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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更是人头攒动,用了好些家丁开路才得以坐车上山,这也算是官员家眷的特权,尤其穆家在凤阳的地位不一般,自然经得起此番气派。
快到山门处马车就不能前行了,早就有知客僧见是穆家的马车赶忙的迎过来将几辆马车引至山门右侧的一处空旷院落,那里是特地为了方便贵人下脚的地方,以免被蜂拥而至的百姓冲撞。
穆府在普云寺每年的供奉都耗资颇大,算是普云寺的大金主,所以普云寺的和尚对待穆府中人也是深为客气。
三太太和四太太搀扶着穆老夫人走下马车,就有一位身材高大、面貌和善的师傅上前见礼。
念了一声佛号后说道:“年余未见,穆老檀越依然精神矍铄,可见是修了福报的”。
穆老夫人笑盈盈的还礼,“虚如大师有礼了,我这身体还不是多亏了菩萨保佑,”。
这位虚如和尚是普云寺第七代弟子,现如今也是寺内第二辈分的高僧,是清远大师的师侄,云游海外的青云大师的徒弟,有他来接待穆府中人,也可见普云寺对穆家的重视。
“师叔已经准备开坛讲经了,各位檀越是先休息一会儿还是现在就随贫僧过去”,虚如大师问的很是客气,声音也如洪钟一般清亮。
穆老夫人这一路上都坐在铺了厚厚软垫并凉簟的马车上,所以精神好的很,也没觉得疲累,不假思索道:“老身已经一年多没有听过清远大师讲经了,自然不能错过”。
然后转头看着身后的儿媳和孙女们,“你们有累了的可以先过去歇一会儿,不累的就陪我去听听,清远大师讲经可是难得一见的”。
穆老夫人此言不假,清远大师虽然每月初一都会讲经一次,但因为香客众多,能进得经堂的人却很少,多是些有头脸的人才进得了清远大师所在的讲经堂,多数民众都是无缘听到清远大师讲经的。
穆识月前世在怀远伯府无事的时候最常做的就是抄写经文,感触颇深,所以欣然同意陪祖母去讲经堂。
穆知颜是一定得跟着穆老夫人的,一是今日本就是为她的事来的,二来这里人多,她也不放心祖母。
商讨下来竟然没有一个想去休息的,穆老夫人满意的看着几个孙女暗暗点头,众人在虚如大师的带领下去了讲经堂。
普云寺入山门后是一处长长的陡坡,坡上用石板铺就,目测约有三丈余宽,人头攒动,竟是连如此宽的路都挤满了。
坡两边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随风摇摆着腰肢,今日的天气本就不似往日燥热,在这山上更是清爽怡人。
虚如和尚没有带穆府人从那石板路走,而是从坡的右侧一条小径直穿过去,走在林中惊起了栖在树梢的飞鸟,一片扑簌簌的声音。
穆知颜一直跟在穆老夫人的身后,盯着祖母走的每一步路,山路难行,她怕祖母走不稳,所以得亲自盯着。
穆识月和穆夕岚并肩而行,两人都是第一次到这普云寺,对寺中景色都颇为好奇,一路上顾着欣赏,倒是没有闲暇聊天。
穆卿临还在林中发现了一只小松鼠,看见有人过来极快的跑开了,但也足够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们惊喜,兴致高昂的讨论开来。
半炷香的时间,穆识月的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树林已到了尽头。
面前是一处开阔地,眼光右移便看见一幢宏伟的两层建筑,门楣上高悬“弘法楼”匾额,整个楼庄严肃穆,楼门内袅袅香烟传来,仿佛能涤清人的灵魂一般。
穆识月站在弘法楼前忽然有些胆怯,不知佛祖会不会识破她两世为人,将她本该逝去的灵魂又收回去。
无奈众目睽睽下已经站在门前,不能逃开,索性横着心跟着众人一起进了楼门。
穆家众人都谨记刚刚虚如大师交代的进门要先迈右脚,出门先迈左脚的规矩,一丝不苟的跟在虚如大师的身后。
弘法楼占地颇广,楼内挑高约有四五丈,极为宽敞。
正对楼门的是一方高榻,榻后设椅,是一会儿清远大师要讲经的地方。
榻后一块硕大的照壁占了整整一面墙,用木质条框分成三部分,中间一部分雕刻了一副宏伟的佛像,上漆金粉,面相圆润丰满,眉眼温和的俯视着芸芸众生。
因通往讲经堂的路已经被僧众设卡拦住,防止普通民众冲进来扰了贵人,所以弘法楼内的人并不多,只零零星星有二三十女眷在内。
有认识穆老夫人的都迎上前见礼,一时间竟似成了穆府的认亲会。
韩家大太太也在,因在韩府寿宴中见过,所以凑到一块好一阵契阔。
佟夫人已经携着佟悠悠先到一步,见穆家人到了快步迎上前,借着穆二太太陈氏的手扶着穆老夫人,佯装意外巧遇一般见礼问安。
第九十六章 清远大师()
佟夫人身侧一位中年妇人吸引了穆识月的注意,这位夫人梳着朝天如意髻,戴着赤金镶翠玉的大花,丹凤朝阳金丝头钗。
穿着一身正红牡丹掐金锦绣绫衫,通身的气派就是满普云山估计都是头一份的。
满寺院的皂角青衣,她一身的大红衣裙尤其惹人注目,让人不能忽视。
察觉到好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人身上,佟夫人一张脸笑开了花儿一般将那位夫人拉到身侧,跟穆老夫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大人的一位表嫂,夫家姓谢,汝宁人士,听说贵府的人要来,求了我非要认识一下”。
穆识月心中了然,这位夫人就是佟夫人今日要介绍给二姐的谢公子的母亲,只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竟如此招摇。
站在穆老夫人身后的穆知颜耳根上悄悄染了红晕,任是她性子有多刚强,也不过是个小女儿罢了。
谢夫人垂首上前恭恭敬敬的给穆老夫人行了个万福礼,口中道:“早就听闻凤阳穆家乃本朝清流之首,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日能见到老夫人和各位夫人小姐实是小妇人的福分”。
“哪里哪里,夫人谬赞了”,穆老夫人客气的回应,三太太和四太太也是知道今日之事的,于是就拉着谢夫人闲聊。
站在一旁的穆识月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转身就见韩二姑娘韩瑶正站在她的身后,疑惑的挑挑眉。
刚刚韩大太太和祖母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韩瑶只安安静静的立在韩大太太身后,像个真正的名门闺秀一样规行矩步,却没想到转眼间就跑到这来拉小娘子衣服了。
韩瑶伸手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嗳,我想像你打听个事情”。
穆识月不解,自己和这位韩二姑娘并没有什么交集,也不过是两面之缘,她要找自己打听什么事情。
韩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只是这事找别人还真不一定能问明白,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找穆识月了。
扭扭捏捏的说不出口,揪着衣角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才将话问出来:“你知道和三皇子一起来我们家的那个夏奕吧,那日他从你们府上回来和我兄长好一顿夸奖,说在你们府上喝了一种饮子,实在是解暑养生的好东西”。
话既已出口,韩瑶就越说越顺了,“他却不说那饮子为何物,只以此来考校我兄长的见识,兄长查阅了很多书籍也没有找到他形容的那个东西。我偷偷问了三皇子带来的侍卫,知道他那日只是到你们房头的院子里去过,所以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那是何物”。
穆识月没想到夏奕还拿她做的五色饮来考校别人,这是现学现卖吗?
对韩瑶这个人她还是比较欣赏的,难得的真性情,并且那五色饮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没有隐瞒的说了。
韩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听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下三哥不用再每日受那夏奕的嘲笑了,原来他也不过是在你那里赖来的东西,反倒是苦了我兄长”。
韩瑶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就有小僧尼进来说清远大师要来了,请各位施主做好准备,于是只能作罢,悄悄的溜到她母亲那里去了。
穆识月摇头苦笑,这人溜得倒是快。
寻到穆府小姑娘们那里,挨着蒲团的跪下,穆景云斜眼看了穆识月一眼,不解六妹什么时候和韩瑶这么亲近了,心中有些不悦,却也不能说什么。
片刻后,弘法楼后侧的一个小门上的竹帘被人掀开,一个小僧在前边引路,身后一位身青色袈裟的师傅紧随其后。
原本嘈杂的讲经堂立即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恭敬的跪在了蒲团上屏气凝神的等待着清远大师。
小僧行至高案前停步立于后侧,那青衣师傅独自走至案前,正是闻名遐迩的清远大师。
清远大师的年纪并不大,也只是刚过不惑之年的样子,没有像那些高僧一样留着长须,他面容白净,看着甚是清爽,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清远大师长长的念了一声佛号后就坐在了案前,没有其它赘言,拿起早已摆在那里的经书开始读起来。
“……若有众生求于大乘。未得法忍受持是竟。当知是人不过七佛便得授记。若声闻人有受持者。弥勒成佛在初会中。若缘觉人有受持者。于我灭后得成道证……”。
清远大师讲的是《大方等大集经》,这个穆识月前世只是听过,却没有认真的参悟过,知道此经是各种大乘经籍的汇编,以阐述大乘六波罗蜜法和诸法性空思想为主要内容。
清远大师的声音沉稳悠远的回荡在弘法楼内,每至精要处都会延伸开来,虽然其中语言晦涩难懂,但好在清远大师的讲解延伸的很远,将一切了义与不了义、浅显与甚深之佛法和盘托出。
穆识月不知不觉的竟然听得入了迷,仿佛自己就置身在那无尽的佛法精要中。
不得不承认清远大师的讲经真的很能深入人心。
漫长的一个时辰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就在穆识月的脚麻得没有了知觉的时候,清远大师上午的讲解已经结束,正由站在旁侧的小僧尼搀扶起来向座下走去。
因大家都不能久坐,所以普云寺的讲经都是上下午分开的,以便众人不会一次坐的疲乏。
殿中众人俱都站了起来,目送着清远大师的离开,只是清远大师走了几步以后突然站定,回头四望后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穆识月的方向飘来。
一直关注着清远大师的穆识月心中一凛,终究是底气不足的垂下了头。
自己本该是一缕孤魂,却蒙上天厚爱重回幼时,她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如今面对目光幽深得好像能看透人灵魂的清远大师,她还是有些恐惧的。
片刻后听闻身边有窃窃私语声,穆识月才敢将头抬起来,却见清远大师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在殿中讨论不休的众人。
穆识月的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也终于感觉到自己双腿的涨麻,刚刚她实在是听入迷了,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太久,酥麻感遍布全身,险些没有站稳。
第九十七章 观音大士()
站在她身旁的穆卿临伸手扶了她一下,调笑道:“刚我就看六妹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还在想着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知道了,你的腿不是不麻,而是已经感觉不到麻了,倒是不如我们这些抽空就动一动的人强”。
穆识月闻言苦笑,她也不想的,实在是刚才忘了动,现在倒是吃苦了,只能来回的踱步缓解着。
穆老夫人遣了个小沙弥给清远大师递话,请求能否拨冗一见,穆识月不知祖母见清远大师要做什么,也没敢多问。
须臾,小沙弥回转请了穆老夫入内堂,穆老夫人一人未带只身跟着小沙弥走了。
三太太见很多人家都已离开,穆府的小娘子们也翘首以盼的想出去逛逛,索性做主由她和四太太在这里等着老夫人,其他人可以出去走走。
但也叮嘱不能走太远,一会儿就会开斋,普云寺的斋菜可是远近闻名的,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穆知颜因穆老夫人的交代不能离开,只能和三太太四太太留在弘法楼候着。
普云寺建于普云山山顶,后方是断壁悬崖,寺院临崖而建,是整座山的风水宝地。
前后有四院十轩共百余间,占地四十亩之多,穆识月因前世今生都没有来过寺院,所以对一切很是好奇。
穆府的小姐妹们也都跃跃欲试,毕竟都是第一次到寺庙来,小姑娘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
穆识月是准备从最前边逛起的,可是看着山门处黑压压的人群又止住了脚步,穆卿临倒是不在乎这些,拉着穆景云的手道:“你们不去我可是要去的,听说山门外还有许多商贩会卖些小物件,我好奇许久,实在不想错过”。
穆景云对那些小物件其实并不感兴趣,却碍不过穆卿临的叨扰,只能陪着她去,于是姐妹二人就带着各自的两个丫鬟和几个仆妇往山门外走去。
这山上虽人来人往,但因青天白日之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身边跟着人完全可以到处走走瞧瞧,也算是长见识了。
最后就剩了穆识月和穆夕岚两人,穆夕岚是想先趁着进来的人少逛一逛佛殿,穆识月也正有此意,两人就结伴而行。
二人并没有找僧人引路,只是随便的走着,走到哪里就拜哪里。
沿着弘法楼往左侧走,绕过来时的那片树林,前边是一个小院落,隔着院墙可看见院内高耸的观音大士佛像。
这佛像看着年代久远,应该是寺院初建时就有的,颜色也不是新漆的。
普云寺在建寺之初并没有多少供奉,因繁就简,很多佛殿狭小、佛像也有建在殿外的。
后期寺院香火愈加鼎盛,又重新翻盖了天王殿、大雄宝殿等,一些小的佛像都被推倒,只这观音大士像因保存尚好,香火又比其它诸佛来的多些,所以就留着了,只是围了一圈矮墙圈起来,也算做独立院落。
穆夕岚率先迈步走进去,观音大士佛像高约六七丈,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淋依然能窥见本来面貌,但也可能是这之间重新漆过。
观音像面前摆着一个细长香炉,里边有不少的香灰和几支正燃着的香烛,无论在哪里,菩萨的供奉都是不少的。
穆识月和穆夕岚两人在观音大士的佛像前虔诚的叩首,却心中所求甚多无从开口,只在心中默默求着菩萨保佑此生重来能护得家人周全。
而此时的山门外,穆卿临正窝在净房内捶胸顿足呢,都怪自己管不住嘴,这下子好了,别说寺庙逛不到,肚子都要把她痛死了。
却原来,她和穆景云二人出来的时候看见外边一堆的小摊子很是兴奋。
一个一个的逛过去就看见了一个做酱豆腐的摊子,看着那油锅里滚着的色泽金黄的豆腐她一时嘴馋买了一份吃。
没想到那酱豆腐确实好吃,只是并不干净,吃完后她就闹了肚子。
此刻她的肠子都要毁青了,悔不该不听三姐的建议去吃那东西,现在倒好,将自己吃到茅房来了。
穆景云站在外边焦急的等待,这叫什么事,自己劝了她又不听,现在是哪里也不能去了。
在外边等了很久穆卿临也没有出来,穆景云觉得自己的脚都已经酸得快站不住了。
于是转身对等在一旁的穆卿临的大丫鬟新叶道:“我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那边有一个凉亭,你们在这里守着四姑娘,我去那边等她”。
新叶点头称是,自家姑娘吃坏了肚子,回去太太一定会怪罪自己的,心中不免焦急万分。
穆景云离了净房附近才觉得空气清新了些,这寺院的净房当然比不得家里,她站在那总觉得四周都是臭臭的味道,现在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但也不禁埋怨起穆卿临,若不是仗着二伯母掌家,自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又怎么会费力去讨好那个小姑娘。
穆景云拿出怀中的帕子甩了甩,这帕子是熏过香的,这样一甩香味四散飘开,驱散了萦绕在她鼻尖的污浊之气。
这个凉亭的位置极好,背倚着一片广袤的树林,太阳照射不过来,避免了阳光的直晒。
地势又高,能一眼就望见山门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来来往往、衣着简陋的行人,穆景云心中还是有些庆幸自己能够生在穆府这样一个大族世家的。
但是这些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她是要站在人尖上的,就如同在这亭子中一般,她喜欢俯视着下边形形色色的人,看着他们为了两个铜板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而自己享受着他们想象不到的生活。
这才是她想要的,可是如今她也不过是穆家的一个庶女,为了能将日子过得好一点不得不去巴结别人,想想都觉得心中窝火。
思索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右侧的树林中传来,侧头望去,几道身影在树林中间的小径走出来,竟然是几位年轻的公子。
那几个青年男子人见到亭子中的穆景云也愣了一下,实是没想到一出林子就见到了一位美貌少女,眼睛不由自主的都瞄向了穆景云。
第九十八章 山间破庙()
一时间两方人都相顾无言,直到一个略带兴奋的声音响起,“景云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穆景云抬眼望去,就看见说话之人正是那一日在府中诳了自己见面的孙一鸣。
他今日穿着一身冰蓝色长袍,那颜色穿在他身上映着如精美瓷器般的容颜,着实让人心中一跳,穆景云不禁暗想,这孙一鸣虽然没有好的家世,倒是长了一张罕见的好面相。
孙一鸣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穆景云,一时间心中狂跳,虽然穆三姑娘拒绝了他,但是他却没想过放弃,他相信以自己的相貌和能力定能让景云表妹折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他自认和穆景云有过两面之缘已经是熟人了,于是上前一步站在穆景云面前,双手抬起作揖道:“真是有缘能在这里遇见景云表妹,不知表妹在这里是要等人还是乘凉”。
孙一鸣自动自觉的忽视了那一日穆景云的拒绝,一个劲儿的和穆景云套着近乎。
跟孙一鸣一起出来的那些人都是平时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孙一鸣是相中了这位什么景云表妹,俱都识相的说要到别处看看,不打扰他们兄妹相聚,只片刻功夫就走了个精光。
只有一个面容清癯,穿着鸦青色直裰头戴青玉冠的男子暗暗的打量了穆景云一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