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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么?”巫舟却是紧追,明日还要赶路,打坐一夜,这不是玩呢?
无胤嘴拙,被巫舟这么直勾勾盯着,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在巫舟紧迫的目光下,上了榻,双手交叠在胸前,动也不敢动。
巫舟乐了,嘴贱多问了下:“师兄你这可不行啊,一为师父让我们下山历练,你这只是与人同床共枕都紧张,这让一为师父怎么放心你是彻底对看破红尘了?”
一听事关师父,无胤睁开眼:“那怎么办?”是他的道行不行,竟只是这般就被影响了,师父肯定会特别失望吧?
巫舟凤眸动了动,凑近了些:“我是你小师弟,我不帮你谁帮你,来,从第一步开始纠正,首先就是要与人相处不能露怯。往我这边靠一些,作为师弟,先从最熟悉的人开始好了。”
无胤觉得小师弟说的好有道理,果断听巫舟的话,往他那边挪了挪。
巫舟瞧着两人中间隔着的半条手臂的距离:“再挪。”
无胤又小幅度挪了挪。
直到最后两人手臂相贴,巫舟才满意了:“行了,睡吧,你以后都要习惯有人在身边,如果你真的一心向佛,就要不管谁在你身边都做到心无杂念、四大皆空,这才不枉这一趟历练。”
无胤:“小师弟说得极是。”他果然不如小师弟顿悟,他的错。
巫舟满意了,对于无胤的听话心情极好。就在他打算闭上眼好好休息的时候,无胤突然再次开口:“小师弟,通房丫鬟是什么意思?”他记得白日里小师弟就是说了这么一句,他想了许久都没明白这个词是何意,总觉得当时小师弟演给外人看的时候那表情有些瞧过来心脏怪怪的。
巫舟:“”
这让他怎么回答?
系统不知何时再次冒了出来:“宿主你就趁机好好解释解释,也让男主了解一下不是?”
巫舟:“”要不你来?
系统感觉到未知的危险,迅速遁了:这样突然杀气腾腾的宿主,好可怕。
巫舟不动声色偏头看过去:“师兄怎么突然问这个?”
无胤不敢乱看,定定瞧着床顶:“就是好奇。”当时小师弟的表情让他忘不掉,就一直记着了这个词,可他又不能问别人,只能来问小师弟了。
巫舟低咳一声:有好奇心是好事,但这也绝不能将真相告诉对方,虽说也没什么,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词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巫舟既然不能告诉对方实情,那就只能忽悠了,可怎么忽悠,就是技巧了。
“当真?”无胤愣了下,可他怎么觉得当时那些人的表情
巫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当然,我当时不是扮演的师兄的婢女?婢女也就是丫鬟一个意思,至于,前面的前缀‘通房’这两个字,就更好理解了,就是‘极为信任重视’的意思。所以,师兄你好奇的‘通房丫鬟’的意思,就是被极为信任重视的丫鬟的意思,懂了?”
无胤顶着一张俊美的脸认真颌首:“我懂了。”原来竟然是极为重视信任的意思,他懂了。
巫舟满意了:还是无胤师兄好糊弄。
就在巫舟正想让无胤赶紧睡了的时候,无胤突然转过头,也像先前巫舟那么侧着身看着他一样,凤眸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道:“小师弟,那你就是我的通房师弟。”换而言之,就是他极为重视信任的师弟。
巫舟:“???!!!”
系统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了:“哈哈哈哈”
巫舟:“”
无胤依然没有抬头去看巫舟,喑哑的嗓音带着茫然的不解:“小师弟,我是不是做错了。”
巫舟愣了下,几乎能想象得到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只在书本上学到了那些舍己为人壮举的无胤此刻有多纠结,以及自我否定,明明这时候是重塑无胤三观的最佳时刻,巫舟却突然心生不忍,即使他要当一个皇帝,却也不一定非要学的就是残忍冷酷。
这只是一方面,他需对敌人不手下留情,可对于良善之人,却也需保持一颗仁慈之人。
巫舟突然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掌心抽了出来,无胤一慌,抬眼以为自己的话惹小师弟不高兴了,可等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噙着笑意的凤眸,里面清楚的倒映着他的模样,让无胤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就那么保持着单膝蹲下的姿势瞧着温柔浅笑的少年:“小师弟”
无胤觉得自己心口像是有什么划开了,一路回来的所有茫然与难受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这喃喃的一声。
巫舟抬起松开的手捧着无胤的脸,清楚的让他瞧着自己的眼,一字一句道:“师兄,你没错,但是又错了。”
无胤更加不解了:“小师弟,我不懂,为何没错,却又错了?”
巫舟:“你救人这一点是没错的,这是人的本能,可你又是错的,你错在不该没有估量自身的能力去救人。”
无胤认真消化着巫舟的话,最后却依然没理解:“可出家之人难道不应该”
“你错了,还错了两处。”巫舟首先要做的先让对方否定自己心目中“出家人”这个想法,否则,带着这个念头,对方过往近二十年所形成的信念是无法改变的。
“两处?”无胤愣了。
巫舟:“第一处,就是师兄你从未真正出家,所以你并不是真正的出家之人,所以那些曾经的清规戒律对你来言,至少我们来历练的这两个月,你不需要遵循,既然不是出家之人,那些过往你学到的知晓的就需要重新抛开,用心去感受,用眼去看,凭直觉去观察,如此两个月后,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心,你是否真的适合遁入空门,此为你错的第一处;
第二处错的就是你没有估量自身的能力就去救人,如果不是这次我拿了玉佩,我们也许就出不来了,或者,你愿意留下来替她,可若是那老鸨不愿呢?
当然,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你觉得那个女子可怜,你愿意用自身来去换对方周全,可你自己呢?你可有想过,你留下来受苦,身为你的师弟,我愿意看着你受苦吗?”
这些东西一时间对无胤来说有些太复杂,他怔愣许久都未回过神,却捕捉到了最终要的一点:他若是受苦,小师弟会难受?
他不想让小师弟难受,一点都不想。
巫舟循循善诱,让他明白:“师兄,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感情,也最容易感情用事。佛法的最高境界是世间众生皆平等,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多少?就拿今日的情况,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我要用我自己去换那个女子,我留下来,你可愿意我拿自己去换她?”
“不行!小师弟你不能去换她!”无胤几乎想也没想就说出口,小师弟怎么能去受那等罪过?
巫舟忍不住眼底有光掠过,嘴角上扬:“这就对了,你看,人都是感情用事的,我是你亲近之人,那女子是陌生人,如果真的到了拿我去换她,不许你自己换,就像是那老鸨说的二选一,你会真的拿我去换吗?”
无胤摇头:“不愿意。”
巫舟道:“师兄,这就是所谓的亲疏之别。我与你相处的久,感情上你偏颇于我,所以,即使是一为方丈,他也做不到拿亲近之人去换一个陌生人。连一为方丈都达不到的境界,师兄你不必强迫自己也如此。”
若是一为方丈真的能做到众生皆平等,他也不会一直不为无胤剃度,这就是人心,也是最难窥探猜测的。
无胤许久都未开口,只是那双眼却是越来越亮,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沉淀了下来:“小师弟,我明白了。可那女子如此可怜,我们就当真不管吗?”
巫舟摇头:“这世间可怜之人何止万千,要管,却也需要自身有这个能力。若是没这个能力,那就寻找更加妥善两全其美的方法,但这却有个前提,不能将自己也折了进去。
我们就说今晚上这件事,老鸨需要五百两才能将其赎走,你没有银子,老鸨是不会放人,即使闹到官府也无用。
但这其中却也有个微妙的地方,这女子是被五十两银子卖掉的,她并非本意,那么就去寻罪魁祸首,谁惹的祸谁负责,既然是五百两,就将卖掉她的罪魁祸首抓过来,逼他签下五百两的卖身契来换这可怜的女子;
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寻找有这个能力的人帮忙比如,宁公子。”既然是对方惹的事那将对方扯进来也无伤大雅。
无胤望着巫舟,瞳仁越发的灼亮:“小师弟,我懂你的意思了。可若是那罪魁祸首不肯来怎么办?”
巫舟:“所以还有一点关键的地方,就是你今晚上只守不攻,也是错的。有时候,对付一些恶人,是不需要手下留情的。”
无胤:“可书上所言,即使是恶人,只要放下屠刀,也是能立地成佛的”
巫舟凤眸微动,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扭转一下对方这念头,万一以后回了宫,那些害他的人假意悔恨他就原谅了可怎么办:“师兄,你以后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想一想,若是他们的屠刀曾经杀了我,即使他们放下了刀,你会原谅他们吗?”
无胤愣住了:“杀了小师弟?”
只是想想若是有朝一日小师弟鲜血淋漓地躺在他面前,或者小师弟会死,无胤就觉得心口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啃咬,痛苦不已。
无胤难受的捂着心口:“小师弟,你不要死”
巫舟忍不住乐了:“就是打个比方,所以现在你懂了,有些恶人,即使放下屠刀,他们也不会成佛,他们就像是毒蛇,趁你不备,再反咬你一口。以后你再有这种想法,就好好想一想他们若是曾经杀的是我,你还能继续保持只守不攻吗?”
无胤许久都没有说话,动作极轻地摇着头,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却是牢牢攥着巫舟的手腕:小师弟
巫舟觉得差不多了,东西要一点点教,“好了,别想了,先将你身上的淤青给揉开了,否则明个儿肯定难受。”
巫舟看无胤还定定望着他,干脆自己动手,站起身,让无胤坐下,他则是直接撸起对方的袖子,看到他古铜色的手臂,上面只有轻微的印子,不像他只要一点伤瞧着特别恐怖,他将药膏涂抹在掌心搓开搓热,就拉过无胤的手臂开始替他揉搓。
无胤原本视线一直盯着巫舟的脸,等肌肤相贴的时候,他忍不住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臂,瞧着小师弟抿着唇一脸认真地给他揉着手臂,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小师弟身上似乎有极香甜的味道传来,让他觉得肌肤相贴的地方几乎要灼烧起来,他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先前只是心口像是蚂蚁啃咬,如今像是全身都不舒服。
无胤忍了又忍,突然哑着声音唤了巫舟一声:“小师弟”
巫舟本来正认真搓药,闻言看过去,无胤这嗓子怎么回事,可等看过去的时候,一愣,对方像是整个人被水浸泡过一样,满脸都是汗,将他一头的墨发都沾湿了,俊美的脸红通异样,巫舟愣了:“你怎么了?”
无胤摇头:“不舒服”
巫舟:“不舒服?你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无胤继续摇头:“没受伤,小师弟你身上好香”明明闻着很好闻,可他为何这么难受?
巫舟:“!!!”他迅速低下头,压抑的香料用完了?
他立刻往后退了数步,低咳一声,抬眼瞧着不远处茫然瞧着他的无胤,诱哄道:“师兄啊,你这是内里受伤了,是不是觉得很热?”
无胤茫然颌首。
巫舟继续道:“既然热,那就需要清心宁静,师兄你只许打坐静坐一个时辰,或者立刻去用洗个冷水浴,保证药到病除。”说罢,指了指门口:“师兄,去吧,我看好你自行痊愈!”
无胤认真点头:“好,我听小师弟的。”
系统的声音这时幽幽在脑海里响起:“宿主,你要这金手指何用?!”
巫舟:“”你行你上?
系统:“”
反倒是乖巧一心为他着想的小师弟,更惹他怜惜,摸了摸巫舟的头:“小师弟别这么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反而很感激小师弟这般为师兄着想,总有一天师父会看到的。”更何况,就算先前他说过的,即使一生都得不到承认,只要他无愧于心一心向佛,也不枉走着一遭。
巫舟抬起头,像是被无胤说服了:“师兄说得对,就算是师父看不到,还有我一直陪着师兄。”
第129章 降妖日常()
嗨,这里是帅气的防盗君;订阅不足30%的小天使需待72小时无胤:“众生平等;若是以我之命换小施主;一命抵了一命;并无任何亏损;若是施主得以渡劫,那就是两命;我佛慈悲。”
总而言之在这无胤和尚看来;死了一个,活了一个;那不亏;活了两个;就是赚了。
巫舟慢慢直起了身体:“可若是我们都死了呢?”
无胤愣了下;随即嘴角有极浅的弧度扬起;垂眼敛目,表情虔诚:“这是贫僧的劫数;与小施主无关。”
巫舟定定望着站在他下方两个台阶的和尚;并未再开口。
大概是巫舟的沉默让无胤以为他不信;抬眼间,就看到面前的少年一双凤眸灼亮惊人;嘴角翘起:“即是如此,那以后就劳小师父费心了。”
无胤眼底无悲无喜,可巫舟还是注意到他原本紧合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平缓下来;垂眼:“阿弥陀佛。”
巫舟登堂入室;住进了无胤和尚的竹楼;不过是一个两层高的小楼;一楼是悬空的,下方是一个池塘,种了不少的睡莲,四周的地面上围了一圈,则是无胤和尚种的菜,二楼则是作为打坐歇息的地方。
因为巫舟的到来,加上他身上出的“水痘”,无胤将二楼让给了巫舟,关闭门窗,嘱咐了一番之后,就离开了。
巫舟环顾了一圈,也不计较,随意找了三个蒲团一并,躺下了。
而在巫舟离开之后,陆丞相被耍了一道,可老皇帝还等着他将人带过去,人出了事,他要么空手去,要么将陆桃龄带过去。
如果是后者,一旦将自己这唯一的嫡女送过去,太子妃的位置,就与他陆家再无关系。可老皇帝年岁已大,即使能受宠,也不过是几年的光景,若是让他的死对头的女儿当了太子妃,当了皇后,以后他陆家算是彻底落败了,所以,他不能将陆桃龄送过去。
可如果是前者,老皇帝心思难测,他空手而去,会如何,他也不可知。陆丞相一边往皇上的住所去,一边在心里做着计较,最终在两边的岔路口,他望了眼陆桃龄的住处,一咬牙:只能赌一赌了,只能赌他能将桃龄扶上太子妃的位置,否则,得罪了皇上,又失了太子这棵大树他陆家的下场岂是一个惨字能言。
陆丞相前去见老皇帝的同时,立刻让人带着一份礼单去见冯妃,只能大出血了,希望冯妃还足够讨老皇帝的欢心,让他今日的举措让皇上不至于记恨在心。
陆丞相去见了老皇帝,一进去就跪了下来,表明了来意,老皇帝侧卧在榻上,也没说什么,却只是闭着眼让美婢给他捏着肩膀,房间里染着熏香,明明天色已黑,山上气温凉了下来,他却出了一脑门的汗。
不知过了多久,老皇帝才像是刚醒来般睁开眼:“既然朕与爱卿的千金没这个缘分,那也就罢了。退下吧。”
老皇帝挥挥手,他身后站着的大太监立刻弓着腰迎了上去,将陆丞相给让出去,陆丞相转身的同时,塞给了大太监一叠银票,后者收了,陆丞相才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离开。
走出去时,正好与前来的冯妃打了个照面,陆丞相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皇上的两个近身人说情,也许还能勉强平息皇上的怒火。
大太监重新弓着身回来,摊开手,将银票递上:“皇上,这是丞相给老奴的。”
老皇帝只是睨了眼,表情淡淡的,混沌的眸底波澜不惊,又重新闭上了眼:“嗯,他拖了这两日的原因是什么?”
大太监额头有冷汗垂落,恭恭敬敬禀告:“陆家那边昨日出了点乱子,听说丞相那小儿子跳了湖,后来丞相去看了,就派人一直守着。一个多时辰前,丞相带着人再次去了那四公子的住所,又唤了大夫来,随后就让人去找了冯妃娘娘,再来了这里。”
大太监每说一句,都压下心底的不安,生怕下一刻就要承受龙威之怒。
老皇帝依然没什么反应,嗯了声,随着门外一声禀告冯妃娘娘到时,老皇帝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大太监松了口气,弓着身前去时,视线落在一处,忍不住想:丞相这次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皇上什么美人没见过?如果不愿,直言即可,如今转了几道,还牵扯到男后宫的妃子,怕是
陆丞相回去的路上心惊胆战的,等得知冯妃哄得老皇帝极为高兴,还得意留下侍奉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才暗暗咬牙想到那个千不该万不该赶到这个节骨眼生了水痘的小畜生,结果他一过去却扑了一个空,看守的十几个家丁对视一眼,将巫舟离开前的话禀告了一番,最后不安道:“老爷,我们不、不会真的被一起处置了吧?”
陆丞相心里也咯噔一下,先前只顾得着急桃龄的事,差点忘了这一点,不能让这小畜生连累了整个陆家,瞳仁深了深:“你们放心,老夫岂是那等狠心之人?这件事你们一定要保守住秘密,等回了京,若是你们没感染上,老夫定不会亏待你们;若是感染上,老夫会给你们不菲的安葬费,尽可放心。至于那不必再寻,尽管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得了不治之症还敢跑,他只当没生过这么一个小畜生。
老皇帝翌日一早就派人吩咐了下去,即刻启程回宫。
陆丞相像是从未带来这个幺子一样,一行人浩浩汤汤回了宫。而他口中“自生自灭”的巫舟,却是过得惬意。
系统暂时屏蔽了他的感官,他感觉不到那种痒疼感,无胤和尚不久去而复返,不仅给他带回了药,还有涂抹的药物,等服了汤药抹了药之后,他也就歇下了,翌日醒来,无胤已经出去了。
等他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无胤和尚已然回来,还一并置办了不少东西,并做了早膳,很简单,清粥加一碟青菜,没有油,纯热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