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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这样，本整合了话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张沐远等待了一个晚上之后，又一次寂静地，伴随着放工之后回校那条路上的昏黄路灯，退却了。他想想，还是不说了罢，只慢慢多注意一点，再努力约束自己一点，不要像之前那样让何佳念着急就好。
这一场气流颠簸，持续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在一个沉默着不说，一个沉默着忍让的过程里，最终看似安然着陆。但他们完美无缺的爱情世界里，却因此裂进了一朵阴云，哪怕银色织线日后可以再明媚幸福，终归还是要添了一道灰色，每次提醒，每次需要先挣脱。
第134章 拾落英（一）（）
大一第二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虽然这学期对于张沐远和何佳念来说，真的是一道分水岭，他们少年时期从未经历过的种种，竟然一时间纷至沓来，半点犹豫都不肯给。但他们还算是挺住了，也将迎来大学里第一个暑假了。
这个暑假，如果可以有一个舒缓，如果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彼此倾诉，那么，多年后的结局或许会有很多不同。
很好，正在两人还有些害羞和犹豫着要不要恢复一如既往的亲密时，陆宇辰却先约了张沐远喝酒。比起马上安排和何佳念的约会，这反而让张沐远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些在爱里所有的勇往直前，竟在最近这琐琐碎碎中突然消磨了。他变得瞻前顾后，怕下一步又是行差踏错，他太珍惜这段感情，他很怕自己又要伤了何佳念。所以他虽然有些窃喜不用马上想出让何佳念所有快乐复原的办法，但他十分诚实，把陆宇辰怎么突然来电话，怎么痛（li）哭（suo）流（dang）涕（ran）地恳求他去陪他喝酒这事儿给何佳念一个字一个字汇报了一遍。
何佳念那边本来也有点儿恢复中的踟蹰，结果听他像个小学生般事无巨细，反而觉得好笑，嘴上让他去吧去吧，自己也要趁暑假先见卜爱文去，心里却也渐渐轻省了不少。许多过去欢快的画面，好像重又归来。
两个男生在家附近的小菜馆先吃了饭，像还是那两个刚刚从三中下午放学打完篮球饿得可以吃掉一头牛的毛头小子，风卷残云般地解决掉了四大盘菜。
可不巧，今儿这儿没酒了。陆宇辰各种哀怨，趴在人家餐厅的桌子上，一副可怜样儿，旁边的食客纷纷侧目，这弄得张沐远很是无奈。为了安抚住这个夸张的朋友，他马上拍胸脯保证，一会儿请他喝酒，就怕他继续跟这儿哭唧唧。
可出了门去，陆宇辰却突然要先在旁边儿的花坛上坐一会儿。
夏的凉意还很委婉，小风一吹，所有人心里悄悄层层上过的锁，好像不经意地，都“咔”地一下全都开了开。
“我跟卜爱文吵架了。”两个男生推着车，走在若隐若现的霓虹灯下，画面并不浪漫，可陆宇辰突然说出的话，更破坏了仅有的一点幻觉。
“啊？哦。”张沐远惊奇了只一秒，但马上转向平常。这两个活宝，虽然上了大学之后联系变少，但总是孙猴子跳不出手掌心去，欢脱和不羁什么时候能变。吵架？正常吧，“但因为什么啊？”
“沈硕到我们学校找她来着，我抽了他一巴掌。”
“你没事儿抽人家干嘛？”
“那小子不知哪儿弄到她的手机号的，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她以前喜欢丫的。没跟她聊两天呢，就要约她去野营了，而且什么两天一夜？她傻啊，以为野营都是跟咱们一起的那种呢，屁颠儿屁颠儿地就准备跟着去了。我只是及时赶到现场劝了一下，丫就让我滚远点儿别掺和。我一时没忍住就出手了。”
“这你劝的对。”卜爱文是何佳念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张沐远很亲近的女孩子了，如今听着陆宇辰这么讲，自然如兄长般站在他一边。而且他们不是也真的拜过把子么。
“是吧，我这是仗义援手啊。结果那傻x是走了，卜爱文也不搭理我了。怎么解释也不听，就差在手机上直接给我拉黑了。”陆宇辰看张沐远支持自己，狂点头，他认真的眼光被路灯映得晶晶亮。
“是。你也别着急，咱们几个的感情不至于这就废了，我让念念去劝劝。卜爱文也是一时没反过闷儿来，道理讲清楚就好了。”张沐远没从何佳念那儿听说这事儿，但他马上想到自己最近和何佳念也是各种错综，微微叹了口气。
“她已经一个月都没和我一起坐车回城了。”
“哦。”张沐远耐心地听着。
“她也不回我短信了。”陆宇辰自顾自地说着，好像完全不是为了说给张沐远听，而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有一点哀悼。
“嗯。”
“在学校里碰见也不理我。”
“”
经历过爱情最嫩绿的萌芽的所有时刻的张沐远，好像突然看见一道很微小的彩虹，在陆宇辰的心里，虽然那么微弱，好像稍纵即逝。可毕竟是应该最真诚的朋友，所以他还是问了出来。
“陆宇辰，你喜欢卜爱文吗？”
“不不喜欢咱们都是六七年哥们儿了吧，这我觉得不太可能了都。”陆宇辰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稳住了声调。
“我倒觉得你俩挺合适的，一样的人。在一起估计不愁没话说。”因为男女天然的距离，张沐远从来不知道卜爱文的心事，也不从何佳念那儿打听，所以他没有急着撮合，而只是客观地陈述。
“算了吧，在一起不愁没架打才是真的。而且要是找她做女朋友，肯定要被欺负死。你没听说，两个人要互补，互补才行。嗨，而且她想要的世界有点儿大，我觉得只有你能给，可你不都有何佳念了吗。”
“别瞎说。那你觉得我和何佳念是互补的吗？”一晚上了，张沐远其实在来之前就想把自己和何佳念最近发生的事儿跟陆宇辰说说，虽然这厮从未谈过恋爱，但毕竟是自己最铁的哥们儿，哪怕说说也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要我说实话吗，你俩其实也是一样人。有事儿都爱往心里自己装，不像我和卜爱文，我们是有点儿事儿你全看在脸上了。”
“哈哈，那就是你说的不行了呗。”张沐远苦笑两声，陆宇辰说得真准，最近这些事儿，哪件不是因为自己的固执不说呢。
“那倒不是，像卜爱文这样的需要互补，好管着她。你们不是，你们什么事儿都看得通透，但你们是天上下刀子都得争着往自己身上割的这种人。我跟你说你们这样不行，看似是为对方好，实际上你们俩各自都得受两倍的伤。”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你才看得最透呢。”张沐远看着眼前的陆宇辰，应该已经不是那个打球之后发带和指套都酸酸的，整个人都跟浸了水的小鸡一样的毛头毛脚的少年了。夜色里，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多了几许深沉。
“我看得透个屁啊，还不是旁观者清。说好了啊，今天晚上你请喝酒，不许赖啊。”心里才夸了他一句吧，这厮马上就现原形了。
“好好好。”
张沐远觉得陆宇辰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真的需要互补。何佳念太内向，好多事儿她一想到就爱钻牛角尖儿，水面上看起来是一块石头那么大小，其实水下她心里已经有了一整座冰山。
她需要一个像陆宇辰那么纯然，彻头彻尾都是阳光的人。这样，无论何佳念担心什么，陆宇辰都会直接说开，再大的冰山都能瞬间融化。
可他张沐远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确是个明朗的人，但他同样很含蓄，有些话他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透，更莫说如今他乘着保护的名儿，却也是几件事再没法说透。他很怕，时间长了，就成了两人的心结。他想改观。
第135章 拾落英（二）（）
与陆宇辰见过面的张沐远，不知是因为来自旧日好友的力量充实，还是因为听了好友同样也新增的烦恼。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信心多了，也有底气多了，他一定能重新梳理好自己和何佳念的相处模式，他爱她，自然要尽心。
相似的时间里，何佳念也乐呵呵地见了卜爱文，她是有座女生都有的冰山，但张沐远不知道的还有，只需要他划一根火柴，何佳念的冰山就能瞬间融化。
就像之前，他老老实实地跟她说自己要去跟陆宇辰见面的事，如今就已经让何佳念的冰山少了几十米。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也是这么难以捉摸。
所以何佳念去见卜爱文的路上，小花又开了一朵两朵。
“文文，你这学期过得怎么样？”何佳念问得真诚，但却心虚。因为她太明白自己过得是怎样一个跌宕起伏的学期，问了之后，恐怕也要把自己的全都讲出来了吧。
不过这是卜爱文啊，她什么话都可以讲。想到这儿，何佳念的眼眶突然有一点升温。
“不好。”可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各种欢快地讲学校的见闻的卜爱文，却迎头给了她这么两个字。
“出什么问题了？”何佳念有点担心。
“我和陆宇辰闹掰了。”卜爱文早就耐不住点了杯奶昔，现在刷刷刷就吸了大半。
“你和陆宇辰？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期末这个月的事儿。”
“你又欺负他了吧？”何佳念不是不信任卜爱文，她只觉得陆宇辰虽然爱跟她斗嘴，但他还是总谦让着她的。
“才不是。沈硕来找我了，他说他喜欢我。”卜爱文语气淡漠，一点不像平时那个说话必得神采飞扬的她。
“！！”何佳念记得沈硕，那个长得像鹦鹉，却在印象中有些拒人千里的男生，“这，很好啊。”
“是。非常好。而且没多久他就约我去野营。结果呢，要不怎么说我们陆大英雄神通广大呢，就得到了一手消息，生生拦住了我俩。还好好教训了一顿沈硕，然后沈硕就走了，再也没联系过我。”卜爱文叙述的事实，好像事不关己，完全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伤心。
“文文，我，觉得陆宇辰也是担心你。”何佳念听着听着，就觉察出不对来了，沈硕按照卜爱文之前的描述，对她是多看一眼也从没有的。如今猛然回头，不但说喜欢她，而且感觉亟不可待地要加快进程，经历过爱情，也经历过危险的何佳念，牢牢地嗅出了一丝隐忧。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卜爱文的回答，没有一丝反驳，更无一丝起伏：“我知道。他把沈硕轰走之后，骂了我好一阵儿呢，说我傻，不知道沈硕的企图。我怎么不知道，我也快要二十岁了。他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无论做什么，我都不后悔。你明白么？”
何佳念听了她说这一席话，定定地愣在了当场。她是因为医学院的忙碌，还是因为和张沐远的纠结，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错过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一场悄无声息却天翻地覆的成长。她再不是那个分不清喜欢一个男孩和喜欢一个朋友的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了，她长大得迅猛也无所畏惧，好像一夜之间，已看懂爱恨，敢于负责自己的取舍。
“可是，你冷静想想，值得吗？”何佳念怎会不理解卜爱文爱一个人，想要将所有一切都予他，不需任何保留。她也是时时刻刻都这样地爱着张沐远的啊。可不同的是，张沐远是君子，而这个沈硕的种种作为，听起来，却不那么坦荡。所以她知道纵是要刺伤朋友的真心，此刻的有些苦口良药也是不得不喂。
“值得啊。我喜欢他，那一刻，就值得。”卜爱文的语气终于有了生气，好像一条絮絮的河流终于飘出了浪花。
“可他真的爱你吗？”何佳念被她的无畏所震动，但她想保护朋友的心却不为所动，她觉得自己这样虽然很啰嗦，但她有必要刨根问底。
“他不爱我。”不想，卜爱文竟没有一丝犹豫，平淡得让人心酸。
“”
“可我爱他。就够了。”
“你爱他，不够。爱情是两个人的一场奇遇，只有一个人的付出，终归不会长久。时间长了，你会累，他会厌。而且，他他提的要求根本不合理。文文，你一定要仔细想清楚。”何佳念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说明，但张沐远小心保护的，必定是有必要的。
“我怎么不懂。你和张沐远这样的，才是爱情。我对沈硕，不过是一厢情愿。但是你不明白，我爱的人不爱我，所以我能得到的与他在一起的所有片刻，就已经是我所有的最快乐。”卜爱文看清得太早，清晰中已透了苦涩。
何佳念被这种勇往直前却飞蛾扑火的执拗惊得哑口无言，她很想继续讲有道理的劝说，但她做不到。
但到底，卜爱文是她最珍惜的朋友，她不能看她受伤，那样，她今后的岁月里只能剩下无休止的自责。她是怎样一个澄澈的小女孩啊，她当然值得更好的一切。所以如今她只能选择和陆宇辰站在一条战线，将一个黑脸唱到底了。
“不行，我要让张沐远去探探沈硕的底，在那之前，你都不许联系他，也不许见他。听懂了么？”何佳念鲜少有这样强硬的口气，可她中气运得费力，却真心。
“怕什么。现在就是我想见他，也是不行的了。”卜爱文显然并未在意何佳念语气中关于危险的警示，只还是有点顾影自怜。
第136章 拾落英（三）（）
也许今生的恋人真的是前世缘分未尽的怨侣，重又相聚，得一次从头再来的机缘。所以特别，心有灵犀。
“念念，明天你有空吗？我们去北海划船？”正在何佳念想找张沐远聊聊卜爱文的事儿之时，张沐远却先发来了短信。所以小姑娘看了，嘴角又是微微一翘。
“好。”
感觉有好久了，两个人说话彼此都小心翼翼地，也有一点两点的犹豫和徘徊。终于，在这夏天里最是澄清的蓝天之下，那座见证了几辈年轻人儿女情长的白塔，又一次张开了怀抱，也为他们，开启一个清凉的夏天。
何佳念今天很谨慎地穿了深蓝色的长裙，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怕，怕张沐远究竟是和从前有不同了。可当她看见迎面走来的那个穿了刷得煞白的篮球鞋和一件火红火红的篮球衫的张沐远时，一时没忍住，笑场了。好吧，看样子是没变。当然，张沐远无论变了多少，他早就下决心要守护一片只属于念念的乐土，于是那映射在他心里，也永远都不可亵渎。纵是多年之后他自己都忘了那一片禁地的存在，不当心利刃划过，滴下的全是鲜红的热血。当然，那是后事，暂且不提。
“念念，你笑我？”张沐远看她笑了，心里自然也是松松地乐开了花。要知道，他今天为了打扮自己，体现出一个积极乐观阳光的形象，那可是煞费苦心，不过成品嘛，还是透出浓浓的直男审美。但美人一笑，早已胜过千军万马之功。
“没就是，你今天挺鲜艳的。哈哈哈。”想解释，还是没忍住。
“那必须，伴美人游荷花盛丽之地，自是应着红衣。”喂喂，荷花八月才开呢。
“你行了！”何佳念还是不好意思了，她想快走两步，离开这个今天不知道是早饭喝了多少糖水的家伙。
可这家伙哪里肯，不但喝了糖水，连手上都抹了蜜，这不，一把就黏住了小姑娘没注意落在身后的手。凉风路过，柳叶纷飞，两颗火热的心重又贴近，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突然想到那首江南。
水上的风光更好。虽然刚刚上船的时候，两个人虽是守望相助终究还是两只平衡不稳的小鸭子，好容易跌进一只更大的鸭子船里，几分钟都晃晃悠悠的惊魂未定。只是冒了汗的手却是一直紧握着彼此，丝毫没有因为这颠簸想要放了开。
待心绪平了些，水天一色突然就滑进了眼帘。波光粼粼中，有一两株调皮的水草，不甘湖底的寂寞，偏要游上来看看你们一对对有情人。还有几条肥肥的鱼儿，岸旁几只懒懒的水鸭。呼吸吐纳间，有一刻心旷神怡。
何佳念力气小，所以登船掌舵张沐远都一个人包办了。她是乐得在他身边享受这静静的时光，可是他却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心。这样总是要松开小姑娘的手，他真是半刻也不愿意。
老话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不不，咱们远哥现在是内心平静，智慧增长。其实也是这水上的凉风太过温柔，不仅掀起了软水晶一般的湖水，也将谁的心湖掀得一时有几个水浪重叠，酥酥痒痒。
“念念，你看那边。”张沐远好容易腾出只手来，飞速一指。
何佳念的眼光跟着一动，她的脸颊就跟着柔柔地热了一下。这是个阴谋！那边岸上一切如常，爷爷奶奶唱戏练功，哪有什么新鲜。他竟然骗她歪头，自己却瞅准了这个机会像小鸟般轻轻地啜了一下那小姑娘看起来比桃花花瓣还粉嫩的脸庞。
“你”突如其来的羞赧让何佳念的脸整个透红起来，这晴空底下，碧水跟前，却显得更加让人怜爱。
“我”张沐远本想着要贫两句的，但他看到此时的念念，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只停了船，任它在湖中央悠悠地荡着，而解放了双手，只牢牢地搂了他的念念到自己身边。
漂吧，看这命运的长河能将他们这一页小舟推去哪里，只是无论去哪里，他们都不要分开，要一起在这船上，有桨的没桨的，手摇的电瓶的。古人谓同舟共济，现时里大概如此。
不过风中的缠绵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哈，两个人随着水漂啊，就离码头越来越远。后来回过神儿知道要往回蹬了，却是怎么着也来不及了。上岸交了两倍的租金，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兜不住那一阵嘲笑。只是恋人情意真切时，连犯傻都是美的。
后来，这二位又欢快地骑了双人三轮车，那改装过的轴承简直要命，比健身房里的动感单车还要沉上几倍。说好的环湖一周，在一通拐不了弯儿，刹不住闸，被老爷爷和小朋友各种超过，最后被野鸭临时逼停返航而临时告终。却也是一双璧人欢声笑语的一路，也让路人艳羡了一路。
终于，白日的热气不再，晚星摇曳登场。何佳念和张沐远又一次坐在了月亮门之下，她开口向他详述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忧愁，他虽有保留但也诚实地解释了自己的感受。他们点点头，都表示愿意一起努力，一起面对也许今后还会更多的荆棘。
“我，有件事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