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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女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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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画嘛。”邓爪手说。
    “邓老师还画啊?”我爷爷揶揄地说。
    “嘿!画!不画不行啊!”邓爪手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
    那天我们出来,我就问爷爷:“他的手怎么啦?”
    我爷爷说:“那个就是邓爪手的嘛!”
    而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徒弟小马——即使我们镇上最喜欢说别人闲话的人都要竖起大拇指,说:“小马这个娃娃,真的可以!”——据说,在邓爪手还没爪手的时候,小马来拜师学国画,邓爪手做尽过场,收够了拜师礼,终于收了小马这个徒弟,可是没几天就突然爪了手——“哎呀!小马这娃娃造孽,我看他就只来得及学会裱字!”说话的人叹息。
    邓爪手年轻的时候很是有些傲气,一般人很难求到他一幅画,有人拿着钱去买,邓爪手就要骂人:“老子的画你拿钱来我就卖给你啦?”——过了不久,他的手就爪了。
    镇上的人就说:“傲嘛!以为自己好了不起,爪了嘛!”
    出了这种事,邓爪手的婆娘也受不了,过了一年就和他离婚了。
    那个时候,离婚在我们镇可是一件新鲜事,就又有好事的人去跟邓爪手说:“邓老师,咋整的哦,咋离婚了?”
    邓爪手咂着嘴说:“老子的婆娘太多了。”
    人家就说了:“这个邓爪手,死要面子!”
    只有他的徒弟小马还死心塌地跟着他,师徒两个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全靠小马帮人家裱字画赚点生活费,但是说来也怪,就算这样,还是会有人看见小马把宣纸一刀一刀往铺子里面抱。
    人家就问他:“邓爪手,你要那么多宣纸干啥子哦?”
    “画画嘛。”邓爪手说。
    “画的啥子嘛,给我们看下呢?”我们镇的人存在想让他出丑。
    “看不得,看不得!”邓爪手摆着他的爪手,说。
    大家就说:“邓爪手以前自以为是,现在还会提烂劲。”
    那个时候,我是要读书的,我的同学是不读书的,街上什么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跟着混,有一天他跑过来跟我说:“邓爪手真的会画画!”
    “不得哦!”我说。
    “真的!”我同学鼓着眼睛小声说。
    “他画的啥子嘛。”我说。
    “嘿嘿!”我同学就笑了,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跟我说,只是说:“总之真的画得好!”
    这件事情终于成为了我年少时候的一个谜。我也很想像我们镇其他人那样直接跑去问邓爪手:“邓老师,你到底在画啥子画嘛?”——但我脸皮太薄,问不出那样的话来。
    有一天我跟我爷爷提到这件事情,我说:“高歧说邓爪手还在画画。”
    “他都爪了,画个屁哦,你听邓爪手鬼扯吹牛嘛!”我爷爷说。
    “高歧说他的手在画画的时候就不爪了。”我说。
    我爷爷就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那他画给我们看下嘛!”
    我爷爷又说:“高歧那个娃娃一天到黑不学好,你不要跟他裹起耍。”
    我一听,就知道我爷爷又要开始教育我了,我就赶快找个借口走了。
    大概初一的时候,我跟我同学在路上遇见小马。
    我同学说:“马哥好!”
    小马说:“高歧,哪去耍哦?”
    我同学说:“读书嘛。”
    小马说:“带起女同学去读书,我才不信的,耍朋友啊?”
    我同学连忙说:“马哥,算了嘛,不要逗我耍!”
    我吃了一百个胆,说:“马哥,邓伯伯真的会画画啊?
    小马看了我同学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小妹妹,你问这个干啥子?”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他的手都爪了的嘛。”
    小马笑了一笑,说:“小妹妹,我师傅的手,不是一般的手啊,是神手!”
    他这样一说,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就走了,走了一会,我同学说:“你啊,读书都读瓜了,给你说,怪事多得很,观音菩萨每天都看到我们在!”
    我说:“哪里有观音菩萨哦!”
    我同学说:“我奶奶说的有。”
    我们就不说话了,这件事情我和他是永远讲不明白的。
    就在那次过后不久,袁青山死了。我跟我同学说:“说不定真的有观音菩萨。”
    他很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说:“给你说了有嘛!”
    袁青山死了以后不到一个月,邓爪手也死了,实际上之前他的病就很厉害了,那时候他全身都软了,下不了床,起居全靠小马照顾,有一天在梦里头一口气出不上来就死了。
    邓爪手的后事也是小马料理的,遗体火化了就埋,并没几个人参加了葬礼,就算是如此,风声还是传出来了,说是邓爪手的那只爪手并没有烧烂,而是变成了石头。
    那些时候我们镇上的人看见石头就要打个冷颤,马上又有一个更轰动的事来了:有两个外地人开着小轿车来用一箱钱把邓爪手的画都买了——那天好多人都去看了,指着那个车上奇奇怪怪的车牌说这是一辆香港的车,大家眼睁睁看着小马从邓爪手的铺子里面把画一卷一卷地抱出来了,总共有九卷,每卷都有两米长。
    外地人当着我们镇人的面把画一张张打开来看,父老乡亲们都被惊呆了,当场女的就看不下去走了,男人们全都舍不得走,站在那里看,好几个人湿了裤裆。
    每一卷上,亭台楼阁烟柳画桥莺啼燕舞风花雪月,自然美不胜收,而景里面列着一些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或抱或坐或躺,扭成让人面红耳赤的形状。“那些人的皮肤跟真的一样,感觉吹口气就能活了!”有人回来说,说的时候,脸还是红扑扑的。
    两个外地人一边看,一边啧啧点头称奇,完了就直接把箱子给了小马,里面是整整五十万。
    小马就得了那笔巨款,他拿了一万出来,给袁青山修了一座很大的碑,然后离开了平乐镇。
    我总以为,这下我们镇的人该服气了,没有人再说邓爪手是个吹烂牛的了——结果偏偏不是这样。
    等到他们终于从那些画里面醒了过来,抖擞了精神,上了街,第一句话就骂开了:“狗的邓爪手太流氓了!幸好他死得早!不然不把他龟儿子逮起来打一顿才怪!”
    袁华踮起脚来给袁青山理了理前额的头发,他把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了,说:“把脸露出来,精精神神的,看到人要笑啊!”
    “知道了。”袁青山说。
    但是她那撮头发还没有长长,它又落了下来。
    “哎呀,怎么又掉了。”袁华不满地看着那撮头发,和它较上了劲,他问袁清江:“袁清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把你姐的头发别上去啊。”
    袁清江从里面出来了,初三一年,她长高了不少,发育得完全像个女人了,她披着头发,穿着一件无袖的裙子。她看了看,说:“有发夹嘛。”她就伸手越过袁华他们去拿她的发夹,袁青山看见了她雪白的臂膀下露出了淡黑的腋毛,那些毛是那样软而且细。
    袁清江拿过来一个铁盒子,里面都是她的玩意,她翻了老半天,拿了一个发夹出来,说:“这个嘛?”——那发夹上面是草莓的花纹。
    “不行不行!”袁青山急了,她被父亲压着头发,干站在那里,说:“有没有黑色的啊?”
    “黑的?”袁清江翻着,“好像没有黑的,姐,这个很好看啊。”
    “太花了!”袁青山说,“给我黑的。”
    袁清江最后勉强翻出一个酒红色,里面还闪着隐约的荧光。“这个嘛,这个不花。”她说。
    “不要,好笑人哦。”袁青山说。
    袁华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一把把那个夹子拿过来,把袁青山的那撮头发给她别上去了,他说:“有什么笑人的,女娃娃别个红夹子好看嘛!喜庆!”
    袁青山别扭地觉得头上像粘了个口香糖,她不敢去照镜子,说:“哎呀,给我取了嘛,好难看!”
    “不难看不难看,我的女最漂亮,就这样去!”他一把把袁青山推出了门。
    袁青山站在走廊上,浑身不自在,今天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鸡心领上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裙,这些都是父亲给她特地买的,让她觉得那么陌生。唯一熟悉的是她脚下穿的还是一双穿惯了的球鞋,因为袁华实在买不到那么大码的皮鞋了。
    此刻,袁华满意地看着他打扮出来的这个袁青山,说:“可以,很漂亮,去了多笑,嘴巴要甜,多动嘴,少受罪!”
    “知道了,知道了。”袁青山说着,下楼了。
    她下了筒子楼,回头去看,果然看见父亲还趴在走廊的台子上看她,她对着父亲挥了挥手,走了出去,门口的孙师在听广播,他眯着眼睛沉浸在广播中,没有看见袁青山。
    袁青山走出了父亲的视线,就伸手把头发的发夹扯了,她把它装到了裙子的兜里,甩了甩头发,让那撮头发又落下来遮住她的额头,她终于觉得安全了一些,她就上街了。
    七月到了,平乐镇的夏天已经正式开始了,每天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都挂在那里,往西看,就可以看到远远的地方山峰的痕迹隐约出现。袁青山走在路上,不时碰见熟人,他们都是平乐一中高三才毕业的同学,这些孩子终于考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像是赢得了全世界,一群群在街上走着,闹着,谈恋爱的人正大光明地拉着手,什么也不怕了——在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之前,他们之前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成功的人。
    她看见他们班的朱长海也在人堆里面,他正在得意洋洋地抽一口烟,再也不怕被人看见了,他看见袁青山的打扮,有些吃惊,吐出了烟圈,说:“袁青山,到哪儿去啊?”
    “那边。”袁青山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声,快步走了。
    她一直走到十字路口,那里有一家外地来的老板新开张的火锅楼,大门很宽敞,整整有两层楼,平乐镇上还从没有过这样气派的饭店。
    她走进去,看到一个人在柜台后面,就问说:“请问熊老板在不在?”
    那个人抬起头来说:“就是我,你是哪个?”——他长得非常瘦小,鼻子下面有浓密的一排胡子。
    “我是街道办马主任介绍过来的,袁青山。”袁青山说。
    “哦!”熊老板恍然大悟,站了起来,说,“袁青山啊!”——他一站起来,显得更矮了,居然还不到袁青山的胸口,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熊老板说:“你好高哦。”
    “嗯。”袁青山闷声说。
    “哎呀,”熊老板为难地上下打量她,他说,“马主任说你长得有点高,我还说你可以当迎宾,谁知道你长得这么高,这样站在门口怎么好看啊。”
    找工作这几天来,袁青山已经听习惯了这样的话,她说:“我还可以做其他的,我很勤快的,不怕辛苦。”
    “是是是,”熊老板说,“我知道,我知道,问题是你长这么大,动作快不快哦?”
    “我可以的,老板,我以前是打排球的。”袁青山说。
    “打排球?那会不会把我的盘子给我打烂了?”熊老板半开玩笑地说。
    袁青山闷着头,知道事情又要糟了,但她还是继续游说着:“不会的,我会小心的。”
    熊老板迟疑地看着她,显然是被她的身高吓到了,他说:“你长得这么高,可以继续打排球嘛,也可以去当模特嘛,跑到火锅店来打啥子工。”
    袁青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有说:“熊老板,你给我个机会嘛,我会好好做的。”——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今天再找不到工作,她回去要怎么对父亲开口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厨子从后堂出来了,他提着一大袋垃圾,准备出去倒,一边走,一边抱怨:“昨天晚上哪个小妹扫的地,早上还有这么多,都要我来扫,干脆她们来当厨子嘛!”——他走到一半,看见了熊老板和袁青山站在柜台前面,他惊讶地说:“袁青山!”
    袁青山回过头去,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余飞,他没有在张沛他们的馆子做了。
    “余飞?”袁青山说——余飞长胖了,但没怎么长高,脸上的胡渣长得乱七八糟的,鼻子油亮油亮了,因为脸上肉多了,看起来竟然有些和善了。
    “哎呀!好久没看到你了!”余飞高兴地说,“你高中毕业啦?”
    “嗯。”袁青山说。
    “余师傅,你朋友啊?”熊老板问。
    袁青山紧张地看着余飞,她真怕他说出什么坏话来。余飞看了她一眼,说:“铁哥们!”
    然后他问:“袁青山找工作啊?”
    “啊。”袁青山说。
    “余师傅,”熊老板问,“她咋样啊?”
    “好得很!”余飞说,“以前在我们班上,成绩最好了!”——他的话让袁青山吃了一惊,她看着余飞,怀疑他是不是记错了。
    “真的啊?”熊老板的态度明显软化了。
    “是啊,次次考第一。”余飞说,“还是我们劳动委员,每次打扫卫生都拼了命地做,以前有她在,我都不打扫卫生!”
    熊老板笑了,他说:“原来你从小就不爱打扫卫生。”
    他就转过来对袁青山说:“好吧,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你负责当传菜员,然后打扫卫生,跑快点,做事情认真点就是了。”
    袁青山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就解决了,她很高兴地说:“好好好!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嗯。”熊老板点了点头,继续说,“一个月包吃三百元,明天来先交五百元,服装费和押金。”
    “五百元?”袁青山吃了一惊,“那么多?”
    “不多不多,我们这衣服都比其他地方好!”熊老板说。
    “那我穿差一点的嘛。”袁青山说。
    “嘿!小袁,我们这里都是新的,你要穿好,每个员工都代表我们店的形象啊!”熊老板得意地说,“我们的管理方法是跟上海北京那种大城市同步的,现在外面都是这样。”
    “但是五百元真的太多了。”袁青山低声说。
    熊老板竖起眉毛:“我们这每个员工都交了五百元,我不能给你特殊对待嘛!新衣服要要钱,你万一打烂了个盘子杯子的也要赔钱,你如果做得好,没有打烂什么,走的时候钱是会退给你的嘛。”
    
    “但是我们家现在真的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袁青山说。
    “哎呀,这个给我说拿不出来,那个给我说拿不出来,要找工作的是你们又不是我,反正明天拿五百元来上班。”熊老板不愿意再说了,他走上楼去。
    袁青山还想说什么,余飞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不得不把话吞下去了。
    熊老板走上去了,余飞说:“袁青山,你不要闹了,出来找工作就是这样的,我们都要给五百。”
    “那我去其他地方找。”袁青山赌气说。
    余飞白了她一眼,说:“你去嘛,我不信你那么容易就找到了,而且其他地方传菜的哪有三百元一个月包吃的,给你一百五顶天了!”
    袁青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也找了好几个地方了。
    她说:“但是我哪里找五百元。”
    “借嘛!”余飞说,“总有人有钱嘛。不然我借给你?”
    袁青山吓了一跳,她说:“不行不行!我自己想办法。”
    余飞说:“没事,我借给你嘛,两分利。”
    袁青山说:“不了不了,我真的自己想办法。”
    余飞知道这笔生意是做不了了,说:“那好嘛,我不勉强你了,我手头也不宽裕。”
    袁青山说:“嗯,谢谢你了,我真的自己想办法。”
    两个人站在那里,余飞还提着一袋垃圾。
    余飞说:“走嘛,我出去丢渣渣,你就先回去了嘛,明天来。”
    他们两个就一起走了出去,街上的太阳已经开始火辣辣地晒着皮肤。
    余飞骂道:“啥子鬼天气哦!这么早就这么热!”
    他顿了顿,说:“听说乔梦皎要走了?”
    “嗯。”袁青山说,“她先去航空学校读两年,然后就要去当空姐了。”
    “当空姐啊?”余飞神往地说,“没想到她可以当空姐了。”
    “你们还有联系吗?”袁青山问他。
    “有什么联系啊,以前的那些同学只有何斌偶尔还见个面,人家现在要在他们家的厂头当何老板了,好滋润哦!”余飞一边说,一边把垃圾丢到垃圾桶里去了,那袋垃圾落下去,重重地闷响了一声。
    他们道别了,余飞说:“袁青山,不要忘了你的工作是我帮了你的大忙哦!”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和他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袁青山照样下意识退了退。
    袁青山茫茫然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觉走回了家,父亲不在,估计是出去找人下棋了,袁清江在沙发上看电视,懒懒地躺着,看起来还没有洗脸。
    她看见姐姐回来了,坐起来,说:“怎么样?”
    “嗯,找到工作了。”袁青山说。
    袁清江笑了,她笑的样子是那么美,她说:“太好了!快点跟爸爸说,爸爸肯定很高兴。”
    袁青山说:“爸爸去哪里了?”
    袁清江说:“好像在仓库那边。”——半年多以前,袁华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了,写了一封检举信到县政府,说粮食局汪局长有贪污行为,结果信发上去不到一个月,他就被找了个借口打到仓库去了。
    大家都说:“袁华这个人,真的是个迂腐子!”
    袁青山了解自己的父亲,她知道他就是会那样做,不那样做,他就不舒服——去了仓库以后,他反而舒服些了,每天去找人下棋,看几本书,日子过得怡然自得,但是家里的收入少了,她也是最清楚的。所以高考一完了,她就跟父亲说:“我去找工作嘛。”
    袁华说:“成绩都还没拿到,就找工作?”
    她说:“我自己的成绩我还不知道?先找工作嘛,免得成绩下来了没考起的都要找工作,更不好找。”
    袁华也就同意了。
    ——妹妹不知道这些,妹妹躺在沙发上说:“现在姐姐找到工作了,但是万一你考起了怎么办啊。”
    袁青山就笑她:“你也知道是万一。”
    袁清江说:“哎呀,姐姐真是的。”
    袁青山说:“所以你要好生读书,我们家能不能出大学生就看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袁清江说完,就坐起来出去洗脸了,她在走廊上一边洗脸一边说:“姐姐,今天早点吃饭嘛。”
    “下午有事?”袁青山问。
    “嗯,下午要去沛沛哥哥那玩,你也去吧?”袁清江说。
    “不去了,我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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