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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辞不过的中年男子只好接受了这班工人的好意,坐下来摊开手中的报纸,为他们念起了报纸上的内容。
今天报纸的头版是朝廷刚刚颁布的五年计划,中年男子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上面有几个数据让他记忆深刻,一是朝廷打算以去年全国总产量41万吨生铁,2万1千吨钢材为基础。预计于五年之后,把生铁年产量提高到100万吨,钢材提升到5万吨。
此外便是以去年的粮食产量4110万吨为基础,以每年不低于2%的增长率,五年后提升到4500万吨以上,以保证每人每年365斤的口粮。
对于这个五年计划,中年男子只是稍稍念了几句,便知道身边的这些工人们是听不下去这种枯燥无味的数据的,于是便将报纸翻转了过来,为他们读一读其他新闻。
结果翻过来的第一页,就让中年男子楞了片刻,在边上工人们的催促下,他才将报纸折好,认认真真的念起了让他一眼看中的文章。
“…民众们都睁开眼睛看看吧,当军人在边关用生命保卫着国家的时候,当工人们在轰鸣的机器面前昼夜不息的工作的时候,当商人们冒着危险在海外为大明开拓着贸易市场的时候,那些守旧的士绅和我们的敌人,只会告诉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但是义州的胜利,数千敌军的缴械投降,都告诉了我们。自崇祯元年开始的改革是正确的,正因为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所以我们的敌人正一天天的衰落下去,而我们却会一天天的好起来…
由此可知,今日大明的诸多问题,依靠夫子之言圣人经典是无法解决的。只有大刀阔斧的对国家、社会和我们的日常生活进行彻底的变革,我们才能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并最终走上大同世界的光辉之路。因此我要向诸位疾呼:大胆,再大胆一些,把那些腐朽而陈旧的观念彻底的消灭掉,大明就有救了,中国就有救了…”
第456章 召见后金使者()
赫舍里·希福是在元宵之前抵达京城的,北京和天津的繁华让他惊讶不已,这已经超出了那些商人对他的描述,元宵节当晚的烟花大会,更是让他看的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品書網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来到的不是另外一个国家,而是另外一个时代。
而和他所看到的城市景象相,大明官员的变化更是让他吃惊了。和他交涉的官员都在30…40岁之间,这些官员不仅年纪他年轻,行事干练的也一点都不像是他记忆的那些大明迂腐官僚。甚至于他们馆内的那些年轻官员还要具有生气,
和这些大明官员进行的谈判,让他感觉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这是他这辈子所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次交涉了。这才让他意识到,此前他代表着后金出使蒙古诸部,而能够无往而不利的令这些部族低头,并不是因为他的口才有多好,只是别人畏惧他身后的后金罢了。
而现在同他谈判的大明官员,显然他更早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没有搞什么私人之间的友谊来左右他的态度,只是*裸的将两国之间的利害关系摆了台面,也唯有如此让他感到难以招架。
到了这个时候,赫舍里·希福反倒是要依靠个人的魅力来感动这些大明官员,希望能够获得私人之间的友谊,从而给这场谈判稍稍增加一些筹码了。
双方这么磕磕碰碰的谈了近二个月,终于在三月旬将停战协议的框架给建立了起来。但是对于后金提出的,仿照朝鲜等藩国,同大明建立宗藩关系,并要求大明册封后金为诸藩之长的要求,明国这边却始终未曾正面回应。
三月十六日,赫舍里·希福终于获得了崇祯的召见,这让他振奋不已。他也知道这次见面,大约是决定大明和后金两国之间的关键了。
即便赫舍里·希福在见到皇帝之前已经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打算不管如何都要让这位年轻的明国皇帝认识到,和平对于两国有多少好处。但是在见到了崇祯之后,对方提出的一个条件,让他意识到这趟谈判恐怕终究不能全功了。
“…后金既然有臣服我大明之心,朕自然不会拒之门外。不过朕也不做被人糊弄的傻子,你们大汗既然要臣服于朕,自然要恪守君臣之礼,拿出诚心来给朕、给天下藩国看看,否则这种口是心非之言不必提起了。”
赫舍里·希福赶紧起身避位向皇帝行礼说道:“外臣出发之前,汗王已经多次叮嘱外臣,此行除了结束战争,让两国百姓各自安居乐业之外。便是托外臣向陛下恳请,忘却过去两国之间的种种不快,双方缔结宗藩之约。此后我后金将永为大明之边屏,两国百姓再不受战争之苦,日月不变,此誓不更…”
朱由检听完了赫舍里·希福的话语后,不由晒笑道:“这可不是朕想看的诚心,昔日建州女真的祖先,哪个没有向我大明发过誓,要替我大明守卫边疆的。我大明优待诸女真,尔国天命汗不还是提出了七大恨吗?
黄台吉既然声称自己是真心想要向朕臣服,朕也不为难他。仿照尔国在朝鲜接受朝鲜王臣服的故事,让黄台吉来京城重新向朕做一遍。那么朕认可了他的诚意。”
“这,这…”赫舍里·希福面如死灰,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皇帝的话语了。让大汗如朝鲜王一般,跑来北京对着崇祯三拜九叩,承认双方是父子之国。他算是用屁股去想,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后金虽然在义州之战吃了亏,但也没有沦落到向明国举手投降,任其宰割的地步。
看着赫舍里·希福面红耳赤的模样,朱由检这才接着说道:“这事不是你能够决断的,还是回报你家大汗,让你家大汗亲自表态好了。
不过在你家大汗有所决断之前,朕还要你转告黄台吉。朝鲜乃我大明藩国也,尔国无故入侵朝鲜,逼迫朝鲜王对尔国称臣也算了。何以胆敢要求朝鲜于我大明断绝宗藩关系,并掳走我大明历代赏赐朝鲜的册封书和物件?这是尔君想要同我国永以为好的表现吗?
你回去后写信给黄台吉,让他将我大明册封朝鲜的书和赏赐物件统统还来,这方才有双方罢战的可能。义州被俘的女真八旗子弟,才能让你们接回去。如若不然,两国之间绝无和平之可能,朕绝不容许大明的周边存在一个挑衅华体系的胡人政权。
朕奉天应命,位于大明皇帝,自然是要为华夏明而讨伐不臣的…”
离开了西苑的赫舍里·希福心情沉重,这次的被召见让他意识到,明国年轻的皇帝和自家的大汗,事实都不是在追求两国之间的和平共处,而是以和平为借口,等待下一个交战的机会。
在没有来明国之前,赫舍里·希福以为,有黄台吉这样的英明君主,加八旗强大的武力,算打不进山海关,也足以保住后金割据辽东数十年的气运了。但是,在看过了天津和北京两座城市的勃勃生机之后,他觉得算是依靠一个河北,后金都未必有什么胜算,更别提是同整个大明对峙下去了。且,年轻的崇祯同样不是一个无能的皇帝。
赫舍里·希福透过车厢的窗玻璃,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也不由叹息了一声,“战争看起来还将延续下去,直到其一国彻底倒下为止啊。”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一个藏头露尾之人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品评朝政,还大胆、再大胆一些,如此煽动民意胁迫朝廷之人,老师你还要继续纵容下去吗?”
在钱谦益的私宅内,瞿式耜怒气冲冲的在拿着一份报纸在他面前指责着。对于这位弟子兼智囊,钱谦益也不由好声抚慰道:“稼轩冷静,冷静些。这苏长青的背后,必然是陛下在支持着,否则孙之獬也不敢冒着得罪内阁六部大臣的风险,整日在大明时报刊登他的章。
虽说此人肆意批评朝政,却又不肯暴露身份,的确不是君子所为。但是他的章对于内阁的改革施政来说,也不是全无是处的。咱们还是应该往好的方向看…”
瞿式耜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老师一眼,立刻向他埋怨道:“老师怎么不理解学生的话语呢,问题并不在于这个苏长青说的是不是事实,而在于这朝廷的改革究竟由谁来主导。
老师刚刚晋升为内阁首辅,自然是要大施拳脚一番,以向天下百姓证明,您这个首辅并不是庙里的泥塑木偶。
如今后金在义州新败,我国之国势正蒸蒸日,在这个时候老师自然是要先发出声音,表明您对于朝廷改革的理念,以收揽天下人心。这苏长青何许人也?岂能和老师争夺推动改革的旗帜?
再继续这样下去,天下人只会记得苏长青提出的改革理念,谁还记得老师的功劳?”
钱谦益脸色微变,终于还是沉下脸来对着瞿式耜训斥道:“够了,我身为朝堂宰辅,岂能同一个无名之辈去斤斤计较,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苏长青的这篇章,主要的目标又不是我们,人家正主都没跳出来,我们又何必去把脏水揽到自己身来,平白便宜了那些迂腐之辈。今日议到这吧,你且先回去休息。”
瞿式耜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下了逐客令,他下意识的叫道:“老师!”
钱谦益端着茶看着他,眼神很坚定的要求他退下。瞿式耜只能收起满腹的牢骚,对着老师拱了拱手,便扭头走出了花厅。
钱谦益这才将茶放了下来,缓了一口气,方对着一侧椅子安静坐的马士英问道:“瑶草,你觉得这篇章如何?”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将师徒两人的争吵视若无物的马士英,这才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对着钱谦益拱手说道:“学生以为,首辅大人说的不错。这篇章针对的是朝和地方那些守旧官吏而发,大人还是不介入为好。
既然大人说,这苏长青背后站着的是陛下,那么岂不是很清楚的说明,这篇章也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毕竟这篇章虽然批评了朝鲜下,可是唯独没有批评过陛下,这其的含义也可想而知了。
既然这篇章代表了陛下的意见,那么说明:第一陛下对于目前改革的进程并不满意;第二陛下丝毫没有同那些守旧派官员妥协的意思。首辅大人若是不理解这一点,恐怕迟早是要同陛下起争执的。”
钱谦益不由点了点头,略带苦涩的说道:“这稼轩啊,是太过天真了。他真以为我成了内阁首辅,能随心所欲的处理朝政,完成当初我们建立太平盛世的理想了。
老实说,光是应付下面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僚,我已经精疲力竭了。还要不时的对付皇帝的询问,岂能如同想象的这般,独揽内阁大权,言出而法随,天下事可一鼓而平息了。”
马士英沉默不语,只是微微颔首,钱谦益发泄了一通情绪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对着马士英轻轻说道:“不过,其他事情虽然我还不能做到一言而决。但是对于你的复起,我已经呈报到陛下面前了,应当不会有什么波折了。”
马士英眼睛顿时一亮,对着钱谦益大礼参拜后说道:“得蒙大人援手,学生今后必不敢忘却大人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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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人事任免()
西苑精舍的二楼会客厅内,站在阳台边的朱由检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由开口问道:“陕西和山西依旧没有传来下雨的消息吗?”
坐在沙发上的钱谦益立刻起身回道:“回陛下,从去年八月开始到这个月初,两地依然没有下雨,不过好在前几年两地一直在搞水利设施,因此人畜饮水还是能够保证的。
再加上这几年西北地区一直在推广土豆和玉米种植,因此两地去年秋收还是有些收获的,加上去年秋季开始,朝廷就已经开始对当地灾民进行分流及赈灾,因此到目前为止,两地的灾情都还在控制之内,只不过…”
朱由检转过身来看着钱谦益问道:“只不过什么?”
钱谦益立刻回道:“只不过从去年秋天开始,陕西靠近黄河的地段,多处发现了蝗害,虽然没有造成大的蝗灾,但是俗话说:久旱必蝗。若是西北地区继续无雨,恐怕今年春夏必然会爆发一波蝗灾。”
朱由检想了想问道:“户部那边对西北两省的旱情是什么意见?”
钱谦益想了想说道:“户部的意见是,加大对两地的赈灾力度,继续实施以工代赈的政策,对当地的水利和交通进行投入。最重要的还是,借此机会从两地吸收灾民迁往西套和后套,开发当地的荒地,以减少灾区的赈灾压力。”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就按照户部的意见去办,吕琦,从内务府再拨15万元购买米粮运往陕西、山西,用于捕捉蝗虫和掏挖蝗虫卵的费用,令田文明为捉蝗使负责此事,一斤蝗虫或虫卵交换一斤粮食。”
吕琦和钱谦益都纷纷答应了一声,朱由检这才把话题转回正题说道:“内阁交上来的,今年官员任免名单,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有几人朕还有些疑问。
比如,接任浙闽总督的人选余大成,你们且说说,推荐他接任浙闽总督究竟是什么缘故?还有马士英,因贪污而革职还没过两年吧,你们提名起复他为汝州知府,是他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贡献吗?还有…”
随着皇帝报出来的一连串名字,钱谦益和温体仁都感到有些汗流浃背了起来。余大成是袁崇焕的好友,平日在同僚面前就极为推崇袁崇焕。因此袁崇焕的运作下,钱谦益赞成了让余大成接任浙闽总督这个肥缺。
至于马士英和其他几位被皇帝点名的官员,则是各位内阁大臣互相交换利益的结果。如今被皇帝点了出来,由不得两人不感到惊吓。
迟疑了一阵之后,交换了眼神的钱谦益和温体仁,第一次在皇帝面前意见一致的称赞起了余大成,说他立场坚定,在天启时就一直在同魏忠贤独揽朝政的行动作斗争,平日行事也清正廉明,颇为同僚、下吏和百姓所称道,且按照资历也是可以就任浙闽总督的云云。
至于皇帝提到的其他几名官吏,有些人的罪名并不确实,只是被人打击报复。比如像马士英,只是按照地方的潜规则收了一些陋规,这些钱也并没有落入他的口袋,而是送给了举荐他的京中权贵,结果却被人举报,最后革职查办。
虽说朝廷推动改革之后,这些地方的潜规则并不合法,但是此前人人如此,不接受这种潜规则的官员反而会被同僚所排斥。所以,严格来说像马士英及其他几位官员,应当给予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就内阁对这些官员的询问调查,他们也都是支持朝廷改革的立场,并没有人持反对改革的态度。这比起地方上某些虽然没有犯错,但是对朝廷颁发的改革政策阴奉阳违的官员,还是更为可靠一些的。
听完了钱谦益和温体仁的解释,朱由检沉默了一会说道:“除了余大成以外的其他官员都叫过来让朕见一见,他们的任免在朕见过之后再做决定。
至于余大成,浙闽总督不是适合他的职位。总督、巡抚都是封疆之臣,也是国家的支柱,他们身上背负着辖下人口的生老病死,光有清廉的名声有个屁用。如果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和才干,那岂不是拿国家名器和地方百姓的生活视为儿戏吗?
更何况,浙闽总督管理的岂止是浙江、福建,这个职位更是东南沿海地区稳定的柱石。东南沿海乃是我国最要紧的出口贸易地区,若是找个无能之辈去担任浙闽总督,你们是觉得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现在太过安静了吗?”
钱谦益和温体仁赶紧起身向崇祯告罪道:“臣等不敢如此,是臣等考虑不周,请陛下再给臣等一些时间,让臣等重新挑选人员…”
朱由检挥了挥手说道:“不必了,浙闽总督不可空缺太久,哪里还能等得了你们回去慢慢商议。朕看右佥都御史陈奇瑜就不错,此前他在南阳镇住了唐王府,又收拾了南阳的土豪劣绅,推动当地的土地改革卓有成效。就让他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暂代浙闽总督一职,且看他能不能撑下去再说。”
钱谦益还有些疑虑,认为刚刚提升为右佥都御史陈奇瑜,半年不到就上任浙闽总督,似乎有些提升的太快了些。他身边的温体仁已经满口称颂道:“陛下说的是,臣也以为陈御史能力、才干足以胜任浙闽总督,臣附议。”
钱谦益楞了一下,也勉强的低头说道:“陛下圣断,臣也附议。”
朱由检看了两人一眼后说道:“那么浙闽总督的事就这么定了。余大成以清廉闻名,那就在礼部中找个清要的职位安置,希望你们两位对于官员的任免要严格审查,不可再如此轻忽大意。”
钱谦益和温体仁齐齐应了一声是,朱由检才接着说道:“另外,朕在名单上还添加了几人,你们回去再看看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免,只是让御前秘书处几位秘书去地方上任职一段时间,也算是让朕多一个了解地方民情的渠道。你们若是没有什么汇报的,就退下吧。”
钱谦益和温体仁哪里还想在这里逗留下去,他们很快就拿着皇帝批示的文件告辞离去了,准备回去好好同那些被皇帝点名的官吏交流一番,防止他们在被皇帝召对时出现差错。现在他们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看着首辅和次辅一起离开房间之后,吕琦便向着崇祯汇报道:“陛下,韩一良、许显纯、张献忠已经在隔壁等候了。”
朱由检坐回了办公桌的后方,随口应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吕琦便带着韩一良、许显纯、张献忠从隔壁的候客厅内走了进来,三人走进房间后便向着皇帝行礼问安。朱由检一边批示着文件,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都起身吧,知道叫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许显纯、张献忠自然不明所以,倒是韩一良心里有数的回道:“陛下可是为了太湖匪盗频繁活动一事,召见臣等?”
朱由检用手指了指桌上一角的一大叠文件,示意吕琦将之搬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他口中才说道:“你们都看一看,这是神一魁兄弟、王用、罗汝才这些东南各地巡警警长,这数年来搜集起来的江湖盗匪案子。
从杭州开始到南京为止,沿着运河、太湖一线发生的失踪案和盗匪案子。朕看了也是叹为观止,这些案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