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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暗骇在心,但在那氛围之下他没有拒绝,接过那碗,人血混着人肉仰头就吞。
冯心想证实的事情,就是确定时空裂缝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无法证明他前几天见到的陌生景象的究竟是幻想还是事实冯心想着他既然是因遭到灌食奇怪的食物而有了这体质,那他的肉因该也有同等功效,于是出此下策,姑且一试,果然可行。子车开始也有了跨越时空裂缝的能力,只是没有那么完全。
他们俩人在之后的日子里拼凑出绚华留下那五张上古文所记载的内容,似乎是张药帖子,除了女娲的胎盘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最主要的,是要找出绚华画的那张男人肖像是谁,他们寻了很久都没有解果,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不是他们朝代的人。
那绚华又是怎么得知我的存在呢?我和她之间有什么牵连吗?
子车最后的这段话,狠狠地击裂着我的心。
当我脑中有了越来越多绚华的记忆时,我还是我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八章 吉祥富贵()
真没想到,在短短两个多小时内会知道这么多事,身体悬着,心也悬着,子车的最后一段话算是在我心里扎了根。
其次就是绚华,她的死讯着实绕在我心里良久,这个女孩对我来说是一个既虚幻却又相当真实的存在,不仅仅是我有了她的记忆,就连她当时的情绪、感情,提到子车的羞涩、找不到冯心的痛苦跟绝望、以及她最后决定离开的无奈都在在袭上我心头。
我和绚华性别不一、时代不同,成长经历更是不一样但灵魂里某些共通处似乎可以跨越这些。
飞机安全着陆,机轮蹬到地面时,强烈作用力使身体被震得一颠一颠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下来。坐飞机的经验其实不少,以前一年内要往返日本好几次,即使次数频繁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背上唯一的背包,下飞机走过连结舱,一路跟着子车前往通关处,他走的很快很急不知道在赶什么,虽然已是深夜,可机场里熙来攘往的依旧热闹。
海关的安检人员面无表情,照惯例问了一些制式化的问题之后便让我通关了,我绕过等行李的旋转盘直觉就想往门外走,子车却抓着一把抓着我的背包带把我勾回来。
等等,我有行李,你去帮我推一台推车。他用眼睛瞟了下墙边,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诧异地问:哈?你有行李?我顺着他眼神走到墙旁推了台推车,心说一个古人能有什么行李?还要推车。我回到转盘前,他刚好拖下一只黑色雾面行李箱,我帮着他扛上推车。那行李箱颇有重量,我一下子没拿稳,一角滑掉后撞上推车的底盘。
你轻点,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他口气有点严肃的说。
他的态度惹得我也有些不悦,回答也没太礼貌,你大爷的带了什么鬼东西,这么重?那黑色行李箱上头确实给贴上一张易碎标志的红贴纸。
此时子车神情一变,我也不由的提高警觉,经过这这几次相处后我了解,子车的变脸不是因为我态度不好,而是有事情发生,便朝着他视线一望。
前方一个灰色事务口的门被推开,两位巡官各带着一只米格鲁出来,狗狗跳上行李盘上开始嗅巡。子车的脸部线条明显变得很僵硬,他说还有一只同款红色的行李箱还没出来,叫我跟着留意。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子车夹带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怕被查到?此刻我很怕我的人生会留下不好的刑事纪录。
我脸上挂着心虚跟焦虑,目不转睛地盯着行李出口处。
来了,来了,是那个吧?一卡暗红色的行李箱恰巧从斜口处被推了出来,我拍着他肩问道。
嗯。子车闷哼一声,没等转盘送过来,直接跨步走过去,看来他真的不希望里面的东西被查到。
我推着推车跟在他后头,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其中一只米格鲁已经来到我身边,对着推车上的黑色行李箱嗅个不停,子车把红色行李箱堆了上来后,脸上充满笑意,还微微弹起响指逗狗玩。他变脸的速度有够快,都可以去演川剧了,那只米格鲁又在我们脚边嗅了一下后便离去。
他看着巡官离去后,低语,走吧。谦肴会来接我们。
欸靠!他讲完居然自顾自地走,留我推他的行李,我放声骂出来。
机场外头有几个人招呼我们坐出租车,都被子车一一拒绝。他看了一下手机,说是还要在等一下。接着掏出烟盒在我面前比了比,我也没在跟他客气,抽出一支烟借了个火,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心里面实在好奇他行李箱里装了什么好东西。
才正想问,叭的一声,一辆七人坐的银色休旅车便停在我们走道的旁边。谦肴放下车窗探头,小然,好久不见。她眨眨眼,爽朗的跟我打招呼。
嗨!
两个多月不见,谦肴头发留长了点,退去一些精明干练的味道,反而多了点属于短发女孩的活泼俏皮感。
后车箱的门被打开,我和子车扔掉烟头,连忙把那两只重的令人想飙脏话的行李扛上车。整个后车厢是改过的,没有椅坐,边边还有几个收相机的防潮箱及几只金属滑勾,想来这车应该是为了方便载运摄影和攀岩用具而改造的。
可以了吗?
行了。
那我关门啦。谦肴说着,在前座遥控。哔哔两声,后车箱的门便缓缓往下盖。
我缩在后车厢,子车则动手扯开行李箱的拉链,我伸长脖子看,谜底终于要揭晓了。
你他妈的有病啊?带石头干嘛?
他一打开行李,我差点没晕过去,两个行李箱里各放着一颗长形的大石头,除此之外什么屁都没有,难怪那么重。子车抬眼瞪了我一眼,接着把那石头边的缝用功具撬开。
原来那原石只是保留外观,内里却加工成盒盖的功用,他把那两颗石头依序打开,我整个人看
蒙了。
里头各躺着一只金刚鹦鹉,青草绿和宝蓝色的羽毛相间,颜色十分鲜艳夺目。
你走私?我简直要吐血了,这个男人什么不好带,带两只鸟干嘛?不对啊!你怎么过x光机的?我猛然想起这十分现实的问题。
谦肴在驾驶座上哈哈大笑,边跟我解释,那是我给他的,是很稀有的透气石,那石头上的微创孔可透气,主要是这石头的质可以挡掉辐射能,过x光机是没有问题的,就是重了点。
是喔。
我盯着那两只鸟,还用手试探性的戳了一下,它们像死掉僵硬一样,倒在石盒里面一动也不动。
子车轻轻把它们捧出来,将它们的羽毛简单的顺一下后打了个响指,这两只鸟瞬间死而复生似的站起来,像极了催眠,它们甩了甩头,停在子车的膝盖上开始理毛。我回忆起子车在机场里逗狗的画面,原来他不是想跟狗玩,他是在对狗下命令。
啧,你干嘛带鹦鹉啊?我总感觉丽竟门、六扇门啊什么的,训服的应该要是一些猛禽类才对啊!这鹦鹉怎么想怎么不搭。
这两只跟我很久了,鹦鹉很聪明的,会看人脸色还懂得分辨情势。啄跟爪也都很硬很利,攻击力不差,而且他们很忠心。子车表情柔和一一细数鹦鹉的好,接着说,这是吉祥,这是富贵。
什么?他讲的突然,我没听懂。
我说,这是吉祥,这是富贵。他眼神轮流看像两只鸟。
你是在跟我介绍他们的名子吗?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我对子车的品味深表怀疑,怎么不取别的的名子?
别的?比如?他把手交叉在胸前,认真问我。
嗯我仰着头,一时叫我想,还真想不出个屁来,甜甜之类的。啊,算了!吉祥富贵是吧,你再说一次哪只是吉祥?哪只是富贵?我发现关于取名,我和子车半斤八两。
谦肴在前面边拍自己大腿边大笑。
妳专心开妳的车。我没好气地对她喊。
公的是富贵,母的是吉祥。子车很认真的又解释一次。
喔,这样啊,了解。我知道我态度充满敷衍,但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对应方法,而且鬼才分得出来哪知是公的哪知是母的。突然有一只跳到我肩上,我暗暗吃惊,这鹦鹉其实还蛮重的。
呦,富贵喜欢你。
你好,你好。我尴尬转头对富贵打招呼,这两只真的分不出来,要跟我说它是吉祥我也不会怀疑。
车窗外的景色由一片雾茫渐渐转为市区的街景,粤语的招牌林立,不一样的车牌号码,都一在提醒我这里是香港。
我忆起第一次跟父亲来香港的情形,爸爸带着我们要回山东老家,在香港转机时顺便小住几天观光一下,那时我年纪小,爸爸很疼我,怕我走路会累或是怕我走丢了,他都会把我放在行李箱上推着我走,还在机场商店给我买了一只熊猫的玩偶,我小时候很喜欢,一直很珍惜。只是后来那只玩偶太旧,被一个亲戚阿姨来家里作客时自作主张给扔了,为了这件事我跟亲戚家撕破脸,那时候血气方刚也没给阿姨台阶下,让妈妈很头痛。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没想到重返故地,有些事依然那么鲜明,那些遗憾仍旧如此强烈。我并没有遗忘那些事,终究只是自己不愿意想起来而已。
景物依旧在,人事却以非。
富贵轻轻靠在我头上,而我也轻轻抚摸它。深深吸一口气,动物就是这么神奇,它们总能给我些安慰。
到谦肴家是快凌晨三点的事了,这时我已经醒着二十一个小时,整个人泛困意,谦肴弄些吃的给我和子车,吃完后简单的淋个浴,居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直到早上,我被老板打来的电话吵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九章 寻巨人血()
我拿起手机,眯着眼扫了一下,萤幕上显示老抠门的名子,翻个白眼,直接把手机丢在一旁,放任它响不停,等响铃结束后立马按下关机键。
唉。我大叹一口气。
墙上时钟的指针正式来到十点的位置,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子车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了,播着核桃喂两只鸟吃东西。不得不说吉祥跟富贵体积感觉比一般鹦鹉大得多,站在人肩上时的画面确实挺威,他见到我醒了,便喊了声谦肴。
谦肴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说十分钟后出发。
拿在手中的牛奶还冒着热烟,我把它随手搁在桌上。我有点累,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浑沌感,全身骨头酸得很。昨天为了赶制下午的提案会议,不到七点就进公司了,接着中午就遇到子车,没个原因的就赶飞到香港来
简单的洗漱后,我人就坐在谦肴车上了。
谦肴还算好心,给我准备了一个饭团在车上啃。车厢后座放了几只前扣式大背包,满的鼓鼓的,大概都装了许多攀岩和这次会用到的工具。
冯心这次去桃花源干嘛?我边嚼着那包了老油条的饭团,心不在焉地问。
吃饭团没豆浆配,实在是有点孤单。
子车语带调侃说:想不到你还记得。
啧,不过也才昨天的事好吗?不记得我就回去了,谁有空跟你在这装忙。是啊,不过也才昨天的事,我在心里暗自感叹。
随着子车的坦白,我脾气也跟着放开许多,堵他的话也没在客气。
前方暗巷里冷不防冲出两个人,逼得谦肴急踩刹车,富贵吉祥也受临时的冲击惊吓而弹飞起来,两只鸟在车里拉开翅膀,折腾一会才平静下来。后车箱里散落着几根羽毛,一时好奇,我随机捡起一支离自己脚边最近的看了看,发现这羽毛不止颜色渐层有致还带点波浪光泽,稍微左右转一下还隐约泛出朱红纹路。
谦肴见子车没回我,便接话,桃花源只是猜测,因为这次的目的,是取巨人血。
我把剩下一口的饭团全给挤进嘴里,俊人选?脸颊撑得满满的不好说话。
是啊,幸运的话,巨人族的遗体里可能还会残存一些未化的血,绚华留下来的纸片里,目前只解读到这。想解开这个谜,我们必须把所有东西都凑齐,这次要的目标就是巨人血。
嗯哼。我跟子车对视一眼,看来在我睡死的时候他和谦肴促膝长谈过了。
妳我抬头想问谦肴怎么知道绚华的,却正巧看见谦肴也透过后照镜看我,她嘴角微勾,没有闪避我的视线,透过镜子直直瞅的我,有种说不出的妖异感。
心脏不自觉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把??含在口中的疑问咽了回去。
虽然面容不一样,但她的气韵一瞬间,像极了张柔。
这时富贵又跳来我腿边啄我牛仔裤上的破丝,在听见子车用鼻音哼声后,它又跳了回去。
中国有巨人族?我怎么不知道。我转个问题问。
跨父就巨人族。子车回。
跨父是跨父追日的那个跨父?我最后一次听这故事大概是国小的时候,乍听还有点难以反应。
子车淡定的点头,巨人族里留名青史的就只有他了。
我脑中的结又在打了一个,继女娲之后又是一个上古人,相传巨人跨父死后,身躯化为大地、血流化为川河,而跨父手持的桃木拐杖则抽出了新枝桠,长成一棵棵桃树,最后跨父倒下的地方成为一片广阔的桃林。
我回想着,耶,但你不是说人类的元祖是人鱼吗?那巨人族怎么办?巨人鱼觉得这话怎样都兜不拢。
哈哈哈哈,小然,你真可爱。这不能同一而论的,黑猩猩和小狐猴也都属于灵长类啊,可它们体型不也差很多。谦肴失笑,而这句真可爱,听着根本是在讽刺我嘛。
好吧,对于谦肴的解释我真是再同意没有了,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
道路上的灯杆一支接一支快速刷过眼前,心里有点迷茫,也有点兴奋。迷茫的是不解绚华记下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兴奋的是对于未知的世界总有一点点挑战的期待。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迪士尼乐园
你没搞错吧?迪士尼?我脑袋像被炸到一般。
谦肴亮出微笑说,没错啊,就是迪士尼。
我歪着头纳闷,但想想也是,没人规定那些时空裂缝要开在哪里,它们无所不在。才刚打开车门,富贵吉祥就各自翱翔青天,心说飞走也好,否则两只大鸟也太招摇了。子车他们各背了一个背包,确认系腰的环扣。而我被赋予一个照顾手提袋的任务,我自己带的包没什东西,便试着把那提袋塞进去。
结论,我们并没有真的进去迪士尼,反而被谦肴领到乐园外围附近的几株树下。
子车指着其中一棵树下说,就是这儿。那片写有我名子的破布就是让谦肴在这树底下发现的。我走到他所指的树下,闭起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
约过了一分钟,我对子车遥遥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里并没有空气互相撞击的那种气息,思考了一下说,那布搞不好是从其他地方飘过来的也有可能。
布没有纸轻,就算是飘过来的,因该也不至于飘太远,指不定就在这附近,要不你到处绕绕,在感受一下。谦肴提议道。
嗯。我以那棵树为中心到处转,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没什么感觉,我有点无助的看向子车。他走过来轻声讲道:现在是夏天,正吹南风,不如往南边看看吧。说完他用下巴指了我身后。
我又往回走,暗自心想都两个多月没再尝试过,说不定这能力早没了。
霍地,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势抬起我下巴,吉祥和富贵就停在我头顶上的树梢。
脑中顿时灵光乍现,对了,就是这儿,这不能用常理判断。时空裂缝无所不在,不可能一直存在在地面上。想通这点后,我没有多加思考就爬上树,才爬到中段气流撕磨的感觉越来越强,连空气中的味道也开始剧烈转变。我拼命压制血液里的狂喜,眼前逐渐浮出陌生的景象,没想到身体的反应比脑中的理智更快,我闭上眼纵身一跳
再度睁眼,我已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我不再树上,更不再迪士尼的停车场里,而是坐在一片原始林中,一堆堆的枯落叶被我的身体压的发出喀沙喀沙的声音。我低头摸着自己全身,心里咋舌居然成功了,一面是因为没有从树上跳下来而摔死而庆幸,一面因没有丧失这项能力雀跃着。
我急着起身,想回头叫上子车他们,却惊觉要是现在回去了,不就等于会从半空中掉下去嘛。不成,不成,快速想完一轮后我决定等待,相信子车跟谦肴的慧根绝对在我之上。
果然不出多久,谦肴他们就出现了,连两只鸟也一并过来。
小然,我真没想到你敢跳,你不要命啦。这是谦肴见到我第一句话。
啊哈哈哈哈,我也没想到我干笑,心妳自己不也跳了嘛。
见人都齐了,也没那么紧张。瞧这周围都是一株株比五层公寓还高,叫不出名子的树木,每棵树一个成年人抱着都还有剩,有的树根隆起破土而出,感觉已经落地生根百年有了,在城市里很少有机会可以与自然靠的这么近。就算去爬山踏青,也到处都是人为开发过的痕迹。
现在置身于没人来过的秘境,群山围绕、万木耸立,肌肤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薄雾。虽然这片林子相当宁静却非常温暖,不像一个人在家面对水泥墙的那种死寂,似乎还能听到树木嘶嘶呼吸的声音,心灵很是平静,此时此刻,大概可以体会什么是万物皆有灵这句话。
难怪爸爸过世后,他细心照顾、养了多年的兰花,没几天竟全枯了。一定是太伤心了吧!我想。
在心里默默感念那些兰花,谢谢它们陪伴父亲这么久,同时也不由得对这片古树林起了敬畏之心。
突然走在前方的谦肴指着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块,回头开心大喊:找到了,冯心果然是来这了。
我与子车围了过去,那石块上刻着一个五芒星的标志,其中一角还特别拉长,确实是冯心独有的记号,我们三人一同照着冯心留下的标志往前望,不远处的山峰上蜿蜒的一道浅蓝色的花海,不仔细瞧,会误以为是条映着蓝天的溪流。
他指的是那道花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