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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牙齿流到了地上。
回头看看,父亲去巡视领土了,母亲和阿姨们分散在四周休息,莎丽与几个姐妹在呼呼大睡,几个小的在打闹。
没人注意我。
我跃下巨石,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没人发觉,我加快速度向诱人的方向奔去。
又深又密的草丛深处,一只刚刚降生的小角马正在母亲的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向前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又一头栽倒,我俯在密草中小心靠近,头几乎贴到地上。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到十米就可以攻击了。
我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眼看就要到了,一阵风吹过,母角马忽然紧张地抬起头,鼻翼翕动着转向我藏身的方向,还没等我反应,便跳起来带着小角马飞逃。
糟糕,被发现了。
我来不及多想,跳起来直奔小角马而去,它刚出生,四肢蹒跚,我则日渐强壮,速度已不输母亲。
我们两个在草原上展开了以生命为赌注的赛跑。
在很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捕猎,第一次与猎物进行面对面的较量,也是我第一次品尝失败的滋味。
狂奔、急停、快转,生命受到威胁的小角马像是一下子迸发了所有本能,跑出了不亚于成年角马的速度,激起了我内心不服输的狠劲,我拼尽全力,紧随其后,大有不抓到不罢休的气势。
有好几次眼看就要追上了,却被它的急停转弯闪了过去,气急的我咬紧牙紧跑几步,一巴掌拍在它的臀部,尖利的指甲划过,它的臀部顿时绽开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翻飞。
让我惊讶的是,小角马虽然被我打得踉跄了几步却并没摔倒,反而像有什么力量支撑似的一蹿老远,趁我愣神时拉开了距离。
这真是奇耻大辱,我立刻加速,想扳回一局,旁边的树丛后面却突然闪出个大家伙,风风火火向我冲来,我吓了一跳,急忙改变方向跑了几步躲开,才有空回头看,是一只离群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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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不高兴我闯入它的地盘,它摇头晃脑地冲我跑了几步,正好挡住我的去路,我不想被踩断脊梁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美味鲜血淋淋地逃回角马群。
一跑进角马群它马上栽倒在地,全身颤抖着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像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脑袋都耷拉到地上,一点都不像刚才那只跑出极速的神奇的家伙。
它才出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却已经通过了生命最初的也是最残酷的考验,而我却经历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失败。
我趴在地上,直直地看着它,很久,像是要把它印到脑子里。
回到狮群,大家还是像我离开前那样分散休息。父亲和他的兄弟巡视回来卧在草丛里睡觉,莎丽冲我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她一定知道我偷偷溜出去了。我没理她,跑到母亲身边躺下,这家伙从出生以来就和我别扭着,以前有季罗表哥撑腰没少欺负我,现在季罗表哥不在了,她的气焰也矮了一大半,虽然有时还会故态重萌,但只要我不理她,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母亲眼睛半眯着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依偎到她的身边,静静地躺着,让自己怦怦急跳的心稍微平静一点儿。
眼前不断浮现出那只刚刚出生的小角马拖着血淋淋的身体逃出视线的样子,它死命地狂奔、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强烈的求生意志深深地撞击着我的灵魂,给我上了来到这个世界最生动的一课。虽然当时的我除了羞辱与愤恨外体会不了这么多,但这一幕却长时间地跟随着我,让我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从里面体味出新的东西来。
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它,我几乎以为自己深深地爱上它了。爱上那一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那娇小却韧性十足的身体,以及它留在我指间甘美的鲜血的滋味。我相信它也一样,我们在不同的空间彼此想念,直到再次见面的那一天。
还会再见面的,我舔着留在指甲里的鲜血,细细地体味着其中的滋味,看向黑压压的角马群。
我记得你的味道。
多年后再见面时,我已成为真正的傲视群雄的草原之王,而它也成了最强壮的角马王,成为部落之首。到那时候,新的以生命为代价的较量又会在我们之间展开,这样两条自由延伸的生命线的分合交集让我们成为彼此生命中少有的传奇,在相遇的那一刻迸发出闪耀的火花。
八、嚣张的下场
不远处,一只灰不拉叽的鬣狗慢慢悠悠从前面的空地上穿过。这些讨厌的家伙是草原上最无耻的小偷无赖,它们经常仗着人多哄抢别人的战利品,偷袭别人的幼仔,只要能得到吃的,它们无所不为。我曾经亲眼看到它们围攻一头野牛,向苍蝇一样叮在人家屁股上,直到把野牛的肠子拖出来为止。
为了吃饱去舔别人的屁眼,我忍不住嘴角抽动,这种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还有,它们的叫声是草原上最难听的声音,似哭似号,凄厉尖锐,如泼妇打架、恶鬼出世。听它们的叫声是我认为在这个世上最难以忍受的事情,每每听到都恶寒不已。
当然,它们是不敢同我们抢食的,大多数时间它们跟在我们的后面,等我们大快朵颐之后,才与秃鹫、苍蝇一起舔舐那些残羹剩饭。它们有着草原上最有力的双颌,也不挑食,那些我们不吃的硬蹄实骨、腐肉臭肉、尾巴粪包,它们通通可以处理掉,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也是草原上的清道夫。
哪里有食物,哪里就有它们。
不过,它们也不总是心甘情愿地处理垃圾,有时候它们也会趁我们人员不齐整的时候胆大包天地抢夺我们的战利品,或是明目张胆地在周围骚扰。
就像这只,它每天出去觅食都会穿过我们的领地。一开始是夹着尾巴远远地溜过,见我们没反应,慢慢的胆子也大了,今天见我们吃饱喝足没什么兴趣搭理,它居然大模大样地从离狮群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穿过。
我暗笑,草原之王的威严是可以被这样挑衅的吗?它的死期到了。
果然,刚才还慵懒地卧在草丛里的父亲忽然怒吼着冲了过去,被炸雷一样的吼声惊呆的鬣狗回过神来才发现雄伟的公狮已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则已身处血盆大口之下。
这家伙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一愣之后马上后撤,一边吱吱尖叫龇牙咧嘴地挥舞着爪子,一边就地打滚,想避开这致命的一击。可惜它遇到的是我的父亲,草原上最强大的霸主,就算它侥幸躲过第一击,也逃脱不了被撕碎的悲惨命运。
今天注定是它的葬身之日。
只见父亲一击落空后马上跟进,举起巨爪向着在自己面前打滚的鬣狗狠狠一拍,然后借势踩到了鬣狗的脊梁骨上,踩得它四脚发软,扑倒在地。我几乎听到那个倒霉的家伙脊椎骨断裂的声音,而它的咽喉处正好暴露于父亲的眼皮底下……
凄厉的哭号响彻草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鬣狗的身体渐渐软下来,不动了。
父亲并没有享受他的猎物,撕咬了几下就丢掉血肉模糊的尸体回去睡觉了。
又酸又涩的食腐动物的肉他根本就瞧不上眼,他并不只是为了得到食物而杀戮,有时,他只为了杀戮而杀戮。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母亲和她的姐妹们几乎眼睛都没睁一下,仿佛习以为常,只有几个小的好奇地探了探头,整个狮群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父亲的暴怒不是没有理由,随着大量的角马、斑马、蹬羚的到来,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也出现在草原上。鬣狗、花豹还不算什么,最让他不能忍耐的是两天前出现的两只年轻雄狮,它们在我们的领土边界觊觎着,不时越过警戒线挑衅、试探,惹得父亲和叔叔暴怒不已,冲突也越来越多。
不过好在我们的国王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相信可以很好地保护狮群。
那时候,就连母亲也没意识到属于我们的危机已经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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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我的父亲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草原漆黑一片,四周弥漫着不安与骚动,战争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拉开,一时间,愤怒的嘶吼、尖厉的哭号、巨物的撕裂、惊恐的哀鸣,各种声音汇到一起,响彻云霄。
我与母亲紧紧偎在一起,吓得全身发抖,陌生雄性的狮吼像天雷,让我们恐惧又无处可躲。
天亮了,大雨渐渐停息,响了一夜的吼声才逐渐平息,父亲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那时,我以为也许噩梦就像昨夜的雨,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想不到今天的太阳给了我以前从未感受到的轻松安全的感觉。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父亲是回来了,但他伤痕累累,满脸鲜血,更可怕的是他的兄弟没有紧随其后。
他去哪了?我四处张望,当确信附近没有叔叔的身影后,心中蓦然冰冷,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也许失去兄弟比身体所受的伤害对他来说更糟糕,父亲并没有停下休息,他在我们身边停留了一会儿就又离开了,我知道他是去寻找自己没有回家的兄弟。
我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突然有种预感,我快要失去他了。
父亲的兄弟一直没有回来。父亲找遍了整个领地,包括昨夜发生战争的地方都一无所获,甚至连尸体或是血迹都没有发现,一个草原之王、庞然巨兽竟然就这么失踪了。是什么能做到这一切,我打了个寒战,仿佛周围隐藏着一个嗜血贪婪的巨大怪物,正向我们张开血盆大口。
父亲哀伤地躺在草丛里,看着远方,低低地嘶吼。吼声低沉却传得很远,仿佛这样他的兄弟就能听见,就可以像往常那样笑着跑回他身边,和它耳鬓厮磨,互舔伤口,或是躺在一起休息,偎依着把柔软的肚子露出来,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相伴终生的。
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嘶哑的吼声一直没停,父亲趴在草丛中,昔日威风的鬃毛已乱成一团,脸上的血迹已干,混着泥土和雨水,形成一道道褐色的沟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泪水。我突然发现父亲老了,一夜之间,老得失去了高大的身躯和威严的气魄,现在剩下的只是一只年迈瘦弱已进暮年的公狮罢了。
母亲站了起来,走到父亲身边,蹭着他的身体,给他舔着脸上的伤口,她在尽最大的努力安慰他,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如果他倒下了,整个家族都会面临难以想象的灾难,尤其是未成年的幼狮,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
看到走向自己的并不是自己的兄弟,父亲失望地垂下头,母亲的温柔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父亲的叫声中依然充满了痛苦与悲伤。
但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收拾悲伤的心了。天还没黑,侵略者的吼声就迫不及待地从远处传来,如魔鬼的咆哮,回荡在我们心里,狮群一阵惊恐的骚动,莎丽吓得大哭,卡拉娜和几个带着幼仔的阿姨也在犹豫着是否离开狮群。
父亲停下悲伤的嘶吼,站了起来,在夕阳下挺直了身体。情况已经对他很不利了,几乎没有获胜的机会,但他没有逃走,他要迎战,他要让大家知道,他虽然受了伤,但威严还在,他还是这里的王。
骄傲地挺直胸膛,父亲从容不迫地向远处两个迫近的巨兽走去,他要去为自己的家族,为身为王者的尊严做最后的一战。
家族中所有的成员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目送着老国王离去的身影,母亲的眼睛湿润并闪烁着光芒,她一定是想起了当年父亲带着不可一世的王者气息走向她的时候。
当我还是幼儿时,我的胆子特别大。总是喜欢围着高大威严的父亲打转,在他的肚子上跳一跳,爬上他的背,咬咬他的尾巴,大多时候,父亲任我折腾,烦了才露出尖牙,在我的脖子上磨一磨,常常吓得母亲在一旁不停地呼喊。但我一点儿都不怕,我知道父亲其实是喜欢我的,因为他虽然表情很严肃,眼睛却微眯着,眼角轻轻向上挑,透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父亲那天的背影,他昂首挺胸义无反顾地向着死神,向着正在落下的夕阳走去。那天的夕阳似火,烧红了半个天空,就像父亲,把他最后的鲜血洒在这片他守护了多年的土地上。
他骄傲如夕阳。
十、生死分隔线(1)
我跟着狮群走在逃亡的路上,已经三天了,我们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只是在不停地逃啊逃啊,可是没有用,逃到哪,都会听到身后威胁的吼声,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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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的是占有狮群,登上父亲的宝座,可他们绝对不会容下前国王的儿女,也就是说,我们的死期到了。
我回头看着身后,莎丽和几个小的都已累得走不动了,里尔等几个表弟才不过一岁多,根本不是成年雄狮的对手,卡拉娜阿姨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两个阿姨已经带着自己的幼仔离开了狮群,似乎只有这样才有一丝活路,但离开狮群又怎样呢?失去亲人,踏上别人的领地,在别的杀手追杀中不停地逃窜,带着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如何生存?何处安身?
母亲是族长,她绝不会抛下整个家族带我出逃的。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该像哥哥那样离开母亲,离开这个即将崩溃的家,但一个只有一岁的小雌狮,没有家人没有守护者,在这凶险异常的大草原上又能如何自处,如何保全性命呢?
犹豫中,杀手已近在眼前。
那是一张狰狞的疤脸,脸上的伤还是新的,想来在与父亲的战斗中,他也吃了很大的苦头,这让他很是恼怒,已经没有耐心再与我们周旋下去。
最小的幼仔们立刻成了他们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尽管几个阿姨们奋力抵抗还是无法阻止,她们的孩子一个个都丧生在疤脸和他同伴的利爪之下。
一时间,草原弥漫着一股大雨都无法冲净的血腥味。
栉尔表弟茫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们不过几个月大,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这一切代表什么,疤脸已经向他扑了过去,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没有听到栉尔的惨叫声,我睁开眼睛,原来是卡拉娜,在她儿子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胆小懦弱的她竟然不顾一切挺身而出,忘了自己的安危挡在恶魔的前面,把自己的儿子护到身后。
疤脸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但卡拉娜如疯如狂、张牙舞爪,疤脸一时间根本治不住她,正在僵持,疤脸的同伴突然冲了上来,一口咬住卡拉娜的后腿,疤脸也趁机进攻,卡拉娜躲闪不及被咬住,鲜血直流,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栉尔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了,本能让他离开狮群和自己的母亲逃命,唯一的生存机会就是逃到杀手追不到的地方,但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小狮子哪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呢?
他钻到一片又高又密的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卡拉娜突然发出哀叫,栉尔跑错方向了,在草丛的尽头是一片沼泽,那里吞没了草原上无数生灵的生命,现在,我的小表弟栉尔也被逼了进去。
他四肢深深地陷到泥浆里,拨出一只又陷下去另一只,全身沾满黑泥,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明白,即使他再努力,也不可能■过这片沼泽,又不能退回去,只能像一只被蛇吸住的青蛙一样无助地挣扎。
疤脸和他的同伙知道这是一片不能踏进的死亡之地,他们只是悠闲地等在外面,等着栉尔被淹没,或是他自己退回来。
这个时候只有奇迹才能救他了,会有奇迹吗?
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护我的小表弟,不知什么原因,疤脸和他的同伙居然退了回来,不可能是他们善心大发,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
栉尔这才得以逃生,但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失去母亲和狮群的庇护,他只能过着不断逃亡的日子,没有足够的力量和狩猎技巧,能吃到别人的残羹剩饭就不错了,说不定还要与那些食腐动物挣食。像这样的日子他会过很久,如果他能撑下来,结识自己的同伴,打拼属于自己的地盘,说不定能成为以后新的草原之王,成就一番辉煌,但如果他撑不下来,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担心自己的小表弟了,担心他,还不如先看看自己的处境。
狮群已被冲得七零八落,最小的几个全部死于非命,还有两三个已离开狮群,逃向茫茫的草原。卡拉娜也走了,她带着它的另一个儿子里尔走向远方,再也没有回来,她们一定是去寻找栉尔了。
我一直被母亲护在身后,与几个阿姨待在一起,虽然体形较小,但外貌已与成年雌狮无异,所以到现在还算安全。但疤脸已经回来了,他来接收属于他的战利品,外貌可以暂时混过,但嗅觉是骗不了人的,一旦他发现我这个漏网之鱼,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我,我该怎么办?
十、生死分隔线(2)
疤脸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慢慢地向我这边走来,母亲立刻躬起身子,张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咆哮着警告他不要靠近,但这是没有用的,另一只穷凶极恶的公狮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怎么办?我惊恐的几乎站不稳了。
疤脸没有上前,只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他的同伴与母亲游斗。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一方是生死相拼,一方却只是戏耍玩乐,母亲到底还是敌不过正值壮年的雄狮,不过一会儿时间,身上就伤痕累累,好在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不会危及生命。
对有益于自己的雌狮,他们并没有像对父亲那样冷酷无情。
已经无法阻止死神的脚步了,母亲只能无助地哀号,疤脸丢下母亲和同伴,注意力转向我,两只凶神般的眼睛放出精光如箭一般射中我,我一下子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紧跑两步,如巨大的怪兽般扑了过来,我几乎闻到了他嘴里的血腥味。
我要死了吗?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我想起父亲,想起妹妹,甚至想起了表哥季罗,我真的要死了吗?像他们一样无奈地死去?我不甘心,我还没有长大,还没有亲手捕过猎物,还没有像母亲一样驰骋战场,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疤脸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