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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小雁踮了踮脚,却只能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她知趣地又站回了原地。周围虽然还是亲切的乡音,但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放弃了为自己狡辩的念头。岳童和那个女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刚刚还没睡醒的他似乎在飞机着陆的刹那恢复了神志,跑得比谁都快。
闵小雁有些后悔,虽然只说过几句话,但毕竟算是认识,现在可好,行单影孤的,只能随着大流出站了。
手机装在包里,在人流的簇拥下,闵小雁费力地掏出电话。
“我到汉城了,嗯,对,都挺好的……对,晚上要停留一宿,对,我晚上到了住的地方给你打电话,这里人太多了,好,我知道了……”
老王的声音有些疲惫,小雁知道他昨天晚上其实也没睡好。
人流还是不紧不慢地移动着,闵小雁终于找到了新的伙伴。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差不多的年龄,穿着朴素的牛仔裤和浅绿色的T恤,长长的马尾辫乖巧地伏在颈后,脸上没有妆饰,干净而又自然,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更平添了几分文静。
可从那副眼镜后有些惶恐的目光里,小雁猜得出她也是第一次出来。
“嗨。”
“嗨……”
“你也是头一次出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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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自己吗?”
“嗯……”
“我叫闵小雁!”
“我叫王露云……”
王露云星星点点的对白让小雁有些泄气,本来想找个伴儿说说话,结果却碰上一个只会“嗯嗯”的主儿,好在出口已经不远了,小雁踮起脚又望了望前面。
有点纷乱,似乎出境口那里遇到了点问题,身边一个中年人晃了晃脑袋:“这帮学生真麻烦……”
“怎么了?”小雁好奇地看了看他。
“中介找得不好,可能得重新审核一遍吧。”
“重新审核?”小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包。她的余光中,王露云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出境口,小雁小心地把护照递了过去。那个大饼脸的女人扫了一眼,用细细的眼睛瞄了她一眼,歪歪头,小雁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护照在手里耷拉着。
“为什么啊?”小雁不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护照。
“赶快过去吧,别耽误时间啦。”那个中年人在一旁嚷嚷着。
闵小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中国人就知道窝里横。
“妈的……”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刚站下,王露云也闷闷不乐地走了过来。
人潮慢慢地散去,小雁看了看周围,连自己一共13个人,看样子都是国内来的学生,那12个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摆出了同样的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大饼脸走了过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话,转身向外走去。没人能听得懂韩语,但大家都能看得懂她的手势,大赦了似的跟了上去。
“Can you speak English?”小雁早憋了一肚子气,几步跑到了大饼脸面前,拦住了她。
“Yes。”
会英语就好办了,闵小雁在华侨中学时候就是班里的英语科代表,虽然和美国人、英国人说话费劲,但对付同样把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韩国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去核实一下身份,很快我们就可以走了,我们的护照没问题。”韩国人的英语真的让人不敢恭维,闵小雁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从大饼脸含糊的发音里挑出了关键的几个单词。
12个孩子的脸上,愁容消散了些,闵小雁简单的质问让他们松了一大口气,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俨然把她当成了主心骨,团团围住了她。
“晚上我们住哪里啊?”
“在哪里吃饭啊?”
闵小雁有些得意地应付着每个人的问题,突然驾临的成就感让她觉得即使是在异国他乡,她依然是那个坚强的闵小雁,她依然是那个19岁就能主持黄金时间栏目的王牌主持人。
Sunflower hotel的大堂里,小雁看着身后12个排着整齐长队的孩子,看着他们眼睛里信任的目光还有大堂经理诧异的眼神,在她离开祖国的土地后,闵小雁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肉鸽 03(2)
“两个人一个房间,这里是房卡,不要弄丢了,现在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各自安排一下分组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大家,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晨9点的飞机。”
孩子们顺从地配好了对儿,小雁扭过头刚要去领房卡,有人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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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雁,晚上我们一个房间,行吗?”
是王露云,小雁笑着点了点头。
汉城的夜晚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知道,闵小雁躲在房间里和老王煲了好长时间的电话。这一天的不寻常的经历让小雁的话变得格外的多,老王一直没有打断她,直到王露云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出来时看到她依旧在打电话,脸上露出了惊讶才想起来看看表。
“哎呀,10点啦?”
“呵呵,傻孩子,你才知道啊!”老王在那边孩子似的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和我聊一夜呢。”
挂了电话却挂不了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小雁呆呆地看着头上的吊灯,电话那边刚刚带来的欢愉还一览无余地在嘴角悬着。王露云端坐在她身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两个人互相盯了一会儿,都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给男朋友打电话呢吧,瞧你那脸甜蜜,想气我啊?”从机场出来后的王露云已经没有了等候时的拘谨,闵小雁的沉着和干练让她欣赏不已,加上本来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在出境小小的风波过去后,话很快地多了起来。让小雁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不仅是同乡竟然还是校友,王露云也是华侨中学毕业的,比她高两届。而且这次来日本,两个人又都是在日中学院学语言。闵小雁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小得可怜,不过这个小得可怜的世界倒是让她在离家的第一个夜晚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睡个好觉。
“怎么啦?还不打算和姐姐说啊?”王露云笑着躺在小雁身边。
小雁的眼睛停留在一具洁白的胴体上,青春期的女人每过一天都会有惊天动地的变化,虽然露云只有21岁,但成熟的女人味道已经让小雁汗颜自己小两岁的身体对比起来竟然那样的单薄。她盯着一滴水珠慢慢地从王露云头发上滑落,顺着她粉白颀长的脖子滑进深深的|乳沟。
“云姐,你真漂亮……你男朋友什么样啊?”
王露云腼腆地笑了,她从床头的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了小雁面前,照片上的男子和小雁想像得一模一样,光洁的面庞没有一点胡碴,头发在阳光下亮得那么精神,朝气蓬勃的样子让小雁仿佛能透过照片嗅到一丝淡淡的薄荷味儿。
“小雁,你男朋友的照片呢?”
“我……没带……”
“我刚刚真羡慕你们,我也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不知道哪里卖电话卡……”
闵小雁看着把头蒙起来的王露云,又想起了临走前老王送给她的那张存了300块钱的全球通SIM卡,她本来想把电话送到王露云手里让她给男朋友报个平安,但鬼使神差地,她没有说出这样的话,刚刚那个清秀的男子的照片和眼前这道迷人的曲线交织到了一起。闵小雁在那一刹那明白了女人的虚荣心是无处不在的。
她钻进了被窝,悄悄地关了机。
第一次没有老王的笑脸哄自己入睡,闵小雁盯着手机漆黑一片的屏幕,看着它慢慢地和窗外没有星光的夜色融为一体。
3月末的汉城,清晨的空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冰凉,小雁醒来的时候在脚上又多套了层袜子。
走廊里开始有吵闹的声音,闵小雁忙推醒王露云去吃早餐。
套上衣服,推开门,才发现整条走廊的门几乎都开着,准备前往东京的旅客看来都在这层。小雁看到了那个她很讨厌的中年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
“云姐,走啦,吃饭去了。”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拉起了手,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一扇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男孩吓了她们一跳。
“岳童?”王露云大声地叫了出来。
岳童的反应似乎没有想像中的激动,他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歪歪地靠在门旁,打过招呼后又返回屋去,门大敞着,闵小雁斜斜地睨见屋子里那个黄头发的女孩正在弯腰系着鞋带。
“你认识他?”小雁看了看露云。
肉鸽 03(3)
“是啊,我们是一个年级的,他也是华侨的,你没听说过他吗?家里很有钱的,那时候学校很多女孩都喜欢他。”
“哼。”小雁放出一个鼻音。
岳童和穿戴整齐的女孩很快出来了,那个女孩还记得闵小雁,热情地打了招呼,而岳童始终眯着眼睛,好像发现了闵小雁一直在努力试探那里面的含义。
“岳童,一起吃饭去吧。”王露云拉着小雁的手,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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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吧,我们去逛街,他得过几天才回东京。”女孩自然地挽起了岳童的胳膊。
“闵……小雁,对吧。”小雁和王露云刚要离开的时候,岳童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昨天你挺厉害的啊,真看不出来是头一次出国。”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面对男人的目光,小雁从来没有胆怯过。
岳童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又回到了半梦半醒的世界里去了,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眼神又变得琢磨不透。小雁看到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在上面草草地写下一串号码。
“在东京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打我手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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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鸽 04(1)
离开汉城的时候,阳光明媚。闵小雁看着王露云一下一下地把长长的秀发盘在了脑后,那本来就很惹眼的漂亮的脖子像棵鲜嫩的葱白似的聚集了中国男人的目光,让本来就矮些的闵小雁更觉得自己低了一头。其实一晚上的长谈,小雁知道王露云高中的时候是那届学生会宣传部的一个小骨干,还在学校的广播站朗诵过几首诗歌,在小雁看来那些好像糊弄小孩一样的事迹大可不必摆到桌面上来耀武扬威,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是干这行的。小雁有些嗤之以鼻的态度并没有表露出来,她也没有告诉滔滔不绝的王露云自己出国前是做什么的,她觉得在国外多一个认识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容易嫉妒的女人要强一些。
王露云似乎并不知道小雁在想什么,她今天穿了件领口开得很低的薄毛衣,骄傲地挺着高耸的胸脯迎接着左右刺过来的目光。
闵小雁默不作声地提着行李跟在后面,她的身后,昨天那些孩子虔诚地追随着她,小雁停下来看了看身后11个老实巴交的跟屁虫,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只忠于职守的头雁带着一队听话得小家伙。
“小雁!”王露云在前面嚷着,“快点走啊。”
“飞机又不会起飞,着什么急。”小雁想也许自己并不是只合格的头雁,才一天晚上,就不合群的开小差了。
“汉城真美啊!”王露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舷窗,“当初为什么非要去东京呢,来汉城看看也好啊。”
“你知道昨天我们为什么被扣在那里吗?”小雁瞥了她一眼,“人家就是因为我们的护照上是第一次签证出国来,人家韩国怕我们这帮去日本的学生对他们国家感兴趣,不走了。”
“啊?”王露云吐了吐舌头,“昨天真多亏你了。”
“其实没什么,他们审核一下就可以了,我也没起多大作用。”
小雁突然觉得困了,昨天晚上聊了那么长时间,眼皮有些打架。其实出国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现在从汉城出发的小雁已经不是那个从长春起飞的小雁了。
闵小雁轻轻地把头靠在座位上,她想起了岳童的从容,原来在飞机上睡觉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今天早上那个女孩是岳童的女朋友吗?我看也不怎么漂亮啊。”
“网友……”闵小雁歪了歪头,让王露云若有所思的表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可那是单人间啊……”
王露云后来的话小雁没听清楚,她的倦意上来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蓝天白云间做了个梦,她梦见老王领着她到天上去寻找那只小时候断了线的风筝,可是皑皑白云下,找不到停车场,两个人又急又气……
可惜这是场没有结尾的梦,还没找到风筝的时候,小雁已经被吵醒了,她的耳边是王露云激动的声音:“东京,我们到东京了!”
东京?
闵小雁把脸贴向舷窗,可迎接她的只有无法接受的寒冷。
模糊的世界里,没办法去分辨这个城市与梦想中的差距,迎接闵小雁的东京,竟然下着瓢泼大雨。
走出成田机场,小雁给老王和家里各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远远地她看到了一张很大的纸举在那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云姐,”闵小雁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该是说分手的时候了,“你男朋友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佐佐木社长的样子就像他那个很普遍的日本名字一样俗,有着几乎所有存在于小雁印象里的日本人的形象,矮短的身材,略略有些秃顶,小而精明的眼睛还有人中上那撮常常在抗日电影里扮演不光彩角色的小胡子。他是闵小雁的姐姐在日本打工时的老板,双方关系还不错,姐姐这次特意找他来接闵小雁,正好还可以帮小雁安排一下住所。
“姐夫不是在日本吗?让他来接我不就行了?”
“他?他连个车都没有。找他接你,怎么接啊?背你回去啊?”每次不小心提到姐夫,都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姐姐的歇斯底里常常会让小雁觉得婚姻是件可怕的事情。
“嗨。”佐佐木社长一个90度的鞠躬吓了小雁一跳,她完全听不懂这个日本鬼子嘴里叽里咕噜地在说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听姐姐说友和侏式会社是个不小的企业,那这个穿着最小码的西服还显得窝囊的小老头也应该是个大董事长了,竟然对自己这个异国来的小女孩这么客气。闵小雁想到这里也不敢多说什么,佐佐木弯一下腰她也跟着弯一下,两个人磨蹭了半天,总算行完了礼数,佐佐木递给小雁一把雨伞。
肉鸽 04(2)
“阿里嘎多。”小雁总算用上了一句自己听过的日文,佐佐木转过身,又是一阵鞠躬,有几滴雨点趁机落到了他的身上。
回家的路上,佐佐木一直没有说话,他虽然不是中国人,但也明白对牛弹琴的道理。抛去了刚见面的礼节,他似乎很懒得和闵小雁再说一句日文。小雁有些困倦,但是坐在陌生人的车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佐佐木一定会讲英文,可是她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车子飞驰着,只有雨刷器画着孤独的半圆。
3个小时的行程总算结束了,走出车门的一刹那小雁才发现,原来坐TOYOTA也会腰酸背痛。
佐佐木吩咐了几句,一个看起来似乎是他的女儿的小女孩,操着不太熟练的英文领着小雁来到了她的房间。刚下车的时候小雁还在感慨日本人还真是玲珑,偌大的一个东京竟然还有这样小的楼这样窄的街道。佐佐木怎么说也是商社的社长,却居住在这么破的房间里,阴冷潮湿的不说,即使是空空荡荡的,这个屋子仍然让人觉得压抑,好像家里的厕所一样。
佐佐木安排好了后就再也没有露面,闵小雁和那个女孩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她是佐佐木的小女儿,他们的家在一个叫tamachi的地方,这里不过是很早前的房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楼上空出来的阁楼就用来安排商社的雇员临时休息用。
闵小雁本来还想和她多说几句,但她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和她聊天的兴趣,便知趣地打住了。刚刚在成田机场的时候她还在为日本人的慷慨热情而感动,为佐佐木的平易近人和那掉在身上的雨点而愧疚,现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日本人都是假正经,小雁愤恨地咬了咬牙,把自己扔到这样一个又冷又小的阁楼里,还不如不用他们来招待。哪怕像晚上那样在Sunflower过夜也可以啊,又不是没有钱。
门推开了,女孩提着盏煤油灯进来,放在地上又退了出去。小雁看着眼前那个出土文物似的煤油灯,真想大哭一场。昨天晚上的热水澡,宽大柔软的床,甚至王露云也好啊,起码可以有个能说话的伴儿。
东京的夜色没有昨夜汉城的温柔,闵小雁裹上了两件毛衣还是在打哆嗦。手机欠费了,她不得不去买电话卡,出门的时候她又碰见了佐佐木的小女儿,可对方已经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多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好在卖电话卡的地方很好找,小雁不费周折就在一家小的物品店买到了。然而她看到那张卡片的时候却傻了眼,后面密密麻麻的日文和数字让她感到自己的大脑里血液在逆行。
“How to dial?”小雁拿着电话卡问店主,得到的却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耸肩,对方递给她一张说明书,说是一张,不如说是一摞,小雁也真的对日本人的考虑周全开了眼,那上面用尽了各国文字,偏偏没有找到熟悉的汉字。
借着路灯下的昏黄,小雁一字一句地读懂了电话卡的英文使用说明。晚风袭过,小雁的身体触电似的抖动着,公用电话亭的电话破旧得像个铁疙瘩,贴在耳朵上凉得彻骨。小雁看着地上那个被拉长的无援的影子,咒骂着。她感觉昨天晚上在汉城看到的美好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似的意淫,只有目的地才是最真实的,路过的风景再漂亮也不是自己的。在这个剥去神秘外衣下的东京,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困难重重。
电话接通了,嘟嘟的声音传来,小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双手抱住了听筒,那张说明书飘到了地上,小雁看到一排似乎阔别很久的文字——刚刚遍寻不到的中文说明竟然在背面。
一连串的打击让小雁的鼻子突然很酸,老王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也打住了她差点滑落下来的眼泪。
“雁子,是你吗?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雁子,我知道是你,说话啊,你晚上住的地方怎么样?你现在一切都好吧。”
老王的声音很急促,这个一直以来都以成熟稳重的形象活在小雁心里的男人在电话那边突然变成了一个冒失的男孩。那个曾经在耳边留下无数次温存的声音在万里之遥听起来依旧亲切,只是这一次,没有那淡淡的烟草味道伴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