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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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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润一听就慌了,“程头儿,我还想跟你学学咋当官呢。”

    “回去再说。要不你就去问刘诏。”

    程宗扬把外衣一脱,在车内换上奴仆的青衣,然後跳下马车,在旁边的店肆转了一圈,等马车驶远,才摇摇晃晃过去。

    红玉在巷口伸着颈子张望,见到程宗扬走过来,合掌叫了一声,“天爷!”赶紧扯住他的衣袖,“快走!”

    红玉早就等得急了,匆忙拉着他从後门进了襄城君府,小心避开人多眼杂的主路,从小路穿过暗道,进入那处隐秘的池苑,然後才数落道:“刚拿了钱就跑去吃酒!一整天都不见影子!程厚道,你是不是想死?”

    程宗扬打了个酒嗝,伸手在她屁股上扭了一把。

    红玉一下子瞪大眼睛,连忙掩住俏臀,扭头道:“你!”

    程宗扬只是逗逗她,见她气恼的模样,面带憨厚地一笑,“有虫子。”说着摊开手,果然有一隻小虫。

    红玉哭笑不得,正要转身,忽然一条青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啪”的掉在她胸口。

    红玉尖叫一声,坐倒在地。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扑过去,叫道:“我帮你逮虫子!”一边说,一边在她身上大肆摸弄。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身下升起,红玉粉脸不由涨得通红。“不要……”红玉挣扎着推开他,匆忙拉平衣衫,逃也似地在前面领路。

    襄城君在密室内等着,见他进来,不禁又惊又喜又是气恼,“呆子!你昨天去了哪里?连夜间都没回来!”

    程宗扬觉得装成傻子逗逗她也挺有趣,傻呵呵笑着说道:“玩耍。”

    “讨厌,好大的酒味……”襄城君掩着鼻子,皱起眉头,然後嗔道:“以後不管你去哪儿,都要给红玉说明白,知道了吗?”

    “呃,知道。”

    襄城君这才转怒为喜,翘起玉指在他额头上一点,“呆子……过来。”

    襄城君拉着他退到榻侧,然後娇媚地躺在榻上,扬起一隻玉手,朝他勾了勾纤指,“来啊……”

    程宗扬没有动,只傻愣愣看着她。

    襄城君娇嗔道:“你个呆子!又发什么呆呢?”

    程宗扬木着脸道:“我……我喝醉了。”

    襄城君腻声道:“过来啊,奴家给你解酒……”

    程宗扬道:“我喝醉的时候,都是窑子里的女人服侍我的……”

    襄城君气得笑了起来,“难道你还想让我服侍你?莫忘了你是奴才!我才是主子。你个呆子莫非是欠打!小心我……哎,你去哪儿?”

    “我去窑子……”

    “你个死呆子!别走!”

    襄城君拉住他,看着那男子一副又醉又愣油盐不浸刀枪不入的模样,也是没辙,最後无奈地说道:“好了,呆子老爷,奴家服侍你便是。”

    襄城君扶着他走到榻旁,娇声道:“呆子老爷,你喝多了,躺下歇歇吧。”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程宗扬道:“我有钱……咦?我刚得的一吊钱呢?”

    程宗扬找了半天,才摸出一枚铜铢,“赏你……”

    襄城君接过铜铢,曲膝福了一福,脆生生道:“多谢老爷。”

    “脱衣服……”程宗扬喷着酒气道:“我喜欢光着屁股伺候。”

    襄城君恨道:“你这呆子,在哪个下流娼窠学的?”

    襄城君身为太后的弟媳,襄邑侯的夫人,堂堂封君,身份显赫,此时在程宗扬面前,却如同一个光屁股的骚媚艳妇。本来是奴仆的男子,此时醉醺醺躺在锦榻上,襄城君赤身**地立在榻旁服侍,还要敞露着下体任他抚弄。既像一个听话的奴婢,又像一个乖巧的粉头。

    “你叫什么名字?”

    襄城君娇滴滴道:“奴家闺名寿寿。”

    程宗扬早已知道襄邑侯的亲家是孙氏,那么她的名字应该叫孙寿。这名字倒是平常,虽然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也只是恍惚有点印象。

第二十五章 太子人选() 
红玉在精阁守着,小手拧着一条帕子,在指间绞来绞去。一想起那呆子方才在自己身上摸弄的情形,小婢女不禁又是气恼又是脸红。

    忽然甬道里传来夫人的召唤,“红玉……快过来……”

    夫人的声音十分急切,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红玉心头一慌,连忙赶往夫人所在的密室。刚从甬道露出头来,入目的情形使红玉惊愕地掩住小嘴,险些惊叫出声。

    襄城君一边摇头,一边带着娇弱的哭腔道:“红玉……快把衣服脱了……呆子老爷……轻一些……奴婢快不行了……”

    …………………………………………………………………………………

    洛都九市之一的马市位于城外,但随着城市扩张,已经被城墙围了起来。市中有大小马行数十家,交易着汉国最好的马匹,同样也是洛都车马行的聚集地。市中马匹的嘶鸣声,车辆的辘辘声,商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比起槐市的清雅,金市的豪富,又是另一种喧嚣热闹的场面。

    马市北边的一条僻巷中,一个盲眼的乞丐正扶杖蹒跚而行。忽然间他身子一斜,鬼魅般横移丈许。与此同时,一隻手掌突兀地出现在空气中,却拍了个空。

    那巷子只有丈许宽窄,卢景身影微闪,已经贴上另一侧的土坯墙。他衣袖卷起,那隻破碗碎成数十片,匕首般朝身後射去。

    气劲交击声连串响起,激射的陶片被一双手掌尽数拍碎,接着朝卢景颈後抓来。卢景竹杖在墙上一点,身体缩成一团,像个圆球般翻了个跟头,接着蓦然伸出一隻手掌,与身後的偷袭者对了一掌。

    卢景飞鸟般退开丈许,稳稳立在地上。那名偷袭者只略微退了半步,随即稳住身形,没有再出手。

    那人穿着黑衣,面容被一副铁制的虎形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却是襄邑侯门下的死士。

    卢景面无表情,冷冷道:“襄邑侯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沙哑着喉咙道:“试试阁下的斤两。”

    “既然如此,这樁生意到此为止。告辞。”

    “阁下何必动怒?”黑衣人开口道:“敝家主只是连日不见进展,派我来催促阁下一番。”

    “背後跟踪,已经坏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卢景说道:“这樁生意我不做了,让侯爷另请高明吧。”

    黑衣人抖手掷出一隻钱囊,“这一百金铢算是赔罪。方才的试探是我自己的主意,请阁下见谅。”

    卢景接过钱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一边道:“再有人坏规矩,我们暴氏兄弟就此罢手,立刻返回晴州。”

    黑衣人望着他的背影,良久不语。等卢景身影消失,一个女子悄然现身,她年过双十,眉枝疏朗,说道:“这人身手虽然过得去,但也不是十分出色。”

    “如果他只露了两成的修为呢?”

    原本沙哑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黑衣人说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不施脂粉的面孔,却是太后身边那名中年宫女。

    “两成?”义姁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故意留了手,没有显露出真正的修为。”中年宫女道:“暂时不要招惹他们,看他们到底能查出些什么。”

    义姁走到那女子身後,帮她解开头上的帕子,然後从怀中摸出梳子,只几下便帮她梳了个高髻。

    那女子打开银质的粉盒,一边走一边妆扮,等走出小巷,已经化身成一个雍容的贵妇。

    那女子收起粉盒,双手一摆,收紧的衣袖垂落下来,几乎垂到地面。她双手挽在胸前,走到巷口。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那女子登上马车,一摆衣袖,双手放在膝上。义姁坐在车後,马车随即向西驶去。

    穿过内城的中东门,往北便是权贵雲集的永和里。马车一路驶过燕王邸、代王邸、江都王邸、齐王邸、梁王邸、广川王邸……道路两旁的豪宅鳞次栉比,多是王公贵族之家。这些雄据一方的诸侯王虽然只有得到天子的诏书才能入京,平常住处都是空的,但在洛都兴建的王邸无不华丽非常,竞显豪奢。

    满坊华宅之间,却有一座宅院仿佛荒废多年,大门歪歪斜斜,似乎随时都会倒塌,房顶的茅草都长有半人多高,只有一个老朽不堪的苍头守门。

    那女子皱了皱眉,“胶西王还没有回来吗?”

    义姁道:“听说又去了北原,只怕一两年才能回来。”

    “荒唐。”

    马车在一座王邸前停下,义姁下车说道:“北宫长使胡夫人,请见大王。”

    後面传来一个女子娇笑,“原来是胡长使,真是巧了。”

    胡夫人扭过头,微微一笑,起身施礼,“奴婢见过平城君。”

    两人下了车,平城君挽着胡夫人的手道:“我可不敢受你的礼,有心的话,你我姊妹相称便是。”

    “主仆有分,奴婢岂敢高攀?”

    “行啦。谁不知道你自小与太后一起长大,是太后最亲信的心腹之人?说起来还是我高攀呢。”

    平城君不由分说,挽着胡夫人的手一起进门,一边对王邸的奴仆道:“你家大王呢?还不赶快请长使入内?”

    奴仆慌忙进去禀报,胡夫人与义姁相视一眼,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平城君那番话私下里说倒也罢了,当着赵邸奴仆的面说出来,让她也无法接口。

    平城君却是十分高兴,胡夫人虽然名份只是宫中的低级女官,却是太后最倚重的亲信,能与她结交,自然是有益无害。

    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快步出来,正是赵王太子刘丹,他向两人揖了一礼,笑道:“难得姨母光临,母后方才还提及姨母,说这次入京没见上几面,等回到赵地,再想见面可就难了。”

    平城君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瞧瞧我还带了谁?”

    “胡长使,请。”

    赵太子亲自领着两人入内,平城君还没坐稳,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胡长使可曾听说了吗?”

    胡夫人不动声色,“哦?”

    “就是那个……”平城君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赵娘娘的事……你难道还不知道?”

    不等胡夫人开口,平城君就滔滔不绝地说道:“你们难道没听说吗?那位赵娘娘,啧啧,是个不会生的……宫里都已经传遍了。说她腰细得跟柳条一样,入宫都两三年了,肚子还是平的。天子也是,只挑腰细的觉得好看,全没想过女人这腰身太细,子嗣可就难了。如今天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宫里那么多女人,偏偏连一胎半子都没生下……我昨天还去了中山王邸,哎哟,中山王都五十了,又添了个儿子。席间我们还在算呢,中山王在位这二十几年,每年最少也添一两个,多的时候月月都要喝喜酒,算上这个小的,你猜有多少?哎哟,男男女女都有一百二十几个了……你看看人家是怎么生的?”

    胡夫人面带微笑,似乎在认真倾听,又似乎充耳不闻,把她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义姁低着头,一言不发。赵太子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此时已经是如坐针毡。

    平城君丝毫没有留意厅里的气氛,仍在自顾自说着,“天子如今正是盛年,後宫那么多女子,怎么也该有个一儿半女,胡长使,你说是吧?”

    胡夫人道:“嗯。”

    “我听人说啊……”平城君口气愈发神秘,她小心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宫里其实有人生过……被那位娘娘派人给——”

    “姨母!”赵太子脸都白了,这会儿再顾不得礼数,匆忙开口打断平城君,“母后请姨母到後面说话。”

    平城君愕然道:“是吗?”

    旁边的奴仆见机得快,立刻道:“正是。王后刚才派人来,请平城君入内见面。”

    平城君满面失望,但王后有请,也不好再坐,只能起身说道:“那我进去见见阿妹,一会儿再跟胡夫人聊天。”

    好不容易支走了平城君,赵太子呼了口气,抬袖擦去额头的冷汗。

    “让长使见笑了。”

    胡夫人微微一笑,“无妨。遇上这样的客人也是无奈。”

    赵太子小心道:“不知长使此来,是为……”

    “一是向大王道谢。当日大王送来的礼物,太后已经收到了。让奴婢转告大王,心意已经领了。二呢,是大王说的事……”

    刘丹心头顿时热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发颤,“如何?”

    胡夫人只说了六个字:“此乃天子家事。”

    立太子本是国政,不仅要天子同意,还要征询几位辅政大臣的意见。一旦变成天子家事,就杜绝了外臣插手,能作主的唯有太后。

    刘丹明白过来,拱手道:“还要多多倚仗长使。”

    胡夫人与义姁告辞出来,刘丹亲自捧了一隻箱子,送到车上,“这是父王和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长使笑纳。”

    胡夫人也不推辞,带上义姁,一笑而去。

    马车上,胡夫人淡淡道:“如何?”

    义姁道:“赵太子眼青而面黧,当是媟淫无度,以至阳虚。若是细加调养,尚可恢复。”

    “可有天子之气?”

    义姁笑道:“半点也无。”

    胡夫人冷笑一声。

    义姁道:“为何不见赵王?”

    “那位大王多半是在密室,听我们说话呢。”

    义姁失笑道:“堂堂诸侯,怎会做出如此勾当?”

    “你可不知道这位赵王。”胡夫人道:“他在赵国这么多年,朝廷派去赵国的国相、二千石,他每次都穿着布衣徒步出迎,甚至亲手清扫官邸,恭敬异常。可那些官员任职从来没有超过两年的,或死或逐,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

    “为何如此?”

    “赵王专门派人盯着那些官员,故意设局引诱他们言语犯禁。言谈中偶有失当,便记录下来。赵王在国中幹的那些不法之事露出马脚,朝廷派去的官员要治他的罪,他便拿出来威胁。有人不肯屈从,就上书告发。大者死,小者刑,每发必中,以至于无人敢惹。”

    “朝廷既然知道赵王如此行事,为何不处置他?”

    “赵王身为诸侯,手里又有证据,朝廷又能如何?”

    义姁叹道:“赵王竟然这么阴险……”

    胡夫人望着远处的宫阙,淡淡道:“所以说,做天子容易。想做个好天子,可不容易。”

第一章 名列云台() 
夜色尚浓,程宗扬便爬了起来,先梳头洗脸,然後穿上崭新的官服。他理好衣襟,拉了拉又宽又长,几乎垂到脚面的衣袖,对着铜镜扶好进贤冠,左右看了一番,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程宗扬担任的常侍郎五日一朝,今天是入朝的日子。昨日徐璜专门派人过来交待过觐见的礼仪,在宫中要留意各种的事项:少说多听,少做多看。总之作为刚入选的文散官,他只用和宫里一批随侍的亲贵待在一起,先混个脸熟就行。

    罂粟女将一支崭新的毛笔簪在他冠侧,然後跪在主人身後,将一柄错金的书刀佩在他腰带的弯钩上。程宗扬拿起一册用牛皮绳编好的竹简掂了掂,对着镜子道:“我这算是刀笔吏了吧。”

    惊理娇滴滴道:“恭喜老爷。”

    程宗扬心下叹了口气,自己混入朝中,只是因为汉国如今的情形扑朔迷离,又赶上天子急于用钱,因缘际会之下,才花钱买了个官。万一将来汉国的政局出现惊涛骇浪,好设法尽力自保。可罂奴和惊理明明是江湖人,却对当官比自己还热心。自己在宋国推行纸钞,数日之间百万金铢入手,她们也没有说过什么,如今自己在汉国只当了个六百石的小官,这些奴婢就显得与有荣焉,连在床上都显得比以往更谦卑几分。也不知道真是对当官另眼相看,还是故意哄自己开心的。

    “卓奴没来?”

    “也许是有事在忙,没有消息呢。”

    卓雲君自从那天没等到自己,一连两天都没有入城。自己昨天在襄城君府待得太晚,又赶上今天上朝,没有顾得上去北邙找她。想起卓美人的温驯柔婉,程宗扬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今天从宫里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去找卓美人儿,顺便见见合德。

    程宗扬出门,敖润已经在院中等候。汉国制度,六百石的官员可以配备公车以及四名随从。程宗扬配的公车也是一辆单辕双轮的马车,笔直的车辕前端连着木轭,左右各有一匹驭马,马轭下系着拳头大的铜铃。车厢外侧用来挡泥的扶手左面涂成朱红——按照制度,二千石以上才可以两侧涂朱。车上张着黑色的布制顶盖,车内铺着茵席,看起来普普通通,并不起眼。

    车上的驭手是鹏翼社的许宾,敖润、刘诏、冯源作为随从徒步跟随,最後一个却是毛延寿。

    程宗扬笑道:“毛先生辛苦。”

    毛延寿躬身道:“为家主效力,何言辛苦?”

    程宗扬登上马车,许宾拨开车轮下的木轫,双手一抖缰绳,马匹缓缓起步。

    天色尚黑,敖润和刘诏各自提着灯笼,在前带路。城中的宵禁还未解除,但看到是入朝的官员,士卒不敢怠慢,上来打开路障。

    马车在南宫西侧的白虎门前停下,门前的谒者验过符传,然後笑道:“程大夫来得却早。”他压低声音,“徐常侍在宫里,吩咐小的在此等候。”

    程宗扬心领神会,从袖中摸出一枚金铢递了过去。

    感觉到金铢的份量,谒者先是吃了一惊,这程大夫出手太宽绰了!随即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无比。谒者跑前跑後,先指点了车马停放的位置,让人带着程大夫的随从去侍庐歇息,然後亲自带着程宗扬进入宫门,一边热情地解说道:“这白虎门是西门,主征伐,天子阅兵,朝廷军令都由此出入。程大夫,这边请。”

    穿过白虎门,一座巍峨的楼台出现在微亮的晨曦之中,与其他宫殿的华丽相比,沉静中带着一股峥嵘的气势。

    程宗扬道:“这是什么地方?”

    谒者道:“此处便是雲台。”

    “雲台二十八将的雲台?”

    “正是。非有大功于世,不得留名雲台。虽然雲台二十八将天下知闻,但台中留名的功臣名宿,实不止二十八人。”

    程宗扬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雄伟的雲台,感叹道:“果然不凡。”

    谒者吹捧道:“程大夫年纪轻轻便身登高位,少不了立下一番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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