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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这段路完全是雲氏商会的好意,这份情程宗扬不能不领。他向雲苍峰道过谢,然後道:“诸位已经知道,我们这趟到南荒来,是去碧鲮族购买霓龙丝。我们商队的吴大哥昨天受了伤,今天又下雨,休息一天,明天赶路。”
“苏荔族长,”程宗扬道:“路上认识这么些天,大家已经是朋友了。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们三思。”
苏荔没有回答。
静默片刻,程宗扬道:“不如咱们来表决吧。愿意去鬼王峒的举手。”
“我!我我我!”乐明珠伸出雪白的小手,使劲摇着。
接着苏荔扬起手。
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举手。雲苍峰默不作声,谢艺神情平静,武二郎抱着肩,虎目恶狠狠一个一个瞪过去,也不知道他是威胁众人不要去,还是威胁大家一起去。祁远手动了一下,然後又收了回来。
“二对八。”程宗扬道:“苏荔族长?”
苏荔抬起脸,用求救的口气道:“二郎?”
武二郎朝程宗扬一瞪眼,“小子!先说好,二爷就到碧鲮族,什么狗屁霓龙丝,你能不能找到都和二爷无关!二爷还有事要办,到地方咱们就分手!”
“武二,”程宗扬皱起眉头,“咱们可是说好的,三个月时间,陪我走一趟南荒,这才一个来月,你就准备走人?”
“谁说二爷走人?咱们说的是走一趟南荒,又没说谁跟谁。”武二郎露出那副无赖嘴脸,撒赖道:“二爷不还在南荒吗?凭什么二爷跟你啊,你不想走,跟着二爷去鬼王峒不就结了?”
程宗扬为之气结,祁远连忙出来打圆场,“不如这样,苏荔族长若是不急的话,咱们先到碧鲮族,然後再作商议。”
苏荔满眼甜蜜地瞥了武二郎一眼,微笑道:“那好,我们就先到碧鲮族。”
程宗扬扭头看着角落那个身影,“谢兄?”
谢艺轻轻拂了拂袍角,淡淡笑道:“碧鲮族依山临海,景物绝佳,在下心仪已久。”
程宗扬知道谢艺肯定是要去的。他找的那个女子,就来自碧鲮族。即使人已经不在了,他也肯定要去看看。
“既然如此,咱们後天就一道往碧鲮族去。”
众人各自散去。程宗扬拉起凝羽,武二郎凑过来道:“喂,咱们可说清楚,这可不是二爷说话不算数啊。你小子回去可别胡说,坏了二爷的名头。”
“得了吧。你没瞧苏荔族长喜欢的眼里都流出蜜了。”程宗扬偏头看着武二郎,啧啧赞道:“真看不出来啊。二爷还是个风流种子。”
武二郎神气活现地说道:“你以为呢!等二爷幹挺鬼王峒那个丫头养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怎么?苏荔族长答应嫁给你?”
武二郎露出一丝尴尬,嘴硬地说:“只要她愿意,我就敢娶!。”
程宗扬嘿然道:“说了半天,原来人家还没答应呢。”
“喂,武二,”程宗扬靠近一些,“我发现只要乐丫头在旁边,你就特别起劲,跟苏荔族长眉来眼去——是不是做给那位潘姊看的?”
武二郎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瞪着程宗扬,然後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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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忽紧忽慢,始终没有停止。夜色如墨,一股带着雨点的山风涌入室内,将垂地的帷幕卷起一角。
“不……”凝羽抬起手,推开那个散发着男子气息的身影。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程宗扬面部的轮廓。这是凝羽第一次拒绝自己,程宗扬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伤还没好吗?”
凝羽双手抱住身体,过了会儿道:“已经好了。是我不想做。”
“别骗我了。”程宗扬轻轻动了下手指,“究竟是怎么了?”
凝羽迟疑了一下,“乐姑娘说,我经络间的寒气郁结,化解前如果行房,对你我都不好。”
“她瞎说的吧。”程宗扬纳闷地说道:“每次我们在一起,你体内的寒气不都是在化解吗?”
凝羽扬起脸正要开口,忽然眼中寒光一闪,抓住枕侧的月牙弯刀,转头道:“谁!”
帷幕拉开,一个穿着素服的美妇抬起眼,媚声道:“公子……”
凝羽不动声色地拉起衣衫,冷冷道:“夫人如何会在这里?”此时已经是深夜,她不明白这位新任的白夷族长为何会出现。
樨夫人柔媚地说道:“妾身是来为公子侍寝的。”
凝羽眼中露出一丝愕然,程宗扬也有些意外,接着笑道:“这是她的寝宫,床榻被褥都是她的。眼下被我占了,倒忘了她。”
凝羽眉头微蹙,他们虽然控制了宫殿,但樨夫人终究是白夷的族长,让她来侍寝,未免唐突。不过……只要他想做,再唐突十倍的事,自己也做了。
看出凝羽眼中的犹疑,程宗扬连忙道:“这可不是我强迫她的。你别看她一副端庄的样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妇。而且祁老四也说,白夷女人对这种事情是很放得开的。”
樨夫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别有一番风流的美太,俏生生妩媚之极。她扭动着腰肢,款款走来,笑盈盈伏在榻侧,媚态横生地娇声道:“公子好厉害,妾身的後面被公子用过,这会儿还发麻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顺水人情()
程宗扬贴凝羽耳边道:“你看她的骚态,像不像苏妲己?”
凝羽慢慢挑起唇角。两人的艳态有八分相似,但苏妲己更加妖媚,眉眼间有种蛊惑人心的魅艳,而樨夫人则多了几分怯性性的娇态。
“要不是你,我们差点都死在她手里。”程宗扬道:“这淫妇装得可真像,我心一软,就被她骗了。”
凝羽明白过来,对樨夫人仅有的好感也一扫而空。
樨夫人妖声道:“妾身知道错了。见到公子平安回来,妾身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
程宗扬挑起唇角,“是吗?”
樨夫人娇羞地说道:“妾身见公子那么辛苦,心下不忍,就自荐枕席,来服侍公子……”
凝羽淡淡道:“你在撒谎吗?”
樨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惶,这个冷冰冰的女子就像月光下的刀锋,似乎随时都会切断自己的喉咙。她微微战慄着小声道:“妾身骗了公子,怕公子怪罪,才上了公子的床,想讨好公子……”
樨夫人声音越来越小,这个女人与身边的男子关系非浅,自己用**来引诱她的男人,正触犯了女人的大忌。
凝羽冷冷看着她,真看得樨夫人周身发寒,笑容像被黏住般,僵在脸上。
程宗扬贴在凝羽耳边道:“我和她做,你介意吗?”
凝羽微微偏头看着程宗扬,脸上第一次露出小儿女的神情,“我为什么会介意?”
怔了一下,程宗扬才想到这不是原来那个世界,眼前的凝羽也不是自己曾经的女朋友紫玫。准确的说,凝羽只是一个与自己有性关系的同行者。
有些自失地一笑,程宗扬随即感到一丝兴奋。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令自己满意的地方,那么就是这个世界里多姿多彩的女人,还有她们完全没有受到女权主义毒害的品质。
雨势不知何时停止,黎明的光线透过帷幕,在室内缓缓移动。
程宗扬闭着眼,静静感受着腹内气轮的转动。那隻气轮缓缓旋转,仿佛一盆温热的炉火,将暖意延着经络散布到四肢百骸。当自己心神放到丹田,气轮的转动迅速加快。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从会阴沿脊椎上行,流入头顶的百会,然後从印堂下行。
舌尖不知不觉抬起,顶住上腭,那股暖流透过百会,变得清凉如水,从舌尖细细流下,仿佛琼浆淌过咽喉,重新汇入丹田,与旋转的气轮融为一体。真气一遍一遍在经络中运行,每一次循环,身体的能量都仿佛愈发饱满,气流经行处,带来无比畅快的感觉。
作为一个现代人,程宗扬对这种体验有种古怪的感觉——这样的练功方法好像是在对一块电池充电,但普通充电只是将电力输送至电池,而练功则同时让这块电池变得更大,效率更高。
随着真气的循环,他能感觉到丹田的气轮在缓慢的膨胀,仿佛没有尽头。身体的知觉随之延伸,突破**的限制,将周围的一切都纳入自己意识的范围中。他听到光线行走的声音,像透明的水在帷幕上轻轻移动,散发着温暖而湿润的气息。
良久,程宗扬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映在帷幕上,带来满眼新绿。
凝羽静静躺在一旁。她的睡姿很沉静,整齐的睫毛一动不动,光洁的面孔犹如雕塑。她一手放在身侧,一手伸到枕下,握住刀柄,即使在梦中也不鬆开。
除了来自穹羽族,凝羽从未吐露过自己的身世。程宗扬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环境,才如此缺乏安全感。
“程先生。”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宗扬披衣起身。他懒得再把头髪挽起,戴上方巾,就那样披散着来到室外。
穿着道服的易勇恭恭敬敬地向程宗扬行礼,“在下前来讨教。”
“坐吧。”南荒部族很少有椅子,往往用蒲团或者毡毯席地而坐,白夷族也不例外。程宗扬请他坐下,然後笑道:“易勇是化名吧。”
易勇休息了一日,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他微微一笑,“林清浦。但在商队里,先生还是叫我易勇好了。”
程宗扬取出那面灵飞镜,摩挲了一下,交给易勇。
易勇没有接,“请问先生,此镜该如何使用?”
“我很想告诉你这面镜子要用我的独门秘咒才能开启,如果想学,拿你的水镜术交换。”程宗扬叹了口气,“可惜没有。”
程宗扬从背包里取出那支遥控器,按了一下,镜面随即亮起。
易勇又惊又喜,“这是……”
程宗扬把遥控器交给易勇,“给你吧。”
“怎么会……怎么会……”易勇语无伦次地说着,他刚才努力做出的镇静早已不翼而飞,这会儿接过遥控器,手指都在发颤。
“小心点,弄丢了可没地方配。这些按键我还没来得及琢磨,可能还有其他用处。”
易勇的心神完全被那支遥控器吸引,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
程宗扬摇了摇头,眼看着易勇握住灵飞镜,准备瞑想入定,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拿回去慢慢想吧。”
易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在下失态了。可是……可是这……”
程宗扬打断他,“遥控器是在山里用盐巴换的,我也不明白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就当自己运气足够好吧。”
“若非公子指点,在下无论如何也不知晓此镜别有机杼。”易勇合掌躬身,“大恩不言谢。清浦必有以报之。”
易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凝羽在身後淡淡道:“就这样给他了?”
程宗扬回头笑了笑,“我已经答应过雲老哥。子曰,言必信,行必果。见到好东西就自己留着,未免不仗义。”
凝羽露出一丝讥笑,“是吗?”
程宗扬哈哈一笑,“这灵飞镜其实是两件东西,他拿镜,我拿遥控器,大家谁都用不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看易勇、易彪他们身份都不简单。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条路说不定以後就是救命的。够坦白吧。”
“这也是你的生意经吗?”
程宗扬点了点头,“从功利角度来说,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交换。祁远他们需要钱,用血换,用汗换,甚至拿命换。雲老哥想要灵飞镜,用一条商路还有龙睛玉来换。武二和苏荔郎情妾意,结果武二就翻脸不认我这个老板,不惜耍赖,也要陪苏荔去鬼王峒,好换苏荔的芳心。还有……那个樨夫人拿身体换来换去,无非是想保住性命和富贵。这也是钱为什么那么诱人,钱是一般等价物,一种通用的交换媒介,世上大部分东西都可以折算成金钱。”
“你呢?”凝羽静静问。
程宗扬一怔,沉默下来。
良久他说道:“曾经有一位导演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导演?”
程宗扬解释道:“就是编戏的。”
“戏子吗?”凝羽没有在意,“你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句话还有後半句:每个人都等着别人告诉自己想要什么。”程宗扬一笑道:“也许是因为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我想要命,要钱,要谁都不能威胁我,要生活过得舒舒服服……”
说着他叹了口气,“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冰蛊去掉。如果没办法,我只好先找到霓龙丝,再和苏妲己交换了。”
“我见过冰蛊发作的样子——”凝羽欲言又止。
程宗扬苦笑道:“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他转过话题,“那隻母兔子呢?”
“今天有她继任族长的仪式,刚才已经离开了。”
“你盯着她。”程宗扬说着站起来,“我去看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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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战威光着膀子趴在榻上,和易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伤口刚换过药,还没有包扎,黝黑发亮的背脊上显露出不止一道伤痕。
易彪脸颊明显消瘦下来,露出青色的鬍茬。
“吴大哥,你信命不信?”
吴战威眯起眼,“信啥啊?”
“有人给我们兄弟算过命,说我们两个一辈子都在刀尖上走,三十岁是个大坎,能迈过去,什么事都好说,迈不过去就到头了。我哥今年三十,我比他小两岁。”
“**!”吴战威啐了一口,“什么算命,都是那些瞎子坑人的。易兄弟,我跟你说,别信那些玩意儿。我老吴就信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别的都是**毛!”
易彪使劲晃了晃脑袋,用手捋着浓密的头髪。
“兄弟你瞧,”吴战威拍了拍自己背上,“数数多少伤疤。”
“总有十几道吧。”
“十四处!”吴战威嘿嘿一笑,“兄弟,不瞒你说,我老吴以前幹过黑活。被仇家逼得没办法,才投到掌柜手下。小魏,你笑什么笑?”
小魏拨弄着弩机,嘿嘿一笑。
“没想到吧。”吴战威回过头,对易彪说道:“你是兵,我是匪,谁能想到咱们会走到一块儿呢?你说天命那些,哥哥我是真不信。要是老天有眼,早就该用雷把我劈了。可他就是不劈,一口锅里搅勺的兄弟没剩几个了,偏偏还让我人模狗样地活着。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吴战威道:“咱们走南荒,常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可这死老天什么时候睁过眼?”他抬起头,“程头儿,你说是不是?”
程宗扬在门口听了半晌,闻言只咧了咧嘴,想笑,没笑出来。自己被扔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件荒唐透顶的事。结果做梦都想穿越的段强死了,剩下偏偏剩下自己,如果说这是命里注定,那老天肯定是个喜欢恶搞的家伙。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热好热()
“昨天和雲老哥商量了,咱们一道往碧鲮族去。怎么样?能走吗?”
吴战威活动了一下筋骨,“这点伤,就当挠痒了。”
程宗扬坐下来,慢慢道:“吴大刀,你说实话,这一路折损这么多兄弟,是不是我处置不当?”
吴战威一乐,“这就不错了。谁不知道走南荒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咱们弟兄敢来,就没把死活放在心上。”
“好。”程宗扬下定决心,“到了碧鲮族,找到霓龙丝,咱们就立刻回程。南荒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来。”
程宗扬只想赶快离开南荒,却有人对南荒乐不思蜀。
“我找到了!这蘑菇是一种幻药!”乐明珠声音大得让程宗扬吓了一跳。
小丫头穿着花苗人的窄衣筒裙,这会儿在室内,连鞋子都脱了,光着白生生的小脚丫。
程宗扬只是转过来随便看看,没想到那小丫头却摆出大幹一场的架势,满地放的都是草药,这会儿脸红红的,两手忙个不停。
“这种菇用矾汁和血浸过,燃烧时会有很浓的烟,人一旦闻到,就会产生好多好多幻觉!”
说着乐明珠格格笑了起来,大声道:“这是我发现的!我要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叫乐氏明珠菌!嘻嘻。”
那丫头粉颊酡红,有点像喝醉了一样亢奋。程宗扬越看越觉得不大对头,忍不住道:“这蘑菇你不会自己吃了吧?”
乐明珠白了他一眼,“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啊!你瞧,一、二、三……咦?怎么少了一隻?”
程宗扬连忙去拿铁盒,乐明珠却拍着手笑了起来,“骗你的!大笨蛋!我才没有吃呢。”她吐了吐舌头,作了个好看的鬼脸,然後拨开草药,“在这里!”
那隻毒蝇伞像是被什么东西浸过,半截变成黑色的膏状,上面还有火烧的痕迹。
程宗扬鬆了口气,“祁远说这东西有毒,可别乱碰。”
“我是医生!医术挺高明的医生,还会怕它吗?”乐明珠格格笑道:“你猜我是怎么发现的?”
不等程宗扬回答,乐明珠就叽叽咯咯说道:“我琢磨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出来它的药性。早上阿夕姊姊来看我,不小心把菌碰到矾汁里,她去拿的时候,又不小心划破手指,血滴到菌上,蘑菇一下子就变黑了。我立刻发现,炮制我的乐氏明珠菌,要用矾汁和鲜血!你瞧,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也太巧了吧?”程宗扬说着,心头微微一凛,“阿夕哪根手指流血?”
乐明珠翘起手指,“这隻。不对,是这隻……不,还是这隻……咦?究竟是哪隻?”
小丫头绕来绕去,把自己也绕糊涂了。但程宗扬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强烈。无论乐明珠翘的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是中指。如果自己没有记错,那正是阿夕被蜈蚣咬伤的部位。
但程宗扬没有顾得上多想,这边乐明珠叫嚷起来,“好热啊。”
她张开小手,在颈侧扇着风,脖颈情不自禁地摇摆起来。她脖颈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动作也渐渐加快,脸上的表情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摇头。
程宗扬瞠目结舌,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