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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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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远拧身从鞍侧拔出一柄快刀,直劈那人後心,叫道:“并肩上!大不了大伙儿一块上路!”

    那人身形鬼魅般一晃,闪过祁老四的刀锋,剑势毫无停顿地由下而上,毒蛇般直刺武二郎的咽喉。武二郎不甘地瞪大双目,却无力闪避。

    眼看长剑就要刺中武二郎的喉咙,忽然,一阵山风吹过。随风飘来一条烟雾般的黑色轻纱。

    黑色的轻纱流水般散开,露出一截清亮的剑锋,在那人剑锷上一触,就像一道闸门阻止了奔腾的潮水,刺客长剑的去势顿时被阻。接着清亮的剑锋一翻,从刺客腕间掠过。

    那刺客握着长剑的手掌蓦然断开,在空中翻滚着坠入山谷。

    程宗扬扭头看时,只看到一朵浮动的黑色烟雾。那人身体凌空,横飞着悬在桥上。她全身都裹在黑色的轻纱中,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飘逸的长纱随风而舞,仿佛是从天外飞来。

    那女子一剑斩断刺客的手腕,还细心地侧过身,避开他伤口喷涌的鲜血,然後手一挥,黑纱扬起,卷住他的脖颈,将他抛入谷中。

    余下的几名护卫扣住弩机,惊愕地看着这个翩然而至的女子。祁远刚才一刀劈空,胸口烦闷得几欲吐血。乱成一团的奴仆躲在车後,战慄着不敢作声。

    那女子足尖在车厢一点,身子凌空飞出。薄纱下犹如惊鸿一瞥,显露出腿部修长而圆润的轮廓,接着又被轻纱笼罩。她轻烟般掠过长桥,身形优美得如同一隻出岫的仙鹤。

    剩下的四名刺客纷纷张弓搭箭,长箭还不及离弦,弯弓就被长剑斩断,接着被黑纱缠住脖颈,一个个坠入深谷,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眨眼间那女子已经越过铁索桥,掠到另一侧的山岩上。她身形拔起,然後轻纱一旋,一隻秀美的纤足探出,点住一根松枝,身形立刻凝立下来,停在松上。山风袭来,缠绕在她身上的黑色轻纱在风中漫卷飞舞,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祁远小声嘀咕道:“这娘儿们穿的……怎么像是带孝呢?”

    程宗扬心里一动,扭头朝车上看去。武二郎闷着头,一声不响地窝在车里,再没有那种堪比猛虎的气势,倒像隻病歪歪的猫咪。

    “这衰狗!”程宗扬暗骂一声。

    翠绿的松枝上,黑纱飞舞间,露出一双令人心颤的盖上。那女子默不作声,眼中流露出哀伤和怅然,却浓得化也化不开。

    忽然眼前一花,那女子已不知去向。松枝上杳无人迹,只剩下落漠的山风拂过空空的松枝。

    祁远心有余悸地抹了把冷汗。就像作梦一样,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的女子,这会儿大伙都排着队去枉死城点卯了。

    “她是谁?”祁远问。

    答案在程宗扬心头呼之欲出。

    满身带孝,长剑如水,身形翩然如鹤,还有那恩怨牵连的眼神——难道她和武二真的有一腿?

    凝羽有些发颤地收回手,脸上露出脱力般的苍白。刚才的险境远比程宗扬能看出来的更严重。她拼尽全力求助武二郎,若是武二郎被那一剑刺死,功力反噬下,轻则武功尽废,重则丧命。

    凝羽鬆开手,白着脸道:“毒素已经压制了,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但经脉中余毒一日未清,他的功力就一日无法恢复。”

    武二郎还是那副病猫的德性,对两人的交谈恍若未闻。

    桥面的破洞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才聚拢的奴隶立刻又乱了起来。

    “呸呸!”

    一口厚背砍刀被扔到桥上,吴战威攀着铁索,从他失足的破洞里爬出来,一边吐出几口带血的吐沫。

    祁远喜出望外,“你小子居然没死!”

    吴战威半身都溅满马血,喘着气道:“阎王爷嫌老子肉粗,不收老子!”

    劫後逢生,大伙儿都欣喜若狂,围着吴战刀问长问短。

    桥上没留一具尸首,包括被武二郎刺死的那名斧手在内,六名刺客都被抛入山谷,尸骨无存。

    商队这边损失并不大,除了最初被射杀的那名护卫,只有五六个人受了伤。毁了一辆马车,损失了一匹座骑和一匹拉车的驽马。

    祁远原本准备折返五原,这会儿算了算损失不大,只让人回去禀告夫人苏妲己一声,自己领着队伍继续赶路。

    指挥着奴隶把马尸和破碎的大车搬开,祁远分好队伍,两名护卫和四名奴隶看一辆车,络绎通过铁索桥。

    “咦?这是什么?”祁远从马上伸出手。

    那个黑衣女子刚才站立过的松枝上,悬着一根丝线,丝线尽头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凝羽摘下来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如果她没有认错,这该是光明观堂的化毒丸。

    程宗扬忍不住道:“喂,武老二,你嫂子来看你了,怎么也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武二郎扭过脸,不去理他。

    像武二郎这样嚣张的家伙,突然萎靡起来,那副惨态看着简直令人心痛。程宗扬都不忍心看了。

    “好了,好了。”程宗扬安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不定过了山,咱们就又碰见她了。”

第五十五章 :杀错了人() 
山间浓荫蔽日,不时有泉水从岩间淌过,淙淙流往山下,空气仿佛被泉水洗过般清新。苍翠的植被沿着山形的起伏勾勒出舒缓的线条,一层层交叠在一起,身後大雪山白皑皑的山脉蜿蜒没入雲端,犹如一条虬屈的雪龙。

    过了铁索桥,道路渐渐变得平坦。一行人惊魂甫定,又折损了一名兄弟,谁都没有心情说话。唯一的叫嚷声来自身後的马车上,“看着点儿路!颠成这样!还让不让老子睡了!”

    武二郎服下解毒丸,蜜罗汁的毒素虽然没有完全清除,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叫嚷声又变得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膜发麻。

    程宗扬一阵头痛,这家伙真够没心没肺的,刚才还和死狗差不多,这会儿一回过力气,立刻又嚣张起来。谁不知道那些刺客是冲着这家伙来的,连累的大伙差点儿送命,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摆他二爷的架子。

    祁远试探着道:“程头儿?”

    程宗扬知道他要说什么,叹了口气道:“武二就这脾气,不用理他。”

    祁远笑了笑,“祁老四是个跑腿幹活的,大主意你拿。老祁本来也不该说什么。只不过这位姓武的二爷,脾气也太大了。”

    吴战威死里逃生,也没有那么多顾忌,接口道:“如果再来一拨,这位爷还是在旁边看笑话,只怕咱们就该打道回府了。”

    “哼!哼!”武二郎耳朵倒尖,两声冷笑传来,然後从车内探出身来,一把抓住吴战威的後颈,将提婴儿一样,把他从马上提了起来。

    吴战威反应极快,一把按住刀柄,拔出半截。可没等他出手,武二郎便拧住他的脖子一抖。吴战威如受电殛,长刀铛啷掉在地上。武二郎贴在他耳边炸雷般吼道:“叽歪个屁!泊陵鱼家跟二爷有个屁关系!”

    程宗扬乾咳一声,“二爷,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昨晚醉月楼鸳鸯阁被人杀死的那个,大概是鱼家的人。”

    武二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程宗扬耸了耸肩,“听西门大官人说,好像是他请的客人。”

    武二郎脸色由黄转红,由红转白,顷刻间七情上脸。接着暴吼一声扔下吴战威,返身就要回五原找西门庆的麻烦。

    “武二!”程宗扬叫道:“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话!”

    武二郎虎躯一顿,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最後沉着脸钻到车内,吼道:“快些赶路!从南荒回来,二爷还有事要办!”

    吴战威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他也算把好手,但在武二郎手下却连一招也走不了,这会儿扭伤了大腿,一跛一跛追上座骑,再不敢去招惹那头野虎。

    程宗扬悄悄透了口气。武二郎这会儿功力已复,若是摆出恶棍的嘴脸耍赖,谁拿他也没办法。他既然能够守信,让自己鬆了一大口气。

    众人携带的货物不多,路途走起来分外轻鬆,入暮时分,便赶到山脚。祁远辨认了一下方位,然後招呼着众人进入山林,来到一处空地。进出五原的商旅大都在这里停歇,周围的几棵树木被伐倒,形成一道简陋的栅栏。中间用石头砌成火塘,里面还有篝火的痕迹。

    在祁远安排下,三辆马车被放在营地正前方,堵住栅栏的制品。马匹和走骡分别系好,留了几名奴隶看守,防备山中的野兽。吴战威和一个姓魏的年轻护卫拖来一截晒乾的枯木,用刀斧劈开,在火塘里升起篝火。行李中带的有乾粮,几名护卫却贪图野味,跟祁远说一声,结伴到林中打猎。

    回去送信的护卫已经快马赶了回来,带来苏妲己的口信。称武二郎与商馆合作的消息并没有走漏风声,那些刺客只不过是守在桥头,察觉到行旅中有人中了本家的秘制毒物,才出手截杀。既然鱼家的人无一逃脱,就不必再理会,早日赶到南荒要紧。

    “骗鬼啊!”程宗扬才不信这些漏洞百出的说法。

    鱼家的人有本事隔着一座桥分辨出谁中了毒?他用脚後跟都能猜到,那些人绝对是西门庆的手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苏妲己似乎很乐意把赃栽到鱼家的身上,对西门庆只是敷衍了事。

    好在现在已经离开五原,那些刺客又死了个乾净,在摸清他们底细前,未必再有人敢来追杀。程宗扬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掌心传来麻痒的感觉,程宗扬摊开手,只见掌心划破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只余下一抹微红的血痕。

    刚才遇袭时,一共有三道死气透过生死根进入体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死亡的气息,但那种冰凉阴森的寒意仍让他很不舒服。

    第一道死气来自最初被射杀的护卫,他的气息与左武军的士卒差不多,并不是很强烈。另外两个,那个持斧的大汉和使剑的男子,丧命时散发出的死亡气息要浓烈的多。其他四名刺客都是在山谷中摔死,离得太远,并没有捕捉到他们死亡的气息。

    那些阴森而诡异的死亡气息让程宗扬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来自于死人的气息,只好还是用王哲筑下的基础,让它们旋转着融入腹内的气轮,一点一点化入丹田。

    安抚了那些死气,程宗扬拖着被马鞍磨得僵痛的大腿,蹒跚着在树边坐下,无限怀念起那个世界的机车。如果有一辆哈雷,何必骑马这么辛苦。如果可能,再有一辆山地越野车,这段路走起来会和旅行一样轻鬆惬意。

    揉着大腿发僵的肌肉,程宗扬回想起这些天所遇到的种种危险。草原上两军的厮杀,月霜在自己的军营里遇刺,戈龙滴血的眼睛,孙疤脸的死,太乙真宗内部的暗杀,还有刚才经历的行刺……

    这是一个用力量说话的世界啊。

    模糊中,程宗扬隐约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拥有力量者将成为主宰,无力者只能沦为鱼肉。如果有足够的力量,自己就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王哲化为燃烧的光芒,更不会落到苏妲己那个妖妇手中,成为她的奴隶。

    一阵肉香飘来。护卫们从山林中猎了头鹿,在溪水中剥洗乾净,架在篝火上烤得金黄。祁远看火候差不多了,便拿出盐巴、酱料抹在上面,两手交换着来回翻烤,浓郁的肉香在林中飘散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一隻蒲扇般的大手伸来,毫不客气从祁远手里抢过烤鹿,撕下一条鹿腿,放在口中大嚼起来。

    “淡了些,再加点佐料!”

    亏得武二郎满口是肉,还能理直气壮说得这么大声。那些护卫一半都是年轻人,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一个个按住刀柄,眼中透出怒火。

    祁远挡住众人,息事宁人地笑道:“那就再加些盐,再加些盐。”

    一名护卫攀住祁远的肩膀,客气地把他推开,盯着武二郎道:“四哥,这位爷什么来头?”

    祁远连忙劝阻,“石刚,别乱来!”

    武二郎对那护卫的挑衅视若无睹,狼吞虎咽啃完了鹿腿,抛了骨头,伸手又去撕另一条。

    刷!

    石刚的雁翎刀贴着武二郎的手指直劈下来,那条鹿腿迎刃而断,接着雁翎刀一翻,在鹿腿落地前用刀尖挑住。

    武二郎舔了舔手指,若无其事地说道:“孙子,刀不是这么玩的。”

    说着他两手一张,右手扣住石刚的脉门,左手在另一名护卫按住刀柄的手上一切,双掌一错便将两柄雁翎刀夺在手中。

    武二郎右手一抖,刀尖的鹿腿冲天而起,左手顺势斜抹,将那隻烤好的鹿身挑到半空,接着手间暴出两团刀光。鹿肉雨点般从刀光中纷飞而出,整整齐齐掉在地上一片用来裹肉的蒲叶上。

    武二郎大模大样甩下双刀。接住那支刚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鹿腿,一边啃着,一边晃晃悠悠地去了,剩下那几名汉子盯着蒲叶上的鹿肉发呆。那些鹿肉每一块的份量都分毫不差,就是用尺子量都未必有这么精确。

    程宗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二郎把肉给大伙既然切好了,大伙就赶紧吃吧。吃饱了明天好赶路。”说着捡了块鹿肉咬了一口,赞道:“祁老四烤肉的手艺真不错!大家都尝尝!那边的,”他指了指那些奴隶,“你们也都来尝尝。”

    那些护卫虽然失了面子,但都被武二郎的刀法镇住,谁不敢作声。

    祁远悄悄对程宗扬竖起了大拇指,走南荒是刀头舔血的生意,有武二郎这样的强手一道走,大伙儿的生命都多了几分保障。别说他是二爷,就算他是大爷也认了。

    …………………………………………………………………………………

    “二郎。今天多亏了——”看着武二郎的脸色,程宗扬满脸堆笑道:“那位不知名的女侠。现在身上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

    武二郎用牙齿撕扯着鹿肉,用力吞下一口,然後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杀错了人?”

    “二郎在醉月楼大展神威,血洗鸳鸯阁,小弟正好就在楼下。西门大官人吓得屁滚尿流,在小弟的房间躲了一晚。”

    武二郎脸色一沉,寒声道:“你跟那西门狗贼是朋友?”

    程宗扬连忙摇手,“萍水相逢,没有什么交情。”

    武二郎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後重重哼了一声,“等从南荒回来,二爷必定要取了那狗贼的首级。你小心些,若跟那狗贼在一起,别让二爷一时性起,顺手把你幹掉!”

第五十六章 :龙套绝学,五虎断门刀() 
程宗扬笑道:“你放心,就算你当着我的面把他剁碎了,我也不会替他皱皱眉头。”

    武二郎脸色稍霁,手臂抱在胸口道:“找二爷有什么事吗?”

    程宗扬道:“二郎的双刀用得虎虎生威,今日一见让小弟大开眼界……”

    “行了,”武二郎打断他的吹捧,直接道:“你小子是不是看着眼馋,想眼二爷学刀法?”

    程宗扬被他揭穿心思,不禁露出一丝讪笑。

    武二郎斜眼打量着他,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轻蔑,“玩过刀吗?”

    如果水果刀也算的话。程宗扬老实摇了摇头,“没有。”

    “连刀都没玩过,就想跟二爷学?”武二郎打量了程宗扬半晌,最後勉为其难地说道:“看在你叫人给二爷解毒的面子上,二爷就教你两手,大伙算是扯平了。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武二郎出了林子,不多时拿了两柄钢刀回来,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抢的,连鞘插在腰後。

    “二爷只教一遍。看清楚了,二爷是怎么拔刀的!”

    武二郎反手握住腰後的刀柄,然後双臂一展,犹如大鹏展翅般,两手交叉从身後挥出,接着毫不停顿地向前一抡,刀光一闪就到了程宗扬身前。

    凛冽的刀风扑面而来,刀锋仿佛直接劈入眼珠,在距离程宗扬鼻尖不足一毫米的位置斗然停住。程宗扬一动也不敢动,虽然是两把普通的钢刀,但在武二郎手里仿佛活了过来,蕴藏着猛兽般凶猛的力量。

    武二郎咧开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程宗扬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生怕这家伙真的一时兴起,把自己的脑袋当成颗松果,一劈两半。

    “看仔细了!”

    武二郎身形一晃,退开丈许,然後猱身向前,右刀从左上到右下斜腕疾劈,左刀则从腰侧挑出,悄无声息地向上抹去。两片刀光一触即收,然後手腕一翻,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没入鞘中。

    “二爷的刀法一共三十二式,右刀为虎齿,左刀为虎尾,臂为虎扑,足为虎踞,身为虎形。讲究身、形、步、眼与刀势相合,一刀劈出,当者立断!”

    说着他抽刀一绞,旁边一株半人的松树一晃,枝叶扑擞着掉落下来。武二郎双刀齐出,从树中切出尺许长一段树身,由于刀势极快,切断的树身直直掉在下面的树墩上,并未倒下,只是仿佛平空矮了尺许。

    这刀法确实很强,很猛,很凶悍。程宗扬满心佩服地小心问道:“这是什么刀法?”

    武二郎傲然道:“当然是我白武族第一刀法——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五虎断门刀,断门刀,刀,刀,刀……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武二郎带着几分得意道:“连你也听说过?”

    “当然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五虎断门刀会是双刀……”

    程宗扬立刻打定主意,武二郎的刀法再强,自己也坚决不学。五虎断门刀也许是江湖中最赫赫有名的刀法,但比它名头更响亮的,是五虎断门刀出世以来就伴随的诅咒——任何一个学会五虎断门刀的好汉,无论他武功多高,名头多响,都无法摆脱配角身份,而且相当一部分顶尖高手都会沦为主角的踏脚石。从这个角度来讲,学会五虎断门刀,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程宗扬咳了一声,“练刀先要练功,二郎能不能教我一点练功的方法?”

    武二郎露出怪异的表情,“你一点功夫都没学过?”

    “没有。”

    “一点都没有?”

    程宗扬无奈地摊开双手。王哲的确是传给他九阳神功的心法,不过那些字句分开来他都认识,连到一起就不明白说的是什么了。

    见武二郎为难,程宗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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