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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王猛然一拍脑袋将夏凌月狠狠地吓了一跳,她惶惑的盯着他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什么事情呀?”
夏凌月略微平复了一下差点儿被吓到的心情,怯怯的问。
“我好像觉得你说的那个林嬷嬷,我曾在夏侯府里见过似的。”
夏凌月眸子忽然一亮:“真的吗?”
麟王沉思片刻道:“虽然我也不敢确定一定是她,不过我觉得我曾见到的那个老太婆挺符合那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感觉。”
“原来是感觉呀!这个也能算数吗?感觉就是无稽之谈!”
夏凌月失望的表情已然是瞬间落寞了下去,接着她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也挺希望你说的人要真的是她该多好啊!”
麟王望着远处的翠松碧柏,忽然叹息了一下。
“好吧!那么我就大胆的来设想一下吧!”
他顿了顿话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有点儿神志失常,我记得她当时从我跟瀛王身边狂跑过,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样子看起来特别不对!”
麟王说着当时的画面又在脑子里浮动。
“我记得那次是因为你中了一品红的毒卧床不起,当我与瀛王去看你之后跨出门槛的时候,一个老太婆跌跌撞撞从对面窄仄的廊道口向着我们疯跑了过来!”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让夏凌月想起了那次莫名其妙中毒的事情。
“噢!对啦!我一直都在疑惑呢!我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要是不说我也很难想的起了。”
夏凌月叹了叹:“可别说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好可怕呢!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差点儿去了。”
麟王唇间漾起一抹弧度:“还能怎么回事?你总是这样,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你自己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猜测应该是跟夏如嫣有关?还是仅仅就是偶然呢?或者是我想多了吗?”
她紧蹙着眉头,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也是苦恼不已。
“世上固然会有许许多多偶然的事情,不过那些都不会是经常发生的事,尤其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值得反复琢磨了!”
麟王笑而不语,夏凌月沉思片刻后说:“好吧!那么我还是自己想想吧!”
“你自己想都是在瞎想,既然话已至此,我还是为了答疑解惑吧!”
麟王背着手,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其实那次你中毒的事情,全然是因为粉荷在你的房里放了一盆一品红所致!”
“你的意思是…………”
她忽然瞪圆了眼,倒抽了一口凉气:“是指想害我的人难道是粉荷?”
麟王眉头一皱:“我就说你竟喜欢瞎猜,你还不承认!”
她一撅嘴,一抹生气的样子浮上了面颊。
“那你说吧!”
麟王想了想,便将前后经过娓娓道来:“这件事其实原本就是一个圈套,你仔仔细细回想一遍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听到这话,夏凌月想了想:“我隐约记得以前粉荷好像对我说起过这件事,只不过我实在是想不起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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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啊?我今天特意从翠柳儿那里要来了几株,回来给您的房间里也装扮装扮吧!咱也不能够屈着了自己,不如了人家的主子不是?呵呵呵…………”
粉荷忽然从身后亮出了一个大布袋,只见她高兴地放下臂弯儿里的藤篮儿。
布袋里面的花有别于藤篮儿里的花束,看起来都是属于一片惹眼的妖冶艳红。
“粉荷呀!这花儿你是从哪儿带回来的呀?看起来还挺漂亮啊!”
其实,夏凌月也是嗜花入迷的人,见此情景她自然是眼前一亮,内心也感到无比的兴奋。
“小姐啊!这几株花名叫“一品红”,这几株花名叫“半年红”,翠柳儿说她们家小姐的房间里种上了这样的花儿,可省了她夏天里多少苦巴巴为小姐驱赶蚊子的心思呢!”
粉荷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片欢快地神情,似乎很为自己的聪明伶俐暗暗地感到自豪。
“咦?看不出来的嘛!这花还有这种功效啊?”
夏凌月不禁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了那几束花,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啊!就是花的颜色比较艳丽了一些罢了。
“是呀!而且春莺也说了这花确实是有驱蚊灭虫的功效呢!尤其是搬几株放在床边,再放几株在茶桌上,保管整个夏天群虫不扰,群邪不侵呢!”
粉荷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对此确实很是深信不疑!
“噢!原来这样啊!”
夏凌月不禁默默地摸着下巴,打量着地上的花,陷入了一阵沉思……
“小姐啊!咱们可不能够委屈了自己啦!我可不忍心吃穿用度上的所有事里的任何一件,让我家主子比人家主子落了后!”
粉荷神气飞扬的整理出了那些花的枝干后,搬来了几个盆儿就欢欢喜喜种上了那几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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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想起来啦!我想起来啦!”
忽然,夏凌月脸色一变,高声疾呼的样子却是将麟王狠狠地吓了一跳。
“你想起了什么呢?”
“我记得粉荷对我说过她给我放在房间里的花是从翠柳儿哪里拿的,她说翠柳儿告诉她那花夏天用来驱蚊子可好了,她说放几株在茶几上群虫不侵,群邪不扰,可省了太多驱蚊子的心思了。”
夏凌月一想到粉荷,她就难掩其内心的悲伤感,眸底里瞬间便闪烁着泪眼朦胧的光芒。
“可是却真的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好?”
麟王叹了叹:“要相信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要你希望她好,上天就不会辜负你的祝福!”
“假如天有情,假如梦会灵,假如时光可以倒回,局面是不是会好?”
她抹了抹眸底里的雾意朦胧,心里越发是感伤。
“虽然我们身而为人的力量在苍天眼里确实渺小,不过我却以为只要是心有一份美好的愿望,再有一片虔诚的祈祷心心念念必有反响的吧!”
麟王说的这话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虽然是说给别人听的,但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他背着手,转过身去面向着身旁的那棵杏树,喃喃低语。
“…………心心念念,必有反响!不知你在天有灵听到了吗?”
其实,故作淡定的他眸底里也泛起了朦胧的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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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姚纤秀的夺夫之计()
“月儿啊!那么咱们现在应该去哪里找那只金葫芦呢?”
麟王执笔沉思,但却苦恼不已。
“我就说过了,只有想办法前往夏侯府一趟,并且即使前往了夏侯府也不一定能找到金葫芦。哎……………”
夏凌月叹了叹,紧跟着脸上的神情也是落寞了。
“啀…………我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现在都还没底呢!”
麟王放下笔墨,笑了笑:“什么事啊?”
“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在凌霄楼上发现金钥匙的时候,不是发现了一个头带着缨穗帽的人躲在石阶下偷听吗?”
“是呀!这又怎么呢?”
麟王翻着手里的竹简,头也不抬的回应了她一下。
“我怎么觉得那天偷听我们说话的人,可能不是乔允呢?”
夏凌月的话提醒了麟王,他剑眉紧蹙,放下手里的竹简琢磨起了这个问题。
“何以见得呢?”
夏凌月说:“难道你忘了吗?给乔允收拾遗物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那只缨穗帽呀!”
麟王想了想,疑虑的杵着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所以说,为什么夏如嫣会突然造访麟銮殿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想来看看我们吗?”
夏凌月的话无异于又向麟王的心尖儿上狠狠地刺了一下,麟王也顿时警觉了。
“是呀!我们的确是百密一疏呀!”
这回本应该可以轮到夏凌月取笑麟王的,只不过二人已经没了那份心情。
“那顶缨穗帽子会不会是后来被乔允扔掉了呢?”
夏凌月摆摆手:“不可能!”
麟王愣了愣:“你就这么肯定?”
“因为乔允是不会这么做的,就凭他从小经历过的苦日子,还有多年的相处你都应该可以感受到他养成的习惯,他是个特别节俭的人,所以也绝不会那样做的!”
夏凌月的话的确不无道理,麟王也自然是默许的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指那天我们说过的话,现在已经传到了夏如嫣耳里了对吧?”
麟王犹疑的问了问。
“这也不能绝对的确定,不过我却觉得有可能已经被夏如嫣知道了吧!”
夏凌月沉吟了片刻,便想起了那顶缨穗帽。
“夏如嫣这算是向我下战书了,看来咱们应该赶紧做好对付她的准备了吧!”
麟王想了想:“话虽如此,但是只要她不犯我们,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我想说的是,倘若那顶缨穗帽真的是另有其人的话,那恐怕咱们宫殿里就…………”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环视了四周一眼。
“看来眼前这局面还真的是要万事小心为上啊!”
麟王手里摩挲着一片的树叶子,眉宇间却也是越蹙越紧。
“我的意思是最好想办法把身边的奸细找出来,否则继续这么下去也真的是会夜长梦多啊!”
夏凌月抹了抹额角沁出的汗滴,柔润的面颊上已然是漾开了一团别致的粉韵。
“无妨!就先这么耗着吧!总之时间一久,狐狸终究是会露出尾巴来的!”
两人正在说话之间,突然有人前来禀报:“王爷,门外王妃求见!”
“噢!你就去回她,就说本王不在!”
麟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眼角的余光里已然是多了两抹生硬的影子。
“臣妾拜见王爷!”
说话间,姚纤秀已经站在宫苑的前门门口了。
“怎么?难道爷不认识我了吗?”
麟王一看她的样子,已经不像平日里见到的时候那么灰头土脸了。
只见她身着了雍容华贵的锦服,脸上的妆容也是精致绝美,甜美的笑容令人陶醉。
“你………………”
麟王见她如此一身的行头,虽然是略略的愣了愣,不过他随即便将头扭转开了。
“哟!爷这是看到了臣妾都硬是当作没看见,你可让臣妾好生伤心呢!”
姚纤秀向着宫苑内的情景左右环视,趁着夏凌月不在的时候开始施展浑身解数。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劝你还是快快走开吧!”
麟王埋着头继续摆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眼皮也没抬一下。
“臣妾只愿爷能赐我一死!不知爷的良心会不会痛呢?”
姚纤秀见他油盐不进,便直接奔到了他的面前质问。
“爷啊!你可知道,自从为了你嫁进宫里,我就一直被迫住在冷宫,你知道住冷宫里是什么滋味吗?你难道就连那么一点儿的恻隐之心也没有吗?我既然是名正言顺的麟王妃,住的也是你故去母后生前住的宫殿,那么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连自己母后的仇恨也忘记了呢?”
麟王并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照样头也不抬的继续摆弄面前的那片花花草草。
“本王对于你的出现…………其实是、是真的太意外了!”
姚纤秀已经对他的话麻木不仁了。
于是,她凝视他的深邃眸底,眼里的怨和恨令前尘往事的画面重新又在脑海里回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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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啊!你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呃………………”
姚纤秀光溜溜地躺在地板上,衣服凌乱的丢了一地,垫在她身子底下的淡绿色外衫上一片刺眼的落红。
坐在一旁像做了贼似的麟王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一边红着脸把头歪向身后,他支支吾吾,张口结舌。
因为实在是太意外!太尴尬!太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她的话了!
“郎君,你要是不答应我,你今天就不许走!”
姚纤秀翻了个身,赤裸裸的样子实在太辣眼了。
“啊……不不不!你……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吧!”
麟王抬手捂着脸,像乌龟似的把头缩进膝盖里去了。
“嗯…………人家不嘛!人家那么爱你,人家那么喜欢你,人家那么想你,你还要人家怎么样才不离开人家嘛?”
“我…………”
麟王紧紧地抱着脖子,内心的负罪感令他显得很像过街老鼠的样子。
“我求你啦!你快把衣服穿上再说吧!”
“嗯……不嘛!除非……除非你回答人家一个问题人家就穿。”
姚纤秀歪着脑袋,脸上那矫情的样子显得十分欠揍。
“哎…………好吧!好吧!你说吧!”
麟王依然背对着她,但仍还在慌不择路的穿衣服,怪就怪自从回宫之后就一直让人伺候惯了,所以他很久没有自己穿了,当然动作笨拙了。
“你告诉妾身,人家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和第一次呀?”
她这么问的时候显得语气羞涩,不知是故作矫情还是发自内心。
“这…………”
“哎呀!你说啊!”
她见麟王一脸犹豫的样子,显得非常紧张。
“这怎么说啊?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呀?”
麟王不知道此时到底是该用哑然失笑的表情,还是用忍俊不禁的语气,反正就像尴尬癌晚期的患者似的。
“哎呀!你说呀!”
姚纤秀一把抱住他的腰追问道。
被她这么一抱腰,麟王浑身的汗毛儿混合着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你放开我!”
麟王扭动了一下身子,反感的感觉从脚后跟儿迅速冲上了脑顶。
“你不说我就不放!”
她将下巴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倔强的脸上露出任性的表情。
“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麟王无奈的叹息了一下,头缩的更深了。
“好了,你说啊!”
姚纤秀潇洒地一撒手,轻快地样子挺像个八婆。
“不是!”
麟王冷冷地话显得有些残忍,但是他此时心里也感到挺难受。
因为负罪感和愧疚感还有纠结感等等,乱糟糟又复杂的心情像被打翻的五味瓶,轮番谴责着他的内心。
“那……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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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音容宛在的乔允()
“爷呀!刚才您是在跟谁说话呢?”
夏凌月一边为麟王倒茶,一边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没有谁呀!就是在跟一个丫鬟吩咐一些事情。”
麟王若无其事的神情,此时已然是浮起了一阵隐隐地不安感,脸色与眸子也是有点儿飘忽不定。
“跟丫鬟吩咐事情?”
夏凌月眉头紧蹙,心里顿时一沉。
“青天白日竟然掩耳盗铃说瞎话!真是过份!”
想到这里,她虽然嘴上难耐住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已经烽烟四起。
“爷呀!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呢?”
夏凌月忽然微微一笑,唇间漾起了一抹笑意盈盈的弧度。
“我哪有啊?!!你可别瞎猜呀!”
麟王的表情瞬间就不淡定了,他赶紧慌慌张张的为自己辩解。
“爷呀!臣妾又没有说什么,你何必如此激动呢?臣妾只是想提醒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呀!”
夏凌月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不过麟王却对此产生了一点儿抵触的感觉。
“你这话都说了无数遍了,我耳朵都听出了老茧。”
麟王不满的回应了她的叮咛,夏凌月摇摇头又叹息了一下。
“看来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
她看着麟王一脸心不在焉的表情,心里的难受感觉犹如暗潮涌动的暗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麟王的追问让夏凌月心里越来越难过,不过她仍然是眼含泪影,微笑着看向麟王。
“爷呀!咱们的心真的不能不齐啊!如果我们之间产生了裂隙,真的很堪忧呀!”
夏凌月的劝告虽然令麟王心里略略有所触动,片刻之后他沉沉地叹息了一下。
“其实我就是觉得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却让她无辜落得如今这境地,我既是你的丈夫也是同样是她的丈夫呀!在这个宫里,你和孩子还有我这个依靠,而她呢?”
麟王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愧疚感已经直涌上紧皱的眉宇。
“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吗?其实她也是你的妹妹呀!虽然并不是亲生的妹妹,总归也是一起长大的吧?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吗?”
夏凌月心里暗潮涌动的难受感觉终于冲破了心里最后一丝防线,她崩溃大哭,眼泪犹如决堤一般溢出眼角。
“好吧!倘若爷要是觉得对不起她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说,不过据臣妾所知她现在好像已经是夏如嫣身边的人了,臣妾只是怕爷吃了暗亏,所以忧心提醒啊!”
麟王沉默了良久,冷峻的唇间线条却是无比生硬。
“哎………………”
过了很久他终于叹息了一声:“为什么就一定要互相倾辄呢?本是同根生呐!”
夏凌月神色黯然,眸底也漾开了一阵阵心酸的迷朦。
“好吧!那想怎么办,爷说了算吧!”
麟王凝视着她的脸,脸上却是跳跃起了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
“哎…………”
他冷峻的唇齿略微张了张,却又欲言又止。
“倘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