也要监督?生怕有人出去检举?如此反用,虽然不能尽信于人,起码用起这五个人来可以安心不少。
依秦律,群罪比一人犯罪可重的多了,就像五人以下盗者,其赃不足二百廿钱,也只是流放的罪责,可要是五人为盗,其赃一钱也要斩掉左趾,再黥面发配吧?
您觉得,是五人一起守法的关系牢靠,还是五人一起犯罪的关系牢靠?一人告发可就是五人性命呢,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得拼命的监督其余四人吧?”
卫弘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再看虞周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敬仰、兴奋、紧张、懊悔、还有一点恐惧?
被这么看着,虞周心里老大不乐意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别用那种看天生犯罪分子的眼神看人好不好,老子这是被一口盐给逼的,上了西楚的贼船给逼的,别把我当那种立志造反的人好不好!
“贤侄高见,卫某垂垂老矣……”
“卫叔父自谦了,这只是第一步,做买卖嘛,解决了人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渠道了,缺盐的人不在少数,这不用说,剩下的就是怎么把官员们拖下水……
笼络人手可以挟之以威,结交官员就必须诱之以利了,因为他们颇有家底,受到连坐的威胁最小,依秦律,官员失职也只是赀甲赀盾之责,如果让他们赚的超过罚没,想必没人不愿意干。”
“官员失责最重也可以枭首弃市!而且到时候卫某作为始作俑者,至少也是个磔刑!割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矣!”
“对啊,那也得先事发再被抓啊,如果没人发现呢?即使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躲出去嘛!”
卫弘颤声道:“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第十八章 达成共识()
卫亭长最终还是同意了,虞周跟他说过,在笼络亲信跟结交官员上面分别挟之以威诱之以利,在跟卫弘的交锋中,虞周又何尝不是如此。
总是逮着一只羊薅毛那是不成的,海盐下辖所以乡亭,只有卧龙亭的盐卤少半成产量的事情迟早也会被别人发现,卫弘清楚的知道,现在大秦刚刚立足,可能还顾不上这种小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举家逃亡是迟早的事情。
往哪逃?怎么逃?好像忽然打开了新的思路,卫弘发现,自己结交的六国故旧也不是没好处,起码日后也能有个照应,而这些人里的佼佼者,恐怕就是站在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了吧?
这么想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