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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边并没有可以随时请教的名师,大多数时候,自己都要靠血的代价,来学一点基础的格斗技巧,郑九鹰与泉玉姬一战绝不是自己见过的最高水准,却是自己看得最真切的一场。以前自己不理解他们的招术为什么要弄那么多花样,比如泉玉姬的落梅剑,为什么要费力地挽出梅花,而不直接攻出,看起来太像作秀了。
但这会儿心里隐约生出一个念头,并不是泉玉姬先有了梅花的念头,为了好看才施出来,而是她每一道必须施出的剑气自然而然聚成梅花。
程宗扬想起关於战斗机的一种说法,一架战斗机的性能,只用眼睛就能看出高下。性能更好的一架,外形看上去肯定更美。这并不是设计师人为去美化,而是在风洞中反覆测试的结果。如果外形看上去缺陷,实际效果必定不尽如人意。
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拿著一柄剑可能会施出无穷无尽的怪招,但只有懂得剑法的人,才能有意识地让每一招都起到应有的效果。这些招术千锤百炼的结果,就如同在风洞里反覆测试,越来越趋於美观。
泉玉姬的落梅剑法招术极快,剑锋旋转著吐出剑气,勾划出梅花的第一片花瓣,如果就此止住,不用郑九鹰铁尺攻来,剑气自然散开。因此她需要连转五次手腕,勾划出五片梅瓣,将剑气凝在一处,然後一剑挑出梅蕊,才能将聚拢的剑气施出。
另一方面,他们的招术虽然千变万化,却有脉络可寻。一个完整的招术首先是起手,攻其不备,令对方措手不及,接著是承手,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对手的防线,如果对手见招拆招,那便出现一个精妙的变招,一方面变换角度再次攻击,另一方面补足自己的漏洞,如果还不足以攻破对方,就是最後的退守。
就比如自己拿刀砍人,一刀砍下去就包含了起手和承手,对手以为自己要攻他的小腹,自己却选择了脖颈,就是起手的出奇不意,这一刀砍出,中途猛然发力,就是承手。对手弱一点,这一刀就能砍倒对手。如果对手够强,一刀劈出被他挡住,就需要刀势加以变化,一边寻找对手的弱点,一边留意自己的破绽。只要力道足够,这个转折可以无限地施展下去,但任何人攻出一刀,力量都有耗尽的时候,这一刀力量使尽之前,就要回手,留下力气防备对手趁势而入。
世间招术虽然千变万化,但一个完整的招术总不脱这几个步骤。没有承手,就无从发力;没有变招,就是直来直往的硬攻,根本没有招术可言;没有最後的防守,对手很容易便能趁隙攻入。
与敌人交手的画面在脑中闪过,程宗扬发现自己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如果不是有武二传授给自己的成套刀法,完全依靠本能出手,下场早就惨不忍睹了。比如与苏妲己一战,自己施出五虎断门刀中的破敌猛招「龙蟠虎踞」,却不管招术的完整,没有留下一点余力作起码的防守,结果一招就被苏妖妇干翻。
郑九鹰的拘魂锁声势越来越猛烈,谭英和马雄早变了脸色,游雍虽然面无表情,也不得不运功抵抗逼人的劲风。
泉玉姬招式一变,明净如水的剑锋突然间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剑上血色涌动,凝成一道血红的翎毛,接著箭矢般射出,拘魂锁的血骷髅刚至中途,就猛然爆裂。
郑九鹰失声道:「妖翎血羽!你果然是黑——」又一支血翎射出,郑九鹰上身一折,整个身体横了过来。就在这时,泉玉姬突然玉颈一摆,头上的斗笠突然飞出,罩向郑九鹰的面孔。郑九鹰像见到某种可怖之极的事物般,发出一声惊呼。那只斗笠覆盖在郑九鹰脸上,接著斗笠下传来一阵古怪的异响,彷佛群蚁在疯狂地噬咬骨骼与血肉。
郑九鹰手指抽动了几下,铁尺和锁链「锵」的一声,掉落在地,不过是两件普普通通已经用旧的了六扇门平常装备。
摘去斗笠的泉玉姬没有再朝郑九鹰看一眼,提著长剑走到一名捕快身前。
那名捕快额头滚出黄豆大的汗滴,低声道:「泉捕头……」
泉玉姬点了点头,「叛徒已经除掉,没事了。」
说著长剑递出,在他喉头停了一下,等他惊恐地张大眼睛,才慢慢刺入。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不忍和惊慌,甚至也没有狡计得逞的得意和嗜血的冲动,平静得像一泉井水,让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四百零四章 敌友()
另两名捕快挣扎著起身,捂著小腹往山下奔去。泉玉姬身形一闪,挡在两人面前,淡淡道:「你们也是和郑九鹰一夥的吗?」
两人喘著气道:「不是……」
「那好。」泉玉姬一剑一个,将两名同僚刺死,然後走回来。
滴血的剑锋落在袁星儿咽喉上,穿著捕快服色的少女面孔雪白,嘴唇颤抖著小声道:「泉姊……」
泉玉姬低头看著她,犹豫了一下道:「我信得过你。不会伤你。」
袁星儿感激地说道:「多谢泉姊……啊!」
泉玉姬长剑一挑,剑锋从袁星儿襟口划下,少女皂色的捕快服整齐分开,两只雪白的胸乳立刻弹了出来。
泉玉姬平静地说道:「星儿,你既然身为捕快,一会儿落入匪寇手中,面对他们的报复,也不要堕了我们六扇门的名声。」
程宗扬一手扶著额头,右侧太阳穴的伤疤霍霍跳动。眨眼间,六扇门的四名捕快便尸横就地,只剩下一个少女。而那个戴著面纱的女捕提著长剑,目光冷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著失去反抗能力的袁星儿,谭英和马雄同时露出贪婪的目光。
袁星儿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忽然她赤手抱住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将胸口撞向剑锋。
鲜血像梅花一样,在她白皙的身体上绽开。泉玉姬脸上的面纱纹丝未动,回手拔出长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剑放在敖润颈中,慢慢道:「雪隼佣兵团?」
敖润看得面无人色,他盯著泉玉姬,脖子渐渐涨红,然後狂叫道:「我干你娘!敢冤枉老子!」
泉玉姬冷冷看著敖润,长剑刺进他喉头,敖润打了个哆嗦,然後又瞪大眼睛,「娘的!老子这辈子什么都干过!就他妈的没死过!今天倒要死一次看看!有种你就来啊,我幹你祖宗十八……」
「住口!」程宗扬一脚踢在敖润脑袋上,把他踢得翻了白眼。
泉玉姬的剑锋在敖润颈中带出一道血痕,头也不抬地冷冷道:「盘江程氏的少主人,也与匪寇勾结在一起么?」
游婵陪笑道:「泉捕头莫认错了,这位是东瀛来的飞鸟上忍,现在是圣教的供奉。」
泉玉姬露出奇异的眼神,「飞鸟供奉就是你?」
程宗扬硬著头皮道:「不错。」
「程少主不是来自南荒吗?怎么变成东瀛?」
程宗扬喝道:「愚蠢!我说是南荒就是南荒吗?」
泉玉姬目光微微闪烁,一字一字慢慢道:「吉梅玛希代,有楼稀库……」
程宗扬大松了一口气,这句自己懂啊!听泉玉姬的口音,这个新罗裔的倭语水准也不怎么样。
程宗扬绷起脸,双手握拳,梗著脖子吼道:「呜艘!」
泉玉姬面纱轻轻一晃。
程宗扬严厉地教训道:「大家又不是初次见面,有什么好关照的!」
泉玉姬被他的气势压住,举手掠了掠发丝,忽然一掌拍来。
程宗扬急忙抬起左掌,叫道:「八格!你敢犯上!」
双掌相对,程宗扬大叫不好,自己原以为她只是试探,谁知这贱人掌力凌厉之极,竟是奔著自己性命来的。自己经脉伤势未愈,这一掌足够自己死两遍的。真气侵入经脉,程宗扬气血翻腾,喉头不由一甜,口中充满血腥的味道。
泉玉姬真气吐出,刹那间神情大变,急忙收回掌力,退开两步,目光惊疑不定地看著程宗扬。
游婵已经搞不清泉玉姬是敌是友,急忙拔出尖刀,退到供奉身边。程宗扬强行咽回鲜血,压下伤势,一手伸进背包。这次想保命,就要看飞鸟兄剩的两支卷轴灵不灵了。
戴著面纱的女捕头犹豫片刻,然後曲膝跪倒,双手放在地上,俯下身额头贴住手背,用她生硬的口音道:「黑魔海御姬奴泉玉姬,叩见飞鸟上忍!不知供奉身上有伤,请供奉恕罪!」
程宗扬攥著卷轴,浑身都是冷汗。这贱人真是黑魔海的人!
看到泉玉姬终於表明身份,游婵松了口气,埋怨道:「你都知道了,还装腔作势,险些伤了供奉。连仙姬的话你都敢疑心么?」说著惊叫一声,「大哥!」
旁边一直苦苦支撑的游雍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跪坐下来,接著朝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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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气血翻腾,宛如奔驰的马群没有片刻停歇。程宗扬竭力收拢真气,丹田的气轮缓缓旋转,运功打通受创的经络。泉玉姬撤招及时,自己并没有受太多的伤,只不过刚才吸收的死气也在丹田徘徊,被她一掌险些击散,这会儿要费些力气调理。
这次吸收的死气一共十道,但其中一股比其余全加起来还要充沛,可见郑九鹰修为的深厚。可惜郑老头心地太好,被那贱人暗算。
好不容易控制住体内的真气,将死气一一纳入丹田。程宗扬睁开眼睛。这一个时辰的调息,不仅将死气尽数融入丹田的气轮,伤势也大有好转。
天际的乌云早已散开,日影西斜,从破碎的窗口投入淡黄的光线。这是庙宇後面的厢房,墙脚有几个野獾钻出的破洞,洞口丛生著枯黄的草叶。房内的物品早被搬走一空,只剩下一张积满灰尘的土炕,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
程宗扬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被困在峰上的月霜等人音讯皆无,他们被困峰上,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一时间生出无数念头,敖润被自己一脚踢晕,应该还没死,怎么把他救出来?还有,泉玉姬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刚才为什么突然收手?自己假冒的身份经不起半点推敲,一会儿怎么溜出去?还要把月霜从断崖救下来……程宗扬心里哀鸣一声。死丫头,你是要在这儿,我还用动这么多脑筋吗?
蓦然间,程宗扬无限怀念起那个死丫头起来。她在水里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其实有她的小嘴亲著,自己在水里陪她两天也没什么。说好让自己在河边等她,自己却溜出来这么久,小紫要看不到自己,发起飙来……
不管了!还是开溜要紧。自己假冒飞鸟熊藏,运气够好才混到现在,但运气这事儿实在太靠不住。就算能暂时瞒过姓泉的,迟早也要被揭穿,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不如见好就收,想办法救了敖润赶紧走人,等找到小紫再想办法。
程宗扬转身一把拿起背包,再回过头,汗毛险些竖了起来。
四百零五章 御姬()
泉玉姬立在门口,那件皂黑色的制服镶著朱红的滚边,勾勒出身体凸凹有致的曲线。她的捕快服短短的,穿著雪白的长裤,腰间系著一条鲜红的丝带,上面悬著一面标记六扇门身份的铜牌,看起来果决精干,英姿飒爽。她的斗笠已经取下,脸上仍罩著面纱,原本冷静到无情的目光却多了一分异样的光彩……如果自己没看错,那竟然是一种讨好的眼神!
「哇塔丝诺苟锈金!」泉玉姬曲膝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俯身用额头贴住手背,「磨西哇开阿历嘛森!」
後面这句自己不熟,听口气像是给自己赔罪道歉。但前面这一句,自己在动漫里可听过太多了!那些漂亮的小女仆,经常这样喊——我的主人!
程宗扬脑中电转,脸上堆起怒色,喝道:「八格!不要在我面前说你的蹩脚倭语!你在污辱我的语言!」
泉玉姬连忙改口,用带著异族语调的生硬口音道:「对不起!上忍息怒。」
她每个字的发音都很准确,但连在一起时语调很生硬,就像对著书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程宗扬只想她赶快消失,板著脸道:「知道就好!你可以走了。」
泉玉姬身子伏得更低了,「仙姬吩咐,上忍是教内最尊贵的宾客,指派奴婢作为上忍的属奴。」
程宗扬脑中嗡的一声,黑魔海说要送自己一个女奴,竟然是她!
泉玉姬一手放在面纱下,雪白的喉咙伸直,勉力吐出一颗红色的丹丸,然後双手捧起,举到程宗扬面前,轻喘道:「请主人收下。」
程宗扬皱起眉,「这是什么?」
「这是用泉奴的一魂一魄炼成的魂丹。奴婢被指定给主人,就应该给主人献出魂丹。只要主人吞下,泉奴的一魂一魄就依付在主人身上,至死不渝。」
程宗扬心头一阵狂跳,她不会拿这东西来骗自己吧?万一这是毒药呢……少来!她要拍死自己也费不了多少力气。程宗扬心一横,伸手接过魂丹,张口吞了下去。
什么事都没发生,那颗魂丹一进肚子就消失无踪,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动静,忍不住道:「这东西怎么用的?」
失去魂丹的泉玉姬目光有些发黯,吃力地说道:「请上忍……运气到脑後的窍阴,穴……」
丹田气轮一动,一股真气行至脑後,在窍阴,穴上一触。原本只是经络中一个节点的穴道豁然打开,苍灰色的空间中,隐约飘浮著一个淡淡的影子。
「这是你的魂魄?」程宗扬惊讶之余,试著将一丝真气撞在淡影上。
泉玉姬如受雷殛,浑身剧震,颤声道:「求主人饶命……」
「那个影子在动呢!」程宗扬好奇地说道:「我要再用点力,把它打碎会怎么样?」
泉玉姬面纱微微晃动,低声道:「奴婢失去魂魄,即便不死,也会变成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
「真的吗?」
黑魔海的手段让自己大开眼界,这么说,自己只要控制住泉玉姬的魂丹,她修为再高也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程宗扬收回真气,看著伏在自己脚下的女捕头,试著命令道:「你把面纱摘掉。」
泉玉姬垂首摘下面纱,然後扬起脸,朝主人一笑。
眼前是一张娇美的面孔,她年纪比云丹琉略长一两岁,正值双十年华,容貌像整过容一样姣好,眼角比一般人略大,鼻梁秀挺,下巴微尖,柔润的唇瓣红艳得如同涂过胭脂,整张面孔就像比照著画上的美人儿画出来的一样,属於标准的美人胚子。
程宗扬吞了口口水,「长得蛮可以嘛,为什么要遮起来?」
泉玉姬道:「奴婢穿过鼻环,怕有人留心看出来。」
「鼻环?在哪儿?」
泉玉姬翘起鼻子,果然在她鼻翼一侧和鼻间各有一个小孔。程宗扬试著摸了摸,见泉玉姬没有闪避,索性在她漂亮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泉玉姬唇角挑起,含笑任他轻薄,不敢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程宗扬摸著她光滑的脸蛋,有些怀疑地说道:「你刚才不还想杀了我吗?怎么突然这么乖,连魂丹都交给我了?」
「泉奴第一次见有倭人华言能说得这么好,还以为主人是冒充的。」泉玉姬带著笑容柔声说道:「直到刚才交手,才知道主人不仅是圣教中人,而且还蒙教主亲传神功。」
程宗扬恍然大悟,这贱人察觉到自己用的是太一经才连忙收手。自己的太一经其实非常之渣,凝羽本身学的就不对,自己又跟著凝羽错上加错。如果不是遇到殇侯这个大行家,恐怕早就练死了。
殇侯本身出自毒宗,对黑魔海巫宗的太一经也算不上精通。但毕竟在黑魔海浸淫多年,见识非凡,通过凝羽所知的一鳞半爪,推测出太一经所独有的运功经脉,经过他的调整,自己的太一经这才有了几分模样。
身上有这种功夫,本来很扎眼的。不过早在岳帅重创黑魔海之前,就很少有人接触过太一经,连小狐狸都没看出异样。除了殇侯和泉玉姬这样与黑魔海大有渊源的人,只怕没有人能识破。所以自己也没想过要隐藏,毕竟要说扎眼,九阳神功可能更扎眼。
泉玉姬道:「当初在建康,主人说来自南荒,奴婢仔细查过,并未听说南荒有姓程的世家,只是盘江路途遥远,无法查取实证。主人来自东瀛,却自称来自南荒,华言又说得这么好,这样偷天换日的手段,果然是神出鬼没的东瀛上忍,难怪能瞒过建康那么多人。」
程宗扬松了口气,这贱人如此巴结,看来是真信了自己冒充的飞鸟上忍。不过自己在南荒干掉鬼巫王的事,黑魔海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剑玉姬并不是自己在南荒遇到的那个黑魔海女子?
程宗扬压下心头的疑惑,问道:「黑魔海的人为什么会对太湖盟和翻江会感兴趣?」
四百零六章 魂丹()
「也许与太湖盟和翻江会控制的水路有关。」泉玉姬道:「仙姬交待的事,从来不允许我们问缘故的。只命令奴婢以六扇门的名义沿途追踪,必要时可以杀一两个人立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
泉玉姬道:「泉奴奉命一直追到建康,忽然接到仙姬的命令,说星月湖八骏的玄骐现身,命我抛开一切,查证此事。但奴婢刚著手,那位少陵侯府的小侯爷便离开建康,远赴江州。」
程宗扬暗叫一声好险,泉玉姬只晚了一步,接到命令的时候萧遥逸已经抢先摊牌。泉玉姬追查无果,转而利用芝娘画舫被劫的案子,探查当日玄武湖一战另一个参与者云家的虚实,因此才有闯入席间,询问云丹琉的举动。她这样公然上门,以公事公办的态度查问云丹琉当天的情形,反而没有人起疑。
萧氏父子的突然出手,打乱了黑魔海的全盘计划,主持此事的剑玉姬见局势已经无法挽回,立即撤出人手。与此同时,一边利用六扇门的追捕逼迫游雍,一边向三寇抛出诱饵。结果六扇门派出的高手被一网打尽,三寇加入黑魔海,顺便还重创了雪隼佣兵团。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泉玉姬大可以编个理由塞搪此事,然後回长安述职,继续当她的六扇门捕头。黑魔海一无所失,却一石三鸟,坐收实利。这样的手段,真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剑玉姬……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