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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聆听到了异样的流动声响，虽然不能精确到1米，到精确到20米左右没有问题。”
“既然敌人的长处是科技，我们能动用的必然只有最简朴的方式。”
佐藤权军利用钩锁把自己挂在了潜水栖姬的舰体上，后者也缩回身体，将自己像鱼雷一般悬挂住。
“要加速了，给我咬紧牙关。人类！”
潜水栖姬将自己舰体的运转功率调到了最大值，尾部的多个螺旋桨也变换为喷射管，虽然是千年前就诞生的古代栖姬，但不代表它落后于现在的深海舰队科技，相反过去的深海舰队掌握过比现代更先进的科技。
多枚鱼雷被潜水栖姬射向身后，爆炸引发的乱流很快就通过海水作用到了自身舰体上。它已经锁定了一处偏差值较低的目标地点，并且没有打算乖乖砸开一道道闸门绕过迷宫般的通道。
瞬间加速度达到了15倍重力加速度，潜水栖姬的舰体现在等同于飞向宇宙的火箭，只不过它的正前方就是坚固的金属墙壁。即便是它的舰体也承受不住这般猛烈的碰撞。
佐藤权军在加速的瞬间失去了意识，等他在保护罩衣唤醒下醒过来，只看到身后被贯穿的巨大岩洞。
“稍微有点玩过火……了。”潜水栖姬匍匐在自己的舰体上，慢慢恢复体力。“差一点我的舰体就散架了。”
佐藤权军这才发觉舰体外罩着一层透明的能量罩，大概是潜水栖姬把海水同化为了某种特殊材质的护盾。
“我应该为人类庆幸现代的深海舰队遗失了太多古代就拥有过的科技。”
“没错，事实就是如此。”潜水栖姬扬手再次发射鱼雷，把面前挡路的闸门炸烂，“我感觉到了……前方存在两个特别的物体。其一便是纪伊。”
接着又是数发鱼雷，最后这几道闸门在潜水栖姬的暴力破坏下依次被炸开，至于这里所谓“完美无缺”的防御系统，早就在潜水栖姬化身“火箭”贯穿实验室的时候就整体瘫痪了。
“最后一道，要来了。人类，我已经把你送到了此地，让我看看你又能展现怎样的力量吧。”
爆炸过后，骇人的咆哮引发了后方岩壁坍塌。多道备用闸门把两人身后所有空隙都给堵死了。海水快速流尽，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通道在对方的操控下变为了足够容纳多艘战舰的超大舱室。
潜水栖姬仿佛成了一条离水的鱼，与舰体一同落在了金属地面上。
尘埃散落，空气完全取代了海水，而这里的主人也终于出现在了两个闯入者面前。“欢迎光临，之前我部下的招待不周还请谅解。现在请在这个亮堂又华丽的舱室，来跟我讲讲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以及有没有做好被我撕成碎片的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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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援救纪伊 下（）
挥动巨爪，港湾水鬼轻而易举地打飞了佐藤权军发射出去的磁电炸弹，或者说那种武器还没击中对方的巨臂就已经被同化力量分解了。
“人类都喜欢在别人还没正式登场前先用玩具砸一下？那可真是太失礼了。”港湾水鬼捡起地上的炸弹碎片，说话间就把那些东西重组为了外形稍小的圆球。
“你这个版本的武器太低级了。我个人研制了改进版。虽然现代的深海科技比千年前缺失了很多，但我是位科学家，就是为了填补这些空缺而努力的栖姬。”
炸弹飞向了潜水栖姬，并在靠近前就自动引爆，把潜水栖姬用来防御的长发炸碎了不少。
“对吧，区区改进一枚炸弹程度的科技，我一人花几天时间就能研究出来。虽然对人类而言可能需要两百年甚至更多时间。”
语气咄咄逼人，港湾水鬼肯定也听到了潜水栖姬刚才对现代深海科技的嘲笑，特地捡起在她眼中如同玩具的深海磁电炸弹摆弄一下自己的智慧。
“港湾水鬼……？你大概是第一个深海栖姬中会对我们的科技感兴趣的栖姬，至少我见过的栖姬里没有一个对母亲大人教授给我们的科技知识表现过兴趣。力量才是我们追求的东西。”
潜水栖姬的头发很快就长了出来，大概作为武器，其恢复速度比其他部位还要快。它走向港湾水鬼，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战斗**。“我已经领教过中枢栖姬的战斗力了，看样子也是你设计出来的栖姬吧。华而不实的作品。”
“的确，脱离舰体后战斗力不如你。作为指挥官毕竟不会冲在最前线，耐久性能与防护性能更重要些不是吗？而且我在设计过程中也没想过要脱离舰体与你这样注重单舰战斗的古董货对抗。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在自身被建造时，自行修改了很多设计，大概……”
港湾水鬼压低身体重心，头上的巨角已经对准了潜水栖姬。“能把你揍趴下！”
动如猛兽，港湾水鬼一改刚才科学研究者的模样，直接冲向潜水栖姬，用最直接的撞击把潜水栖姬撞倒在地。
“我平日对付各种合成生物，都是直接使用这副力量巨大的躯体。不只是头脑，我的体魄也是我的武器。”港湾水鬼挥动巨爪，不断试图抓住潜水栖姬，后者则在闪躲之余用长发缠住了港湾水鬼的身体。
“别管这里的胜负了，人类，快点。”潜水栖姬还是头一次遭遇靠蛮力能与自己战斗的栖姬，加之之前为保护化身为火箭的舰体消耗了过多力量，现在的它并不足以与港湾水鬼一战。
港湾水鬼用力一震双臂，她扯断了潜水栖姬捆住她的坚韧长发，并冲上前一拳将潜水栖姬击飞出去。“没关系，你可以进去，反正你连最后的牢门都打不开。曾经被深海的意志选中的人类，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我会把你活着拉出内脏，然后将你的尸体泡在防腐剂里。我们深海舰队还是愿意给像你这样特殊的人类一次悔改机会的。”
佐藤权军头也不回，一路狂奔向唯一的出口，“我都走到了这里，怎么可能被你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顺带我是个恶劣到看不到精彩的剧情，就会跑上舞台喝倒彩的低素质观众，没有纪伊的演出，太无趣了。我看不到纪伊扭转命运的奇迹，绝对不会罢休。尤其让她那样的人变成栖姬，简直比三流b级片还无趣。或许这个世上不存在什么好人，但唯独纪伊，我愿意相信并且固执地相信她不会也不可以变成那样丑陋的东西！！！”
“你这个无礼的人类……性格恶劣到敢于激怒随时可以取走你性命的深海栖姬？快点进去啊！进去看看你有没有能力打开，哪怕是最外层的牢门。只会说大话的家伙，纪伊就在里面，你倒是有点行动。”
潜水栖姬与港湾水鬼之间拉开距离后，改为防守策略的它勉强还有气力纠缠住港湾水鬼。
原本不可能的事情，真的被佐藤权军做到了最后的难关前，挡在他面前是不知名金属做成的铁栅栏门，一颗巨大的白茧就在舱室里面。
“纪伊！你在里面吗！如果可以听到的话，最好你自己咬咬牙挣脱出来。我个人很难想到破除这些栅栏的武器。”
佐藤权军的呼喊当然不会有效果，纪伊的意识还停留在人类抵达不了的世界中，并且此刻的纪伊也迎来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笼罩在她身上的驳论力量已经陷入她身体内，即将把她融入这个亡者的世界中。
“结束了，纪伊。略显无趣，所以，你是否要选择跟我交战？先声明就凭你的力量，也只是为我的复生献上掌声程度的攻击而已。”与纪伊面容相似的战舰水鬼大笑着转动了背后的栖装火炮。“你可别小瞧了这些武器，打穿你的身体并不困难。”
一方站在荒原之上，一方立于树林之间，就连两者注定不能触及彼此的驳论也在这一刻解除了对纪伊的保护，时间很短暂，但也不是紧迫到必须立刻有一方返回的问题，想要一对一打一场的时间还是足够的。
“只要是机会，我就不会放弃。休想轻松地把我挣脱，返回外界。你、你说到底并没从三条纪林继承到任何东西，不止你的对立面我不会想着危害全人类，就连我们两人的缔造者，三条纪林也不是。”
纪伊冲向了对方，这次是两人最接近的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咫尺之内，相互间任何一人都可以挥拳打中对方的脸颊。
“休想复生！”
纪伊扑了一空，战舰水鬼从容地闪开了纪伊，并且从侧面伸手抓向了纪伊的身体。
“……”
纪伊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或许是她过于慌张，或许是她满脑子都想着怎么阻止对方，又或者她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
“你……”
战舰水鬼并没跟纪伊废话第二次，伸手抓住了纪伊的腰部，把纪伊抱起。在两人之间裂开了一道缝隙，只容许一人通行的宽度。
纪伊被战舰水鬼用力丢了进去，也是在这时候，战舰水鬼一直以来的嘲笑面容才变得柔和起来，她向纪伊真挚地笑了。正因为两人是硬币的正反面，太多方面一模一样，以至于战舰水鬼愿意为纪伊拖延时间到此刻。
而她刚才向纪伊轻声说的话，纪伊也总算是“听”到了。
“虽然我一直呆在这个世界，但通过你我也见到了外界的美丽，你还真是让我羡慕呢。所以，请你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
从最初开始，战舰水鬼就没想过取代纪伊，只因为换作纪伊也不会抢夺他人的幸福生活。对战舰水鬼而言，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另一个自己的会面了，虽然时间短暂，但她也很想见证“自己”能不能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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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出现异常，侵蚀率……下降……无法计算……，目标，苏醒。”
港湾水鬼听到耳麦里的电子音，首次对自己研制的科技道具产生了怀疑。“这不可能！一定是最后往复，没可能纪伊不存在深海栖姬形态。”
没有再管防守中的潜水栖姬，港湾水鬼跑向了关押纪伊的牢房，但她看到的是白茧从内打开，而纪伊还跟以前一样，以舰娘的身份从中爬出。
“这不可能！没理由！”
纪伊睁开眼睛，从长达近半个月的睡眠中醒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居然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铁栅栏外的佐藤权军。
“回去了，纪伊提督。你这次休假时间长得过分了。”
“……我……我回来了。”
纪伊冲破栅栏，身裹茧丝，挡在了佐藤权军身前。“港湾水鬼？很遗憾，没能如你所愿，我不想与你战斗，请让开。”
“说得我很想与你战斗一样！纪伊，你为何要拒绝成为深海舰队的一员！任性也请有点限度好吗？还嫌因为你战死的人不够多吗？反正人类大多数都要死，少死点栖姬也好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回去，战局又将变为势均力敌状态……”
“够了！放他们走。”中枢栖姬的声音从光屏中出现，她此刻就在夏威夷的珍珠港内，想要过来非常容易。并且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能保证潜水栖姬没法航出实验室。
中枢栖姬在光屏中盯着纪伊，她大概也在惊奇纪伊还能全身而退。“纪伊，你要记住。等待你和人类舰娘们的只有死亡，没有和解！和哪怕一点点的宽容！请你牢牢记住！”
在佐藤权军经过光屏时，中枢栖姬少见得对他追加提醒道。“别得意的太早！佐藤前辈，也请你记住，我对你的宽容也只有这一次！”
“哦？是吗？可我觉得你丑陋的外形配上你现在被塞了一嘴翔表情的脸，很没说服力。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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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胜利的偏离（）
纪伊与佐藤权军搭乘潜水栖姬返回到了肖特兰泊地，潜水栖姬本人没有与纪伊多说，它已经达成了纪伊之前下达的命令，之后两个对立的深海之女属于同一优先级，它无法也不愿意卷入其中。
其实纪伊也能猜到，潜水栖姬肯定还会留守在那座无人岛上，继续着它的使命，在平衡的权限天平再次失衡的时刻，它将听命于存活下来的深海之女。
“虽然你觉得只是达成了与我的约定，但我还是想感谢你。”纪伊在最后开始开口了，哪怕对方不领情。
潜水栖姬回头看了眼纪伊，身体慢慢潜入海水中。“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新主人，不过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也猜不出来。纪伊，我已经重启了潜艇攻击禁令，请安心，至少你们不用面对来自水下的杀手。”
“再见了！再见……”
纪伊有预感可能自己今后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位千年前就诞生的古代栖姬，毕竟她要迎战的是解除不少封印科技的全新深海舰队，还有中枢栖姬。
大概胜算很低……
“恭喜，大概在我们不在的日子又堆积了不少事项。纪伊，我们快点……”
“春雨也死了？还有第一战队的那珂小姐。回答我。”
佐藤权军极力想在纪伊得知前，照旧为她提供最安心的环境，但对于现在的纪伊，照顾小孩子一般的把戏已经不管用了。
“前沿基地已经从马绍尔群岛搬回到所罗门群岛，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吧。虽然现在……”纪伊懂得深海潜艇能攻击与不能攻击的差别，近似代表着胜负。
“没错，不止那两位，而且带我去无名岛的岛风小姐也不知道有没有安全回来。原本预计轻松应对的大决战……早就放弃了，如你所见改为战略撤退，在付出了多名舰娘的牺牲后。唯一值得夸耀的大概是大凤带领的空母机动部队炸沉了港湾栖姬。”
“击沉港湾栖姬这等战功都能算是最好的一项，我不在的时候还真是一团糟。”
从纪伊失踪开始的变动随着纪伊安全返回而告一段落，对于坐镇本土的赤城而言，也总算能松一口气，虽然这一次高柳宗介听从她的要求只因为对方也觉得暂时后撤为妙。
9月27日，也就是纪伊出现在肖特兰泊地的第三天。
京都，天皇御所。
“你跟我说实话，加贺小姐为何会……”
裕仁的责问被另一人直接用凶恶的眼神打断，大概裕仁也从没见过对方悠哉吃团子外的表情。
花了半分钟平复情绪，赤城把一份文件递到了裕仁手里。“这是我在中国上海的下属发回的调查。加贺在中国上海度假期间被人暗杀了。行凶者可以断定是中国人，并且……”
赤城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写给裕仁的文件没写这部分。
“不愿意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关系，是她在中国培养的一个徒弟下的手。目前基本判定失踪状态。我的下属也都是人，能查出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赤城微闭着眼睛，啃了一口糯米糕饼。“御厨的手艺比加贺差远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战争的缔造者，赤城小姐。”
“你在怪罪我？战争不可避免，更重要的是，即便现在不与深海舰队交战，未来也逃避不开。它们是你们人类自己引来的敌人，如果人类没有引发过战争，也就不会有深海舰队了。很可惜，我不能回到某两群猿人拿着长矛棍棒争斗的时刻去阻止。如果要以这条罪名在法庭审判我，请以这个理由，别的我一概否决。”
赤城的情绪非常差，不单是加贺的死，战况被逆转也是差点逼疯她的原因，所幸纪伊回来了。
裕仁摇头表示并没有怪责赤城这方面的意思。“我想问，明明你承诺过这场战争必定胜利，但现在好像与你所说的相差甚远。”
“朝鲜、中国、菲律宾、缅甸……整个东南亚甚至海对岸的美利坚联邦，我都为你打赢了。你的敌人全都已经战败的锁链捆绑地再起不能，现在轮到这个国家为打倒我的敌人而战斗了。不管你或者你的国民愿不愿意，如果你们选择全体去死，当我看错这个国家了。”
“这个被八百万神明祝福的国度，不会引来失败的战争，我只要这一个承诺。说实话，加贺一死，我对你的信心已经下降了两个档次了。”
“责任不在我！是你们人类自己犯下了大错！居然有人傻到把加贺杀了！混蛋！为了个人复仇害得现在全世界要为那个行凶者陪葬。全都是你们这群人类的错！战争便是你们人类自私自利的心态被放大后的最终丑态！稳赢的局面就因为一个白痴崩盘了！”赤城扬手摔了手中的盘子，怒气冲冲地从座椅上站起，即便她今天穿着正装，打扮地像个政府公务员，也掩盖不住失控的情绪。
“那怎么办？这是你的责任对吧？局面已经如此，迎战的又是一群不可能和解的怪物。我倒觉得中途岛之战输了后，干脆地调停为妙，这样肯定能冷却深海舰队试图战斗的狂热**。”
“用好不容易到手的胜利换取不足20年的安逸时间？你这话对得起沉睡在中途岛周围海域的苍龙和飞龙吗？”
“那你又对得起那些成为舰娘的女性吗？在这世上你我这类背负罪责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不应该为我们而死。原本他们有属于他们幸福的生活，飞龙夫人与山口先生结婚时候我也派人私下发送过祝福函，一边清楚知道舰娘生不了孩子，还要一边写下‘早日生个健康宝宝’的祝福话语。我也真是佩服我自己的演技。”裕仁说到这里，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的确御厨做的糕点跟加贺做的差太远，而且原本他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生气时候的赤城。
把吃了一半的糕饼放回桌上，裕仁擦了擦嘴上的渣滓。“说吧，下一步怎么办？我要做些什么，为了你所描述的胜利。”
“纪伊回来了，敌人的潜艇将再次变回到原先样子。然后……”
“除了这一个好消息外，别的都让人根本不想听是什么吧？”
裕仁也有自己的情报获取渠道，太平洋另一边的深海舰队正在往这边靠拢，大概很多舰船被抽调到这边了。
“我手里还有牌，并没到认输的时刻。我会从幕后走到台前，在第一线与深海舰队战斗。纪伊回来就证明我们还有希望。我个人对你唯一的要求很简单，比之前还要简单。”赤城微微一笑，讲出了她的要求，“在海军军令部成立前，请你什么都别做，静观其变。”
“明白。”裕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