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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先给他用了止血药粉,然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如果有选择,陆山肯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城,但如果不进城,就会耽误柳玉书的治疗。
只有在奉天城内才有会治疗枪伤的西医,就算他勉强可以二把刀,缺少药物和器具,他也不敢轻易的动手。
黎明前的黑暗,这帮助了陆山四人,不然他们这一身太明显了,很容易就会被日军发现的。
北大营的南北们都有哨卡,现在肯定已经被日军把守了,陆山四人只能绕道朝东面而去。
更为严重的是,柳玉书身体很弱,在这个时候居然发起了高烧,这个时代抗生素还没有发明出来,青霉素应该还只是停留在实验室状态。
受了枪伤,再感染风寒,发高烧,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日军人数少,他们的目的只是占领并摧毁北大营,同时将里面的近万东北军赶走。
所以日军的包围很宽松,尤其是东面的口子开的很大。
他们也害怕,毕竟是近万人,还有重武器,这要是拿起手中的枪跟他们硬战的话,这几百人可不够人家杀的。
即使人家枪里没子弹!
北大营内旅部的医务室已经被日军占领,虽说不是重兵防守,但也算是非常严密,里面的医药和治疗器械还是挺值钱的。
日军死了指挥官,肯定会疯狂搜捕的,因此被打散的东北军士兵肯定会遭殃!
虽然他这一枪会令很无辜的兄弟死亡,但他不后悔。
如果不让民众清醒的认识到日本侵略者的残暴不仁,他们还会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而在沉默中走向死亡的深渊。
“你们等我一下!”陆山与柳玉书三人顺利的从北大营出来,找到一户人家的草垛,暂时休息一下。
“你干什么去?”刘刚不满的牛眼一瞪问道。
“咱们这一身皮能逃的了小鬼子的追杀吗?”陆山指着四人山上的日军军服道。
刚才也多亏了这身狗皮,不然他们四个还真的不那么容易逃出来。
刘刚悻悻然。
陆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匆忙返回,除了几套老百姓的衣服外,还额外的背了一个大包袱,沉甸甸的。
那是一包药,还有手术器具,就算找不到医生给柳玉书取子弹,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你杀了人?”
陆山回来的时候明显衣服上多了很多血迹,雷冬惊讶的问道。
“顺手宰了几只畜生而已!”陆山嘿嘿一笑,“快,把衣服都换上,日本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三人帮柳玉书换上衣服,然后一把火把狗皮烧的干干净净。
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之后,四人再一次跑路。
北大营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集镇,镇子上住着的大多数是随军的家属,酒肆、茶馆、饭馆都有不少,平日里十分热闹。
但是今天,大街上除了手持大枪的日本兵,再就是那些腰里别着武士刀的日本和朝鲜浪人了!
这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见人就杀,碰到有姿色的女子,直接拖到一边,**之后再捅死……
这些残暴不仁的畜生,迟早有一天要把帐跟他们算回来的。
刘刚和雷冬都不是本地人,在东北也没有亲戚,倒是柳玉书在这里有一个妹妹柳玉瑶,在东北大学念书。
柳玉书平时都住在大营里,很少回家,而每个月的十八号的军中发响的日子他才会回家一趟,这是东北军的惯例。
每个月的十八号晚上柳玉瑶都会回家,等哥哥把家用交给她,第二天再回去。
但是这个月的十八号,原先早早回家的柳玉书今天却没有能够及时的回家!
柳玉书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参谋,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三年前家里父母相继亡故,之后他就把妹妹从山西老家接了过来,送进了东北大学。
她可是首批进入东北大学的50名女学生之一。
东北大学的校长正是那位少帅张学良,是他首创男女同校,算是开创中国大学的一个新纪元。
四马路,刘刚和雷冬都认识柳玉书的家,他们之前都来过,因此很熟门熟路的就带着陆山一起过来了。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担惊受怕的柳玉瑶从恍惚之中警醒,原本她高高兴兴回家准备做一桌饭餐跟哥哥团聚一下,谁曾想,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哥哥回来。
草草的吃了晚饭,看了一会儿书,迷迷糊糊中一阵巨响传来将她震醒,紧接着枪声大作,她一个女孩子,当然是吓的紧关门窗,蒙头盖脸的蜷缩在被子下面,度过了一个担惊受怕的夜晚。
“谁?”柳玉瑶拿着哥哥在家里给她留下的一支小手枪,小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是我,玉瑶小姐!”
“是刚子吗?”
“是我,刚子,玉瑶小姐,快开门,柳参谋受伤了!”
“哥哥……”柳玉瑶闻言,顿时惊的魂飞魄散,急忙抬起门栓,将陆山四人放了进来。
“快,关门!”
第六章:手术,取子弹!
“他正发高烧,必须马上动手术!”陆山言简意赅的说道。
“刚子哥?”柳玉瑶迷惑的朝刘刚问道。
“我叫陆山,是你哥的战友!”陆山不等刘刚开口,就直接介绍道。
“玉瑶小姐,陆山说的不错,我们是战友,他是619团的,我们是621团的。”
“你哥肩膀上中了小鬼子一颗流弹,伤势虽然不大,但子弹打入肩胛骨中,另外他身体太弱,受了风寒,现在正发烧,所以必须马上给他动手术!”陆山详细的解释一遍,他还不知道怎么跟民国的人交流,本着说多错多的想法,因此尽量的将措辞弄的简单明了。
“我哥怎么会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柳玉瑶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太多的不明白她都想弄清楚。
尤其是陆山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骤然的闯入她的家中,而她认识的刚子和雷子似乎都以这个陌生的男人为首。
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难道他的官职比哥哥还要大吗?
“雷冬,烧水!”陆山直接将柳玉瑶的无视了,救人如救火,这个时候还在这儿问东问西的,简直就是白痴!
“你是谁,凭什么不是你去烧水,而让雷子去?”柳玉瑶发火了,从来没见一个男人如此无视自己的,这是在她的家,受伤的还是她的亲哥哥,她居然连问一下究竟的权力都没有,这太伤人了。
“也好,厨房在哪里?”陆山丝毫不为忤,很平静的问道。
“我去烧水!”雷冬想起陆山射杀岛本正一时候的冷静,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忙说了一句,就朝厨房跑了去。
“我要一间干净敞亮的房间,对了,有没有电灯?”陆山直接略过柳玉瑶,问刘刚道。
“这个……”刘刚为难的朝柳玉瑶望去,这座小楼,光线最好的自然是楼上了。
而楼上偏偏是柳玉瑶的闺房,平素就算是柳玉书这个亲哥哥都很少上去的。
这让刘刚很是为难。
“刘刚,上楼!”陆山是什么人,一进院子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这是一座带天井的小楼,光线最好的自然就是楼上了,看外面的电线杆,这里应该是通了电的。
柳玉瑶樱唇发白,贝齿轻咬,她不是那种没有头脑,无理取闹的女人,她也知道这关系到自己亲大哥的性命,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她只是看不惯陆山那个嚣张的态度,好像别人都得听他的似的。
“刘刚,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柳参谋背上楼!”陆山提着自己后背的包袱,直接就踏上了楼梯,看刘刚站在原地还一动不动的,微微有些皱眉。
倒不是什么穿越人士的优越感,而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这个时候居然不马上配合抢救生命,还有工夫走神?
“啊,来了。”刘刚忙应了一声,将柳玉书横抱起来,急匆匆的朝楼梯走了过去。
柳玉瑶恍然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却看到陆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她的房间,顿时脸色一白,急忙的冲了上去。
等到她冲上楼,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朝里面望过去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顿时瞪的老大。
陆山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很薄,只有几十页,蓝色的扉页,上面几个工整的黑字《**宣言》。
这可是**,在中国的南方,国共两党正在捉对厮杀,任何跟**有关的人和书都在毁灭之列,这个柳玉瑶的胆子可不小,居然将这样的书就随手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要是被人发现了,那这个小丫头的麻烦可就大了。
《**宣言》,陆山不说自己倒背如流,但基本内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这本书可谓是全世界**人的无上宝典,引领这无数的信仰者为之而奋斗终生。
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我的书,还给我!”柳玉瑶脸色白了一下,心中紧张忐忑,但语气似乎有些强硬。
“你还不适合看这种书,我替你保管!”陆山根本就不予理会,直接将这本《**宣言》揣进自己怀里。
“你……”柳玉瑶顿时气的一张粉脸通红,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把柳参谋放到床上,把床在移到中间,把窗帘拉开,把电灯也打开。”陆山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了床头的一个梳妆台上,开始整理起里面的药品,还有手术器具。
刘刚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可雷冬的枪法他是知道的,这个陆山的枪法比雷冬还要好,而且行事果断,杀起小鬼子来更是冷酷无情,他自问自己个头比他打一些,但较量起来,恐怕自己还不是对手。
“请你把书还给我!”柳玉瑶并没有放弃努力,她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哥哥是国民党党员,而如果知道她偷偷的读这种书的话,一定会非常震怒的。
“不想让你哥哥知道的话,就别再啰嗦,下去给我们做饭去,另外给你哥哥熬一点小米粥。”陆山将手术用的刀具、酒精灯,还有生理盐水瓶等一一的准备好。
陆山穿上白大褂子,戴上口罩,给手术的器具一一的消毒。
柳玉瑶很惊诧,她是学护理的,不算预科已经有两年了,可也跟着进医院实习过好几次了,陆山的动作和步骤十分准确,有些地方甚至比自己的导师做的还要细致,那全神贯注的摸样,几乎让她有一种错觉,这根本不是一个拿枪的大头兵,而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外科手术大夫。
“你学过这些?”陆山瞥了柳玉瑶一眼,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眼睛似乎盯着他手中的手术刀具,看的很入神,心中一动,便开口问道。
“学过,都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柳玉瑶傲气的撅了一下嘴,对陆山的轻视十分的不满。
“这个是什么?”陆山随手指了一把手术刀问道。
“这是剃毛刀,作用是用来给创口部位剔除毛发,以保证手术时伤口……”柳玉瑶脆声解释起来。
“那这一把呢?”陆山又挑起一把钳子来。
“这是小号的止血钳。”
“这一把呢?”
“持针钳,用于夹持缝针缝合组织……”
“好了,还都认识,把衣服换一下,给我当助手!”
“给你当助手?”
“怎么,莫非你想主刀?”陆山笑道,“我没关系,这可是你亲大哥。”
“我,我……”柳玉瑶红着脸,显然被陆山挤兑的有些下不来台了。
“待会儿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给我自作主张,否则你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知道。”柳玉瑶可不敢拿柳玉书的性命开玩笑,赶紧点头答应。
一切准备就绪,太阳也悄然从地平线上跃起,手术需要的光线也足够了。
简易的手术台搭了起来,手术正式开始!
陆山虽然是个二把刀,可他本人的特工生涯之中,可是以外科医生的身份执行过任务,取子弹这种属于小手术,一点都难不倒他。
看着陆山熟练的划开创面,手法熟练,就像是在上一场完美的解剖课似的。
几分钟后,黄色的子弹头就露了出来。
这是一枚6。5mm步枪弹,还是一枚跳弹,子弹从枪中射出之后,击打在钢铁之内的坚硬物上,然后反射弹出击中了柳玉书。
子弹明显是斜着嵌入肩胛骨,而且上面有明显的碰撞的硬痕,战场之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子弹,而是爆炸嫌弃的弹片,还有各种意外。
“当!”
子弹取出来了,陆山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毕竟是野路子出身,跟正规医院的外科医生相比,他取子弹的方式实在有些野蛮。
纯粹是生生的抠出来的!
“你还是把汗擦一下吧。”看着满头大汗的柳玉瑶,陆山微微一摇头,自己这个主刀手都没有出多少汗,反倒他这个名义上的助手比他还要紧张。
“哦!”柳玉瑶顿时羞红了脸,手巾准备是给陆山擦汗的,现在却用在她的身上。
陆山麻利的给柳玉书缝合,而上伤药和包扎就交给了柳玉瑶这个学护理科班出身的妹妹了。
第七章:乱局,何去何从?
柳玉瑶的包扎技术还是学的挺扎实的,最后还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有吃的吗?”奔波厮杀了大半夜,基本上没有休息过,体力和精力都损耗非常大,陆山给柳玉书吊上盐水之后,不禁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有,在厨房。”柳玉瑶虽然不太喜欢陆山对自己的态度,陆山救了她哥哥,她不喜欢这个人,但也不能恩将仇报。
“给我弄点儿吃的,关好大门,最好不要外出。”陆山吩咐道。
柳玉瑶略微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不是单纯的学生妹,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出去之后,万一碰到那些日本兵会有怎样的后果。
学校是不能去了,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大哥苏醒,再就是伺候好家里另外三个男人。
陆山收拾了一下,将手术刀具和药品整理一下,暂时藏入了柳玉瑶的衣柜中。
下楼,刘刚和雷冬都在楼下的客厅里坐着,看到陆山下来,一起起身。
“陆山兄弟,秀才怎么样了?”刘刚急切的问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还在发烧,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陆山很平静的说道。
“你们两个有谁认识这附近的中药房?”
刘刚与雷冬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是沈阳人,又是大头兵的身份,平素都生活在军营里,对沈阳城还真是不太熟悉,哪里认识什么药房?
“玉瑶小姐应该认识。“
“她不能出去,现在日本兵已经攻占沈阳,街面上十分混乱,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很危险!”陆山摇头否决道。
“陆山兄弟,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柳玉书买些中药回来,中西双管齐下,他的烧会退的快一些!”陆山解释道。
“还是我去吧。”一直不吭声的雷冬说道。
“你去可以,但要把你的狙击枪留下。”陆山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出去看一下,不过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他一个人也无力改变整个事情的结局,出去无非是令自己心中的怒火更上一层罢了。
雷冬怔了一下,点了点头,街上到处都是日本兵、乡军人还有浪人,要是看到他背着枪,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回来的时候,他们把长枪找了一个地方埋了起来,只带了短枪在身上,雷冬坚持不肯丢下自己的枪,陆山也考虑了一下,万一可能用到,于是就同意了,用衣服包裹着一起带过来了。
“买个盒子回来,回来做个夹层,这枪太惹眼了。”陆山将早已写好的药方交给雷冬道。
“刘刚,你问一下柳玉瑶药房的地址,然后陪雷冬一起去!”陆山接着吩咐道。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刚子受了伤,还是留下来吧。”雷冬沉默了一下,说道。
陆山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给你一点建议,无论在街上你看到什么,令你多么的愤怒,都必须给我克制,买完药和盒子马上给我回来!”
雷冬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陆山这不是无的放矢,日军进入沈阳城,一路烧杀抢掠,整个城市就像是脱光了少女,任由这帮强盗蹂躏。
雷冬的性子虽然有些沉默,可骨子里绝对是嫉恶如仇,这要是让他看到什么残忍的事情,忍不住而动手杀人的话,那绝对不会再幸运了。
也许他现在可以救下一两个同胞,但是他自己也跟着会被日本人追杀,还会连累到他和刘刚四人。
雷冬将来却可以杀死更多的日本侵略者,救更多的无辜的同胞,以雷冬在射击上的绝强天赋,他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狙击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选择,也许对那个饱受豺狼蹂躏的同胞来说极其不公平,可必须硬下心肠来,存己才能杀敌!
何况陆山也不希望雷冬出事,这样一个好苗子,是值得花大力气培养。
也许他会成为中国的瓦西里呢?
雷冬从柳玉瑶手里接过了钱,问清楚药房的地址,换了衣服,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就出了门。
沈阳曾经是满清的陪都盛京,又是东北的经济、文化、军事中心,常驻和流动人口近百万,日军进攻部队只有大约一个联队三千人,就算加上宪兵队、乡军人和铁路守备队和警察部队,总兵力也不会超过一万人。
仅凭一万人想要完全占领和控制沈阳城是不可能的,只能占领城内一些关键建筑和部门,入银行、邮政局、电力公司、边署、警察局等等要害部门。
未来几天内,沈阳城内都会非常的混乱,尤其是民众的自发抵抗肯定会不断的发生。
混乱的局势就意味着可以浑水摸鱼!
柳玉瑶上去看着哥哥柳玉书了,刘刚搬了一张藤椅,和衣躺在院子里,手里的抓着枪,掩藏在衣袖里,枪口方向对准大门,大拇指就在搭在保险上面,子弹满满的,随时可以击发。
陆山则一头躲进了柳玉书的房间,和衣躺了下来,一夜的奔波和战斗,他这具新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毕竟这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具身体,虽然更年轻,但整体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