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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虽然有些惊讶，但看到唐舟如此后，心中多少已经有了希望，为此也顾不得许多，便也跟着一边哭一边求唐舟帮忙。
他们两人可不是笨蛋，唐舟是什么人，只要他肯帮忙，他们的儿子基本上就有救了。
屋内的气氛很怪，房间外的衙役和曹明等人听到里面的哭声，皆是面面相觑，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三人这般哭着，唐舟觉得差不多能让于炳忠放下心防相信自己了，这才突然问道：“两位救子心切，本侯十分能够理解，只是令郎毕竟带人打死了一个人，这可不是好办的，就算本侯能想办法，怕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无妨，无妨，只要能救我儿子一命，怎样都行。”
“可可这升堂问案一事，本侯这个别驾怕不好逾越啊。”
“无妨，无妨，以后刺史府小侯爷想怎么问案就怎么问案，本官绝不多问。”
于炳忠对于唐舟的话倒也没有多想，而他说的话他也没有多想，在他的下意识里，自己说的这句话不过是为了敷衍唐舟，要他帮忙救自己儿子一命，也想办法破了自己的困局而已。
不过他的话虽只是下意识说的，但对唐舟而言却是达到了目的的。
所以就在唐舟得到了于炳忠的这句话后，唐舟突然就停止了哭泣，神情也突然恢复了正常：“好，既然如此，本侯这便去升堂问案，保管你儿子性命无忧便是。”
于炳忠对于唐舟神情变化之快是愣了一下的，不过听到唐舟能保自己儿子性命无恙，心中又顿时一喜，便没有再继续追想下去，连连应了下来。
于炳忠同意之后，唐舟便离开了后院，而后便开始升堂问案。
以前升堂都是刺史坐堂，但今天却是别驾，大家一开始都很好奇，但想到此事涉及刺史的儿子，如今要刺史府别驾来问案，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为此大家也没有说什么。
唐舟坐堂，不多时死者的家属以及于成便被衙役给带进了大堂，死者家属见到唐舟之后立马就跪下喊冤，那于成平日里骄横惯了，甚至连唐舟都没放在眼里。
上堂之后，连跪都不跪，他的这一行为，顿时激起了外面围观百姓的愤怒。
第448章 先招呼（）
“这竖子好大的谱，如今他是罪犯，竟然连跪都不跪。”
“就是，看他那趾高气昂的摸样，看的我都想吐了”
“大人，您是要官官相护吗？”
“大人，请严惩于成。”
“严惩于成”
百姓这么一高呼，顿时震得整个大堂都有些刺耳，唐舟眉头微微一凝，而后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本官断案，何人敢在外面喧哗，你们视王法于何物？来人，谁再带头喧哗，先带进来打上一百大板。”
唐舟言毕，外面的百姓一听要打一百大板，顿时都噤了声，虽说他们都很看不惯于成的态度，但他们也不过是发于气愤罢了，要他们因为不相干的人就挨一百大板，那真是有些不值的。
堂外百姓停止了喧哗，大堂上的于成冷哼了一声，而后望着唐舟微微扬了扬头，好像他很得意，好像他以为唐舟真的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暗示，要给自己开脱。
而他也真就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虽然唐舟有一个小侯爷的身份，但在洛阳城也不过是一个别驾罢了，是他父亲的手下，他倒是真不信唐舟能怎么样他的。
于成的态度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唐舟嘴角露出淡淡冷笑，望着堂下的那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问道：“本官审案，你没有功名在身，为何见了本官而不跪？”
于成长相清秀，倒算得上是一个英俊少年，但他那一副高傲的摸样给人一种想抽他的感觉，他轻蔑的瞄了一眼唐舟，道：“我爹是洛阳城刺史。”
于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像在他看来，自己说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自己的老爹是洛阳城刺史，是洛阳城的一把手，他还用下跪？
可唐舟却冷哼了一声，道：“按照我大唐律法，犯罪嫌疑人见官而不拜，可先打二十大板，来人，动刑。”
唐舟话罢，整个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衙役相互张望，一时间皆不敢动手，他们都是在洛阳城待了很久的人，于炳忠有多宠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们太清楚了，平日里不敢让他受一点委屈，如今要打他板子，那就是得罪于炳忠啊。
他们只是小小衙役，那里敢得罪于炳忠？
无人动手，于成更是高傲：“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唐舟眉头微凝：“不听上官命令，各衙役各打十大板，来人你们两两相互动刑。”
唐舟说完，李虎双目微瞪，堂下衙役突然感觉后背发凉，突然都给唐舟跪了下来。
“请小侯爷饶命。”
“小侯爷饶命啊。”
“”
唐舟冷哼一声：“既然要本侯饶命，那就减半吧，个人五大板子，即刻执行，如若不然，每人二十大板。”
唐舟的话不容人拒绝，这些衙役暗自叫苦，可还是不情愿的两两打了五大板子，不过这板子是轻是重，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这样大堂上的衙役彼此打完之后，唐舟又道：“来人，给于成用刑。”
唐舟此言一出，这些刚才挨了打的衙役再不敢犹豫，立马就上来把于成给摁倒在地，对他们来说，虽然于成是于炳忠的儿子，但打他的儿子总比打他们自己要好。
唐舟见无人敢再不听自己号令，这才满意的点头笑了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不管以后在洛阳城做什么事情，他都要让这里的衙役知道，他的命令照样是命令，不容人质疑。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提高办事效率，才能够真正的做事。
于成被摁倒在地，那些衙役不容他开口，一板子怕的一下就招呼到屁股上了，那于成是刺史大人的公子，何时受过这罪，这一板子招呼下去后，他顿时忍不住就嗷嗷直叫起来，而且一边叫还一边破口大骂，甚至对那些衙役进行威胁。
但这些衙役刚才被唐舟各打五大板子教训了一下，现在哪里敢听他这么一个小子的威胁，一时间，整个府衙大堂满是凄惨的惨叫声。
唐舟一升堂就先招呼于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于炳忠和他夫人的耳里，他们两人听到唐舟打了自己的儿子，顿时就心疼不已，那于炳忠更是拿着一把刀就要冲出去。
“这个唐舟，我还以为他要如何救我儿子呢，原来是要打我儿子出气，老子跟他拼了。”
于炳忠说着就要冲出去，但却突然被于夫人给拦住了。
于夫人到底比较冷静，那唐舟不像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更不可能说借故发泄私恨，在她看来，只有自己的夫君恨唐舟的份，那唐舟每每把自己的夫君玩弄于鼓掌之间，他那里需要发泄私恨？
“夫君且莫着急，如今唐舟正在审案，我们暂时不知他的用意，你这么冲出去后，惹怒了百姓事但若是激怒了唐舟，他不再帮忙救我们的儿子可就事大了，他这次杀了人，打他几板子也是合情合理，你现在冲出去算什么回事？”
于夫人说着，把于炳忠给拉了回来，其实她很清楚，那唐舟从来就没有怕过自己的夫君，自己夫君这么突然冲出去，极其可能酿成很严重的后果。
于炳忠有些手足无措，听完自己夫人的话后冷哼了一声：“好，就听夫人的一次，待会那唐舟审完案子，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本官跟他没完。”
于炳忠说着，心口突然一痛，他摸着自己的心口，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那可是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于夫人有些无奈，自己夫君平日里还说自己惯坏了他们的儿子，可现在看来，自己的夫君才是罪魁祸首，若他平日里真的能够严苛一点，也不至于酿成今日惨祸。
两人正这么说着，一名丫鬟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啊”
“匆匆忙忙成何体统，说，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很胖，在这样的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看着更胖，她怯怯的看了一眼于炳忠和于夫人，接着突然一闭眼，道：“老爷，夫人，那唐舟把小少爷给打昏了，可他却不让给带回来医治，而是而是让衙役把小侯爷给带进了大牢。”
一听自己儿子被打的昏死了过去，于炳忠突然就尖叫起来：“唐舟”
第449章 平民心（）
于成被打了，于炳忠很生气。
而就在他生气着要找唐舟算账的时候，已经退堂的唐舟却突然自己来了。
于炳忠看到唐舟，指着他道：“你说要救我儿子，怎么把他给打的昏死了过去，你到底是何居心？”
于炳忠生气的样子很好笑，唐舟却是不以为然，淡淡道：“于大人好歹也当了一些年的官，怎么就不懂得官场上的一些道理？如今民怨沸腾，你以为想救你儿子就那么容易？”
于炳忠冷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救自己的儿子不容易，只不过刚才听到自己儿子被打的昏死了过去，他有些担心而失了理智罢了。
不过虽是如此，他仍旧是要唐舟给一个合理解释的。
“不容易又如何，难道打了我的儿子就能救他？”
唐舟笑了笑：“没错，打了你的儿子，百姓一定大呼痛快，如此一来最后就算饶了你儿子一命，百姓的反应也不会太过激烈，你说是不是？”
于炳忠不语，平民怨后，下面的事情自然会好办一些。
于炳忠知道跟唐舟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为此也不与他多言，转身就去大牢看自己儿子去了。
却说于炳忠来到大牢之后，看到自己儿子被打的屁股开花，顿时心痛不已，但他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心疼，毕竟自己儿子犯了大错，他若多番袒护，难民让他变本加厉。
“好端端的，你与那唐舟犟什么劲？他是要保你的，你还跟他犟，你还想活命不想了？”
于成趴在大牢的床上，眼泪不停的流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接着就把脸别了过去，冷冷道：“你是刺史，他是别驾，你连他都管不住，却来教训我”
“住口，你这小子懂什么？他虽是洛阳城别驾，但在长安城却跟朝中权贵和皇上都说得上话，他一句话都能要了你老爹我的官职，你还真以为他拿我当刺史吗？”
于炳忠平日里虽然很讨厌唐舟，而且还经常跟唐舟作对，但大势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自己就算不满唐舟，也绝对不能动他，这也是为何这么长时间了，他并没有真正的让唐舟难堪过的原因，不然以他的脾气，洛阳城的别驾不知道被他教训多少次了。
于炳忠很少跟自己的儿子说这些，今天他说完之后，自己的儿子一开始还不能理解，不过他多少也明白了些，只是心中有气，仍旧赌气不怎么搭理自己的父亲。
于炳忠见此，轻声一叹，道：“以后那唐舟再审案，你多配合便是，待会我会请大夫来给你瞧病的。”
说完这些，于炳忠也没有在大牢里多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而于夫人则少不得要在大牢里多陪陪自己的儿子。
黄昏时分，寒风欺骨。
洛阳城街头的百姓并不是很多，这个时节的人最保暖的衣服就是一些兽皮之类的，但这类东西普通百姓是穿不起的，所以为了抵抗寒冷，一般情况下百姓都不会随便出来溜达。
没有热闹看的时候，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待在屋里的。
不过虽然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唐舟怒打于炳忠儿子的事情还是在洛阳城传开了，而当此事传开之后，大家对唐舟的赞誉就多了起来。
连洛阳城刺史的儿子都敢打，这样的人定是肯秉公办案的人。
大家对唐舟很是称赞，林青素听闻此事之后自然高兴，为此就对唐舟笑道：“小侯爷今天打了一人，却赢得了百姓的肯定，看来还是很值得的。”
唐舟笑了笑：“于成那小子的确太过孤傲了些，不教训一下不行，而且为了平民怨，打他一顿也势在必行，就算今天他下跪了，本侯还是会找个其他理由打他的。”
听到唐舟这话，林青素撇了撇嘴：“还有一点你没有说，那就是为了能够在后面的重整刑狱的事情上办得更顺利些，你也的确需要得到百姓的支持对不对？”
唐舟笑了笑，抓住林青素暖暖的柔若无骨的手道：“知我者夫人也。”
林青素倒了一杯茶，道：“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唐舟接过茶喝了一口，道：“于成自然是不能杀了的，所以还得找人顶罪。”
听到唐舟要找人顶罪，林青素神色微微一变，接着语气就冷了许多：“百姓都在称赞你会秉公办案，如今你却要找人顶罪，你这那里还是秉公办案？”
林青素是有点生气的，在她看来秉公办案就要铁面无私，岂能因为自己的计划就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不是她对于秉公办案的理解。
见林青素生气，唐舟却是把她搂进了怀里，道：“夫人真觉得于成该死吗？”
林青素并没有挣脱唐舟的怀抱，不过语气仍旧是冷的：“难道不该吗？”
“他还未及弱冠，而且打人的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再者，青楼之地争风吃醋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对错？那个死者也是嘴贱，别人有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怎么能因为于成年纪小就取笑他？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生气的。”
对于唐舟的理由，林青素并不能认同。
“可他毕竟杀了人。”
唐舟点点头：“没错，他杀了人，所以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他的少爷生活要结束了。”
说着，唐舟突然把林青素抱的更紧了些，林青素撇了一眼，道：“抱那么紧做什么啊？”
唐舟笑了笑：“怕你冷，怕你跑了啊。”
“我看是你自己冷才对吧，明天我让人给你买件貂裘回来。”
“夫人说的极是，我是很冷，那不如今天晚上我们”
“想都别想。”
“可地上实在是太冷了嘛。”
“”
时间慢慢，天色渐晚，窗外寒风凄冷，唐舟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双臂，冷的浑身瑟瑟发抖，他想钻进床上的被窝，但他又不想惹林青素生气，虽说两人是夫妻，做那种事情很正常，但他觉得林青素应该有做与不做的自由。
唐舟是个喜欢自由的人，在其他人面前他可以不在乎，但在自己的亲人和夫人面前，他尊重他们的选择，他们应该有选择的自由的。
唐舟睡不着，他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窗外风声更劲，而且好像下雪了。
第450章 唐舟病（）
洛阳城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来的静悄悄。
林青素醒来的时候先看了一眼唐舟，她发现唐舟还躺在地铺上睡觉，身子蜷缩着，看着唐舟卷缩的身子，林青素的心不知为何突然一痛，她觉得自己太狠心了，自己是唐舟的夫人，为什么不让他跟自己一起睡呢？
她有点心痛，但心痛只是刹那，因为她突然发现外面下雪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雪，雪花堆了窗沿，她跑去推开窗，一片银白世界顿时映入眼帘，她有些兴奋，像任何时代突然看到雪的小女孩一样。
她兴奋的大呼了一声，然后便要去推唐舟起来，她要她陪着去打雪仗，去堆雪人，也许只有在看到雪的时候，她才能够回到最为纯真的自己。
可就在她推唐舟的时候，唐舟并没有动，好像很不想起来的样子，林青素见此，就又推了一下，可当她的手碰到唐舟额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唐舟的额头好烫。
唐舟生病了。
唐舟生病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最先来看望唐舟的是刺史府的那些人，带头的是于炳忠，按理说曹明戚冉两人要巴结唐舟，来看唐舟很正常，只是像于炳忠这种很讨厌唐舟的人也来看唐舟，就让人觉得不能理解了。
不过聪明人一眼也能看到，于炳忠有求于唐舟，如今唐舟病了，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示一下的。
曹明和戚冉两人拿的都是一些食物补品，但给洛阳王李元裕过寿只拿绸缎的于炳忠这次却给唐舟送来了一些人参。
这些人参自然无法跟当初李世民赏赐给唐舟的相比，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好东西了。
曹明和戚冉两人看到于炳忠突然拿出这么好的东西，都有些吃惊，因为这不像是于炳忠的风格，不过他们虽然吃惊，却也不敢多问，他们只是在一旁好生安慰唐舟养病，刺史府的事情不必操心之类的云云。
刺史府的同僚来过之后，紧接着就是洛阳城的一些商家了，这些商家是分了两批，第一批是石百万他们，这些人来看望唐舟拿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就连人参都比于炳忠的要大许多。
这些是商人嘛，有的是钱，而唐舟生病对他们来说可是巴结唐舟的好机会，不可错过，送来的东西自然也就要好很多了。
第一拨商人离开后，宋小羽和花月容、廉红药她们才来，她们虽然也算是商人，但跟唐舟的关系要更为亲近一些，她们来看唐舟倒没有像其他商人那样拿了很多贵重物品，但她们来了，唐舟就很高兴。
不过三个女人来了之后，却是各怀心思的。
花月容表面上看对唐舟很是关心呵护，但其实心里是巴不得唐舟一病不起的，这样她也算是报了仇的宋小羽最无心机城府，所以表现的更为关心急切了一些，要不是林青素在一旁，她指不定做出什么举动，说出什么逾越的话呢。
而相比较下，廉红药就显得冷静了很多，她也关心唐舟的病情，但却显得若即若离，关心的程度不及宋小羽，但却又不比花月容差。
而除此之外，她还询问唐舟是怎么的病的。
“小侯爷的身子骨一向健康，怎么突然就得病了？”
廉红药是个聪明人，当她进了唐舟放进之后，就发现了一些异样，比如说床上的情况明显不像是两人躺过的，被子呢，两个人若在一起盖则略显多了一些，两人分开盖是差不多的。
之前林青素跟李德奖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因此对于唐舟和林青素的关系她就有了一些猜测。
廉红药问出这个问题，林青素心中猛然一紧，唐舟却只是淡然一笑：“睡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