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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渡过兴津川的军队大概还不到两千,滞留对岸的军队倒有二千多人的样子,丢下这么多人员逃跑,让首次担任军队统帅的板仓重昌颇为犹豫不决。
柳生宗矩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不由再次对他说道:“这些不过是从各藩征募来的藩兵,并不是幕府的旗本和御家人,哪怕是都损失在这里,也不会损害到幕府的力量。
将军大人最多也就是斥责你几句,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但是如果我们被骏河兵抓住,就成了骏府羞辱将军的工具,就算忠长殿下不要我们的命,将军大人也会要求我们切腹洗刷耻辱的。”
柳生宗矩的这番话终于打动了板仓重昌,他同意了柳生宗矩的撤退计划。正在兴津川西岸奋力组织抵抗,和土岐頼泰所部杀的难分难解,并没有落于下风的户田、中村所部,突然便收到了被板仓重昌抛弃的命令,而且这位上官还恶毒的拆毁了河上的三座浮桥,这顿时令西岸正在抵抗的幕府军士气大挫。
七百多手无寸铁的沼津、小田原藩兵干脆远离了战场,打出了白旗,表示愿意向骏河兵再次投降。而其他士兵不是丢下武器混到了沼津、小田原藩兵的队伍中去,便是不顾一切的向着上游逃去,准备自己给自己找活路去了。
看到上官自顾自的逃亡,自己指挥的部队又开始崩溃,户田、中村这些幕府军的高级武士顿时也失去了继续作战的意愿,他们派出了代表向对面的土岐頼泰投降。
而这个时候,板仓重昌、柳生宗矩带着的2000人还没有跑出兴津川以东一公里。当负责拆毁浮桥并监视后方状况的小部队追上了大队伍,并告诉了板仓重昌等人对岸发生的事情之后,板仓重昌固然是气的大骂这些投降的武士毫无气节,却也禁不住催促了部队加速行军,生怕骏河兵渡河追上自己。
其实板仓重昌是多虑了,土岐頼泰一口气俘虏了2千余人已经是非常满足了,他带出城的追击部队也就一千五百人而已。在户田、中村等高级武士投降后,他一边亲自安抚着这些身份高贵的俘虏,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返回了兴津;另一边只是派出了三百人修复浮桥,并渡河追击板仓重昌的余部。
不过被吓混了头的板仓重昌等人已经顾不上去核实身后追击的部队数量了,他们不停的驱赶着士兵们前进,原本四分之三刻时的路程,四分之二刻时不到就跑完了。
但是这样的快速行军速度带来的后果就是,整支队伍完全失去了队形,某些士兵连自己的上司在哪里都看不到了,而且缺乏体力分配的快速行军,使得大多数人看到海边高高耸起的萨垂岭时,已经变得气喘吁吁,在没有什么体力了。
当然更为糟糕的是,除了一小部分人之外,大多数人已经吃完了身上携带的食物,又饥又渴的士兵连补充体力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在这个时刻,埋伏在道路旁树林中的松浦信元所部,首先发起了对于这只混乱部队中后部分的攻击。
第299章 三战兴津川五()
柳生宗矩听到队伍后方传来的铁炮射击声音和士兵们的哀嚎声时,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被冻住了。
虽然一路上他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一只把心思都放在逃亡上的队伍,又怎么可能对周边进行详细的勘察,探子还在观察周边环境时,队伍已经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了。
有了被丢在兴津川对岸同僚的经验之后,剩下的2000幕府军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落在队伍最后的人很有可能被大人们当做弃子,用来迟延敌军的进攻。
因此这只逃亡的幕府军内,人人争前恐后,生怕被大人们给抛下。至于那些前出探路的探子们,也是极度的简化了侦查手段,缩小了侦查范围,自然就无法将隐藏在树林深处的骏河兵给找出来了。
柳生宗矩终于感到有些气馁了,虽然常年修炼剑道的他体力较常人优秀,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六十岁的老人,在奔跑了将近一日之后,体力也快要耗尽了。
在这里被骏河兵伏击的话,柳生宗矩感觉自己已经难以生还了,哪怕是逃了回去,这六千人全军覆没的罪名,他感觉自己也是无法扛起的。
被逼到绝境之后,这位一直掌握着幕府监视各地大名工作的剑豪,终于恢复了身为武人的本性。柳生宗矩抓住脸色惨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板仓重昌的衣领,摇醒了他后,语气凝重的对他说道。
“醒醒,板昌殿,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咱们两人不能都陷落在这里,你带着前队继续向前跑,我去后队指挥,替你拦一拦。回去后替我转告将军大人,就说柳生但马守不能继续侍奉他了,还请将军大人恕罪…”
板仓重昌手脚有些发软的想要去抓住转身离去的柳生宗矩,但是他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了手,转身收拢了部下继续向着萨垂岭北面的大道跑去。为了能够远离骏河兵,板仓重昌连萨垂岭都不要了。
柳生宗矩向着队伍后面逆行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四、五名弟子,也转身跟了上去。以柳生宗矩为核心组成的小团体,不断的用刀背敲击那些想要逃离的士兵,驱使他们重新返回后方的战场去。
凭借着柳生宗矩的威名,幕府军队伍中段的秩序倒是开始有所好转了。只不过柳生宗矩还没喘上一口气,道路南面那所小渔村里,突然又跑出了一队骏河兵来。
和道路上停留的幕府军上千人数相比,这一队从南面冲出来的骏河兵还不到六十人,若是平日里自然不足为惧,哪怕他们端着铁炮,也不过射出六十发子弹而已。
但是在这个受到袭击的混乱时刻,没有人愿意出列去领教这些铁炮手的射击技术精不精湛。这不是2000军队对付六十只铁炮,而是区区几名或是十几名自告奋勇者去对抗一只六十人的军队。
看着原本有些秩序的队伍又开始混乱了起来,柳生宗矩不得不抓过了身边的一名弟子,让他带着一部分拦下来的士兵前去抵挡南面冲出来的那小队骏河兵。
柳生宗矩自己则带着人继续往后队冲去,希望能够在后队总崩之前稳住形势。
当松浦信元带着集结成列的两个中队替换上了刚刚散乱冲出树林的部下后,对面本就摇摇欲坠的后队防线更是分成了几段,不少幕府军士兵因为恐惧而脱离了防线。
此前那队骏河兵冲出来时,因为不过几十人,还没有排列成队形,威慑力不够大。因此幕府军的后队咬牙挨了一轮射击,倒下了二、三十人之后,还是在一些武士的指挥下,或者说是太刀的威逼下,勉强组成了一个数百人规模的圆阵。
松浦信元将两只中队分成了4道横队,在距离幕府军后队圆阵30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他拔出了自己的指挥刀,斜指着天空喊道:“第一横队举枪瞄准,自右向左次第射击,预备,放。”
次第射击是一枪接一枪的施放,虽然不及齐射那么令人震撼,但是连绵不绝的射击,对于敌方来说压力更大。因为谁也不清楚,下一发子弹会不会飞到自己身上来。
次第射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射击之后的烟雾比较少,当一朵朵白烟在枪口喷出,接着又缓缓散开,一时之间倒是把战场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射击的铁炮手能够看到对面的敌人,却看不到在淡淡烟雾下掩盖的鲜血,而铁炮的轰鸣声也掩盖了中枪敌军的哀嚎声。
他们的耳边只能隐约听到身边长官声嘶力竭的号令,在数百次乃至上千次训练中刻印在他们身体上的习惯,迫使他们如同傀儡一样,机械的穿过前排射击完毕的同僚,然后举枪射击,接着停下装药。
敢于站在前面同骏河兵对射的幕府军铁炮手,在骏河兵的两轮射击中倒下几十人后,就再也拿不住手中的铁炮,转身向着后方逃亡了。
挤在一起的幕府军,给骏河兵第三轮射击提供了最好的靶子,这一轮射击给幕府军造成的伤亡抵得上前两轮的总和。看着从烟雾中走出的又一个横队的铁炮手,恐惧终于压倒了幕府军的后队士兵。
幕府军后队被打出了一个缺口的圆阵没有再补上,士兵们反而开始向着两侧散去了。圆阵内来自相模樱村的富太郎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些从烟雾中不断前进,却又面无表情向着自己这边开枪的骏河兵,听着身边的同伴不停的尖叫倒下,他觉得对面的烟雾里也许隐藏着一个吃人的鬼怪,正在给这些骏河兵施加法力。
脑子里不断胡思乱想的他,在看到对方再次举起手中的铁炮瞄向自己这边后,来自对面的恐惧终于压倒了身后武士们的太刀,他转身便向后方逃了去,想要远离对面的铁炮。
位于阵型中心的富太郎的逃亡,终于带动了最后一道防线上的崩溃,在后方督战的一名武士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挥舞着太刀走了上来,口中对着富太郎等人叫嚷着,想要把他们赶回去堵住防线上的漏洞。
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武士大人,富太郎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他正准备为自己辩解几句时,和他一起被征召的同村人太助突然大喊了几句,接着就举起了长枪向着喝止他们停步的武士冲了上去。
“反正都是死,与其被铁炮打死,倒不如和这些逼着我们去死的武士老爷们拼了。”
太助虽然口中喊的很是凶悍,但是没有习过武艺的他又怎么能戳中常年习武的武士呢。富太郎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武士轻松的避开了太助用尽力气的一刺,然后就双手握刀准备由上至下把敢于冒犯自己的太助一刀两断。
也不知是那里生出的力气,原本僵硬的难以动弹的富太郎,为了挽救太助的性命,下意识的握着手中的长枪,对着对面举刀的武士就是这么轻轻一送,不偏不倚的刺进了对方毫无保护的咽喉。
有了富太郎、太助的领头,之前被武士喝止住的农兵们,顿时红着眼睛,向着阻止他们逃亡的武士乱刺了起来。幕府军后队最后的一点秩序,就在这样的内讧中轰然倒塌了。
堪堪走过队伍三分之二位置的柳生宗矩,就这么听到一声山崩海裂一般的惊呼声,接着便看到整个后队如潮水一般退了下来。无数士兵、武士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从他们身边逃了过去。
一路上被柳生宗矩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数百士兵,也在这样的人潮中被冲散,许多士兵就此丢下了武器、铠甲一切有碍于他们逃亡的东西。
柳生宗矩此时居然还有暇对着身边的弟子说道:“冈田,你来为我介错吧,我的旅程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
看着柳生宗矩就要就地坐下切腹,突然就有两名弟子上来架住了他的胳膊向着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着他劝说道:“老师,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啊,幕府连自己的直属部队都没调用,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挫折罢了。
老师要是就这么被无名之辈给击败了,我新阴流道馆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户立足?还请老师返回江户向将军殿下请求一次洗刷耻辱的机会,保住道馆的名誉啊…”
本来还在挣扎的柳生宗矩,听到弟子提到的道馆荣誉,终于放弃了挣扎,到了他这个地位,就算是死亡也不是他自己可以轻易决定的了。
被柳生宗矩拜托介错的弟子冈田却没有跟着逃跑,反而持刀对着老师和同门喊道:“老师,请准许我冈田研一以新阴流弟子的身份在此战死,如此也算不坠了我新阴流一门的勇气…”
柳生宗矩张了张嘴,却终于羞愧的什么也没喊出来,任由弟子扶持着自己跌跌撞撞的随着人流前进着。于此同时,身处人流中的柳生宗矩等人,能够清晰的听到,队伍的前后中都有着骏河兵射击铁炮的声音。显然骏河兵的伏兵并不止一处,柳生宗矩心如刀绞的想着,这六千兵力真是要全军覆没了不成。
和柳生宗矩、板仓重昌两人的惶惶不安不同,松浦信元和沼田兼一两人却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在两人一后一前的伏击配合下,终于再次击破了这只犹如丧家之犬的幕府军。
至此,板仓重昌、柳生宗矩两人率领的第一波幕府军进攻被骏府以不到一半的兵力所击破,最终逃过萨垂岭的,大约还不足一千人。
沼田兼一亲自带着一个中队冲上了萨垂岭,想要趁势夺回骏府城东面的这个要点。也就在这条山道上,他遇到了某个想要一骑当千的武士,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过看着这名跪在地上也不肯倒下的武士,沼田兼一也不由生起了几分钦佩。他对着武士的尸体合掌拜了拜后说道:“找个地方将他好生埋了,不许剥去他的衣物。把他的佩刀留下,日后若是找到他的后人,也好将佩刀还他…”
第300章 异心()
除了这名独自在山道上试图螳臂当车的武士外,沼田兼一带领的这个中队还是无惊无险的攀登到了萨垂岭山顶。山上除了幕府军匆忙逃亡而丢下的一些物资外,并没有看到一个守军。
沼田兼一站在山顶向东望去,山下的东海道上已经是狼藉一片,跑不动的幕府军干脆的放弃了抵抗,丢下武器跪在了道路边上。还有余力的幕府军则勉力向着东面跑去,但已经变得毫无队形。
他的部下也终于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把这些跪在了道路两侧的降兵给押解了回来。此时正值黄昏,东海道边上的骏河湾在阳光的反射下波光鳞鳞,正是让人赞叹不已的美景。
就在沼田兼一放下作战的心思欣赏难得一见的美景时,他身后的部下们在搜索了周边的山林后,终于放心的坐在空地上休息了起来。
经历了长时间的奔跑和作战后,这些经历了近两年严格训练的士兵们,也感到了疲惫和饥饿。他们一坐在地上,就开始从背包中取出了食物,就着水壶中剩下的冷开水食用了起来。
不管是背包、水壶,还是他们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军中统一提供的制式装备,当然这是指明军而不是骏河军。这些额外的制式装备虽然增加了一些士兵的负担,但是却极大的增强了这只军队的活动半径。
至于他们现在从背包中掏出来的食物,倒不是很统一。在攻占了幕府军的大营之后,不少士兵觉得烧毁营中的所有食物太过可惜了,于是在负担以内补充了一批幕府军的食物。
由于战场条件的限制,这些在明国吃白米饭的士兵们,不得不接受了糙米作为自己的主食。而幕府军这边的主粮同样也是糙米做成的饭团,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可挑的。
虽然在战国时代,士兵出征不仅需要自带武器、铠甲,还要自己准备外出作战期间的食物,不过到了战国后期,由大名统一供给军粮已经成为了风潮,德川家更是首先采用统一制作便于携带且储存的军粮的先驱之一。
到了今日,日本各藩向每一位士兵供给的军粮标准都差不多,大致为每人每日:米四合五勺…**,盐一勺,味噌二勺。这些大米会制成饭团、或是煮熟晒干,以方便士兵携带。
至于副食则主要是盐渍的梅子或是柿饼,海边的藩国则是各种脱干水分的鱼干。高级武士因为家境较好,可以自己携带一些白糖、萝卜干、豆腐等小菜。
沼田兼一的部下们对于这种淡而无味的伙食自然有些食不下咽,特别是那种坚硬的如同木柴一样的柴鱼,更是在折磨他们的牙齿,因此很快便掏出了应该作为储备的各式罐头。
获得了胜利的沼田兼一并没有呵斥部下们的举动,就算是他自己,现在也很难接受日本式的清淡口味了。明国开发出来的鲸肉、猪肉罐头和甜的有些发腻的水果罐头,已经成为了这些士兵们在战场上的唯一乐趣了。
沼田兼一有时候觉得,相比起*和刺刀,也许这些口味丰富的罐头食物,更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但忠长殿下身边的那些固执的武士们却指责他们执着于口腹之欲,会让士兵们堕落而失去战斗力,拒绝将罐头食物纳入到骏河军的军粮范围之内。
这些顽固守旧的武士们自然得不到松野重元联队上下的好感,就连联队内一直同平民派别内斗的武士们,也是十分之瞧不起这些守着老传统不放的高级武士们。
在松野重元的居中调解下,最终以松野联队单独接受明人的后勤保障,结束了双方之间的争执,但这也使得松野联队更难以融入到忠长的家臣团中去了。对于骏河军来说,松野联队就像是个异类。
就在沼田兼一默默想着心事时,松浦信元也终于攀登到了山顶,他挥手让自己的亲兵自去休息,自己则走到了沼田兼一的边上,心情愉快的对他说道:“骏河湾的景色真是美丽啊,就是少了一点人气。”
沼田兼一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也没能抓住板仓重昌和柳生宗矩中的一个,下次幕府军再打过来,恐怕就不会像这次这么轻率了。”
松浦信元不以为意的说道:“哈,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能挡住幕府全力的攻击吧?能够击退幕府军的第一次进攻,我们已经对得起忠长殿下这两年来的付出了,接下来我们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为自己考虑?”沼田兼一颇为不解的看着松浦信元问道,他显然没有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涵义。
松浦信元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对,为我们自己考虑,这次作战中我们虽然大获全胜,但是我的大队负伤人员也占了将近四分之一,其中差不多有一个小队人数的士兵已经无法再上战场了。我相信你这边也差不多,如果幕府军卷土重来,咱们还能剩下多少人?”
沼田兼一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出声回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松野联队长不在,李长官又没有给我们发出什么指令,我们又能够做什么呢?”
听到沼田提及松野联队长,松浦信元反而变得更为认真的说道:“忠长殿下身边的人连松野联队长都容不下,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人,就连联队中那些浪人和武士出身的同僚,现在对于忠长殿下也极为不满。
要是当初忠长殿下不把松野联队长送走,就算以我们一个联队的力量,也不会和这些幕府军打的这么辛苦了。现在倒好,我们一个联队被拆散到了各处,就算立下了功劳,也是那些领军武士们拿大头,我们不过是领取一些残羹冷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