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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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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的江边,岸上吐芽的新柳被不时掠过地夜风吹开,如姑娘披散地长发在风中轻扬又落下。恍惚间。风也似带着一点潮气。

若是在夏夜。经常可见来此纳凉的行人,彼此不相识的大伙,闲话家常其乐融融。有些年轻男女也会偷偷摸摸躲在暗处地柳树后。互诉衷肠,海誓山盟。

可萧云成来早了。他没有等到炎热的季节,身边也没一个喜欢的姑娘。到这里时,他几乎跑得快断气,额头不停喷出的冷汗让他脑子一下变得燥热。非但不浪漫,相反狼狈得要命。

这已经是他所能知道的最后一个地点。如果在这里还寻不到想见的人。他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力气跑下去。

显而易见,河边除了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即便静下心去聆听,也只有柳枝相互摩擦地‘沙沙’响,以及他急促的喘息声。

突然间,他听出了另外的响动——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你在找我?”很低沉的声音。无论是谁在空无一人的夜里,听见有人在背后这么问,都会吓一跳。

萧云成却一下来了精神,他倏地回过身——朦胧的月光让人也变得朦胧。以至他看不出薛云烬挂在嘴角的究竟是微笑还是冷笑。

“你终于肯出来了!”萧云成紧握住拳头。

薛云烬微点头,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在找我。”

“那么说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了这一刻,萧云成还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迥然不同的答案。可是薛云烬阴冷的笑声。让他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凝固。

“你问我为什么?倘若不是你失言泄密,王擎宇怎

 烧疗养院?!除了你。又有谁会知道我还有个父亲! 秘密地人,本该多吃点苦头。”薛云烬相信这个苦头会很难下咽。

“云烬,我们从少年时期就认识了,难道我的为人你不清楚?!我萧云成就算再没脑子也不敢拿伯父地安危当儿戏!这件事我起先确实一点都不知情,事发后我去找过你,可是你根本有意躲我!”

“不用狡辩了。”薛云烬冷哼,一个字都不会再信,“我调查了很多次,第一个提出疗养院的就是你!你一时酒后失言,这才被潜伏你身边的眼线听了去!虽你不是行凶者,可也是间接的帮凶!那日颜开晨突然来找我,告诉我从你那里得知火灾的事,更加证实与你有关!我信任过你一次,现在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好!你宁可相信一个女人也不肯信我一句话!我还有什么话好 说!”萧云成眼眶似在发热,一股怨气直冲脑门。他恨多年兄弟却抵不过别人几句挑拨。他失望的看着薛云烬,似笑非笑:“如果你是为父报仇才这么做,我一点都不会怪你。可让我难受的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你心里我萧云成他妈的算个屁!兄弟?全他妈的是我一厢情愿!除非你薛云烬善心大发——不然孙副官那些人早就下了地狱!”

“不错,我没有杀他们。今天的事也是我故意挑唆的,那又如 何?”

“可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说他们已经死了!”萧云成的拳头更紧 了。 

薛云烬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眺望远处昏暗的江水。忽然江面刮来的风似将沙石也带入他眼里,又涩又胀。其实他不必解释什么,可还是说:“我很早就说过,你不适合当特工。私交上我和你是兄弟,但有事是要凌驾感情之上用理性去判断的。从少年时代起,我生活中出现最多的只有‘任务’,要完成它我必须先保住自己的命,所以凡事我都会留条后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你去四川,而不是留你在巡捕房当个探子。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即便今天不是我,你迟早也会输在对手的暗算之下。”

“所以你怕我事成之后会对你不利,就骗我说他们已经解决,然后留着今天给我这么一个大惊喜?”萧云成今天才领悟到,原来相信最好的兄弟,是错的。抑或是,人性本恶?他艰涩地反问:“难道你就不怕他们会出卖你!”

“我从来没相信过他们,何来的出卖?从一开始我故意放过他们,尔后又‘巧合’的安排他们走进一早就设好的圈子里。反正他们并不知道我这个人,即便想悔棋对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当然,我也不会给他们悔棋的机会。”

“精彩!真是精彩!”得知一切真相,萧云成蓦然大笑,双掌已拍得生疼,可他还是克制不了自己。他苦笑的摇头,竟再也说不出一句 话。仿佛有什么东西顶住了喉管,上不去下不来,直至戳得四周血肉模糊。 

转眼间,河岸另一头燃起许多火把,排列整理的向他游过来。‘火龙’逼近,纷沓的脚步与呐喊声也由模糊变得清晰。看样子,抓他的人来了。或许薛云烬说得对,即便不是他,迟早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下。

呼啸的冷风不知是否已欲知他的结局,一下变得狰狞,好几次都将柳条抽在他脸上,疼得他不自主的眯起眼。然而再睁开的一刹,他感觉面颊犹如被冰封住,冷得刺骨。一股热流,让他得到了可能是生前最后一次的温暖。也是到了这一刻,他反而变得平静,连拔枪的动作都像是在掏一根许久不敢抽的香烟,尤其杜怀璧还主动要求。那时他心里头感觉就如同今天和薛云烬兵戎相见一般痛快!

他用武器对准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个为了他去偷长官鞭子的少年!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幼,以为只要毁了大人的凶器,便可以不用再受刑。哪里会晓得,两个人反而被揍得更惨。

“薛云烬,你们想捉我没那么容易!我要你们一起陪葬!”他忽然大喝一声,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然而很快他就感觉到,胸口被人打开了,一颗花生米在他心里安了家。小时候他常想:铁花生种进肚子里会发芽吗?现在他敢自豪的对小时的自己说:蠢货!子弹不是花生,它会要人的命!这不,要了我的命。

可一个人中了枪怎么还笑得出来?但萧云成分明在笑。待到薛云烬回过神来,才发觉萧云成脚后的子弹。原来在他拔枪之前,已偷偷将子弹退了膛。目的就是让薛云烬开枪射杀自己,这样追兵们才会相信薛云烬不过出于自卫打死一名‘杀人犯’。

“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萧云成拼尽全力的一句申辩,似乎为时已晚,他摇晃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薛云烬并没有看他,仿佛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可萧云成仍是浅笑,挣扎的抬起手,“薛云烬,我们还是兄弟吧……”

这一次,薛云烬再也无法回答他。因为萧云成手还没扬起来,整个人便往后一栽,跌入了江里。这时陈营长的部队赶了上来,他手一扬,身手的士兵连忙朝江里扫射,连丁点让人逃生的机会都不给予。

薛云烬没参与这场‘围剿记’,他只是淡漠的转身,如同完成一件极为普通的任务。因为太普通,也就不值得高兴,更没什么好失落。只是很远后,他忽然发觉视线一下变得模糊,有股雾气源源不绝地从心底蒸发出来,烫热了整个眼眶。他自嘲一笑,狼狈的去擦拭眼睛。不料那股雾气,却再也挥之不去。

真相大白

夜,颜开晨找到了薛云烬偏离城区的新宅子。门微  老态龙钟的长者,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成就了今日斑驳的锈迹。轻轻一推,它似长叹一声,缓慢挪开了残旧的身躯。

院子不大,房子也是极普通的青砖屋,檐边的黑瓦许多都破出一个个缺。这么简陋的地方,却是武汉高级特工平日的联络点。

颜开晨穿过正院,看到后面有条长长的走廊,中间设了一座小草 亭。远远望去,有个男人正坐在亭边钓鱼。鱼塘很小,还没康府一个喷池大。况且外面下着濛濛细雨,又有多少鱼会上钩。可他似乎乐在其中,即便全身湿淋淋的仍稳如磐石,压根没有起身的念头。明知身后来了不速之客,他的视线也未曾离开鱼钩。如果这时她手里多把枪,他是否还能处之泰然?

颜开晨不想假设,她挑了亭里唯一干燥的座位。拿起石桌上的酒,自顾自饮了起来。烧心的辛辣滋味,这些年来她还是吃不惯,但也总不易醉。可今天似乎有点上头,一股被酒精燃烧出的冲动反复敲击她的神经,她勉强单手撑住右颊,对着空气说:“这么大的屋子,连个人都没有。难不成死绝了?”

既然死绝了,又怎么会有人回应?

亭外淅淅沥沥下个没完的雨,声势似乎越来越响。刮来的冷风也凛冽如冬,她下意识抱住手臂,继续看雨。

雨点落池,点点涟漪。男人突然拉杆,一尾红色的鲤鱼被白丝拎拉出水面,可怜的鱼即使有跃跳龙门之势。也挣脱不了他冰冷的钓勾。那人熟练地将鱼取下,又投下鱼饵下钩。

颜开晨凝望了会那在水桶里挣扎的伤鱼,突然抬头笑着对他说: “阁下长得很像我一个故友。可是我得到消息。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慌慌张张地鱼在浅水里扑腾着,溅出水花,溅到她脚边。 “但是,我有时候闲着没事,也祈求上苍,希望他活着;活得很好,可以长命百岁,活尽千年的那种。”

“你求他成王八精吧?”专心钓鱼那位终于开口。

“成精不容易吧,何况是王八精。其实很难的。要六亲不认,有时连最好地朋友也要出卖。我真想亲眼看看他还剩下什么?说不定他出卖的还远远不止这些!比方——出卖的还有校长。”

钓鱼的那人皱眉。鱼竿似乎捏得更紧了。

雨开始有点大了,随风斜飘,颜开晨一边淋了半湿,墨玉般的眸子陡然变得尖锐。“我的故友外号天 ,和小金堂第一任的二当家同是校长门生,可最后他却杀了自己同门。就因为金老二临死前一句:qi书…奇书…齐书原来你才是背叛校长的人?我绝对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好比我也相信王神父死前一再坚称,他并没有碰过联盟书。几年前全城特工追杀王神父一个,偏偏还能让他跑掉。并且又从天蟾眼皮底下回到武汉。如果不是王神父。那么究竟是谁杀了组织派去的两个手下?联盟书最后又是谁暗中盗走然后嫁祸给王神父?能让天蟾放心给予重任地人。本该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身份在组织里绝不会低。可是很奇怪。他居然敢让进组织不过三个月地人去参与任务。一向多疑的他,偏这次会如此草率?如果将这三件看似毫无关联又并不起眼的事情放在一块,那我很容易会被误导成——背叛校长的其实是他,所以才假借整顿帮派为由灭了获知真相地金老二;尔后又杀了两名替死鬼,将一切罪名推到王神父身上,也只有他才有本事让王神父逃出武汉。只要王神父不死,这个罪名永远会如影随形,王神父本人自然也绝不敢出来喊冤。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天 便可巩固自己的地位,又能顺利将联盟书转卖出去。陷害他最好的朋友萧云成,恐怕也是另为旧主而蓄意破坏了组织的计划。因为他真正效命的,并非校长!”

“你是不是很恨他?”钓鱼人忽然长叹,又不觉失笑:“我要是你这个朋友,一定会觉得你真不好惹。都说当女人恨一个男人,便会否决他的一切。哪怕是再细小不过地事,也能解读成让人啼笑皆非地阴谋 论。”

“哦?有吗?”

“嗯……介意我伸个懒腰吗,放心不是想偷袭你。”

“难道不是,薛云烬?”她到底没沉住气,瞅着他。“抑或是:天 ?”

薛云烬不置可否。因仇恨而衍生地一系列连锁反应似乎渐变成各人的习惯,习惯恨一个人,习惯不相信他一言一行,习惯了冷嘲热讽。无从解释,他宁肯三缄其口,安安稳稳继续垂钓。

可不行,他对这番话并非无动于衷,她也绝不会随口说说——就如同,他也习惯性去揣测每个人所持有地目的。

一阵沉默。

颜开晨倏地伸手到水桶里,捞起了那尾鲤鱼。

“你想要什么?”

“给它自

   。

薛云烬探出手,拉住她的手腕,一语双关地提醒:“哪里有那么容易。”

 

  —

“我虽然没有实证,但如果这些话传入同样多疑的高层耳朵里,必定会听进心里去。所以,以此换取我的自由,可谓相当划算了。”

“如果真这样,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如果你真有这个决心,我早就死了。”她眯起眼,嘴角挂着一丝蔑视:“这倒不是因为你多念旧情。只不过连我都不在了,你就真的寂寞了。这世上即便只剩一个仇人,也好歹有人了解过你。越是强大的人,往往弱点小得可笑。”

薛云烬怔了怔,只得苦笑。他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狼狈,被人当成一个可怜虫。

“所以,你也不想报仇了?这岂非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放开手。已不得不放。

颜开晨一甩手,还给了鱼的自由。可她的自由又在哪里?她望着身旁这个男人,因为他——母亲无辜惨死。大哥沦为废人;对他深入骨髓地恨,几乎让她承受不住,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抛入塘中变为一池鲤鱼争抢的饵食!

“只要有杀人的心,随时都是机会。”雨水拍在面上,似已渗入肌肤,却始终熄灭不了她内心狂涌地疯狂!她一步步后退,望着薛云烬挺得笔直的背脊,怀里的枪终于拔了出来。她扣住扳机。毫不犹豫一 勾——几乎同时,一直如老僧入定的薛云烬倏地转过身。在她开枪的一刹握住了枪筒,移向另一边。然而一把匕首也冷不防刺入他的胸口,颜开晨用力往前推,由着刀刃更扎深一寸。鲜红的血液喷涌而来。转眼又被雨水冲刷,褪成他所辜负的女子面颊上那一层层浅淡的胭脂;闻不到香气,只得掺着雨水地血腥。

蓦然间,他感觉那股刺骨的寒意消失了,转瞬而来地却是更为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瘫坐在地。如丧家之犬。他捂住缺了口的右胸。仰头望着一脸漠然的颜开晨。忽然想抽自己一掌。现在他总算领略 到,或打或骂哪怕是捅一刀。不过一眨眼地功夫,唯独对方无动于衷的冷漠,才是比任何激烈的报复都要残酷得多。

“这个场景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颜开晨噙着泪,忆起当初的他也是这般冷眼看着寻死的自己。她甩手扔掉匕首,将枪丢进他怀里: “我早知道你会有所防备,才故意拿把空枪做幌子。本来我挺想将匕首插得准一些,可我反悔了,因为你连死都不配。想来你也命硬,周围的人都死了,你还能好端端地活着。不敢相信任何人,也无人可信,这岂非很有趣?我好歹剩个哥哥,还有一个爱我地男人等我回去,你呢?你又有什么人在等?”

他什么也没有,除了权利,身边一个活着地人都没有。而眼前的女人,却是巴望着他生不如死。想到此,他释然大笑,敞开流血地胸膛让雨水浸进肉里,生出一阵阵灼疼。

颜开晨昂着头,不再看他,冷然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受你任何的要胁与摆布。‘月隐’已不复存在,我和你也不曾相识,这就是我的条件。无论你接受与否,我都决不会再回头!”说完,她真的没有再回过一次头,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走出了他的世界。

可才踏出大门,她所有强忍的伪装也随之现形。说好不再流泪,终归道行太浅,还是为他又哭了一次。想到亲手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口,扎得那么深,而他身上藏着武器却故意不还手,也不知是等她这一刀太 久,还是高估了所谓的感情。

感受着尖利的刀刃化开他的皮肤,直插进肋骨之中,冥冥中似乎有股引力从破溃的伤口中迸发而来,迫使她往前更深一些;即便回到现 时,她仍分不清究竟那一刀是割在了谁的胸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敢听他的一字一句,脸上摆出再冷漠不过的表情,总以为这是看淡,可何时她又真的置身事外?杀人的刀,插在仇人的胸膛,她又何曾真的痛快过?

她捧起双掌,指间沾染的鲜血正一点点被雨水融化,转瞬无踪。到底她还是作出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情,无论感情是否还在,亲手伤害曾经耗尽心力爱过的男人一点都不容易。彼此间的仇恨纵使再大,可一旦被忽视不了的感情阻隔其中,激烈的敌意多少会带点羁绊。正因为意识到这点,她只有努力去证明给自己看,她早已抛开这些过去的痴想。不能爱,只能拼命恨,恨到极点,最后还是下不了杀手。那一刀本是他该受的,但远远不够。他所犯下的罪行,纵使她再多剜十来个洞也弥补不了。 所以,她愿意看他活着,比谁都活得久。

真相大白(中)

开晨离开了,走了多久,薛云烬全然没了印象。他  边,由着纷乱的雨水一点点渗进伤口。眼睛不知是否被雨水浸润得过 头,让他忍不住去搓揉,却越揉越疼,仿佛将他心底最后一丝挽留也揉碎了。回想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所失去的人,他不是没有后悔,可又能如何?父亲死了,萧云成死了,颜开晨也离他而去,这是否真是报 应?可他太习惯妥协,只要是与现实相违背的事物,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开手,哪怕是感情。

现如今,现实又教给了他什么呢?众叛亲离?还是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抑或是一段永远无法弥补的过去?他止不住地发笑,被雨水呛进喉管依旧停不下来,但很快这种笑声被其它更为苍凉的声音取代,微弱到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哭泣。几乎同时,他人已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地追向可能再也寻不回来的身影。第一次身体偏离了大脑的主宰,听从了他的心。但是陡然间他停下了脚步,明明她就在前方触手可及,然而他偏要想起她说的一句话:薛云烬,放了我吧。原来她现在想要的早已不是他的臂弯,更非他的坦白,而是让他真真正正的放开手,还给她自由。哪怕他是真的想靠近她,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可这一步走下去还有用吗?他开始胆怯,害怕伸出手却被她决然推开,更害怕她当面道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姓,这种失败让他忽然承受不起,甚至到了畏惧的地步。惟今他只有收回脚,一步步退到他觉得安全的范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与她之间地纠葛永不平息,直至死去。可惜他也确实没办法再追上她,因奔跑而不断裂开的伤口终于摧毁了他的意志,整个人颓然倒在阴冷的街口,动弹不得。

密密匝匝的大雨浸没了半边街面。行人淌着积水匆忙奔向两旁店铺避雨。颜开晨埋着头,也立在一间杂货铺前。街道尽头已被迷蒙雨幕遮掩。只有老爷车经过时才能依稀见到一点微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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