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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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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有这种腰牌?”

第二十四章 新奇疗法() 
“师傅,你肯定想不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高智商道:“那小子从侯府逃出来,走投无路,只好去投奔他姊姊,谁知她姊姊攀上了贵人,这小子一步登天,混进羽林天军,还当上了散骑中郎,手下有一队的骑射人马。他这次是专门告假,潜回舞都去找当日的同伴,打算把他们都招进自己队中,好躲过太守的追捕。我也沾光,混了块腰牌。”

    “他怎么当上散骑中郎的?难道羽林天军就不查他的来历吗?”

    “他没多说,我听着好像是他姊姊结识了宫中什么贵人,後台硬得很。”

    从盗贼摇身一变,成了天子的禁卫军军官,义纵这转身华丽得简直像造假。可高智商手里的腰牌货真价实,不打半点折扣,也就是说,这位临安有名的花花太岁现在已经是羽林天军的一个骑射手了。

    “怪不得你要佩把剑呢。”

    冯源苦笑道:“还说呢。衙内信口胡吹的时候,我腿肚子都在转筋,生怕姓董的把我们也给下狱了。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就信了。”

    “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正好遇上卧虎。”高智商这说辞,换作别人肯定要闹出事端来,但遇上董宣这样的酷吏,觉得军方总算幹了点正事也说不定。

    “得了,今晚好好喝一场,给大伙压压惊。老敖呢?”

    “和刘诏一起去买酒食去了。”

    “哈大叔呢?”

    “社里有位兄弟腿上受过伤,一直没好利落。刚才见面时哈爷看出来了,正给他冶呢。”

    “哈大叔还会这一手?”

    “哈爷会不会治我不知道,可他那治法太稀罕了……”冯源啧啧称奇。

    卢景道:“是不是郑宾?膑骨受伤,一到天阴就作痛的那个?”

    “就是他。说天阴的时候,连路都走不动。”

    “他是怎么治的?”

    “他让老兽挖了五斤黄土,放到锅里使劲炒,炒得跟细麺一样。”

    说话间,富安满头是汗的从厨房里出来,拿起自己的茶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高智商道:“富安你个狗才!炒好了吗?”

    富安向程宗扬打了个招呼,抹着汗道:“正炒着呢。”

    卢景翻了个白眼,“黄土炒成细麺?走,看看去!”

    几人都觉得好奇,跟着卢景进了厨房。只见灶中柴火烧得正旺,灶上一口大铁锅盛着满满一锅黄土,两名禁军的士卒正拿着锅铲来回翻炒,真炒得像细麺一样,整个厨房都弥漫着热腾腾的泥土气息。

    青面兽站在一边,怀里抱着一隻酒坛,看到程宗扬进来,他咧开大嘴,“官人!”

    “闭嘴!你就叫程?叫程头儿!”

    “头儿!”

    “你抱着酒坛幹嘛呢?”

    青面兽挠了挠脑袋,不知道怎么说,索性捧起坛子,大嘴一张,一口下去一斤黄酒,接着“噗”的喷到锅中。

    雾状的黄酒洒在滚烫的黄土上,立刻蒸腾起来,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青面兽道:“这般。”

    富安挤进来,“快!快!”两名军士加快速度,挥舞着锅铲翻炒黄土,直到淋上的黄酒全部炒乾。

    富安蹲在灶边盯着火候,“再来!”

    青面兽又吞了口酒,这回他脖子仰得有点高,“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富安叫道:“赶紧吐出来啊!”

    青面兽老实道:“落肚矣。吐不出。”

    “再来!再来!”

    青面兽重新含了口黄酒,喷在土上。两名军士卖力地挥舞着锅铲,把锅里的黄土翻炒均匀。那黄土看起来油光发亮,酒香四溢,即使明知道是黄土,还是让人禁不住口舌生津。

    富安撤了灶火,把掺了黄酒炒熟的黄土装到几个布袋中。

    郑宾是崔茂营内的军士,三川口一战,崔茂全军埋伏在雪中,然後又渡河而战。郑宾就是在那一战中膝盖中了一箭,又在冰河中搏杀多时,战後箭伤一直未能痊癒,只好退出现役,与蒋安世一同到洛都经营。

    这会儿郑宾闭着眼睛,席地坐在堂上,双腿箕张,裤管卷到膝上,露出一条粗壮的大腿。他受伤後在冰水中苦战竞日,虽然伤口已经平复,但寒气入骨,一到阴雨天气,整条腿就像废了一样。

    哈米蚩拿着一柄骨刀,在他膝盖周围来回刮着,直到毛孔张开,皮肤下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点。

    青面兽拎着布袋进来,哈米蚩接过布袋,往他膝上一按。郑宾被烫得浑身一紧,过了一会儿,他眉头渐渐鬆开,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哈米蚩拿过一隻布袋,放在他另一边完好的膝盖上,然後着膝弯後各垫了一隻,最後一隻布袋则放在他腰下。

    蒋安世在旁问道:“怎么样?”

    “舒坦!老郑这腿还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郑宾睁开眼睛,看到堂中多了几个人,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卢中校!程上校!”

    卢景按住他的肩头,“你歇着。”然後仔细看着他热敷的位置,甚至醮了点黄土尝了尝。

    哈米蚩道:“日用一次,使新土炒。一月可癒。”

    蒋安世抱拳道:“只要哈爷治好郑兄弟的腿,没得说,这份恩情我蒋安世记下了!”

    哈米蚩乾巴巴道:“不用你的恩情。”说着竖起一根手指,“一隻羊。”

    蒋安世怔了一下,然後大笑道:“十隻!我这就去羊市!”

    程宗扬笑道:“顺便买头猪。都记在账上!”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程头儿!你回来了!”

    敖润扛着一隻大筐进了院子,右手提着酒坛,还牵了隻羊。他把羊往马樁上一栓,然後放下筐子,“程头儿,我听见你说买猪?有!有!我跟老刘刚买了一头!”

    “买的什么?这么多?”

    “葱、姜、葵、菘、纯菜、茄子、萝卜……”敖润一样一样摆开,“这是瓜果,西瓜、石榴、葡萄,还有几根黄瓜。这一堆是调味的,酱、醋、蜜、油。小心!小心!那一大块是豆腐!可别弄碎了。还有三隻鸡,五条鱼,十几斤牛肉。活羊一头——今儿吃个新鲜的!这是鸡蛋,日!这个咋碎了?”

    敖润捞起一隻压碎的鸡蛋,一捏一吸,咽下肚去,顺手把蛋壳扔到一边。

第二十五章 自制月饼() 
“这一包呢?”

    “那是馅料,枣泥、芝麻、瓜子啥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要馅料幹嘛?作元宵?”

    “月饼啊。”

    “哟!你还会做月饼?”

    “老刘说他会做。”

    程宗扬讶然道:“刘诏会做月饼?”

    高智商道:“师傅你忘了?临安最好的厨子、篾匠、木匠、裁缝、鼓手、泥瓦匠……全都在我们禁军!刘诏也就学了点皮毛。”

    宋国的禁军也分好几类,上四军多少还能拼杀几下,其余禁军就是挂个军士名头的杂役,除了打仗不怎么在行,别的可是样样精通。刘诏是高俅专门派来照看他宝贝儿子的,手底功夫极硬,没想到竟然还是半个大厨。高俅挑出这么个人才来,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老刘呢?”

    “後边呢。来了!”

    程宗扬竖起耳朵,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口伸进来一个硕大的猪头……

    那猪肥头大耳,脸上带着慈详的微笑,不时发出舒服的哼哼声。猪头下面,刘诏满头大汗,两手牢牢抓住猪的两条前腿,就那么把一整头活猪给背了进来。

    程宗扬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刘兄弟,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刘诏一翻膀子,把猪卸下来,抹着汗道:“这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扛又扛不成,抱又抱不得。我是没辙了,只能背着。老敖,兄弟这回算是被你给坑惨了,我说买点肉吧,你非要买活的!”

    “活的便宜,有下水!”敖润道:“一会儿多给你半挂大肠。”

    “拉倒吧!为半挂大肠我至于吗?瞧我这身臭汗——我先洗洗去。程头儿,你们先忙着,一会儿我给你弄俩样下酒菜!”

    “杀猪!杀猪!”敖润乐呵呵说着,一脚把猪放翻,用膝盖顶住猪颈,从靴筒拔出牛耳尖刀,一刀攮进猪喉咙里,然後往下一划,猪腹齐齐剖开,里面的猪心、猪肺、猪肝、大肠,热腾腾地滚落出来。

    几名禁军军士一起动手,烧水的烧水,拔毛的拔毛,猪头、猪蹄、肘子……被一一卸下来,用大盆装着,猪血也满满装了一盆。

    宋国禁军擅长百艺的名声真不是吹的,杀猪比杀人利落多了,一会儿工夫就收拾停当,连腰花也切好了,大锅一炒就能上席。

    众人把院门一闭,然後搬来草席、案几。汉国是席地而坐,分席用餐,一人一张几案,但程宗扬图个热闹,指挥众人在院中铺好席子,然後把案几拼起来,留出中间一块空地。

    说来鹏翼社诸人是东道主,商会和禁军的汉子远来是客,可大家都不讲究这些。几名手快?手快的军士把瓜果洗好,摆在盘中,流水般送上,其他人洗菜的洗菜,刷锅的刷锅。高智商幹的是自己的老本行,这回不用哈米蚩用棍子发话,他就抄起斧子,老实跑去劈柴,那两条胳膊细是细,但多少有了点肌肉的样子。

    劈好的木柴由冯源抱着,堆到席间的空地上,接着一记火法打上去,烧起篝火,这边已经有人把刷好酱料的牛肉架在上面烧炙。众人各忙各的,程宗扬根本插不上手去,只好拿了串葡萄,四处转悠,东边瞧瞧,西边问问,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一名军士牵过羊,准备宰来下锅,程宗扬连忙拦住,“这羊让老兽收拾,他喜欢吃大块的。按咱们常吃的肉丁一切,老兽吃到嘴里都跟肉馅似的。老兽!这羊你牵去找哈爷,问问怎么吃。”

    青面兽咧开大嘴,肉山似的扑过来,把羊往腋下一夹,就跟夹个兔子似的去找哈米蚩。

    鹏翼社在洛都的分社里,出身星月湖大营的一共七人,此时有两人随斯明信出门,三人在外办事,社中只有蒋安世和郑宾。不过与高智商等人一路来的,还有三名鹏翼社的驭手。这些汉子都是同生共死的手足同袍,一见面也没有什么嘘寒问暖的客套,几个人栓好车马,过来打水的打水,扫地的扫地,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刘诏袖子卷得高高的,拿着把菜刀,在剖好的猪肉上来回比划,盘算着先切哪块下锅。程宗扬装作很内行地指点道:“里脊来个糖醋的,腰里的五花弄个回锅肉,後臀尖加茄子,炒个鱼香肉丝,扒猪脸要早点下锅焖着,要不煮不透。”

    “成!”刘诏一边利落地切着,一边叫道:“老蒋!还有大锅吗?弄锅杂碎先卤着,一会儿才好出味。”

    蒋安世翻了半天,拿出来一个大家伙,“还有这些,能使吗?”

    那是一隻圆腹三足的青铜鼎,汉国武备极盛,铁料全打成兵器还不够用,民间铁锅不多,倒是习惯于用鼎。有些讲究的,一顿饭就要摆五隻鼎,七隻鼎。社里的鼎没有成套的,只能凑合着先用,好处是它下面直接可以生火,不用再占炉灶。

    几隻铜鼎在篝火旁摆开,看起来古风盎然,里面煮的东西却十分不凡。除了大锅的卤煮杂碎,程宗扬还捐出一隻自己从太泉古阵弄出来的肉罐头,打开切成片,往锅里一丢,放上各种菜蔬,先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炖,不一会儿香气就飘了起来。

    卢景从堂中出来,抽着鼻子转了一圈,然後顺着香味摸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龙肉!”

    卢景抄起铜匕挑了一片,连汁带水地吞下肚去,“味道不错,有点意思。就是淡了点儿。”

    “还没放盐呢。”

    程宗扬心里一动,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六朝没有保鲜技术,肉类放得久了就会变质,如果做成罐头呢?高温杀菌,密封处理——密封是个麻烦。马口铁是不用想了,岳鸟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批铁丝,至今都没有像样的替代品。用坛子倒是个办法,但陶质的容易碎,瓷器成本太高,而且过于沉重,不适合长途贩运。

    程宗扬想了一下就放在脑後,这种锦上添花的事并非急务,有了闲暇再处理也不迟。

第二十六章 中秋聚餐() 
卢景晃到刘诏身边,翻着白眼道:“听说有个憨货背着头猪走了一路,是你吧?”

    刘诏脸顿时臊得通红,还没开口就听他说道:“刀法不错。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就是腕上的力道差了点。”

    卢景抬手搭在刀背上,轻巧地一转,就把刀从刘诏指间夺了出来,然後一连三刀,将一方将煮好的白肉切成六块大小如一的肉丁。

    刘诏是识货之人,一看卢景出手就知道有料,只不过他的手法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半晌刘诏打了个突,猛地想了起来,“原来是卢五爷。”

    “眼力还行。”卢景道:“怕了吧?”

    刘诏笑道:“当年我去大营报名,晚了一步没赶上,只好投了禁军。没想到今日会遇见五爷。”

    程宗扬知道高俅不会随便派人,刘诏即使与星月湖大营没有渊源,多半也有好感,才会被高俅暗中引为心腹。

    程宗扬在卢景肩上拍了一把,“都忙着呢。晚会儿再叙旧吧。”

    卢景挑了块最好的肉丁,一边吃一边去找刚才给郑宾疗伤的老兽人。

    “接着!”有人把揉好的麺团抛过来。

    刘诏抬手接住,一边用麺杖檊开,一边道:“程头儿,我刚才看见你有个铁盒子?”

    程宗扬开过罐头就把盒子扔到一边,拿过来道:“是这个吗?”

    “就它了。”刘诏接过来洗乾净,拿刀背在罐上压出花型,然後用麺团包好馅料,在罐中一压,反手磕出,一隻四面起花的月饼就落在案板上。

    月上中天,十余名汉子围着篝火,热热闹闹坐了一圈。汉国虽然没有中秋吃月饼的风俗,但这些人大半都是宋国来的,中秋之夜,在异国他乡聚在一起,赏月食饼,别有一番风味。

    敖润捧起酒碗,“程头儿,我先敬你一碗!”

    程宗扬也不含糊,“乾!”

    刘诏也拿起酒碗,“程头儿!我刘诏不会说别的,只想说:难怪我们太尉看重程头儿,我刘诏是一万个服气。先乾为敬!”

    “碰一个!”

    两人举碗一碰,一饮而尽。

    富安摇着扇子道:“小刘啊,我对你是一万个服气——那猪我可背不动。”

    满座轰然大笑,刘诏臊着脸道:“得,我这话柄算是落下了。”

    “怨我!怨我!”敖润举酒道:“我给哥哥赔罪了。富老哥,来来来!咱们也走一个!”

    众人闹哄哄饮了一圈,程宗扬左右看了看,“哈爷跟老兽呢?”

    “煮羊呢。”高智商跳起来,“我去瞧瞧!”

    高智商推开门,厨房内随便飘来一股肉香。那肉香浓而不腻,让人一?人一闻就食欲大开,肚子里仿佛有十万八千个馋虫同时钻了出来。

    程宗扬咽了口口水,“姜还是老的辣!老朮、老豹、老兽这几个粗坯,什么时候能煮出这么香的羊肉?”

    房门一响,只见青面兽提着一隻大鼎从厨中出来。那鼎是社里最大的一隻,足有好几十斤,带汤带肉一二百斤的份量是有了。青面兽提着鼎耳,里面肉汤翻滚着,一隻肥羊在汤中载沉载浮。

    敖润摩拳擦掌,“这回咱们可捞着了!”

    程宗扬却看到高智商跟在後面,一手捏着鼻子,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等青面兽把肉汤放席间,程宗扬立刻明白高智商表情为什么那么苦了。鼎里是一隻整羊,大火煮得稀烂,问题是那羊压根就没有洗剥,只用刀把羊毛一剃,就整个下了锅。那羊汤浓香扑鼻不假,可汤上不仅漂着没剃净的羊毛,还有一些可疑的黄绿之物,不知道是羊肚还是羊肠里的东西。

    不等青面兽开口,程宗扬就腾的站起来,对众人说道:“哈爷和老兽一路辛苦,好不容易才煮隻羊,这羊我看你们谁敢动!”

    众人如释重负,赶紧纷纷表示,这羊是孝敬哈爷和兽哥的,大伙就是馋死也绝不染指。

    青面兽和哈米蚩笑逐颜开,两人捞起熟羊,连皮带骨,吃得不亦乐乎。

    那场面堪比噩梦,大家都觉得需要喝点酒压惊,赶紧推杯换盏,连卢景都喝了两碗。

    酒助人兴,席间气氛越来越热闹。敖润扯着蒋安世划拳,两人挽着袖子吆五喝六。郑宾这会儿热敷完,生龙活虎地和刘诏角力赌酒。富安也下厨做了几样小菜,眼下抱个茶壶,跟冯源用几枚铜铢博戏取乐。

    程宗扬看了一圈,却见高智商耷拉着脑袋,用箸在碗里拨着,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程宗扬朝他後脑勺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高智商闷闷道:“想我爹了。”

    “哦……”

    “今天八月十五,往年我爹早早就退了朝,拉着我在园子里赏月,吃月饼,还放孔明灯。去年八月十五,我们十三太保去小瀛洲玩耍,忘了回家。我爹还让富安给我送钱送衣服。我半夜回去才知道他一直没睡,还在等我……”高智商停下来,过会儿擤了擤鼻子,歪着头道:“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烦呢?”

    “滚!”

    高智商嘿嘿一笑,爬起来叫道:“富安!你个狗才!把那块肉给我!哈大叔好不容易让少爷吃顿肉,你就只顾着自己吃!”

    高智商说起高俅,程宗扬却是想起了临安的局势。当初奸臣兄散布废止钱铢的谣言时,钱庄的储备金达到最顶点,足有一百八十万金铢的现款。但随着谣言逐渐平息,纸钞又大量回流。而自己在武穆王府、临江楼、七里坊以及首阳山铜矿的持续投资,还有江州重建,都占用了大量钱铢。

    临安上次传来的账目显示,目前钱庄一共持有纸钞一百二十万金铢,四处分号陆续开张,每处存放十万金铢,使目前总库的储备金急降。在为铜矿商行调拨十万金铢的本金之後,即使加上在临安发行的二十万金铢股份,也只有三十五万金铢。

    如今钱庄持有的全部现款,一共七十五万金铢,按照当初的约定,下个月初就要归还雲氏商会的三十万金铢。同时蔡元长用纸钞质押的款项,还有三个月九万没有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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