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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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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事情最后是这样解决的:

    治兵卫按照岳父的意思,将名下的房屋和店铺都抵押给岳父,同意岳父把阿三母子带走,五右卫门也同意让治兵卫拿着那笔钱去赎回小春,从此两家就一刀两断,任由治兵卫带着小春去哪里谋生,岳父家都生死不问。

    事情定下来之后,岳父就把治兵卫赶出了家门。

    (三)

    现在,治兵卫失去一切了。

    他神情迷乱地出了家门,回头看着和纸店的招牌,产生恍若隔世的感觉,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又回到了一无所有的起点,就彷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世界上所有的门都对他关闭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失去了伦理上的道义、妻子的眷恋、子女的尊敬、家庭的接纳和社会的同情,他同时也失去了经济的来源、谋生的本钱、声名的荣誉和人身的安全。

    他现在唯一剩下的东西,就是手里的这些钱和小春。

    当小春的名字重新回到他头脑里的时候,他清醒了一点。

    于是他赶往妓院,拍打着妓院的门。

    他对妓院老板说出了抢赎小春的愿望。

    妓院老板看到他手里的钱,不由得心生贪念。

    于是,她假装同意治兵卫的请求,收下钱,把他悄悄送入小春的房间,让小春为他包扎伤口。

    趁着两人缠绵哭诉的忘情之际,妓院老板悄悄派人去通知了太兵卫家。

    正在两人各诉衷情,发誓从此终身相依相随的时候,外面突然脚步杂沓,灯火通明。

    太兵卫的人马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到处嚷着要杀了治兵卫。

    两人大惊失色,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顿时,一切梦想破灭,两人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境当中。

    (四)

    幸亏小春为人很好,这些年在妓院里结交了不少好姐妹。

    紧急关头,两人得到了这些姐妹们的帮助。

    在小春侍女和相好姐妹桃代李僵、声东击西的掩护下,两人在混乱当中改扮成洗衣服的粗婢模样,从妓院的侧门混出,然后一路狂奔逃命。

    但一个是女流之辈,一个是伤病交加,哪里跑得过身后的追兵。

    跑到一处树林里时,两人都累得再也跑不动了,而追兵也在林外集结,把两人包围了起来。

    太兵卫在树林外咆哮不已,发誓要将一对私奔的男女捉起来,极尽羞辱之后千刀万剐。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活路可走了。

    小春于是颤抖着声音,对治兵卫重提了当年的那个誓言。

    她表示愿意为老爷殉情而死。

    治兵卫听完,也觉得舍此一途,没有办法避免随后的受苦受辱。

    于是,两人决定就一起死在树林里。

    在追兵的马蹄声急当中,两人匆匆地紧紧拥抱在一起,流着眼泪,共同许下了一个誓言:“今生我们做不成夫妻了,但我们可以这样形影不离地相拥而死。来生我们一定要同莲而生,互相还来寻找对方,完成今生没能完成宿愿。”

    他们就这样怀着最后的绝望和希望,对上天许下了这样的誓言。

    当追兵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小春掏出藏在怀里的剪刀,治兵卫奋力将它一分两半。

    两人各执一边利刃,对视一眼之后,互相以利刃刺向对方的胸膛!

    一刺再刺,两人很快就都满身是血,痛苦不堪。

    两人周围的树枝树干上全都溅上了斑驳的鲜血,脚下的草地也都被染红了。

    进入树林的随从们被这幕血腥的场面震住了,谁也没有敢靠近他们。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不断地互相对刺,直到两人都终于倒下,绝气身亡。

    他们倒下后很久,随从们才敢轻轻地接近已经毫无声息的两具尸体。

    他们看到,两人倒下的时候,死死地拥抱在一起,眼睛全都没有闭上,还在直直地看着对方。

第七百九十章 消费(上)() 


    (一)

    那一天,高雄在工作时间接到了来自逸晨先生的电话。

    逸晨说,等会儿传真一份重要的文字给他看,建议他仔细看看最后的部分。

    逸晨说:“我觉得,需要让你看看这个东西,你一定也会很愿意看到这个东西的。”

    高雄满心迷惑地放下了电话。几分钟后,就看到传真机上吐出了一些文字。

    他展开纸卷,看到的标题就是《小春》。

    高雄看完最初的几行字之后,立刻就意识到那文字有可能是跟我有关的。这一点把他牢牢地抓住了。

    他一口气读完了整个故事。他的眼光在故事的结尾部分停了下来。他在那个结尾部分逗留了不短的时间,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剜刨着。

    高雄忘记了手边所有的工作,他又把那个结尾部分看了两次。

    然后,他打电话给逸晨,问:“你让我看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逸晨说,这是我发给他的一封邮件的附件。这个附件本来应该是一篇专栏稿的,但是我发错文件了。

    他说,这些文字要么是她正在写的,要么是她正在看的。不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有点问题,他觉得高雄应该也看看。

    高雄说:“谢谢。我的确应该看看。”

    放下逸晨先生的电话,他便决定给我打电话。

    在电话里,他直截了当地说:“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我在电话里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说:“很重要。生死攸关。”

    他说:“不要说你没空。你若不来,我就算绑架,也要绑架你来。”

    (二)

    我和高雄在约定的一家饭店里见面了。

    当我到达的时候,高雄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我坐下来之后,发现高雄目不转睛地盯住我看。

    我暗暗地聚集起全身的力量,承受着他的盯视。

    我压制着心里的紧张不安。

    每当高雄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涌起那种不可名状的紧张。

    但我没有能够在他的盯视下坚持多久。

    终于,我把头扭开了一点。

    我说:“这么火急火燎的,到底什么事?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高雄的眼睛继续看着我,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卷传真纸张,他递给我。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脸当时就红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赤身**地洗澡时被别人撞见一样。

    我本能地伸手去拿那张纸,我想把它藏起来。

    就在我抓到那张纸的时候,高雄伸手在另一端按住了纸卷。

    我轻轻地拽了一下,纸卷纹丝没动。我又用力拽了一下,高雄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一个纸角撕拉一声从纸卷上分离了出来。

    我抓着那个被撕下来的纸角,放弃了夺回那张纸的意图。我低下了眼睛。

    高雄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正在写的,还是正在读的?”

    我低头说:“都是。我正在改编的。从改编成个剧本。”

    我说:“可是,我都还没有投稿,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高雄说:“我们不谈这些,我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高雄说:“现在需要谈的是:你这种心态,非常让人担心。”

    我嘴唇动了一下,我没有抬起眼睛,也没有说话。

    高雄说:“你一直不能从那种状态里走出来,已经很多年了,你抛不开那个阴影,无法从内心的折磨里解脱。你辜负了他的期待。”

    高雄说:“你就打算这样过完一生吗?”

    我说:“那只是一篇文字而已,那些都是虚构的,不能代表什么。”

    高雄打断我说:“我知道什么是虚构。虚构也是建立在现实元素的基础之上的。一个人不可能写出她心里没有的东西!”

    高雄说:“所以,不要告诉我这些文字里弥漫的只是虚构的情绪。就连小孩子也能看出那是作者情绪的寄托,我是不会相信你的种种辩解的。”

    我抬起头看着高雄。我突然产生一种不想要他插手的抵抗情绪。

    我带着一点抵触的强硬,对他说:“每个人都可以有各种情绪,各种内心的挣扎,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我不用别人告诉我,应该有些什么样的情绪!”

    高雄说:“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情绪呢,我只是关心你的诺言!你答应过他要泰然面对的,要坚强地生活!你怎么忍心让他九泉之下还担心失望?”

    高雄说:“年复一年,我远远地替他看着你,远远地等待着你自己的恢复和振作,因为你不欢迎我的接近,我恐怕强行接近反而干扰了你,加深你的痛苦。可是,我等了这么久,你并没有多大的改观。你没有意愿去重新开始有意义的生活。”

    我说:“我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它是安静的。”

    高雄说:“但那种安静是埋葬性的,是坟墓一样的安静!”

    他说:“你不要这样自欺欺人!他所期望于你的平静面对,不是这样的平静!你扪心自问,这是他的心愿吗?”

    我看着高雄。我说:“这都不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要插手这么多?!”

    高雄看着我,他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他的手在桌子上捏拢成拳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用拳头在桌面上轻轻地砸了一下。然后呼地站起身来。他走到窗口,背向我。我看到他的后背和肩膀都在起伏着。

    良久,他低下了头。他把头抵在玻璃窗上,看着地面。

    我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

    他说:“因为他生前拜托过我,在他不能到达的这个时空里,照顾好你的身心。”

    他说:“因为,他不止一次地,这样郑重拜托过我。”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心心,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帮助,但请不要忘记他教导你的一切,不要毁掉自己的生活。”

    他说:“那是你自己的生活。”

    他说:“那是每一个人一生当中仅有的生活。”

    (三)

    我不想再说什么话了。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想过什么是好的生活、什么是坏的生活。

    我对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生活都同样厌倦。

    我所离弃的是生活本身。

    我根本不想继续生活。因此,完全无所谓它是好的或者是坏的。

    我只是想安静一点,远离人群,远离各种选择,也不要什么真的靠近我。

    我根本不希罕那个“仅有的”,因为我真正的希望是:连那个“仅有”都不要有。

    要解释这种事情都是很难过的,而且也最终无法解释明白什么。

    所以,我就一直沉默着。

    那段时间,因为我总是沉默和躲避,尽量保持对一切的疏远,高雄也就从来没实现过什么。

    他的关怀就像一支无法射中标靶的箭,呼啸着从风中掠过,然后,不知所踪。

第七百九十一章 消费(中)() 


    (一)

    在逸晨先生把《小春》的改编底稿传真给高雄的那天晚上,高雄约我一起吃饭。

    晚餐的时间持续得很长。我们一起走出吃饭的地方时,已经差不多快8点了。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高雄单刀直入地说,我一直不能从这种不良心态中走出来,是辜负了对你生前的期望,没有履行我对你的承诺。

    因为他说话远比逸晨先生直截了当,我们之间的气氛一度有点对抗和僵化。

    我沉默地坐在那里。

    高雄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有段时间,我们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像所有的话都不合适说。

    我心里想着要离开。

    我总是转着这样想要逃离的念头让高雄觉得很痛苦。

    但他不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他的。

    我并不是想要离开一个名叫高雄的人。

    我是想要离开自己不想面对的痛苦记忆。

    我一生都无法接受高雄的感情。这不能怪他没有尽心尽力,也不能怪我过于挑剔。

    这都是出于无奈。

    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你,想起黑水河中央的岩石,想起靶场外面那堵血淋淋的墙壁。然后,我就会无法快乐,就会渴望转身逃离。

    我完全领会高雄的用心,也对他深怀感激之情,但我无法和他一起朝夕相处地生活。

    我必须和他保持,相当的距离。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悲剧,但是,他并没有松开我。他一直拉住我,直到他自己彻底精疲力竭。

    (二)

    当我们对一个人的关心是发乎至诚的时候,一切僵局都是可以打破的。

    虽然它表面上看上去有如结冰封冻一样的坚固,但打破起来也就如一个水泡,一戳就没有了。

    那天晚上,当服务生进来询问要点什么菜的时候,高雄从他的心绪中恢复过来了。

    他重新回到桌子面前看着菜谱。他询问我想要吃点什么。我说随便你点。

    他笑着说:“既然这么相信我,我就替你安排吧。”

    我听着他点菜。

    当那些菜名经过我时,我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是愧对高雄的关心,也愧对逸晨先生一直以来的关心。

    他这么大老远地匆匆专程跑来,而我对他的态度,甚至连礼貌,也谈不上。

    高雄一边点菜,一边不时看一眼我。

    从我愧意流露的眼神里,他知道,和解已经发生了。

    (三)

    “随便吃一点就好了。”我说,“何必那样隆重呢?”

    高雄说:“既然来吃饭了,就把它吃好吧。唉,我能力有限,也不去管别的时间你幸福不幸福了。”

    高雄说:“至少,这顿饭的时间里,让你吃得幸福一点吧。”

    当菜一道一道地被端上来的时候,高雄不断地给我布菜。他不时地说吃点这个,尝尝那个。然后他开始评点每道菜的滋味。他谈笑风生,试图把我带到远离刚才谈话的地方。

    我听懂了他所说的每个字。那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说:“我希望你能够有幸福的生活。”

    高雄说:“也许你要笑话我粗俗。但我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这个。当我觉得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我常常就会让自己好好地吃一顿。我一边吃一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不是还能吃嘛?”只要还有好胃口,就什么都好办。”

    我看着他甩开腮帮子尽情吃喝,我听着他说滔滔不绝地发表美食治愈论。

    他感觉到我的看到,我的听到。

    他说:“这观点你不赞成啊?太粗鲁太扎实,是吧?”

    他说:“没错。一点文化也没有。可管用啊!”

    他说:“你有兴趣也不妨试试看。”

    他说:“我没说这可以解决问题。但这有助于你冷静下来,恢复解决问题的那个能力。”

    他说:“就像止痛针。虽然不能救命,但可以免受折磨。”

    最后这一句话是他随口说出来的。他说出以后就后悔了。

    我听到他的牙齿间响了一下。他咬断了一根排骨的关节。

    他滔滔不绝的话语再次中断了。他伸手拿起餐巾擦着嘴唇。他的眼神看向桌面。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有锅开水在沸腾。但我不想让它再烫到对面的这个人。

    于是,我端起杯子,我轻轻地说:“高雄哥。”

    高雄闻声抬起眼睛,他看了我一会儿,他端起杯子。他说:“好。干杯。”

    我们的杯子轻轻地碰在一起了。

    我说:“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关心我。”

    一点什么从高雄的内心直冲上来。他压抑着。

    他说:“我喝完。你随便。”

    然后他一仰脖子,把什么都吞下去了。

    (四)

    高雄在付帐。当服务生拿着钱和帐单出去之后,高雄继续从钱包里掏出一些纸币。

    他一张一张地掏出它们。他把它们像一把扇子那样地铺在桌面上。

    我看着他这样做。

    我说:“在做什么?”

    他带着两三分酒意,点着那把纸币形成的扇子。

    他说:“认识这个吗?”

    我说:“是纸币。”

    他摇头,他说:“不。是朋友。”

    他说:“有些时候,是比朋友都还要可靠的朋友。”

    他说:“当所有的人都靠不住的时候,有时候,唯一靠得住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看着他。不说话。我从来不是拜金主义者。

    他说:“我知道你不能认可这个。但没有关系。”

    他说:“我只是对你说出这个。我把它种植在你的心里。它自己会成长发芽的。如果你的环境支持它的成长。”

    他说:“我留下这颗种子,不是为了引诱你走上我这样的道路,是为了在我不能帮到你的时候,留点什么可以多少帮到你的。”

    他说:“我也知道,兴许长不出什么好树。但有些时候,不需要什么好树,只要有点什么,歪脖树也无所谓,能让你抓住不沉底,也就可以了。”

    他说:“我这强壮的胳膊呢,你显然是不会愿意再抓了。那么,没抓没落的时候,如果愿意,就抓抓桌上的这个玩意儿吧。”

    他说:“这比你在故事里抓着剪刀对准胸膛要好。”

    他说:“人民币,美元,这些,都是有力量的。它们,可以承载你。”

    他说:“只要你不沉下去,你就会站起来的。”

    他说:“这些,是浮木。”

第七百九十二章 消费(下)() 


    (一)

    那天晚上,吃完饭之后,高雄说:“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我不说话。

    他说:“商店只有1小时就关门了。”

    他说:“就一小时?60分钟?很快的。数到3600下就过去了。”

    他说:“来吧。”

    他看着我。

    他拉开车门。

    他一脸悲戚地看着我。他说:“我现在没有可以吸引你上车的利器了。只有我的诚意。你,会拒绝吗?”

    我看了看他。我说:“好吧。一小时。”

    我坐进了车里,拉上了安全带。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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