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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星星遇到小侯-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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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软甲。

站在门口的侍卫已经喜上眉梢了。太子殿下对他们还是很体恤的。居然着人给他们送来了软甲。

他伸出手去拉门。

门开了一条缝。

他看到的果果是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软甲。足有十几件之多。

捧软甲的内侍一张脸具被罗列起的软甲挡住了。

但他可以感觉到,那人瘦瘦的,身形蛮高。

他将门开大了些,来人捧着软甲,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而后,那人腾出一只手,轻轻地又将阁子门关上了。

屋内几个心急的侍卫不等招呼,已经一起走上前去,想赶快挑一件合适的换上。

他们刚打开软甲……眼前就飞起一片剑光。

好快的剑!

他们只呼了一声:“刺……”连第二个“客”字都来不及叫出,就倒了下去。

剩下几个还在警戒的侍卫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

但马上反应过来,各抽藏在腰间的兵刃扑了上来。

这次迎接他们的不是剑。而是密如蝗雨的暗器。

带着扑扑地风声,咄咄地钉入柱子,而后,又有几人倒了下去。

倒下去时还保持着杀敌的姿势。

可惜,他们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

这里面只有星星看清了。

那个人的样子。

从侍卫开了一条缝,只露出那人的衣服下摆时,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风慕川。

她不用看他的脸,她只看那身形,那步态,就知道是他!

他真的来了!她喊几句话,喊什么呢?她知道自己喊了,在他手里寒光一闪的时候,她喊:“风慕川。”

是的,她有好多可以喊出口的话,但到了嘴边,只剩下那三个字,风慕川!所有的震撼、惊喜、恐惧都化成了那个名字,风慕川!!!!

她喊完了,他的动作也已经做完了。快若闪电,像是一个炸雷过来,眼前一闪,白的光,红的光,蓝的光,被刀锋荡起来的发梢,衣角,在刀光在照亮的惊恐又或者是残酷的眼角。她似乎听到过什么人的惨叫,她似乎听到刀子劈开人骨,她似乎听到了有血喷涌而出……噗地一声。

她看到了,她听到了,但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听到,一个突然而快速的世界,在她眨了眨眼之间,就又静止了。风不吹,叶不动,鸟不鸣的。

一切寂静如初。

……

正文 95我们走

但是,在他举手之间,乾坤已经转变。

刚才还困着她的侍卫们已经纷纷倒了下去。

星星立起来,就在漫天花雨的暗器里,就在呼啸而过的破风声中,对着那人叫了一句:“你快走啊,树林里还有埋伏,你一个人打不过的。”

风慕川扬着手,那只手正在往回收。

他已经除掉了几乎所有要除掉的人。

他看到了她。

这是他又一次看着她穿喜服。不,那不能简单叫做喜服,那还是宫服,是正红色的五品太子侧妃的宫服。

居然还戴了五品的双尾凤冠。

她对他喊你走!那些话居然还蛮有气势的。

像个命妇。

可是,转而一看,又不像了,她还是她,站在那里,两只本来总是充满疑问的眼睛,此时瞪得惊恐。

是的,惊恐。

他第一次在她的眼里看到那么的惊恐。

他还以为她的眼睛除了疑问,就只有坦白或者好笑。

但这一刻,那眼神已经苍白到没有颜色。

他的心中一动。被她的苍白惊着了,又像是被那种白刺痛了。

因为她的眼神,那样无助。

想及此,他用落下来的手臂去搂她。

他忘记了房间里还有活着的侍卫,他忘记了他此刻大敌当前,他忘记了他手中的暗器还等待发出……

只是她的一个眼神,他忘记了所有。他只想将她抱在怀中,永远地,牢固地将她守住。

所以他叹息了,而后她就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了。

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在惊恐中,感觉到安慰,不像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像梦,像恐怖梦魇里的一抹瑰丽而赤热的虹,她的眼泪流下来。

风慕川,风慕川,风慕川……

像是一下子就喷出来,不,不是喷出来,是很缓很缓的掉下来。她突然有了一个决定。

如果现在就是一个死局,那么就让她以这样的姿势亡去。

她不用跟他说话,但已心意相通。

他愿意与她一同踏入幽冥。

那么,让轮回来到吧。

让一切就以紧紧相拥的姿势,结束!

他抱着她,她偎在他的怀里,他们耳边钟声大作。

那是阁内侍卫向外面报警的讯号。

她看到拉钟的侍卫踢碎窗户飞身跃了出去。

她看到窗扇落地,碎木块溅得满地都是。

她看到湖岸边荡出了数百只的小船。

她看到那些小船上全是兵丁。

她看到李勉昌穿着一身吉服站在打头的一船上,那人的嘴角带着一抹残忍的笑。而后,那笑容又变了一变,变得自信而自得。

是的,李勉昌是应该自信而自得的。

他是猎人,他做了圈套,且他今晚已经猎到了他的猎物。猎物?星星突然一愣。她在想为什么她的潜意识里用了猎物一个词来形容风慕川。如果这个形容不恰当,那么,什么人是李勉昌的猎物?

难道这个猎物真的就是————风慕川?

李勉昌还在笑,那个笑容是一个圆满的笑,是一个得偿所愿的笑。李勉昌得偿所愿?他要的,不是一个夏至日发生在东宫的真相么?

那么这个真相,难道李勉昌已经知道了?难道这个真相,与风慕川相关?

星星看着李勉昌,认真地读取着李勉昌笑容里的每一条信息。

原来李勉昌要的人是风慕川!!

那么风慕川是谁?他为什么与一个皇家的秘密有关?他为什么会成为贵重如太子的李勉昌的猎物?他对李勉昌的价值何在?

他是谁?只是一个闪念,身边这个抱着他的男子突然陌生起来。

她推开他的怀抱,转过眼睛仔细地往他脸上瞧。

她耳边是姚阿敏与李勉昌对她说过的一些片段。

庚辰年……夏至日……失踪……羲王……太子……

难倒,风慕川是太子?

而李勉昌,正在杀死一个真正的太子?如若风慕川不是太子,李勉昌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又如此得意地笑呢?

她的嘴张成O型……是了,是了,就算穿越来后事事如没有中过她的意,但这一次,她一次中了。不是中奖,而是猜中了一个谜题。

她对面的是一个太子。

而这个真正的太子正站在她的对面,准备与她一起赴死?

她本来已经把泪全抹到了那个人的胸前,她本来已经要炽热地爱着去死,而不要孤独地悲惨地活,她本来已经安定地等着跟那人一起上路,并感受到了幸福。

但这会儿,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来。

对面那人是真正的太子。如果就这样为她这个弃妇死了,她替那人不甘和不值。一个有如此身份地位的男子,总要以天下为重,他不必那么伟大,抛弃江山,抛弃性命来救她!

她扑上去,对着风慕川一阵捶打:“谁让你来的?你个傻瓜,你不知道来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么?你这不叫情深义重,你这叫蠢,你属猪的啊?”

风慕川看着她,只是由着她又捶又打。

当她的累得开始气喘的时候,他猛地一拉,她只能又一次跌落到他的怀里。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嘘……”

他说安静,他在对她进行着安抚。只是这一声,就让她所有的愤怒、压抑又或者是不甘都消于无形。

但同时消于无形的还有她对他生还的渴望。

她已经看到了,外面小船上的士兵要么拉起了强弓强驽,要么扬起了长矛短标。那些强弓强驽上都灿烂着猎猎的火苗。

你看到那些箭了么?你看到那些矛了么?

箭猪!

着火的箭猪!

用不了几分钟,他俩就会变成从人变成猪。

她突然就累了。攀着他的肩,人却再没有了力气。

她终究是拖累了他。

她不想的。

她宁愿自己在来京师路上,被姚阿敏吊死在树林里。

其实注定是一个结束,那莫若早一些干干净净地结束。

……

李勉昌还在笑。

自从记事以来,他从未觉得哪一日如今天这般地让他舒畅过。

也许十年前的那个夏至日,他也曾狂喜过的。

但记忆已经模糊了,又或者那时太小,不知江山权力,对于一个男人有多重要。

所以那日的狂喜不如今日的得意,来得更让他感觉深刻。

他在笑。

看着水中间的楼阁。

是的,那不是一座砖瓦结构的建筑,那只是一座用花雕的扇门,一扇一扇拼接起来的楼阁。

只要用箭,只要用火,就可以将那些花雕、纸糊的阻隔穿透、点着。而后,他可以在这里静静地观赏,那人灰飞烟灭地时刻。

想到那个时刻,他又要笑了。

他举起手……

那是一个讯号,告诉周围的兵丁,杀戮即将开始。

而后,他的手落下了。

那个姿势很利落。

……

那是一片突然升起的云朵。

黑色,却带着赤红的火舌。

那是一阵*,迅疾,拉着尖锐的啸声。

星星啊一声。

她没有去看到云朵,她只是转头去看风慕川。

她想,如果这是一个死,那么让她最后再看他一眼,这一眼,就是她的死而无憾。

她转脸,看到他微笑地站在扑面而来的黑色山峦前。

她看见他的眼,只是静静地像容纳百川的大海。

她看见那疾风撩开了他的发,他的发向后飘飞,飘飞过他一直挺立着的肩。

而后,她看到他也转过脸来,对她说:“我们走!”

我们走?

走向哪里?

地狱?幽冥?抑或天国,又抑或是有神仙的蓬莱?

……

他抄起她起,她听到了第一声箭打木阁的声音{WRSHU},是嗖啪地一声。

箭到眼前,他单手一抄,再回手一甩,箭已经反转回去。

但是更多的箭已经来了。还有犀利的矛与标。

密匝匝的,她眼前的男子与风景都不见,她只看着一排飞驰的火焰。

她闭上了眼。

准备接受万箭穿身的痛苦。

死是人生历程中千百个过程中的一个,对于这个历程,她这时刻已经准备接受。

……

正文 96自由

死亡就是一次飞行。

也许是因为被风慕川抱着,星星觉得周围全是呼呼地风声。

她觉得自己在飞,她感觉自己正长出天使的翅膀。

但很快,翅膀没了,她掉进了一片水泽。水花溅上来,一下淹没到顶,水的压迫让她无法呼吸,但很快,水又如潮般退了开去,她张大嘴,拼命呼吸。

等喘过气来,才感觉周身一阵冰冷。

星星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

周围黑漆漆的。

但那一双有力的手,依旧在搂紧了她。

她能感觉那双臂贯注的力量。

那力量,正把她往上拖举着,试图让她远离水面。

水面?

是的,的确是水面,她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就在她的下方。

怎么不是火海,却是真实的汪洋?

她轻轻叫了一声:“这是哪儿?”

风慕川的声音温温和和的:“是秋水宫的湖底。”

“湖底?”

“是。”风慕川的语声中含着笑:“这秋水宫早在秀末年间就开始建造了,当时建造这宫殿的秀末帝为了躲避锦元帝的追杀,特意在宫中修建秘道,与云山之下地下河冲出的隧道相联,由此水道走出去,直接可到云山脚下。”

“啊……那李勉昌……”

风慕川声音还是带着笑:“他不会追来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个秘道,是历来皇帝留做逃生用的秘途,是以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李勉昌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就不会选秋水园做为伏击的地点了。”

这句话太让人惊悚了,如果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那风慕川又何以会知道?“你不是也知道,那你不是人啊?”

眼前情势稍一好转,星星又恢复她的小白本色了。

“嗯,我是怎么知道的呢?”风慕川跟星星卖关子:“是机缘巧合吧。”

“戚,跟没说一样。”星星地黑暗中抛个大白眼给他,反正看不见:“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当年死掉的太子,对不对?因为你是皇帝的儿子,所以你知道这条秘道,对不对?”

她是有点眼,半吊子,但绝不意味着她是傻子。她已经确定认定以级肯定,抱着她的这位帅哥,就是传说中的李勉晟李太子。

星星的问话让风慕川沉默了良久。

“喂,你不说话,我当你是了!”

“不是。我不是太子。霹雳,你记住,我可以是世上任何一个人,但独独不是太子。”

风慕川的声音沉稳而认真,倒不像是在说谎。

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为何他到此时还要否认?星星转了转眼珠,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处,风慕川不想说的事,那就当她没问吧。

星星往四周看了看,虽然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还是感觉到了,这条路十分遥远而漫长,就这样在他怀中,她十分之窘。

但……她一点也不想从这里离开。

她反而将他抓得很紧。

这里很黑,五指不见,她怕,她怕只是一个失手,她就会再次错失他。

所以,她宁可以这种万分之窘的姿势,一直与他呆在一起:“啊……那这地道挺长的……”她开始好奇心泛滥,并且开始找话题了:“秀末帝?锦元帝?锦元帝应该是你先祖了,那秀末帝又是什么人?”如今用了人家挖好的秘路逃生,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称凉,要对前人进行感激,也是应该的。

“大锦之前的王朝为秀。秀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是为秀末帝。秀末帝当年青年才俊,不爱江山美人,却只爱与自己的一位将军厮混,淑房独宠,到最后招得*人怨,民众揭竿而反。眼看大事已去,秀末帝就在云山这秘宫之中,布下埋伏,要引当时已经称帝的锦元帝与自己同归于尽,不过,他的埋伏未能让锦元帝丧命,只是葬送了自己与心爱的人的性命。”

“哇,那他们就是死在这地道之中了?很虐很浪漫啊!”星星感慨了,这哪是历史,分明就是网络三流写手YY出来的悲情戏。

星星的感慨引得风慕川轻笑了一声:“什么是很虐很浪漫?”

“呃,这个……”星星想了想:“我给你打个比方,比方说刚才我俩一起面对火箭之时,你对我说,霹雳妹,我这辈子最最最最最爱的就是你,而我回答,慕川哥,我们来世、来世,再来世,再再来世,都要在一起。你高叫着霹雳妹,我高呼着慕川哥,然后一起纵身火海,这就叫很虐很浪漫。”

风慕川听完了半晌不语。

星星等了一会儿,就忍耐不住地问:“你听懂了吧?”

风慕川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道:“不知为何听完后,后背一直很冷。”

星星摊手,帅哥,其实我上在给你讲的不是很虐很浪漫,是很狗血很天雷!你后背冷啊?恭喜你,你应该还算是个正常人。

两人说着聊着,这样往前走,直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前面的亮光。

等两人跟着河道一起,从地上转为地上时,星星回头,看到林木间秋水宫飞挑而起的檐角,以及被风送上天际的滚滚黑烟。

两人在山脚下默立了一会儿。

“李勉昌会以为我们被火烧为灰烬了,对吧?”

“是。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他。”

“多快?”

“不出今天。我们这就去见雷焚。”

雷焚?

从见到风慕川起到这一时刻,星星从未想到雷焚。

这会儿风慕川突然说了雷焚出来,星星呆了一下。

雷焚?这个名字像是陌生了一万年那么久,重又被人植入她的记忆中。雷焚……

这人不就是她的好朋友?

而且这人不就是风神医的老婆?

那,那么,她刚才与风慕川的真情相拥算什么?

天哪,居然只能算是一个地道的奸情来的!

身体里的血哗地冲到脸上,又哗地散了开去,星星的脸一下转红,又一下惨白。

雷焚……

如今竟是如此,她要怎么面对雷焚?

……

皇宫,那一日的清晨,凤翔殿。

皇后正在用早膳。

身边的内侍急急地行了进来,进了宫,全无往日的体统,连礼都行得歪歪斜斜,而后将一页纸呈上:“娘娘,这是今日的《锦朝娱乐周刊》。”

皇后看了看内侍,倒奇怪他何以会如此惊慌失致,好奇地放下碗著,接了奉上的《锦朝娱乐周刊》去看。

第一页的标题位置写着:《兄弟相残,假太子夺嫡,无命还宫,秋水园再开杀戮》。

只是一行标题映入眼帘,皇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多年前的公案,今日要东窗事发了。

可是,这事发的导火索,居然不是皇太后的逼问又或者皇上的惊觉,而是这张纸,这些白纸上黑字的么?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霍地睁大了眼,又仔细地将《锦朝娱乐周刊》首页的标题看了一遍……但是却又分明没有在看,她只觉得那些字飘飘浮浮地,在眼前来回晃动,她用手按了按头,这些字,在冒犯天家的威严,在挑战她的权势!她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她猛地站起,把周刊直挥出去,劈到奉上周刊的内侍的脸上:“你个狗才,你是活得厌烦,是以才拿大清早的,拿这种东西来碍本宫的眼?这上面的东西,你,你……”将手抬起来,指着内侍,但又不知道要说他些什么……想是气得紧了,只是说了几句话,皇后就上下气无法接均地叉着腰喘自息,内侍跪在地上不停叩头,周围的宫娥不知发生什么事,呼啦啦全跪了,口呼:“请娘娘保重凤体。”

…………

正文 97昨日重现

皇后喊了几声,又粗喘了几口气,似乎平静了些,就又俯身将周刊拣起,将里面的内容匆匆浏览了一遍。

那篇字就像在说一个故事,大意是说,皇子李勉晟,生而为当今圣上与孝恭敏皇后之嫡子,诞日封王,赐号为羲。出生时身患病疾,面目浮肿。是以常年锁闭深宫,与世相绝。此子虽面目难堪,但性情温良稳健,天资聪颖,七岁成诗,九岁就有智者之虑,虑于无形;达者所规,规于未兆之天聪之言,如为帝王,当为一代明君。

羲王冲仁敏达,为大臣与黎民爱戴,但因其面目浮肿,皇上甚是不喜,迟迟未将太子之位授之。直至庆祥十三年,才在皇太后及众大臣敦促下,将其敕封太子。

彼时羲太子于宫中,每日晨昏定省,侍孝至亲,躬读不缀,立志*。庆祥十四年夏至日,天气闷绝,今上走避至云山之上秋水园度暑,宫中只剩太子监国。时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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