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要与一个阉人同学军事,没少痛骂那些教官趋炎附势。但第一年,这个死太监就拿了射柳第一、沙盘第一、格斗第一、策论第一……总之那一级正常人最高名次就是第二。第二年,死太监又包揽全部第一,第三年也是,第四年还是。到第五年大家都已经绝望的时候,死太监终於不是第一了——送他来上学的宋主死了,他要回去戴孝。
继位的宋主对这个不务正业的死太监也没多少好感,不久夏州叛乱,就把他踢出去当了监军,等第六年同级的少年毕业,姓秦的死太监已经大大小小打了十余仗,身份也从监军打成直接领军的武将。从那以後,只要宋国有战事,都少不了姓秦的死太监。无战不与,无战不胜,前後一百多仗,每战都身先士卒,单是受伤就有四十多次。
如果换作别人,这样的战绩早就被捧成百战百胜的军神,不过他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有一点良知的文人士子都不肯替他吹嘘,那些肯替他吹嘘的,他又没钱给。因此军界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宋国有个堪称猛将的死太监,更不知道他是皇图天策府出身。但对於宋国朝廷来说,这个太监再讨厌,也是个很能打的太监,不计报酬不辞辛苦,一道诏书下去,立刻出征,打完仗下道诏书安慰一下,随便给个荣衔,连赏钱都不用多给,比一般的将领还好用。
秦翰半个月前接到夏用和的告急书信,通知他当年岳逆的星月湖余孽重新聚集,紧接著朝廷的诏书和枢密院的调兵文书一道送来,口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朝廷很不愿意让一个太监领兵,但看在先主的面子上,赏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秦翰没有什么废话,随即出兵。他先从云水行至丹阳,再沿宋境南下,一路夜行日宿,没有惊动任何官府。
定川寨的烟花和火光被藏锋道人等人施法隔绝,金明寨一无所见。秦翰的选锋营从北而来,正看得清楚。两千军士立即全速出动,赶在龙卫军全军崩溃前,给了星月湖致命的一击。
秦翰的丈八蛇矛与孟非卿的天龙霸戟战在一处,身边数丈范围内劲风如割,远远看去,只见黄沙飞舞,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形。
侯玄仗槊深入宋军阵後,靠一人之力与选锋营的亲兵猛将缠斗,阻止他们攻入战阵。铁丝网多处破损,如果不是刚才抓紧时间钉在地上,这会儿早己散架。
程宗扬把苏骁带来的人手全部投入进去,拚命挡住选锋营的攻击。
这一刻钟的时间分外漫长,程宗扬几次都忍不住怀疑闹钟是不是坏了,竟然还没到时间。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日出东方!」
战阵中残存的军士立刻振奋起来,齐声道:「唯我不败!」
选锋营的战鼓突然中止,接著响起金属敲击的声音。选锋营的铁骑潮水般退却,还没有忘了抢走同伴的尸体。
阵中传来一声巨响,接著黄沙分开,孟非卿胸前被蛇矛划出尺许长一道,露出肌肉虬结的胸膛。秦翰头上的紫貂玉璫被天龙霸戟割碎,长发飞舞著,手执蛇矛,昂然而立。
孟非卿把双戟收到背後,「多谢大貂璫指教。」
秦翰冷哼一声,拔起蛇矛,飞身跨上战马,朝火光漫天的定川寨驰去。他与孟非卿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但刚才被那年轻人偷袭,经脉受创,再斗下去也难以讨好,况且星月湖大营主力已至,硬拚之下,胜负难料。
孟非卿也不敢久战,秦翰初来乍到,不知详情,只看到定川寨火起,以为宋军已经大溃,才领兵後撤。如果金明寨的捧日军闻讯出动,与定川寨的龙卫军、秦翰的选锋营三面合击,星月湖大营兵力再多几倍也免不了全军覆没。
雪隼佣兵团的雇佣兵途中遭遇兽蛮营,血战之下,只剩半数生还,这时看到宋军後撤,都有种劫後余生的感觉,不少人手臂一软,丢了武器躺在满是鲜血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喘著气。
除卢景去引开选锋营的兽蛮武士未至,其余六骏已经合兵一处。萧遥逸重伤不醒,崔茂接过王韬继续给他疗伤,孟非卿下令由侯玄和斯明信各带一营断後,其余人马立即带上负伤的同伴返回江州。
敖润浓密的须髯几乎被鲜血黏住,他摘下铁弓,把石之隼的尸身背在背上,然後牵了匹龙卫军溃散时遗留的战马走过来。
「程头儿,」敖润双眼发红地说道:「石团长说过,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让我们都听你的。」
程宗扬原以为石之隼在暗中窥视小紫,对他颇为忌惮,这时知道他的目标是梦娘,虽然心下还有些疑惑,敌意已经消散许多。可惜石之隼已死,他受谁委托来找梦娘,已经不得而知。
「跟我来吧。」程宗扬道:「雪隼团和星月湖,都是我的兄弟。」
第二章 (519) 晋国纨绔()
第二章
回到江州,已经是四更时分。程宗扬精疲力尽,一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廉的先是一抹绿色。由於是冬季,几盆花草都放在室内避寒。小紫案上本来放了一株文竹,半尺多高。可一夜之间,这盆文竹就长出丈许,柔软的嫩枝攀住窗欞,顶端几乎触到房顶。窗台一盆吊兰更是枝叶繁茂,枝条一节节从窗口直拖到地上,几乎占满了半面墙。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自己昨晚太累,结果吸收的死气变成真阳外溢,重演了自己在大草原时的一幕。
小紫软绵绵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不喊醒我?」
「你睡得好熟呢。」小紫笑道:「那些文竹和吊兰一节一节的长,看起来真好玩。」
程宗扬探了探丹田,自己吸收的死气还剩下三分之一,其余都已经流失,不过反正都是捡的,他也没有什么心痛的。
程宗扬坏笑道:「这你可吃亏了。如果你用嘴巴给我爽一下,这些真阳都是你的,修为至少升个一大截。」
小紫笑咪咪道:「那样好麻烦。」她拿出一根中空的银针,「只要把它从你的下面插进去,刺进丹田,一下就能把真阳吸乾净。要不要试一下?」
看著尖锐的针头,程宗扬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半晌才叫道:「……死丫头,你也太毒辣了吧!」
说著程宗扬一把抱住小紫,狠狠把她压到身下。小紫却没有躲闪,而是低叫一声,声音里充满柔媚的韵致,一边故意抬起娇躯,在他身上磨擦。虽然隔著衣物,程宗扬还是一下呆住,被她的媚态勾引得险些流出鼻血。
趁程宗扬发愣的时候,小紫格格一笑,从他身下钻出,「大笨瓜,醒了就赶紧练功吧,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程宗扬恼道:「死丫头,把我弄硬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小心我一会儿走火入魔,还要用你的小嘴泄火。」
「好啊。记得叫我啊。」小紫笑著晃了晃银针,然後掩门出去。
程宗扬悻悻盘起腿,用了一个时辰把残余的死气炼成真元。昨晚真阳外溢也不是没有好处,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两手的虎口恢复如初,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丹田的气轮旋转起来,真气丝丝缕缕散入经脉。程宗扬发现,这次真气耗尽之後,气海的容量似乎大了许多。转化完最後一缕死气,程宗扬拔出珊瑚匕首,试著将真气送入其中。
一股寒意从匕首中涌出,流入经脉。那种感觉与真气相似,彷佛匕首中蕴藏著惊人的力量,但流过经脉之後,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似乎自己缺少些什么,无法吸收里面的力量。
程宗扬盘著腿想了半晌,此前自己也常用这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对敌,但从没感受到这股寒意,难道是修为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才能够感应?匕首里的寒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呢?
说到底自己对珊瑚铁并没有多少了解,在建康时自己虽然买了不少书,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大路货,像这种声名显赫,却极少有人知道用处的东西,也许一些大宗门的典籍里才有记载。
程宗扬脑中一亮,说到典籍,自己身边也有啊。他扬声道:「卓贱人!」
房门微微一响,进来的却是梦娘。程宗扬有些奇怪,「卓贱人呢?」
梦娘摇了摇头,然後道:「主人说,老爷如果有事,就让奴婢过来。」
「死丫头又搞什么鬼主意呢?」程宗扬收起珊瑚匕首,一边打量梦娘几眼。
自己吸收过死气之後,需要发泄一下,可死丫头叫梦娘过来干嘛?
程宗扬朝梦娘招了招手,梦娘顺从地屈下膝,跪坐在他身边。程宗扬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从她襟领间伸进去,握住她胸前那团丰腻饱满的肌肤。梦娘就像平常一样,安静地任他抚摸。程宗扬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个绝色美人儿,却是看得吃不得,想起来就憋闷得慌。
程宗扬打起精神,「死丫头让你过来做什么?」
梦娘道:「主人说,让你去看看一个叫小狐狸的人。如果你摸阿梦的身子,就对你说:小狐狸快死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後叫道:「什么!」
…………………………………………………………………………………
程宗扬风一样冲进大帐,只见孟非卿、侯玄、斯明信、卢景、崔茂、王韬诸人都在,一个个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却没看到萧遥逸的身影,只有一床被衾整整齐齐铺在地上。
程宗扬大叫一声,「小狐狸!」一把揭开被子,下面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程宗扬心头像被人用钝刀狠狠割了一下,谢艺死时,自己也在旁边,但自己与萧遥逸相处那么久,交情的深厚还要超过当日与谢艺的交往。小狐狸就这么被死太监一掌打死,连临死前最後一面都没见,程宗扬顿时有种折断手足地痛楚。
「谁叫我?」帐後的帷幕一动,萧遥逸从里面出来。
程宗扬眼珠险些掉在地上,这家伙居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那么光著屁股露著鸟,一脸神气活现地走过来。
程宗扬鼻中的酸意还没退去,就禁不住笑骂道:「干!你个死狐狸,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少咒我!撒泡尿都不让人安生。大冬天脱这么乾净挨扎,我容易嘛我?」
萧遥逸虽然在笑,脸色的苍白却掩也掩不住,他趾高气昂地走了几步,然後毫无徵兆地一头栽到。
侯玄一把接住他,吼了一句:「就你尿多!」然後黑著脸把他扔到被褥上。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是肾经受创,憋不住尿吗?」萧遥逸嘀咕著趴好,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侯玄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後敛息凝神,双手轮番捻过银针,将真气一缕缕渡过去。
萧遥逸趴在被褥上,嘴巴还不闲著,「死太监本来就没想让我死,不过他下手可真狠,直接把我的修为给清了。我干他上八代加下八代!我练二十多年,我容易嘛我!他还不如一掌拍死我呢。」
卢景翻了翻白眼,「他要拍死你,江州之围也解了。」
萧遥逸叫嚣道:「我送他两个蛋,他也没这个种!」
崔茂朝他脑袋上拍了一把,「闭嘴吧你!」
来的路上程宗扬已经想明白了,一是萧侯,二是江州刺史的头衔救了小狐狸的命,他身为晋国官员,宋军越境剿匪,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晋国地方官给剿了。
何况萧遥逸还是世家出身,有名的兰陵萧氏,看样子秦翰与萧侯也有些交情。如果宋国官军把他干掉,王茂弘再装聋作哑,也只能在朝野的压力下出兵,与宋军对阵。这么看,姓秦的死太监也是心思慎密的人。
侯玄额头冒出丝白气,一盏茶时间之後,他松开手,一缕指风点在萧遥逸脑後。萧遥逸精神一振,苍白的脸孔浮现出血色,手脚的力气一恢复,立刻就想爬起来。
孟非卿虎目一瞪,「趴著!」
萧遥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非卿。老大一开口,只好乖乖趴下。孟非卿把一颗药丸塞到他口里,「含著!」
萧遥逸呜呜囔囔地说道:「咽了不就得了,还含著……」
孟非卿沉著脸道:「含著是让你少说两句!」
萧遥逸哼叽道:「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得了……」
「秦翰虽然没有伤他性命,这一掌却让他八脉齐断,丹田也受了重创。」孟非卿道:「这金针续命一共一百零八针,我们六人联手施展一遍,大概能维持一个月。」
程宗扬皱起眉,「意思是下个月还要给小狐狸扎这么多针?」
孟非卿点了点头。
侯玄只行针一盏茶工夫,此时额头已微微见汗,看上去比他单骑破阵还耗精力。王韬第一个出手救治,这会儿脸色发青,盘膝坐在一旁,闭目调息。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针法是不是每用一次都要大耗真元?」
「不错。」孟非卿道:「如果一人出手,一百零八针用完,要耗去一半的真元。好在我们六兄弟都在此地,六人联手,这点修为还损耗得起。」
「这死太监!也太狠了吧!」
秦翰这一掌虽然没有要小狐狸的命,可不但废掉星月湖八骏之一,还把其他六人都牵制住。要护住萧遥逸不变成废人,就不得不大耗真元,但星月湖强敌环伺,众人修为不进反退,又被困在江州,迟早要被一网打尽。
「这样不妥!」程宗扬道:「不用打,咱们就耗死了。死狐狸,你先塞住耳朵。」
萧遥逸咬著药丸,含含糊糊道:「干嘛啊?」
程宗扬也不跟他废话,抓住他脑袋,把他耳朵堵上,然後抬起头,「小狐狸这伤有没有得治?」
众人神情凝重,都没有作声。
程宗扬出主意道:「光明观堂擅长医术,能不能请她们看看?」
六人同时摇头,「绝不能让光明观堂的贱人知道此事!」
星月湖诸人对光明观堂的戒心根深蒂固,况且萧遥逸身为第八骏玄骐的事一直没有曝光,诸人谨慎也在情理之中。程宗扬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在南荒认识一个人,虽然和岳帅有些过节,但和我还有点交情。」
孟非卿道:「你是说鸩羽殇侯?」
程宗扬还没开口,卢景就说道:「不妥。」
斯明信阴沉著脸默不作声,此时开口道:「我去一趟太泉古阵。」
「赤阳圣果?」侯玄道:「还是我去。我修为多少比你强一点吧。」
卢景怪眼一翻,「你能离得了江州吗?还是我去!」
崔茂道:「太泉古阵我去过一趟,比你们熟,我去最合适。」
王韬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赤阳圣果据说长在火山口,我的焚天斧不惧火焰,还是我去。」
程宗扬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去太泉古阵?」
孟非卿道:「小狐狸丹田受创,一般药物即使能保命,也保不了他的修为。
光明观堂和黑魔海的殇侯我们都信不过,但要给他续脉复元,也不是没有法子。
据说太泉古阵有一种赤阳圣果能重聚丹田,恢复真元。我们去碰碰运气。」
程宗扬立刻举起手臂,「我正好要去一趟太泉古阵,大夥儿说说那东西长得什么样子,我顺路把它采了。」
侯玄皱起眉头,「你要去太泉古阵?」
「是师帅的遗命,让我去太泉古阵一趟,找一块红色的大石头。」
王哲让自己把九阳神功修到六阳再去太泉古阵,现在自己已经是第五级坐照的修为,虽然第六阳凝出的光球小了一点,好歹也算一个。恐怕王哲吩咐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进境这么快吧。
程宗扬提出自己前往太泉古阵,一向行事决断的孟非卿却没有作声。
沉默中,萧遥逸叫道:「喂,诸位老大!还得多久啊?天气很冷,我这么光著屁股很容易著凉啊。」
侯玄道:「再等两分钟。督脉接通就行了。」
萧遥逸瞧瞧众人,「喂,你们可别蒙我啊,我刚才可听到你们几个在说太泉古阵——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程宗扬道:「跟你有个屁关系,好好养你的伤吧。」
萧遥逸少见地严肃起来,他盘膝坐起身,认真道:「我虽然被死太监打了一掌,但至少在这儿,没人敢要我的命。江州之事方起,我们八个谁都少不了。如果人手不足导致城破,就是找到赤阳圣果也没有半点用处。孟上校,我建议:江州解围之後,再讨论此事。」
侯玄道:「金针续命最多护你半年。」
萧遥逸嘻笑道:「我能撑半年,外面的宋军能撑两个月吗?」
孟非卿道:「就这样定了。先解围再论。」
臧修大步进来,「报告!城北传讯,有船只沿江过来,要求入城。看旗号是建康来的官船。」
「朝廷有诏书?」萧遥逸第一个反应过来,「我和程兄一起去看看!」
…………………………………………………………………………………
江州城的西门是水门,两座水泥堡垒像巨兽一样守著近十丈宽的水路,城门是两道数丈高的铁栅栏。宋军没有水师,这些天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江州同样也没有水师,但隔江相望的宁州,却有著晋国曾经最精锐的水军。因此宋军围城月余,始终没有试图截断江州的水路。
一条三层的楼船驰入城门,後面还跟著几条中型船舶。楼船的桅杆上悬著晋国的旗号,众人在码头上就能听到船上的丝竹鼓乐。程宗扬与萧遥逸相视苦笑,晋国贵族奢靡享乐的作风,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
虽然明白人都知道星月湖是一窝反贼,占了江州没安什么好心,但大家现在背靠著晋国的大树,面子功夫不得不做。算起来,星月湖众人只有萧遥逸和程宗扬能见得光,这会儿再不情愿,也只能一脸毕恭毕敬地在码头恭候。
船只靠上码头,接著放下一具镶金嵌玉的舷梯。程宗扬看得直咧嘴,这是哪家少爷当了宣诏使?连梯子都搞这么华丽。
船上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程宗扬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声朗笑,一个华服男子出现在船头,招手道:「小侯爷!程兄!别来无恙!」
萧遥逸穿著厚厚的貂裘,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玩世不恭起来,「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