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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如瑶讶然道:“奴家未曾小产啊?”
程宗扬脸色变了几下,妈的!又被那贱人骗了!
雲如瑶道:“你走後一连几个月,奴家的寒毒都没有发作。後来身子一天凉似一天,三哥不放心,找了个婆子来看,那婆子开了个方子,奴家吃了几副,不知为何越来越嗜酸,还断了癸水。奴家停了方子才好了些。谁知过了几个月,突然有人说奴婢小产了,用的下胎的方才。再寻那个婆子,已不见踪影。可奴家失了身子的事,也再隐瞒不住……”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婆子显然瞧出雲如瑶**的端倪,但没有声张,而是在江州之战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抛出。一则醜闻酝酿数月,在最紧要的关头揭露,使之效果最大化——典型的剑玉姬那贱人的手法。
上当就上当吧,也顾不上去找那贱人算账。程宗扬这会儿如释重负,“吓死我了,你没有小产实在太好了!我只怕你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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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缠绵了一个白天,直到黄昏才从山间出来。
程宗扬原以为雲家人会四处布防,掘地三尺也要把自己抓住,可出乎他的意料,压根连个人影都没见。
一路风平浪静回到舞都,程宗扬倒是不安起来。雲如瑶伏在他背上,被一条睡袋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茅屋。
“我们就住在这里吗?”
“租来住的。”程宗扬道:“条件差了些,和你的绣楼没得比。”
雲如瑶嫣然一笑,“人家喜欢的。”
富安正捧个茶壶喝着茶,见到是他,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程少主。”
程宗扬道:“雲家来人了吗?”
“那个……老敖在屋里呢。”
程宗扬心里一紧,“老敖受伤了?”
“没!没!好着呢。”
“人没事就好。一会儿再说。”
程宗扬把雲如瑶送到屋内,担心她住不惯土墙茅顶的陋室,直接在室内打开蛋屋,把她放进去,“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第十七章 断绝关系()
敖润已经从屋里钻出来,在院子里等着,低声道:“程头儿。”
程宗扬打量了一下,敖润除了额头肿了一块,别的都好端端的。程宗扬狐疑地看着他,“老敖,你怎么一脸的心虚呢?雲家没打你吧?”
“没有。”敖润愁眉苦脸地搓着手道:“程头儿,这事儿……麻毬烦了。”
程宗扬沉下心,“仔细说。”
“是。”敖润道:“昨晚我在城角等着,半夜听到动静,我还以为程头儿你来了,赶紧把绳子扔了下去。等他们开始爬,才觉得不对,再想收绳子可都来不及了。我怕你过来没人接应,也不敢躲。那些人上来,一顿拳脚就把老敖打趴下了。我都没敢还手,就被他们用绳子捆着回到堡里。”
“雲家人问了我几句话,就把我扔到空房子里,也没人理睬。我听着外面人叫马嘶,乱得跟打仗一样,到了大半夜,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敖润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这心里扑腾扑腾乱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一直快天亮,雲家才有人过来,说三爷叫见。”敖润咽了口吐沫,“三爷倒是和气,笑眯眯的,说昨晚都是误会,让程少主不要往心里去……”
“还有吗?”
敖润吞吞吐吐道:“雲三爷说……他们家压根儿就没有瑶小姐这人,程少主以前是误会,往後就不用再登门了。”
程宗扬明白过来,雲家这是看到雲如瑶留书出走,动了真怒了,索性断绝关系,不再承认雲如瑶是雲家的人。自己本来想生米做成熟饭,谁知道雲家直接把锅给扔了。
程宗扬摇了摇头,虽然对雲老哥有些歉意,但他一点都不後悔。
“紫丫头呢?”
“一大早就跟着朱大爷出门了。多半是去找你了吧。”敖润道:“程头儿,要不要我安排车马?”
回临安吗?如果雲家上门要人,自然跑得越远越好,现在雲家直接把人扫地出门,再跑就没有意义了。反而是留在舞都更好,更容易想办法弥补关系。
“找一处好点的宅子。”程宗扬道:“咱们在这儿要多住一段了。”
得知雲秀峰和雲苍峰不再认自己这个妹妹,雲如瑶不禁痛哭失声。几位哥哥与她年龄悬殊,虽然是兄妹,却犹如父执。
程宗扬安慰几句,雲如瑶哽咽道:“纵然被父兄所弃,奴家也不後悔……只是瑶儿让家门蒙羞……伤了几位哥哥的心……”
“六哥他们只是一时气恼,过几日就好了。”程宗扬拥住她的腰,“真不行就等你生个大胖小子,带着回娘家,保证雲老哥乐得合不拢嘴。”
雲如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接着又垂下泪来。
身後一声轻笑,“程头儿,你又在欺负人了。”
程宗扬扭头一看,只见房门开着,小紫在门口,笑吟吟看着自己,然後目光落在雲如瑶身上。
小紫笑道:“好漂亮的新娘子。”
雲如瑶停住抽泣,惊讶地张大妙目,被这个小女孩的美貌所惊艳。
“这是小紫,这是如瑶。”
雲如瑶恍然道:“原来是小紫妹妹。”说着毫不掩饰地露出欣赏的目光。
小紫笑道:“那我就叫你姊姊好了。”
程宗扬一直心怀隐忧,担心死丫头和雲如瑶见面会不会酿成什么血案。没想到两女一见如故,越说越是相得,最後竟然把他赶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啊?”
程宗扬嘀咕着出了屋子,就看到朱老头正蹲在老槐树下,跟几名禁军汉子吹牛。
程宗扬本想问问他和小紫去哪儿了,但这会儿满腹心事,见他们说得热闹,只摇了摇头,自己去了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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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在舞都多留几日。年前必定赶回去。”
水镜中,秦会之的面容有些模糊。这些天接连施展水镜术,林清浦也有些吃不消。但再模糊,此时也能看到奸臣兄嘴边的苦笑。
“家主,如今时景动荡,商会还需要家主坐镇。”
“临安上下,我相信你能搞得定。至于资金压力……我准备把首阳山的铜矿拿下来。”
秦会之一惊,“家主明鉴!若是开矿,需要招募大量工匠,甚至开山筑路,运出的矿石还需挑拣、炼化。即使公子果真能拿下铜矿,商会如今也无财力用在矿上。”
“我明白。”程宗扬道:“所以我需要你在临安办一件事——募股。”
秦会之皱眉道:“股东大会刚开过,眼下只怕不好再加人。”
“这次募股和纳入商会的股东不同,确切地说,相当于债券。”程宗扬道:“当初在股东大会上已经通过,铜矿所用资金不多,可由我作主。现在我决定,在程氏商会名下,以经营铜矿的名义成立一家商行,专门经营此次铜矿生意,从商会调拨十万金铢为本金。”
秦会之思索片刻,“只怕不足。”
“所以要另外再发行十万金铢的无记名股票。每一金铢为一股。这种股票只限于商行的铜矿生意,不参与经营,也没有表决权。但可以获得利润分红。年息定为五成。”
秦会之紧张地盘算了一下,五成的利息并不算高,一般民间借贷,两倍甚至四倍的利率都有。但民间借贷大都是相熟的圈子中进行,向陌生人借贷,风险未免太大。最要紧的问题是——“敢问家主,这些股票卖给谁?便是高太尉,最多也只能拿下一两万金铢。”
程宗扬摇了摇头,“不用去找豪门,就向市民发行。只要能拿出两贯钱,就给一张股票。一年之後可持票领取股息。三年内本息全部还清。”
秦会之推敲多时,“只怕市民未必肯买。”
程宗扬无比诚挚地说道:“奸臣兄,这就要靠你了。”
秦会之苦笑起来,拱手道:“敢不从命。”
程宗扬并不担心股票卖不出去。临安与其他几座大城不同,士民殷富,一两贯钱对一般的人家并不算多。况且他相信秦会之的能力,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临安,兴风作浪都不在话下,他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第十八章 商业计划()
“老敖!备马!”
敖润跑过来,“程头儿,天都快黑了,还要出门?”
“离宵禁还有一会儿,在城里走走。”
朱老头赶忙跑过来,“我!我!还有我!”
“用不着你带路,後面去!”
六朝的城池多有宵禁,每晚敲过暮鼓之後,关闭城门,到凌晨敲过晨钟,才开放通行,城中有啬夫逻卒巡逻。因此像义纵那帮游侠儿,只能在城外打劫。
自己在舞都待了七八天,可还是头一次逛街,这一看才知道和自己想像的不同,舞都的商业氛围别说比起晴州、临安,连建康都远远不如。城中整齐的划分为二十四个坊,各坊用高墙相隔,根本就没有临街商铺的概念。无论杀鸡屠狗,还是贩卖粮、米、布匹、酒水,所有的商业都集中在一个坊内。坊内的铺面同样寥寥无几,除了一间酒肆,就只有一间铁匠铺和五六家小铺面。
程宗扬呆了半天,“舞都人都不买东西吗?”
“小程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朱老头得意起来,指点道:“看到那边没有?”
程宗扬望向旁边一处坊市,坊内鳞次栉比遍布着高大的屋脊,一直延伸到坊墙边缘,然後一座望桥从两坊之间的街上跨过,与另一处坊市连为一体。
“瞧见了吧?猜猜里面多少人?”
“大概……五六百户?”
“嘿嘿,”朱老头竖起一根手指,“就一户人家——平亭侯邳家。舞都除了邳家,还有十几家地方豪强。小的占半座坊,大的像邳家,足足占了两座坊,加起来占了大半座城。这十几户人家,顶了天也就几百人口。门下的家奴虽然有数万,但那些家奴从生到死都在主人家里,哪里要买什么东西?除去这些豪强,城里还有官吏,官吏的俸禄一半是钱铢,另一半折成粮食、布帛、炭薪、香料。哪里用得着去买?便是城里的平民,也大多有自己的田地,能种田纺麻。要买的物件着实不多。”
程宗扬这才知道,舞都虽然是大城,但居民大都自给自足,关上门就能自己过日子,难怪商品交易这么不发达。
“我就不信他们不花钱——老敖,这里有青楼吗?”
“有。”敖润道:“可程头儿,你不定能看上眼。”
“最好的在什么地方?那些公子哥儿难道不寻花问柳?”
敖润老实道:“反正我是没碰见过。”
朱老头道:“那些大户人家,自家养的歌妓就有几百人。往来宴饮,都在自家宅中,哪里还用出去寻乐?舞都这就算不错了,多少还有几家酒肆、客栈。小程子,你以为到处都跟临安一样呢?”
程宗扬半晌才道:“怪不得我还觉得纳闷,雲家祖业在汉国,怎么产业全在晋宋?原来是没生意做——不对啊!我在临安也听说汉国颇有些大商人,地方繁华,比起宋国也不逊色。”
“那是宛洛一带。当初天子把天下的富强大族迁往洛都,世家大族多起自宛郡,宛洛周围人口不到三成,却汇聚了汉国七成的财富。舞都是武帝南征夺取的晋国故地,地方豪强早被迁徙一空。如今这些豪族都是别处迁来的,怎么能和那些通邑大都相比?”
难怪雲家在舞都这么低调。程宗扬总算明白过来,舞都位于汉国边陲,又因为经历战火,地广人稀,大量土地又被豪强大族占据,商品经济基本等于零,只怕比苍澜也好不到哪儿去。
朱老头就等的这一刻,先用严酷的事实教训教训这小子,然後劝小程子别满门心思做生意,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赶紧幹正事要紧。他笑眯眯正准备开口,没想到程宗扬却笑了起来。
“这里的商业完全是空白啊!太好了!”程宗扬重重一甩马鞭,意气风发地大笑道:“这么大的市场,整个都是我的!”
朱老头脸黑如墨,跟着程宗扬回来,就一头扎进柴房,要死不活地拱在麦秸堆里长吁短叹。
程宗扬兴致勃勃地回到房间,叫道:“死丫头!快去磨墨!本少爷要写一份计划书!”
“什么计划书?”却是雲如瑶捧着纸砚出来。
“关于舞都的商业开发。”程宗扬搂着雲如瑶亲了一口,然後道:“死丫头呢?”
小紫声音从蛋屋里软软传来,“人家在看书。”
“你才认识几个字?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程宗扬伸头一看,小紫果然是在看东西,只不过是雲如瑶手书的那些文字。
雲如瑶红着脸道:“小紫妹妹好聪明呢。过目不忘,奴家只教了一遍,就都认得了。”
程宗扬一阵惭愧,呆在南荒那种环境里,朱老头根本就没想过还有教小紫认字的必要——别说朱老头了,她跟了自己这么久,自己也没想到这事。小紫认得几个字,还是跟秦会之等人偶然学的,并没有系统学习过。可是给死丫头看这东西?真的没问题吗?瑶丫头写的东西何止是大胆奔放?妥妥的少儿不宜!不过话说又回来,少儿不宜的东西死丫头别说看了,幹的就不少。这两个一个有想像,一个有实践,遇到一起,不定会起什么反应呢。
雲如瑶一边铺开纸张,一边好奇地问道:“商业开发?”
“我发现舞都的商品交流几乎是空白,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开发商业。哦,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盘江程氏也是经商的?”
“奴家听小紫妹妹说了。”雲如瑶抿嘴一笑,然後有些担忧地说道:“但舞都人很少买东西的。奴家记得哥哥也在城里开过店铺,可一年下来也没有多少生意,只好关张。”
“再自给自足的社会,也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自己做。而且越是封闭的社会结构,对商业的抵抗能力就越低。”程宗扬信心十足,“比如舞都人家家户户都要用家俱,一张几案自己做也许要一个月,还要浪费大量木料。而我开一家家俱作坊,聘请熟练的工匠,大量购入木料,不出三天就能做出一张几案,加上工钱也只用一两个银铢。即使一张木几卖三个银铢,可舞都人把做几案的木料卖给我,再多花一个银铢就能得到一张美观耐用的木几,还省下一个月的时间。”
第十九章 情同姐妹()
雲如瑶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算的。”她一边磨墨,一边回忆道:“还是奴家小时候,哥哥曾经贩来一批几案箱柜,想卖给舞都的大户。後来奴家听说,城里的杜家很喜欢那些家俱,每样买了一件。杜家没有山林,但田地很多。于是他们找了处丘陵,挖了沟渠,栽了上千株树苗和漆树,又派了上百名家奴学习木匠手艺。十年之後,等树木成材,杜家派家奴伐下树木,解成板材,然後按照那些家俱的式样逐一打造,连漆料都是自家漆树产的。而平亭侯邳家有现成的木材,连样品都没有买,只让家里的木匠看了一遍,回去便原样打造出来,一文钱都没花。”
程宗扬听的发愣,这是什么作风?看到中意的家俱,不是买下来,而是回去挖沟栽树——汉国的豪强这是成心表现自己为什么叫豪强吗?
雲如瑶道:“一般人家便是想买,奈何手中并没有多少多余的钱铢。毕竟粮食可以自己种,钱铢却是种不出来的。那些豪强们虽然有钱,但自用已足,多余的钱铢大都用来窖藏。不仅豪强如此,连朝廷也是如此。府库积粮如山,钱铢的穿绳都已朽烂,还以为盛世。岂不知钱铢如泉,聚而不用,不过死水一潭,流动起来方有其用处。”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程宗扬道:“商业本质就是用自己有的,换取自己所没有的,钱币是交换的中介,而不是目的。舞都并不是没有钱,而是缺乏流通的渠道。豪强手里有钱,没有地方消费,平民手中无钱,更无法花钱,这就成了一个僵局。如何能打破僵局,让钱铢流动起来……”
程宗扬在灯下陷入沉思。
灯花忽然爆开,程宗扬倏然一惊,才发现自己想得入神,夜色已经深了,窗外黑沉沉没有丝毫灯光。
六朝与现代最大的差别在于夜生活的单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极少有现代那种生活从夜晚才开始的人群,毕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可以随意使用的灯油。说起来,那些半夜打劫的游侠少年,倒算是六朝少数几样夜生活了。
身後一个声音呢哝道:“郎君……”
程宗扬回身看去,只见雲如瑶轻衣薄衫,犹如一株幽兰,含羞带喜地望着自己。他挽住雲如瑶的手,“穿这么薄,别着凉了。咦?”
程宗扬挑开她的衣襟,只见她穿着一副半透明的黑纱胸罩,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一点娇红,宛如豆蔻。
雲如瑶红着脸道:“是小紫妹妹拿给奴家的。”
她离开雲家时差不多是净身出户,只穿了贴身的内衣和一条御寒的狐裘。小紫手边倒是有衣服,但都是太泉古阵拿来的,穿这么性感,未免太勾引人了。
程宗扬抱起雲如瑶,大步走入小屋。小紫正伏在地上看那些纸张,听到两人进来,笑吟吟抬起头。
程宗扬道:“死丫头,乖乖回你的房间去。”
小紫笑道:“就在这里好了,瑶姊姊又不介意。”
雲如瑶道:“小紫……”
小紫轻笑着两手一伸,将她的裙子扯了下来,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和一条薄薄的黑丝内裤。
雲如瑶惊叫声中,被小紫拦腰抱着放到桌上,接着小紫伸出香舌,在她耳下轻轻一舔,雲如瑶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死丫头,你少乱来啊。”程宗扬一阵紧张,这丫头醋劲儿其实挺大的,雲如瑶和她待在一起,简直和一个婴儿与一隻雌虎待在一起差不多。
小紫没有理他,只撒娇似的对雲如瑶道:“瑶姊姊,让人家看看好不好?”
“不要……”
“喂!喂!死丫头,你幹嘛?”
小紫笑道:“人家可是瑶姊姊的媒人呢。”
“哪儿来的媒人?瑶儿是我自己找的好不好?”
雲如瑶满脸红晕,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