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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即便是不成,起码也只会失望不会后悔”,金二夫人说完就目光灼灼的望着容氏。
她这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时人有那爱护子女的就愿意低嫁女,一则女儿嫁过去了有底气,二则即便有了问题娘家也有能力为她撑腰,而容氏一个商户之女都能高嫁到穆家十余年混的如此好,可见穆家不是那目光短浅只知道捧高踩低的人家。
这样人家当然不会在子女结亲上只因为对方家世不好就放弃的道理,两家亲事若是真能成,穆知颜就是低嫁,而自己儿子的品貌才情和为人处世她都是极度自信的,穆家要是真心疼女儿当然也会考虑一二。
果然容氏听了这话开始的坚决之色就有了缓解,沉思半晌后道:“金家嫂嫂拿我当自己人,亲自上门来说,我也不会驳了您的面子,这事我记在心里了。不过我也只能帮你通通话,成与不成我却不敢说”。
容氏也有自己的考量,自家和金家解除了这么多年,对金家也是相当了解的,更别说那个金霖她压实知道的,在商界上也算是少年得志,谁提起这个后生不念一句好,就是她那个处处锱铢必较的老爹都曾对他赞誉有加。
若是抛开身份不讲,二姑娘能嫁到金家也许真就是她的福分呢,这事她做不得主,但也不能从自己这里绝了金家的希望,是以才敢应下来。
金二夫人听了脸上像盛开了一朵花,金霖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出,那小子别看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可从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么关心过。
以往可是听说自己要把他和谁凑成对不说翻脸,那也是想法设法和那姑娘保持距离,且还会出些馊主意让那些姑娘主动的远离他。
唯有对穆二姑娘,她都已经表现得那么热络了,他还主动要送她,今日又是呵护备至的帮人家处理烫伤,要说他对穆二姑娘没什么心思她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定娶你()
容氏自得了金二夫人的托付就一直在琢磨这事该怎么说,她本就是商户出身,对门楣之见本就没有那么根深蒂固,所以倒是乐见其成。
踌躇了好几日,觉得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成与不成不是自己说了算,莫不如赌一把直接和老夫人说看她是怎么个想法。
这般想了后就收拾妥当去了慈严堂,彼时二太太正在和穆老夫人年节送礼的事,穆家在凤阳的关系盘根错节,管是通家之好就有好几家,这些事惯常都是陈氏打理。
不过今年因穆大老爷升官,巴着穆家的人越来越多,她就想着不外乎随便送点罢了,免得人家说穆家招摇。
“每年送的也都不差,今年若是一下子就送的少了就不怕人家说你眼眶子高了瞧不起他们,每年怎么送今年当然还要怎么送”,穆老夫人并不赞成她的话。
陈氏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应诺了就下去准备。
容氏只在一边听着没有搭话,她本是庶子的媳妇,能仗着老夫人健在还顶着穆家的名头就已经很知足了。
向陈氏这样的行径她本就有些不屑,这一府主事早晚不时大老爷就是五老爷得了,余下几个庶出的能在分府的时候多得一些就已经是老夫人宽厚了。
她如今这样越俎代庖也无非是为了掌家之便得些好处,可这些恰恰是容氏不在乎的,只要自家老爷好,府中一派和睦,那些钱财虽不说是看不上眼,也不至于累的自己至此。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商户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为了这几两黄白之物委屈自己,对金二夫人托付的事又多了几分底气。
穆老夫人待陈氏退下去才轻轻抚了抚额角,这个陈氏虽说尽心尽力,但到底出身不显,行事做派不够大气,少不得还要她多操劳一二。
容氏见了莲步款挪的上前帮着她轻轻揉捏起来,“我们到底是经的事少,不及您老顾虑周全,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容氏轻声的宽慰着,中间不乏讨好之意。
穆老夫人享受着容氏掌下舒适的感觉,眼睛都闭了起来,轻声叹息道:“我又还能活多少年,还不是就盼着你们好吗,虽说只有那两个是我亲身的,可是这家里的几个老爷哪个不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是有一个不顶用我这心里都不舒坦”。
容氏知道这话不作假,嫁到穆家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对庶出子女能做到穆老夫人这个样子的,堪称贤良淑德的表率。
虽说有时到底有些偏心那两房,可这世间又能找到几个如她这般的,更别说长房身居高位,五房老爷常年跑外,就两个弱质小儿,不说是嫡亲祖母,就是她这个婶母都看着可怜想要多关照一些。
“都是我们不孝,才害得您如此操劳,不过眼瞧着下一辈的就都成人了,到那时候您这位老封君才是真真的得享清福了呢。”
容氏一张巧嘴把个穆老夫人说的重新展露欢颜,“也不知道我这老婆子能不能盼到那一天”。
容氏当然知道她这说的就是玩笑话,遂转移话题提起此行的目的,“儿媳今儿过来倒是有一事想和母亲商量”。
穆老夫人拉过她揉着额角的手让她坐下,容氏顺势坐在穆老夫人面前道:“二姑娘来咱们凤阳眼瞧着就要一年了,这一年母亲为着她的亲事也操了不少的心,可是儿媳始终看不明白母亲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给她”。
穆老夫人一听就知道容氏这是话中有话,收了开始的懒散正襟危坐道:“我穆家不是那要靠着儿女上位的人家,当然会以子女的幸福为要,是以颜丫头的亲事才压了这么久”。
之所以相看了那么多的人家也没有定下来,一是为着颜丫头的未来考虑,二则也是朝堂上的权衡,就是想找个哪边都搭不上的,不能让老大在朝政上收儿女的影响而被迫战队。
容氏听了这话心中也就有谱了,小心翼翼的道:“儿媳这里倒是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看不上眼”。
穆老夫人抬眼望着她。
“母亲还记得前几日儿媳带来给您请安的金二夫人吗,那日她来找儿媳就是想为了自己儿子求娶咱们家二姑娘”。
说完觑着穆老夫人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继续道:“儿媳也知道士农工商,商在末等,可是金家的能力在整个凤阳不消儿媳去说母亲也是晓得的。而她家这个儿子就更不要说了,小小年纪在金家已经能独当一面,人长得俊俏,就是那性子也十分的好,且还考中了功名,不过是被家中生意所累不能在仕途上大展拳脚。”
“儿媳就是怕您瞧不中他的出身,所以金二夫人说的时候我没有应下来,只是抛开出身不讲,这真的是顶顶好的一门亲事,所以来找母亲商议。”
穆老夫人听完也犹豫了,金家的能力她当然知道,也的确如容氏所说身份低了点,但那孩子不是还有功名在身,若是真想要走上仕途,靠着她穆家这棵大树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孙女嫁到什么商户人家,这事,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躲在窗下的穆知颜此刻已经是凝滞状态,她本是来给祖母送银耳百合羹的,却不想被自己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原来那一日金二夫人来此是为了这一事。
只是,穆知颜觉得两人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么他们就生了这样的心思,还是这是金二夫人一人的意思?
向来灵光的脑袋此刻也是不够转的了,想到金霖此人,又觉得这人也是不错,只是到底不是她心中那个人。
可是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难道自己要为当年的一句陌生人的戏言苦苦等候吗。
这些日子她也挺迷茫的,尤记得当年有个声音曾经对自己说过:“将来我一定会娶你为妻,记得等我”,又觉得为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和一句承诺就要拼着自己的未来吗。
第二百四十章 路遇劫匪()
穆知颜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待到坐下了才惊觉自己又把那盏银耳百合羹拿回了自己的屋子,只能吩咐小丫鬟送到祖母那里,自己坐在房中不知都想了些什么。
穆识月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刚入喉的水立时就呛住了,把前来禀告的小琢骇了一跳,连着帮她顺了半天的背才缓解过来。
穆识月消停了一会儿仍然觉得这事实在太过凑巧,这边二姐失魂落魄的,那边金二夫人就来探话,难不成穆知颜已经和金霖两情相悦了。
她这边还没有想明白,那边穆知颜就来青熙园找她了。
丫鬟将二姑娘迎进来就一起都下去了,穆知颜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穆识月大概猜到她是为什么来的,静静陪她坐着也不说话。
静默了半晌,穆知颜到底忍不住了,头都没有抬小声道:“几年前父亲调任京师的时候我随母亲回凤阳小住,待父亲将京中诸般事宜打点妥当后才赶赴过去”。
她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那一年山东地界大旱,田地荒芜,很多百姓都是颗粒无收,于是就有不少的流民。穆知颜和大太太虽轻车简从,但因为身边财物到底受了旁人的觊觎,就有一伙流民见她们人少故意将她们分散了,她身边只跟着一个陪了她多年的嬷嬷”。
那些人趁乱哄抢她们的财物,这时恰巧有一个商队经过,见到了此景遂上前帮忙驱散流民,大太太带的那些东西才不至于被人劫去,当她听闻那伙人也是要去京城的就求着他们想搭伴走,那些人原本不想同意,耐不住穆大太太的苦苦哀求就答应了。
她们跟着商队走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忽然有一日在行至一处峡谷的时候竟然碰见了土匪,虽然有那商队的镖师,无奈对方人太多,队伍再次被冲散,穆知颜也找不见了大太太,只能跟着人群往前跑。就在这时身后的一只手却突然抓住她,她当时吓得大喊大叫,好不容易挣脱了就慌不择路的跑起来。
她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除了耳边的风声和刮着树叶走的唰唰声外再也听不见一点声响,可是身后的人仍然紧追不舍。
就在穆知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就瞧见不远处有一位青衫少年正弯弓搭箭朝向了不远处的一只獐子,激动之下她就大喊起来,惊跑了他要射的獐子。
那少年见此情景一箭就射向了追着穆知颜的人,只是四周林深叶茂,那箭失了准头只擦着那人的耳朵而过,可是这样更是激怒了他,追得更紧了。
少年一看情势不妙,拉着她就跑了起来。
少年好似对这一片林子十分熟知,仅是几个折转就听不见后头的脚步声,但同时穆知颜也觉得自己快要跑不动了,嗓子里边火。辣辣的灼热感加上快要软了的腿脚都在提醒着她。
少年似是看出了她的不适,停下脚步道:“你这这脚程太慢了,我知道前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只要坚持到那里匪徒必定不会找到我们”。
穆知颜只能咬牙坚持着,终于在半柱香后看见前方已经没了路,少年望着那藤蔓覆盖的半边崖壁就走了过去,拨开藤蔓就见到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少年率先钻了进去后就叫穆知颜也进去,她犹豫了一下,再坏也比被那些匪徒抓住要好,索性一咬牙也钻进去了。
山洞里不见阳光,一股潮气就扑面而来,但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两人一路跑来折断了树枝无数,匪徒顺着痕迹很快就找了过来,且此时还多了一人。
穆知颜听见那两人在外边小声说话,说没想到那商队雇的镖师这么厉害,这次很可能就要败兴而归,不过他们追的这个肯定是个富家的小姐,若是抓住她去威胁她的母亲也能换些银两。
山洞内的两人听见了这话更是屏气凝神起来,生怕弄出一丝动静让外边的人察觉。
不过穆知颜听他们这么说就知道母亲定是无大碍的,紧绷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稍许。
这一放松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就是在这黑暗的山洞里也能清晰的看到,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山洞很小,两个人都蹲在里边,自己的膝盖都碰到了对方的。
很想向后挪动一下,无奈山洞太小已经无处可避,还怕发出声音叫外边的人听到,也就只能忍着了。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有两炷香的时间,知道听着那两人渐渐走远才敢稍微动一动已经发麻的腿脚,却还是不敢出去。
那少年见她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就出言安抚她,两厢说了一会话,穆知颜的惊惧之心才少了些许,这时候就不免想起母亲还生死未知,虽那两个追来的匪徒话间母亲应该没什么事,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刚刚褪下的愁绪又溜了出来。
那少年见此情景思索片刻便道:“你且在这里安心等着,那两人刚从这里走开,定然不会再回来,我先下去帮你探探,如果你的家人还在我会带他们来找你“
穆知颜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笨手笨脚的跟着他再漏了陷被歹人发现,于是扯下了自己耳上的一对青金石耳铛作为信物,叫她见了穆大太太交给她即可。
天慢慢黑了下来,穆知颜一个人躲在山洞中连动一下都不敢,甚至连呼吸都特地的放的很轻,生怕一个微小的动静就招来了匪徒或者山间野兽。
只两盏茶的时间,穆知颜却觉得像是过了两天两夜一般,就在她百般煎熬的时候,竖起的耳朵中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立即警觉起来。
只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穆知颜没有贸然出声,片刻后堵在洞口的藤蔓就动了动,那少年尚显稚嫩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她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疑惑道:“没有找到我母亲吗?”
少年的面色照初见的时候有些不同,穆知颜的心咯噔一下子,莫不是母亲那里出了什么变故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路遇野猪()
颤。抖着双唇却问不出口,生怕从少年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话来。
少年矮下身子慢慢进了洞中,复又把那藤蔓恢复原状,这才靠着洞壁大口的喘起气来。
随着他进来,就有淡淡的血腥气蔓延开来,穆知颜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你哪里受伤了?”
少年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再没有别的动静。
这一下子穆知颜是真的吓坏了,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如今这一处又只有他二人,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的良心上怎么能过得去。
于是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就凑了过去,“你哪里受了伤,我帮你看看”。
少年却是不想穆知颜一样不在乎这些规矩,闻言倒是向后闪了闪不叫她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受了伤不治理,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到底是保命重要还是名节重要”,穆知颜柳眉倒竖,满脸的鄙视竟掩盖了心中的惧意。
少年也不是多执拗的性子,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若是再拒绝当真是没有胸襟了。
只能嗫喏着道:“我还没等下山就碰到了一只野猪,那野猪好似是受了惊吓横冲直撞的,见了我更是不管不顾的冲上来”。
穆知颜听到他根本没有下山,这心更是放下了大半,还没有见到母亲,也就是说母亲无事的希望还很大,这里就只好用心查看他的状况。
只是穆知颜刚伸出了手那少年就又伸手阻止,“我被那野猪咬到了小腿,姑娘还是不要看了,你且到我那箭囊下边有一只匕首帮我拿过来”。
穆知颜虽不解他用匕首做什么,也依言照办了,走过去果见那箭囊下边别着一只两掌长的匕首,没有一点的繁冗饰物很是平常。
少年结果匕首后看着穆知颜叫她把头转过去,然后就窸窸窣窣的动作起来,穆知颜甚至能听见他牙齿相磨的声音,这个时候又怎能猜不到他在做什么。
可是这场面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对,只能提醒他有什么事尽管叫自己,却是死死的不敢回头。
少年一把精神都放在自己手中动作上又怎会关注她,只是随着粘在伤口处的布料被挑开,到底是痛得手上都没有了力气,一个不查那匕首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穆知颜听到了再也不能避开不见,深吸了口气转身,第一眼就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小腿,那血水和布料还有翻滚着的红肉混在一块瞧着霎时骇人,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慌忙转移为了视线。
低头将地上的匕首拾起,却见那匕首上沾满了地上的稀泥,她也不嫌弃,直接掀了衣摆细细的擦拭了一番才递了过去。
只以抬头就见到那少年额上布满了汗珠子,也知他是痛的狠了,心中便涌起了一抹自责,若不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至于被野猪伤成这个样子。
少年接过匕首没有动,而是忍着同意抬头望向穆知颜,似是催着她快点转过去。
穆知颜也想避开这血腥的场面,却不知怎的那头颅竟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的也转不过去了。
索性横下心蹲在少年的面前道:“还是我帮你吧”。
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这样一句话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不过看着面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都能做到和野猪搏斗,还能下狠心清理伤口,她若是还在那里装柔弱实在是说不过去。
少年看见她眼中的坚决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
穆知颜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只记得当她嫩白的小手触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压着千钧。
那少年倒是个刚强的,即便偶尔她的动作重了一点他也只是皱皱眉,但额间汩汩的汗珠却泄露了他的痛苦。
穆知颜好不容易把他的伤口处理完了又拿少年随身带着的水囊清洗一番,待着一切动作做完,她就如虚脱了似的瘫倒在了地上。
恐怕在她有限的生涯里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还能做这一件事,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能忘掉那时候的感觉。
穆知颜这一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始终小心翼翼的坐在洞口手中捏着半只断箭防止有野兽闻到血腥气寻过来,少年倒是因为受伤睡着了。
只是第二日一早,少年却始终没醒,穆知颜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