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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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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玉指微翘著,轻轻拨弄发丝,这样一个不经意地小动作,却流露出浓浓的女性媚艳风情,让程宗扬恍惚之余,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真有天生媚骨。纵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师师没有堕入青楼,受著光明观堂多年来清心静意的培养,仍然无法掩盖她天生的妩媚与性感。

    自己何其幸运,在她绽露出醉人芳华的成熟时节之前就遇到她,亲眼看到这个名妓清纯的一面,能看著她从泉水一般的清纯少女,一步步走向风情万种的绝代艳姬。

    程宗扬不禁想入非非,既然光明观堂的教育无法改变李师师骨子里的风情,那么同样受光明观堂教育的鹤羽剑姬,是不是还在冷漠的外表下,潜藏著潘金莲的妖媚与淫浪?

    「他们都劝我去侍奉高衙内。」

    少女幽幽的叹息声,使程宗扬连忙收回思绪。

    李师师开口道:「爹爹说,如果我去侍奉高衙内,镖局与高太尉拉上关系,生意至少会好一倍。姨妈说,女孩子终是要嫁人的,高衙内有钱有势,虽然只是一个妾,但受宠的妾比正妻也差不了多少。」

    程宗扬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那位凝姨给他的感觉并不是那种贪图钱财,俗不可耐的市井女子,相反,无论是她的容貌还是言谈举止,都有种让人心动的优雅,是自己看错了她的为人?还是有别的理由?

    「我不想见那个人,一想起那个人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程宗扬道:「如果你想离开临安,我可以……」

    李师师缓慢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神情凄婉地低声道:「如果我走了,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对我很好的,连这件事,他们也认为是为著我好……虽然我不高兴,但我一点也不想让他们伤心……」

    两人都沉默下来,但少女如泣如诉的低语彷佛还在耳边萦绕。自从知道李师师面对的是高衙内,程宗扬就打心眼儿里不想招惹这个麻烦。有岳鸟人的前车之鉴,自己可不想也落得满天下的仇家,走到哪儿都被人喊打喊杀。帮助李师师离开临安,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

    两人穿过竹径通幽,眼前忽然一片灯火通明。前面的心月台是临安人平常赏月的所在,此时燃灯举火,却是几名少年在台下宴饮。

    李师师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正要转身离开,一名少年却叫了起来,「这不是李寅臣的女儿吗?」

    「可不是嘛!昨天才在雷峰塔见过的!竟然跟著个男的半夜游湖,老大这下惨了,还没进门就戴了绿帽子。」

    「老大昨天怎么心软了?竟然把这个雏给放走了。兄弟们!不如咱们今天把这小妞带回去,让老大快活快活!」

    一群恶少轰然叫好,李师师心下恼怒,玉脸微微发白,程宗扬没兴趣和这些小屁孩瞎折腾,拉了拉她的衣袖,李师师却凝立不动。

    程宗扬有些想咬牙,和这些小屁孩撞见是偶然,这丫头不肯走,却是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出面了。如果是小紫,肯定娇笑一声,跑得无影无踪,等他们打完再来收拾残局,把便宜捡回家。自己也能这么做,就是良心上有点过不去。果然良心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为首的少年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先挑起拇指点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叔叔是护国节度使,检校太傅,开府仪同三司梁师成!」

    程宗扬笑嘻嘻上前一步,看著像是打躬作揖地要去扶他,却阴损地一脚踩住他的脚背,梁公子刚要迈步,就一头栽到李师师面前,「哇」地啃了口泥。

    程宗扬也不扶他,只笑呵呵看著,不咸不淡地说道:「梁少爷小心。天凉,泥吃多了容易胃寒。」

    後面的恶少都跳了起来,一边骂著脏话,一边吆喝手下的恶仆收拾这不开眼的家伙。

    程宗扬瞧准高衙内不在其中,这个梁师成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节度使,自己听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估计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也用不著客气。

    程宗扬俯身拖著那位梁公子的衣领,把他拽起来,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梁公子当场就被打懵了,呆瞪著眼,沾满泥土的口鼻喘著粗气。

    程宗扬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哟,一眨眼工夫,梁少爷可就发福了?这脸怎么变这么大了?」

    李师师虽在羞怒之中,也被眼前这一幕逗得一笑。接著她目光又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没想到这个年轻商人真的会动手。梁师成的名字程宗扬不知道,她却是听过的,贾师宪是宋国最大的权臣,梁师成则是最受宋主信任的宠臣。莫说临安的平民,就是朝中的高官也没有几个敢去招惹他的。这个姓程的晴州商人却说打就打,这份胆气著实令人佩服。

    梁公子半边脸皮紫涨著肿起来,那帮恶少暴跳如雷,「反了!反了!快把这厮给我抓起来!」

    一群恶仆蜂涌而上,叫嚣著拿出棍棒上来斯杀。秦会之、敖润和青面兽一直远远跟在後面,这边闹得天翻地覆,秦会之一副意态从容,丝毫没把那些恶仆放在眼里,敖润也乐呵呵抱著膀子在後边看笑话,凭自家公子的身手,这点恶仆还真不够瞧的,公子正在英雄救美,老敖硬上去抢了公子的风头,那也太不开眼了。

    但不开眼的也有,两个人抱著肩膀看热闹,第三个却按捺不住。青面兽一看到有人敢跟给自己羊吃的主人炸翅,顿时激起凶性,一步跨过来,摘下背後的棍棒。

    青面兽用的是丈二长枪,但在城中不好背著凶器招摇过市,程宗扬让他把枪头拧了,充作棍棒。这会儿他两手一抖,枪杆如同蛟龙出水,将两名恶仆打得旋转著跌开,然後挑在一名家丁胯下,将他挑得飞过岸边侧的柳树,「噗通」一声栽进湖里。

    在荆溪程宗扬已经见识过青面兽的手段,兽蛮人一向是以力取胜,大刀大斧大槌大盾用得多,这家伙却有一手不俗的枪法,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青面兽在选锋营干过,一出手全是杀人的功夫。如果不是少了枪头,只这一招,那些恶仆就至少要丢下三具尸体。

    眼看斗不过这青面獠牙的兽蛮大汉,那些恶少忽哨一声,後面几名家丁拿出刀剑,拼著又被打倒两人,一阵乱砍,将那兽蛮汉子的枪杆砍去数尺。

    双方正打得热闹,忽然梁公子用变调的声音惨叫道:「停——」恶仆们停住手,只见那个年轻人拿出一柄匕首贴在梁公子脸上,脸上虽然带笑,眼中却透出视人命如草芥的狠劲。

    众恶仆与他目光一触,心头顿时升起一阵寒意,临安城有的是不要命的地痞破落户,但这年轻人的眼神一看就是杀过人的,只怕还不止一个,那些恶仆心头发紧,再没有一个敢动。

    程宗扬慢条斯理地刮去梁公子面上的短髭,然後拍了拍他的脸颊,「大伙瞧瞧,梁少爷这胡子刮乾净是不是俊俏多了?」

    梁公子牙关「格格」作响,有心放几句狠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宗扬脸一板,抬脚把他踢开,「滚!一群杂碎,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梁公子捂著脸跌跌撞撞跑进人群,他还觉得不放心,一直逃到船上才惊魂甫定,叫道:「快走!快走!」

    那些恶少也被吓住了,慌忙解开停在岸旁的船只,一个个逃命似的离开小瀛州。

    程宗扬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师师小姐,我们接著赏月吧。」

    李师师目光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看著他伸来的手掌,犹豫了一下,然後把手放在他掌心。

    李师师的手掌柔滑之极,纤软得彷佛花瓣。程宗扬心头一荡,握著李师师柔荑的手掌又紧了几分。

    湖上忽然传来一阵大骂,离岸十余丈,那群恶少又添了几分底气,打不过我骂死你!

    梁公子破口骂道:「小贱人!敢在临安和我们十三太保作对!活腻了!」

    程宗扬道:「别理他们,就当是几只癞蛤蟆在叫。」

    李师师嫣然一笑,娇靥露出一个令天际明月也为之失色的动人笑容,握紧他的手掌。

    握著小美人的纤手,程宗扬不由大晕其浪,那几名恶少可都红了眼,梁公子捂著脸跳脚道:「小贱人,天生的淫材儿!装什么正经呢!告诉你!你娘那个老**早就被我们老大上了!你还要叫我一声乾叔叔呢!」

    李师师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梁公子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地说道:「你娘还是什么女侠呢,为那点货求我们老大床上,只要能饶过你爹那个破镖局,做什么都行!送上门的,不弄白不弄!我们老大当场就把你娘给办了!从头到脚搞了个快活!」

    「老敖!」

    「有!」

    敖润猿臂一展,拉开铁弓,「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梁公子头上飞过,将他的金冠射得粉碎。接著敖润搭上长箭,豹子一样瞄向他的咽喉。

    梁公子嘴巴哆嗦几下,然後白眼一翻,倒在船上。

    程宗扬面沉如水地拉起李师师,「走!」

    李师师坐在车上,神情间呆呆的,明眸一片灰色。直到马车驰入城门,行驶在青石板路上,她才「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李师师伏在程宗扬肩上,哭得肝肠寸断。程宗扬连安慰的话都找不出,只好轻拍她的香肩,聊作安慰,一边暗暗希望这段路越长越好。

    可惜再长的路也有终点。午夜时分,马车在怀远坊一处巷口停下。

    程宗扬道:「司营巷——是这里吗?」

    李师师点了点头,她已经拭去泪痕,眼圈却还微微发红。她没有再说什么,向程宗扬施了一礼,便下了马车。

    司营巷里都是临街的两层小楼,虽然不及城中达官贵人的豪宅华墅,但也看得出是殷实人家。

    李师师敲敲一处宅子的房门,一名老仆开门请她进去。程宗扬叹了口气,这个小美人儿虽然够聪慧,有心计,但在命运的蛛网上,仍然是一只脆弱的蝴蝶。

    尽管有当上总镖头的父亲,有一个了不起的师门,仍然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可以想像她即将遭受的羞辱,到那时,即使光明观堂想去维护宗门起码的体面,这个少女也未必肯回头。成为一代青楼名妓,也许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

    不过现在有自己的出现,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走向宿命的青楼。

    程宗扬敲了敲车辕,正准备吩咐敖润离开,忽然眼角瞥到了一个人影。他怔了一下,接著颈後的汗毛猛然竖起。

    一个药婆打扮的女子悄悄推开门,从李师师刚进去的宅中出来。夜色已深,她又专挑著檐下的暗处,贴墙行走,行迹隐秘。出了巷口,一辆马车突然从背後驰来,药婆往路旁让了让,一边暗自戒备。

    车门忽然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勾了勾手指。药婆愕然之下,接著面露欣喜,毫不犹豫地登上马车。

第二章 五岳楼() 
第二章

    「上忍……」

    程宗扬紧紧盯着那药婆,假如她对自己有所戒心,身体不可避免会出现一些紧张的反应,绝不会这样温柔如水。

    那女子包头的布巾散开,粉面半露,正是广阳赌坊的老板游婵。她与程宗扬曾有过露水之缘,此时他乡重逢,才发现这位上忍手段有著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上忍。」游婵眼中的喜悦没有半点作伪的样子,她只是黑魔海的边缘势力,当初暗杀小太监计好被程宗扬撞见,还是程宗扬替她隐瞒此事。因此对这位供奉除了下属对上级的服从之外,还别有一份私人的感激。

    游婵道:「两个月前,仙姬传讯,说晴州出了些纰漏,上忍遇袭失踪,让各地分舵留意上忍的下落。仙姬说,当日事出仓促,圣教多有照顾不周之处,万望上忍见谅,诸事都好商量。」

    在晴州和黑魔海交手是三个月前的事,游婵接到讯息也差不多在两个月前。

    当日清剿黑魔海在晴州巢穴之後,自己透过泉玉姬对黑魔海临阵弃友的行为表示了极大愤慨,声称双方合作就此作罢,随即赶往江州。泉贱人北返长安,音讯不通,没想到黑魔海还在寻找自己的下落。

    程宗扬哼了一声,生硬地说道:「此事勿要再提。」

    游婵赔了一个妖冶的笑容,「仙姬说,上忍受惊,圣教自当赔罪。请上忍明鉴,圣教已取出秘库的十藏经,愿与上忍交换。」

    这个十藏经肯定是飞鸟熊藏梦寐以求的物品,不然剑玉姬也不会专门提出来以打动他,可惜自己对十藏经一窍不通,只能哼哼两声掩饰过去。

    游婵道:「奴婢对上忍的神术半点不懂,不过仙姬说,另一位飞鸟上忍已经闭关,来日必能成就飞鸟一流的无上忍术。」

    程宗扬脸色稍霁,「这也罢了。我什么时候想去见她,自己就会去了。哼,黑魔海临阵弃友,害得本忍险些被杀。若不是你,本忍也不会出来见面。」

    一句话将两人的关系又拉近几分,让游婵感觉到彼此间与众不同的亲近。对於游婵来说,这位上忍不仅替自己掩盖了足以令自己粉身碎骨的秘密,而且又是教中特意聘请供奉,身居高位,与他保持亲密的私人关系,在教中也有了一个得力的靠山,因此极力游说他重归黑魔海。

    程宗扬不置可否,只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游婵是黑魔海在广阳发展的暗桩,有什么事会让她亲自来临安?更重要的是她刚才去见了谁?李师师?凝姨?男主人?还是宅里的其他人?李师师背後突然出现黑魔海的影子,让程宗扬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奴婢这次来临安,是为了教内一件大事。」游婵欲言又止,最後歉然道:「请上忍见谅,奴婢不能说得太多。」

    「哟西。你作得很好。」

    游婵拥著他的腰身,媚声道:「不过此事已经了结,奴婢刚缴了令旨。上忍若是要让奴婢伺候,奴婢还能在临安多留几日……」

    程宗扬心头翻翻滚滚,游婵既然是去缴令,她刚才去见的人在黑魔海的地位绝对不低,甚至可能是黑魔海在宋国的总枢。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程宗扬淫笑著在游婵脸上摸了一把,「她生得难道比你还美吗?」

    游婵抛了个媚眼,「奴婢蒲柳之姿,怎么能跟凝玉姬相比?」

    …………………………………………………………………………………

    程宗扬在室内来回踱著步,眉头拧得像要打结一样。他猛地停下脚步,朝众人道:「你们再确认一遍,她真的不会武功?」

    青面兽道:「吾……」

    「你给我闭嘴!」

    青面兽一脸不服气地闭上嘴。

    俞子元道:「我修为不行,确实看不出来。秦兄你看呢?」

    「子元兄过谦了。」秦会之道:「以秦某之见,那女子确实手无缚鸡之力。」

    程宗扬道:「李师师唤她凝姨,黑魔海的人从她家里出来,又说接头的人是凝玉姬——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可黑魔海的御姬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秦会之道:「公子莫急,敖润打探消息也该回来了。师师小姐的姨母是否有嫌疑,一查便知。」

    「等等!」程宗扬一手扶住额头,陷入沉思。

    众人不敢打断他的思路,片刻後程宗扬抬起头,秦会之立刻道:「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有。但和那位凝姨无关,是另一桩。游婵说她来临安是为一件大事——会有什么事让黑魔海必须把她从广阳调来呢?」程宗扬慢慢道:「游婵的身份只是广阳一个赌坊的老板,但她的亲兄游雍是太湖盟和翻江会的双龙头!孟老大在晴州挑了黑魔海的巢穴,这边赶往江州助战的雪隼佣兵团就在太湖出了事——黑魔海手伸得好长!」

    俞子元、秦会之都露出凝重的神色。片刻後,俞子元道:「黑魔海收容游雍是在公子到晴州之前,难道那时他们就算定要在太湖伏击雪隼团?」

    「不可能!」程宗扬道:「除非那个仙姬是活神仙!」

    秦会之道:「公子的猜测有九分可信。黑魔海拉拢游雍只是下了一著闲棋,正好在此时用上。只怕这样的闲棋,黑魔海在六朝都布过不少。」说著他也不禁佩服起来,抚掌道:「落子绵密,布局深远,这位仙姬好生了得!」

    俞子元道:「如果不是公子撞见,谁也想不到黑魔海在临安还布的有棋子,而且还嫁了人。」

    「打听到了!」敖润带著一股寒风推门进来,兴冲冲道:「程头儿!你猜那处宅子是谁的?」

    敖润带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辛,随便找个懂行的打听就能问出来,但程宗扬听在耳内表情却说不出的古怪,用作梦般的口气道:「林冲林教头……李师师的姨妈是林娘子?」

    「没错!」敖润道:「阮家姐妹俩,长姊叫阮香琳,嫁给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李寅臣。小妹阮香凝,嫁给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阮香琳是林州小碧潭门下,人称**玉带,门派不怎么起眼,她的修为在门中也算出类拔萃的。阮香凝却没习过武,早早就嫁给禁军的林教头。林家夫妻一直没有子裔,林娘子经常请尼姑、道姑、药婆之类的上门,乞求早日得子。」

    俞子元道:「难道黑魔海在临安的头目是这位林娘子?」说著他倒吸了口凉气,「黑魔海的人嫁给禁军教头,难道已经把手伸到宋军禁军里面?」

    「也许是林教头。」秦会之沉声道:「有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身份作掩护,他们在临安行事方便百倍。」

    敖润也道:「程头儿,老敖插一句,那位林教头盯上咱们,不会是黑魔海的意思吧?」

    秦会之与俞子元异口同声地说道:「很有可能!」

    程宗扬用手拍著额头,紧张地思索著。如果林冲真是黑魔海的人,自己一到临安就被他盯住,很可能自己根本就没有脱离过黑魔海的视线,始终处於他们的监控之下。

    程宗扬放下手,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武二郎是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暴徒,潘姊儿里外都透著一股圣女味儿,看起来林教头成为黑魔海的卧底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程宗扬有种强烈的预感,林冲与黑魔海并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自己猜的不错,林冲与黑魔海没有关系,那么黑魔海精心培养的御姬奴嫁给一个不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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