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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妲己笑咪咪道:“也是没法子的事。冰蛊只有在冰里才能活,一旦冰融了也就化成了水。瞧,为了养这些冰蛊,妾身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呢。”
说着苏妲己用银羹取了一勺碎冰,递到程宗扬眼前。
阳光下,每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中,都盘着一条细小的虫子,透明的虫体仿佛与冰块融在一起,如果不细心观看,怎么看不出这些普普通通的冰块中竟然暗藏玄机。
程宗扬脸颊抽动了一下,他就知道这妖妇没安好心,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冰里下蛊。虽然不知道冰蛊是什么东西,但只要带个蛊字就没有好事。这下可狠狠栽了个跟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运气再爬起来。
苏妲己微笑道:“冰蛊最不耐热,失去寄身的冰块便会四处游动。冰蛊游动时冰寒刺骨,一不小心就会让它冻了心臟、脑浆……”
说着她屈指一弹。一股寒意立刻从程宗扬手臂涌到指尖,手指像冰冻般变得僵硬,皮肤上显出冰块的光泽。
苏妲己伸手一抚,程宗扬冰冻的手指恢复原状,她风情万种地抿嘴一笑,柔声道:“还有些被它冻住了不该冻的地方,轻轻一敲就变得粉碎了呢。”
想到那种惨状,程宗扬立刻打了个寒噤,感觉腹内沉甸甸仿佛塞了一个会游动的大冰砣子。
程宗扬凛然道:“我生是商馆的人!死亡是商馆的鬼!夫人有什么要求,奴才就是拼上命也一定给夫人完成!”
苏妲己笑道:“真乖。”也不理会他说的口响,一面吩咐道:“凝羽,带他去采石场,挑选些奴隶。你去知会祁远,让他在商馆挑些护卫的人手,备上车马钱帛,两日内准备齐全,一同往南荒去。”
“等等!”程宗扬连忙道:“夫人是不是先给我解了冰蛊?如果半路上被冻成冰块,我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误了夫人的大事。”
“谁让你不小心,连冰蛊都敢吃?”苏妲己笑着宽慰道:“不过你放心,这些冰蛊上都加过禁咒,要三个月後才会发作,只要你安心办事,从南荒回来再理会不迟。好了,磕过头谢赏,就去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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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乘的是商馆的马车,车帘上白湖两个字让程宗扬想起自己脖颈中的奴隶标志。自己的逃走大计这里下算是彻底泡汤了,不用有人看守,只要肚子里冰蛊一日不除,自己就跑不出那妖妇的手掌心。
想起苏妲己那副妖媚的艳态,程宗扬就恨得牙根发痒。被按摩棒幹的时候那妖妇,又乖又听话,一转脸就给自己下了蛊,摆出一副後娘的脸,把他当成奴才使唤。早知道就不拔出那根按摩棒,免得她有闲心算计自己。
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见到凝羽的影子。这个冰美人似乎总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踪迹。
程宗扬暗自猜测,不知道她对昨晚山洞里的经历是否会有印象,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占过了她的便宜。如果能把她收过来,此去南荒也不会太寂寞。
第四十三章 :武二爷()
白湖商馆的采石场占了一整个山坳,穿着葛衣的奴隶散在山间,锤凿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凝羽没有露面,她先到了采石场交待了夫人的指令,程宗扬一到,采石场的执事,一个管家打扮的壮汉就迎上来,领着他挑选场里的奴隶。
这里的奴隶分为两类,抡锤的奴隶大多体型高大,身材强壮,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反抗,不少人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锁链。
相比之下,持钎的奴隶身材就瘦弱了许多,他们蹲在要开采的石头上,一手扶着铁钎,抡锤的壮汉一锤砸下,铁钎“铛”的一声巨响,溅出火花。随着铁锤的敲击,石屑四处纷飞,岩石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名持钎的奴隶躲闪不及,被纷飞的碎石划破脸颊,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开采岩石最累的是抡锤,将近三十斤的铁锤每天要抡上数千次,身体稍弱一些,就难以支撑。而最危险的,则是持钎。铁锤数千次的抡击中,有一次落点不准,就会砸在持钎人的手上,轻则断指,重则整个手掌都会被铁锤砸扁。
程宗扬看了看,捡着几个受过伤,身体虚弱的奴隶要了。那执事心里奇怪,但这些残疾的奴隶留在采石场也是累赘,有人愿意要自然最好不过,当下无有不允。程宗扬挑一个,他便叫一个,不过时就挑了十几名奴隶。
“咦?”
程宗扬游目四顾,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正蹲在岩石上,两手扶钎,他手脚带着沉重的铁镣,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石粉,两眼都是瞎的,不是戈龙还能是谁。
执事道:“这厮原本是商馆的护卫,谁知他吃里扒外,被夫人废了眼睛,送到这里来采石。”说着“呸”了一声,“挨刀的孬货!”
只一夜工夫,那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就仿佛被人抽乾了所有的精气,随着铁锤的敲击,扶着铁钎的手掌不住颤抖。
这样的下场比一刀杀了他还痛快几分,程宗扬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再挑了,有这些就差不多了。”
执事拎起皮鞭,在空中虚抽一记,喝道:“你们几个!都过来!”
那几名奴隶惴惴不安地走过来,在程宗扬面前站成一排。程宗扬倒是一片好心,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脱离苦海。可一说要去南荒,几个上了年纪的奴隶就露出惧意,似乎南荒比这随时都会被人砸断手臂的采石场还可怕。
程宗扬低声道:“怎么?他们都不想去南荒?”
执事二话不说,抡起皮鞭一个个抽了过去,打得那些奴隶满地乱滚,然後笑呵呵道:“你问吧。”
程宗扬苦笑道:“不用问了吧。”
执事也不客气,粗声道:“商馆要派人去一趟南荒,挑了你们这些挨刀的死奴才,往後你们就听他吩咐,明白了吗?”
和预料中一样,那些奴隶一个个都把头点得飞快。
执事满意地收起皮鞭,对程宗扬说道:“一共十三个,到外面按了手印,就让他们跟你走。”
执事住的院子在山脚下,外面是光秃秃的石山,烈日几乎把铁钎都融化掉,这里却是浓荫蔽日,山风吹来一片清凉。
一进院子程宗扬就本能地退了一步。一条彪形大汉盘踞在小院内,他身型魁梧,四肢又长又壮,两道浓眉如同刷漆,头颅硕大,脖颈粗豪,犹如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额角和脸颊上隐隐显出虎皮的斑纹,身上葛衣袒开,露出胸口一片黑黄相间的浓密胸毛。那模样让程宗扬想起草原上遇到的兽蛮人,这汉子比鬃头獠牙的兽蛮人略微顺眼些,但那种威猛无俦的气势比兽蛮武士更凶悍。
别的奴隶都在山间砸石扶钎,这名奴隶却大模大样躺在竹椅上,手摇蒲扇,旁边还放着凉茶。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葛衣和手脚粗大的铁链,倒像是这里执事的大爷。
那位凶悍的执事一进门就仿佛见了猫的老鼠,先把皮鞭扔得远远的,然後赔笑道:“武二爷,在这儿纳凉呢?”
那位姓武的二爷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伸出一隻大手在怀里挠着,腕上铁链拉的“铮铮”作响。
程宗扬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奴隶,压低声音道:“他是谁?”
执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大汉就吼道:“二爷姓武!族中排行第二!人称武二郎!有话当面问二爷!背後叽叽歪歪,算什么好汉!”
那大汉声如霹雳,震得人两耳发麻。
执事连忙道:“当日徒手打死两头老虎的,就是这位武二爷。”
打虎的武松?程宗扬顿时来了兴趣。看起来这汉子更像是一头猛虎,头颈的虎斑,身上的虎纹,粗壮的四肢肌肉隆起,剽悍无比。
程宗扬把执事拉到院外,小声道:“他怎么在这里?”
那执事像刚嚼了一枚苦胆,口鼻都挤到一处,一张凶脸满是苦相。
听了他的叙说,程宗扬才了解到,馆里不知从哪里买到这名奴隶,也没有名字,只说叫武二郎。馆里看他有把力气,就送到石场砸石头。这执事在采石场说一不二,遇到这位武二爷可算是受了罪了。刚开始执事还想摆摆威风让他幹活,反而被武二郎夺过鞭子抽了个半死,几次交手都被这个带着镣铐的死奴隶打得落花流水。说来也奇怪,这武二郎一身好功夫,偏生还不跑,倒像是把采石场当了家。执事打不过,赶不走,现在已经被打怕了,只好把他当大爷敬着,由着这位凶神作威作福。
程宗扬低声道:“他说没说他有个哥哥?还有个嫂子?”
执事倒抽一口凉气,脸色隐隐发绿,“他还有个哥哥?天爷!那大郎该凶成什么样?”
武大郎凶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估计身高顶多能到武二郎的大腿吧。
看到那些奴隶宁愿被砸也不愿往南荒去,程宗扬已经隐约感到这趟南荒不是那么好走的。眼见着这里还蹲着一位大神,程宗扬不由大为心动。如果能把武二郎带上,路上就算遇到什么危险,有他在也安全得多。
“别愁眉苦脸的了!”程宗扬大度地拍了拍执事的肩膀,“这个奴隶我也要了!”
那执事正求之不得,又是作揖又是打躬,求程宗扬早点把他带走。
程宗扬回到院内,客气地朝武二郎拱了拱手,“武二爷,明人不说暗话。馆里找人走一趟南荒,二爷可有兴趣?”
“南荒?”武二郎虎目一翻,“不去!”
程宗扬鼓动道:“武二爷空手打死两隻老虎,这么好的功夫,待在采石场当个奴隶太没前途了。不如跟我走一趟南荒,两三个月时间就能回来,有好处肯定少不了二爷一份。”
武二郎身躯一动,压得竹椅吱哑作响,似乎随时都会四分五裂。他从鼻中嗤笑一声,“南荒那鬼地方,十个进去有六个回不来,就是回来也得少活三年!你以为二爷是傻的,被你一诳就跟你去送死?”
程宗扬还不知道南荒有多可怕,听武二郎也这么说,心里不免又打了个突。不过去南荒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活命,如果不去,自己连百分之一活命的机会都没有,迟早会被冰蛊冻成冰棍。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自己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南荒这么危险,无论如何也要把武二郎拉上了。程宗扬先捧一道:“久闻二爷是条好汉,武功盖世,义薄雲天!”然後发出一声大大的冷笑,“没想到这好汉竟然对南荒畏之如虎,可笑啊可笑!”
武二郎看似鲁莽,却对他的激将无动于衷,摇着扇子道:“二爷在这里舒服得很,没点好处去南荒那鬼地方幹嘛?任你说破大天,二爷就两个字:不去。”
这么说只要给足了好处,一切都好商量。程宗扬立刻摆出豪气干云的架势,“二爷开个条件出来!”
武二郎张开大嘴,仰天打了呵欠。
程宗扬伸出一隻手,“五个银铢!”
看着武二郎一脸不屑的神情,程宗扬连忙补充道:“商馆當铺的朝奉每月才拿这个数。”
武二郎呸了一口,连眼珠都不转。
“十个银铢!”
武二郎乾脆闭上眼。
“十五个银铢!”
执事脸上的横肉一阵抽搐,他管着采石场,每月也才拿十五个银铢。
程宗扬一咬牙,“二十个银铢!”
武二郎扇子也不摇了,拿起旁边的凉茶“咕咚咕咚”喝完,打了个声震屋宇的猛嗝,然後“呼呼”的打起鼾来。
“五十个银铢!”
“一百个银铢!”
……
最後程宗扬心一横,“十个金铢!再多就没得商量了!”就当自己没赚钱好了,十个金铢都算这孙子的。
执事脸上的横肉已经颤抖起来,程宗扬开出这样的高价,连他也忍不住想丢了手里的差事,跟他跑一趟南荒。来回三个月,就是三十枚金铢啊。
这样的高价很少有人能拒绝,果然武二郎鼾声一停,虎目睁开一线。
程宗扬立刻道:“十个金铢!只要跟我走一趟,每个月就是二百枚银铢!怎么样,武二爷?”
武二郎摸着脸上的虎斑,沉吟多时,让程宗扬看着心里直打鼓。
武二郎挠了挠脖颈,先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後勉为其难地抖了抖手上的铁链,“先把这玩意儿给二爷解开!”
第四十四章 :报答()
“主人买下曼儿时,曼儿其实心里很害怕。害怕主人会和别的男人一样,惩罚他们不喜欢的女奴。可主人却把身契给了曼儿。还说,主人答应过,要救曼儿出来。”
少女小声哭了起来。“曼儿不是坏人……只是,只是他们……”
阿姬曼扬起脸,双手放在胸口,认真说道:“梵天在上,自从知道主人真的宽恕了曼儿之後,我,阿姬曼芭娜,就发誓要报答主人。”
阿姬曼的话语和泪水,让程宗扬心里又酸又甜。他伸手将阿姬曼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像哄小女孩一样,一边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一边说道:“那会儿你就是因为这个哭的?”
阿姬曼点了点头,泣不成声地说道:“是我说了谎……”
程宗扬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不会怪你。”
阿姬曼泪水涟涟,呜咽道:“主人为什么对曼儿这么好?”
“也许……”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也许我真的很像你哥哥吧。”
程宗扬大喜过望,立即转头问执事,“钥匙呢?”
执事苦笑道:“如果有钥匙,我早就两手捧着送给二爷了。钥匙都在大管家手里,我这边委实没有。”
终于说动了武二郎为自己效力,程宗扬笑逐颜开,一把钥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钥匙好说。就在这儿按了指印,我带二爷他们回去。”
执事飞奔着捧出一张纸,先喝骂着让那些老弱病残的奴隶按了指印,然後恭恭敬敬递到武二郎手边,赔笑道:“二爷这一去可是虎入山林,龙游大海。小的照顾不周,还望二爷海涵,海涵。”
武二郎张开蒲扇大小的手掌,往纸上“呯”的按了一记,然後站起身来,被他压扁的竹椅“吱哑”一声,如释重负地恢复原状。
武二郎一站起来,程宗扬就发现他比自己想像中更高,壮硕的身形至少超过两米三,就是放在兽蛮武士中,也是一条壮汉,他脸上的虎斑又深又长,一双虎睛精光四射,就像一头直立的猛虎,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
程宗扬叫来,武二郎挽起手上的铁链,毫不客气地挤了进去,宽阔的肩膀几乎把车厢挤碎。他大模大样地一伸胳膊腿,足够坐四个人的车厢立刻被他庞大的身体挤满,对旁边的程宗扬理都不带理的,连一点缝隙都没给他留。
程宗扬只好客气地说道:“二爷坐得舒服就好。”然後自己拣了匹马来骑。
回到商馆,程宗扬找到大管家要拿钥匙。那个胖胖的管家也跟执事一样,肥胖的五官挤成一团,苦着脸道:“他的钥匙不在我这里,是侍卫长亲手拿着。”
“凝羽呢?”
“侍卫长陪着夫人出外办事,要明日才能返回。”
程宗扬想了半晌,只好空着手回来。
武二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两手一扬,铁链“哗啦”一声兜住程宗扬脖颈,劈头喝道:“钥匙呢!拿来!”
程宗扬好言安抚,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拿钥匙来,如果拿不来,就让二爷把自己头拧下来当球踢着玩。武二郎这才悻悻然收了杀气。
好不容易安顿住武二郎,程宗扬抹着额上的汗水出来,不知道自己弄来这头猛兽作帮手究竟是福是祸。他安慰自己,武松怎么说也是侠肝义胆,豪勇过人,在江湖中响铛铛的好汉,吐口吐沫也能在地上砸出个坑来。虽然脾气暴燥了些,主要是因为小时候没上过学,缺乏教养的缘故。这种汉子粗鲁是粗鲁了点,但性子直爽,既然答应了自己,为着仗义这两个字,这趟南荒也是非走不可。
苏妲己、凝羽,还有那个小婢香蔻儿都出了门,程宗扬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有心和武二郎套套交情,可那厮呼噜打得震天响,光凭声波险些能把柴房拆了。程宗扬隔着院墙都坐不住,只好拍拍屁股走人。
苏妲己一走,那些女侍卫也踪影全无。她在程宗扬身上下了冰蛊,那比绳索镣铐还管用,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走,没有再派人看管他,程宗扬一路出来,没有一个人理会。
离开苏妲己的大宅,程宗扬便叫了辆马车。这个世界的的士没人管理,什么样子的都有,比起上午嵌玻璃的豪华车,这辆就寒酸多了。
说了客栈的名称,程宗扬一边走一边琢磨。自己拿着苏妲己的钱给阿姬曼赎身,如果说那妖妇一笑了之,程宗扬第一个不相信。解释只可能是苏妲己还不知道,或者知道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趁苏妲己和凝羽都不在的机会,一定要把阿姬曼送走,如果她的再被抓回商馆,自己就白费力气了。
另一方面,能让苏妲己亲自出面,肯定是要事。难道是王哲麾下左武卫第一军团有消息传来?
虽然目睹了王哲撼动天地的一击——在他粉身的刹那,刺眼的白光吞噬了整个战场的生灵,但程宗扬还有些隐隐的期待,希望能有一些军士从战场和蔽日的烈火中脱身。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太过渺小。
王哲一死,在他生前被压制的各种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苏妲己跟王哲有什么恩怨,如果让这妖妇知道自己和王哲的关系……
程宗扬忽然想起那隻锦囊,连忙打开背包。药丸、安全套都在,那隻锦囊却无影无踪。程宗扬背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第五章
阿姬曼仍裹着那条长长的斗篷,安静地坐在床角。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她抬起眼,静静看着程宗扬。
那个年轻的男人脸色很不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一样,眉心拧成川字。进了门,就倒在椅中,疲倦得连手指也不愿抬起。
阿姬曼走过去,蹲下身子,捧起程宗扬一条脚,放在膝上,然後帮他除下靴子,按住他的脚趾轻轻按摩。
那年轻人明显怔住了,等清醒过来,连忙闪电般收回脚。阿姬曼扬起脸,微笑道:“是曼儿按得不好吗?”
“不!不!”程宗扬急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