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萧遥逸摇著扇子,意态闲适,从外表怎么也看不出他身被六创,到现在还有几处伤口在溢血。
看到程宗扬的花衬衫、大短裤,萧遥逸先是愕然,然後愤然,最後把扇子一收,倒在沙发上叫道:「什么世道啊!我们在外面拚死拚活,当牛作马!程兄却在这里享清福!」
程宗扬剥了只桔子给他递过去,小狐狸和古冥隐交手时,右腕受了伤,别人看不出来,他是知道的。
「好说!我把这岛给你,你把江州、宁州给我,我替你当牛作马去。」
萧遥逸张开嘴,让他把桔子扔进来,吧唧吧唧吃完,然後一脸苦恼地说道:「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我们星月湖两千多兄弟你替我养啊。」
程宗扬坐下来,「你的兄弟都到建康了?」
萧遥逸道:「本来想给你引见的。谁知道程兄神出鬼没,小弟只好直接请小紫姑娘过去一叙。」
程宗扬也很想见见这几位追随过岳鹏举的星月湖八骏,「反正都在建康,大伙再找个时间见面好了。」
萧遥逸摇了摇头,「这次没机会了,他们已经走了。」
「这么著急?」
「六哥受了伤,孟老大、二哥、七哥要找地方帮他疗伤。」
程宗扬讶道:「受了什么伤?建康不能疗伤吗?」
「六哥在京口撞上黑魔海一位幽长老,被他砍伤右手。不过那个幽长老也被六哥和七哥联手砍了脑袋。」萧遥逸拍案道:「这一仗黑魔海多少吃了点亏,也算替三哥吐了口恶气。」
幽长老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对了,那个倒霉的飞鸟熊藏就是幽长老从东瀛招揽来的。
程宗扬道:「他们见著小紫没说什么吧?」
萧遥逸顿时挑起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来的时候几个哥还在担心,怕紫姑娘从小失教,万一成了个野丫头,让我们兄弟愧对岳帅。没想到紫姑娘一出来就把他们都震了!那模样!那作派!天生的名门淑女啊!」
程宗扬险些噎死。死狐狸,真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们那位淑女千金这会儿在後面干嘛呢?
萧遥逸喋喋不休地说道:「紫姑娘不但姿容无双,有倾城之色,而且举止斯文,谈吐又温柔又优雅,那风范,连公主都比不上。六哥、七哥也是出身豪门,见到紫姑娘也看傻了。哈哈,五哥那种怪人都忘了装瞎子,连说话都不敢高声,只怕那口气吹得大点,把紫姑娘吹走了。」
程宗扬捂著小腹,像痛经一样咧著嘴,无力地点点头。
萧遥逸叹道:「我们兄弟本来商量把手里的产业分成三份,一份是月霜姑娘的,一份给小紫姑娘,还有一份我们兄弟暂时代管,等找到岳帅最後一个女儿再交出来。可小紫姑娘这么温婉个女儿家,水晶一样的美人儿,兄弟们都生出不忍之心,觉得生意这种浊物,只怕脏了紫姑娘的手。」
程宗扬倒啄一口凉气,捂著腮帮嘟囔道:「狗日的,这是什么世道!」
萧遥逸关心地说:「程兄,你怎么了?」
程宗扬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儿,我牙痛……你说那些生意,其实我可以帮忙管啊。」
萧遥逸带著憧憬的微笑道:「这是小紫姑娘的嫁妆,我们兄弟辛苦一些没什么,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来管呢?」
死丫头的嫁妆?白送我也不要!
程宗扬挺起身体,「小狐狸,拿了两个州,心里挺得意吧?」
「秦会之告诉你的吧?」萧遥逸夸张地叹了口气,「得什么意啊,鸟都不拉屎的地界,也亏我这个呆头鹅肯要。」
「你要算呆头鹅,这世上还有聪明人吗?」程宗扬心道:小紫那种妖精不能算人。
第三百四十八章 帮忙()
萧遥逸冷笑一声,「怎么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谢家的少公子谢幼度星夜兼程,只用六天时间便从长安赶到北府兵大营,当晚拿到北府兵兵权,接著把临川王请进军中,又连夜挥师南下。我们在玄武湖和王处仲打生打死的时候,北府兵的前锋距离京口只有一百余里。谢幼度,聪明人啊。」
「谢幼度?听起来挺耳熟啊。」
萧遥逸冷著脸道:「谢家原本对艺哥寄以厚望。因为艺哥追随岳帅,谢家才把当时才十三岁的谢幼度送往长安,进入皇图天策府学习。谢家这枚棋子放了十年,一出来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程宗扬点了点头,「怪不得那天在画舫你和萧侯肯退让。」
「退让?」萧遥逸咧了咧嘴,「退是退了,让却未必。说实话,那天是王老头放了我们一马还差不多。」
看到程宗扬的疑惑,萧遥逸解释道:「那天的战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是我们胜了,上万水师都给王处仲陪了葬。在画舫上,咱们还剩几个人?」
这个程宗扬知道,除了自己所乘的最後一艘走舸,上百艘水师战舰尽数葬身湖底。最後登上画舫的只有十几名军士和云家的水手。
萧遥逸道:「家父与王处仲交手被噬伤,到现在还没复原。我更惨,那会儿能站著就不错了。你不会真以为王谢两个老家伙在船上没有安排吧?嘿嘿,我这会儿老实告诉你,如果当时不是四哥出来,打死我也不会靠近画舫!就我们父子两个,不够他们一锅烩的!」
程宗扬登上画舫的时候根本没多想,这会儿才意识到,当时如果只有萧家父子,他们重伤之余,被王谢两家联手当场翻脸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大。至於云家,只要手里握的两张牌不丢,未必会为萧氏父子的生死与王谢硬拚。倒是斯明信的出现,给了萧家父子一线生机。这样想,萧侯的退让并不奇怪,奇怪的倒是王谢家族为什么不趁机赶尽杀绝?
听了程宗扬的疑惑,萧遥逸叹道:「你要非说他们两个不是好杀之人,我还真信。不过真让他们投鼠忌器的,就是程兄你了。」
程宗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重要,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咧开嘴笑道:「是吗?」
「可不是嘛。为什么我和云老爷子非要死乞白赖拉上你?你身边的秦会之、吴长伯,可都是硬茬啊,你们在此战中都没有全力出手,保留了实力,王谢敢硬吃我们萧家,恐怕你第一个不同意,你如果翻脸,云家是帮你还是帮他们?王老头嘴巴再大,那会儿也不见得能把咱们一口全吞了。说到底,程兄是生面孔,王谢两个老家伙算不准你的反应,才宁肯求稳放我们一马。」
程宗扬明白过来,叫道:「原来你拉我是拿我当挡箭牌啊?」
萧遥逸嘻笑道:「程兄面子真够大的,王老头也肯买帐。不过程兄帮我最大的一个忙,还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
「徐老头的五百个大和尚。」萧遥逸道:「徐老头知道灭门消息,九成是谢家透的风声。借徐老头的刀,把桓家、张家和我们萧家一网打尽,手上还乾乾净净,王谢两家设的好计啊。如果不是你让会之把人从张少煌手里要过来,天知道徐老头会干出什么事来。」
徐敖宅中的命案现场程宗扬去过,死者并没有徐敖的儿子。但无论徐度还是徐敖,都认为那个婴儿被张少煌和桓歆杀死。听到司空徐度索要徐家唯一的小孙子,程宗扬立刻让秦会之去找张少煌。如果真和张少煌有关,程宗扬有八分把握他不会下手。这位国舅虽然纨裤了些,但并不残忍。
这一铺完全是赌博,如果那婴儿真的死了,什么都不用说,大家准备好再跟徐度的私兵硬拚一场,五百精壮和尚虽然不是太多,但大战之余,舟楫无存,大家连逃命都危险。幸好众人还有些运气,秦会之找到张少煌,果然是他那天见桓歆杀红眼,悄悄把孩子藏起来。这时秦会之一张口,毫不费力就把孩子要了过来,将迫在眉睫的一场大难化为无形。
程宗扬越来越佩服王谢那两个老家伙,不动声色间就操控了整盘棋局。自己作为盘中的棋子,被人搬来搬去竟然毫无知觉。他苦笑道:「你们这些死政客,十二生肖都是属狐狸的。我这老实人跟你们玩,只有吃亏的份。」
萧遥逸酸溜溜道:「我们几家打生打死,程兄在中间混得风生水起,竟然还说吃亏?萧家、云家跟你算是过命的交情,徐老头这回大大承你一次人情,再加上今天在丞相府能谈出结果,跟程兄也脱不了关系。往後王家和谢家对程兄高看一眼,那也不用说了。」
萧遥逸靠在沙发上,长叹道:「刚才你说的,如果真能跟你换换,我还真想呢。」
「真是这样吗?哈哈!」程宗扬大笑两声,「看来我的生意前途有望啊。」
萧遥逸没有作声。他满眼留恋地抚摸著沙发,过了会儿道:「去光明观堂的事,只怕要往後推些时候了。」
「怎么了?」
萧遥逸道:「明天我会移交禁军的指挥权,届时禁军和水师的精锐会跟我们去江州。」
程宗扬一怔,「你要走?」
萧遥逸苦著脸道:「我以为我想啊?奶奶的,谢幼度在京口摆下阵势,我不趁这机会风风光光离城,难道还灰头土脸地让谢小子打出去?」
程宗扬皱起眉头,「你带那么多兵,他们愿意吗?」
「就算我不带,他们也要清理。我把精锐带走,大家都省事。剩下的老弱就地解散,也酿不出什么祸事来。」萧遥逸半是苦笑地说道:「怎么样?这次晋国世家大战,建康人一个都没伤到,我答应你的做到了吧?」
程宗扬安静了一会儿,然後抬起头,「你真打算要干了?」
萧遥逸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天鹅与鸡()
「你那点心思瞒过王丞相和谢太傅?」
「瞒不过。」萧遥逸道:「也不用瞒。」
「是吗?」
萧遥逸淡淡道:「因为根本就没人信。」
他站起来,望著别墅的陈设,慢慢道:「王丞相和谢太傅再聪明,也以为我们父子只是想当权臣。借助星月湖的势力,不过是作为自己的私兵。他们两位都是博古通今的聪明人,要对付一个野心勃勃的权势家族,有的是办法。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我们父子据地称王,以他们两个的权谋,算不得什么大事。」
程宗扬不得不同意小狐狸的分析,造反这种事别人也许畏之如虎,但能让王谢两位应付不来的,只怕还没有。
「正因为他们是博古通今的聪明人,他们才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父子要的不是这些。」
程宗扬深深望著他,「你想要什么?」
萧遥逸笑了笑。
「我有一个梦想,」他一手放在胸前,带著一丝几乎看不出的忧伤说:「我梦想,世间再没有垄断权力的世家豪族。我梦想,丞相的儿子和渔贩的儿子不会再有身份的区别;城楼上的士卒与王谢家族子弟一样能成为叱吒风云的将军;朝堂上的峨冠博带,不再是士族的专属。我梦想,决定每个人前途的,不再是出身的郡望门第,而是每个人的智力和才干。」
萧遥逸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并不高,也不激昂慷慨,但以往的飞扬跳脱全都消失不见,眼中人动著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可以为理想献身的光芒。程宗扬从未想过会在这只小狐狸身上看到。
程宗扬忍不住道:「岳帅都给你们教了些什么?」
萧遥逸道:「他告诉我们很多。其中一个就是这个上古圣哲的梦想。他说,一个人的成就与地位,不应该受出身的束缚。他说应该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里贤者得其位,」萧遥逸停顿了一下,「而愚者受其惠。」
程宗扬可以想像岳鹏举说这番话的神情,但自己丝毫没有他那样的信心。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对程兄另眼相看了吧?」萧遥逸微笑道:「当日在车中,程兄待手下视如手足,大有岳帅所说的圣贤之风。嘿嘿,看程兄的神情,对岳帅这番话似乎不陌生啊。」
程宗扬苦笑道:「这个梦想我确实听过,但我从来没有听过成功的例子。一般来说,你老爸当过官,机会就会比别人多好几倍。如果当过大官,那就更不得了。」
萧遥逸微微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鸡和鹅哪个大?」
「鹅吧。」
「错了。」萧遥逸道:「鸡比鹅大。因为鸡有漂亮的冠,应该加分,有好看的鸡尾,更应该加分。」
「干,这算什么!」
萧遥逸笑道:「好了,我再问你,天鹅和鸡哪个大?」
程宗扬反问道:「你说呢?」
「天鹅大。因为天鹅比鸡大得太多,鸡再加分也没天鹅大。你明白了吧?」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似乎有点。」
「世家门阀,就是姓王的鸡永远比天鹅大。」萧遥逸道:「我没想过一次就革除所有弊端,但只要给寒门的天鹅一个机会就是好的。姓王的鸡可以比鹅大,但不能比天鹅还大。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何至於此!」
程宗扬有些明白了他的理念所在。第一个著手打破士族门阀垄断的,竟然出自正宗高门的兰陵萧家,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程宗扬试探道:「其实你可以去宋国,那边好像没什么门阀。」
萧遥逸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们去宋国,只能作为客卿。况且这是我的家。我不希望它无可救药地烂下去。」
程宗扬不再劝说,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江、宁二州所有官吏尽数罢黜,一律由考试决定。」
「考试?」程宗扬怔了一会儿,「你是说科举吧?」
「不只是科举。」萧遥逸神情认真而严肃,「唐、宋两国科举只定官,不定吏。比如知州由科举出身的士人担任,知州下面的胥吏却有世袭的、推举的、派定的,不仅良莠不齐,而且弊端丛生。江、宁二州所有官吏职位都对平民开放,考试内容也不限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数算、技艺、辩才都在其中。」
萧遥逸冷冷道:「像谢二那种饭桶,未必能考过我们家萧五。」
小狐狸这一手如果施出来,得罪的人可真不少。谁可以想像让王子猷、谢万石那样的名士去考试呢?如果不考试就没官做,就动摇了世家门阀的地位。
程宗扬打起精神,「说起宋国,你要想清除世袭的官僚,我倒有个办法。」
「哦?」
程宗扬笑道:「学晴州嘛。晴州人就不愿意当官,听说那里的孩子读书都只肯读商家和法家的书。」
萧遥逸哂道:「晴州的官儿都是商会指派的,当然不值钱了。学晴州,那叫前门驱狼,後门进虎。商会都是吸血蝙蝠,吸起血来比我们世家还要狠。毕竟我们还要讲一点道义,他们的道义全是幌子,眼里只有利益。我告诉你,你要去晴州开商号,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别让他们连皮带骨都吃了。」
程宗扬点点头,「我会当心的。」
萧遥逸从袖中拿出一只奇怪的东西,递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程宗扬举起来看看,那东西长如手指,竟然是一颗古怪的牙齿,齿尖有一个细细的小孔。
「记得我小时候被鬼吓过吧?这就是那鬼掉下来的牙齿,给你作个念想。」萧遥逸说著站起身,张开手臂。
程宗扬戒备地说道:「什么意思?」
萧遥逸用力给了他一个熊抱,低声道:「别光记著数钱!记得到宁州找我!还有,别欺负小紫!你要敢欺负她,我跟你没完!」
程宗扬叫道:「那她要欺负我呢?」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程宗扬狠狠拍了拍他的背,痛得小狐狸呲牙咧嘴,警告道:「不要锋芒太露了。你要做的事,一百年都做不完。急不得。还有!别想拿颗鬼牙来打发我!在江州城给我留块地!我要最繁华的地段!妈的,王谢那两个老狐狸亏我的,你这小狐狸要给我补出来!」
萧遥逸放开他,意气风发地说道:「来吧!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江州和宁州!」
第三百五十章 地球仪()
萧遥逸走後,程宗扬失去了回到泳池的兴趣。他坐在空旷的客厅里,看著夕阳渐渐西沉。身边的一切都沉浸在浅金色的光线,宛如梦幻泡影,在光线中摇曳浮荡,捉摸不定。
一时间,程宗扬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真实还是虚幻,过去还是未来。感觉中,似乎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热闹非凡的马路和城市密密麻麻的水泥森林。
程宗扬握紧拳头,倾听著自己心跳的声音。真实与虚幻之间,彷佛只有一层薄薄的界限,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捅穿。
一个剽悍的身影走进客厅,打断了程宗扬的玄想。
吴三桂大步进来,沉声道:「云三爷派人递来请柬,邀公子今晚酉时,到云宅赴宴。」
「唔,也该云老哥了。」
程宗扬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接过请柬翻了翻,忽然道:「长伯,你原来就叫三桂这个名字,还是遇见殇侯之後,那死老头给你改的?」
吴三桂一头雾水,茫然道:「我打小就叫这名啊。」
程宗扬嘿嘿笑了两声,「陈圆圆你认识吗?」
「陈圆圆?」吴三桂拧起眉头,「哪门派的?」
不愧是吴战威的同宗本家,反应如出一辙。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我给你一句话:见到一个叫李自成的人,别犹豫,立刻砍了他。」
吴三桂挺起胸膛,凛然道:「是!」
程宗扬好奇地说道:「你不问问为什么?」
「那还用问?」吴三桂横眉瞪眼地叫道:「那姓李的敢找公子麻烦!我老吴杀他两遍都是少的!」
程宗扬呛了一口,无奈地说道:「你这么想也成。」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云老哥说的是酉时?唔,还有两三个时辰呢!你去忙吧,到时候再来接我!」
…………………………………………………………………………………
「往後你就住在这里。」程宗扬道:「这地方僻静得很,小狐狸再一走,除了我身边几个人,就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处别墅了。」
卓云君看著周围的家俱,又抬头看著厅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