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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大清1-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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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住心神:“四哥您……呃……咱们出去谈。”   

  走出得真斋,站在外面那棵参天峥嵘的银杏树下,看着不远处点缀着几丛嫩黄小花的苍翠竹林,我回忆道:“半个时辰前,就在这儿,我请求苏麻喇姑接受治疗,她却指着竹林:‘你看,这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那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当年在佛前许下誓言,永不再看病吃药,只等着解脱的那一刻,这一等便又等了三十八年,这些年来,犹如雁过长空,影沉寒潭,雁早无遗踪之心,水却有留影之意……如今终于快熬到头了,葶儿,你应该为我鼓盆而歌’……后来她就昏迷了过去,趁她昏迷的时候,我偷偷检查了她的身体……是带状疱疹,一种病毒性的皮肤病。”   

  看着四阿哥一副茫然的样子,我有点纳闷儿:康熙要求皇子们要粗通医理,自己也常以身作则,阅读医学典籍,而众阿哥中,据说学的最有心得的是老三和老四,那为什么?……对了,我又说成现代名词了,忙补充道:“就是‘缠腰火丹’,民间也叫做‘蛇缠腰疮’!是老年人常见的一种以疼痛为主要表现的皮肤病。”   

  苏麻喇姑的腰上布满了水疱,疱壁有凹陷,沿神经分布排列成带状,这种病最显著的特点便是‘极度剧烈的疼痛’!   

  老四道:“听说‘蛇缠腰疮’转腰一圈,就没救了,是这样吗?”   

  “不是的,倘若她愿意接受治疗,是有机会痊愈的。可是……她若不肯,我就不能。”   

  “为什么不能?就是用强也要治,你那股子把我偷袭压倒在地上强行拔刺的野蛮劲儿到哪里去了?”   

  “根本就是两回事,您那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可惜只敢在心里骂骂:“反正您自己清楚,可苏麻喇姑却是因为心魔。”眼圈忍不住红了:“您想想,她如果不是爱美的女子,又岂能在服装裁剪上狠下工夫,成为行家里手?倘若她对生命没有热情,又岂会博览群书,成为精通满蒙汉三门语言、通晓汉族文化的‘女校书’……究竟是什么,让如此聪慧的她只愿与青灯古佛为伴,与箪瓢素食相依?究竟是什么,让她皈依佛门这么多年,却还是看不通透拔不出来!究竟又是什么,让一位爱美的女子,从此不再沐浴也终生不再吃药?‘缠腰火丹’的疼痛是钻心甚至是要命的,可她清醒的时候,眸子里满满的,却是释然和期待,只有昏迷过去后,才会痛的叫出声来……医救有缘人,药医不死病,‘有缘人’便是指有求生意志的人,如果她的心魔化解不开,就是还魂神丹也无济于事……”   

  历史上的苏麻喇姑,死于康熙四十四年,享年94岁,也就是说,要拖到明年,这是何等的煎熬和痛苦!   

  胤禛沉吟道:“令人无法自拔的,除了牙齿便是爱情。只有它,能让最高傲的人心甘情愿的卑微到尘埃里去……祖母年轻的时候并没有这两项怪癖,也就是说,她的心上人,不在科尔沁草原上。”   

  我补充道:“她美好如斯,心上人也一定不同凡响。”   

  他道:“她一直陪伴在乌库妈妈(曾祖母)身边,久居深宫,接触的男子应该十分有限。”   

  难道是康熙?应该不会,两人相差了四十几岁,就算康熙有强烈的俄狄浦斯情结,未免也有些……排除!顺治?两人也相差了二十几岁。   

  只听胤禛又道:“十二弟被皇阿玛派去闽粤办差前,曾让我要常来看看祖母,陪她谈谈佛散散心,胤祹说,去年,祖母收到了两把银匙,一把小的像挖耳勺,一把大的像汤勺,从那时起心情便郁结起来,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十二弟毕竟是她从襁褓中一点一点带大的,所以……”   

  “所以,咱们一定要找出那个人,只要知道那人是谁,我便有法子化解她的心魔,虽然有些铤而走险,但值得一试!”   

  “朕可能知道是谁!”   

  第三个声音加入了我们的讨论,只见身着常服的康熙皇帝突然从银杏树后现身,老天,他究竟偷听了多久?这位老家伙,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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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人物!精通满蒙汉文,有勇有谋,是当时关外难得的文武全才……他曾追随皇太极攻锦州伐宁远,曾化装为汉人,深入明境打探敌情,曾出使科尔沁,痛陈利弊,不辱使命,令游移不定的蒙古贵族诚心归顺;在与明的燕京激战中,皇太极长子豪格被敌兵蹙之,矢石如雨……危急时刻,他跃马驰入,斩杀甚众,拔豪格突出重围;皇太极病逝,多尔衮与豪格相争,他率众坚持必立先帝之子,为顺治的即位开辟了道路……多尔衮摄政,他铁骨铮铮犯颜直谏,三次险些丧命,被撤职、夺爵、罚没家产、囚禁于昭陵任苦役数年……直到多尔衮猝死顺治亲政才时来运转,位居首辅。他沉浮多年,熟谙政治,是正黄旗的贵族领袖,深得众望……他的孙女赫舍里,便是康熙的第一位皇后,太子胤礽的额娘……他,病逝于三十八年前,从那一年起,苏麻不再吃药。 

  原来他的小名叫‘勺子’!崇德元年,皇太极亲封‘半大袋子’为“女秀才”,而‘勺子’亦在同时被赐号为“巴克什”(博学多才的人)……袋子和勺子,女秀才和巴克什……共同受命制定皇族衣冠服饰和礼仪规制,情愫应该就在那时无法遏制的蔓延滋长,演变成了剪不断的离愁千缕,理还乱的别绪无休,恰似那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原来,索尼身染恶疾弥留之时,曾取出一大一小两把银勺,命其子索额图将其交给苏麻喇姑,并捎去一句话:勺子真想在袋子里待一辈子……可是,处于种种考虑,索额图拂逆了父意……直到康熙四十二年,索尼去世了三十七年后,他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因此,康熙才知道了这么一段情事……   

  [[康熙。番外篇   

  病榻上昏迷憔悴的额涅,根根失去光泽的银丝却堪比雪地反射的冷光,刺得朕的眼睛酸楚难当,曾经饱满鲜红的唇,如今像一枚干瘪黯淡的苹果;昔日斜飞入鬓的黛眉,如今已经稀疏的如同寸草不生的瘠地;曾经温润如玉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纵横交错的褶子,是蜕变?是沧桑?是无奈?沉积多年的往事不待朕的召唤,便一幕幕的涌上心头……   

  那一年,皇阿玛以‘未曾出痘’为理由,令保姆抱着不满周岁的朕搬出了紫禁城,栖身于西华门外的一座小小的院邸里,一住便是三年,记忆里,在父母膝下竟未承得一日之欢……而朝夕陪伴,抚育呵护朕的,是两位非母而似母的女人:一位是您,一位是|乳母孙氏(正白旗汉军包衣曹玺之妻)……三岁那年染上天花,衣不解带夙夜照料,将朕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依然是您和她……四岁,您开始启蒙我学习文化,‘九’,朕人生中的第一个字,是您手把手教的,“额涅,你的字真好看,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小主子,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超过九,就要进位重新从一开始,上有九天,下有九泉,中有九州,因此,九代表多和久……皇宫里三大殿的高度都是九丈九尺;殿门上金黄|色的门钉一共九九八十一颗;紫禁城里宫房总数为九千九百九十九间……”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九九歌,是您教会朕唱的,人生中的第一首儿歌……   

  那一年,朕刚亲政,鳌拜权倾朝野、骄恣专横,竟攘臂上前,强奏威逼朕将苏克萨哈处绞……下朝后,朕悔恨交加,躲起来软弱的流泪,是您,在马厩的干草堆里找到了满面泪渍的朕,您扶起朕,帮朕将身上的干草一一拂去。   

  “额涅,做皇帝好难,好苦,玄烨好恨!”   

  您流泪了,那是朕第一次见您流泪:“主子,忍人所不能忍,成|人所不能成!您是九五之尊,天子没有软弱的权利。从初九,潜龙勿用到九二,见龙在田;从九三,终日乾乾到九四,或跃于渊;最终,九五,飞龙在天!只有量的积累才有可能达成质的飞跃,没有初九的潜忍,龙便不能在九五时飞腾……”   

  那一年,朕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那一年,朕失去了结发的妻子……   

  那一年,朕的军队被吴三桂打的节节败退,朕几乎崩溃……   

  那一年,祖母她老人家走了……   

  那一年,蝶儿也走了……   

  朕早已习惯向您倾诉每一次的失意和苦痛,在您的身边坐一会儿,就像蜷缩回了母亲温暖的子宫,心里觉得安宁……   

  今儿,趁晌午到得真斋来看您,却瞧见四阿哥和老九福晋在银杏树下交谈,老四盯着董鄂氏的专注目光令朕心里阵阵发怵,他还没有看开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初朕最终决定成全九阿哥,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偿四阿哥,朕的胤禛,心里一定怨他的皇阿玛偏心了吧……朕忍不住蹩了过去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子女,不得不放下皇帝该有的尊严……听着听着,朕第一次意识到,朕犯了一个错。   

  朕一直以为:额涅是美酒是沉香是普洱茶,您的智慧在岁月的沉淀中只会愈发弥显精华……可是朕忘了,额涅也是人,也有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朕的苦,有额涅来倾听;而额涅的苦,却只有佛来听。这个董鄂氏,确实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留心到了朕几十年也没有留心到的东西,或许是朕太自私,从来没去留意过罢了……   

  额涅,羊羔跪|乳,乌鸦反哺,朕希望还来得及。]]   

  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后,康熙便径直进了得真斋,命四阿哥和我在外面候着,趁着这个工夫,我将自己的计划向老四和盘托出……   

  老四紧颦着眉:“有多大的把握?未免也太险了些。”   

  “把握不大,但是试一下有一半的赢面,不试则绝对是输。”   

  康熙出来了:“把你那个铤而走险,却值得一试的法子说给朕听听。”   

  可是,这能对老康头说吗?我嗫嚅道:“回皇阿玛的话,心病还须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媳妇的方子是:还她一个圆满的梦。”   

  但见康熙微微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而我则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下说,却听老四插嘴道:“皇阿玛,您日理万机,还是把这事交给儿臣和九弟妹全权处理吧,出了问题,儿臣一人承担。”   

  ……   

  最终,老康头答应了,临走时,突然对我笑道:“听宜妃说,你担心九阿哥一人在外料理不好自己,一回来便立即遣了两名侍妾过去照顾起居,确实有些福晋该有的气度,朕心甚慰,这两日自有赏赐。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注意好好保养才好。”   

  ……   

  我懵了,遣侍妾去老九那儿,这算怎么一回事?呼吸间只觉满满的全是涩味,难道幸福真的会像握在手里的沙,无论如何并拢手指间的距离,沙终归会找到那样一个空隙抽身而去?   



  老四淡淡的:“这似乎不像你的作风。”   

  “不是我。”后面的话噎住了……如果每一滴泪珠都能化做珍珠,那么,今天,我将发一笔很大很大的财……         

 “别难过了,为何不学的豁达一些?那些个侍妾算什么,且不说她们的家世背景都入不得法眼,就算今后生下个一男半女,论功行赏升成个庶福晋甚至侧福晋,那又能怎么样,嫡福晋坐着,她们只能站着;嫡福晋吃着,她们只能在旁边侍侯着,终究也不过是给你打打帘子的下脚料罢了,所以,只管占住玉堂春,偶尔纵容她们耍耍小手段,争争风吃吃醋什么的,再各赏五十大板教教什么叫安分守己,全当解闷儿消遣,何必为这些个无伤大雅的小事徒增烦恼。” 

  这是什么屁话?我瞪向眼前那个略显疑惑、柔声相劝的人,惆怅的情绪迅速蒸腾成汩汩的怒火:“不错,对你们这群衔着金匙生的、缺心少肺的王孙公子而言,女人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床上用品、理所当然的生育机器罢了,女人是‘灵芝’的时候就狎玩逗弄一番,等变成‘陈皮’了就视若敝屣,天经地义的再添新颜换旧貌!臭男人,自己是猥琐龌龊、始乱终弃的‘淫羊藿’,却要求女人们都是从一而终、贤良淑德的‘女贞子’,倘若大发慈悲的给了哪个女人正室的名分,那个女人是不是就得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八辈子给他烧高香?可笑之极,贫瘠的土地可能开出圣洁的花吗?肮脏的河流可能养出金色的鱼吗?所以,你们也只配得到一帮女人,就像一只公鸡后面跟着一大群母鸡,不过满足兽性的需要和那点可怜的虚荣心罢了,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光顾像你们这种无可救药的种马的。”   

  老四被狠狠炝了个激灵,苦笑道:“我难得耐着性子安慰人,反倒成了你的出气筒,也好,生气和伤心比起来,我宁愿看着你生气。”   

  我也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因为心里堵的厉害,竟一时忘了眼前这个人是未来的雍正皇帝,火气倒是噼里啪啦发作出去了,可是,理智刚一回来就后悔的不行:“对不起,我失态了,现在苏麻喇姑还在遭罪呢,咱们马上就开始,先分头准备一下吧。”   

  “等等,你先说说看,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这个问题不该由我来和您探讨,请您自个儿琢磨吧,我现在就让人准备药材去,不过,就算我这边万事俱备,您的东风刮不起来也是白搭,所以,请四哥务必慎重对待。”   

  “董鄂,皇阿玛刚才已经说了,这个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外传,对吗?”   

  “是啊,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所以,你只能求助于我或者皇阿玛,对吗?那么,你现在要么去找皇阿玛和盘托出,看他老人家肯不肯配合,要么先和我探讨完这个问题。”   

  卑鄙!我咬了咬牙:“您可是在皇上面前打了包票承担责任的,倘若我撂了挑子,我看您怎么收场!”   

  他狡黠的冷笑:“选择权在你。请便!”   

  最后,我让了步:“某日,爱情在大街上叫卖,谁来买我?权臣来了:我用炙手可热的权力买你……爱情嗤之以鼻……富翁来了:我用富可敌国的金钱买你……爱情退避三舍……美男子来了:我用迷人的微笑买你……爱情置若罔闻……年轻人跪下了:我用卑微的仰视买你……爱情拂袖而去……”我停顿了下来,“然后呢?”四阿哥问道。   

  “等救治了苏麻喇姑,我再告诉你然后。”   

  ……   

  一小坛子翡翠色的酒和几枚腌制好的神秘果实,是‘心病还需心药治’中的‘法宝’……为了看看效果,胤禛先尝了一枚神秘果,然后吃了柠檬,又嚼了黄连,最后不可思议的叹道:“竟然都是甜的,真是蕴无穷玄妙,含造化神机!你打哪儿弄来的?”   

  “四哥还记得赵启吗?”   

  “那位为裕亲王的爱犬开刀取骨刺,后来被驱逐出宫的兽医?”   

  “没错,其实赵大哥他出生于中医世家,尤其喜爱外科医学,出宫后,他先去各地游历了一番,这种形似番茄的红果,名唤神秘果,便是在云南的西双版纳发现的。”   

  其实,在现代,神秘果的秘密已经被破解,因其内含一种叫做”密拉柯灵“的糖朊,即糖蛋白质。它本身不甜,但其溶液能暂时关闭舌上辨别酸、苦、涩等滋味的味蕾,而只开放主管甜味的味蕾。所以吃了神秘果后,再吃别的食品,不论酸、咸、苦、涩,一律都是甘甜的……诗人艾青有首诗名《神秘果》:‘……吃了神秘果,再吃黄连不苦,吃了神秘果,再吃什么都甜……’   

  至于那一小坛子翡翠色的酒,其灵感则缘自曾在西方风靡一时、后来又被严禁一时的、被人们赞为‘绿色缪斯’的苦艾酒……配方复杂,其主要成份来自苦艾、肉豆蔻、茴香、葫荽、肉桂、婆罗纳、什锦姜等数味药材,具有美妙的致幻作用,凡高、莎士比亚、王尔德和海明威等都曾通过它获得过灵感……尤其是凡高,目前世界十大天价名画中,凡高的作品独占4幅。《凡高传》里说:他疯狂的爱上了苦艾酒,白天在阿尔的乡间写生,金黄的烈日让这头寂寞的兽干渴难耐,便在星夜里一头扎入了“绿色缪斯”的怀抱……苦艾酒里的苦艾脑和肉豆蔻醚,可令人曲解时间与空间,能很快进入美妙幻境,如身处桃花缤纷的湖畔或者妙不可言的天堂,与生死相隔的爱侣或者久别的挚爱亲朋重逢,并产生超越实际的欣快感……当然,事之有成必有毁,也是苦艾脑和肉豆蔻的长期慢性毒害作用,最终也毁灭了这位画坛巨匠,他疯了,后来自杀身亡……   

  胤禛的贴身太监之一赵福儿奉命尝先,确定效果……很快,他进入了幻觉,喃喃的叫着梨花,幸福的仿佛要融化过去……幻觉终于消失了,向来在他主子面前唯唯诺诺的赵福儿突然哭的像个大孩子:“奴才不愿清醒,奴才娶了梨花,奴才终于有家了……”   

  我和老四面面相觑:“谁是梨花?”   

  赵福儿抹了一把泪:“是奴才的邻居,打小青梅竹马,后来她嫁去了外地,奴才也入宫净了身,失了音信。”   

  “赵福儿,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梨花坐着船回来嫁给了奴才,我们生的两个孩子可爱极了,家的前面有一江蜿蜒的春水,旁边的枫林红的像火一样……九福晋,能再让奴才喝一口吗?”   

  ……   

  我守在得真斋的外面,忐忑不安,半个多时辰前,我好说歹说,终于劝得醒来的苏麻喇姑喝了两杯自制的‘苦艾酒’,等了一会儿,胤禛进去了……我们的计划是:趁苏麻分不清真实和幻境的时候,由胤禛穿上当年‘勺子’做‘巴克什’时的服饰,冒充成因牵挂‘袋子’而迟迟不能坠入六道轮回的‘勺子’,告诉苏麻:只有‘袋子’完全放下了,‘勺子’才能得到来生……为了让苏麻喇姑相信这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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