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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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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老师也都有啊。”

    “如果一个我可以变成这么多我,一个宇宙为什么又不能变成无数个宇宙呢。有句古诗叫千江有水千江月,就是解释这个唐卡图案的。”

    柴老师听到这里,眼睛向上翻了一下,看着天花板,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你拍了一下柴老师的肩膀,你说:“是你先提问的啊。回答你,你又这个样子。一点师道尊严都没有。”

    柴老师眼睛看着你,满眼睛都是想要对你说的话。

    你看着他的模样,你笑着对我说:“帮我出去看看器械都收拾好没?”

    我点头出去了。

    在走廊上,我回头看了一下房间。看到柴老师低声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你瞪了他一眼。柴老师忍不住笑了起来。

    (四)

    那天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我坐在你自行车后面,我问你:“我走以后,柴老师和你说什么呢?”

    你笑了一下。

    我说:“你们肯定在说我。”

    你说:“你肯定不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说:“是你让我回答的,柴老师如果笑话我,就是你坑害的。”

    你笑道:“坑害这么严重的词都用上了。”

    我不吱声了。你停下车来,你回头看我。

    你说:“生气了?”

    我还是不吱声。

    你轻声说:“刚才,他对我说,以后我成家了会很省钱的。”

    我抬起眼睛,不解地看着你。你笑道:“他说每个月我只要有一粒米就够吃饭的了。因为有人会把它变成几百万粒米。”

    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你说:“我说了你肯定不想知道的。”

    (五)

    关于唐卡的事情发生后大概有一两个月,我看见柴老师就有点脸上发烧,上美术课都不是很好意思抬眼看着他。

    从那以后,你就常常代我做美术作业,而柴老师也就假作不知地给它打高分。

    现在,这一切青春故事,都如梦如幻地过去了。

    就像我在写着这个故事的时候,窗外的无边无数世界,全都如梦如幻地流逝过去了。

    事如春梦了无痕。(。)

第六百零七章 凡高(1)() 
♂,

    (一)

    在这一生里,就如同前一生那样,我们相聚的时间非常短暂,而这些短暂的日子还不断地被各种事情岔开和打断。所以,我们的快乐时光是非常稀少的。

    因为它是如此稀少,所以,它的每分每秒都被我永久地铭记在心里。

    在我们相聚的那些时刻里,有一些日子总是看上去比别的日子更加醒目。

    3月30日就是这样一个日子。

    那年3月30日,我们一起去看了一个画展。

    这个画展是由荷兰王国的大使馆主办的。它同时在国内的8个城市举行。

    画展的主题是向中国的美术爱好者介绍文森特。凡高。

    当时文森特。凡高这样一个在37岁的时候因为精神错乱而开枪自杀的画家,在国内还没有后来那么高的知名度,对他感兴趣的人也没有后来那么多。

    为了保证画展期间有足够的人流前往,显示出足够深厚的国际友谊,教育局通过行政命令分派看展览的门票。它被作为一项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落实到基层。

    体育教研室也分派到两张门票。

    这两张票的抵达立刻在办公室里引起了一阵推推搡搡。

    本来去看看画展也没什么,但不幸的是,它与学校组织的春游活动冲突了。有些人是因为职责所在,必须去参与春游的组织活动,而有些人是因为更喜欢春游中的热闹而不愿意牺牲时间去看沉闷的画展。

    在汪指导的耐心询问下,两张票在办公室里传了两个来回,最后又回到了汪指导手里。

    正在汪指导准备感叹“怎么没有一个觉悟高的站出来”的时候,你从外面走进来了。你一下子就把他的难题解决了。

    你说:“票给我吧。两张我都要了。”

    当汪指导带着内心的感谢把票递给你的时候,他看见你的眼睛闪闪发亮。这令他感到诧异。

    同事们的眼光也都投向了你。汪指导说:“你喜欢画画?”

    他说:“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个?”

    你笑了一笑,还没有出言回答,就有一个女教师嘻嘻笑着在旁边替你回答:“他不是喜欢画画吧,是想趁机和女朋友约会吧。”

    于是,教研室里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有老师对你说:“什么时候悄悄地谈了女朋友啊?”

    他们说:“哪天也带来给我们看看嘛,别藏着啊。”

    你笑了笑,你说:“我是真喜欢画画。”

    汪指导说:“真的假的?说几个画家的名字听听?”

    你说:“国内画坛,我喜欢吴道子和吴冠中,国外,我喜欢塞尚、凡高和莫奈。”

    汪指导依然略带狐疑地看着你:“塞尚?凡高?莫奈?”。

    你说:“不信,下次我可以画给你看。另外一张票是帮我夜校同学要的。凡高的原作,还从来没有在中国国内展出过。对于喜欢凡高的人来说,这画展是无价的。”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汪指导在铃声里把两张门票递给你,压低声音地对你说:“我可提醒你啊,不要不能自拔,小心风言风语。”

    你看着他笑了笑。你低声说:“我会处理好的,放心。”

    (二)

    3月30日上午10点,学校春游的大客车朝着目的地飞驰的时候,我们在画廊的台阶上相会了。

    你站在那里,不断地看着手腕上的表。

    你手里拿着票和主办方分发的中英文介绍资料,在台阶上走来走去。

    你看到我背着运动包穿过马路,向你的方向飞跑。

    你马上迎了过来。

    我们在第二级台阶上互相遇到。

    我站在你面前急促地呼吸。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喘得说不上话来。

    你说:“干嘛跑成这样?”

    我一边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请假费了很多工夫,我来晚了。”

    我说:“我怕你等太久着急了,怕你以为我不来了。”

    你说:“下次不要这样跑了。要点喝水吗?”

    我们在画廊门厅的饮水处喝水。

    你喝了一口,然后你说:“把杯子给我。这儿的水是凉的。我去那边服务台帮你兑点热水的。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那边的饮水机电源是开着的。”

    在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画展真的很冷清,差不多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因为今天已经不是开幕式了,所以现场没有看到什么重要的领导。

    我看到一些人在入口处登记一下单位和姓名,转身就走了。另一些人进去了五分钟也就出来了。很显然,他们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点个卯的,对凡高本身,并没有多少兴趣。

    整个展馆里静悄悄的,就好像这里一直以来都是空置的房间一样。艺术家要找到知音,还真是很困难啊。怪不得凡高的画生前并没有卖出高价。

    等你回来,我喝完温开水之后,我的喘息也慢慢平复了。

    你递给我一张门票和一份资料。

    你说:“一会儿进门登记的时候,记得写化学组徐老师的名字。”

    你说:“你先进去慢慢看吧。从第一展区看起。看完不要出来,待在最后一个展区那里。”

    你说:“我在凡高最后的《自画像》那里等你。”你指点着说明资料上的一幅画说。

    (三)

    现在我们都在展厅里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为避免给人家看到我们在一起,我们进去以后就各奔东西。

    我从展览的第一区顺着看起,而你从展览的第六区倒着看起。

    所以,那天,我们就是沿着不同的时间顺序经过着凡高悲惨的一生。

    那天,我首先看到的是凡高的一些铅笔素描和早期画作。

    那种铅一般的沉重和令人抑郁的昏暗,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地压着我。

    我觉得自己不是在一个层高8。5米的展厅里走动,而是在一个地下煤矿狭窄黑暗的甬道里,背负着某种非常沉重的东西缓慢地爬行。

    四周的空荡无人和寂静无声,加重了那种层高低矮、空气缺少的感觉。

    我沿着展板慢慢地走动着,就像独自一人摸黑走在北极冬季的永夜里。

    我不禁油然而生对一个氧气面罩的渴望。

    我一边看着一幅幅昏暗不明的画面,一边心里想着维也纳晨曦初露的森林。

    我想着凡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年轻的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世界末日一样阴暗的白天。是什么遮蔽了阳光的透射?是什么让他的心里如此灰尘漫天?

    那么多人喜欢凡高,可见,很多人的心里,都有这样阴暗的黑影。

    艺术家只不过是表达了人们感觉难以表述的东西罢了。(。)

第六百零八章 凡高(2)() 
♂,

    (一)

    然后,慢慢地就有了光亮和颜色。81然后,慢慢地就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然后,慢慢地就感觉到了清爽的风。

    不知不觉当中,我已经来到了凡高的巴黎时期展区。

    我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灵魂的更新。

    一些新的世界渗入了一颗封闭的心。一些积累陈年的灰尘被汩汩清泉所冲洗。

    眼睛上蒙着的迷雾散去,瞳孔里映射出如此蔚蓝高远的天空。

    如同人类走出中世纪漫长的蒙昧,进入文艺复兴的狂喜与陶醉,万千色彩和光线一下子蜂拥进了凡高的世界。

    丰富的悄然降临,带来了喜悦和宁静。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展区。我在旁边的柜台那里买了五六张复制的小画,准备配上小框,挂在卧室的墙上。

    (二)

    再往后的第三、第四展区,画面上的色彩和光线就越来越强烈。它们从和煦展到暖和,展温热,展到炙热,展到白热,展到刺目,展到灼烤,展到焦黑。

    它们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颜色开始突破了线条的约束,开始向画布的各个方向张牙舞爪地蔓延。

    它们像失控的眼泪和血液一样,浸透了画布的背面和边缘。

    再以后的第五、第六展区,线条在灼人的高温下开始扭曲变形,颤抖呻吟。空气动荡起来,大地也生了倾倒和卷曲。

    大量的黑色出现在天空,黑色开始渗进万事万物。所有的颜色里面都出现了一些粗大的黑色的漩涡,它们就像一个阴沉的黑洞一样,沉默地收割着极其强烈令人难受的光线,它们默默无声地表现出不可抵挡的巨大吞噬的力量,它们变成了万事万物的内核和中心,浮现在一切光和色中。

    再往后,黑色就深深地渗入了每种颜色,每种颜色就不再有青春的鲜亮和明艳,它们就此颓废下去,变得极端、强硬、陈旧、衰竭。

    它们就像一些年久失修的关节一样,在行动中生艰难的磨损,出痛苦的嘶叫。

    它们的疆界也不再清晰,就像一个年老的人那样语义含混,口齿不清。

    它们的和谐也不复存在,屎壳螂一般的深绿色开始爬上了天花板,伤口流出的浓血开始污染了墙壁,刺目的酷暑的太阳开始流淌在地板上,暗绿色的家具被夹在四面封闭的扭曲变形的空间里。

    退路已经消失了。

    可怕的激情终于突破了理性的边界。它们就这样泛滥成灾了。

    所有的线条在近乎黑色的极高的温度中彻底崩溃和熔化。

    光线在另一个极端上重新变得晦暗起来,这次,带着一些阴鹜凄厉的濒死的寒冷。

    它们不再是消沉的、沮丧的、没有前途的、郁郁不能得志的晦暗和寒冷了。

    它们现在是比这更深的、死亡的晦暗和寒冷。

    它们像垂死的恒星变成白矮星那样,绝望地在画布上进行着最后的闪烁和最后的燃烧。

    我的心情重新变得压抑了起来。

    (三)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前移动,转过一个弯,迎面看到了一张没有胡子的男人的脸,在画框和英文的简短说明里盯视着我。

    我不用看说明就知道,这就是快要死了的凡高。这就是你进来时所说的,凡高最后的《自画像》。

    他脸上的每块肌肉都紧紧地绷着,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极端的恐惧和紧张。

    他隔着玻璃框孤注一掷地看着我。

    我看到许多的乌鸦在他的身后追逐飞舞。

    一些巨大的黑色的翅膀在所有的天际张开了。死神的狩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开始了。

    当我在他的这种逼视下开始不由自主地倒退的时候,我一下子撞到了你的身上。

    然后,我看到你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你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撞击。

    你已经被对面那幅画里的什么东西所夺取,你已经不在展厅里了,你已经在另外的时间里。

    我跟随着你的眼光朝对面的展板上看去。

    我看到了凡高的代表作,1889年他在圣雷米的一家疯人病院里画下的,价值连城的传世名作:《星月夜》。

    一轮橙黄色的明月。无数高旋转的耀眼的光团。所有的景物像海浪一样地翻卷和动荡。所有的轮廓都像是跳荡的黑色火舌。整个画面被汹涌、动荡的激流所吞噬。

    我身不由己地被那个狂乱的画面抓了进去。

    (四)

    你呆呆地站在那画面的前面。

    你被画面里的什么东西凝固住了。你被牢牢地粘住,无法动弹。

    我看到你没有任何反应地站在那幅画的面前。你的魂魄全都不在了。你当时的样子是那么非同寻常,你一下子就把我吓住了。

    我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我一点声音也不敢出来。

    我当时觉得,如果我弄出什么动静把你惊醒过来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受不了的。你一定会出事的!

    我就这样屏声静气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我的心里充满了担忧、震惊、无助和怜惜。

    我一边祈祷着天上的神明,一边热切地等待着你自己,等你从那个梦里慢慢苏醒。

    那天,我们的画展参观就到那里结束了。

    你没能再继续看下去。

    (五)

    你在梦游般的状态下迷迷糊糊地认出了我,你迷迷糊糊地记起了画展的事情,你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大厅。

    你已经忘记了需要回避熟人这件事情,你也不自己的自行车停在哪里了。你不记得要寻找它的位置,也不记得自己的车钥匙放在哪里了。你不记得要伸手摸索着寻找它。

    你站在你的自行车面前呆。你含混地点头,表示你听到了我的声音。但你显然不知道我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你把我找到的钥匙拿在手里,你忘记了锁的位置和开锁的方式。

    你好不容易打开车锁的时候,你突然连人带车倾倒了下去。

    如果不是你本能地扶住了身边的电线杆,你一定会摔得很重。

    你就扶着那根电线杆站在那里,你没有听到自行车怦然倒地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我在你身边出的惊叫。(。)

第六百零九章 凡高(3)() 
♂,

    (一)

    我们并排坐在画廊院子角落里的一条长椅上。

    我也忘记了需要回避熟人的事情。

    你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双肘支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脸色苍白,你刚刚在洗手间吐了。

    你吐过之后,神志清醒了一些。

    你吐过之后,我就慌乱了。我不知所措地陪着你坐在那张偏僻的长椅上。我的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你的自行车静静地停在我们和世界之间。

    (二)

    你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说:“对不起,我一定吓到你了。”

    我说:“指导,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你说:“现在好了。”

    我说:“刚才你是怎么了?”

    你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说:“我突然就感觉非常难过。那种难过一下子就在头脑里爆炸开来。它一下子就把我炸毁了。”

    你说:“然后,我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旋转了起来。在旋转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我一方面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现在才是自己。”

    你说:“我感到自己原来是一些漂浮的微尘和碎屑。它们在很厉害的旋转当中开始聚合在一起。它们越聚越紧,像一个铁箍一样牢固地挤压在一起。”

    你说:“它们深深地箍进我的头脑里,产生出巨大的压力。”

    你说:“它们的压力让我从里面开始沸腾了,然后,它们高速地膨胀开来,我感觉自己被爆炸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我说:“是刚才那幅画上的很多漩涡引起的吗?”

    你说:“我想是的。”

    你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晕眩过,特别难受的感觉。”

    你说:“那个景象好熟悉啊,我一定在什么时间看到过那样子的世界。”

    你说:“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但又想不起来。”

    我说:“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你说:“胃里还有一点不舒服。但是不要紧了。”

    你的确见过那样高速旋转至面目全非的世界,在你前生头疾发作的时候,在你前生临终的时刻。

    (三)

    我们一起回到了你的住所。

    画展的中文说明书被展开着,放在你的书桌上。我们并肩坐着一起看着它。

    在画展的内页上,印着凡高的另一幅名作《麦田上的乌鸦》。

    我看到你在深呼吸。你的难过又一次呼啸而来。你不能抗拒自己被画里的什么东西抓到。你在那阵难过里再次感到晕眩。你难过得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了。

    你很快又一次吐了。

    (四)

    你倒在床上,手里还抓着那张印有《麦田上的乌鸦》的说明书。但你闭着眼睛不能再看了。

    我看到一滴眼泪悄悄地从你的眼角滑落下来。它无声地顺着你的脸颊流淌下来。它扑地一声落在你的床单上了。它在你的床单上浸染开来。

    亲爱的你。你想起什么了?如果那些让你这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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