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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玉姬纤柔的身影从殿内出来,当先往殿後走去。
程宗扬向秦桧施了个眼色,拔足跟上。
秦桧、金兀朮和青面兽品字形将西门庆围在中间,外面是手提铡刀巫嬷嬷,双方投鼠忌器,谁都不敢动作,只等着双方的当家人谈判结束。
殿後有一个小小的放生池,剑玉姬和程宗扬一前一後,绕池缓步而行。剑玉姬道:“不知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这你可问住我了。不过仙姬既然先开口,我就先问件事吧。”程宗扬停住脚步,劈头道:“雲家小姐是谁做的手脚?”
“原来如此,”剑玉姬平静地说道:“公子未免错怪妾身了。此事虽是妾身所为,却是为雲小姐好。”
“少乱扯!”程宗扬冷冷道:“外面传言都说,雲家小姐怀胎三月,不慎流产——你以为这种鬼话我会相信?”
剑玉姬淡淡道:“公子不信么?”
当初惊闻噩耗,程宗扬顿时慌了手脚。这些天仔细回想,才发觉剑玉姬的言辞间有个致命的漏洞。
自己与雲如瑶上床是九月中旬,但她流产时,已经是三月初,中间至少隔了五个月。如果雲如瑶流产时真是怀胎三个月——那时自己正在江州打生打死,她去哪儿能怀孕?
程宗扬心里还有一份不欲人知的隐忧:当时的情形别人虽然不信,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和雲如瑶上床,自己才是被动的一方!考虑到她的母系血统,如果雲如瑶真是怀胎三月,天知道是谁中了大奖,而自己脸上也着实不好看。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整件事都是黑魔海的圈套。吴三桂在建康找遍出入雲家的大夫,得到的消息都是雲小姐身体无恙。也许雲如瑶根本就没怀孕,只是走漏了风声,被黑魔海利用来大作文章。
“雲小姐小产并非虚言。”剑玉姬坦然道:“只不过时间是在两个月前。雲小姐虽然冰雪聪明,但肚中有了消息,难免不知所措,幸而妾身有位故交正在雲家。得知此事之後,帮雲小姐下胎,了结了这樁麻烦。若非公子拒人千里之外,此事也不至于宣扬出来。”
程宗扬咬牙切齿地说道:“贱人!那可是我的孩子!你们黑魔海欠了我一条人命!”
剑玉姬妙目波转,轻笑道:“果然是程公子。枉雲小姐一片痴心,都在小侯爷身上。”
程宗扬脸一黑,自己这也算是贼不打自招,平白让这贱人看了笑话。
剑玉姬从容道:“雲小姐体内寒气郁结,身子本就羸弱,若是怀胎超过四个月,不仅胎儿难保,还将有性命之忧。敢问公子,若让公子选择,是坐视其母子并亡,还是弃子保母?”
程宗扬被她这番话堵了回来,雲如瑶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体内寒毒未清,胎儿随时可能夭折,累及母体也不是无稽之谈。只是黑魔海这种做法,把自己这个当事人当成什么了?
程宗扬一边想,一边游目四顾,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池中多了个身影。那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物,腰背佝偻着,虽然是平常老者打扮,却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奴才像。
程宗扬唇角露出笑容,郭大貂珰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声不响就现身出来。有他在,自己这条小命可算保住了。
程宗扬一声长笑,通知死奸臣可以动手,先砸掉西门庆那个破罐子。可笑了一半,他笑声猛然一顿,像见鬼一样张大嘴巴。
剑玉姬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前方慢慢走着,曼妙的身形优美无俦。放生池的水面上映着自己一个身影,郭太监一个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剑玉姬的影子!
程宗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死命看了一眼,果真没有剑玉姬的倒影。
难道自己大白天撞见活鬼了?程宗扬两腿僵在地上,一时间几乎有失禁的冲动。
郭槐咳了一声,“好幻术。”说着抬袖一拂。
眼见那个曼妙的身体烟雾般散开,接着在程宗扬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凭空伸出一隻玉手,接着是一条光洁的玉臂。
那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程宗扬一眼看去,心头便跳出四个词: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姿容旷世,艳色倾城!
那女子凭空而立,雲髻高耸,一张姣丽的玉脸混和着端庄与妩媚,杏眼深若渊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她身材高挑,肌肤明艳的光泽犹如神祇。然而她身上的衣物却让程宗扬像看到火一样一阵灼痛。
她颈中戴着一条由金丝织成项链,链身沿着丰滑的乳沟垂下,在胸前变成两片金黄的链甲,在乳端处收紧,由上而下将她一双丰挺的**掩住一半。金色的链甲下方,另一半雪腻的肌肤暴露在外,显示出完美的圆形,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圆润而充满弹性。
她肌肤犹如精致的象牙般毫无瑕疵,腹下像武者的腰带扣般扣着一隻金灿灿的兽头。令人诧异的是,那面金属扣以外没有任何系带,就那样附在她光洁的玉体上。
她一手握着一柄秋水般的长剑,那双白嫩的美足悬在半空,玉趾微垂。秀美的玉足有着让人惊叹的美态。难怪自己在池中看不到她的倒影,当初见过一面,更是连她具体容貌都想不起来,原来自己当初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已。
剑玉姬用幻术凝成的身影已经绝美,真身竟然比自己能够想像得更美。相比幻身的娇美婉约,她的真身堪称艳光四射,顾盼间光彩照人,让人一看之下,便再也挪不开眼睛。尤其是她丰隆的娇躯,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欲仙欲死。
可惜在场的只有程宗扬一个男人,另外一个是……太监!
第一章 非君所长()
第八集
第一章
保宁寺位于湖上,周围遍植着香樟、银杏、紫楠、松柏、枫香之类高大的乔木,风入林中,枝叶飒飒有声。虽然已是初夏时节,但寺中树影参差,远离尘世的喧嚣,置身于苍松翠柏之间,凉意乍起,却是难得的避暑胜地。
放生池的岩石上生满苔藓,藤蔓纤细的根须沿着假山的石隙蜿蜒爬行,青翠的枝叶舒展开来,在墙头留下一片片浓绿的阴凉。放生池内,几尾鲤鱼在水中自如地游弋着,吞吐出细小的气泡,宛如世外仙境,幽静而又安谧。
程宗扬立在池边,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剑玉姬沿池而行,优美的身影宛如幽兰,然而近在咫尺的池面上,却看不到她的影子!
这个意外的发现使程宗扬仿佛掉进冰窖,浑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冻僵。眼前有形,水中无影--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自己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妖鬼?
程宗扬像见鬼一样瞪着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将一缕真气送往额角--自己的生死根对死亡的气息敏感无比,如果眼前只是一个没有生机的鬼魂,生死根必然会生出感应,甚至像当日虞氏姊妹驭使的尸鬼傀儡一样,能够被自己操控!
剑玉姬缓步而行,仙子般的身影依然优雅,只看她的背影,任谁也想不到如此美妙的身影中,却埋藏着无穷妖异。
忽然剑玉姬停下脚步,怀抱的瑶琴发出一声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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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另一侧,西门庆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若无其事地把玩着那柄白骨小伞,他肩头和胸口被扇骨刺出的伤口不见丝毫鲜血,脸色又青又暗,表情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落入陷阱不是他,而是眼前的对手。
秦桧负手站在他身前丈许的位置,把西门庆和背后巫嬷嬷远远隔开。两名兽蛮武士一左一右站在西门庆身后,金兀术牛皮制成的肩甲被枯木妖兽撕碎,肩头被枯枝刺穿的部位血肉模糊。青面兽鼻梁折断,脸上不断滴下血来,淌在尖利的獠牙上,更显得面目凶恶狰狞。
双方虎视眈眈,但各自投鼠忌器,一时间谁都没有动手。
就在这时,一声长笑从殿后响起,笑声未落,场中所有人便同时动了起来。
最先动手的并不是秦桧,而是青面兽。他的长枪最擅远攻,家主笑声甫起,他手中的长枪便发出一声撕碎空气的低啸,直挑西门庆咽喉。
西门庆连续催发血祭,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稳压自己一头的秦会之?他天魔伞一展即收,撞歪青面兽的枪尖,身体顺势横移,掠向墙侧,一边发出示警的尖啸。
巫嬷嬷胖大的身体乌云般压来,寒光凛冽的铡刀直劈秦桧后颈。秦桧身体像被刀风吹起般一横,接着右手拇指递出,捺在巫嬷嬷的铡刀上。他这一指看似平淡,却用上十成功力。巫嬷嬷面上的刀疤像着火一样变得血红,「腾」地退开一步。
放生池畔,剑玉姬以一个无尽优雅的姿势旋过身来,淡淡道:「你终于看出来了吗?」
程宗扬背后惊出一层冷汗,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他干笑着打了个哈哈,笑道:「在下肉眼凡胎,看不出仙姬的变化。」
旁边的老仆装束的郭槐低咳一声,「好幻术。」说着抬袖一拂。
眼前那个曼妙的身体烟雾般散开,接着在程宗扬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凭空伸出一只玉手,接着是一条光洁的玉臂。
那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程宗扬一眼看去,心头便跳出四个词: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姿容旷世,艳色倾城!
那女子凭空而立,云髻高耸,一张姣丽的玉脸混和着端庄与妩媚,杏眼深若渊潭,闪动着智能的光芒。她身材高挑,肌肤明艳的光泽犹如神只。然而她身上的衣物却让程宗扬像看到火一样一阵灼痛。
她双腿修长婀娜,明艳的肌肤白滑如玉,从那女子侧面看去,从她纤美的玉趾,直到修长的美腿,再到纤软的腰肢,柔美的玉颈……所有的肌肤从头到脚一览无余,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她腹下的金属扣让程宗扬想起c字裤,没想到六朝竟然有这么时尚的女性。能用的c字裤的女性,除了有能露的勇气,还有要能露的本钱。像自己那个时代富于弹性的塑胶制品也就算了,这女子却是轻易将一只沉重的金属扣戴在**的下体上。
她一手握着一柄秋水般的长剑,那双洁白的美足悬在半空,玉趾微垂。秀美的玉足有着让人惊叹的美态,仙女般悬在自己侧方丈许的空中。难怪自己在池中看不到她的倒影,当初见过一面,更是连她具体容貌都想不起来,原来自己看到的一直都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已。
剑玉姬用幻术凝成的身影已经绝美,真身竟然比自己能够想像得更美。相比于幻身的娇美婉约,她的真身堪称艳光四射,顾盼间光彩照人,让人一看之下,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可惜在场的只有程宗扬一个男人,另外一个是……大内的公公!
面对眼见火辣的躯体,郭槐树皮般的老脸没有丝毫表情,他枯瘦的手掌从袖中伸出,犹如鸟喙向前一啄。
剑玉姬身形幻化,周围的空气隐隐波动,凝出一条烟雾般的纱衣,接着变成不透明的白色,将她惊鸿一瞥的香艳躯体遮蔽起来,然后随风飘起。
程宗扬笑声刚起就被截断,让秦桧升起不祥的预感,他一招逼开巫嬷嬷,顾不得追杀西门庆,立即飞身掠上殿宇。
脚尖踏上庙宇的飞檐,秦桧便看到一个抱着瑶琴的白衣女子柔云般从殿后冉冉升起。她腰间衣带轻举,飘逸的身形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柔美的体形说不尽的婉约曼妙,却是方才在殿中现身的剑玉姬。
错愕间,秦桧蓦然听到家主的大喝:「小心!」
剑玉姬嫣然一笑,飘逸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举止从容,波澜不惊,似乎没有半分威胁。秦桧却蓦然感受到一丝细微的杀机,针一般直刺过来,他甩袖打出一枝狼毫笔,射向剑玉姬的心口,随即冲天而起。
眼看着那枝狼毫笔毫无阻碍地从剑玉姬的身上穿过,秦桧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枉自己出身黑魔海一系,竟然还被她高明的幻术所惑。
黑魔海巫宗一向以种种匪夷所思的巫术见长,宗门秘术可以分为四大流派:化妖、幻术、驭鬼、惑神。其中幻术包括匿形、潜影等法门,可以操纵光影匿踪潜形。而幻术的颠峰莫过于制造幻身,令人如在眼前。
先机已失,剑玉姬随时都可能施出杀着,而自己甚至连她真身的位置都未曾察觉。高手相争,生死只在一线。生死关头,秦桧用出压箱底的法宝,「呯」地捏碎一只玉盒。
一层青黑的雾气从秦桧袖中散出,从枝叶间透入的阳光与毒雾一触,立刻变成惨毒的绿色光芒。毒雾进入皮肤,使肌肉瞬间失去弹性。秦桧长而有力的手指迅速变得灰黑,失去肌肤的光泽。
一股劲风从秦桧完全没有意料的角度逼来,力道之强,远远超乎他的想像。
此时毒素已经进入血脉,秦桧四肢变得僵硬如铁,剑玉姬长剑刺在他背心,发出金石般的脆响。
受力之下,秦桧身形加速跌落,「篷」的一声,庙宇上瓦片纷飞,死奸臣像铁块一样砸穿殿顶,撞在佛像的莲花台上。巨大的冲击力将莲花台撞塌半边,秦桧也被滚落的瓦砾埋住,生死不知。
大殿上「叮!」的一声脆响,一柄刀尖像切木片一样切开砖瓦,刀锋凛冽的寒气使殿顶尺许范围都凝霜冻结。
接着握刀的手臂一撑,程宗扬翻身跃上大殿,随即朝剑玉姬扑去。
剑玉姬穿着白衣的身影倏忽退出,足尖踏着檐角一只脊兽,犹如凌虚乘风。
离剑玉姬还有丈许,程宗扬陡然停步,接着左足一旋,身体陀螺般滴溜溜转了一圈,数十片碎瓦箭矢般飞出,射向四面八方。击中剑玉姬的瓦片径直从她身影间穿过,另一片击在空处的碎瓦却猛然爆裂。
程宗扬毫不迟疑地往空处一刀劈出,虚空中一声轻笑,一柄长剑轻轻佻出,点在屠龙刀侧。程宗扬掌心仿佛被铁锤猛敲一记,屠龙刀几乎脱手飞出。他丹田气轮疾转,稳住身形,接着五虎断门刀全力施展。
剑玉姬目露讶色,轻轻「咦」了一声,似乎对程宗扬修为的突飞猛进大感诧异。
武二郎的五虎断门刀本来就招法凶悍,此时用无坚不摧的屠龙刀施展出来,更是如虎添翼,平添了数倍威力。连剑玉姬也不得不暂避其锋。
西门庆在金兀术与青面兽的合击下狼狈不堪,若非三人身上都有伤,增加了招术中的疏漏,他这会儿早伤在两名兽蛮武士手下。
西门庆尖啸声越来越凄厉,只差没有喊出,「仙姬救命!」
失去秦桧的拦截,巫嬷嬷并没有立即施援,而是返身闯进主殿,抡起铡刀,朝埋在瓦砾下的秦桧暴斩三记,就是铁人也斩成四截,这才腾身出来,嘶声道:「大官人莫慌!老身在此!」
巫嬷嬷斜身飞起,迎面却撞到一个灰扑扑的身影。
老仆打扮的郭槐低咳一声,右手递出,他四指并拢,拇指横张,指尖弯曲,竟是江湖中少见的龙爪手。
巫嬷嬷虽然不知道这个奴仆般糟老头的身份,但他一爪挥出,巫嬷嬷立刻识出厉害,脚下一蹬,踏碎数块青石,稳住身形,接着举刀封住郭槐的手爪。
「夺」的一声,郭槐并拢的四指硬生生穿透刀身,然后像拧一条衣带般,将精钢打造的铡刀拧得如同麻花。
剑玉姬娇叱道:「走!」
凶悍如巫嬷嬷闻言也不再硬拚,她甩下铡刀,转身掉头狂奔。
郭槐身形微闪,挡在巫嬷嬷身前。巫嬷嬷嚎叫着双拳齐出,狂风暴雨般攻向郭槐,随即转身再走,这次却是闯进大殿,从殿后破墙而出。郭槐如影随形,不多时又将巫嬷嬷迫得回转。
西门庆使出小巧腾挪的功夫,在狭小的空间内飞速闪避。金兀术肩膀受伤,手中的重槌施展不易,索性挎在腰后,猛兽般靠着强壮的爪牙与西门庆厮杀。
西门庆迭逢险招,不多时,身上的锦衣便被金兀术的兽爪撕破半边,几乎被扯下一条手臂。他牵动伤势,「哇」地吐了口血,眼看两名兽蛮武士的攻势织成天罗地网,以他的身法也无处逃遁,西门庆猛然脚下一沉,像钉子踏进地面,半步不退,接着扯开衣袍,露出苍白的胸膛,狂叫道:「谁敢杀我!」
西门庆皮肤撕开,胸前蓦然伸出一只狼爪,扣住青面兽牛头大的手肘,在他手臂上留下三道寸许深的血槽。
青面兽的惨号声中,金兀术侧肩将他撞开,一手抡起重槌,就像拍一只苍蝇般,朝西门庆头顶拍去。
巫嬷嬷被郭槐截住,自顾不暇。金兀术加入盘江程氏之前,就是兽蛮营的首领,五级巅峰的修为不逊于南荒时的武二郎。一槌击下,便将西门庆胸前的狼爪砸得骨碎筋断,血肉模糊。
西门庆口鼻都迸出鲜血,他绝技已然施尽,这会儿只在金兀术的重槌下左支右绌,危在旦夕。
「如是我闻!一誓之出,八方如见,天地皆应。」剑玉姬清越的声音犹如琴曲,言辞却锋锐如刀,「已死老僧,你可是要破誓吗?」
「哈哈哈哈!」墙外传来一声豪迈的长笑,接着「篷」的一声,临湖的土墙被人踹出一个大洞。
已死和尚大步进来,一手摩着光头,一手提着裤子,气宇轩昂地说道:「仙姬说哪里话!老衲只是一时内急,出去方便,不信你问善儿!」
静善冷着脸,像不认识他一样两眼望天。
已经滚蛋的已死老僧突然折回来,让程宗扬心下又气又恨,这群老家伙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已死老僧装出放水的样子,其实是以退为进,存着隔岸观火的心思,在墙外听得不亦乐乎,这会儿被剑玉姬揭破,跳出来要摘桃子。剑玉姬和郭太监倒是抱的同一门心思,以上驷对下驷,柿子专拣软的捏,先剪除对手的羽翼。
剑玉姬一招打得秦桧生死不明,郭槐对巫嬷嬷也是稳拿,再有两三招就能取那泼妇性命。要说郭槐的策略也无可厚非,只要自己能拖住剑玉姬一盏茶时间,巫嬷嬷必死无疑。巫嬷嬷一死,西门庆就成了瓮中之鳖--可要拖住剑玉姬岂是容易的?如果不是剑玉姬无意伤自己性命,再加上屠龙刀的威力连她也一时难撼其锋,自己死得恐怕比巫嬷嬷还快。妈的,死太监不会早就看出来这一点,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