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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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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好咽了口吐沫,乖乖滚到一边。

    程宗扬瞪著云丹琉喷火的眼睛,然後抱住她的粉颈,毫不客气地反咬过去。

    妈的,我都吃了几次亏。再这么忍了,可太便宜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海盗!

    云丹琉发丝间有股淡淡香气,让人想起阳光下的碧蓝的海面。她白嫩的耳垂,软软的,像玉坠一样又滑又凉,上面扎了一个小小的耳孔。因为还是未出阁的少女,依照六朝的规矩,只镶了一只小小的玉石耳钉。这会儿含在口中,在舌尖滑来滑去,没几下把自己心里那点火气给滑没了。本来想咬一口泄恨,渐渐舍不得松口。

    云丹琉穴道被制,无法挣扎。好不容易程宗扬吐出她被吸红的耳垂,才看到那丫头几乎喷火的目光。

第三百二十一章 破门() 
程宗扬咳了一声,有些尴尬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刚想开口,这边芸娘依偎过来,媚声道:「仙使太君,奴婢来服侍你……」

    让晋国太后服侍自己,感觉肯定不坏,但当著云丹琉的面,自己宁愿表演切腹,多少还壮烈一点。

    程宗扬笑了一声,装作把她抱在怀里,指尖却在她耳後的凤池穴用力一按,让她昏睡过去。

    「我真是来救你的,只不过被这些人误认为忍者。大小姐,都这时候了,你总该相信了吧?」程宗扬嘴唇不动,悄声道:「一会儿我解开你的穴道,咱们见机行事。这些人里,就那老太监一个硬手,其他都好打发。你逃出去别回家,直接去玄武湖。那里有人等著……」

    云丹琉身体紧绷,眼神却不住变化。程宗扬松了口气,只要这丫头不倒打一靶,自己脱身的把握就多了几成。

    昭明宫东北,有一处独立的宫殿,虽然属於後宫的一部分,却紧邻华林园,相当於独占了三分之一的後宫。庭前陈设雅致而又珍贵,玉马金鞍,珠廉翠幕,显示出宫中妃嫔非同一般的荣宠。

    坐辇进入宫门,太阳穴的伤痕传来一阵轻微的跳动。自己的生死根除了能转化死气,对灵力、法力之类的波动也异常敏感,只不过感应能力与修为深浅密切相关,同样的波动,换作半个月之前,也许就忽略过去。至於这处宫殿本身,很可能另外设有一重防止外人窥视的禁咒。

    但很快,程宗扬就发现自己错了。越过宫门的同时,耳边便转来一阵哀嚎。

    「张少煌!你这个畜牲!我的儿子啊!」那人哭嚎著破口大骂,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声音凄厉而哀痛。

    程宗扬心里一沉,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

    进入宫内,古冥隐神情明显松弛许多。整个晋宫都死气沉沉,唯独这里不仅有人看守,而且还都是劲装大汉。那些人穿著黑色的布衣,背弓挟矢,占据了宫内最险要的几处位置。无论把守哪个位置,他们都是两人一组,或是对面,或是背靠背,不留任何死角。这些汉子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明显的军人气质,目光虽然落在那些宫女半裸的身体上,却彷佛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鹰隼般的目光只在她们手足处停留,审视她们是否有异常举动。

    程宗扬暗叫不妙,自己在外面已经留心,可角楼上明明空无一人,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这些人在楼上游弋,看来这里的禁咒不仅针对影月宗,还兼有匿声藏形的功效。自己这下算是真正踩到老虎牙齿上了。

    古冥隐彷佛没听到宫室里传来的哀嚎,一直来到宫後的小院,才停下坐辇。

    他先让人把晋帝送到旁边一间小室守护起来,接著芸娘也被送进去。

    作为晋国的君主和太后,这两个人是极具份量的筹码。晋帝的份量不用说,一旦晋帝驾崩,无论挑选继承人,还是听政,都需要太后的下令才名正言顺。

    庭中与外面的宫殿只隔了一道院墙,哭嚎声不断传来,像发疯一样拚命咒骂张少煌和桓歆,哭叫自己屈死的儿子。

    看见程宗扬不自在的表情,古冥隐道:「太君不必理会。那人家里的妻妾儿子都被人杀了,痛极攻心。」

    徐敖果然在这里,而且还知道是张少煌在外面干的事。但程宗扬担心是另一人事——这帮死太监没见过自己,徐敖和自己可不陌生,如果被他撞见……

    那老太监手法奇异,程宗扬一路好不容易才解开云丹琉两处穴道,这会儿动手无异於疑人说梦,只好硬著头皮,抱起云丹琉进入室内。

    那间宫室外面看著普普通通,里面却阴森之极。房门是用厚重的楠木制成,比一般房门厚了一倍,四壁挂满刑具,中间一只火炉,放著烧红的烙铁,地上溅满未洗乾净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云家那位死士的血。

    室内正中放了两张圆凳,古冥隐与程宗扬分别坐下,计好在旁等著翻译,另一个小太监朱灵宝闩上房门,笑嘻嘻看看程宗扬,又看看她怀中的云丹琉。

    古冥隐扬起脖颈,对计好道:「上忍太君对云家这位大小姐爱不释手,一路抱著,连放下也不舍得。」说著他尖声道:「这几句不用译了。告诉上忍,他喜欢便尽管抱著。」

    计好叽哩咕噜说了几句,程宗扬顺势抱得更紧,手掌贴在云丹琉背後,帮她打通穴道。

    古冥隐阴恻恻道:「云侍卫长。你们云氏商贾世家,因为捐资有功,才破例允许一人出仕。晋国商贾数万,唯独你们一家得此殊荣,却不思报效,反而与临川王勾结,阴谋作乱——灵宝!解了她的甲!」

    朱灵宝狞笑著刚要举步,忽然愕然回首。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室内弥漫,古冥隐的狞笑也彷佛僵在脸上,直直瞪著那扇木门。

    突然间,厚重的木门毫无徵兆地被人一脚踹开,力量之大,像是要硬生生拍进墙里。那个站在门後的小太监连屁都没放,就那么直接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呯」的夹在门板和墙面之间。过了片刻,才有一股可疑的血肉混合物从门下淌出。

    不光程宗扬,连古冥隐都看傻了。萧遥逸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温柔地进来,轻声细语地说道:「哟,原来是古公公啊。」

    古冥隐愣了片刻,接著脸上变色,袖中蓦地飞出一柄飞刀。

    小狐狸斯文得就像前来赴宴,鬼知道他是怎么溜进来的。眼看飞刀就要刺中心口,萧遥逸露出一丝狞笑,「呸」地一口唾沫,就那么把飞刀唾到一边,然後一手拽开衣领,拍著脖子,口沫横飞地叫道:「看到了吗?有种朝这儿砍!死太监!跟我斗!我玩死你!」

    程宗扬险些乐出声来。那小子架式实在是拉风坏了,气势更是嚣张到极点,一眨眼就从一个贵公子变成个老兵痞,硬是把老太监给镇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玄骐() 
古冥隐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舍易取难,直到此时才出手。自从一年前古冥隐利用晋帝长年沉溺酒色,把内宫牢牢控制在手中,原以为就能为所欲为。直到那时,他才真正领教晋国世家大族的强悍地位。

    那些世家大族不仅声望显赫,手握实权,而且都是些的该死政客。最古怪的一次,莫过於他搭上徐敖这条线,准备借助徐度手下的州府兵。到现在古冥隐还不明白,一连串自己亲手颁布的诏命之後,徐度怎么就莫名其妙丢了兵权,而接任的成了他作梦都没想到的谢万石,眼睁睁看著州府兵这只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遥逸的突然现身,带给古冥隐的惊怖远比程宗扬见到的更强烈。他目光不住变幻,而旁边的计好更是傻盯著木门,两腿直打哆嗦,连裤子湿了一片也没发觉。

    萧遥逸凶狼一样扭过脖颈,指著程宗扬叫骂道:「倭贼!滚回你的洗脚盆里去!」

    程宗扬腾地起身,梗著脖子叫道:「八格!」气势比起萧遥逸毫不逊色。

    古冥隐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尖声叫道:「上忍拦住他!我去叫人!」说著身形一晃,就那么撞碎後窗,落荒而逃。

    计好打了个尿战,顾不上给程宗扬翻译,就紧跟著钻窗而出。

    室内腾起一团诡异的烟雾,接著兵刃撞击声不住传来。

    程宗扬朝後窗干了一个卷轴,「死狐狸,你怎么来的?」

    「容易!跟著老太监的坐辇就进来了。」萧遥逸嘿嘿笑了两声,「程兄好艳福啊……」

    「少罗嗦!」程宗扬道:「能不能解开?」

    萧遥逸搭住云丹琉的脉门,「能!」

    「还不快解!」

    「给我半个时辰。」

    「我干!」

    萧遥逸叫道:「幽冥宗这手法本来就不正道。这几处穴道还是最难的,你在建康城打听打听,半个时辰能解开,我是独一份!」

    程宗扬把刀丢给萧遥逸,「使劲敲!用力一点!」说著解开外面的皮甲,反过来把云丹琉的身子裹住。

    萧遥逸一脸纳闷,「你这是干嘛?」

    「免得你的脏手乱摸!」

    萧遥逸叫起屈来,「哪儿脏了!再说了,凭什么许你摸就不许我摸?」

    「少废话!」

    程宗扬把云丹琉丢给他,简单说道:「死太监把宫里都控制住了。不用管,没救了。这里他们人多,你先走。我身份还没泄漏,一会儿混出去。」

    萧遥逸搓着手,跃跃欲试,「急什么?不如杀了那老狗。」

    这也是一个选择,只不过多了一个不能动的云丹琉,这个选择就太冒险了。

    「保命要紧。反正他的底细咱们也摸透了。先救人,回头再来收拾他们。」程宗扬又问道:「外面的人怎么回事?」

    「没听到过风声。不过都是荆州口音,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招募的。」萧遥逸道:「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这会儿走太早了点吧?」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小狐狸,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萧遥逸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咱们撑到天亮,就赢定了。」

    「不会吧?」

    萧遥逸神秘地一笑,「怎么样?一起玩玩吧?」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不好。我现在还能瞒他们一会儿——古冥隐背後到底是哪位王爷,还没摸底。」

    萧遥逸道:「好吧。那倭贼的尸体我帮你处理了。只要别正面撞上徐敖,你留这儿过夜都没事。」

    程宗扬警告道:「别胡来,照看好云大小姐。掉根毛我都跟你没完!」

    萧遥逸朝他翻了个白眼,口气却激昂慷慨,「程兄放心!小弟就是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住大小姐周全!」

    程宗扬朝他竖了竖拇指,把衣服撕烂几道,然後沉腰坐马,摆好姿势,「把我踢出去。轻点!」

    「好咧!」

    萧遥逸把云丹琉扛在肩上,然後侧身一个旋踢,程宗扬像炮弹一样从破碎的窗洞疾飞出去。

    「干你妹啊!」程宗扬心里惨叫道。

    外面人听著房内的恶斗声,看到连古冥隐也铩羽而出,不禁对这位东瀛忍者佩服到极点。这会儿飞鸟上忍突然衣衫破碎地从窗口飞出,几名小太监连忙道:「上忍小心!」说著抢过去扶住他,没想到他身上的力道极大,顿时被撞得跌倒一片。

    古冥隐一把托住程宗扬的手臂,化去他身上的力道。那死狐狸力道真不小,程宗扬险些吐血,捂著胸透不过气来。

    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响起,萧遥逸一掌破开房顶,扛著云丹琉飞身而出,接著足尖一点,立在檐角,飘摇的身姿潇洒出尘。

    四面角楼的汉子挽起弓弩,古冥隐脸色阴沉,紧盯著萧遥逸。嘶声道:「玄骐!」

    萧遥逸大模大样地捋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一身痞气地叫道:「阉狗!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只鸟呢?新来的吧?牵条倭狗就想跟小爷死磕?老阉贼,你还嫩了点!」

    古冥隐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只见萧遥逸扯开喉咙,朝远处大叫道:「失—火—啦……」

    众人这才发现,室内的浓烟不仅没有散开,反而越来越浓,不时有火苗从浓烟中腾出。

    死狐狸这一手真够辣的,如果不是声音和光线被禁咒阻隔,外面的禁军见到火光,立刻就会闯入宫禁救火。不过这会儿,萧遥逸放的火只能给古冥隐添点小麻烦。

    古冥隐冷著脸尖声道:「放箭!」

    弓弦声接边响起,檐上顿时箭矢横空。萧遥逸正在得意,突然一声惨叫,被一枝利箭射中小腹,身体晃了几晃,然後头下脚上地倒跌下来。

    那些汉子显示出与寻常武士截然不同的配合能力,十余名箭法精强的汉子两两守住角楼,剩下的迅速分成五人一组在宫内搜索。这处宫殿紧邻华林园,宫墙完全是比照城墙的规格建造,角楼、城堞俱全。这时宫门紧闭,萧遥逸除非敢硬闯,绝没有任何漏洞可以溜出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 攻城() 
一组军士迅速接近萧遥逸失足的位置,片刻後,一片刺眼的雪光蓦然亮起,当先两名汉子当场毙命,後面三人来不及撤出,就被萧遥逸左冲右突斩杀殆尽。

    古冥隐两手拢入袖中,青衣透出一团黑气。程宗扬暗叫可惜,自己如果有刀在手,肯定能杀这个老太监一个措手不及。他吸了口气,然後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坐倒在地。

    古冥隐阴声道:「扶上忍去休息。立即传讯,玄骐已经出世!」

    一名小太监奔出去传讯,计好扶起受伤的东瀛上忍,送他到旁边休养。

    萧遥逸咬住滴血的长刀,狞然一笑,闪身掠入滚滚浓烟中。

    程宗扬咬破的舌尖火辣辣直痛,装作虚弱的样子跟著计好走入大殿。

    哀嚎声从殿内断断续续传来,这时已经是寅初时分。精巧的宫室内,一盏九层的灯塔光焰摇曳。徐敖侧身对著殿门,嚎啕大哭。

    在他身下,一名美妇长发委地,乌亮的发丝光可鉴人,更衬得身体白滑如玉。她低著头,让徐敖发疯一样发泄自己的痛恨和悲愤。

    徐敖没有理会进来的两人,他瞪著血红的眼睛,抓住美妇的秀发,把她扯得扬起脸来,唾骂道:「该死的贱人!你们张家人都是畜牲!」他嚎啕道:「死贱人!我念著你的好,在鹰愁峪对张少煌手下留情——你弟弟那狗才!竟然杀了我全家,我的儿子啊!」

    张少煌的亲姊,晋帝最宠爱的妃子,痛得花容失色。

    她软语哀求道:「徐爷节哀,奴婢弟弟不晓事,做出这种事来……」

    「贱人!」徐敖哭叫道:「你这个贱人!」

    「飞鸟大爷,你在这里休息。」计好压低声音笑道:「徐爷快得很,一会儿就完事。」说完他才想起来,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怎么忘了?那个……飞鸟大爷,阿呷……」

    计好叽哩咕噜说著,徐敖听到声音,像饿狼一样扭过头,瞪著血红的眼睛叫道:「计好!什么事?」

    计好连忙叉手道:「回徐爷,有人闯进来了,听说是星月湖的人。」

    徐敖哼了一声,显然对星月湖的来路不怎么清楚。

    「……听人说,那人是什么小侯爷……」

    徐敖猛地挺起身,身下的美妇被他一顶,撞在地上,徐敖披衣抓起佩剑,疯了似的朝外闯去。

    计好看看程宗扬,又看看徐敖的背影,急忙追过去,「徐爷!徐爷!供奉吩咐过,你不能露面……」

    殿内只剩下程宗扬和远处的妇人。程宗扬原想诈伤接近徐敖,逼问出那位王爷的底细。谁知徐敖一听小侯爷三个字,就像苍蝇见了血,拦都拦不住。

    那位张贵妃玉体横陈,无力地伏在地上。她丰美白滑的**被打得发红,肩後的雪肌像被咬过一样,渗出血迹,却依然艳色倾城。难怪在美女如云的宫中,仍能深得晋帝的宠爱。

    一件衣服落在身上,虽然有些破烂,沾满汗味,而且质地粗糙,但上面暖热的体温,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拥紧那件敝衣。她抬起眼,目光顿时一闪。

    程宗扬抢先道:「我是上天派来的仙使!」

    张贵妃看著他,「我认得你。你是舟上嫖过我的客人。」说著她想了起来,恍然道:「你是从盘江来的程少主。」

    程宗扬阵脚大乱,没想到没胡弄过去,反而弄巧成拙,被她揭了个底儿掉。

    「别乱说啊。」程宗扬慌忙道:「我们没见过的。」

    丽娘挽著那件衣服,忽然一笑,「奴家怎么会忘记呢。」她在衣服上嗅了嗅,「就是这样的味道,阳光一样热热的……」说著她抬起眼,似水眼波落在程宗扬脸上。

    程宗扬哑口无言,既然露了底,也不用装了,赶紧有多远逃多远吧。他认真说道:「你如果相信我,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能躲过明天,一切都过去了。知道了吗?」

    丽娘目光不住变幻,眼中的媚意渐渐褪去,变得凄惶无助。

    程宗扬看著她的眼神,突然醒悟过来,低声道:「你没有服药,是吗?」

    丽娘畏惧地抱住衣服,半晌道:「服了。但和她们不一样……我怕……」她拉住程宗扬的裤脚,低泣道:「带我走好吗?好多人都被他们打死了……」

    带上她只会死得更快。程宗扬道:「别怕。你只要找个隐藏的地方躲起来,他们这会儿顾不上找,过了明天就好了。」

    程宗扬不知道萧遥逸是不是能说到做到,但只能这样安慰她。

    丽娘果然是个聪明女子,点了点头,松开手指。

    程宗扬正要离开,突然停下来,「古太监背後是哪位王爷,你知道吗?」

    丽娘身体抖了一下,畏惧地摇了摇头。

    …………………………………………………………………………………

    程宗扬伏在殿宇最高处的檐角下,盯著宫门的方向。最好的机会出现在黎明前一刻钟,萧遥逸接连击杀两组武士,以身中两箭的代价,硬生生踢开大门。可程宗扬偷袭一名武士时被缠住,错过了这个机会。

    程宗扬换了一身抢来的劲装,一个多时的搏杀中,萧遥逸成功地将内宫搅得鸡犬不宁,程宗扬则在暗处伏击。他两次抓到活口,但都没有逼问出到底是哪位王爷。连程宗扬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荆州口音的汉子个顶个都是死士。

    萧遥逸在这片十余亩的宫禁中神出鬼没,有时带著云丹琉,又几次把她藏起来,孤身犯险。直到黎明前萧遥逸最後一次出手,已经解开穴道的云丹琉突然现身,以偃月刀连斩数人,合力才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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