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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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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啸双目精光闪烁,他抓住这刹那之机,手中夺魄弓嘣的一声,那名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偷袭王义守的步甲兵的颈部,迅速被粗重的精钢雕翎箭矢射穿,飙起喷涌的血雾,随即倒地滚下山坡。

    “义守,伤情如何?”李啸焦急地问道。

    “副队,不妨事。”王义守说完,牙关紧咬,一用力,将右臂上的箭矢拔了出来,一阵巨痛传来,让他差点晕过去。

    好在鞑子是由下往上射击,力道大减,没有象射中他大腿那根箭矢一般深深贯入,故入肉不深,让王义守得以拔出。

    此时,下面躲在巨石之后的四名鞑子再无人敢探头,却开始纷纷抛射箭矢,一根又一根箭矢射在李啸等人藏身的巨石上或附近位置,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只是这无明确目标的抛射,意义不大,对李啸等人未造成任何伤害。

    过了一会儿,箭矢开始稀疏起来,李啸心下知道,这些鞑子战斗至此,估计每人至少已射了十五六根箭矢,臂力已是衰竭。

    这些生长苦寒之地,以射猎为生的鞑子,比起普通的明军来,实在强悍太多。李啸记得史书上说过,一般的辽东明军,最多能射个五六轮便再也拉不开弓了。

    李啸忽然看到,下面的鞑子不知是谁发出一声长长的口哨声,四名鞑子立刻不约而同地从石头后面向坡下奔逃,大步冲向他们放在坡下的坐骑。

    狗子的鞑子要跑了。

    估计,是要去搬援兵了。

    想逃,没那么容易!

    “义守,可能上马作战否?”李啸扭头发问。

    “副队,王某尚可一战。”王义守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好,立刻上马,追杀鞑子!”李啸腾的起身,冲向坐骑踏雪。

    王义守咬牙翻身上了坐骑,跟着李啸吼叫着冲下山坡。

    “嗖!”

    “嗖!”

    李啸与王义守纵马开弓,一名正欲翻身上马的步甲兵,被李啸射中后肩,惨叫一声从马鞍处滚落。

    而王义守则射中了一名马甲兵的坐骑,那坐骑悲鸣一声,惊跳而起,将马甲兵摔下马来。

    让李啸心中颇为遗憾的是,另一名步甲兵与一名跟役,趁他们换箭再射之机,已是纵马飞驰而去。

    李啸连忙一箭追射,精钢箭矢呼啸着从那名狂奔而逃的马甲兵脸侧飞过,惊得他紧紧地趴伏在马背上,更加用力地猛磕马肚,以加快逃跑的速度。

    望着这两名鞑子仓皇逃远的身影,李啸恨骂了一句,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此时,另两名步甲兵与马甲兵已踉跄起身,正欲再度上马,李啸与王义守已大吼着纵马冲至两人之处。

    李啸手中的虎刀斜掠而出,一道冰冷的寒光划过,那名步甲兵的头颅立刻冲天飞起,带起一股飙扬的血柱。

    王义守大喝一声,那名马甲兵脖颈处狠狠地挥下骑刀。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名马甲兵仿佛觉察到了身后的动静一般,嗷地一声怪叫,下身盘屈,侧闪着避过了王义守的凶猛一击。

    王义守勒住马缰,正谷兜转过来,再次砍杀这名马甲兵时,这名马甲趁他调转马头之机,已凶猛地扑了过来,将他从马上扑来。

    两人随即在地上滚成一团,撕扯打斗。

    腿部受伤,臂部中箭的王义守,流血颇多,力量消耗几尽,很岗位。他被这名强壮得如同野兽般的马甲兵卡着脖子按在地上。

    马甲兵狞笑着从靴子旁抽出解首刀,右手高高举起,怒吼一声,便往王义守面门处狠狠扎下。

    看着那闪着寒光的解首刀向自已直扎下来,王义守心下暗叹,吾命休矣。

    “噗哧!”

    淋漓喷涌的鲜血溅了王义守一脸,原以为必死的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那马甲兵无头的尸体,正从自已身上缓缓倒下。

    马甲兵尸体从身上滚落后,王义守看到了李啸那直执在手,犹自滴血的虎刀刀尖!

    “副队。。。。。。”

    “鞑子已回去报信,此处不可久留,我等速速斩下首级,立即回返!”在王义守想说出感谢之词前,李啸的声音,已清晰地传来。

    两人立刻手执解首刀,开始快速割下鞑子的首级。

    由于一名马甲兵与一名步甲兵已被李啸砍头,他们只有四颗头颅要割。

    王义守将那名身中多支箭矢的跟役翻过来,正要割下他的首级时,李啸从一旁瞥见,这是个十分年轻的鞑子,估摸着只有十五六岁,竟然挣扎到现在还未断气,一双棕黄的瞳孔不甘地望向天空,嘴里似乎还喃喃轻语了一句话。

    “这狗鞑子说的啥?”李啸在一旁问略懂女真话的王义守。

    “禀副队,这鞑子说,他要回家见他额娘了。哈哈,现在老子就送你这狗入的,见你额娘去!”王义守冷笑一声,随即手中闪着寒光的解首刀向下熟练一扎一划,那跟役的首级便提于他手,尸首断头处,鲜血犹是喷个不停。

    李啸眉头微皱,却什么也没说。

    王义守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着细麻绳,串起六个血糊糊的鞑子头颅后的发辫扎在一处,随后在马背上绑好。装入其中。

    “迅速过河回返,估计逃回的鞑子一报信,大队鞑子就要追来了!”李啸将犹然昏迷的陈猴子横放在自已马鞍前,对王义守沉声喝道。

    “是!”

    “驾!”李啸猛磕马肚,率先向大凌河浅滩处奔行。

    “唉,可惜这几名鞑子的一身好盔甲,没时间剥下了。”王义守用羡慕的眼神看了一眼那无头的马甲兵尸身,心下一阵暗叹。

    他随即同样喝驾一声,快速跟上李啸而去。

    艳朗晴空下,旷野茫茫,李啸王义守二人,纵马飞奔,蹄声急促地向大凌河边疾驰而去。

第二十一章 追杀() 
一阵水花乱溅,李啸与王义守二人打马冲过大凌河南岸,继续向南驰骋。

    李啸心下稍觉放松。忽然,他听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响起了细微的震动,随即耳边有细小的马蹄声绵密响起。

    操,鞑子追上来了!

    李啸蓦然回头,隐约见大凌河北岸处,影影绰绰地涌现了大队鞑子哨骑,有如一群花花绿绿的小点点,正向自已的方向快速移动。

    “副队,鞑子追兵来了,至少有二十多骑!”王义守手搭凉棚回望,声音颤抖地说道。

    “不管那么多,尽快跑到小凌河驿!”李啸对王义守大声吼道。

    茫茫旷野上,双马一齐狂奔,马背上的汗水有如一层细小的金砂般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翻飞的马蹄不时掀起地上的杂草,一团团地向后抛去。

    越来越热的风从脸颊边疾掠过而过,李啸感觉嘴唇焦燥得几乎粘在了一起,喉咙干得几乎可以冒火,眼睛也被热风吹得难于睁开。

    只是他却丝毫不敢稍微降低踏雪的奔跑速度。

    想从这一大群鞑子哨骑的追击中逃跑,那是没有任何时间可以放松。也许,哪怕是几秒钟的喘息,都将是生与死的差距。

    尤其是自已的座骑上,还驮着昏迷的陈猴子。

    只要他还在呼吸,李啸便绝不会抛弃自已的兄弟。

    只是即便如此尽力奔逃,承载着两人重量的踏雪,速度却是难得快起来。李啸可以渐渐听到耳边的传来的隆隆马蹄声越来越响。

    相比身后紧追不舍的鞑子,李啸更担心一旁正尽量跟上自已步伐的王义守。

    他不时用一种担忧的眼神向他瞥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王义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眼皮似乎极为沉重一般,用尽全力方可睁开双目,眼神却越来越散乱迷蒙。

    李啸知道,肩部与大腿均中了箭的王义守,跟着自已一路狂逃,流血过多的他,精力已近耗竭,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副队,我没事,能坚持住。。。。。”王义守看懂了李啸的眼神,咬牙说道。

    “好样的!一定要坚持住,到了小凌河驿,再与这群鞑子决一死战!”李啸大声给他打气。

    这样紧张的你追我逃中,李啸忘记了时间,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反复闪现,一定要赶到小凌河驿,一定要赶到小凌河驿,一定要。。。。。。

    不知跑了多久,在周围的事物开始呈现一种暗沉的暖色调时,视线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座灰濛濛的矗立在陡坡上的一个破败小堡。

    小凌河驿,终于近在眼前了!

    与此同时,一根箭矢来着尖锐的啸音,从李啸耳边划过。

    狗入的鞑子终于追上了他们!

    “义守,尽力奔过去,我们快到了!”李啸大吼起来。

    他没有听到王义守的回答。

    此时的王义守在看到前头出现的小凌河驿时,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他软软地趴在马背上,脸深深地埋入马鬃之中,幸得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了马脖子,同时双脚夹紧了马肚,方未得马上掉落。

    李啸一咬牙,向王义守的坐骑贴过去,一把扯住了缰绳,带着驮着王义守的这匹坐骑,一并向小凌河驿狂奔而去。

    在一根又一根疾掠而来箭矢呼啸声中,李啸疯狂地猛磕马肚,踏雪一声长嘶,拼尽全力全速撒蹄疾奔。

    又一根精钢箭矢,发出一声轻微的狞笑,从李啸牵着王义守坐骑的左手边尖啸而过。

    锐利的三棱箭尖,掠过李啸的左手的精钢掌挡边缘,在他的手背上犁出一条深深的血沟!

    李啸拼力咬牙,忍住疼痛,更加抓紧了驮着王义守的从骑,双马一同奔上了上小凌河驿的那条废弃小路。

    李啸带着双马冲入小凌河驿,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将两匹马牵到一个死角位置系牢。

    昏迷的陈猴子和王义守,则被李啸迅速地平躺着放在另一处。

    李啸随后迅速地半蹲在一堵断墙的堞口后,对着正迅速向小凌河驿冲来的鞑骑,吱吱轻响着拉开了夺魄弓。

    他看清了,所来的鞑骑共有二十六七骑,由一名拔什库领队,其中还有一名身着青衫马褂如同汉人通事一般模样的人。

    一名骑匹青马的马甲兵一马当先,嘴中吼叫着,便向上坡的小道冲来。

    “嗖!”

    李啸手中的夺魄弓一声嘣的轻响,一只精钢雕翎箭矢便向这名鞑子胸口疾射而去!

    这名鞑子觑得真切,连忙缩身下趴于马背之上,李啸射来的箭矢贴着他的肩口呼啸飞过。

    吓得脸无血色的马甲兵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又是一根凶狠的精钢箭矢鸣啸飞来,却是一下射穿了战马的脖子,箭头带着一股飚起的马血,从马脖后面凶狠透出。

    中箭的战马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向一旁猛地栽下,沉重的马身,将这名马甲兵被压的大腿腿骨生生砸断!

    马甲兵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痛极的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抓舞。

    一名马甲兵与另一名步甲兵见状,立刻一同纵马过来,试图将这名堵在这个狭窄的上坡小路上的步甲兵拖出。

    “嗖!”

    “嗖!”

    李啸这边,又是两箭连珠而发。

    马甲兵的脖子,被精钢雕翎箭矢一击射穿,此箭力量极大,马甲兵脖子处只留得箭尾的翎羽犹在外面,箭头与箭杆均从脖子后面猛地钻出。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从马上一把掀下来,马甲兵在坡上打了两个滚后,便一动不动了,只有脖子上的中箭处,还在汩汩地冒血。

    另一名步甲兵则被李啸射中了的大腿,他大声惨叫起来,忍着巨痛,掉转马头便往后逃去。

    一根发出欢快鸣叫的箭矢追上了他,“夺”的一声闷响,凌厉的箭尖从他后背凶狠地钻入,又从他胸口直透而出,带出大团的血雾。

    步甲兵摇晃了两下,从马背上倒栽而下,再无动弹。

    李啸的连发连中,让率着这二十七骑鞑子而来的那名拔什库图赖,怒中中烧。

    这个可恶的尼堪,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在这段距离内,他可以凭硬弓重箭射到自已这些军士,而处于仰攻位置上的自已,却难于与他对射。

    李啸清楚地看到,在自已这连番射击得手后,鞑骑中一名拔什库模样的人大喝了一声,所有的鞑骑一并止住,再无人敢上前。

    那名拔什库又一声吼叫,一名汉人通事模样的人,颤颤地向他行了个礼后,打马走前几步,对李啸用汉话大声喊道:“明军好汉!且莫开弓,我图赖队长有话对你说。”

    李啸心下冷笑,大声回道:“狗鞑子,要战便战,说恁多鸟话作甚,爷爷我没心情听你聒噪!”

    那汉人通事听完李啸的斥叱,却并不以为意,连连喊道:“好汉!且听我一言,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你等已被围于孤堡,插翅亦是难逃,何必再与我军苦苦相斗。我图赖队长对你这武艺箭术颇为欣赏,若你识时务,立刻归降,图赖队长可既往不咎,并向牛录额真大人大力引荐。”

    李啸闻言,大笑起来,也大声对那名汉人通事喊道:“狗奴才!你这辱没祖宗为鞑子效力的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已这金钱鼠尾的丑样,还敢来劝爷爷归降!呸,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爷爷我是生是汉人,死为汉鬼,岂可向鞑子丑类投降共事!废说休说,今日定要与你等血战到底!”

    汉人通事一脸羞惭,纵马归队后,立刻向拔什库图赖低语了一番。

    图赖大怒,他向左右怒喝了一句,所有的鞑骑纷纷下马,然后开始仰天抛射。

    见箭矢纷纷抛射而来,李啸心下一凛,却随之释然。

    他知道,这小凌河驿地势偏高,敌军距离又远,纵然人多并连番抛射,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其实图赖亦是无奈,这般远距离的仰攻,除了抛射可及,复有何法。

    果然,大部分箭矢被墙壁与屋顶所挡,只有少数箭矢钻入堡内,却是力道已失,没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只有两只箭矢射到了李啸,一只射在他胸口掩心镜上,叮地一声地弹开了。另一只则擦着他的肩甲而过,在白漆精钢甲片上划出细小的划痕。

    鞑子们只抛射了六轮多些,便被拔什库图赖喝止。

    他看得到,再这样射下去,也难于对李啸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纯粹是浪费箭矢罢了。

    怒火中烧的图赖咬牙切齿,却有种无计可施的感觉。

    他恨恨地看着那个站在射击的堞口处,一脸冷笑的李啸,心里极想把这个可恶的尼堪撕成碎片。

    “这个尼堪竟是何人?如何穿得我军之白摆牙喇兵盔甲,又武艺这般之好?”图赖眼神复杂,自言自语道。

    “主子,此人来历,恐无人能知,但此人武艺箭术这般出色,已杀我军将士多人,如不除之,必留后患!以在下之见,不若我军一齐纵马攻上堡去,那明狗子孤身一人,定然顾此失彼,我等冲上堡后,一并攻杀,却可把此人斩成肉酱!”

    汉人通事在一旁接过话来,他脸色阴狠地用手掌作了个向下猛劈的动作。

    图赖没有吭声。

    他那典型的女真人瘦长形脸上,眉毛挤成一团,显然在仔细思考,这样的强攻会给自已的队伍造成多大的损伤。

    这三个明军尼堪,共已杀了8名后金的将士了,另有那个步甲兵被马压断了腿,已是重伤,看样子亦是难活,而自已这边竟然连他们一人都未杀得,只不过让其中两个明军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而已。

    这样的惨败,是图赖从未遇到过的。

    耻辱啊耻辱!

    只是图赖并没有被心中的仇恨冲昏了理智,他心下计算得很清楚,按刚才这三名鞑子的试探,那么,若真要全部冲上小凌河驿并斩杀李啸的话,他至少还要付出7或8名鞑子的代价,也许还会更多。

    用这么多后金精锐的军士的宝贵生命,去换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明军尼堪的狗命,这样的代价,未免过于沉重。

    在图赖心下焦虑犹豫不决之际,周围的环境渐渐地开始越来越黑,浓稠的乌云不知何时已满布天空,并响起了隐隐的雷声。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场大雨,马上就要到来了。

    图赖仰头看天,脸上神色愈发迷茫。

    “主子,如若不战,不如就此撤兵,现在天色已黑,待到下起雨来,淋湿了弓箭,我等更加被动。”汉人通事又急急建言道。

    图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明显黯淡。

    天色更加黑沉,一道粗大的闪电当空划过,铜钱大的雨点开始密集疯狂砸落,天地之间刹时被哗哗的雨声填满。

    “主子。。。。。。”被雨淋得几乎睁不开眼的汉人通事,嘴唇嗫嚅。

    图赖轻叹了一口气,话语低沉:“传我命令,趁此雨大天黑之际,迅速抢出三名军士尸体,然后全军回撤。”

    “嗻!”

    有黑暗与大雨为掩护,三名鞑子军士的尸体很快顺利抢回。

    图赖眼中满怀恨意地回望了一眼,对面与这黑沉的雨夜溶为一体的小凌河驿,已难于看清。

    随后,图赖率先纵马而去。

    “汉狗,且莫得意,总有一天,我图赖要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暴雨中回返的图赖,眼神阴狠可怕,心下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

    置身一片黑暗中的李啸,伸手难见五指,耳边全是哗哗的雨声。

    他突然全身瘫软地靠着墙滑下,放开了弓箭,大口喘气。

    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下了。

    这样黑沉的暴雨之中,那些鞑子点不起火把,绝无可能再攻上来,李啸得到了难得喘息之机。

    他先伸手到堞口外,双手掬盛了一大捧雨水,然后仰脖咕咚咕咚喝下,滋润了一下干得冒火的嘴唇与喉咙,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带着体温的干硬面饼,大口地嚼着。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王义守苏醒过来的呻吟声,传入了李啸的耳朵。

    这震动天地的狂风暴雨,竟将皆已昏迷的王义守从昏迷中唤醒。

    暴雨整整下了一个时辰方息。

    雨停后,空中的乌云被凉爽的夜风吹散,明亮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满布大地,各种不知名的虫儿开始悦耳地鸣叫,却让周围的环境更显一片寂静。

    李啸从射击的堞口往外细看,哪里还有鞑子的影子。坡前的鞑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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