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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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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你的父亲也去世了。你父亲也没有能够再看到这双靴子。就像我。

    (五)

    从你的墓园扫墓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想对你写出这个结局。但一直伤心透骨,没法动手。

    现在我写完了。

    亲爱的你,你现在知道了。你种下的种子,它后来还是开花结果了。

    我相信,它是真的开花结果了。

    至于那双靴子,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了。也许,还和你从前用过的很多东西一样,被保存于你在家的时候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房间是怎么样的。我从来没有去过你家里。

第六百九十章 出差(1)() 


    (一)

    第三节课的下课铃终于响了。

    你如蒙特赦,一下子放松下来。

    突然的放松让你险些当场就散架了。你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应声瘫坐在地上。

    抵抗着胃脘里的阵阵绞痛和失重的强烈心悸,你慢慢地走回体育教研室的办公室,每迈出一步,感觉都像是在万丈悬崖上一脚踏空一样。

    你的手碰到了椅背。你用力抓住它,支撑了一下身体。

    你两腿一软,跌进椅子里。天旋地转,痛入骨髓。汗水沿着脸颊和脊背汩汩流淌。

    教研室里的空气,稀薄得犹如海拔75oo米的雪山上。

    你胸口闷,四肢绵软。你感觉头脑转动迟滞,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

    汪指导坐在你对面的桌子上打电话。

    你隐隐约约地听到汪指导提到你的名字。他好像为什么事在帮你请假。

    可是你累得心神恍惚,已经不想去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二)

    有人摇晃了一下你的胳膊。你清醒了一点。

    一位老师进来,递给你一张通知,说:“校办让我拿过来给你的,让你准时出席。”

    他看了一下你。他关切地说:“怎么满脸是汗?刚带队跑五千米了吗?”

    你疲惫地笑了一下,点了下头,感觉没有力气说话。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积攒了一会儿的力气,你感觉略略轻松点了。

    你展开了那张通知。你慢慢地聚焦着模糊的目光,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

    原来是省体委的会议通知:本周五到下周一将在x市培训中心召开一个专业会议。你看到参会人员名单中有汪指导的名字,还有你的名字。

    你往后翻了一页。

    日程表显示,他们安排你在第二天下午做一个专题言。

    你脑子里一阵轰鸣,情绪一阵低落。

    要是能不去就好了,你忍不住这样想。你非常需要一个星期天躺下来休息。

    到目前为止,虽然你住了七天的医院,但是,你的真实病情还只有刘雯丽和汪指导夫妇等少数人知道,其他人只知道你因为胃溃疡住了几天院。

    你看着通知,忽然意识到:汪指导刚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在打电话帮你请假!

    一阵对汪指导的深切感激,涌了上来。

    (三)

    电话话筒里的声音音量突然加大了,里面忽然传来了愠怒的斥责声。

    “周末牺牲一下,过来开个会有这么困难吗?!”那个声音说,“这又不是在菜市场买菜,谁和你们讨价还价?!通知里不都写了有国家体委的重要领导参加吗?言的人都是上面亲自定的!人家是看了他表在期刊上的论文,非常感兴趣,才特地点名让他来开会。其实他本来连正式教师都不是,是没资格来参会的!名额这么紧张,有多少人想要参加还参加不了呢,你们真是越来越无组织无纪律!”

    对方语气严厉地在电话那头对汪指导说:“硬是坚持不参加的话,你们写个书面报告,让你们成校长签字,通知他当面来体委说明原因!”

    教研室里的老师们都听到了这段怒气冲冲的话。

    有人在悄悄看你。

    汪指导坚持着说:“唉,让我怎么说呢,这几天,他真的,实在是,的确是,情况是。。。。。。”他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措词。

    房间里的若干双耳朵都在听着他这样斟酌词句。这让他更难在不说出实情的前提下找到妥当的说法。

    这时,你说:“我去吧。”

    你声音不大,但说得很清楚。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

    汪指导拿着话筒,抬头看着你。

    汗水从你脸上不停地流下来。

    汪指导用眼光询问:“你现在能出差吗?”

    你没有回应他。你鼻梁上、脖子上、胸膛上、胳膊上都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汪指导心脏一阵紧缩。

    这时,话筒里嘎拉响了一下。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汪指导怔了几秒钟。然后,他决定继续打电话。他把手指伸向键盘,开始按动它。

    你伸出手,隔着桌子,按下了电话的叉簧。

    无以数计的细密汗珠,出现在你手背的皮肤上。

    你按住叉簧,没有松开。

    汪指导看着你,心如刀割。他就这样拿着话筒,站了一会儿。

    你的手指慢慢地抓紧了电话机的底座。

    你用力抓着它。千万条溪流在你手背上流淌。

    汪指导放弃了。他放下话筒,坐到椅子里,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鼻子塞住了。他说:“知道了。”

    那天,从下课回来,到下午上班,你总共就只说了这三个字:“我去吧。”

    (四)

    第二天下午。靶场。浓云密布,寒风呼号。看上去马上要下雪了。

    汪指导搓着手,捂着耳朵,从外面走进办公室。

    他在门口停了一秒钟,伸手按开了电灯的开关。房间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他说:“咦?你已经过来了啊,不好意思,中途被他们拖去开了个临时办公会,来晚了。”

    他嘶嘶哈哈地说:“外面好大风,降温了,真冷啊!看这样子晚上可能要下雪了。这么冷的天,本想让你不要过来了的,一忙乱就给耽误了。”

    你坐在椅子里,背朝着进门的方向。你手边放着笔,桌子上是训练记录。表格已经写了一半。

    汪指导奇怪地说:“光线这么暗,灯也不开一下?能看见写字吗?”

    你有一小会儿没有回答。

    汪指导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你回答:“正要去开。桌上给你泡了热茶。喝了可以暖和点。”

    汪指导说:“谢谢了,还辛苦你打水泡茶。”

    他说着,就在另一张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也开始填写今天的训练记录表。他写了两三行,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笔尖,把钢笔用力地在一张空白纸上划了两下。他拧开笔管,现里面没有墨水了。他拿起桌上的墨水瓶,但那是蓝色的。

    他说:“你那儿有黑墨水吗?”

    他放下笔,端起桌上的茶杯,开始喝了一口茶,享受地叹息了一下。

    又隔了一小会儿,你回答说:“有。”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小。

    汪指导说:“借我一下。钢笔没水了。”

    你没说话。汪指导判断你是在找墨水瓶。

    汪指导又喝了几口茶。他说:“找到没?”背后没有动静。

    汪指导放下了杯子。他站了起来,回过头,一眼看到黑墨水的纸盒就放在桌面上,离你的手边只有两三寸远。

    汪指导自己走过去拿那个瓶子:“这不就是嘛。为什么呆?”

    你一点声音没有。

    汪指导向瓶子伸出手的时候,看到你的神情。

    他立刻吃了一惊,迅向你弯下腰来。他说:“天啊,你怎么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出差(2)() 


    (一)

    你的脸色青。?  ??

    你闭着双眼,屏住呼吸。

    你靠在椅背上,像被什么东西戳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脸上汗水涔涔。

    “医生给的止痛药呢?你把药放在哪儿了?”你的手在桌子侧面摸索着,你找不到抽屉的把手。

    汪指导急急拉开你的抽屉,找到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

    “是不是这个?”他看了看标签。

    你艰于呼吸,已经完全说不了话。

    “要吃几片?”他从瓶子里倒了四五片药在手掌心里。

    “这些够了吗?”他把药递给你。

    你牙关紧咬,呼吸沉重。你的手在桌面附近摸索了一下。你找不到方向。

    “在这儿。药片在这儿,就在你手心里。三片对吧?水,水在这儿。”汪指导手忙脚乱地说:“药效很强的。你振作一点,它立刻就会起作用了。”

    你微微睁开了眼睛。

    汪指导:“怎么样?好点没有?”

    你微弱地点头。

    汪指导问:“能不能站起来?我扶你到值班室躺一会儿。那边有张钢丝床。躺下来,你会觉得舒服一点的。”

    你再次微弱地点头。

    汪指导抓住你的胳膊,说:“来,慢慢地起来,抓牢我,靠在我肩膀上。”

    他说:“很好,就这样,动作幅度小一点,慢慢起来。”

    你被椅子重重地绊了一下。你想要抓住什么支撑身体,但抓了一个空。你几乎摔倒。你差一点就跪在地上了。汪指导用力架住你的胳膊。

    你抓住汪指导的胳膊,挣扎着重新站立起来,你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你汗如雨下,举步维艰。

    汪指导小心翼翼地说:“当心!慢慢呼吸,呼吸匀了再迈步,步子小一点。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还有两步就可以躺下了。”

    (二)

    汪指导说:“感觉怎么样?”

    你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你觉得喉干舌燥,胃脘里有一团火在焚烧。。

    汪指导抓住你的手腕,测了一下你的脉搏,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你声音低微地问:“我睡着了多久?”

    汪指导说:“大概二十多分钟吧。”

    汪指导说:“你上午情况还好啊,什么时候又痛得厉害起来的?”

    你说:“本来今天感觉还可以的,一路上过来都没有疼过。谁知道开始打雷的时候又不行了。”

    汪指导:“刚才很痛的时候,你是不是看不清东西?”

    你点了点头。

    汪指导说:“墨水瓶那么近,也看不清吗?”

    你再次点头。

    汪指导说:“我递给你药片呢?也看不清楚吗?”

    你点头。你说:”眼前都是漆黑一片的,就算有点光亮,也没法准确聚焦。“

    汪指导说:“现在每次痛起来都会这样吗?”

    你说:“不是每次,痛得很厉害的时候才会。”

    汪指导问:“会持续多久?”

    你说:“不太痛了就慢慢能看见了。”

    汪指导:“你对医生说过这个吗?”你点头。

    汪指导:“医生怎么说。”

    你说:“还是吃止痛药。现在这是唯一可以采取的措施了吧。”

    汪指导:“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生过吗?”

    你:“有一两次。一会儿就好了。一次,我在水房洗衣服,突然就天翻地覆地痛起来,房间、水盆、衣服,这一切的线条和边界,顿时全都不见了。另一次,走到马路中央的斑马线上,突然痛得钻心,马路就和所有的东西混在一起了,找不到地面了。”

    汪指导:“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汪指导说:“你还是再去住院吧。你现在的情况,不合适再一个人住着了。”

    他说:“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成校长,得告诉他你的情况,让你正式休病假,大家都轮着来照顾你一点。”

    他说:“周末你还是别去开会了吧,你这样能坚持下来吗?看你一天天疼得心神恍惚,脸色憔悴,我这心里。。。。。。我去省体委当面说明情况吧。”

    你说:“让我再去一次吧,很久不见大家了,特别是外省和地市的朋友们,以后估计也去不成了,见最后一次吧,就算和大家告个别了。”

    汪指导听你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劝说你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那,我们就开会回来以后再说吧。你一定不能逞强啊,坚持不下去,一定要告诉我。”

    你点头。

    (三)

    汪指导和你一起走出值班室。

    汪指导帮你打开房门。

    你扶住门框,几次努力,也无法迈过很矮的门槛。

    汪指导:“还在痛,是吧?”

    你控制不住自己,你趴伏在门框上,汗出如浆。

    汪指导说:“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叫个车,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吧。”

    你摇头。

    汪指导说:“听话,不要逞强了。”

    你再次摇头。

    汪指导看着你,叹了一口气,说:“那我打个车送你回去休息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没再摇头了。

    (四)

    汪指导搀扶着你,从出租车上下来。

    昏黄的灯光照在你住处大门口的台阶上。你看着那些台阶。你没有办法踏上去。你感觉到彻骨的疲惫。你听到自己喘得很厉害,心跳也很剧烈。

    你痛得五马分尸一般,膝盖一阵阵软,几乎是走一步一趔趄。

    汪指导说:“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你恍恍惚惚地说:“老汪,我不行了。”你失去控制地朝地面瘫软下去。

    汪指导一边用力架着你的胳膊,一边对传达室大声喊道:“张师傅!张师傅!赶紧出來帮我一下!”

    门卫兼邮件收张师傅披着棉大衣,端了一个级硕大的茶缸,从传达室里走了出来,一看台阶下的这情形,他立刻把茶缸放到台阶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来:“哎呀,这是怎么的了?”

    汪指导气喘吁吁地说:“您先别问了,帮我把他搀起来,先送到房间去。”

    张师傅过来,帮忙架住你的另一只胳膊,两个人用力帮助你重新站了起来。

    张师傅看着你的脸色,担心地说:“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要不要送去医院啊。”

    你牙齿颤抖着说:“没事,我喝多了。”

    张师傅说:“喝多了?怎么没闻到酒味啊?”

    汪指导说:“张师傅,先别说话了,扶稳当点。小心,上楼了,一步一步地来。”

    你脸上的汗珠像瀑布一样噼哩啪啦地滚落下来。

    你双腿僵直,完全无法弯曲。你只差一点就失声大叫了起来。你说:“我,真的,不行了。”你根本感觉不到地面在哪儿,也感觉不到双腿在哪儿,你身不由己地跪下去。

    汪指导头上也急得见汗了。他说:“张师傅,来,你用力架住他,我背他上去吧。”

    你最后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膝盖重重地磕碰在台阶的边缘。

第六百九十二章 出差(3)() 


    (一)

    你睁开眼睛,在床脚小夜灯微弱的光线中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方向。? ? ?

    你听到汪指导在旁边的钢丝床上翻来覆去。

    你动了一下。

    汪指导骨碌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你醒了?”

    你说:“醒了。”

    汪指导站了起来:“你不要动,我去开灯。”

    你深呼吸了几下,把胃里顶上来的疼痛用力压制下去。

    你抬手看了一下腕表。

    你说:“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汪指导说:“没关系的。你嫂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用力撑着坐起来了一点,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你又倒了下去。

    你仰倒在枕头上,一下一下地深呼吸。

    汪指导说:“是真的。她真的带孩子回娘家去了。你痛成这样,楼梯都迈不上来,我怎么放心就这样丢下你一个人在房间呢?我睡家里、睡这里都是一样的。你都这样了,就别操心我了。”

    汪指导说:“现在还很痛吗?”

    你咬牙微微摇头。

    你再次想要坐起来。汪指导说:“别起来,你再躺一会儿,能喝水吗?我去帮你倒一点温水。”

    (二)

    你靠在枕头上,端着杯子慢慢喝水,脸色稍稍恢复过来。

    你说:“几点了?”

    汪指导看表说:“半夜一点半。”

    你说:“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汪指导说:“我吃过了,在你炉子上下了点面条。”

    你说:“昏昏沉沉的,我都不知道你做饭了。”

    汪指导说:“你现在能吃点东西吗?我也帮你下点面条吧,煮烂一点,喝点面汤也好。”

    你说:“还是算了吧。吃了下半夜又要难受折腾,累你也休息不好。”

    汪指导说:“开完会回来,我去教导处给你调课吧,以后不能再上那么多课了。这样吃不了东西,又天天上班,人怎么受得了?你需要好好静养。”

    你说:“我最大的秘密都对你如实说了。现在,我再对你如实说吧。我来日无多了,我想多和她在一起。如果彻底休假,虽然她也能过来看望我,但是,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少了。”

    汪指导看着你。

    你说:“她还这么小,我希望,能尽可能地帮助她,接受现实。”

    你说着,眼睛里有了一点泪光。你转过头去,看着床内侧的墙壁。

    汪指导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下。他拍了拍你的肩膀。他说:“我理解。我知道了。”

    他说:“我会帮你们的,也会帮她。”

    你放下杯子,你说:“谢谢。”

    (三)

    你看着汪指导黑黑的眼圈,说:“你一直都没睡着吧。”

    汪指导说:“是啊。睡不着。看着别人在眼前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这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汪指导说:“对了,你这里有烟吗?”

    你说:“平时我也不抽的。上次参加小魏的婚礼,了一包,打开待客用了一两次,可能还剩下几根。”

    汪指导站起来,走到五斗柜那边,打开最上面的柜子,向里面看。

    你看着汪指导拿着半空的烟盒走回来。

    你说:“你也有很久不抽烟了,不是戒烟了吗?”

    汪指导:“差不多都算戒了。”

    你:“那还是别破戒了。再想戒,就难了。”

    汪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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