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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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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貌似咱这战北边儿头些日子刚让人给剿了,还叫周遭的打小胡子绺子给追到了这儿。这名头,怕是早就落了。

一刻过后,胡子再次攻屯。这回,百十号胡子率先冲近。随即,呼啦啦翻身下马,躲在马后离着老远就开枪射击。另外百十号兜马围着屯子转圈儿,也是离的远远的开枪射击。

到这儿,不得不说一下这胡子了。胡子里专有一类人叫炮手。这炮手可不是指放炮的。其意为神枪手,枪打的倍儿准。

先前一次,胡子们也没把这屯子当回事,更没想到屯子里多了二百来号的枪。是以,折了不少人手不说,还让人给打了出来。这回可不一样了,一众胡子认真起来,枪打的奇准,压得屯子里的人根本不敢站出来还击。

何绍明领着人只放了一轮排枪,就被密集的枪子赶回了缺口后面。经历了头先一次战斗,此时众人大都有些经验,知道枪法不如胡子,也就安心躲着,等着胡子靠近。

胡子这回似乎不着急了,只是远远的打枪,但有露头的,保不齐就得吃上几颗枪子儿。见屯子里枪声渐少,围墙兜马的胡子开始收紧圈子,逐渐靠近。

“何公子,这情形不太对啊。”赵二当家跳下围墙,窜到了何绍明身边。“胡子枪子儿太厉害了,咱们根本不敢还手啊。这么下去,等胡子靠近炸了三面围墙,咱们可就再没有险可守了。”这赵二当家是上何绍明这儿讨主意来了。

“这……要不然咱们还用老办法,干脆不守墙了,都上房等着胡子进来。”何绍明哪有什么主意啊?埋地雷?挖地道?架上机枪扫射?那得有条件啊。这儿别说机枪了,打一上一个子弹的后装枪都算好的,不老少人还用着前装的火药枪,还有大刀长矛呢。何绍明也就那么点可怜的军事常识,找他问主意,可算是找错人了。

“诶~,弃了围墙那是下策啊,哪有放着险要不守的?我再想想办法吧。”赵二当家脸上写满了失望,叹息一声又窜回了围墙上。

何绍明老脸一红,心下腹诽:老子又没当过兵,老子更不知道能穿越。早知道这样,就多跟那个放屁都不响的参谋老爹多请教请教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爷们儿有怕死的么?”何绍明回头对排枪队道。

“何公子,您吩咐吧,咱关东汉子没有怕死的!”

“就是,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底下诸人,此时胸口那股子热血还没凝固,七嘴八舌叫嚷着。

“好!都是好汉子,过来几个打得准的。咱不能老是不还手!”

这么一说,立码站出来六七个汉子。何绍明领着这几位,又窜回了围墙缺口处,爬在地上,抽冷子开枪回击。何绍明这么一弄,立即招惹来大片的枪子儿。趁此机会,墙头上也开始开枪回击。一时间枪声响做一片,两方面时不时有人中枪。

雪里红见此一皱眉头,道:“告诉麻六,别兜圈子了,直接冲过去多放几个火药桶,我就不信攻不进去!”手下自有喽啰策马传令而去。

“了不得啦,胡子放火药桶啦!”

“赶紧开枪!”

“撤,撤,咱们上房顶!”

南墙上,几十号人号令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匆匆放了几枪,便败退下来。还没等赵二当家刚过去,耳轮中只听两声闷响,“轰~轰~”,南墙大片大片的被炸飞,巨大的冲击波让赶过来的赵二当家一屁股坐在地上,飞起的泥沙石子儿四处飞溅,靠近南墙来不及逃跑的如柳絮般被撕裂。

“快,快!胡子要上来啦!”赵二当家反应快,略一愣,烟尘一落,连忙叫道。话音刚落,一大票下了马的胡子,举着马刀长枪就冲过了硝烟。

而何绍明这边,胡子也开始了冲击。胡子先是上马,加速,用双腿控马开枪射击,待一冲过两百米,诸匪均弃枪,抽出了马刀,口中兀自吆喝着。

“排枪队列队!”何绍明一回转到路障之后。“列队!谁跑老子第一个崩了他!”呵斥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何绍明总算是把这排枪队形列出来了。

“瞄准,射击!”“砰砰砰砰砰砰!”冲过缺口的胡子,如同麦子般倒下。匆匆放了两轮,抵挡不住胡子的冲势。何绍明领着排枪队直接退过了两道路障,这才稳情势。

排枪一轮一轮的放,对面的胡子因路障以及倒毙之马的阻挡,也没了刚开始的冲劲。雪里红赶了上来,呼啸一声,众胡子纷纷下马。而此时屯子南边,仗着残存的围墙,以及靠近围墙的房屋,赵二当家组织人跟胡子打的是有声有色。

可这胡子一接近,枪战成了白刃战,情势就不一样了。这新兵老兵最大的区别在哪?远远的放着枪对射的时候,也许看不出来;这一白刃战高下立分。所以说,近代战争中,不敢白刃战的士兵永远都是新兵,菜鸟。这群庄丁伙计连新兵都算不上,如何能抵挡住刀口舔血混生活的胡子?

兵败如山倒!败退从南墙开始,无论赵二当家怎么声嘶力竭的吼叫。连带着,何绍明也开始后撤。那三十几号人可不是两百多凶悍胡子的对手。边打边退,人流逐渐朝屯子中心汇集,不断有人倒毙在胡子的刀下。房头上的人,要么被胡子开枪击杀,要么撒腿就往回跑。

硝烟味,血腥味充斥着人们的鼻腔;凶残的吼叫,临死前的惨叫刺激着听觉;眼中所见,是滴血的马刀以及胡子狰狞的面孔;恐惧,挥之不去的恐惧。方才的血性之气早就凝固,浑身上下只剩下颤抖。

不能退了,不能再退了!裹在人流中,何绍明心道:再退下去,谁都逃不过一死。

“排枪队!列队上刺刀!”何绍明声嘶力竭地喊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爷们儿们,咱们拼了!”

“呸!左右一死,咱爷们儿拼了!”

“杀一个够本儿,杀俩赚一个!”

“爷们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三十几人吼叫着,逆流而上!排着参差的队形,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怒吼着冲了上去。何绍明排在最前,捡到的枪根本没有刺刀,只得倒着拿了,准备当棍子用。

“杀!”

“去你妈的吧!”

“去死吧!”

着胡子的马刀,三十几人愤然搏命。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搁这儿是再恰当不过了。三十几个汉子,没有刺杀经验,上去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顷刻间,双方各有数人倒下。

何绍明一枪托砸过去,被对面胡子迎刀挡住,紧接着让人一脚踹了回来。何绍明不管不顾,爬起身继续冲上,口中兀自嘶吼:“老子拼了!杀啊!”

稚嫩而决绝的声音,在一片喊杀声惊恐声中显得那么突兀。赵二当家停住脚步回望,看见的是何绍明那瘦肉的身子如同暴风中的小舟般跌跌撞撞,倒下,又再爬起。小四十的汉子双眼起雾,大吼:“大家伙儿都拼了吧,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外人都在拼命,咱们爷们儿这条命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拼了!”

“干他娘的!”

“打胡子啊!”

受不得激的几个汉子,涨红了脸,高声叫着,拎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返身迎上胡子。慢慢地,三四个,十几个,百十号汉子纷纷嘶叫着冲向胡子。十几岁没成年的娃娃手拿镰刀冲了上去;几十岁的老高举着锄头也冲了上去;各家房门打开,持着菜刀擀面杖的女人家也哭喊着冲了上去。

自古民心不可欺!中国的老百姓是一群最善良的人。只有有口吃的,他们就会逆来顺受。但是,一旦有人让他们活不下去了。他们会拿起杂乱的武器,冲向敌人,温顺的绵羊瞬间变成了老虎。

群起的百姓,如同巨大的波涛,卷着二百来号胡子不住倒退。

“大哥,顶不住了。这帮子小老百姓玩命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就折在这儿了。”麻六面色焦急地说道。

“撤~”雪里红脸色铁青,咬着牙崩出了一个字。

兵败如山倒!只是此时换成胡子。

何绍明奋力地拼杀着,他不知道自己中了几刀。整个人处在癫狂之中,只知道拼杀,拼杀,再拼杀!终于,眼前没了胡子,何绍明强自支撑着脱力的身子。赢了?赢了!如同双耳失聪般,脑海中没有一丝声音。一张张愤怒的面孔冲过自己身旁,如同慢动作一样,那么的清晰。日头高升,晃得人眯了眼。活着真好啊……

“何公子,你没事儿吧?”赵二当家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摇摇晃晃的何绍明。

“没……没事儿。”何绍明强打了精神答道。

“诶呀,还没事儿呢,这肩膀头儿,大腿上都挨了刀子,您赶紧到后头包扎去吧。三儿,你扶何公子后头包扎去。”赵二当家招呼过一个少年,扶着何绍明慢慢往后走。

此时,胡子已退出屯子,只留下满地的尸。急急如丧家之犬,寻得马匹,打马就逃。

“赢啦!咱们赢啦!”

“胡子跑啦!”

……

屯子中充斥着欢呼声,长枪短刀上下起伏,一张张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脸上,写满了欣喜。吼叫着,奔走着……

“呀,怎么伤的这么重!”见何绍明让人扶了过来,乔雨桐急忙迎头上去,检视一番,道:“小翠,小翠!死丫头躲那么远干嘛,快去拿伤药!”乔雨桐有些焦急。确实,何绍明这幅血肉模糊的模样挺吓人的。

也许是失血,也许是脱力,何绍明脸色苍白着没有说话,顺从地让人扶着进了屋子。脱下上衣,撕开裤子,一番检视,伤倒是不重,看何绍明还能动,应该没伤到骨头。乔雨桐接过小翠递过来的伤药,轻柔而仔细地上着。疼得何绍明呲牙咧嘴直叫唤。

“公子倒也英雄,连胡子的马刀都不怕。怎地这会儿却怕起疼来了?”乔雨桐轻笑道。

“那是没法子,都不出头,大家伙儿都得死在这儿。诶呀,轻点儿~”

“这倒也是,你这人倒也有趣……”乔雨桐这话,分明透着几分暧昧。许是自己察觉了,面色羞赧,随即专心包扎,不再说话。

“我倒是觉得你更有趣呢。”何绍明心里想着乔雨桐跟胡子谈判那一出,顺口就说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欣赏。“诶呀!你要谋杀啊?”腿上一阵剧痛传来。

乔雨桐也不做声,系好了绷带,站起身就走。临到门口,转头清啐了口“登徒子”,随即飘然而去。

何绍明有些莫名其妙,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得罪人家了呢?转头问向满脸暧昧的三儿:“我刚才说错什么了么?”

三儿呲牙一乐,“没错,再配上您的眼神儿,跟屯子里调戏大姑娘的无赖一样儿。”

恩,还比较羞涩,不擅长沟通啊……可话又说回来了,后世的野蛮女友也不咋地。呆中,何绍明考虑着要不要搞妇女解放什么的,又担心自己利益受到影响(这小子还琢磨着三妻四妾呢),矛盾啊……

第十章就是一纨绔

激战之后,阵阵的硝烟味混杂着血腥味儿,分外刺鼻。众人喜悦之后,悲伤之情又涌上心头。家里死了人的,哭天喊地自是不提。劫后余生之人,在赵二当家以及乔雨桐的指挥下,开始清点伤亡。是役,庄丁战死四十三人,大德通的伙计战死二十九人,伤无数。

“小姐,每人十两纹银,都派下去了。战死的伙计,尸都拾掇到后面驮车里了。”王德财一脸肉疼地说到。

“恩,记着回去给死去的伙计家里派一百两抚恤钱。今儿怕是不能赶路了,王掌柜且去同赵二当家说一声,咱们再住一晚上。”乔雨桐淡淡地说道。

“是,小姐。”王德财应了一声,又道:“小姐,不知那何公子如何安排?”

“王德财,你什么意思?天寒地冻,胡子横行,若是不结伴而行,能上的了路?你我能有幸逃脱胡子之灾多亏了何公子,做人知恩要图报!”

“是。”王德财尴尬应了声是,反身离去。

“这个王德财,初时只当他是胆小懦弱之徒,怎料他品性不端,这次回去定要让爷爷撤换这分号掌柜。”乔雨桐有些生气。一个商人,贪生怕死没什么,但不能品性太差。乔家始终奉行‘人弃我取,薄利多销,维护信誉,不弄虚伪。’的准则,选掌柜也是去品性端良之人。一旦现手下掌柜品性不好,无论如何会做生意,都会果断弃之。

“小姐,您……刚才王掌柜也没说什么啊,您怎么这么大火?莫不是……”小翠怯怯地说道。

“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为了那何……诶呀,小姐,奴婢不说了。”没等小翠说完,乔雨桐的手就拧在了她的耳朵上。

“小妮子又皮痒了,难怪娘亲总是数落你的不是。”乔雨桐气结道。转念一想,平日里自己从不火,难道真是如小翠所说?停了手,不理小翠那幽怨的表情,转头又拿起何绍明所写的稿件。

“登徒子,这手硬笔字倒也特别,就是这缺胳膊少腿儿的字心烦。”乔雨桐心中暗道,随即目光迷离起来。

晚饭的时候,何绍明的待遇上来了。除了昨天的菜式,还单独给他炖了獐子肉。同桌的除了赵二当家,王掌柜,还有就是屯子里商队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乔雨桐只在席中过来敬了杯酒,别有深意地撇了何绍明一眼后,又回自己房间用餐去了。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行酒令侃大山。虽然何绍明连连推脱,说是身上有伤不宜饮酒。耐不住这帮关东汉子的热情,几大碗高粱酒下肚,仰头后倒,人事不知。

平原,一片冰天雪地。一队鲜衣怒马的骑兵,放马奔在官道上。队中一文士打扮之人,似是不善骑马。动作生硬,面色苍白,口中却不断地催促着让众人快些。

“裴先生,不能再快了。即使早些赶到磨盘山(今盘锦市)也赶不了路了。错过了宿头不说,这马也受不了啊。”满脸胡子的哈尔哈道。

“唉,早一些总是好的,就怕错过了何少爷。”裴纬面色凄苦道。这裴纬也不想赶路,无奈长顺话了,找不着不用回去了,这他能不着急么。嘴上这么说着,却也不再催促。

“裴先生,若是寻不到人怎么办?过了磨盘山就是龙城(今海龙)了,再往南可就是奉天地界了。”

“奉天又如何?”裴纬道。

“奉天?那可是盛京将军伊克唐阿的辖地,咱这吉林将军署的告示怎能放到人家奉天?”哈尔哈奇问道。

“嘿,我等只是寻人,待到奉天地界,只需将告示贴上,无需告知当地官府,如此一来料那盛京将军也说不出什么。”裴纬轻蔑地一笑,道。

“得,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一大老粗闹不明白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弯弯道儿。”随即,哈尔哈高声吩咐:“小的们,裴先生说了,今儿到了磨盘山就歇下,早到早歇着啊。”

一众兵丁轰然叫好,转瞬,这队人马隐在北风卷起的雪雾中。

驮车摇晃,阵阵马铃声清脆悦耳。驮车内升着暖炉,微红的火炭将车内染上些许嫣红之色。一双白嫩的小手轻柔地拎起茶壶,刷了下杯子,倒在旁边的痰盂中,又斟了七分茶,轻放,前推,说不出的优雅。

“公子请用茶。”乔雨桐微笑道。

“恩。”此时的何绍明皱着眉头,转着手中的钢笔,盯着自己写的稿子呆。“这么着,乔家的复盛公主营皮草粮食等物对吧,可以先把大德通行的小额存票用在复盛公那儿。”说罢,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

“公子是说,可先行让复盛公相熟的商户牧民推荐此票据?果然好算计,如此一来,以复盛公在包头的威望,必能推行。”乔雨桐兴致颇高,美目连闪异彩。

“对,就是这样。以后这存票时间长了,自然有了信誉,流通之事自会水到渠成。”何绍明舒展了眉头。这位乔家小姐真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三天了,自打她看过自己的稿子,路上这三天是缠问不休。初时,何绍明觉得不错,起码引起了乔家人的注意。而且据这位乔家小姐自己说,她在家里还能说上些话。逐条讲解起来,滔滔不绝。毕竟,欣赏**那恍然大悟,又或是半是崇拜半是欣赏的眼神,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后来就不对了,何绍明对这些只是一知半解,知道个大概。就乔雨桐那刨根问底的性子,何绍明早就快倒光了胸中存货。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何绍明冥思苦想,乔家小姐红袖添香。

“小女子拜谢了,多谢公子解惑。那这里所说的银行体制之处,所述不详,还请公子解惑。”轻柔的笑,眼眸中流光溢彩。这样的笑容,怎能让人拒……恩……何绍明拒绝了。

“诶呀,乔小姐啊……”何绍明连忙推脱。

“公子称小女子雨桐便是。”乔雨桐双颊微红,眼眸却盯着何绍明。

“雨桐,这个,你我谈些别的可好?”紧接着。

“叫我绍明便是。”何绍明有样学样道。

“公子为何不告之表字?”乔雨桐奇道。

“表字?说来话长。当日被掳,头受重创,至今忆不起过往。这姓名住址还是我那仆人告知的。”何绍明措辞了下,说道。

“竟有此事?”

当下,何绍明将经过缘由述说一遍,只听得乔雨桐连连称奇。

“公子也算有福之人,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公子为何知道那西洋银行如何运作?莫非之前读过此类书籍?这也不对啊,公子前事皆忘,如何记得此书?”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这头部受创,只依稀记得一些事吧。”何绍明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含糊道。

一时无声,乔雨桐又换上了那戏谑的目光,看得何绍明浑身不自在。

“小姐如何称呼乔致庸乔老爷子?”何绍明赶紧转移话题。

“公子竟然知道我爷爷?是听伙计们说的吧。”

“对对,没错,前几天从伙计们那儿听来的。”赶紧借坡下驴。

“我爷爷可是好的很,为人宽厚,平日里对我也是宠爱的很。”说起乔致庸,乔雨桐脸上多了些小儿女之态。

“乔老爷子经商有道,以儒治商,乔家能有今日全靠了乔老爷子。”何绍明称赞道。

“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爷爷一生勤恳,奈何我父亲还有五位叔叔都不是经商之材,累得爷爷古稀之年还要操持家业。可恨我是个女儿身,否则……”乔雨桐本是担心的表情,瞬间变成飒爽,似醒悟到说多了,换上尴尬,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雨桐,我觉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看看,外面的伙计哪个见了你不是恭敬有加?”何绍明劝解道。

“那又有何用?父亲说,女儿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又有谁会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若不是爷爷怜爱,只怕雨桐早做人妇,如今将近双十,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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