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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婉绫依旧表情淡淡:“没事,等将来我们有钱了,再把它拿回来就是。”
又是将来,她突然想到她一直给启儿允诺的总是将来,说得她自己都快不信了。
然而启儿却总是当真,难为情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比较好:“可是……”
可是,再怎么不值钱,毕竟也是娘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
琴婉绫垂眉。
她又何尝希望这样呢,对于她来说,就算这个镯子值千金,她也不为所动,她想要的至始至终只不过是含在镯子里的那份温柔罢了。
可这份温柔,她已经注定体会不到了,她被父逼嫁,母却当耳不闻,就算留下这镯子又有何用?
还不如不见了它罢。
“别可是了,我答应你,等哪天我们有钱了,我第一时间把它取回来,这样可好?”
这样说,启儿终于有些释怀,只要不是丢了它,等过几天她们去了王府,再取些银两把它换回来了便是。
这个理由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启儿轻轻接过镯子,用绢子把它一层一层地包起来放进兜里,像揣了多贵重的宝物似的小心翼翼:“嗯,启儿一定会把它赎回来的!”
求签庙。
“小姐,您先求个签。”启儿拿着签筒走过来。
按这里的习俗,只要来求签庙都是要求签的,即使来也只是为了烧香。
琴婉绫看了签筒一眼。
其实求签什么的她并没什么兴趣,这种东西,万一算不准,得出个错误的结果便会惹得心闹,可万一给算准了,好事当然好,要是算出个凶卦,那就更闹心了。
启儿却很信这种,平时里她就连晚上做了个噩梦,早上起来必定要对着天上磕三个响头,恳请求得佛主保佑。
琴婉绫接过签筒。
反正也既然来了,就也按照这里的风俗便是。
“哐哐哐!”
琴婉绫闭着眼睛摇了几下,签筒里便甩出了一根签,启儿连忙蹲下去捡起来,二话不说迫不及待便拿去解卦了。
琴婉绫看着她弱小的背影摇了摇头。
排队解卦的人并不少,在琴婉绫看来算是称得上多了,看着启儿排个队还要翘首以盼,怕解卦的住持消失似的,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不禁被逗乐了。
没过会儿就又无聊起来,看启儿却才前进了不到五步。
叹了口气,琴婉绫想找个什么打发时间,反正看目前这情况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轮不到启儿了,于是便出去逛逛。
启儿回头看着琴婉绫似乎又消瘦许多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低头盯着手上的签,手毫无意识地一点一点的收紧。
小姐从小命就不好,在丞相府的时候就被人百般欺负,如今将要嫁了赫王爷,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过着五十步笑百步的生活,虽然她愿意乐观地相信她一定会过的更好,但是大概是呆久了丞相府的原因,每次想着想着,竟又开始觉得不真实了起来。
启儿的眼睛越来越湿润了,要不是后面的人催着她跟上队伍,她还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当她再次回头,琴婉绫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心里暗暗祷告,希望这个签是个好签,保佑她多灾多难的小姐度了这段灾,接下来开始转运,而且是红红火火的运。
第3章 迷路()
后院很冷清,空旷得让人有些觉得不自在,又绕了几条路,琴婉绫不禁懊恼,她这是真的迷路了。
琴婉绫抬头看了一眼悬空在天上的太阳,启儿这丫头这么容易慌乱,如今她依然找不着北,等到她出去的那时,不知道她得紧张到什么地步。
不想她才开始走几步,似乎在一棵树干下看到一个人影背着树站着。
如此甚好,至少能过去问个路什么的。
琴婉绫着急走过去,歪着脑袋轻生问道,:“对不起打扰了,我在这儿迷了路,请问我要走到签台处该往哪边走?”
不想那人并未应她,如同未听见一般。
琴婉绫蹙眉,声音稍稍提高,又重复问道:“请问我要走到签台该往哪儿走?”
正此时,那人突然跌坐在地,背靠在树干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琴婉绫赶紧跑过去,只见他额头上冒发细汗,表情皱巴巴地惨白不已,嘴唇近乎发紫。
“你……你怎么样了?”琴婉绫关切地为他拂去脸上的汗,却发现那人居然身体这么冷冰冰的。
他的穿着如此,就连长相也是一般庶民无二,大概和她一样是过来了求签庙里求签,不幸也误入了这里乱了方向,不巧还引了旧病复发。
琴婉绫将他的手捂着不停地揉搓,时不时拿出来给他呵呵气。
然而他这么冰冷。
许久以后,那人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而后竟一把将她推开,力气之大,甩得她整个人重重地趴在地上,她的手好巧不巧戳中了一根断干枝,瞬间血流不止。
再回头看,那人竟又晕了过去,吓得她刚想责怪他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了。
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琴婉绫急切将他抱在了怀里,她虽不是很暖,但是她在这里唤了半天也没唤来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做了,再说那人已经晕了过去,也定不会再怪罪她失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琴婉绫觉得那人似乎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再一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依然紧闭双眼,呼吸均匀,尚未醒来。
然而不知怎么地突然一记强风吹来,滚滚尘土扬起,弄得她眼睛睁不开了,一时间回避,待她睁开了眼,发现刚才那人竟不见了踪影。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
正当琴婉绫疑惑地四处张望,隐约中仿佛听到了启儿的叫唤声。
“小姐!你在哪儿啊!”
是启儿的声音没错!
琴婉绫雀跃而起,不禁惊喜地答道:“启儿,我在这儿!”
琴婉绫出现在门口的角落里的时候,启儿扑过去就哭了。
琴婉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消失了很久的原因,连连安慰:“这个庙有点大,我只是逛太远了……”
“小姐,都是启儿的错……”
琴婉绫皱着眉头,启儿明显没听她说话,一直游神在自己的心思里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琴婉绫急切地问。
启儿皱眉头的样子,惹痛了她的心。
“对不起小姐,启儿给你解了下下签……呜呜呜……”说完又呜呜大哭起来。
琴婉绫从她手里接过一张不大不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字,可惜她一个字都没看懂,又忍不住安慰:“没事,好了好了,你说那解签的大师都怎么说这上面的签?”
启儿抽泣得厉害:“大师说……小姐……会……会有……有……血光之灾……!”
琴婉绫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笑笑:“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想啊,在丞相府我每天都呆在府上,就算嫁去了赫王府,我还是每天都在王府里,大多数也都呆在房间里,能有什么血光之灾?难不成房子还塌了?”
“可是大师说,说您今年会有一场大灾大难,而且……而且……”说到这,启儿又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琴婉绫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就算是房子塌下来了,这算什么大灾大难?如果这都算大灾大难,咱们曾经在丞相府受的那些,还比不上吗?”
“可是……”
启儿梨花带泪,还想说什么,被琴婉绫挡住了。
“别胡思乱想,你小姐的命比蟑螂的还硬,搞不好是大师看太多了眼花,说不定是上上签的。”
听了这话,启儿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头猛一抬:“启儿拿去再给大师重新解一次。”
“算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来重新抽一个。”
“恩。”
应了一句,启儿刚想把刚才求回的下下签撕掉,被琴婉绫一个机灵挡住了,可她受伤的手却被启儿正眼看了个正着。
启儿不觉惊呼:“小姐你的手……!”
第4章 受伤()
琴婉绫下意识将手藏在了身后,本想说‘一点小伤没事’,却不知那伤口竟为何突然疼得她近乎龇牙咧嘴起来。
她反倒是又想起来刚才那男子,不知道刚才他突然不见,是不是醒过来了,如此冷冰冰的身子,若是还在那地方找不到出口,怕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低头一看,启儿已经开始心疼地替她包扎起来了,她的脸上泪痕依然这么明显,是不是泪还在一直流?
琴婉绫伸手想替她擦掉,摸到里衣的时候,竟发现刚才她拿出手绢替那男子擦汗,却也不知是不是一同丢弃在了刚才那树下。
包扎好了伤口,启儿这才宽心地舒出一口气,却突然带着湿湿的睫毛垂帘不语。
琴婉绫摸了摸这扎实得跟包了木乃伊似的手,以为启儿又为了她这不明来历的伤口担忧,便轻声道:“其实就一点小伤,不碍事。”
不想竟惹得启儿顿时大哭起来。
琴婉绫有些慌乱了分寸,还不等她再说点什么,启儿便已开口。
“小姐,刚才……刚才启儿看到了三夫人……”
三夫人,不就是她的娘亲吗?
琴婉绫不语。
“小姐,咱们去找找三夫人吧,让她跟咱们一同回府,再过几日您就要成亲了……”
琴婉绫故作淡然道:“她自心已向佛,便不再有心于这种红尘之事了。”
启儿急切道:“那肯定只是因为三夫人并不知道小姐将要出嫁,若是知道她必定会……”
“启儿,”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不想再听还是她不想再让启儿说下去,琴婉绫打断了她的话,“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当年她执意要走的时候,你忘了我是如何挽留了她吗?你可曾见过她有过半点动摇之心?如今她离开丞相府亦是多少个年头了,若是还有心关心我,她又何曾回来看过我?甚至就连她当初选择出家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若是她还有心会关心我,又何必这么多年来,事事都做得漠然如此?”
末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罢了,何须自取其辱?”
“小姐……”
琴婉绫淡淡地笑,然而心里却异常的苦涩:“如今知道她在这里便好,她想要的生活方式和我们的不一样,如此反而更好。”
说完,琴婉绫从地上捡起她抽回的下下签,淡淡地说了句‘这个留着吧’便一脸轻轻地收了起来。
太阳即将落下山去,映得天边的云彩煞是绚丽。
求签庙的大唤钟旁,站着两个脸挂轻纱的人一前一后地站着,而站在前面的那人眼睛往下盯着一直在走台阶的琴婉绫主仆两人。
“主子。”站在后面的那人轻轻俯首说道。
然而站于前面的那人依然半眯着眼睛看着越走越远的台阶下仅剩的两个人,并没有答话。
站在后面那人明显有些不自在,随着前面那人的目光往下看,下面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正好消失在了转角处。
稍稍蹙了下眉头,又俯首说道:“主子。”
这次那人才收回目光,看着光芒万丈的日光,却始终没有说话。
身后那人便俯头一扣手,说:“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说完便转走离开了,剩下那人竟依然目不转睛看着那片落日,然而眼神却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第5章 新婚()
三日后,合着吉时,皇家带着浩浩荡荡一波人马把琴婉绫接去了赫王府。
顶着喜帕,琴婉绫一直低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在媒婆的指导下完成一个又一个动作,当司仪高喊夫妻对拜的时候,琴婉绫心里有一阵的恍惚。
想不到她两世为人,自己却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作为主角出现在婚台上。
拜堂完毕之后,琴婉绫就直接被送进了婚房里坐着。
原来成亲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光是头顶上的头饰就已经重得差点折了她的脖子,只是那个赫王爷一直没有来,因此她即使装样子也得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启儿一直陪着琴婉绫,已经两个时辰了,从屋里怎么瞧都还是没见到传说中的赫王爷的身影。
启儿心里也在替琴婉绫着急,可正在受苦的人毕竟是琴婉绫,所以她也只能是干着急,还得不时安慰着琴婉绫:“王妃,今儿人太多,王爷得久点才能过来。”
时间仿佛停留了几秒钟。
“我可以先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么?”琴婉绫的声音隔着喜帕不缓不慢地传出,两只手托着扣在脑袋瓜子上的‘金堆’,并没有接过启儿的话。
琴婉绫知道新娘头上的东西只能新郎才能取下,但是这头饰实在太沉,她真的快受不了。
“这……”启儿左右为难,新娘的头饰若不是新郎亲自取下,是不吉利的,可是看着琴婉绫一副痛苦的样子,左右为难,无奈她只得出去找了新郎官,“还请王妃再忍忍,启儿这就去把王爷请来。”
话音没落完,人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然而又过了好久,启儿开门进来却是带着一副哭腔对琴婉绫说:“王妃,王爷……王爷他出去了……有事……出去了……”
明明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话该怎么说才比较合适,没想到当着琴婉绫面前的时候,启儿还是没敢把事实说出来。
其实她出去找赫王爷的时候,找了大半天,才知道王爷早就离开王府了,这都还不要紧,关键是听说他竟然去了花满楼!
花满楼,光是听着名字就知道是那是什么地方。
王爷新婚燕尔,放着刚刚拜过堂的王妃不管,居然就这样去了烟花之地,这若是被人知道了……
启儿急得团团转,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事实上,启儿担心的这事王府内上上下下包括过来参加婚宴的人全都知道了,只是启儿不敢多想,又不知道要怎么跟琴婉绫说,最后反倒是琴婉绫安慰起启儿来了。
“没事,王爷正好有事出去,办完事会回来的。”
虽然嘴上说得很轻巧,琴婉绫内心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把喜帕和头饰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懒懒地模样伸展了下腰,表情示意启儿她想睡觉了:“我今天有点累,就不等了。”
也不管启儿怎么劝说,她已经在收拾她的妆容了。
琴婉绫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外面的吵闹声一个小时之前就消停了,就算赫王爷被客人灌醉到有多不省人事,毕竟是新婚之夜,即使天大的事都会有人把他送到这里来的,然而他却迟迟不到,所以王爷不出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行不愿意来这里。
琴婉绫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自己宽衣解带爬上了床。
第6章 离开()
“王妃……这……”启儿还在想那个不能自己掀盖头的问题,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眼睛都被自己憋的通红通红的。
琴婉绫枕着自己的手侧身背对着启儿睡下去,黑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叫我小姐吧,我不是很习惯王妃这个称呼。”
第二天天还没亮,琴婉绫的房门就被人用力的拍打。
琴婉绫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她睡觉之前的样子,启儿估计昨晚一个人又等了好久,忍不住睡意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所以好一会儿才醒得过来。
启儿连忙出去开门,顿时有个长得很肥胖的女人便冲了进来趾高气昂地让她们两个搬去另一间房去。
宫淇赫果然不在王府里,她才刚刚拜堂成亲就做了下堂妻吗,连府上的下人第一天就给她来了下马威?
琴婉绫没说话,只是跟启儿草草收拾了行李便搬去了她的‘新屋’。
那个胖女人把她们带过去后一刻也没有多留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新屋还真是够‘新’的了,估计自建赫王府以来就没人住过这里。
琴婉绫摸着积满灰尘的柱子,瞬间飘起的灰尘灌进她的鼻子里,很难受,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在咳,启儿见状赶紧跑过去帮她顺背。
还以为离开了丞相府多少会好过一些,现在看来也只是天方夜谭罢了。
擦干了泪,琴婉绫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撕成两半:“启儿你去打点水来,我们把房间擦一下。”
启儿接过她撕开的衣服,眼睛湿润得厉害:“小姐之前在相府也是,每天都在受折磨,一个站出来帮讲话的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嫁给了赫王爷,王爷却……”
话还没说完,启儿就已经哭得不得了了。
琴婉绫帮启儿擦掉了又刚滚落下来的苦泪,声音温柔似水:“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启儿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可是……王爷……王爷连来都不来看过小姐,就去了……”
“没关系,”琴婉绫又替她擦了擦眼泪,“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打扫下我们的房间了,你昨晚肯定没怎么睡好,弄完了这些,你就去睡觉,什么事醒来再说,好不好?”
启儿看着琴婉绫淡淡的笑容,又开始于心不忍起她一直瞒着她王爷昨晚去了花满楼的事了,但明说,又说不出口,便只能问道:“小姐,难道您不关心王爷去了哪儿吗?新婚之夜就没回来……”
关心不关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琴婉绫不喜欢这个话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想打马虎眼,启儿最终还是憋不住了,说:“小姐,其实昨天晚上,王爷他是……是去了花满楼!他去找了花满楼的花魁楚明月了!”
琴婉绫刚才好像想说什么来着了,可听了启儿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想不出来了。
明明她知道他出去的啊,明明她早就想得很开了这件事,最坏的想法她全都有,然而真相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得快呼吸不下去了。
第7章 流香阁()
琴婉绫偷偷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嘴唇,随后故作轻松地撇嘴笑了笑:“就算天塌下来了,那也是下个阶段的事情,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房间打扫好,补个美美的眠。”
启儿还是没能释怀:“小姐……”
“好啦好啦,你啊,小小年纪,每天再多操心一点,就快成老太婆了!”
启儿终于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