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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
“为什么？”琴婉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
付龙君垂眉，事情有些难以启齿，最后也没有隐瞒。
“那是六年前的事……”
那些年，真儿的爷爷是这村上的村长，是一个给村里做实事的人，此前没有犯过什么时候，却偏偏让他老年得子，还得的是个患儿，不论他和老婆子怎么求医，所有给他看了病的人都说他的儿子活不过二十岁。
他们不信，一直含辛茹苦地养着他，然而年长十八，身体却才长得少少几尺，这对于他们家时代单传来说，实在心力憔悴。
村里人爱戴老爷子，平时都尊他一声大哥，这是虽然与他们无直接关系，却还是整日愁得他们吃不下饭。
为了香火的延续，村里人冥思苦想得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别的地方偷一个姑娘回来给真儿的父亲做媳妇。
他们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爷子和老婆子两人，一开始他们是反对的，后来村里人劝说许久之后，他们也就没再说什么，当作默认了。
一天晚上，村里人突然堵在了真儿家门口，将装一个陌生姑娘的袋子放在他们家的院子里，里面装的就是一个偷来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还挺清秀的，不过年龄尚小。
为了夜长梦多，当年晚上他们就强迫了那姑娘与真儿父亲行了夫妻之行，完了就像圈养动物一样将她养着，半年不到，那姑娘就仿佛四十多岁的妇女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
一年后她怀了孕，因为得了抑郁之症，为了给她调理，他们将她手脚捆绑放出四处走动，还故意派了人严加看管，直到十月之后将真儿生下。
真儿生下那天，真儿的母亲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好久好过去，不仅没有平时的哭哭啼啼，没有抑郁症状，反而是吃得好，懂做事，见了人还会主动打招呼。
这样一来，全村的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这大概就是有了真儿的原因，于是出现了母爱，最终将一个人内心所有的温柔都激发出来了。
这是好事啊！
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好不过的事，而且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必在苦心防着她，让她自由行动就好了。
之后又一天，真儿的母亲突然拿了一把刀出来，见人就砍，一边哭一边大吼着这里所有人都害了她，扬言要把这里的人都杀干净，却在满身是血的时候，被真儿婆婆手里呀呀大哭的真儿唤断了心中的恨。
那天她跪在地上哭了好久，声音响彻天地，最后她亦是拿起刀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永远离开了人世。
对于这个村子来说，这是一段妖孽的往事，当时参与了交给真儿母亲抓来的几个人，全部都被真儿的母亲砍死了，真儿的父亲也是死于她的刀下。
也是从那年开始，这里每到秋收，总是没有原来丰收了，甚至有的时候全村颗粒无收，再加上后来后山山鸡泛滥，更是闹得这里出门寸步难行。
为此，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虔诚拜老天爷，多行善，甚至举报收获节，希望能减轻老天爷的怒气。
琴婉绫轻言道：“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付龙君道：“这件事在这里的确是个忌讳。”
“看来他们也是遭到报应了，”阿九撇撇嘴，而后又嘴硬道：“不提就不提，反正我也没指望他们能提供什么有力的线索。”
重点在阿九，听得他放弃，付龙君脸上不觉染上一抹安慰之色。
琴婉绫浅笑道：“谢谢付公子能与我们说这些。”
“若是能帮上婉小姐，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付龙君缓缓道。
宫淇赫脸色不太好，琴婉绫看出来了，于是道：“付公子太客气了，我……我……”
付龙君说的是心里话，希望她能记在心里，却不希望困扰到她，于是转移话题道：“婉小姐的想找的火狐，我知道。”
琴婉绫一听，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一脸着急，口水都快要挡不住了。
“你真的知道？”阿九抢先问道。
付龙君点点头：“当年我还在崇城的时候，家父曾经花大价钱让人寻找火狐。”
阿九急切问道：“后来呢？找到了没？”
付龙君摇摇头：“没有。”
阿九气得要死：“没有？没有你知道个……”
就在他最后一个字放出来险些形成不良语句的时候，琴婉绫一把捂住了他。
阿九一脸羞红，顿时捂着嘴乖乖呆一边去了。181
第318章 记载（）
付龙君道：“书上曾说火狐是一种极其珍贵的动物，千金难求。”
宫淇赫道：“没想到区区火狐，连崇国首富付员外花大价钱依然寻求不到。”
付龙君疑惑道：“公子……认识家父？”
阿九已经迫不及待地宣布道：“认识你爹算什么？你可知道我师兄是谁？”
琴婉绫一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阿九虽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但是大事上总觉得不会有多大的失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碰到付龙君，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让人费解。
果不其然，付龙君定是问道：“公子是……”
“你给我听好了！”阿九得意道，“我是师兄是我大崇国鼎鼎有名的赫王爷！”
“公子是……赫王爷？”付龙君吓道，而后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琴婉绫，“那婉小姐……”
“没错，”阿九高兴道，“我嫂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赫王妃！”
琴婉绫泪笑，她也不知道阿九为什么对付龙君意见这么大，但是不过因为付龙君就给她扣上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号，她真是受宠若惊。
“赫王妃……”付龙君失神，“婉小姐……是赫王妃……”
阿九不满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把你所知道有关火狐的事情都告诉我们，要不然……”
“阿九。”宫淇赫突然打断道。
阿九悻悻待在一旁，不再说话。
付龙君道：“有关火狐，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当时听家父与人谈起时，听他说火狐是南国才能生存的一种动物，它生性狡猾，数量稀少，早年若是有幸还能再南国的高山上看到它的影子，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便是生长在南国的人，也已经再也见不到火狐的身影了。”
“南国？”宫淇赫蹙眉道。
付龙君点点头：“南国天气不寻常，地属多为荒蛮之地，劣迹居多，因此生长的动植物都比较奇特，比如龙蛇和血人草之类的……”
“你说什么？”宫淇赫问道，只见他微微半眯起眼睛道，“你知道龙蛇？”
付龙君不明所以，但是也认真回答：“龙蛇一事，我也曾听家父曾经提起过，不过。”
琴婉绫问道：“那关于龙蛇，付公子能否把知道的……也与我们说说？”
付龙君顿了一下，而后点点头道：“当年家父曾说，龙蛇身形如蛇，无四肢，然而身上却长有龙鳞，大如巴掌，小如鱼鳞，色泽通透，在阳光之下能照射出五彩之色。然而龙蛇生性极其凶残，它甚至猛与豺狼虎豹，专食新鲜动物，主要原因是它们喜欢血，肉并不是主要的。”
琴婉绫想了一下，问道：“那你刚才所说的血人草，可是与龙蛇的实物有关？”
付龙君看着她道：“血人草中有人身体里同样成分的血，却浓稠度高，在南国，这便是龙蛇最主要实物来源。”
琴婉绫疑问道：“既然龙蛇是这么危险的动物，怎么会有人养它呢？”
付龙君听到浅笑：“龙蛇无人会养。”
琴婉绫怔住，又问：“为什么？”
付龙君解释道：“龙蛇乃南国圣物，南国人都愿供它一声大仙，又如何会有人饲养了它？”
琴婉绫道：“那若是……非南国之人，别的地方的人将龙蛇偷了去……”
付龙君摇摇头：“龙蛇食量惊人，若是没有南国的血人草，每天都至少要吃好几头新鲜的牛才能饱，就算如此，它也不会安分守己，它性情暴躁，善于喷洒毒液，没有人能猜得到它什么时候想喷毒液，若是躲不过那毒液，便必死无疑，况且它所喷出毒液在地上可留下毒性，哪怕只是碰到一点，也会遭来生命危险。”
琴婉绫又道：“那若是将血人草也一并偷出来呢？”
“血人草只能在南国那般特殊的气候里才能生存，其他地方都不行。”付龙君又道，“龙蛇从来都是结对而行，不会落单。”
“不对啊，”琴婉绫自言道，“当初我们见到的那两条分明就是龙蛇，毒老蝎也这么说，与你所描述的也不差。”
付龙君轻言道：“我想那大概是婉小姐看错了，这世间早就龙蛇了。”
“为什么？”琴婉绫问道。
付龙君道：“龙蛇最早生长在地属南国一个不起眼的部落里的，那个部落的人擅长医术，善于解毒，便是他们称龙蛇为圣物。”
宫淇赫突然问道：“你说的这个部落，名字叫什么？”
付龙君迟疑片刻，而后轻言说道：“那个部落的名字，叫做塞斯。”
“塞斯？”说到这个，阿九也不淡定了，“你说的这个塞斯，是不是那个塞斯？”
付龙君不明白：“我说的这个塞斯，是有书记载的关于其医术的传承，其实书上并没有多做其他说明，但是……”
宫淇赫定睛道：“但是什么？”
付龙君道：“很多年前，塞斯里的人集体自杀，甚至连龙蛇被他们杀害后，用药将龙蛇的尸体给毁尸灭迹了。”
“自杀？”琴婉绫惊讶道。
付龙君道：“嗯，书上传他们是因为自责而自杀，但是具体为什么自责，这个……书上并没有提及。”
宫淇赫顿了下，想起逸继凡当初说过的话，于是道：“因为塞斯从来都是只救人不害人，然而有一次，他们却医死了一个人。”
付龙君目瞪口呆：“赫王爷也知道塞斯部落？”
阿九怒道：“你都知道，赫王爷知道算什么稀奇？”
“我不是这个意思，”付龙君顿道：“只是……”
琴婉绫道：“付公子，只是什么？”
付龙君道：“其实我到的那本书，是家父从南国花了重金买回来的唯一一本记载有关塞斯部落的书，所以……”
琴婉绫意会点点头。
“关于塞斯一事，我们过后再做纠结，”阿九道，“现在知道了火狐的下落，别说是南国了，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非去不可。”
付龙君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着急找火狐，但是火狐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东西，”181
第319章 长相（）
琴婉绫看了宫淇赫一眼，关于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找火狐的事，就没必要故意说给付龙君听了，但是如今宫淇赫的身份已经透露了，倒也可以给他们找到一个解释的理由。
于是她道：“去南国，指不定可以见见长公主。上次和亲之行匆匆一别，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琴婉绫吞了吞口水，这个借口很撇足，但是借来一用，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宫淇赫看了她一眼，不语。
阿九突然问付龙君道：“我问你，火狐长什么样？”
付龙君迟疑了片刻道：“具体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倒是听家父提过一次，说火狐因长相似火而得名。”
“长相？”阿九蹙眉道，“要说长相，难道是脸长得跟一团火一样？”
末了又补充道：“长得像火一样的脸，能叫脸？”
琴婉绫道：“指不定是颜色像火，狐狸的羽毛，有一种不就是火红火红的吗？”
宫淇赫目光微变，然而片刻之后，开口却说：“龙蛇乃塞斯圣物。”
阿九吐血：“师兄，你怎么这么久，还在纠结龙蛇的事？那本就是什么不详的东西，你还有心去琢磨它，倒不如我们一同想火狐的事，指不定能在这里就找到什么突破口，到时候再找起来，就不会这么费劲了。”
宫淇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然而嘴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
琴婉绫道：“是啊公子，我们现在还是先想想关于火狐的事情吧。”
付龙君道：“要不……要不我跟你们一起走，说不准我看过书上记载，能帮助点什么。”
阿九不瞒道：“我们这一去要爬山涉水，你一个书生，撑得住？”
付龙君兴奋道：“撑得住，”
南国，将军府。
文臣将军在客厅的高座上悠闲喝茶，目光撇向门外那一道身影的时候，嘴角似乎含笑。
入了门，长公主便双膝跪地，声音小却不弱道：“碧缇见过将军。”
文臣将军一副初醒的模样笑道：“夫人为何跪本夫君？”
迟疑了片刻，长公主给他磕头道：“求将军放了小环。”
文臣将军邪魅一笑，捏着长公主纤细的下巴，声音如魔鬼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夫人？”
长公主的目光不由黯淡下去。
这个人，不像开玩笑，但是他所谓的‘游戏’，亦或是应该说他所钟爱的‘游戏’，无非就是那几种，可想而知。
“若是我答应了将军，将军可否就能放过小环，从此不再为难她？”
“从此？”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话，文臣将军陡然大笑不止，看着她不缓不慢地说，“本将军，从来不做长远打算，就地就战，不更刺激吗？”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文臣将军很满意看到长公主的表现，似乎心里一下子得到巨大的满足。
“扑通！”
长公主突然猛地跪在地上，双手垂地，眼睛亦是看着地上。
“碧缇请求将军，求您放了小环吧……”长公主说完，前身俯地，双手交叉，额头垫在上面，长发散落铺地，久久不起。
然而她这如蝼蚁般卑微的跪，却惹不得文臣将军半点怜惜之意。
他嘲弄地一挑眉，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碧缇恳请将军能放了小环。”长公主又说。
“既然本将军的将军夫人这般替她求情，本将军也不是这般不通人情，只是本王从来不做没有任何价值的交易，这如何是好啊。”文臣将军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伏地的身子不由得僵硬起来，良久，才听她颤抖着声音，如同用尽力气说道：“碧缇……愿意答应将军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文臣将军看长公主的眼睛似乎在笑。
“如此夫人就太见外了，”文臣将军皮笑肉不笑，俯身凑近长公主的耳边温柔说道，“方才本网亦是说道，既然夫人这般说，那就由夫人来替你的仆人玩这个游戏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到后面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寒意如一把利剑穿过她的耳朵里。
她脸色骤然惨白不已，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地，目光涣散。
文臣将军站起来，直视前方两个小丫鬟悠悠而来，余光却将她的一举一动收之殆尽。
她的颤抖。
她的恐惧。
以及她无声的泪……
启步，才迈开双腿，长公主空洞的声音缓缓传来：“请将军能说到做到，能放了小环。”
无声地，他竟有一瞬间愣住，只觉他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三分，快步离开。
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那两个小丫鬟。
小丫鬟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连忙唤道：“将军……”
待她们抬起头来，文臣将军已经离去好远。
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进了屋，却被跌坐在地的长公主吓了一跳。
“夫人，您怎么了？”小丫鬟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两两跑过去将她扶起。
“碧缇，我的女儿啊！”亲王及其夫人大哭不止。
文臣将军薄唇微扯：“亲王，哦，如此一来本将军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亲家？”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傲慢地嘲讽。
亲王看在心里也不是滋味，平时文臣将军就总是跟他过不去，以前他们之间没什么关联的时候偶尔还可以反顶两句嘴，而碧缇在崇国这么多年他们也没能尽到一个人为父母的责任和义务，没想到最后却还做为和亲工作嫁与了一个生性残暴的文臣将军。
亲王心里如同被活生生剜了好几道口子，顿时疼得不知怎么表达。
“以后……我们与文臣将军便是一家人了，小女毕竟在崇国生活多年，南国很多习惯都已经被悄然改变，若是之后她做得有什么不好之处，希望文臣将军能海涵。”
文臣将军陡然一挑眉，嘴角边笑意愈发明显，如是道：“亲王如此说，那就见外了，碧缇公主既然是嫁给了本将军，那便是将军夫人了，那自然要好好宠爱才行。”
说完，又笑了几声才离开。
亲王目光涣散地看着前面，老泪众横。181
第320章 父女（）
话还没说完，文臣将军突然大臂用力向后一挥，将总管推倒一旁，满嘴含糊说道：“走来！不许你们插手这件事，本将军的事，本将军自己解决……你们……都给我滚……滚！”
也怨不得文臣将军稍稍一挥就让那些下人倒下一大波，毕竟他久经沙场，百战百胜，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还怎么当南国的战神？
总管扶了扶自己晕眩的脑袋，还没稳住力气站起来，只见文臣将军又长臂一挥，将他再次扫落了地。
“本将军……本将军叫你们滚都没有听到吗？想让我再说第二遍吗？”文臣将军双眼充血吼道，“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是……是！”总管胡乱应道，而后赶鸭子似的将跟着的下人们都赶走，“甭愣着，快走，你，还有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了！”
片刻之后下人已都点头应他离开，剩下他最后一个就在原地。
此时文臣将军已经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他最后不放心忘了一眼，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没再说什么，也折身返回了。
寝室内。
长公主坐在桌子前发呆，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揣了一脚，突如其来的惊下，将她从椅子上猛地一把站了起来。
“将……将军……”看清了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