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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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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徐度坐在一旁,自顾自举觥痛饮。侍中王文度变色道:「桓大司马!宫闱之事,非人臣所宜言!」

    桓大司马一句话顶了回来,「人主无私事!陛下宠信内宦,荒唐无行,外界多有传言,那些贱役竟在宫内与妃嫔交奸为戏!作出这等丑事,陛下怎可再奉守社稷,敬承宗庙!」

    旁边有人应声道:「贵妃孟氏产子,群臣都上了贺表,却连孟氏自己也不知道是与何人受奸成孕。生的竟是个杂种!」

    「还有贵妃田氏!与小太监同睡一榻,形同夫妻。有人窥见那些小太监都是未净过身的,宫闱之内,秽声百出!」

    「宫中一岁购媚药数千贯,传闻宫人不肯行奸者,尽被灌入媚药,行奸後再乱棍打死。」

    「帝位有德者居之!陛下既然失德,自当退位!由群臣推立新帝!」

    「陛下不能人道,以内宠之子冒充己子,一旦孽种继位,不仅令祖宗蒙羞,更颂移皇基!吾等有何面目见先帝於地下?」

    有人嚷道:「陛下当废!推立新帝!」

    一年来,晋帝始终不曾露面,宫外流言四起,朝中早已群情汹涌,这时桓大司马当先揭破,顿时都爆发出来。

    侍中王文度和谢万石坚称传言不可信,谢太傅抱膝而坐,神情自若;徐度自饮自食,一言不发;桓大司马与周仆射力主推立新帝。众人都是朝中重臣,此时却吵嚷不休,甚至有人痛哭流涕。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戮力同心() 
一片混乱中,一直唯唯否否老好人一样的王茂弘突然张开眼睛,「呯」的一声,将那柄玉如意在案上击得粉碎,厉声喝道:「我等身为朝中大臣!自当齐心戮力王室,何至於口出废立!」

    众人极少见过王茂弘发脾气,此时被他一喝,连一向自视极高的桓大司马都哑了。

    御舟与画舫还有两里远近,中间隔著一片芦苇丛生的浅滩。

    古冥隐盯著舫上一个身影,然後回头看去。後面几条走舸驶出阵列,像脱缰的野马般冲波而来,但距离尚远,御舟有足够的时间与画舫会合。

    古冥隐微微松了口气,尖声道:「快!快!」

    湖水忽然分开,一道青森森的光芒宛如飞舞的蛟龙,从宁静的湖面下蓦然飞出。狂猛的刀势如同破竹,将御舟拦腰斩为两截。

    长刀从船身中段斩过,一名黑衣汉子躲闪不及,手臂被刀锋斩去半截,捧著断臂发出惨叫。古冥隐所在船头去势不止,向前冲出丈余,船尾在湖面上打了个转,然後朝断口倾斜过去。

    竹篾编织成船篷被刀气掀开,四散飞舞,暴露在阳光下的晋帝像木偶一样晃动了一下,沿著倾斜的船身滑入水中。旁边披著布衣的太后身体一颠,额角撞在船沿上,几乎昏厥。

    湖面被刀风掀起尺许高的水浪,突如其来的袭击使舟上众人骇然变色。那柄长刀刃长五尺,刀上镂刻的青龙须爪飞扬,阳光一照,彷佛要从刀上跃然飞出。

    中空的刀柄握在一只素白的手掌中。

    云丹琉从水中跃出,身上的银甲却没有沾上丝毫水迹。她鬈曲的发梢贴在雪白的面颊上,微蓝的瞳孔透出逼人的光彩。

    云丹琉一刀斩断船身,没有理会落水的晋帝,便腾身而起,偃月刀溅开无数水花,朝船头的古冥隐攻去。

    船上人被分成两半,相隔丈许。古冥隐和两名黑衣汉子在前,断臂的黑衣汉子和一名同伴在後,旁边是晋帝、周太后和一名小太监。古冥隐双手拢在袖中,这时双臂一振,枯瘦的手爪破袖而出,尖啸著迎向云丹琉的长刀。

    「铛」的一声,古冥隐爪尖叩在偃月刀的刀脊上,一股黑气随即沿著刀锋,妖蛇般游上刀锷。

    云丹琉长刀一摆,黑气被她劲气震开,游丝般消散无痕。

    古冥隐这一著只是试探,云丹琉劲气一出,他目中顿时妖光大盛,撮唇尖啸一声,身上缭绕的黑气蓦然化成一具人形骷髅,扑向云丹琉。

    云丹琉腰身一折,踏在一块礁石上,接著长刀劈出。白色的芦花漫天飞起,狂猛的刀气将人形骷髅阻在丈许之外。

    那具人形骷髅妖爪一展,丈许内的芦苇彷佛被冻结一样,连细长的苇叶也不再摇摆。云丹琉身上的银甲凝出一层白蒙蒙的薄霜,裸露的皮肤像被冻裂般一阵脆痛。如果不是丽日中天,将古冥隐幽冥邪术的力量克制在最低,云丹琉当即就要吃上大亏。

    娇叱声中,云丹琉双手握住粗长的刀柄,再次攻出。她刀法全是攻势,如同怒涨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那具人形骷髅被偃月刀阻在丈许之外,几次强攻都被凌厉的刀锋逼了回来。

    古冥隐双手合抱,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死尸味道。黑气幻化的人形骷髅忽然跃起,胸腹空门大露。云丹琉长刀如受感应般寻到破绽,立即横击抡出,将骷髅拦腰斩成两段。

    人形骷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被斩断的上半身去势不减,迳直扑到云丹琉身上。结著薄霜的银甲与妖气一触,光泽立即黯淡下来,变得乌黑。云丹琉身材高挑,那邪魂抱在她腰间,然後脖颈昂起,像蛇一样细长伸出,张口朝云丹琉面门咬来。大口的嘴巴中,能看到它黑气缭绕的咽喉。

    一股强烈的臭气袭来,云丹琉脑际一阵眩晕。古冥隐踏前一步,右手指爪迅速拉长,犹如一丛阴毒的匕首朝云丹琉腹下刺去。

    突然一声脆响,云丹琉胸前一枚银亮的甲片迸裂碎开,接著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那具骷髅嚎叫著,彷佛被狂风吹散一样,在白光照射下迅速融化。

    「银灵蛟甲!」古冥隐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漆黑的爪尖一叩,将迸碎的甲片的击飞,速度丝毫未减地朝云丹琉胸口抓来。

    云丹琉横刀挡住,与古冥隐刀爪相击,劲气交击声不绝於耳。後面断舟上,刚一遇袭,计好便连看也不看一眼,立刻掉头从船尾跳到水中,一边游一边拚命脱掉衣服,只求离这里越远越好。

    断臂的黑衣汉子一脚踩住刀鞘,咬牙拔出佩刀。忽然一柄快刀从颈後劈来,将他头颅劈出丈许,远远飞入芦苇荡中。吴三桂飞将军般落在舟上,一脚将无头尸踢入水中。

    另一名黑衣汉子动作极快,一把抓住晋帝,甩开刀鞘,将刀锋架在晋帝脖颈下。没等他开口,一只手从容伸来,扳住他持刀手腕。接著另一只手绕到颈後,修长的手指抓住他的下巴,往旁边轻轻一扭,「卡」的一声脆响,那黑衣汉子脖颈无力地软垂下来。从手中滑落的佩刀在船沿上一磕,没入水中。

    秦会之拧断那汉子的脖颈,一手抓住晋帝的衣领,把他从水中提了出来。船尾已大半入水,吴三桂过来想救出太后,秦会之却把僵尸般的晋帝塞到他手中,然後露出温文尔雅的好看笑容,客气地朝那个惊惶的美妇说道:「周太后,小的救驾来迟,还望恕罪。」说著轻轻托住她的手腕。

    芸娘惊疑不定,手腕被他一触,顿时像触电般一抖。

    吴三桂翻了翻白眼,抱著晋帝跃过芦苇荡。等在後面的易彪立即荡来小舟接住两人。接著秦会之拥著太后的腰肢,轻云般飘到舟上。

    古冥隐正和两名黑衣汉子围攻云丹琉,此时大势已去,不等秦吴二人过来围攻,便在云丹琉刀上一拂,借势倒飞数丈,朝远处的画舫逃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天命所归() 
少了古冥隐出手,两名黑衣汉子立刻感受到云丹琉刀上狂猛的力道。她刀长本身将近五尺,而且又身高臂长,此时施展开来,攻击范围超过一丈,力道刚猛强劲。一名黑衣汉子不及变招,被她一刀劈落水中。另一名汉子萌生退意,一边横刀护住要害,一边腾空後跃。谁知云丹琉刀势霸道之极,他如果强撑还能低挡片刻,这时刚一示弱,偃月刀便刀光暴涨,将他连人带刀劈成两半。

    一抹鲜血溅在云丹琉的银甲上,宛如桃花。程宗扬与萧遥逸已经换乘速度最快的走舸赶来,这时看到她横刀立威,妩媚中流露出的英武之气,程宗扬忍不住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吹了声口哨。

    云丹琉气得脸都白了,一手握著长刀,一手朝他用力比了个中指。

    程宗扬双手捧腹,作出哈哈大笑的夸张表情,然後赶紧吩咐桨手,「慢点!慢点!」

    眼看著晋帝被人劫走,萧遥逸脸色由晴转阴,「云大小姐好水性,竟能在水中潜这么久!」

    虽然大家在一条船上,但靠近後,这位大小姐翻脸给自己一刀,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程宗扬道:「人已经救了,咱们不如回去吧。」

    「人已经救了?这会儿刚开始!」萧遥逸一边说一边拉起袖子,「姥姥的,我宁愿那个穿龙袍的废物在老阉狗手里。这下麻烦可大了。」

    程宗扬叫道:「死狐狸,你还要打?」

    「不打也行。」萧遥逸像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地赌气说道:「你让他们把人给我!」

    程宗扬哑口无言。对晋国有野心不止萧遥逸一个,那边云家也没闲著。自己一句话让他们把晋帝交出来——凭什么啊?

    「哥,」萧遥逸挽著他的手臂,无比亲热地说道:「真要打起来你帮谁?」

    「干!扣著我的脉门干嘛?我要说帮他们,你是不是立刻给我一刀?」

    萧遥逸羞答答说:「哪儿有啊。我就是问问……」

    「我谁也不帮,行了吧?我看云家的船还不错嘛。你这走舸未必能追得上他们。」

    萧遥逸一脸嘻笑地轻松说道:「何必那么见外呢?」他长吸一口气,提声叫道:「秦兄!我们在这儿!太好了!不用著急,我们马上就到!」

    易彪的轻舟停了下来,显然见到程宗扬在舟上,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萧遥逸笑嘻嘻道:「程兄,你这块招牌真好使。」

    程宗扬为之气结。这也怨不得易彪他们,谁能想到这小狐狸看著荒唐无行,其实满肚子都是坏水呢?

    走舸接近芦苇荡,萧遥逸满面春风地下了船,拽著程宗扬的手腕过去,一见面就笑道:「易兄,我们又见面了。哎呀!云大小姐,刚才大小姐力斩妖人,让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丹琉脸色不善,「少罗嗦!这是怎么回事?谁出动的水师?」

    程宗扬甩开萧遥逸,「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半个时辰前,咱们小侯爷亲自带领禁军攻进内宫。宫里的妖人已经被清除乾净。小侯爷的意思呢,你们把陛下交出来,让他带走,往後就没有你们的事了。」

    突然间又杀出一个对手,而且是手握禁军、水师大营两大强军,少陵侯世子的小侯爷,秦会之和吴三桂不禁面面相觑,易彪和云丹琉则勃然变色。

    「程头儿!」易彪叫道。

    「叛贼!」云丹琉一点都不含糊,踏前一步,手中的偃月刀发出一声龙吟。

    程宗扬叫道:「我只是传话的!这事跟我没关系!」

    程宗扬朝秦会之使了个眼色,秦会之七窍玲珑,立即明白过来,上前一步把云丹琉挡在身後,正色道:「小侯爷!江山社稷,唯有德者居之!如今晋祚未绝,陛下虽然失德,但临川王英明勇决,又为先帝所爱,亲贵无比……」

    「秦兄歇歇吧。」萧遥逸客气地打断他,秦会之的口才他早就领教过,如果长篇大论的辩争下来,只怕月出东山才能分出输赢——还不见得是自己赢。

    萧遥逸明智地说道:「会之兄,算你赢了。」他摸了摸鼻子,无赖地说道:「但我不打算认输,你看怎么办?」

    秦会之两指拈住胡须,深邃的目光望向天际,沉声道:「秦某夜观天象,天命所归,正在临川郡……」

    「你省省吧!」萧遥逸叫道:「这一招我也会啊!天已经不早了,咱们就别废话了!那废物我要定了!划下道来吧!」

    吴三桂腾地站出来,几乎顶著萧遥逸的鼻子厉声道:「吴某还怕你不成!」

    萧遥逸意识到自己碰上硬茬了,程宗扬这两个手下以前看著还老实,这会儿拉出来都不是好鸟啊。他求救似地小声道:「程兄?」

    程兄咳了一声,「会之啊,我看小侯爷说得也有理……」

    秦会之义正辞严地说道:「主人此语大谬!小人虽然身份低微,亦不敢苟同!天命有常,只可顺迎,岂能逆取?」

    秦会之劈头盖脸一通忠君报国的大道理,把程宗扬堵了回来。

    这死汉奸,说得跟真的一样。看来不用云家出面,这就够小狐狸喝一壶了。

    程宗扬耸了耸肩,朝萧遥逸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萧遥逸有点不相信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程宗扬无辜地说:「小侯爷,大家都是体面人。不管什么事,都该讲道理对不对?」

    萧遥逸连连点头,「那我就不讲道理一回吧。」

    萧遥逸身形一晃,从秦会之和吴三桂两人中间穿了过去。秦会之和吴三桂相顾失色,他们俩肩膀相隔距离不到半尺,就是侧著身也难挤过去。可萧遥逸就那么穿过去,连两人衣角都没碰到。

    萧遥逸俯身朝晋帝衣襟抓去,旁边的云丹琉长刀呼啸而出。别人也许不知道萧遥逸的真功夫,但她被封穴道还是萧遥逸出亲手解开,昨夜在宫中一战,更见识了他玄奥莫测的身法,一出手便用上十成劲力。

    萧遥逸袖滑出一截莹白的龙牙,「叮」的挡住刀锋。

    云丹琉玉齿咬紧,双手虎口剧痛。萧遥逸也脸色微变,胸口微微一震。

    程宗扬想起来小狐狸还受了两处箭伤,真打起来,未必能讨得好去。眼看云丹琉长刀再次攻出,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会儿自己插手,那叫找死。很可能云丹琉给自己来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先把自己劈了再说。

    萧遥逸呼了口气,「大小姐好功夫。」他给云丹琉解穴时,对她的修为深浅早已了如指掌,却没想到云丹琉劲气透入刀体,与偃月刀蕴藏的力量合而为一,使她可以施展的力道提升了近一个级数,自己一时托大,险些吃了大亏。

    「停!」程宗扬厉声道:「打个屁啊!那边怎么回事?」

    远处隆隆的鼓声突然停止,无论是楼船、艨艟、斗舰,还是走舸的桨棹都同时击入水中,接著逆向一扳,疾驶的船身像被钉住一样停在水上。

第三百二十九章 对奕() 
一叶扁舟离开楼船,舟上一个白袍男子负著双手,後面跟著两名亲随,泛水而来。他四五十岁年纪,鬓角华发初生,颌下一丛长须墨染一样乌黑,双目犹如紫石,神情不怒自威。舰队上林立的军士望著他孤舟驶过,都鸦雀无声。

    「这是令尊?」程宗扬看看舟上的男子,又看看萧遥逸,嘴里啧啧两声。

    萧遥逸嘟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长得像我娘不行啊?」

    程宗扬同意地点点头,「你娘肯定是个出色的大美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少陵侯。看到那些士卒的眼神,他才明白萧遥逸哪里来的信心。

    那些士卒如同最忠诚的士兵望著自己的统帅,眼中充满崇慕和热情。彷佛只要他一个手势,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他去死。原来萧侯在晋**中的威望,才是小狐狸最大的本钱。

    萧遥逸哼了一声,望著扁舟的眼睛露出一丝关切,显然萧侯亲自出面,在他意料之外。

    扁舟靠近画舫,舫上的仆从连忙放下舷梯。梯尾还未触到舟上,萧侯一脚踏出,彷佛踩到虚空中的台阶般悬空升起,接著从容踏在梯上。

    舫上诸人被王茂弘一喝,与桓大司马一道主张废帝的大臣都面露尴尬,讪讪不敢作声。这时见到白袍男子上来,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施礼,「萧侯爷!」

    阁中诸人纷纷迎上去,只有王茂弘、谢太傅、侍中王文度坐著不动,连桓大司马和周仆射也起身向那男子揖了一礼。

    少陵侯萧道凌踏入精阁,淡淡向众人还礼,然後拱手道:「谢太傅,丞相大人。」

    「坐吧。」王茂弘揉了揉眼睛,慢吞吞道:「萧侯好雅兴,天高云淡,来湖上踏秋。」

    「踏秋不敢。」萧侯道:「不过整日睡思昏沉,今日突然兴起,欲寻人对弈一局。」

    谢太傅拿起一柄羽扇慢慢摇著,「不知萧侯欲与谁人对弈?」

    「当然是执棋之人。」

    萧侯旁若无人地走到精阁一角。这边一名门客正与王处仲对弈,盘上黑白混杂,门客一条大龙被黑棋围杀,局面岌岌可危。见萧侯过来,那门客连忙起身施礼,垂手退到一边,王处仲却抱著一个美妓,注视著棋盘,似乎不知道对面已经换人。

    萧侯袍袖一拂,盘上百余枚棋子「呼喇」一声被一举清空,却留下星位黑白相对的四枚座子,就像刚摆上一样整齐。而本来黑白混杂的棋子被他一拂,在盘下分成两处,黑者纯黑,白者纯白,丝毫不乱。

    王处仲头也不抬地说道:「萧侯既然持白,便请先行。」

    「枯弈无趣,不若赌上些彩头。」

    王处仲怀中白光一闪,那支莹白的龙牙锥从怀中跳出,「叮」的立在案上。

    萧侯淡淡道:「这点彩头未免太寡。不若将你身边的粉头一并押上。」

    王处仲慢慢抬起头,冷冷道:「江山输你又何妨?讨这粉头,却是休想。」

    座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职位最高的王丞相、谢太傅、桓大司马、徐司空、王侍中、周仆射都不作声,众人也都知趣地闭上嘴巴。

    王茂弘长叹一声,「四哥,何当如此?」

    王处仲赋闲多年,这时在座的依稀有人想起,王处仲是王茂弘的族兄,年纪还在王茂弘之上。王茂弘已经是六十许人,可王处仲的外貌却比他年轻了二十岁不止。

    王处仲举觞,扬首饮乾,然後抄起龙牙锥,在唾壶上击节高歌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铜制的唾壶被龙牙锥击成碎片,苍凉而豪迈的歌声在湖上远远传开。王处仲一手握著龙牙锥,一手拥著美妓,长声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王处仲长歌不绝,意态豪放,怀中浓妆的美妓扬起脸,露出崇拜而爱慕的眼神。

    身著白衣的萧侯盘膝坐下,淡淡道:「座中善弈者颇众。驸马此局败北,不知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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