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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眼中露出一丝失望,柔声道:“便是留宿也无妨的。”
开什么玩笑?自己虽然不知道前任宋主究竟是哪个倒霉的绿帽天使,但眼下这位宋主看着可不好惹。一旦被宋主发现自己在宫里留宿,你身为太皇太后没什么好怕的,我的小命就悬了。
“陛下已经允准在下每月入宫,我明天再来拜见娘娘。”
“妾身姓刘,小名娥儿。”太皇太后道:“你原该叫妾身小字便是。但被旁人听到只怕不妥,既然你我以姨甥相称,你就叫我姨娘吧。”
“那好,”程宗扬笑道:“甥儿明日再来拜见姨娘。”
自己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岳鸟人当年凭什么那么嚣张?他的离开还有没有什么内幕?宋主既然与贾师宪又对你言听计从,为什么会任由宋军攻打江州?更重要的是:曾给岳鸟人生过孩子的太后仍在宫里,自己手里的梦娘究竟是谁呢?不过来日方长,改天再问也不妨。
郭槐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提着灯笼,送程宗扬离开大内。他微微佝偻着背,纱帽下的鬓角白髪丛生,只看背影,怎么也瞧不出这么个又糟又老又太监的家伙会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
程宗扬暗暗佩服,这两个太监虽然站在阁外,但凭他们的耳力,只怕连蚊子飞过都听得清清楚楚。听了那么多**,脸上却毫无异样,这修养可真够深的。话说回来,在那些宫里的贵人眼里,这些太监大概也就和家俱差不多。
有太皇太后身边最宠信的大貂珰带路,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大内。郭槐把装着程宗扬随身物品的包袱交给他,没有多说一句,便提着灯笼掩上宫门。程宗扬立在寂静的宫门前,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般不可思议。
那柄极具斩马刀风范的倚天剑仍斜插在宫门前的叩天石上,月色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城楼上,禁军士卒鹰隼般的目光不断扫来,察看是否有人靠近。
程宗扬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目不斜视地走过倚天剑,朝着闪耀着无数灯火的外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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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翠微园,众人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到家主,秦桧顿时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公子可算回来了。”
程宗扬放下包袱,笑道:“我不是说这两天有事吗?用得着急成这样?”
林清浦笑道:“易中尉来了。”
“易中尉?”程宗扬一怔,然後跳起来,“彪子!怎么这么快!”
易彪大步进来,双腿一并,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朗声道:“星月湖大营一团直属营中尉易彪,见过程少校!”
易彪本来就是北府兵精锐,在江州战场磨练这段时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一个飞跃,站在那里就像一柄战刀,锋芒毕露。
秦桧笑道:“原算着还有两三天才能到,但易兄弟昼夜兼程,一个多月的路程只用了十几天。单看这份速度,便是实打实的精兵!”
程宗扬还未开口,就听到冯源扯着喉咙道:“程头儿!你看这是谁!”
程宗扬一抬头,不由喜出望外,“老匡!你也来了!”
匡仲玉一副仙风道骨的架式,稽首道:“无量天尊!”
程宗扬笑骂道:“你就少给我装神弄鬼吧!”
程宗扬拉着两人坐下,“虽然有清浦帮忙传讯,但山水相隔,每次也说不了几句话,赶紧给大伙说说江州这些天的情形。”
“是!”易彪清了清喉咙,与匡仲玉你一言我一语,把这段时间的事捡着要紧的说了。
江州之战结束,星月湖大营靠着最後一战抢来的辎重,大捞了一把。但这些物资变卖却成了麻烦。雲家与江州断绝往来,至今余波未消。由于围城数月,城中房舍残破,当初迁到宁州的人口如果回迁,粮食、住房用的建材都要靠商贾往来运送。
除此之外,雇佣兵佣金的结算,民伕的遣散费用,各家部曲的赏金,战殁者的抚恤……善後事宜样样都要钱。只靠江宁两州的小商户,根本是杯水车薪。因为雲氏商会态度决绝地拒绝交易,让孟老大都有些傻眼,如今大营几位当家都为此头痛。
这事程宗扬肠子都悔青了,还不好对众人倒苦水。他好说歹说,拍胸口保证雲家的事由自己一手摆平,终于劝住孟老大不让小狐狸去雲家提亲。可想说服雲家谈何容易?吴三桂跑了趟建康无功而返,敖润到现在连门都没进。自己甚至拉下脸面,请石超和桓歆帮忙,通过晋国世家查找雲如瑶的下落,结果这些在晋国手眼通天的世家子弟也白忙一场。
雲家那位小姐连同内宅当时的奴婢、护卫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讯。和自己交情最好的雲苍峰自从与星月湖大营翻脸之後,也同样消失无踪,剩下雲栖峰和雲秀峰两位爷,脸一个比一个拉得长,程宗扬远在临安,对雲家的态度根本无计可施,想磕头认罪都摸不到门路。
按理说,自己应该放下一切,赶到建康与雲家开诚布公地说明此事,可自己手边的事,哪一件是能轻易放下的?
接着匡仲玉说起营中事务,程宗扬只好打起精神,把雲家的事放到一旁。
如今星月湖大营包括各部直属营在内,分成三团九营。原本的一营、六营和新组建的直属营成为程宗扬的嫡系。战後各营人员全部补齐,军官却缺员不少。
直属营现有两名中尉连长:吴战威、易彪,另有一个位置是留给敖润的,但少尉只从新加入的军士中提拔了两名,尚缺七名。
一营原本三名上尉连长仅剩下臧修,谢艺殒身南荒,程宗扬在外奔走,老臧作为资深上尉,当仁不让地代理营务。好在他手下臂助不少,战後鲁子印晋升为上尉,再加上吴三桂被授予中尉衔调入一营,算是补齐了三名连长。
吴三桂由直属营调入一营,是程宗扬反复权衡的结果。如果自己带来的手下全部盘踞在直属营,与星月湖旧部泾渭分明,不仅新旧融合成了一纸空谈,也辜负了孟老大着力扶植自己的一番心思。但融合不可能直接把人员打乱重组,只能一步一步来,通过充分的交流,把误解降到最低。吴三桂精通世故,在这方面无疑是自己能拿出来的最好人选。
六营双雄杜元胜和苏骁战绩彪炳,萧遥逸卸职,杜元胜毫无悬念地出面代理营务。但六营先後经历大草原之战和江州之战,营中人员几乎换了一遍,损失最大。因此程宗扬在补充人员时,也更倾向于六营,优先程度还在自己的直属营之上。
其他两个团中,由崔茂四营、王韬五营以及侯玄直属营组成的二团实力最为强劲,如今是星月湖大营的主力,承担着江州防御的重任。
至于三团,三位营长孟非卿、斯明信和卢景全部放权,把军务都交给月霜。孟老大着力培养月丫头,也在预料之中,但一下把整个团都交给她,还是让程宗扬吓了一跳。以月丫头暴力的性格,突然间多了这么一大批剽悍的打手,危险系数急剧蹿升,想想都让人後背发凉。
匡仲玉捋着鬍鬚道:“月少校组建了一支女营,部下便是那些荆溪蛮女。”
“不是吧!”程宗扬叫道:“月丫头连我的墙角也敢挖!”
易彪道:“这是紫姑娘的意思。说荆溪人都是女子,跟着程头儿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程宗扬义正辞严地拍案道:“难道我是那种会把自己部下的女兵都睡一遍的禽兽吗!”
秦桧凛然道:“秦某可以作证,家主与荆溪人瓜清水白,绝无半点瓜葛!”
程宗扬一个一个瞪过去,众人在他的威压下都连连点头,表示紫姑娘此举确实是多虑了。
程宗扬一拍桌子,“接着说!”
易彪连忙道:“是!”
至于从江州方面赶来临安的,除了易彪等人,还有两支队伍。一支是以舞都侯张少煌为首的晋国贺岁使团。江州一战打得血流成河,这班纨绔子弟只在城上看见,便吓得脚软。有几个胆气怯的,还跑去宁州躲了些日子。但江州之战一打完,这些爷顿时神气活现起来,好像打跑宋军都是他们的功劳。听说张少煌要去临安,盘江的程公子也在,大伙便都跟着要来。七八位世家公子,带上各家的奴婢、护卫,一行浩浩荡荡足有好几百人。
程宗扬原本只打算请石超、张少煌等人出席计划中的股东大会,听到这里也只有苦笑。这些世家子弟来临安,建功立业挣钱发财都在其次,游山玩水,饱览宋国美女的秀色才是真的。
另一支队伍则是江州派出的重点,以月霜为首,代表星月湖大营赶赴临安参加股东大会。月霜既然来,秋少君肯定不离左右。更让程宗扬郁闷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挖来的雪隼团佣兵,倒有三分之一自愿去了月霜麾下。想想也不奇怪,月霜毕竟也在雪隼团幹过佣兵,人头肯定比自己熟,但无论怎么说,这两个墙角把自己挖得肉都痛了。
当着众人的面,程宗扬不好直接问小紫,便问道:“殇侯呢?”
“不清楚。我走时他们还在江州,听说侯爷病了,一时起不了身。”
“病了?”秦桧在旁追问道。
易彪抓了抓脑袋,“详情我也不知道,只是侯爷派人找孟上校要医药费让我听到了。”
程宗扬听得脸色一黑,秦桧倒是很从容,拈鬚叹道:“君侯此番劳费心力,着实是伤了身子。”
“得了吧,”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那老家伙赖着不走,不就是为了多捞俩钱吗!”
“小侯爷呢?他不会还留在江州吧?”
萧遥逸在秦翰掌下受了重伤,需要太泉古阵的赤阳圣果才能治愈。这件事与雲如瑶的事,是自己解决完临安诸事之後的两大要务。雲如瑶虽然重要,但小狐狸的事关乎性命,程宗扬已经决定先去太泉古阵,治好小狐狸——总不能让人说自己重色轻友吧。
匡仲玉道:“萧少校与月少校一路,原本说与张侯爷一道走的,但月少校不肯,才分成两路。”
月丫头若与那帮纨绔子弟一道,看到他们一路上的荒唐,恐怕整个纨绔团都没有几个能活着到临安的,分开来倒是眼不见为净。
易彪路过筠州,也带来了筠州方面的最新消息。因为江州之战调动了大批人力物力,筠州作为宋国的後勤基地,市面繁荣了许多。虽然滕甫去职,但祁远已经在筠州立住脚,与各方面的关系都打得火热。再加上下游的沐羽城通过浮凌江运来各种昭南特产,都由程记代理交易,盘江程氏如今在筠州已经有商行、粮行和钱庄诸处生意,一跃成为筠州最大的商家。
祁远在筠州做得风生水起,州县官员缙绅都成为他的座上宾朋。以自己在宋国的背景,已经无人能够撼动程氏商行在筠州的位置。这次股东大会,祁远这位盘江程氏的大管家少不了也要来。
听到易彪说祁远是和张少煌一路,程宗扬不禁纳闷,祁远身子骨不行,不能和易彪一路急行军也就算了,可那些少爷哪个是好伺候的?和他们一路,老四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易彪嘿嘿一乐,“兰姑她们和张侯爷一道。”
程宗扬失笑道:“好嘛,兰姑这是打算把生意一路做到临安啊。”
“四哥让我对程头儿说,那两个人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
程宗扬点了点头,自己本来让祁远在筠州接应鲁智深和林沖,但一直没有碰面。林沖伤势不轻,花和尚那厮粗中有细,多半在途中寻个僻静处给林沖治好伤才会上路,因此程宗扬听到也不心急。
“还有,”易彪对金兀朮等人道:“你们的族人也先接来了一批,暂时安置在荆溪。好家伙,祁四哥准备的上百隻羊,一顿饭就被吃了个乾净!里面有个瘦老头,吃羊就跟啃窝头似的!一隻肥羊几口就吞下肚,连茶都不带喝的!”
金兀朮等人笑逐颜开,“叔公身体康健,甚好!甚好!”
程宗扬连忙叫道:“都留在筠州!千万别带来!临安的羊比筠州贵得多!”
金兀朮等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有羊便是吾乡!”
“还说兰姑,”匡仲玉微笑道:“这次可多亏了她。”
“又怎么了?”程宗扬亲手给匡仲玉添了茶水,“兰姑还幹什么好事了?”
“江州打到後来,萧少校手里一点钱都没有。还是兰姑从水香楼拿了钱给萧少校救的急。”
程宗扬讶道:“这笔账我怎么没听说?”
易彪咳了一声,“是紫姑娘定的。”
程宗扬大度地说道:“就当我没问过吧。”
“兰姑这笔钱倒不是白拿。”匡仲玉笑道:“听说是兰姑向紫姑娘报账,萧少校才知道用下去的金铢倒一半回到兰姑的水香楼和赌坊里面。最後兰姑出了两万金铢,买下水香楼和周围几十亩地,听说要开间织坊,给楼里从良的女子留一份生计。”
程宗扬感叹道:“没想到兰姑还有这份见识。”
“也是吴家嫂子的功劳。”易彪道:“柳嫂来看望吴大哥,和兰姑商量过,又向紫姑娘禀报过,才出的这主意。”
程宗扬大笑道:“原来如此,柳嫂论做生意可比吴大刀强得多,她嫁过来,倒让我捡了个便宜!”
匡仲玉点头道:“老夫曾见过吴家娘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十足的好面相!多子多福……”
“喂喂,”程宗扬打断他,“老匡,你能不能换两句词儿啊?”
匡仲玉连连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当心挨打!”
众人一番谈笑,直到深夜才散。易彪和他带来的手下自去安歇,程宗扬则把秦桧留了下来。
“王禹玉完了。”
此事似乎在秦桧预料之中,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只叹道:“事君不忠,难免有此下场。”
“王家要被流放到岭南,为免节外生枝,不妨把你那位王小姐先接过来。”
秦桧潇洒地一躬身,“回家主,属下已将贱内接至园中。”
“奸臣兄,动作够快啊。”程宗扬笑了一半忽然哑住,接着拍案叫道:“这事不会是你幹的吧!”
王禹玉全家流放岭南的诏书还没出来,自己若不是亲耳听见,也不会知道此事。可死奸臣早早就把人接过来,分明成竹在胸,算定王家一蹶不振——要知道连宋主在问明太皇太后之前都没有拿定主意,他哪里来的底气?
秦桧从容道:“王禹玉咎由自取,与秦某何幹?况且公子根基已成,要王家也无益处。”
“我算是明白了,奸臣兄,你这段日子天天往王家跑,不是想方设法营救王家,而是往王家坟上添土。”程宗扬佩服地说道:“够狠啊奸臣兄!”
秦桧谓叹道:“听天命,尽人事,秦某不过推波助澜,顺势为之而已。”
“奸臣兄,你这么幹,就不怕你家娘子将来给你一刀?”
秦桧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敢欺瞒家主,王禹玉拒草诏书之事,外间绝少人知。贱内自幼博闻强记,颇受祖父宠爱,方知此事根底。这一着破釜沉舟,正是贱内的主意。”
程宗扬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绝配!”
虽然还没有见到那位王氏,但程宗扬已经知道是历史的洪流赢了。自己原本还有几分侥幸,以为秦桧命运已经改变,未必那么巧还能遇到前世的浑家。结果自己千算万算,到底还是让死奸臣真找到他命定的另一半。程宗扬可以想像,这对夫妻一旦联手,威力将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普天之下,都没有多少人是他们夫妻的对手。
第五章 三潭印月()
第五章
程宗扬带着一肚子感叹往天香水榭走去,却见匡仲玉临湖而立,风度翩翩地一手捋着鬍鬚,似乎正在和谁交谈。
程宗扬刚停下脚步,便听见一个充满惊喜的女声,“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匡神仙,实是有幸!奴家正有一樁为难之事,万望仙长指点迷津……”
匡仲玉一脸严肃地打断她,“不必多说。老夫已知娘子所问何事。只是老夫平生有三不看。”
匡仲玉竖起三根手指,“不至午时不看,心不诚者不看,每日过三人不看。今日定数已足,娘子要问尊夫前程,女儿姻缘,还请改日。”
阮香琳惊道:“仙长如何知道奴家要问的事?”
匡仲玉矜持地摇了摇手,“天机不可泄漏。”
程宗扬暗自好笑,老匡蒙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眼睛都不带眨就把阮女侠给骗得服服帖帖。说来李师师也算倒霉,自己的盘江程氏还没有正式组建,好端端一个风流出众的公关经理,现在却当会计在使。那丫头似乎也怕了娘亲的纠缠,整天躲在钱庄盘点账目,对阮香琳避而不见。这阮香琳也是锲而不舍的性子,竟然一直呆到半夜。
匡仲玉一番作势,阮香琳不好再问,心里却越发敬服。她屈膝福了一福,说好改天再来候教,这才离开。
程宗扬笑道:“夫人慢走。”
这次阮香琳终于没给他摆脸色,但也没有答话,只微扬着头,目不斜视地娉婷走远。
程宗扬拉住匡仲玉,“老匡,有两下子啊,她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匡仲玉胸有成竹地说道:“此妇人容颜如玉,衣食必定无忧。眉眼间英气外露,秉性必然好强。深夜独自外出,必是有所倚仗。神情忧喜不定,此乃心中有事。其衣裳虽洁,却无诰封。身怀武功,难见傲气。观此数端,老夫敢断定,其夫非是微末武官,便是草莽武人。”
程宗扬听得频频点头,老匡这哪里是诳术?分明是观察入微,加上严密的推理。
匡仲玉道:“一介妇人,所挂念者,无非丈夫儿女。观其年纪,正是三十开外,子女初长时节。始见之时,此妇眉间有忧叹之色,当是与女儿龃龉。如此,此妇心事便昭然若揭:无外乎借女儿攀龙附凤,为夫求取功名。”
一番话让程宗扬对匡仲玉刮目相看,“老匡,行啊!来给我看看相!”
匡仲玉端详片刻,忽然惊讶地挑起眉毛,“看公子的面相,正是桃花运起,红鸾星动!数日内必有红杏递枝,令公子得偿所愿。”
“老匡,说明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