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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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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日军左厢第一军主将曹琮不好阻拦,便把他编入军中,作为预备队。没想到战事一起,刘宜孙就到了第一线,抢先攻城。

    三支攻城的宋军先後受挫,进攻北门的龙卫军接连遭遇好水川、定川寨两场惨败,虽然选锋营救援及时,没有被贼寇全歼,但军中士气一直不振,这次勉强出兵,只是用来牵制贼寇。

    进攻东城的是刘平旧部,士气最为高昂。刘平极得军心,三川口兵败身死,众将士都念著替主将报仇雪恨,但夏用和把捧日左厢军的主力,包括折继闵的第二军都放在南城,东城只动用了三个军。

    江州东城没有城门,捧日军左厢三个军避开城外两座堡垒,集中在城墙南段强行攻城。刘宜孙第一批攀上云梯,结果刚杀伤两名贼寇,就被一名女匪从城头打下来,幸好他中间被云梯挡了一下,没有直接跌落,不然这会儿和大多坠城的同袍一样,早已伏地不起。

    本来那些突出城外的悬楼已经让刘宜孙惊疑不定,而城上的贼寇各种稀奇古怪的器具更是层出不穷,他看到敌寇用来砸毁轒轀车的巨石竟然都是四棱形状,宛如放大数十倍的铁蒺藜,无论怎样扔下来,都是三个棱面著地,一个棱面高高坚起。每一个棱面都长达三尺,重达数百斤。随著攻城的轒轀车被陆续砸毁,城墙下方也多了一片石制森林。攻城的宋军不得不冒著被弓箭射中的风险,费尽力气把石蒺藜搬开,好给云梯腾出空间,靠近墙体。

    守城用的滚石檑木刘宜孙见过不少,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石头作成蒺藜的形状。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这是守城的最佳器具,但谁也不可能费尽力气把石头刻成蒺藜状。而且那些石蒺藜都一模一样,彷佛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这让刘宜孙不禁想起江州水泥的传闻:如果江州贼寇真有把水和泥混在一起,作成任意形状石头的法门,只怕真应了张亢的话——江州之战,杀人盈野。

    接著刘宜孙又看到最多奇形怪状的石制器械。长达丈许,檑木形状,两边刻槽,通体布满石刺的石滚:贼寇把这种石檑木架上云梯,重逾千斤的石滚顺著梯身滚下来,将梯身压得格格作响,一路碾碎所有来不及躲避的宋军,最後还将云梯的车厢击得粉碎。

    用长绳串起,形如铁流星的石球:悬楼中的贼寇居高临下,将成串的石球投掷下来。那些石球投入人群,几乎每击必中。刘宜孙不止一次看到宋军将士被绳索绞住,两端飞舞的石球将旁边的军士击得筋断骨折。

    宽达丈许,镶满铁钩的石制拒马:木制的轒轀车、云梯,甚至巢车和望楼,一旦被这种拒马钩住,就寸步难移,成为战场上的活靶子。

    贼寇彷佛有无穷无尽的巨石,宋军一接近,就开始不停地往下投掷。第一波攻击还未结束,城墙下方十几步范围内已经堆满一层各式各样的巨石。大批攻城器械被卡在其中,动弹不得。奋勇登城的宋军将士,也被早有准备的贼寇轻易击倒。

    「刘都头,」一名士卒靠近刘宜孙,「这些石头真邪门!兄弟们好不容易砸开一块,竹签和铁钩都是长在里面的!莫不是这些贼寇有妖术?」

    「不是。张亢打听过,这是江州特产的水泥,跟妖术没关系。」

    「水泥……水泥……」那士卒嘀咕著,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

    …………………………………………………………………………………

    程宗扬放下望远镜道:「老大,这边算守住了吧?」

    孟非卿交出指挥权後,所有军情都直接向程宗扬汇报,如果不是孟非卿亲自指点,再加上孟老大的亲信郭盛在旁协助,自己真有些应付不下来。

    此时围攻南城的宋军屡屡受挫,虽然攻势未减,但士气已衰,攻城用的器械大半受损,而守城一方的布置仍然有条不紊,堡垒、悬楼、城墙构成立体防御网坚不可摧,城上的八牛弩到现在还没有动用。如果宋军再没有出奇的手段,这一轮攻势已经是强弩之末。

    「还早,」孟非卿道:「选锋营的兽蛮军出动了。」

    程宗扬连忙举起望远镜,果然看到宋军阵後有些骚动,「看样子是朝东边去了。不好!宋军是声东击西,不对!是声南击东!干!宋军又增兵了!」

    宋军在南门放了四个军,这时又有两个军的旗号出现在战场中,即使守城方看出宋军的调动,也无法去支援东城的守军。

    孟非卿道:「南门交给我。你再带些人去。」

    「成!」程宗扬立刻道:「老敖、吴大刀、臧和尚!跟我去东城!郭盛!通知崔中校的四营和六营的苏骁,准备登城!」

    就在这时,一朵烟花突然在东方天际绽开,璀璨的光芒映亮夜空。

第六章 (523) 裂地() 
第六章

    东城的守军刚打退宋军一轮进攻,便看到一片黑色的军队迅速逼近。几匹战马来不及避开,四蹄发软地踣倒在地,转眼就被黑潮吞没。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片野兽般的嚎叫声。

    一名带著上尉军衔的星月湖军士托起龙雕弓,将一支火箭搭在弦上,然後抬手射出。第一轮守城战,星月湖大营没有动用法师,但那枝箭由匡仲玉亲手施过法,箭上的火光初时极小,飞到中途却猛然变亮,在距离地面丈许的高度飞过,映出那支军队的面目。

    城上发出一阵惊叫,一名佣兵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兽蛮人!上次雪隼团就是跟它们撞上了。」

    这些佣兵还好些,虽然心惊,还有一股血勇之气,大不了把命拼上,参战的民夫却有不少人双股栗栗。

    兽群中一名兽蛮武士昂首发出一声巨吼,他额头生著拳头大的金钱巨斑,雪亮的獠牙犹如弯刀,将那支火箭绞成数段。火焰熄灭的刹那,几乎每个人都看到那名兽蛮武士张开血盆大口,将燃烧的火箭一口吞下,狰狞的面孔足以令成年人作噩梦。

    几名民夫被兽蛮人吓得失魂落魄,忽然丢下长矛,撒腿就跑。那名上尉面冷如冰,正要下令诛杀,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临阵脱逃者!斩!」

    程宗扬匆匆带人赶来,正遇到这几名被兽蛮人吓跑的民夫。两军交锋,士气第一。星月湖军士和雇佣兵还好些,毕竟是职业军士,那些民夫虽然受过几个月的训练,终究是民间招募的丁壮,如果不立刻处理,只怕等兽蛮人攻上来,剩下的就已经一哄而散,逃得乾乾净净。

    程宗扬一边下令,一边给吴战威使了个眼色。吴战威会意,挥起大刀,一刀一个,乾净利落地将几名民夫砍倒。旁边有心逃跑的民夫顿时吓得不敢动弹,却没有注意到他出刀时声威骇人,落刀时用的却是刀背。

    程宗扬快步走来,那名上尉双腿一并,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二营一连上尉王子雄!」

    程宗扬回了一礼,「这里的指挥官是你吗?」

    「不是!」王子雄朗声道:「是团部的月上尉!」

    程宗扬一怔,接著便看到王子雄身後那个俏丽的身影。孟非卿将星月湖大营改组成三个团,斯明信的二营、卢景的三营和他的直属营归属於三团,分别防守东、西、南三面。至於月霜为什么不在孟非卿身边,而要下到斯明信的营里防守东城,程宗扬用脚後跟都能想出原因,孟非卿把自己叫来,是为了给自己在星月湖大营树立威信,月丫头才不管那么多,一听说自己在南门,就立刻到了东城。

    「原来是月上尉。」程宗扬乾笑著打了个招呼,不等月丫头给自己脸色看,就立刻道:「斯中校呢?」

    王子雄的回答差点儿没把程宗扬吓住,「报告程少校,斯中校出城了!」

    「这时候出什么城啊!」

    王子雄露出一丝苦笑,斯明信独来独往惯了,营中的琐碎事务一向都由他来负责,他解决不了的,再报告给斯明信。宋军攻了半天城,只竖起几架云梯,不等他出手,守城的军士就把宋军打垮。斯明信看到守城无忧,便把月霜交给他,自己无声无息地出城去刺杀宋军的将领。

    程宗扬不再多问,刚才自己虽然摆足架子,当场诛杀几名逃兵,吓阻了民夫逃跑的势头。但普通人初次遇上兽蛮人那种半人半兽的怪物,都不免心惊胆战,即使真杀了逃兵,也化解不了他们的惧意。

    程宗扬开口道:「敖润!」

    敖润举臂张开龙雕弓。他们雪隼团就是因为与兽蛮营交手,才伤亡惨重,此时仇人相见,分外。

    弓弦一震,发出龙吟般的弦鸣。三石的龙雕弓几乎能比得上神臂弓的射程,箭矢脱弦而出,流星般射向那名生著金钱斑的兽蛮武士。

    那名兽蛮武士挥斧劈开箭矢,忽然发出一声长嚎。敖润只开弦一次,射的却是连珠箭,两箭前後相接,夜色中犹如一箭。兽蛮武士劈开一箭,後箭却透过斧影,正射在它额角的金钱巨斑上。箭镞穿透坚韧的皮毛,重重射在颅骨上。龙雕弓强劲的力道使它头颅向後一仰,颅骨几乎穿透。

    那名兽蛮武士拔下箭矢,咆哮著将巨斧负在背後,然後扑在地上,四肢著地地朝江州城狂奔而来。

    程宗扬提高声音,「这些兽蛮人也是活物!不过生著一只狗头,面目可憎!宋军都能把它们擒来驱使,宋军又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何必怕这些手下败将的败将!它们来江州撒野,可是来错了地方!王子雄!带兄弟们御敌,让大夥儿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

    众人见这年轻人胸有成竹,惧意稍去。月霜却冷冰冰道:「这是我们三团的防区,哪里要你来插手!」

    这会儿跟月霜斗口,绝不是个好主意,程宗扬连忙道:「月姑娘说得对,我们是来帮忙的。怎么打,全由月姑娘指挥。」

    「那好,」月霜直接命令道:「你去传讯。」

    月丫头是看自己碍眼,想把自己支开吧?得,这大小姐自己伺候不起,还是让孟老大来头痛好了。程宗扬双手抱拳,凛然道:「请月姑娘示下!」

    月霜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去给斯中校传个口讯,说有兽蛮人攻城。」

    程宗扬看看城下潮水般的兽蛮人,月丫头真不客气,头一个命令就是让自己去送死。给斯明信捎个口信,说得容易,哪个白疑敢去,死一百次都是少的。

    臧修大声道:「报告!北门救援!」

    臧和尚真会给自己解围,程宗扬立刻道:「好!我们去——」就在这时,大地忽然一晃,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将战场上响彻四野的喊杀声尽数压住。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一道裂缝忽然从远处伸来,犹如一条扭曲的毒蛇,迅速向城墙蔓延,越来越宽。

    裂缝从一座堡垒下方穿过,连投机石也无法撼动的水泥堡垒彷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拧住,「卡」的一声,从中裂开一道缝隙。那条裂缝一瞬间就越过六十步的距离,接著攀上城墙。用条石,砖块垒砌的墙身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撕开,露出一道尺许宽窄,犬牙交错的裂口。城墙内部的夯土从裂缝中滚落出来,旁边的悬楼摇摇欲坠,城上的民夫站立不稳,纷纷跌倒,乱成一片。

    程宗扬和月霜本来面对面站著,地震一来,都是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等回过神来,月霜立刻一个耳光抽来,程宗扬也不含糊,在她耸翘的小屁股狠摸一把,然後跳开,叫道:「是地震!大家小心!」

    一名民夫发狂一样叫道:「城裂了!城裂了!」

    惊慌失措下,旁边几名民夫也跟著喊了起来。吴战威「呯」的一拳把一个乱叫的打晕过去,「不就是地震吗?鬼叫个屁啊!」

    敖润是玩弓的,目力过人,叫道:「老程!不对啊!那是个什么东西?」

    兽群中,一个带著骨牙项链的兽蛮老者双膝跪地,举手向天,在它面前,插著一柄用猛兽腿骨制成的白骨法杖。它对著法杖俯首叩拜,每次叩拜,天际的残月光芒便是一黯。法杖下方的地面上,一道缝隙一直伸向二百步外的城墙。那支法杖彷佛正吸收著月光的力量,将缝隙不断扩大。

    「裂地术!」臧修与王子雄同时开口。臧修作了个手势,王子雄一点头,继续道:「传说兽蛮人有一种苍狼术者,天生就具有法力,能裂地断河,那个兽蛮人想必就是苍狼大巫。」

    臧修补充道:「苍狼术者的裂地术消耗极大,它用过裂地术,恐怕活不了多久。」

    「用不了太久,只要活过今晚,它就值了。」程宗扬喝道:「吴大刀!补住裂缝!敖润!二百步有没有把握?」

    敖润举弓瞄向那名苍狼术者,但大地不断震颤,一连三箭,都没能射中那名施法的大巫。

    兽蛮人的奔势毫无停顿,最前方几名兽蛮武士已经攀住城墙的裂缝,直冲上来。月霜顾不得去找程宗扬的麻烦,手向後一伸,喝道:「戟来!」

    秋少君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双手捧著一杆长兵,递到月霜手中。那杆长及丈许,顶端是一个银亮的枪头,两侧各有一个尺许大小,半月形的戟牙,却是一柄方天画戟。

    百忙中秋少君还向程宗扬打了个招呼,「你刚才连胜两场,很威风啊。」

    月霜握住方天画戟,戟尾一摆,险些把秋少君撞了个跟头。秋少君苦著脸指了指月霜,然後朝程宗扬竖了竖拇指,意思不言自明。

    程宗扬只当没看见,喝道:「带弓的都过来!一起射!」

    二百步的距离只有龙雕弓才能射到,十余张刚分下来的龙雕弓同时举起,朝那名兽蛮大巫射去。几枝利箭射中目标,但离大巫还有尺许,它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掌,掌心放出几点磷火般的微光,将箭矢撞开。

    「墨枫林!」程宗扬一眼认出那名选锋营的专职法师。

    兽蛮老者施术已经到了极限,城墙的裂缝虽然还在摇撼,却不再加宽。就在这时,墨枫林手掌一翻,几枚银针刺进兽蛮老者颅内。那名老者口鼻、双眼、耳孔同时淌出乌黑的血迹,它双手握住白骨法杖,低吼一声,法力爆涨。

    墨枫林昂起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忽然怪叫一声,身形像流水一样扭曲起来。黑暗中泛起一抹寒光,一柄带翼的弯钩破开墨枫林的残影,接著悄无声息地伸到那大巫颈下。那名苍狼术者被墨枫林用邪术封住七窍,逼尽法力,对外界毫无所觉,翼钩毫不迟疑地一挑,钩断了他的脖颈。

    墨枫林已经遁影无痕,斯明信挥钩斩杀兽蛮术者,一脚踏出,将白骨法杖踩得粉碎,然後在兽蛮武士合围之前,轻烟般没入黑暗,追杀那名瑶池宗的法师。

    苍狼术者临死前凝聚所有法力的裂地术被斯明信破去,还未施放就消散无踪。

    兽蛮武士传来一阵波动,接著响起发狂的嚎叫,整个队伍顿时陷入混乱。被秦翰摩过顶的兽蛮首领张开大口,咬死一名狂叫的兽蛮武士,然後发出巨大的咆哮声。一小队兽蛮武士散入黑暗,追杀凶手,其余的陡然加速,攻向江州城。

    数十名兽蛮武士沿著裂缝一路纵跃,就像擅长攀援的野兽一样冲上城墙。几乎是一瞬间,双方就同时陷入血战。那些兽蛮武士的攻击力不逊於星月湖大营的好手,在选锋营又接受了基本的配合训练,一个照面,就将几名聚在一起的雇佣兵打垮,只看到一片血肉横飞,便再没有一具完好的尸首。

    星月湖军士已经严阵以待,但兽蛮人的攻击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他们不顾生死,用巨斧、重锤、长刀、甚至利爪、獠牙……与城上每一个活人搏杀。在付出十几具尸体之後,强行登上城头。

    大地的震动已经停止,城上却留下一道宽及一人裂缝。那些兽蛮武士不断从裂缝中涌来,将星月湖军士的防线撕开。

    臧修、王子雄、吴战威、敖润一交手都用上压箱底的功夫,臧修的雷霆战刀电光四射,王子雄用的是一杆短枪,左臂的龙鳞盾奋力抵住兽蛮武士的狂攻,右手的短枪寻机击刺。吴战威大刀翻飞,他在建康与易彪、吴三桂没事就一起讨论拳脚刀法,修为大进,这会儿看起来也颇为不弱。敖润则跳上城堞,对著城上城下的兽蛮武士猛射。

    程宗扬和月霜本来待在正面,首当其冲遭到兽蛮武士的攻击,最先登城的几名兽蛮武士悍勇之极,用血肉之躯扑向两人的刀戟,强行将他们与众人分开。好在秋少君这会儿又钻出来,一柄少阳剑接下兽蛮武士大半攻势,两人才没有一个照面就送掉性命。

    三人退到一处悬楼附近,秋少君在前,程宗扬与月霜在後。周围是十几名使用重兵刃的兽蛮武士,空气中弥漫著浓郁的野兽气息,让人几乎作呕。

    月霜这会儿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和程宗扬一道并肩作战。她挥起方天画戟,挡住一名兽蛮武士的巨斧,咬牙道:「滚开!」

    程宗扬被一名兽蛮武士劈得後退,背靠背与月霜撞到一处,与月霜的纤腰翘臀碰了个结结实实。自己本来是过来指挥,结果被月霜抢白,误了战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里正在窝火,刚才是无意碰到,这会儿索性在她屁股上蹭了蹭,压低声音道:「摸都摸过了,碰碰怎么了?」

    月霜气得七窍生烟,方天画戟绞住一名兽蛮武士的长刀,戟牙一拧,将长刀硬夺下来,接著戟锋刺在它的护心铜镜上,将那名兽蛮武士挑下城去。

    程宗扬拿准了月丫头要紧关头不会跟自己拚命,一边抡起双刀,将月霜侧面守得水漏不通,一边防著秋少君听到,小声叽歪道:「月丫头,修为见涨啊。要不要再给你补补?这次大家换个姿势怎么样?」

    月霜几乎喷出火来,「无耻!」

    「能不能换个词儿?你都说一万多遍了,烦不烦啊?小心!」程宗扬忽然一声大喝,冲著月霜的戟锋闯过去。

    月霜刚放倒一名对手,转身怒对著程宗扬,就听到了耳边一阵令人牙酸的磨擦声。程宗扬双刀交叉,死命架住一轮斧刃。他冲势太快,月霜来不及撤回方天画戟,一侧的戟牙刺进程宗扬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军服。

    月霜急忙转身,只见背後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兽蛮武士。它獠牙咬紧,额头一片手掌大小的金钱斑创口外翻,鲜血淋漓。这名兽蛮武士没有从裂缝上来,而是徒手攀上城墙,月霜愤怒之下,没有察觉,险些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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