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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双手捧着重新放回御案之上。
祁菁刚才捡奏章时快速将奏章内容浏览了一遍,大抵是讲宏王孝道感天动地,堪称万民表率,望皇上嘉奖则个。祁菁已知骁皇心病所在,不过她还是决定多问一句,“朝中发生了何事,竟惹父皇如此动怒?不如父皇说出来,儿臣也好为您分担。”
骁皇闻言抬眼看了祁菁一眼,火气稍减,才道,“太子,对于宏王的孝道,你怎么看?”
果然是这事!祁菁心中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父皇说得哪里话,俗话说百姓孝为先,宏王为母尽孝,天经地义,那用儿臣在这里说三道四。”说到此,祁菁停顿了下,观看骁皇脸色,继续道,“儿臣也曾去看过淑妃娘娘,亲见过宏王尽孝,儿臣真的自愧不如,内心已将大哥当做榜样看待。”
“哼~”对于祁菁一番言语,骁皇嗤之以鼻,“依朕看,不过是作秀罢了。生母病危,他却当做拉拢大臣的机遇,实在可恶!”骁皇愈想愈气,大手拍打在御案之上,扰得祁菁不自主打了个激灵。
“父皇息怒。”
看在祁晔的面儿上,祁菁没有落井下石已就不错了。至于与骁皇据理力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祁菁不会做,也没有必要去做。
说到底,只要不威胁到她,骁皇怎样看宏王,宏王又是怎样的下场,跟她祁菁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宏王也当真够蠢,在这节骨眼儿上,怎能放任那些个大臣在朝堂胡作非为?
一念万民表率,一念狼子野心。这均在骁皇的一念之间啊。
98
自进宫以来,王晗昱很少踏出东宫,除过偶尔去见他兄长。
以前王晗昱去看王显明时祁菁总会陪着,可如今祁菁对王晗昱的一言一行可以说是放任自流,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
当然王晗昱根本不会做出危害到祁菁的事,这一点也正是祁菁放心的根源。
不过,缺少了祁菁的执拗陪伴,王晗昱内心却莫名生出一股失落之感。王晗昱感到寂寞,他倒是希望回到以前,那时他总是冷脸对着她,她却好似总有用不完的热情,将他一点点融化。
得到的都不会再珍惜了吗?她也是如此吗?
回东宫的路上,路过御花园,王晗昱在湖边大石上坐下,摇了摇头,将那些纷繁的思绪抛诸脑后。他还不知足吗?还在这里患得患失些什么呢?那人已经对他够好的了,他该知足。只是她爱的,显然不是他。
祁菁和祁晔的不寻常关系,王晗昱看得出来,有几次祁菁外出归来,夜晚去他房里寻他,由于身上衣料较薄,只消一接近王晗昱便能看见祁菁颈窝处的暧昧痕迹……
“晗昱?”
身后有个声音在唤他,然而此时的王晗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遥望湖中相互嬉戏的锦鲤,内心的惆怅感憋得他难受。
直到身后那人上前,一手搭上了王晗昱的肩,王晗昱这才惊觉身后有人。
本能回身,王晗昱在看清身后人时,眼中是惊骇,起身向后退开。“你,你在这里做什么?”王晗昱惊恐之下四下看去,御花园里并无旁人,只有眼前的宏王,和站在不远处树下的烨王。
烨王似乎根本不打算上前,只是望着这边,凤眸微眯,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明他只想置身事外,看戏。
“本王……不做什么,只是路过,见到这边坐了个人,觉得像你,果然。你……如今过得好吗?”来人正是宏王祁宏,自淑妃宫里出来,祁宏打算回王府,不想路过御花园,却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旧相识。
王晗昱似乎比之前在王府时胖了些,看来祁菁对他还不错。没有亏待他,而且从他的眉眼来看,似乎少了些熟悉的桀骜,多了分安逸。
这一年来,祁菁到底是如何对他的?能够让他安于这样的生活?
在一个男人身边也没有关系吗?
还是说,他当初的抵抗,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他祁宏?
王晗昱的疏离冷淡显而易见,双手握拳,面对祁宏,王晗昱就像是一只绷紧了神经的小兽,“不劳王爷费心。若无它事,晗昱告退。”
王晗昱说罢转身欲离去,祁宏却扯上了他手肘,不准他离开。祁宏有些气恼,出口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就真的对你这么好吗?你就当真对本王如此不屑一顾?不要忘了,与她相比,你与本王的情分更长。”
祁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不可控制的拉住了欲抽身离去的王晗昱,他或许只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比祁菁差,一个两个都舍弃他而选择祁菁,祁晔是这样,骁皇是这样,如今连一个区区的男宠也是这样。这让祁宏该怎样不去计较?
祁宏承认他在嫉妒祁菁,她生得讨人喜欢,性子讨人喜欢,还有个嫡出的身份,所有人都护着她,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宏王越想越激动,双眼瞪如铜铃,几乎喷出火来,手上尽力不觉增大,王晗昱只觉被他握着的手肘碎了一般疼,王晗昱薄唇哆嗦了下,“你……放手。”
“本王不放!”王晗昱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祁宏双手攥上王晗昱的肩膀,“怎么?如今让本王碰一下都不肯了吗?当初被本王夜夜压在身下,吞吐本王的欲望的那种滋味你忘了?”
王晗昱面色瞬间煞白,无意识的摇头,那种屈辱他又怎会忘记?不过是尘封了许久罢了。如今再度被人揭开,王晗昱只觉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不要听到这样的话,更怕这样不堪的过往被那个人听到。
王晗昱想要开口让祁宏不要再说,嗓子眼儿里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摇头,摇头。
祁宏咄咄逼人的话还在继续,远处树下的祁晔眉头渐渐拧起,然而还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已被一人从身后大力冲撞,只见一抹白影从他身旁疾走过去…
☆、64顽皮
祁菁刚从上阳宫出来,路过御花园,就看到了这一幕,祁宏在调戏昱儿,祁晔在一旁冷眼旁观。
听到祁宏那等污秽话语,祁菁只觉是如此刺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去让他闭嘴,他难道没有看出昱儿已经承受不住了吗?他那样做,又怎么忍心?
祁菁一把拉过王晗昱,如母鸡护小鸡那般将王晗昱护在身后,“祁宏,你适可而止。”
祁菁的速度如此之快,祁宏只看到一抹白影扑了过来,还未做出相应的反应,王晗昱已被祁菁扯到了身后。
祁宏一怔,随即夸张的笑了起来,笑罢,祁宏以手指指着他自己问祁菁,“太子这是让本王适可而止?本王说得可都是事实。”
祁宏说着,又将手指转向直指祁菁身后的王晗昱,“他做一日本王的男宠,这就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再者,祁菁,你以为你就高尚了?你不过与本王是一路货色。将他养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让他满足你罢了。”
祁宏的话令祁菁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有力反驳。见祁菁迟迟未反驳,祁宏一步步走近,笑得有些得意忘形,抬手轻佻的勾了勾祁菁的下巴,“本王以前怎么没觉得,如今细细看来,太子生得竟是如此俊俏。好兄弟,你我即是同道中人,不如寻个时间一处玩乐如何?”
祁宏此话一出,不但祁菁皱眉,就连不远处的祁晔也眉头深拧。祁菁向后退了一步,闪开祁宏的触碰,抬眸狠瞪着他,唇角却勾出一抹勾魂摄魄的艳笑,“好啊,宏王若是哪天有空,本太子乐意奉陪!”
祁菁的这抹笑令祁晔觉得刺眼,她不该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妩媚的笑。但驱除心中的这丝不快,祁晔肯定,若是祁宏敢去赴约,那他性命堪忧。
念及此,祁晔这才走了过去,化解这场愈演愈乱的局面,若是再任由祁宏胡来,祁晔怕到头来想要将祁宏杀之后快的人,会变成他。
“大哥,时候不早了,出宫吧。”
面对祁菁的笑容,祁宏有丝慌乱,正巧借着祁晔给的台阶,逃也似的消失在祁菁的视线范围之内。
原地只剩下祁菁、昱儿和祁晔。
霎时寂静。
众人都未曾发现的是,不远处草丛之后一直有一双阴鸷视线紧紧的盯着这里,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原来,太子身后那个细弱的男人竟与太子之间是那等关系;原来,那个男人还与宏王有过过往。
哼~祈佑笑了笑,那男人怎会是太子的男宠呢?应该说,是她的姘头才对吧。
看宏王最后看太子的那表情,祈佑眸光一闪,他想他知道该做什么了。
无声无息间,祈佑悄悄退开……
祁晔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祁菁的去路,“菁儿。”祁晔想要解释些什么,他想说,他不过是有些嫉妒王晗昱,嫉妒他可以住在东宫,留在她身边。他想说,若王晗昱有难,他不会坐视不管。然而祁菁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起王晗昱的手,绕道。
走过祁晔身边时,祁菁停顿了下,“烨王,好样的。”祁菁话语刚落,便抬脚在祁晔脚上狠狠踩了一脚,下巴微扬起,甩袖离去。
低头望着靴子上明显的脚印,祁晔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让她自身前溜走?当然不,这么愚蠢的事情,祁晔不会去干。
99
东宫。
祁菁寝殿。
门窗自内紧闭。
祁晔成功将祁菁弄到了床榻上。
祁菁起先是不愿意的,奈何祁晔太过主动,祁菁又没什么抵抗能力,先是半推半就,再是欲擒故纵,最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与祁晔在一起,祁菁一点也不反感。反之刚才祁晔跟步上来,祁菁倒是很满意。
按祁菁的本意,回宫后该先安抚王晗昱,毕竟方才祁宏的那些话,对他的伤害不可谓不大。祁菁一直都知道,王晗昱有多忌讳被人提及他与祁宏的那一段往事,故而祁宏说那些话时,祁菁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昱儿的痛。
祁菁很想告诉王晗昱,那些过往根本不算什么,没有人会去在意,他自不必再庸人自扰。
然而回到东宫之后,这一切尚未实现,祁晔便出来搅合。
祁菁抬起双手推了推祁晔的肩,将祁晔强行推离她胸口,撅嘴不满道,“喂,别在我身上总是留下那么多痕迹,每次被半夏那丫头看到,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很丢人。”
祁晔闻言怔了下,而后唇边勾出一抹笑意,俯身下去吻上祁菁的唇角,含混道,“哪里会丢人了?菁儿这就说错了,你那丫头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什么啊。”祁菁双手支上祁晔的下巴,身体侧开些,脸面微红,“不准就是不准,哪来那么多废话!”颈上那么多痕迹,总要费事遮掩,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抓着把柄。
祁晔任由祁菁的手在他下巴上作乱,下巴下滑,张口含住祁菁纤长的指尖,“菁儿,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说罢,祁晔抬手握上祁菁的手腕,俯身下去在祁菁腋下留下一紫红痕迹,“我将痕迹留在这等隐秘处,只我能欣赏,如何?”
腋下一片酥麻温热,祁菁不由颤栗,但仍是恶狠狠瞪向祁晔,祁晔笑着在祁菁唇上亲吻,大手在祁菁光裸的后背上游移,蛊惑道,“乖,自己把裤子脱了,嗯?”
下腹上的炙热坚硬令祁菁发颤,想要更多,然而又怎能让这可恶的男人得逞?祁菁将手移至那坚硬上,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受到那种血脉喷张。
祁晔脊背一僵,随之祁菁手下的感觉愈发巨大,祁晔低咒一声,将祁菁作乱的那只小手捞了起来。“不要这么……顽皮。”
祁晔的形容毫无攻击力,祁菁挑眉,“不要?你确定?”
“……”祁晔当然知道祁菁所指涵义,眸中那把火渐渐烧起。
祁菁唇边滑出一抹笑意,似是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翻身压倒祁晔,俯身钻进祁晔怀中,在祁晔腋下亦吸出了一个红红的痕迹,“我顽皮吗?”
琉璃眸中水汽氤氲,祁菁俯望着祁晔,泼墨般的长发如三千情丝,根根缠绕在祁晔心头,祁晔抬手按下祁菁后脑,狠狠吻上那磨人的樱唇,喃道,“你可以再顽皮一点。”
100
淅淅沥沥的雨水蔓延过整个夏季,方法用尽,但淑妃终究没能撑到初秋。
正元二十二年八月五日,淑妃薨。骁皇念及旧情,追封淑妃为皇贵妃,按贵妃之礼下葬。
淑妃宫内,素缟一片。
灵堂之中,十名佛陀诵经念佛,超度淑妃亡灵。
祁宏披麻戴孝,跪于棺椁之前,祁晔与祁振在旁帮衬。
祁菁带着祁嘉和祈昊来时,与要走的祈佑打了个照面儿,也未说什么,相互连招呼也未打。
看着祈佑离去的身影,祁嘉和祈昊念叨了两句,祁菁却是一笑而过,并不计较。淑妃去世,祁菁此刻没有心情与祈佑一般见识。
☆、65第65章
此刻祁菁心中也不好受啊。
因了王晗昱的事情,祁菁和祁宏二人已许久未曾搭过话,今日相见,祁宏跪在淑妃棺椁之前,似乎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再不见往日意气风发之相。
祁菁看了有些诧异,往日听闻宏王孝道总觉夸张了些,却不想今日一见,自祁宏眼中神态便可看出,往日流言并非空穴来风。祁宏对淑妃的感情,真非常人可比。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也并不难懂,祁宏出身皇家,自幼不受骁皇宠爱,淑妃又温婉可人,想必对待祁宏也是极好的。那种好极其单纯,没有贤妃的野心,没有祁晔等人的目的,可以说在这个世上,与祁宏最亲之人,便是他的母妃淑妃。
如今淑妃去世,祁宏所受打击不可谓不大。
祁菁想起那日上阳宫中骁皇因祁宏对淑妃的孝道而对祁宏心生猜忌,祁菁只觉是天大的讽刺。在祁宏与淑妃的母子之情面前,骁皇这个父亲只是一个小丑般的存在。多么的不值一提。
很悲哀。为了受尽猜忌的祁宏,当然也为了如今看似风光的自己。
骁皇亦是祁菁的父亲。与这个父亲相处,终日如履薄冰。
见着来人是祁菁,祁宏也未有过多表情,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扭过头去继续往身前的火盆中添纸。
棺椁周围白衣佛陀的诵经声毫无起伏平仄,充斥着整个灵堂。祁宏默默望着身前火盆中高耸的火焰,安静的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手中纸钱一张张化为灰烬,若不是祁宏的身份与这身装束,祁菁敢肯定,祁宏在这座灵堂之中,不过是无声的隐形人。
祁菁想起淑妃还未去世前,有次她去宇坤宫给萧皇后请安,提起淑妃时,萧皇后侧靠在软榻上,冲她笑得妩媚妖娆。萧皇后说,生老病死皆为人间常态,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萧皇后的这句话,令祁菁思考许久。萧皇后说,人生在世,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活着的人才最寂寞。对于淑妃这个常年处于深宫之中的嫔妃来说,死亡也许正是一种解脱呢?
是啊,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痛苦的,是依旧活在世上的人。例如祁宏。
祁晔引领祁菁和祁嘉祈昊去给淑妃上香,三炷香过后,祁菁长长出了口气,祁晔以手覆上祁菁的肩,两人相视而望,在对方的眸子里皆看到了说不出的复杂情谊。
“父皇……来过吗?”
祁菁似不经意的问,实则还是很在乎的。
祁晔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眸子顺下,让祁菁看不出其内神色。祁晔该也是对骁皇失望吧,与她一样。
即使骁皇给了淑妃皇贵妃的殊荣,然而祁菁敢肯定,这空名并不是淑妃想要的。
绕过祁晔,祁菁走到祁宏身前,蹲□,“大哥,请节哀。”
祁菁很少叫祁宏大哥,她的这声‘大哥’令祁宏烧钱的手僵了一下,抬头。祁宏的眼神有些呆滞,祁菁冲他露出灿烂的笑颜,“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该活得精彩。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的母妃。我相信,淑妃娘娘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而不是整日浑浑噩噩的活着。”
说完这番话,祁菁冲祁宏调皮的眨了下眼,祁宏有片刻怔愣,不想此时此刻安慰他提点他的人,竟是这个往日见面如对头一样的太子。
“谢谢你,四弟。”
祁嘉和祈昊留在淑妃宫里给祁振打下手,祁菁从淑妃宫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祁晔。
祁晔不放心祁菁,执意要送她,淑妃宫门口,祁菁回身,淡淡望着祁晔,努嘴示意,“你回去吧,宏王他应该还有许多事需要你这个二弟帮衬呢。”
“那你呢?”祁晔对祁菁这个理由并不满意。
祁菁并未再解释什么,只是说,“二哥,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祁晔最终拗不过祁菁,只得放任她独自离开。淑妃之死对他们一众皇子都有打击,或大或小,却足以令他们每个人对这个偌大的大齐皇宫更加失望。
不知不觉间天又下起了小雨,祁菁一个人漫步在雨中,雨水将她的额发打湿,顺着白皙的面颊,以圆润的曲线自下颚滴下。祁菁的衣服渐渐湿透。
八月的雨水并不算冰冷,但祁菁此时确觉得冷得厉害。雨愈发下得大了,祁菁双臂环住胸口,每走一步都是艰难。
此时此刻的祁菁很想放声痛哭,把这半天来胸中积聚的压抑一股脑全部哭出来。
一把伞不期然遮上祁菁的头顶,祁菁哆嗦抬头,眼底有丝茫然,“三哥……”此时祁菁面前站着的人,竟是祁彬。
望着祁彬温柔的笑意,和眸底的那丝担忧情绪,祁菁像是总算找到了突破口,猛然扑到祁彬怀里开始放声哭泣。
对于祁菁如此放任自己的情绪祁彬有丝诧异,但更多的是疼惜。祁彬一下下轻拍祁菁的脊背,似是暗叹了声,“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
许久没有与祁菁独处过,这番相处,竟是眼泪成河。祁彬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了看四周,祁彬安抚道,“菁儿,在这里太过显眼,被人看见难免落下口实,到三哥那去如何?”
广孝宫就在前面,祁彬的本意是要去淑妃宫的,但现下情形,又有什么比祁菁来得重要?
祁菁也知此处不宜久留,然而,“三哥,我冷。”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祁彬思索一阵,将手中油伞抛在雨地之中,将祁菁整个人打横抱起,迎着漫天大雨疾走回广孝宫。
祁菁贴靠在祁彬胸口,泪水仍旧无声流淌。
101
广孝宫中,祁菁穿着湿意坐在祁彬的床榻上,双手抱膝,身上的水渍缓缓向下流淌,将身下的褥子晕湿了一整片。
祁彬看着只是无奈的笑,他看过她千百种狼狈身影,这是不是也该算是与他人不同呢?祁彬走过去,将踏上的被子扯开,裹在祁菁微抖的身上,关切问道,“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