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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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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崇政殿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多尔衮心下烦躁无比,他下意识地朝后看了看,看到那静如止水没有半点动静的珠帘,心下不由得,又是涌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珠帘后面的情人布木布泰,在得到了清军覆灭,阿巴泰等人皆死于战场的消息后,现在应该也是心情十分难受与压抑吧。而一心指望母以子贵的她,见到自已这样凶这位年仅七岁小皇帝,不是会作何感想。

    多尔衮一声轻叹,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的自已,已无心去考虑,情人内心不快这些细枝末节之类的事情了。多尔衮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大清的局势究竟会恶化到何种程度,而唐军接下来,又到底会要如何行动。

    最终,在一片坟墓般的死寂中,他把目光投向了他最为信赖的谋士范文程身上。

    见到多尔衮目光投射在自已身上,一直低头沉思的范文程,终于轻咳一声,从朝班中走了出来。

    “太后,皇上,摄政王,微臣……”

    他正欲行礼,却被多尔衮连声喝住:“事情紧急,不必来这些虚礼。范学士,你且说说,现在唐军灭了我大清四万兵马,他们接下来,却会如何行动?”

    范文程早料到他会有这般提问,急急回道:“摄政王,以在下看来,唐军接下来,极可能会乘胜进军整个宣府镇。也有可能会全力西攻张献忠的大西国,但绝无可能会对我大清下手。”

    “哦,是吗?范学士这般肯定?”

    “是的。唐军已击溃金汤城重围,接下来进军整个宣府镇,乃是顺理成章之事。而西川则是唐军早就想要拿下来的地盘,故亦是十分可能向此处用兵。唐军既要对大顺或大西动手,自是再无力分兵北向,故这段时间以来,我大清当可保无虞。”

    听了范文程的话,多尔衮脸上闪过一丝轻松之色。只不过,他眉头一皱,却又是一脸恨恨地说道:“唉,真没想到,现在唐军强大到如此地步,我四国联盟,共同对敌,都难以阻挡其迅猛发展的势头。纵然唐军一时不攻,让我大清暂获休养生息之机会。但我堂堂大清,岂可乞怜而活,岂不羞煞先人。这般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他一说完,旁边的豫亲王多铎亦叹道:“王兄说的是,这般被动挨打,惴惴度日,如何是个尽头,想想都让人憋屈!以小弟看来,总归是要打乱唐军这快速发展势头,方才是好。”

    多铎原本在镇远堡之战溃败后,被豪格等人弹劾,逼迫多尔衮将其贬为贝勒,并逐出政治中心,罚去看守皇陵。后来,还是在多尔衮扳倒豪格后,多尔衮出于维护自已统治考虑,才重新提拔这位自已的亲弟弟为豫亲王,并让他重返朝廷议事。

    多铎这话,简单直接,却正说中了多尔衮的心思。

    是啊,如果能想办法,让唐军内部动乱起来,最好内斗成一锅粥,那唐军岂不是就会从此不战自溃了么?

    唉,只不过,这样的想法,想想便好,若要想真的实施,谈何容易。

    现在唐军共有十二个军镇,每个军镇的编制都基本一样,都安编了大量直属于李啸个人的监抚司文官与安全司密探,其下的唐军士兵,更是被天天洗脑,只宣誓效忠于李啸一人。且待遇丰厚,足粮足饷,无论抚恤还是战赏,皆十分可观。这样的军队,想要诱其哗变或背叛,谈何容易。

    而那些带兵的将领,也跟士兵一样,天天被洗脑,除此之外,更是只有带兵权与训练权,可以说,没有李啸的命令,他们想到调动手下哪怕一队兵马都做不到。这样的将领,纯粹只是李啸手下效力的爪牙,根本就没有多少个人权力可言。就算现在李啸扩充军镇,多用降将,但这些降将,亦早已被迅速同化,或被早早地打掉了个人野心。指望他们背叛李啸,投靠清廷,实在是太过艰难。

    更窝心一点就是,那怕大清费尽气力,拉拢其手下将领,也极可能只能得到一个光杆司令,不可能得到其手下兵马。这样的拉拢,说起来也没什么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徒费钱财罢了。

    想到这里,多尔衮懊丧一叹,右手握拳,用力地砸在右边扶手上。

    见摄政王这般懊恼,下面的群臣,自然又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个出头说话。

    见群臣不言,多尔衮又下意识地把目光,重新投向伫立下方的范文程。

    范文程抬起头,眼眸之中,却是一道幽狠之光闪过,他沉声禀道:“摄政王,以微臣看来,豫亲王之语,亦是多有可取之处呢。”

    “哦,莫非,你有扰乱唐军之策?”多尔衮眼中一亮。

    范文程皱了皱眉,想了想才回答道:“摄政王,这搅乱唐军的计策,在下倒有一条。只不过,到底能发挥多大作用,能起到多大效果,微臣尚是不敢断言。”

    多尔衮一听,便道:“无妨,你且说来。有失当之处,本王不究尔过。若有可取之处,本王必定采纳。”

    范文程听他这么一说,便拱手禀道:“摄政王,那唐王李啸,自挥兵南下夺占江南后,便一直居住在南京宫殿之中,再未回过山东。现在的他,在南京发号施令,诸官莫敢不从,俨然已成为明朝的最高统治者。那在山东的重兴皇帝朱慈烺,不过仅是一徒有虚名的傀儡罢了。李啸政由已出,令由已发,根本就没有对他有过哪怕象征性的臣属之礼,这般倨傲猖狂,只怕是董卓曹操,都不能超过这厮呢。”

    听到这里,多尔衮眼睛一亮,仿佛明白了范文程想要说什么了。

    只不过,他还未开口,范文程又继续说道:“为人君者,最怕被下属官员架空,更怕下面出了个董卓曹操司马昭似的权臣,李啸这般跋扈自专,目无尊上,那跟随重兴皇帝的一众宦官近臣,怕是心下多有怨言。而那重兴皇帝,自即位以来,已历两年,渐渐也懂得要操持权柄的道理,对于李啸这般架空自已,擅作威福,定也是多有不满。而那些在内心里忠于明室的官员,对形如董卓曹操的唐王李啸,肯定也是腹诽已久,积怨颇深。”

    范文程顿了下,复道:“之所以到现在为止,双方一直能保持平静状态,实在是因为那重兴皇帝朱慈烺被李啸严密控制,下属官员连想见皇帝一面都十分困难,更不用提对皇帝发泄怨言了。只不过,这样的状态,迟早会有被打破的一天,随着李啸势力的进一步壮大,他们君臣之间,也迟早有反目的一日。所以在下在想,我们如果能给他们这种紧张关系加把火,提前激化其矛盾,让其君臣相残,岂非好事?若能假借这重兴皇帝之手,除了那堪为最大祸患的李啸,则唐军必定四分五裂,我大清则再无枕侧之忧,又可以重新壮大兴盛再图中原了。”

    范文程这番话说完,果然打动了不少朝臣之心,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朝堂之上,有如群蝇飞舞,嗡嗡响个不停。

    范文程这番话语,让多尔衮亦是心思大动。

    是啊,如此能挑起明朝君臣内斗,甚至假借重兴皇帝之手,将李啸给除去,那无异于是给大清去掉了一个最大的敌人,化解了一场最大的危机。

    多尔衮目光闪闪,向范文程追问道:“范学士之策,倒是有可取之处。只不过,想要离间其君臣,我等远在辽东,怕是非易。纵然派得人去,再侥幸得见那重兴皇帝,只怕因为先前的明清世仇,他对我大清多有戒心,想要挑拔离间,估计效果亦是不佳啊。范学士,你既提出此策,就未曾想过这一点么?”

    范文程微微一笑,便道:“摄政王,在下认为,若要行使此策,不必我大清派人,而是要指使弘光政权之人派人前去,来个借刀杀人,此方为最佳之策也。”

    “哦?本王愿闻其详。”

    “摄政王,你想想,如果我们不直接出手,而是怂恿那弘光政权派出人去游说重兴皇帝,必定能令他戒心大减。当然,如果能由那弘光监国朱由崧本人,亲自送达密信,简选亲信去游说,只怕成功的可能性当会大得多呢。”

    “哦?你的意思是?”

    “摄政王,以在下看为,我大清可以派出使者,去见那正在福州的弘光监国,向他讲清现在这艰危时局。告诉他,如今挽救时局的唯一之计,便是令李啸与重兴皇帝君臣互斗,最终两败俱伤。从而让弘光政权得以从中渔利。而若要达到这般效果,需得由弘光监国亲书密信,派出亲近之臣前往山东游说。”

    范文程顿了下,目光炯炯地继续道:“这信中的内容,则是要由弘光监国朱由崧亲自告诉那重兴皇帝朱慈烺,说自已被群臣推为监国,总统南方诸省,实是多有苦衷,乃非得已,现在情愿奉重兴皇帝为尊,自去监国之号,以求为皇上效力。只不过,现在南方诸省,皆在李啸淫威逼迫下,其苦万状,想要效忠皇上,却是难以做到。故求皇上审时度势,除掉那堪比董卓曹操的国之巨蠹李啸,以正国法,正立朝纲。只要李啸一除,则必定天下云集响应,自已也会立即率众臣联表进上,共同尊奉重兴皇帝,从而一统明境,共同对外,最终扫灭群雄,一统天下是也。”

    范文程说到这里,眼中闪出向往之色,他朗声道:“若能说动重兴皇帝,让他决意对李啸下手,这事情便已成功了一大半。那接下来,可由他下召,召请李啸回济南议事,然后立其手下宦官与那些暗地忠心于他的官员,率先暗藏刀斧手于朝堂之后,趁李啸上朝觐见之机,将其砍成肉酱!只要李啸一死,唐军一分,则天下大定,我大清再无忧矣!”

    范文程的话语,说得多尔衮连连点头。朝堂中的各臣僚,亦是人人脸露向往之色,纷纷称赞不已。

    “不错,这招一使,实是最好的借刀杀人之计也。那重兴皇帝久被挟持,心下愤恚,一时冲动之下,确有杀掉李啸之可能。”

    “是啊,那李啸狂妄之极,正是目中无人之际,他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由他一手扶立的重兴皇帝,竟然会要杀他。他这一入朝,自会全无防备,到时刀斧手一拥而出,李啸当会立即毙命!”

    “哼,李啸这厮再强,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他又不是什么杀不死的神仙怪物。只要重兴皇帝能诱他入朝,诛杀此贼,必定令到功成!此贼一去,我大清复何忧之!”

    听了群臣的议论,多尔衮脸上泛起淡淡笑意,只不过,他还是犹豫地问了一句:“范学士,这计虽好,但万一不成功,被李啸事先查觉,那重兴皇帝,岂非只能命丧其手了么?”

    多尔衮这话一出,整个朝堂之中,又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文武群臣,皆把目光投向肃立阶前的范文程。

    范文程微微一笑,拱手回道:“摄政王,你有此担忧,亦是正常。在下也想过,万一此事不成,那李啸必定会除去重兴皇帝,重新再立傀儡,这样的话,我大清这番忙碌,可就全无成果了。所以,在下认为,纵然此事不成,也要提前想好退路,让那重兴皇帝能顺利从山东逃走,方为最佳应对之策。”

    见多尔衮听得专注,范文程又道:“以在下看来,我等可提醒那重兴皇帝,让他作好准备,一但发现李啸觉察此事,就立即从济南逃出,前往早已做好准备的海港。而这海港之中,早有郑芝龙的船队假扮的商船,得以秘密接应这重兴皇帝朱慈烺前往福建。只要朱慈烺成功逃到福建,那相当于郑芝龙手中,控制了明朝最为合法的帝王。这样一来,李啸的任何行动,都会名不正言不顺,其属下亦会多有怨尤,再由重兴皇帝颁布讨伐李啸的圣旨,唐军亦必陷于内部纷乱之中。而我大清,则正好利用唐军这段内乱时间,从中渔利,甚至大得好处,都是完全可能的呢。”

第七百六十章 说动郑芝龙() 
范文程此话一出,多尔衮心下石头落地。

    他想了想,环视殿中诸臣,又转头对珠帘的方向,轻声问了一句:“太后,本王觉得范学士此计甚好,当可试行之。却不知,太后之意如何?”

    珠帘内声音稳稳传来:“范学士之计,甚合哀家之意,就请摄政王依计去办吧。”

    多尔衮微微一笑,随即便开始正式安排。

    他令范文程为清廷全权使者,再配上几名随从,带着一只由精锐武士假扮成商队的使团,从辽中乘商船入海,一路前往福州而去。

    这一路上,这只使臣假扮的商船,一路小心地躲避沿途的海盗与唐军的水师,总算在近一个月后的黄昏时节,顺利地抵达了福州。

    范文程率团入得岸来,首先去求见那镇南侯郑芝龙。

    不先见弘光监国朱由崧,而是先见郑芝龙,亦是范文程的苦心考虑。

    因为,现在的弘光监国朱由崧,已是一个郑芝龙手下彻头彻尾的傀儡,如果此事绕开郑芝龙,径自向朱由崧禀报,那很可能自已与朱由崧的机密谈话,皆被郑芝龙侦知,到底再来向自已诘问,反是不好。

    更何况,这件事情,也需要郑芝龙的配合与支持,毕竟,将来万一重兴皇帝诛杀李啸的计划,还需要他派出船只接应朱慈烺逃跑。故此事若要成功,必须先对他说明。

    很快,一行人上得岸来,便在清廷细作的带领下,悄悄来到郑芝龙的镇南侯府。稍加通报后,便有仆人出来,安排那些护卫暂去休息,又立即带范文程本人,去客厅见镇南侯郑芝龙。

    到达客厅后,范文程看到,整个客厅轩阔宽旷,烛火通明,那身材高大的郑芝龙,正背着他们,全神贯注地观看挂在墙上的的一副牛皮地图。

    范文程看到,这副地图上近乎插满了代表唐军的红色旗帜,而代表郑芝龙势力的蓝色旗帜,仅据占福建与广东两省之地,与唐军势力相比,看上去十分地微不足道。

    见手下通禀范文程前来,郑芝龙缓缓转身,脸上却依然满是严肃之色。他一声不吭地坐回上座的虎头椅上,挥手令范文程下首坐下。

    宾主落座,又各自看茶后,仆人退走,整个偌大一个客厅里,只有二人静坐,呈现一片尴尬的静默。

    最终,还是范文程讪笑着打破沉默,向郑芝龙拱手禀道:“镇南侯,我等从盛京出发,千里南下来到贵地,实是有要事,要与镇南侯相商。”

    “哦?是吗?范学士千里远来,甚是辛苦,有何见教,但可明言。”郑芝龙挤出笑容,眼神中却依然满是冷漠之色。

    见郑芝龙一副冷淡模样,范文程心下一凛,却又脸上堆笑道:“镇南侯,在下此番前来,要与镇南侯相商之事,十分重大,还望镇南侯细听在下之言。”

    “你说吧,不用绕弯子,本侯听着呢。”郑芝龙依然一副平淡表情。

    范文程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镇南侯,依你来看,现在天下局势,却是何等情形?”

    听范文程这般发问,郑芝龙一脸不快,他冷冷地斜了范文程一眼,哏声道:“这天下大势,还需本侯多说么?现在我大明国中,那唐王李啸自山东挥兵南下以来,几乎占据了我大明全部的精华之地。前段时间,更是在金汤城之处,连破你们清朝四万兵马与大顺的十五万兵马,其兵马强悍程度,其军力发展势头,皆是堪为天下无匹。本侯也不怕在二位使者面前说实话,只怕将来,我弘光朝廷,与你们大清国,皆是李啸这只猛虎的口中之食,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先吃掉谁罢了。”

    郑芝龙说到这里,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懊丧忧烦之状。

    见郑芝龙这般爽快地说出时局之艰危与他内心的担忧,范文程知道自已接下来的谈话,应可有的放矢了,顿是心定了不少。他遂沉声道:“镇南侯之言,倒是爽快。我大清现在举国上下,亦是对时局十分担忧,这才派在下前来贵地,一同商讨对付李啸之策。”

    范文程略顿了下,又急急道:“在下认为,现在唐军势头发展如此迅猛,其手下唐军又如此能征惯战,想要在战场上对其战而胜之,实是太过困难。所以,在下思来想去,唯有除掉那巨贼李啸,方可扼制唐军的发展势头,使其陷入纷争内乱,贵国与我国方可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郑芝龙听到这里,不觉心动,遂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哦,范学士既这般说,想来可是已有除掉李啸之策了么?”

    范文程点点头,便道:“镇南侯,在下虽智识浅薄,但经多日思虑,已觅得除掉李啸此獠之良策。此策简而言之,便是挑拔离间,借刀杀人。”

    “是吗?但请范学士详言。”郑芝龙倾过身子,一脸专注的神情。

    “镇南侯,在下之策,便是挑动那重兴皇帝朱慈烺与唐王李啸不合,让他们内心嫌隙,激化矛盾,最终引得重兴皇帝对李啸下手,以朱慈烺之手,除掉那巨贼李啸……”

    “啥?你是说要鼓动那重兴皇帝对李啸下手,这,这怎么可能?!”郑芝龙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范文程淡淡一笑,低声道:“镇南侯不必如此惊讶。你也知道,为人君者,最怕被下属官员架空,更怕下面出了个董卓曹操司马昭似的权臣,李啸这般跋扈自专,目无尊上,那跟随重兴皇帝的一众宦官近臣,怕是心下多有怨言。而那重兴皇帝,自即位以来,已历两年,渐渐也懂得要操持权柄的道理,对于李啸这般架空自已,擅作威福,定也是多有不满。而那些在内心里忠于明室的官员,对形如董卓曹操的唐王李啸,肯定也是腹诽已久,积怨颇深。这些人和势力,便是扳倒除去李啸的最大底牌。”

    范文程顿了下,复道:“之所以到现在为止,李啸与朱慈烺双方能一直能保持平静状态,实在是因为那重兴皇帝朱慈烺被李啸严密控制,下属官员连想见皇帝一面都十分困难,更不用提对皇帝发泄怨言了。只不过,这样的状态,迟早会有被打破的一天,随着李啸势力的进一步壮大,他们君臣之间,也迟早有反目的一日。所以在下在想,我们如果能给他们这种紧张关系加把火,提前激化其矛盾,让其君臣相残,岂非好事?若能假借这重兴皇帝之手,除了那堪为最大祸患的李啸,则唐军必定四分五裂,则镇南侯去除了了国中最大的对手,我大清也再无枕侧之忧。这样的好事,岂可不善加利用,又岂可轻易放过。”

    范文程说到这里,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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